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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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2015-2016学年贵州务川仡佬族民族寄宿制中学高二上半期考语文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暗记

聂鑫森

    宽敞的画室里,静悄悄的。初夏的阳光从窗口射进来,洒满了摆在窗前的一张宽大的画案。画案上,平展着一幅装裱好并上了轴的山水中堂。右上角上,写着五个篆字作画题:南岳风雨图。

    年届六十的知名画家石丁,手持一柄放大镜,极为细致地检查着画的每个细部。他不能不认真,这幅得意之作是要寄往北京去参展的。何况装裱这幅画的胡笛,是经友人介绍,第一次和他发生业务上的联系。

    画是几天前交给胡笛的。胡笛今年四十出头,是美院国画专业毕业的,原在省城一所大学教授美术,其山水画在省内外也颇有点名气。据说因为看不惯艺术招生中的潜规则,跟领导闹矛盾,下海在湘潭城开了一家不大的裱画店,既是老板又是装裱师傅。朋友说胡笛的装裱技艺比不少老一辈要强,且人品不错,何必舍近求远,送到省城的老店去装裱呢?

    画是胡笛刚才亲自送来的,石丁热情地把他让进画室,并沏上了一杯好茶。石丁是素来不让人进画室的,之所以破例,是要当面检查这幅画的装裱质量,如有不妥的地方,他好向胡笛提出来,甚至要求返工重裱。

    胡笛安闲地坐在画案一侧,眼睛微闭,也不喝茶,也不说话。

    石丁对于衬绫的色调、画心的托裱、木轴的装置,平心而论,极为满意。更重要的是这幅画没被人仿造――有的装裱师可以对原作重新临摹一幅,笔墨技法几可乱真,然后把假的装裱出来,留下真的转手出卖。石丁的画已卖到每平方尺一万元,眼红的人多着哩。眼下,画、题款、印章,都真真切切出自他的手,他轻舒了一口气。且慢!因为他是第一次和胡笛打交道,对其人了解甚少,不得不防患于未然,故在交画之前,特地在右下角一大丛杂树交错的根下做了暗记,用篆体写了“石丁”两个字,极小,不经意是看不出来的。石丁把放大镜移到了这一块地方,在杂树根部处细细寻找,“石丁”两个字不翼而飞。又来来回回瞄了好几遍,依旧没有!

    石丁的脖子上,暴起一根一根的青筋,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居然不是他的原作,而是胡笛的仿作。这样说来,胡笛的笔墨功夫就太好了!他从十几岁就下气力学石涛,尔后走山访水,参悟出自家的一番面目,自谓入乎石涛又能出乎石涛,却能轻易被人仿造,那么,真该焚笔毁砚、金盆洗手了。

    就在这时,胡笛猛地睁开了眼睛,笑着说:“石先生,可在寻那暗记?”

    石丁的脸忽地红了,然后又渐渐变紫,说:“是!这世间小人太多,不能不防!”

    胡笛端起茶杯,细细啜了一口茶,平和地说:“您设在杂树根部处的暗记,实为暗伤,是有意设上去的。北京城高手如林,若有细心人看出,则有污这一幅扛鼎之作。您说呢?”石丁惊愕地跌坐在椅子上,问:“那……那暗记呢?”

    胡笛说:“在右下部第五重石壁的皴纹里!‘石丁’两个字很有骷髅皴的味道,我把它挖补在那里,居然浑然一体。树根处空了一块,我补接了相同的宣纸,再冒昧地涂成几团苔点。宣纸的接缝应无痕迹,补上的几笔也应不会丢先生的脸。”

    石丁又一次站起来,拿起放大镜认真地审看这两个地方。接缝处平整如原纸,这需要理出边沿上的纤维,彼此交错而“织”,既费时费力,又需要有精到的技艺。而补画的苔点,活活有灵气,更是与他的笔墨如出一辙。他不能不佩服胡笛的好手段!

    石丁颓然地搁下了放大镜。

    胡笛站起来,说:“石先生,裱画界虽有个别心术不正的人,但毕竟不能以偏概全。暗记者,因对人不信任而设,我着力去之,一是为了不玷污先生的艺术,二是为了我们彼此坦诚相待。谢谢。我走了。”

    胡笛说完,很从容地走出了画室。

    石丁发了好一阵呆,才记起还没有付装裱费给胡笛。正要追出去,又停住了脚步,家里还有好些画需要装裱,明日一起送到胡笛的店里去吧!

    他决定不将《南岳风雨图》寄去北京参展,他要把它挂在画室的墙上,永远铭记那个让他羞愧万分的暗记……

(1)、下列对小说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不恰当的两项是(    )

A、“暗记”有两层意思,表面看就是石丁画上的记号,实际上是指因不信任胡笛而产生误会,由此在自己心灵上留下的无地自容的印记。 B、“石丁的脸忽地红了,然后又渐渐变紫”一句中,石丁的神态变化表明了他对世间小人之多的愤怒。 C、“朋友说胡笛的装裱技艺比不少老一辈要强,且人品不错”以及“画、题款、印章,都真真切切出自他的手”等文句都是为下文胡笛并没有换走石丁的原作埋下的伏笔。 D、石丁“决定不将《南岳风雨图》寄去北京参展,他要把它挂在画室的墙上”他这样做是为了警醒自己,也是对人与人之间真诚与信任的呼唤。 E、“胡笛安闲地坐在画案一侧,眼睛微闭,也不喝茶,也不说话”,此描写表现了胡笛的傲慢以及不满。
(2)、小说塑造石丁这一形象有什么作用?请简要分析。

(3)、胡笛具有哪些突出的性格特点?结合文本加以概括。

(4)、你认为小说中胡笛改掉石丁画作中的暗记这个情节的安排合理吗?请结合全文简要说说你的看法和理由。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后面练习

雨中岳麓

近些时候靠近惊蛰,春寒倒流,料峭的的寒气迟迟不肯退去,倒是春雨来得勤、来得畅快。故乡的春雨有它独特的韵味,不仅可看、可听、可淋,还可赏可想。春雨像把把细线在空中万簇齐发穿插在大地的物件上,雨除了是乡愁的外衣,它还是天地相接的唯一可感知的细线。这些日子在雨中我品味到的不仅是雨本身由舌入心的真实味道,更多的是站在雨中我领略到了故乡雨的精魂。

由于这些年大抵是在外求学,回到家乡就特别想为她写些什么,一直在外漂泊的我连家乡的名山大川也不曾怎么去过,站在雨中可怀念的只有岳麓了。山水这东西好比喝茶,需要多次细细的品味才能体会到它的真韵味,也许是特别的缘分,唯独岳麓山我连续去过好几次。开始的时候一直想写写它的样子,可几次提笔都不得已放下了;方今春来,春雷惊天,春雨飘飞,点点滴滴打在泥泞的路上,特别是淅淅沥沥的雨激荡在湖面上所引发的串串涟漪把我的记忆拉回到了雨中的岳麓。

岳麓山南接衡岳,北望洞庭,西临苍翠原野,东瞰故水湘江,静若蛟龙潜伏于大地,动如万马奔腾于云间,远视如一天然屏障侧立湘水西畔,与浩浩湘江相呼应,乃我潇湘之大观。第一次走进岳麓山时已是傍晚时分了,走在上山的阶梯上,有晋朝的罗汉松、唐代银杏、宋时香樟、明清枫栗等名贵古树伟岸蓊郁的生于路旁,时近黄昏,再加上山间雾气萦绕让人视野不尽开阔,但是古树的老干虬枝苍劲挺拔直耸入云的身影还是十分清楚的。在很远的地方就能听见山涧泉水潺潺流动的声音,特别是水流撞击石头上发出的清脆声音更是岳麓山上终年不绝的悦耳音符。此时红枫层林尽染,红桔满挂枝头,使麓山充满了诗情画意。到过岳麓山的人如果不细心的话还不见得能发现在山林岳壑苍松翠柏之间还有灵芝异宝的存在,聚山间之灵气、生万物之精魂,却是奇妙景致。此山之间万壑千岩、幽泉千缕,走入其中很有曲径通幽之感,古木绿得幽,在傍晚的景色下幽得让人觉得入骨三分。奇巧的是刚走到半山腰时天空竟飘起了细细雨丝,不觉之中雨还越下越起劲,在雨的滋润下麓山显得更幽了,泥土里慢慢地冒出了雾气,慢慢地漫过我的大腿爬到我的身上来,我一时兴起把上衣脱了让自己的身体浸泡在这灵山雾气之中。

第二次爬岳麓山的时候我们特别选好了一个晴天,可是等我们爬到山顶的时候天还是下起了雨,看来我与岳麓是跟雨有缘了,站在飞来石上可感觉自然的惊奇,放眼望去湘江映入眼帘,秀美传奇的橘子洲抢先吸引众人的目光,“橘子洲”取自毛泽东《沁园春·长沙》“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一词。站在岳麓山顶,俯瞰湘江,而橘子洲更像是一艘永不沉没的航空母舰航行于湘江之上,见到此景方知谁人可主世间沉浮了。

在淅淅沥沥的雨中沿山而下到了云麓峰北侧小月亮坪上方时有一座墓座西朝东,俯瞰着英雄的长沙城,这便是革命军总司令黄兴的墓。此墓地势开阔,且有湘江环绕,四周绿草如茵,“极目楚天舒”衬出了先烈生前驰骋疆场、叱咤风云的壮烈气势和“心底无私天地宽”的坦荡豪情。

在黄兴墓的下面,白鹤泉旁,一处在松柏怀抱中十分清幽肃静的地方躺着那位著名的“护国将军”蔡锷,孙中山的在悼念他的挽联中写道:“平生慷慨班都护,万里间关马伏波。”把将军比作投笔从戎的班超和东汉的伏波将军马援,足见将军功绩可彪青史。除此之外,岳麓山上有很多革命者的合墓,在风景独秀的山地里安息着革命先烈们,这样的景观在其他地方是不多见,在雨中,更有一种活的灵魂飘飞在岳麓山上。

在山脚舍利塔不远处有一座爱晚亭傲然立于山间,看到此亭就不得不想起唐代诗人杜牧那首“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的诗来。爱晚亭是革命活动的圣地,毛泽东青年时代在第一师范求学时,常与罗学瓒、张昆弟等人一起求知于岳麓书院,与蔡和森等聚会于爱晚亭下,纵谈时局,探求真理。站在爱晚亭前抬头便可清楚的看见毛泽东的亲笔题词。历经岁月的沧桑,雨中的爱晚亭依旧那么地璀璨。

除了笔下这几个景点之外,岳麓山上有名的景点还有麓山寺、云麓宫、禹王碑、蟒蛇洞等等,在此就不逐一介绍了。

走到岳麓山脚下,“岳麓书院”四个大字清晰的呈现在眼前。岳麓书院始建于北宋开宝九年(公元976年),历经宋、元、明、清时势变迁,延及晚清(1903年)改制为湖南高等学堂,至此标志旧式书院制度向近代新式教育转变,1926年正式定名为湖南大学。至今仍为湖南大学下属的办学机构,历史已逾千年,是世所罕见的“千年学府”。岳麓书院大门上的对联,“惟楚有材,于斯为盛”,道尽了岳麓书院历史上人才辈出的事实。在这里聚集过各朝各代有名的文人墨客,在这里一直流淌着经世致用、敢为天下先的湖湘文化的血脉。千年的风雨也不曾撼动它在中国历史上的地位,这就是她引以为傲的地方。

雨中岳麓让人耳目一新,让我流连忘返、永不懈怠,在多次雨的洗礼中我领悟到了故乡雨的精魂,那就是麓山墓、爱晚亭、橘子洲和千年学府!  (选自博文,有改动。)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面小题。

分析题

安勇

    老师年纪不大,但是位好老师,不光盯着分数不放,还强调素质教育。他经常在课堂上开展讨论,猜谜语,讲笑话,出一些脑筋急转弯什么的。用老师自己的话说,这样做既活跃了课堂气氛,还能锻炼学生的思维能力。

    老师在书上看到一道分析题,觉得很适合训练学生的发散思维,就把题出给了同学们。分析题下面写着“答案见封底”但老师自己也没看答案,他也想锻炼一下自己的发散思维,暗中和同学们比一比。老师还是有些童心的。另外,不看答案,游戏做着会更有意思些。

    分析题是这样的,大雨天,一个走在路上的男人,看见前面有一个女人没带雨具,怀里抱着孩子,胳膊上挎着包,就主动把自己的雨伞借给女人,接过孩子抱在怀里。请问:这个男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最先站起来的是班里的调皮鬼,他成绩不错,但经常搞一些恶作剧。他不直接回答,反问老师:“那个女人长得漂亮吗?”老师愣了愣,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含糊其辞地说:“你就当她漂亮吧!”“因为那个女人长得漂亮,那个男人早就看上了她,却一直找不到机会,所以故意用这个办法套近乎。”

    教室里一阵大笑

    数学科代表站起来说:“因为这是那个男人的职业。他借伞、帮女人抱孩子都要收费。前几天下大雨,铁路桥下一片汪洋,就有一个男人靠来回背人挣钱。一次收十块,不讲价。我计算了一下,如果天天下那样的雨,他很快就能成为万元户。”

    老师点点头,“同学们回答得都不错,还有没有其他的答案?”

    话音刚落,又有一个同学站起来,有些得意地说:“你们可能都忽略了女人胳膊上挎着的那个包,我想,那个男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为了取得女人的信任后抢东西。”

    一个女生站了起来,怯生生地说:“老师,那个男人会不会是搞推销的?”老师疑惑不解,用眼神鼓励她说下去。女生接着说:“那个男人是卖伞的,女人用了他的伞,就不得不买了。”

    老师等了一会儿,见没有人再站起来,笑笑说:“我也有一个答案。那个男人之所以这么做,因为他是那个女人的丈夫。你们想想有没有道理?”

    同学们哄堂大笑 , 纷纷说老师的答案最巧妙。但也有几个同学不服气,要求老师公布书上的答案。老师不想公布答案,同学们回答得都很踊跃,锻炼思维能力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这类问题本来就不应该有什么正确答案。

    这时候,老校长走进了教室。他是被教室里的讨论声引来的。校长先对同学们说:“大家的发言都很好。”然后又对老师说:“不妨公布一下答案,我也想听听书上是怎么说的。”老师找到答案,大声地念道:“不为什么,因为那个男人的名字叫雷锋。他不仅把伞借给女人,最后还把她送回了家。”

    教室里一片大乱,同学们纷纷说这不可能,这不现实。调皮鬼喊得最响。他大声说:“那个女人的丈夫呢?如果一个陌生的男人送自己的老婆回家,他会怎么想?”

    校长听到答案后一直沉着脸。最后他抬起手示意同学们静一静,问身边的老师觉得这个答案怎么样。老师低下头,想了想说:“说实话,我也觉得这个答案不太现实,于情于理都说不太通。”

    校长点点头说:“你们大概都不相信,二十年前,我也做过这样的事。不仅仅是我,那时候,很多人都做过如今我们看来不现实的事情。”

    教室里一片寂静,同学们都没有再说话,因为大家看到校长的脸上已经流下了两行泪水。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移栽

游睿

    办公室里放着一盆盆栽,植株矮小,模样普通,常大年却异常珍惜,天天施肥浇水,一有空还端着这株植物仔细欣赏。但盆中的植物似乎并不领情,耷拉着枝叶一副有气没力的样子,宛若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常大年为此忧心忡忡,特意到农业局去请教植物专家老严。老严一看这植物,当即说这么个破玩意儿你扔了算了。

    常大年说,怎么能扔?这盆盆栽意义重大。我来找你,就是要救活它。

    到底有什么意义,说了我就给你支招。老严说。

    常大年看着盆栽,叹了口气,就给老严讲起了它的来历。

    两年前,常大年到山区采访。那里海拔较高,土地贫瘠,劳动力大多外出务工。途中,常大年遇到了小光。当时小光读小学四年级,非常懂事,除了读书,还要照顾生病的爷爷奶奶。可从出生以来小光一直没见过自己的父母。常大年问小光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小光说就是希望您能让爸爸妈妈和我一起过一次年。常大年被感动了,专门策划了一期节目,千方百计让他们一家人相聚。当看到这家人阔别10年后温馨相聚的场面,常大年再次被感动了,于是在他的努力下,小光的父母在家乡镇上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这一家人从此不用再分开。

    常大年离开那里时,小光一家人都来送他。常大年问小光,你高兴么?小光点着头说高兴。

    后来小光的爸爸非要送常大年一些土特产,常大年拒绝了,自己却挑了一株山上的植物,就是现在这盆盆栽。

    常大年说,每次看到这株植物,都能让我倍感荣耀。你说,这株植物意义重大不?

    老严说,重大,相当重大。不过,你要真心救这株植物,最好的办法就是在盆子里装上它生长地的土。

    常大年说,不就是原来的土壤么,这有何难?

    常大年立即带着这盆盆栽直奔山区,找到了当初给小光父母提供工作的工厂。但厂区负责人告诉常大年,小光父母已离开了工厂。

    又出去打工了吗?常大年无不担忧地问。

    那倒没有,好像他们开了个小超市,就在学校旁边。

    常大年顿时舒了口气,连忙驱车到镇上的学校门口的小超市。

    小光的妈妈连忙热情地招待常大年坐。

    常大年连忙说不客气,你们都还好吧?

    都好着呢!小光妈说,不少好心人帮助我们,包括这个超市,也是好心人帮忙才开的。现在我们才意识到,孩子的未来多么重要,真得谢谢您。

    常大年说,你们能这样看待孩子,我真的很欣慰。

    小光妈说,我和他爸就是读书太少了,只能出去打工,可孩子不能再走我们一样的路。只是这孩子不懂事,成绩也不咋样,很伤脑筋。

    常大年说,孩子小,不着急。对了,小光他人呢?

    小光妈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说,他爸陪他去补习班了,这个点应该快回来了。

    补习班?常大年当即一愣。

    我们这么多年没管他,他基础太差,马上读初中了,不补怎么能跟上?

    恰在这时,常大年看见小光耷拉着脑袋和他爸爸一前一后走了过来。两年不见,小光已经长成半大小伙子了,高高的个子,反倒让他爸爸显得矮小了许多。

    小光,常大年喊了声。

    小光抬起头,眯了一下眼睛。小光爸爸瞪了他一眼说,叫人啊。小光才喊了一声常叔叔。

    常大年心里一颤,但脸上还是热情地笑了。常大年端出自己的盆栽说,你还记得这个吗?小光,今天常叔叔可是找你帮忙来了。

    小光瞥了一眼盆栽说,要我帮忙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常大年有些意外。

    小光又看了一眼他爸爸,趁他不注意才把常大年拉到了一边小声说,你走的时候我搭个顺风车呗。我想去城里打工!越远越好!

    小光话音未落,常大年手中的盆栽却哐当一声落到地上,顿时粉碎。

(选自2016年第10期《小说月刊》)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绿地

陈忠实

春天里一个平平常常的星期六下午,河口公社党委副书记侯志峰骑着自行车回到家里。

“回来了,侯书记。”

踏进里屋,一位陌生的老年农民笨拙地从椅子上站起,殷切地和他打招呼。肯定是求他办事,好多人求他办事,不去公社机关,专等周日赶到家里来,弄得他不得安宁。

“有啥事?”他问,想尽快打发他走。

来人开始诉说:他的儿子在本大队小学当民办教师,有四五年教龄了,支部书记现在正串通校长,要把他的儿子解雇,再把自己的女儿填补进去。

这是可能的。干部利用职权,搞些乱七八糟的事,在他们公社的几十个大队里,时有发生。他干脆地回答说:“你说的要是属实,我负责解决。下周上班后,我了解一下再说。”

“您歇息。”来人站起告辞了,“您在公社辛苦……”他解开自己的黄帆布袋的结绳,把一盒点心放在桌子上。

“甭弄这号事!”侯志峰死死抓住他的手,要把点心盒塞进帆布袋里去,“这算做啥?”

“留就留下。”妻子秀绒说,“又不是外人!”侯志峰松了手,羞得把脸转到一边去。

送走客人,两口回到屋里,几乎同时愣住了:娃子一手拿着点心,一手攥着一把十元票子……

“给我。”秀绒从儿子手里抓过钱,脸色变了。

    “多少?”侯志峰问。

    “一百。”秀绒答。

    “给我。”

    “做啥?”

    “还给人家嘛!”

“追得上?”秀绒说,她把钱装进内衣口袋,转身出门的时候,回过头来,“我去借驾车,赶天黑给猪圈拉两车土。你在屋歇着。”

他惶惶不安。这件意料不到的事,破坏了他回到家中的愉快情绪。他在屋里打转转,坐不住也躺不稳,他想到土壕里去,和妻子秀绒把话说透。

“秀绒,那个钱……咱们不能收。”“我是党员,大小算个干部,不能往自个儿脸上抹黑。又是在本地工作……”

“哼!”秀绒转过身,手拄镢把,讥诮地说,“咱村玉玲的阿公,在百货公司当经理,一米料子三毛钱,还不跟白拿一样。仙惠男人在县上工作,拉了一车木头,只花了一顿饭钱……”

“各人是各人的事嘛!”他给女人解释,“钱呢?应该还给人家。”

“迟了!”秀绒早有准备似地,“我交给出纳了。”

“你……”他急了,瞪起眼。

“欠队里的粮款,赶收麦交不齐,不给分口粮。”秀绒揶揄说,“我跟娃娃要吃粮,你挣三十九块五,好多的钱呀!你革命,你清官,你红脸忠臣……你羞你先人!”

“你……”侯志峰气得脸色煞白,把镢往地上一扎,嘴唇哆嗦,说不出话来。窝窝囊囊地过完了星期天,周一清早,侯志峰出了家门,上班去了。他发觉,他的精神处于一种难以控制的敏感状态中。大清早,两个农民,撕扯着走到他的门口,其中一个满脸血污。问问原由,不过是分粮中有五斤差错。五斤小麦,值不到一块钱,打得头破血流。一百块钱能买多少小麦呢?

随手翻阅的卷宗里有一份通报,地处秦岭山区的一位副社长,参与了盗伐森林的活动,给开除党籍了。侯志峰坐不住了,急急赶到汪水寨村口。他打问出来,民办教师的父亲叫汪生俊。侯志峰找到了他。

“你所反映的问题,我负责去调查解决。”

“这个钱,”侯志峰从内衣口袋掏出十张十元票,放到桌子上,这是他刚刚借来的。

“这……唉!”汪生俊慌忙抓起钱,又塞回他的手里,连他的手一齐抓紧不放,“你这人……”

“放开手!”侯志峰生气了,恼怒了。汪生俊的手松了,起先是愣神,后是吃惊,随之就尴尬绝望了。

“我走了。”侯志峰站起身。他扬起头,走出汪水寨的村巷。高原上的初夏时节,梯田里卷迭着一层层绿浪,点缀着几株桃树和杏树,墨绿色的帐篷,落日前的一瞬,正呈现出一派绚烂的色彩。他踏着自行车,朝中心小学的方向驰去。

实在料想不到,汪生俊本人就是大队支书的近门哥哥,他的儿子进学校当民办教师凭借的就是支书哥哥的权力,他的儿子不仅没有特长,一二年级学生也组织不到一起……

侯志峰忽然记起中学时期一位班主任的话来,“我愿你们,从年轻的时候,就注意培养自己心灵中的一块绿地……”培养和保持心灵中的这一块绿地,真是不容易呢!有多少诱惑企图污染它啊!他从草地上站起,拍拍屁股上的草屑,推动车子,晚霞愈加灿烂了。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大风(节选)

莫言

    我家房后有一条弯弯曲曲的胶河,沿着高高的窄窄的河堤向东北方向走七里左右路,就到了一片方圆数千亩的荒草甸子。每年夏天,爷爷都去那儿割草。

    最早跟爷爷去荒草甸子割草,是刚过了七岁生日不久的一天。

    我们动身很早,河堤上没有行人。雾很重,有时像炊烟,有时又像落下来的云朵。看不见河水,河水在雾下无声无息地流淌。爷爷的步子轻悄悄的,走得不紧不慢。

    雾淡了些,仍然高高低低地缠绕着田野和田野里的庄稼。丝线流苏般的玉米缨儿,刀剑般的玉米叶儿,刚秀出的高梁穗儿,很结实的谷子尾巴,都在雾中时隐时现。河堤上的绿草叶儿上挂着亮晶晶的露水珠儿,在微微颤抖着。

    雾越来越淡薄。灰蓝的天空也慢慢地明亮起来,东方渐渐发红,云彩边儿是粉红色的。太阳从挂满露珠的田野边缘上升起来,一点一点的。先是血一样红,没有光线,不耀眼。

    后来太阳一下子弹出来,这时候能看到它很快地往上爬,万道红光突然射出来,天地间顿时十分辉煌。田野里还是很寂静,爷爷漫不经心地哼起歌子来:

    一匹马踏破了铁甲连环

    一杆枪杀败了天下好汉

    一碗酒消解了三代的冤情

    一文钱难住了盖世的英雄

    一声笑颠倒了满朝文武

    一句话失去了半壁江山

    从爷爷唱出第一个音节时,我就把头拧回来。他的头秃了,秃顶的地方又光滑又亮,连一丝细皱纹也没有。瘦得没有腮的脸是木木的,没有表情。

    爷爷唱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从爷爷的歌唱中感受到一种很新奇很惶惑的情绪,很幸福又很痛苦。童年时代就像消逝在这条灰白的镶着野草的河堤上。爷爷用他的手臂推着我的肉体,用他的歌声推着我的灵魂,一直向前走。

    爷爷提着一把大镰刀,我提着一柄小镰刀,在一片茅草前蹲下来。“看我怎么割。”他割草的姿势很美,动作富有节奏。我试着割了几下,扔下镰刀,追鸟捉蚂蚱去了。

    迷蒙中感到爷爷在推我,已是半下午了。爷爷已经把草捆成四大捆,全背到了河堤上,小车也推上了河堤。

    “星儿,快起来,天不好,得快点儿走。”爷爷对我说。

    不知何时——在我睡梦中茶色的天上布满了大块的黑云,太阳已挂到西半边,光线是橘红色,很短。

    “要下雨吗,爷爷?”

    “灰云主雨,黑云主风。”

    我帮着爷爷把草装上车,爷爷在车前横木上拴上一根细绳子,说:“该抻抻你的懒筋了,拉车。”

    走出里把路,黑云把太阳完全遮住了。天地之间没有了界限,一切都不发声,各种鸟儿贴着草梢飞,但不敢叫唤,我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爷爷的脸,还是木木的,一点表情也没有。

    河堤下的庄稼叶子忽然动起来了,但没有声音。河里也有平滑的波浪涌起,同样没有响声。很高很远的地方似乎传来了世上没有的声音,跟着这声音而来的是天地之间变成紫色,还有扑鼻的干草气息,野蒿子的苦味和野菊花幽幽的药香。

    我回头看爷爷,爷爷还是木木的,一点表情也没有。

    我的小心儿缩得很紧,不敢说话,静静地等待着。

    “爷爷!”我惊叫一声。

    在我们的前方,出现了一个黑色的、顶天立地的圆柱,圆柱飞速旋转着,向我们逼过来。紧接着传来沉闷如雷鸣的呼噜声。

    “爷爷,那是什么?”

    “风。”爷爷淡淡地说,“使劲拉车吧,孩子。”说着,他弯下了腰。

    我身体前倾,双脚蹬地,把细绳拽得紧紧的。

    我们钻进了风里。我听不到什么声音,只感到有两个大巴掌在使劲扇着耳门子,鼓膜嗡嗡地响。风托着我的肚子,像要把我扔出去。河里的水飞起来,红翅膀的鲤鱼像一道道闪电在空中飞。

    “爷爷——!”我拼命地喊着。喊出的声音连我自己都没听到。肩头的绳子还是紧紧地绷着。爷爷在我就不怕。

    那根拉车绳很细,它一下子崩断了,我扑倒在堤上。我抬起头来看爷爷和车子。爷爷双手攥着车把,脊背绷得像一张弓。他的双腿像钉子一样钉在堤上,腿上的肌肉像树根一样条条棱棱地凸起来。小车在哆嗦。

    我看到爷爷的双腿开始颤抖了,汗水从他背上流下来。

    “爷爷,把车子扔掉吧!”我趴在地上喊。

    爷爷倒退了一步,小车猛然往后一冲,他的脚忙乱起来,连连倒退着。

    “爷爷!”我惊叫着,急忙向前爬,耸身扑到小车上。借着这股劲,爷爷又把腰煞下去,双腿又像生了根似的定住了。爷爷的脸还是木木的,一点表情也没有。

    刮过去的是大风。风过后,天地间静了一小会儿。夕阳不动声色地露出来,河里通红通红。庄稼慢慢地直腰。爷爷像一尊青铜塑像一样保持着用力的姿势。

    我从车上跳下来,高呼着:“爷爷,风过去了!”

    爷爷慢慢地放下车子,费劲地直起腰。他的手指都蜷曲着不能伸直了。

    风把我们车上的草全卷走了,不,还有一棵草夹在车梁的榫缝里。我把那棵草举着给爷爷看。

    “爷爷,就剩下一棵草了。”我有点懊丧地说。

    “天黑了,走吧。”爷爷说着,弯腰推起了小车。

    我举着那棵草,跟着爷爷走了一会儿,就把它随手扔在堤下淡黄色的暮色中了。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昆仑山的灯光

窦孝鹏

    20世纪60年代初,我是青藏高原的一名汽车兵,茫茫青藏线上人烟稀少,陪伴我们的就是那些设在路旁的兵站。但是,最受大家欢迎的是被解放军原总后勤部授予“红旗兵站”称号的纳赤台兵站的烧豆腐。处于昆仑山中的纳赤台兵站,常年云雾缭绕,每当夜幕降临,兵站门前的那盏大红灯笼便会被点亮,它成了我们心中的一个标志。多少次,奔波一天的汽车兵在薄暮中老远看见那盏红灯笼发出的光亮,心中便会涌起一股温暖和力量:啊,到家了!可以美美饱餐一顿,好好歇歇脚了。

    初冬的一个下午,我开的车在半道上抛了锚,由于雪天路滑,只听“扑通”一声,车子掉进了路边的一个雪坑里。在战友的帮助下,车子被拖了上来。但有两片钢板被颠断了,水箱也颠得漏了水。副连长看了看,留下修理班长和我们车组一起修车,嘱咐我修好后赶到纳赤台兵站去会合,便带车队走了。

    这里是可可西里无人区,我们冒着飞扬的大雪和刺骨的严寒修好车辆后,时间已到了晚上21时30分,我们几乎被冻僵了,几个人顾不得喘一口气,急忙打开车灯,开车上路。

    终于,我们看见纳赤台兵站门前的那盏大红灯笼了。我一看表,已是零点40分。副驾驶员小乔嘀咕道:“这么晚了,看样子我们吃不上晚饭了。”

    我笑了笑,说:“放心吧,炊事班的老班长是不会让咱们挨饿的。”

    果然,听见我们车子的响动,红灯笼下的餐厅棉门帘一掀,走出一个人来,正是兵站炊事班的老班长徐宏武。

    徐班长热情地把我们迎进餐厅,每人先送上一碗温开水。我充满歉意地说:“老班长,让你久等了!”他一瞪眼:“废话!你们最后一台车不到站,我能封炉关灶吗!”

    不一会儿,一盆高压锅蒸的米饭和面条,一盘肉末烧豆腐、一盘肉丝炒豆芽便送上了餐桌。这地方气压低,没有高压锅,米饭面条都煮不熟。老班长嘟囔道:“我向你们连长打听了,你们3人中有两个四川人,一个陕西人,所以准备了米饭和面条,慢慢吃,别烫着。”

    小乔眨眨眼说:“老班长,你的话太烫人了!”至此,我们身上的寒气和疲劳一扫而光,便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徐班长是闻名青藏线的老模范,老高原都知道他是1951年入伍的陕北汉子,是跟着青藏公路之父慕生忠将军进藏的老军人,他说自己这一辈子已离不开青藏线了,后来就索性转业到兵站当了炊事班的班长。

    当时,由于气候原因,兵站沿线都不能种菜,兵站吃的菜大都从兰州买来,长途运输浪费很大,冬天路上冻掉一半,夏天路上烂掉一半,吃到大家嘴里的普通菜也成了高价钱。

    老班长已有好几年没有回家探亲了,那年,他趁着汽车兵搞冬训、兵站接待任务不多的空儿,千里迢迢回了趟老家。到家后,他一头钻进了镇上一个豆腐坊,去拜师学艺做豆腐。一个月的假期到了,他带回的“宝贝”是一盘磨豆腐的小石磨,还有两把钢口很好的菜刀和一块磨刀石,都是当时在高原买不到的。在海拔4000米的雪山上,氧气“定量”供应,空手走路尚感吃力,人推着石磨转圈一个个累得头昏眼花,心里像塞了一团棉花,憋得喘不过气来。推着推着,眼一黑,腿一软,摔倒了。好不容易做出了第一锅豆腐,放在嘴里一尝,哎呀,又苦又涩,难以下咽。问题出在哪儿呢?他们坐下来开“诸葛亮会”,有人提醒了一句:是不是水质有问题!是呀,这里的水质太硬,平时喝在嘴里就有股苦味,对做豆腐肯定有影响。于是,他们又反复试验,把做豆腐的水提前烧开,使水碱沉淀下去,再用清水煮豆浆,果然,做出的豆腐又嫩又香。以后,他们用上了昆仑泉水,这问题才得到了圆满解决。于是,过往人员的餐桌上又多了一道豆腐菜。

    老班长不但做出了豆腐、豆腐脑和豆浆,还用新学到的手艺做出了面包、糕点、凉粉,腌制出了各种口味的小菜……兵站的伙食品种丰富了,质量提高了,名声也一下在青藏线上传开了。

    吃完饭,我一抬头,在红灯笼的照耀下,我看见墙上贴着驻站部队送给兵站的一封表扬信,上书10个大字:“风雪几千里,此地最难忘。”

    第二天天不亮,我们就起床吃饭准备出发,吃上了老班长做的豆腐脑、包子和馒头。上路前,我把写好的表扬信贴在了餐厅的门上,上面是14个大字:“双手巧做百样饭,红灯照暖万人心。”

    我们鸣着喇叭表示感谢,出发上路。走出很远很远了,我回头一看,兵站门前那盏大红灯笼于薄明中仍在闪闪发光。

    啊,昆仑山的灯光,照着一批批汽车兵,给我们无尽的温暖和力量,直至今天,直到永远。

(节选自2018年3月30日《解放军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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