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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2015-2016学年浙江湖州中学高二上学期期中语文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丝绸之路与丝路学研究(节选)

    ①1868年,德国人李希霍芬对中国地貌和地理进行了规模宏大的综合考察。他从亲身的考察和得到的历史资料中发现,古代在中国的北方曾经有过一条称得上是丝绸之路的横贯亚洲大陆的交通大动脉,由此在沿途留下了许多足以令后世赞叹和瞻仰的遗迹和文物。

    ②李希霍芬的偶然发现,在以后半个世纪中竟演变成一场对中国历史遗迹和珍贵文物的浩劫。数以万计的堪称国宝的珍贵文物,从此流失海外。与此同时,丝绸之路经过历史学、民族学、考古学、宗教学等多学科的考察和研究,也从中国黄河流域和长江流域的文明中心向西延展到了地中海东部利凡特海岸一些具有古老文明的城市。德国历史学家赫尔曼在1910年发表的《中国和叙利亚之间的古丝路》完成了对丝绸之路的学术认证。后来经过他编著书籍加以宣扬,丝绸之路为世人熟知。

    ③平心而论,丝绸之路原本只是对亚洲东部和中部的历史毫无所知的欧洲人,在经过实地考察之后从大量的历史遗存中了解到的,当时已经人烟稀少的中国西部地区在千百年前曾有过辉煌的历史,并且在古代亚洲东部地区和地中海之间,由于频繁的使节往来、商品交换、宗教传播和文化交流形成的必不可少的交通要道,也有过足以令人刮目相看的繁荣历史。东方曾经有过的这种文明,本来足以使进入环球航行时代以来欧洲列强所标榜的“欧洲中心论”发生动摇。然而自从欧洲学术界提出丝绸之路之后,接下来就有“古巴比伦移民中国”、“腓尼基人航抵山东”、“中国人种西来”、“仰韶彩陶文化西来”、“中国青铜工艺西来”的学说接踵而来,似乎无论哪一样新发现、新材料都在显示中国文明的根在西方。足见丝绸之路的提出更深层次的问题是,欧洲人或者说欧洲的学术界想要指明东方文明源自西方。

    ④丝绸之路在更深的层次上提出的是一个中国文明如何起源、从何而来的大问题。在中国文明的起源和发展的研究中,自丝绸之路提出以后,到现在为止的一个多世纪中,前50年走的正是在“欧洲中心论”框架下对历史潮流的歪曲和误解。尔后50年,丝路学自身的研究取得了令人刮目相看的成果,中外学者对中国文明的起源,从它的发端、演进到成熟的全过程进行了规模空前的田野考古,对现今尚在的遗址、遗存的文物给予了充分的保存、修复和研究,终于弄清了以中国为主体的东亚文明是一个至少在一两万年前甚至一二百万年前,就已独立形成的生态环境。

    ⑤以丝绸贸易为主要媒介的丝绸之路所反映的不仅仅是东西方的经济交流,更重要的是东西方文明之间的联系与交流,这种关系才是丝绸之路的文化价值所在,也是一个在世界范围内文明传播的重大命题。

(选自《光明日报》,有删改)

(1)、下列说法不符合文意的一项是(    )

A、丝绸之路的发现,曾引发了一场对中国历史遗迹和珍贵文物的浩劫。 B、1868年李希霍芬发现了丝绸之路,直到1910年历史学家赫尔曼才完成了对丝绸之路的学术认证。 C、丝绸之路是古代亚洲东部地区和地中海之间频繁的使节往来、商品交换、宗教传播和文化交流形成的必不可少的交通要道。 D、欧洲学术界提出丝绸之路后发现,东方文明源自西方。
(2)、对文中画线语句的理解最准确的一项是(    )

A、丝绸之路从中国黄河流域和长江流域的文明中心向西延伸到了地中海东部利凡特海岸一些具有古老文明的城市是经过历史学、民族学、考古学、宗教学等多学科的考察和研究的结果,否则,实际的丝绸之路要短得多。 B、随着对考察和研究的深入,丝绸之路也慢慢加长,逐渐从中国黄河流域和长江流域的文明中心向西延伸到了地中海东部利凡特海岸一些具有古老文明的城市。 C、经过历史学、民族学、考古学、宗教学等多学科的考察和研究发现,丝绸之路比人们认识到的要长,它从中国黄河流域和长江流域的文明中心向西延伸到地中海东部利凡特海岸一些具有古老文明的城市。 D、如果不经过历史学、民族学、考古学、宗教学等多学科的考察和研究,丝绸之路就不会从中国黄河流域和长江流域的文明中心向西延伸到地中海东部利凡特海岸一些具有古老文明的城市。
(3)、结合全文内容,请简要概括丝路学研究的意义。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一位新锐设计师受梵高名画《星空》的启发,设计出一条“夜光自行车道”,路面上镶嵌着成千上万颗发着蓝绿色微光的小石头,如同银河洒落人间,令人叫绝。设计师认为,技术不应是坚硬麻木的存在,而应“以一种更具交互性和诗意的方式强化我们的感受能力”。

    的确,技术并不只具有实用价值,亦可以是审美价值的摇篮。中国的陶瓷闻名遐迩,丝绸远销世界,古代建筑令人陶醉,皆因实用价值与审美价值相得益彰。技术满足人的物质需要,艺术满足人的精神需要,技术与诗意融合,更能熏染出高品质的生活。当我们向科技的诗意一面投去更多关注,就不难发现,技术也可以充满温度和情怀,饱含灵性和魅力。

    国内外一些城市,涌现出一种叫做“垂直森林”的新式建筑,层层种下乔木、灌木和草本植物,让绿植充满建筑空间。传统观念里,城市的钢筋水泥风格同绿色自然格格不入,“垂直森林”的建筑设计却成功地让人与自然超越空间局限融合在一起,为“诗意的栖居”创造了无限可能。在南方医科大学人体标本陈列馆,我国现代临床解剖学奠基人钟世镇院士创新标本制作方法,让各类人体铸型标本如珊瑚、水晶般精美,令参观者心情放松,不仅摆脱了对“解剖”的莫名恐惧,更对探索人体奥秘充满了兴趣。

    科学同样要有美感,技术创新也能很诗意。如果把科技比作繁茂的大树,效率和性能是其树干,人文要素则近乎于树枝和树叶。没有树干,枝叶无所依存;剥掉树皮,去除叶子,树干不过是根木头。科技不能只有理性思维而缺少“诗性思维”,否则就难免枯燥无趣。以城市规划来说,许多城市的新城区道路宽度、公共广场都唯宽大是从,不仅不讲科学,实际上也诗意无存,既浪费也没有特色。

    “技术的诗意”,其实不是铺陈、夸张、搞怪,而是“得天之道,其事若自然”。如同庖丁解牛,始终按照其结构特征用刀,在顺应自然求至善中尽显智慧和技艺。其中凝聚着“真”—尊重规律、以道驭术;凝聚着“善”—简约利物、惠而不费;凝聚着“美”—巧夺天工、出神入化。多些“技术的诗意”,实质正是遵守技术伦理,把创意和人文有机融合,用“人的尺度”统摄技术,给人更多便利感受和美的体验。

    为什么有些技术成果缺乏良好用户体验?不是技术创新能力达不到,而是在贪多求快的浮躁心理驱使下主动放弃了对诗意的探求。这提醒我们,无论是规划设计还是科学研究都极具专业性,决策者有必要多咨询专业人士意见,防止“政绩冲动”和“商业驱使”误导决策。一切技术创新的目的都在于提升生活品质,理应多从人文领域寻求灵感启发和精神支柱,在实用和审美并重中释放智慧和技艺。

    美是愉悦源泉,美也是巨大竞争力。科技之美,立足于“人的尺度”,内蕴着“技术为体、文化为魂”的规律。让科技的真、善、美可观可触可感,我们才能最大程度地兑现“科技让生活更美好”的愿望。

(摘编自刘根生《技术也可以“诗意盎然”》)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赋是一种韵散结合的新文体,它始于先秦,鼎盛于两汉,风靡于六朝,革新于唐宋,延至于明清。可以说赋一出世,就以其特有的生命活力,丰富发展着自己,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无论在任何时代,都没有夭折,在中国文化史和世界文化史上占据着不可忽视的地位,产生着巨大的影响。

    赋最早是作为诵读诗歌的意思出现的,即“不歌而诵谓之赋”,实际上是指与配乐演唱相对的诵读。此类现象在《国语·周语上》《左传》均有记载,绝大多数是诵读现成的作品,如僖公二十三年,秦穆公宴享晋公子重耳,公子赋《河水》,公赋《六月》。真正把赋作为诗学概念提出来的,那已是到了战国时代了,它作为“六诗”之一出现在《周礼·春官宗伯·大师》:“大师教六诗,曰风,曰赋,曰比,曰兴,曰雅,曰颂。”后人经过比较研究,又把“风雅颂”看成诗的体裁,把“赋比兴”看成诗的作法。唐代孔颖达曾说:“风雅颂者,诗篇之异体,赋比兴者,诗篇之弄辞也。”赋比兴是诗之所用,风雅颂是诗之成形。由此赋的概念逐渐演进为“铺陈其事”的创作技巧。到了战国中后期,作为一种文体的赋开始产生了。屈原的大量作品虽主体为楚辞,但注入了鲜明的赋之特征,班固则把屈原的作品称之为赋。到了宋玉之时,公开以赋为篇名作文。《史记·屈原列传》云:“屈原既死之后,楚有宋玉、唐勒、景差之徒者,皆好辞而以赋见称。”由此,赋之创作历代不息。

    赋,就其内容起源于纵横家的游说之辞,在文体上则受楚辞的影响。它以内容的铺陈夸张和辞藻绮丽纷繁为其基本特征,它既有散文之形,又有诗歌之韵。

    汉赋乃一代之文学,赋家群起,赋作林立。既有歌功颂德之辞,又有园林宫殿美化之语;既有铺采摛文、排比事类、穷极声貌的长篇宏制,又有声色犬马、游宴畋猎、睹物兴情的抒情短篇。在赋的创作上形成了空前绝后的盛况,尽管大多数作品为帝王将相而作,但也表现了一代文人的横溢才华。

    到了魏晋六朝,抒情小赋风靡文坛,虽然对统治者还有美化歌颂之词,但更多是对江海山岳等自然景物的描写了,借自然景物来抒发心志,表现出一代文人的心境和处境,记录了那个朝代的社会现实。到了唐宋之际,赋作风格为之一变,律赋便代表了这一时代,那些意精辞美,声情并茂的佳品一直延至明清,致使明清赋家,不得不拿起笔,挥毫作赋,言志抒情,佳品辈出。

    赋作为一种文体,始终没有享受与诗词相等的待遇,在后代研究者中,常常处于冷落的境地。这除了它自身难读不易懂之外,从另一个角度也可以说明欣赏者的文学素养和文化水平不高。随着当今全民族的文化水平的提高,赋的欣赏者和研究者增加,我们理应让它享有与诗词相同的待遇。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 下列小题

读书寂寞事

刘克定

    读书是件寒、冷、苦的事情。过去指冷寂的读书之地为“寒窗”,谓之“自甘寂寞”,“坐冷板凳”。甚至因读书导致贫穷,那就更苦。朱买臣光读书不上班,导致家贫,只好以砍柴为业,卖柴时还手不释卷,妻以为羞,和他离了婚。家境较好的读书人,读闲书打发日子,觉得快乐,那是另一种读法,但要是换一个环境,就不会是“羲皇上人”了。

    奥地利作家斯蒂芬·茨威格的小说《象棋的故事》里有个B博士,被关押在纳粹集中营里,精神备受折磨。他竟趁一次候审的机会,偷来一本棋谱,悉心研读起来。从此在象棋技艺上大获启发,出狱后成了赫赫有名的象棋冠军,铁窗苦读改变了他的一生。这是外国小说里的故事,说明逆境苦读,也可以成就人才。

    什么是苦?“生不得志,攻苦食淡;孤臣孽子,卧薪尝胆”,“子卿(苏武)北海之上牧羝,重耳十九年之羁旅,呼吸生死,命如朝露”,有人说此乃人生之大苦,信然。汉代王章长安赶考,与妻共居。章读书读得病倒了,没有被子盖,卧牛衣中,想起自己命运不好,自料必死,与妻子泣别。都是人生逆境,苦不堪言。但发愤攻读,总有“天生我材必有用”的时候,这样来看,读书又何尝不是一件苦中有乐的事情呢?皓首穷经,那是很高层次的阅读,包括索引、考证、爬梳剔抉,穷究其源,常常“不知明镜里,何处得秋霜”。虽然苦,衣带渐宽,人亦憔悴,却是积累了一笔丰厚的精神财富。平常读书,孜孜不倦,能够明理,升华情操,就是常说的“开卷有益”。

    读《红楼梦》是赏心乐事,但要考证渊源,就得吃苦。读小说,读“动漫”,读某名人的生活琐事,与读有关本业的东西是不同的。但有些“快乐”的“热门”书,读不读都可以,有些坐冷板凳的书,却是花钱也应买来读。“本来,有关本业的东西,是无论怎样节衣缩食也应该购买的,试看绿林强盗,怎样不惜钱财以买盒子炮,就可知道。”(鲁迅《致赵家璧》)这样一来,自讨苦吃,苦中求乐,就成了中国读书人的习惯。

    现在超市里成堆的装帧很漂亮的“经商指南”“炒股要道”“脑筋急转弯”以及“风水先生”……进口纸,烫金字,还有密封卷——先拿钱后开卷。买不起,读了也无益,无异于“新袋子里的酸酒,红纸包里的烂肉,那结果,是吃得胸口痒痒的,好像要呕吐”(鲁迅《我们要批评家》)。

    现在情况不同了,读书讲务实,学以致用,学以增长知识。图书馆共享项目越来越多,读者也渐多了,成为读书人的乐土。有些图书馆专为盲人设置阅读器,虽然有待完善,但已经可以看到不少盲人光顾图书馆,在盲人阅览室学习用阅览器读书读报。

    不妨说,读书本身的冷热都不是坏事,关键是能学到知识。佛教禅宗的北渐南顿,就是讲悟道的殊途而同归。能悟道,十字街头也能参禅,不能悟道,把经书读破,也不过是谤佛。用功之妙,存乎一心。“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读书应作如是观,平心静气,如琢如磨,如切如磋,弱水三千,取一瓢饮,然后甘苦自知。适当搞一些有益的读书活动,爱书活动,走出书斋,参加一些交流,不无好处,但不能“大呼隆”,“活动”一多,一“化”起来,则非实实在在求知。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情志是中国古代诗学范畴的概念,是诗歌的内在本质要素。史传文学的“志”体现在以一字寓褒贬的春秋笔法中,在叙事中蕴含着事理,抒发史官的政治抱负。“情”表现为史官在书写历史时“发愤著史”,融入自己的心灵感悟,饱含深情。用诗学范畴的“情志”来研究史传文学,有助于进一步深化对史传艺术本质的认识。

    先秦时期,史官掌管祭祀、占卜、记事、典册等一系列国家大事。这些人知识渊博、地位崇高,不仅担负记录历史的责任,还要向君王谏言、献策,有时还会陷入政治斗争的旋涡中。史官个人的荣辱成败与国家兴亡是分不开的,他们同其他臣子一样肩负励精图治的使命。这也就是史官要在史传中表现“志”的原因。

    史官在记史时抒发意志,因为他们不仅是历史的记录者,还是历史的参与者。孔子慨叹:“后世知丘者以春秋,而罪丘者亦以春秋。”(《史记·孔子世家》)如果是秉笔直书,只是客观记录历史,孔子何以想到后世“罪”他?深层原因还是他在《春秋》中融入了自己信奉的价值观念和伦理道德标准。这种价值观念并不是作者个人狭隘的主观取向,而是认识历史的一种参照系统。

    史传在对事件和人物做点评时,往往会追加一个点评的主体。这样就将历史事件和人物品评区分开来,不会混为一体,不至于影响史实的客观真实性。对事件的看法借“君子”“仲尼”等之口表达,实质上是借他人之口抒心中所想。这样的叙事技巧,既保持了历史的客观真实性,凸显了史学家的公正,也在字里行间暗含了作为一个当局者的态度——史官并不是看客,而是切身为国家兴衰存亡忧心忡忡的正义保卫者。

    钱钟书言“史蕴诗心”,史传亦是史官的心灵史。这一点在司马迁身上体现得尤为明显。尽管一直秉持据事直书的信念,但在司马迁看来,史传不仅是对历史的整理和记录,也是对现实的态度,是体现价值观的一种途径。他以诗性叙述,展示了一个个鲜活的人物,展示了历史强大的生命力。例如《史记·刺客列传》中饱含深情地刻画了刺客这样一类人物,曹沫、专诸、豫让、聂政、荆轲、高渐离,一个个有血有肉、肝胆相照,淋漓尽致地诠释了“士为知己者死”的价值观、人生观。

    历史记录的本质是对人类文明痕迹的捕捉,史官的伟大之处在于他要与历史人物进行心灵的对话,他的使命就是饱含着深情把已经逝去的人物写出生命,把已经发生的事件写得生动,最终呈现出鲜活的人物、鲜活的历史,让跳动的生命气息绵延不绝。

    史传作者的“情”不同于抒情诗人的“情”。诗人多聚焦于一时一刻的客观世界和主观意志;史官有更加广阔的胸襟,不仅关注当代,也关注过去的人和事,在动态的社会和人生中表情达意。诗歌的情是静中显情;史传的情是动中传情。诗歌字里行间传递着诗人的情感;史传则是表面上有意避之,实则处处传情。

(摘编自魏玮《史传文学的“情志”》)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题。

中国文化的内涵

季羡林

    ①我曾经把文化分为两类:狭义的文化和广义的文化。狭义指的是哲学、宗教、文学、艺术、政治、经济、伦理、道德等等。广义指的是包括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所创造的一切东西,连汽车、飞机等等当然都包括在内。

    ②周一良先生曾把文化分为三个层次:狭义的、广义的、深义的。对于深义的文化,周先生有自己的看法。他说:“在狭义文化的某几个不同领域,或者在狭义和广义文化的某些互不相干的领域中,进一步综合、概括、集中、提炼、抽象、升华,得出一种较普遍地存在于这许多领域中的共同东西。这种东西可以称为深义的文化,即一个民族文化中最为本质或最具有特征的东西。”他举日本文化为例,他认为日本深义的文化的特质是“苦涩”“闲寂”,具体表现是简单、质朴、纤细、含蓄、古雅、引而不发、不事雕饰等。

    ③我不想从民族心态上来探索,我想换一个角度,同样也能显示出中华文化的深层结构或者内涵。

    ④中国哲学同外国哲学不同之处极多,其中最主要的差别之一就是,中国哲学喜欢谈论知行问题。我想按照知和行两个范畴,把中国文化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认识、理解、欣赏等等,这属于知的范畴;一部分是纲纪伦常、社会道德等等,这属于行的范畴。在这两部分的后面存在着一个最为本质、最具有特征的深义的中华文化。

    ⑤寅恪先生论中国思想史时指出:“南北朝时,即有儒释道三教之目。故自晋至今,言中国之思想,可以儒释道三教代表之。此虽通俗之谈,然稽之旧史之事实,验以今世之人情,则三教之说,要为不易之论。故两千年来华夏民族所受儒家学说之影响,最深最巨者,实在制度法律公私生活之方面,而关于学说思想之方面,或转有不如佛道二教者。”

    ⑥对中国思想史仔细分析,则不难发现,在行的方面产生影响的主要是儒家,而在知的方面起决定作用的则是佛道二家。潜存于这二者背后那一个最具有中国特色的深义文化是三纲六纪等伦理道德方面的东西。

    ⑦专就佛教而言,它的学说与实践也有知行两个方面。原始佛教最根本的教义,如无常、无我、苦以及十二因缘等等,都属于知的方面。八正道、四圣谛等,则介于知行之间,其中既有知的因素,也有行的成分。与知密切联系的行,比如修行、膜拜,以及涅槃、跳出轮回,则完全没有伦理的色彩。传到中国以后,它那种无父无君的主张,与中国的三纲六纪等等,完全是对立的东西。在与中国文化的剧烈冲击中,佛教如果不能适应现实情况,必然不能在中国立定脚跟,于是佛教只能做出一些伪装,以求得生存。早期佛典中有些地方特别强调“孝”字,就是歪曲原文含义以适应中国具有浓厚纲纪色彩的文化的要求。由此也可见中国深义文化力量之大、之不可抗御了。

    ⑧这一点,中国的学者是感觉到了的。

    ⑨冯友兰先生说:“基督教文化重的是天,讲的是‘天学’;佛教讲的大部分是人死后的事,如地狱、轮回等,这是‘鬼学’,讲的是鬼;中国的文化讲的是‘人学’,注重的是人。”

    ⑩事实上,孔子就是这种意见的代表者。“子不语怪、力、乱、神”,就是证明。他自己还说过:“未知生,焉知死。”

    ⑪我认为,中国文化的特性最明显地表现在或者可以称为深义的文化上,这就是它的伦理色彩,它所张扬的三纲六纪以及解决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的精神。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自古各个王朝的核心区域(中国)很小,但与当时王朝之外的文化,有着或密切或疏远的交换关系。即使在过去认为相对封闭的上古时期,在中国这块土地上,与周边的文化、种族、宗教、物品上的交融也相当密切。上古三代,各王朝血统都未必像古史传说中“黄帝之苗裔”那么单纯,比如商代,它真的是一个“汉族”或“华夏族”吗?傅斯年就不那么认为,他说,殷人就是“夷人”,殷商建立的王朝,是东夷与西夏冲突交融,甚至是“夷人胜夏”的结果。他还提醒人们,向来被认为是后来中国文化源头的齐鲁,其实也是夷人的中心。还有人更说,殷商的文化渊源“与日后的通古斯族群文化,有相当的关系”。

    在我看来,那种整齐同一、秩序井然、边界清楚的“周文化”,恐怕更多地是后世的追怀和想象,就像把周礼归之于周公制作一样。其实,大体能够称为周文化核心的,主要是两个传统的交织,即“礼乐传统”与“巫史传统”。现在看来,春秋战国之前,人们对于所谓“文化”或“传统”,其实处在一种并不“自觉”而只是“自在”的状态,看上去“混沌”的和谐,其实包孕着种种“七窍”的差异。正因如此,“礼崩乐坏”的时代,恰恰成为“文化启蒙”的时代,这个时代的到来,便导致“百家往而不返,必不合矣”的分化现象,孔子、墨子和老子等学者,儒、墨、道等等潮流,加上各种各样冲突的知识、信仰和风俗,正是在这个多元而分裂的时代产生的,如同余英时先生所说,“道术将为天下裂”的时代,正是中国思想的“轴心时代”,也恰恰提供了后世各种思想与文化的无尽资源。

    因此,秦汉一统王朝继承下来并且扩而大之的“中国”,原本是一个杂糅了各种种族、思想、文化和地域,彼此混融交错的空间。不过,汉族“中国”的民族认同、国家意识和文化取向,却在秦汉大一统时代,将这些杂糅的元素第一次凝固重铸起来,从《吕氏春秋》到《淮南子》的思想兼容,从《春秋繁露》到《白虎通》的思想整合,开始形成“中国的”文化世界,而“中国的”文化认同,也逐渐在来自“匈奴”、“西域”、“西南夷”等等的压力下,开始浮现。

    应该承认,由于秦代推行“一法度,衡石丈尺,车同轨,书同文字”,汉代实行“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想象与传说中“九州”为中心区域的“中国”开始出现,以“华夏”为核心的汉民族开始形成,以天下中央的意识、阴阳五行的观念、王霸道(儒法)杂之的政治、汉字书写的习惯、宗族伦理的秩序等等为基础的“中国文化”开始成型。那个时代的“中国”,既是《史记·秦始皇本纪》中所说的“地东至海暨朝鲜,西至临洮、羌中,南至北向户,北据河为塞,并阴山至辽东”,也是《史记·货殖列传》中“汉兴海内为一”一句对中国的自我描述,说明古代中国对于“中国”的认知,到了司马迁那个时代,西面是关中、巴蜀、天水,南面到番禺、儋耳,北面是龙门碣石、辽东、燕涿,东面是海岱、江浙,这已经大体划出“疆域”,它表明“中国”的初步形成。

(摘编自葛兆光《叠加与凝固——重思中国文化史的重心与主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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