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logo

题型:文学类文本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江苏省苏州市2018届高三上学期语文期初调研试卷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下列小题。

村声

老向

    没有声响,不足以表现寂静;没有寂静,也不足以显示声响。这种情理,在居住乡下的人们很容易悟出来。

    从太阳没有了说起吧:爱吵爱叫的孩子们,都像小麻雀似的各自回家去了。所有的街巷,一齐入了睡眠状态。完全黑夜自不待言,就是有月光的日子,那路旁的树影儿,也不会把孩子们喊出来再玩玩不是?偶尔,纯乎是偶尔,有个小贩在晚餐以后会来的喝一声“老豆腐开锅!”那声调又高又颤,好像一只带伤的秋雁,飞到东西,飞到南北,终于又飞回来;因为四周都让寂静给塞满了,没有它的去路。

    “雄鸡司晨”,仿佛是鸡祖宗留下的老例。然而定县的雄鸡,很有一些“祖宗不足法”的创造精神,它爱几时叫了就几时叫。它的鸣声很草率,大概它并不指望着震动天下,也不管那些“打夜作”的人们听了发生什么感想。它仿佛是对于这黑夜的寂静有些胆怯了,所以要试着叫一叫。

    俗谚说:“夜猫进宅,无事不来。”夜猫,俗名叫做秃枭。许多人家都把秃枭当作凶鸟,很厌恶它在深夜间大呼小叫的。本来夜里静得就有点死气,它的啸声仿佛使死气颤动起来,自然不免有些鬼气森森,无怪乎人们听了觉得有点毛骨悚然。我个人并不怎样讨嫌它;绕在我的住室前后的古树上,时常有一两只枭鸟夜鸣。在这无边寂静的秋夜,它的一声高啸,到底把寂静画了一个轮摩。

    在这并不“夜不闭户”的年头,夜间有比枭鸣更足以使人提心吊胆的声音,那便是群狗狂吠。自然,狗有时也会“咬空儿”,所谓为了要叫而叫的;但是据说大部分是“有所见而叫”,人们怎么能不惊心?在有许多村狗向着一个目标叫成了一片的时候,留心门户的人们,会爬到房上,相应的有一两声表示他有戒备的假咳漱。

    夜间的声音,不知道从哪一个时刻起便宣告结束。黎明,首先进村街的是一面“蓬蓬蓬”的破皮鼓。敲鼓,在北平是卖零碎木炭的唤头,在此间却成了卖豆腐的了。无论多么困倦的人,听了这破鼓晨声,若还赖在炕上,那便是村中加料的懒人,便会失掉许多街坊的同情。像我们这些按照钟点作息的人们,有时感到这面破鼓惊扰睡梦,心里很不高兴。可是既而一想,这只能怪自己起得太晚,怪不着别人。而且这面破鼓,不论冬夏,也不论风雨,比鸡叫还靠得住,天天准是黎明即到,默默之中有着报时钟的作用。

    晨鼓之外,这一个整天儿还有一种经常的声音,就是卖烧饼麻糖的那面小铜锣。乡下人们,要不是去瞧病人或是哄孩子,谁能那么不知物力艰难,随便拿起个烧饼来吃吃?好,这样儿,一时售不完,那卖烧饼的可有活儿干了。他好像一人吃着双工钱的更夫,由早到晚,由东铛铛到西,由南铛铛到北。最初我们觉得他简直是发疯,以为敲一两下,大家都听见就得了,何必那么不怕麻烦连续着敲?后来明白这道理了:说他深怕锣声一住,这个村庄便真个静得死过去,也许靠不住;说他自己忍不住这寂静,八成没有错儿。

    在寻常的日子,村子里再没有别的声音了。遇上城里大集的日子,有个把卖鸭梨的小贩,剩下了货底,在归途上路过这个村庄,也许顺便摆在街上吆喝两声。这时,许多人们不论买与不买,总要跑出街门来,看看,但是十集八集,这类小贩也未必来一回。

    村妇骂街,也不失为冲破沉寂的声音,可惜是也不常有。

    另外,在白天,碰巧了有“钱买杂皮”或是“猫皮狗皮换鞭梢”的小贩到了,村里的狗们一定会总动员去欢迎他,远远的向他狂吠致敬,也还有相当的热闹。

    晚饭以后,我们时常翻阅“皇历”,挑拣“诸事皆宜”的好日子,猜想会有谁家“娶儿嫁女”,会有一班吹鼓手来大闹一阵。及至到了那一天,并无此事,心里仿佛失掉些什么似的。

    有时觉得下雨也好,下雨可以听到檐前的滴水浙沥;刮风也好,刮风可以听到屋后的白杨萧萧。恰巧在这“春秋多佳曰”的季节,又少风无雨。

深山古寺里的和尚,不肯蒲团静坐,养性修真,偏要去听听鸟叫,听听泉鸣;早晚还要轻叩木鱼,低诵经文;有了这一切还嫌不够,不时的还要笙管箫笛铙钹钟鼓的大吹大擂。以前我不懂这是什么出家人的道理,现在,我明白了。街上一个小孩子随便大嚷一声,不是都能把我叫出去么?

(1)、文章开篇第一句有何作用?
(2)、全文围绕题目写了多种声音,看似杂乱,实则有序,请分析文章的写作顺序。
(3)、文章最后一节说“现在,我明白了”,结合全文,作者明白了什么?
(4)、作者老向一直强调自己是“天生的乡下人”“仿佛连灵魂都包一层黄土泥”。本文的“乡土味儿”体现在哪些方面,请结合文本探究。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后面练习题

         慢词长调是中晚唐以来就在社会上流传的一些俗曲,是配合当时新兴音乐歌唱的里巷俗歌。《花间集》所收的是诗客曲子词,这些诗人文士所写的词,大半都是小令。小令的格式与诗比较接近,因此诗人文士插手写词后,习惯于写小令。而且,诗人文士常常自己觉得比较高雅,而慢词长调当时是流行于市井之间的,所以,他们不肯去写慢词长调。慢词长调的填写,要配合音乐的曲谱,它的格律要求更加严格,不像五七言的字句那么简单。因此,一般的诗人文士也不能为。柳永的出现就像一座里程碑。他的创作突破了小令的范畴,而以慢词长调为主。写慢词长调就要铺排,铺展开来叙述,就不能够只以一个重点的感发为主。它不像欧阳修的词,也不像李后主的词,也不像冯延巳的词。他们是在语言文字之外,有很高深的意境、境界,教你去联想想象。柳永的长调呢?因为铺陈,就好像都明白地说出来了,没有可发挥的余地。所以有些文人诗客评价柳永词浅俗,比如王灼在《碧鸡漫志》中就批评柳词:“唯是浅近卑俗,自成一体,不知书者尤好之。”值得注意的是,柳永所写的相思离别之情,不再是女子的口吻,而是从一个客子身份来写,他开创性地选取高远的景物,并在词作中融入了自己的追寻和感受,这是柳永词最大的特色。

(选自叶嘉莹《唐宋词十七讲》,有删改)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不)相信

龙应台

    二十岁之前相信的很多东西,后来一件一件变成不相信。

    曾经相信过爱国,后来知道「国」的定义有问题,通常那谆谆善诱要你爱国的人所定义的「国」,不一定可爱,不一定值得爱,而且更可能值得推翻。

    曾经相信过历史,后来知道,原来历史的一半是编造。前朝史永远是后朝人在写,后朝人永远在否定前朝,他的后朝又来否定他,但是负负不一定得正,只是累积渐进的扭曲变形移位,使真相永远掩盖,无法复原。说「不容青史尽成灰」,表达的正是,不错,青史往往是要成灰的。指鹿為马,也往往是可以得逞和胜利的。

    曾经相信过文明的力量,后来知道,原来人的愚昧和野蛮不因文明的进展而消失,只是愚昧野蛮有很多不同的面貌:纯朴的农民工人、深沉的知识份子、自信的政治领袖、替天行道的王师,都可能有不同形式的巨大愚昧和巨大野蛮,而且野蛮和文明之间,竟然只有极其细微、随时可以被抹掉的一线之隔。

    曾经相信过正义,后来知道,原来同时完全可以存在两种正义,而且彼此抵触,冰火不容。选择其中之一,正义同时就意味著不正义。而且,你绝对看不出,某些人在某一个特定的时机热烈主张某一个特定的正义,其中隐藏著深不可测的不正义。

    曾经相信过理想主义者,后来知道,理想主义者往往经不起权力的测试:一掌有权力,他或者变成当初自己誓死反对的「邪恶」,或者,他在现实的场域里不堪一击,一下就被弄权者拉下马来,完全没有机会去实现他的理想。理想主义者要有品格,才能不被权力腐化;理想主义者要有能力,才能将理想转化为实践。可是理想主义者兼具品格及能力者,几希。

    曾经相信过爱情,后来知道,原来爱情必须转化为亲情才可能持久,但是转化为亲情的爱情,犹如化入杯水中的冰块──它还是冰块吗?

    曾经相信过海枯石烂作为永恒不灭的表征,后来知道,原来海其实很容易枯,石,原来很容易烂。雨水,很可能不再来,沧海,不会再成桑田。原来,自己脚下所踩的地球,很容易被毁灭。海枯石烂的永恒,原来不存在。

    二十岁之前相信的很多东西,有些其实到今天也还相信。

    譬如国也许不可爱,但是土地和人可以爱。譬如史也许不能信,但是对于真相的追求可以无止尽。譬如文明也许脆弱不堪,但是除文明外我们其实别无依靠。譬如正义也许极为可疑,但是在乎正义比不在乎要安全。譬如理想主义者也许成就不了大事大业,但是没有他们社会一定不一样。譬如爱情总是幻灭的多,但是萤火虫在夜里发光从来就不是为了保持光。譬如海枯石烂的永恒也许不存在,但是如果一粒沙里有一个无穷的宇宙,一剎那里想必也有一个不变不移的时间。

    那么,有没有什么,是我二十岁前不相信的,现在却信了呢?

    有的,不过都是些最平凡的老生常谈。曾经不相信「性格决定命运」,现在相信了。曾经不相信「色即是空」,现在相信了。曾经不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有点信了。曾经不相信无法实证的事情,现在也还没准备相信,但是,有些无关实证的感觉,我明白了,譬如李叔同圆寂前最后的手书:「君子之交,其淡如水,执象而求,咫尺千里。问余何适,廓尔忘言,华枝春满,天心月圆。」

    相信与不相信之间,彷彿还有令人沉吟的深度。

    喜欢这篇文章,相信……不相信……有许多事情,不是一下子的判断就是绝对的,很多是需要时间的检验,抑或时间也无法将其诉说清楚。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小题。

娘栽的石榴树

付世军

    娘的石榴树比我大三岁,是娘和爸成亲的时候,随着娘的嫁妆一起被带来的。娘的娘家嫁闺女有个风俗,嫁妆里要放些红枣、花生、桂园、莲子,喻意早生贵子。姥爷是村里为数不多的读过私塾的人,就是嫁闺女也和别的人家不同。娘出嫁的前一天晚上,姥爷对姥姥说:“石榴‘千房同膜,千子如一’,是个吉利物件,给闺女带上一棵石榴树吧。”

    石榴树很小,拇指般粗,纤纤弱弱的,是姥爷当年用石榴树枝扦插的。娘把它栽在了新房窗前。街坊邻居说,栽上石榴树苗,三年后便可结果。我出生那年,石榴树开了花,结了果,有十多个,红彤彤的。街坊邻居都说,真准。

    娘说我出生那阵,老百姓的生活都不怎么好,每顿饭基本都是一个食谱,红薯面窝头就咸菜。娘奶水不足,使得我营养严重不足,细细的脖子安个脑袋,活像现在孩子玩的不倒翁。娘把石榴籽挤成汁,一勺一勺喂我。由此,我落下了喜欢吃石榴的“病根”。

    转眼过了三年,石榴树高过了房檐,树冠也日渐伸展。进入五月,深红色的蓓蕾便登上枝头,绽放在阳光妩媚的夏日里。满树繁花闪烁在浓密的绿色叶片之间,照亮我家庭院,别样的红火,别样的热闹

    娘对石榴树极具感情,像呵护自己的孩子一般。每次给树浇水从不用污水,施肥也从不用化肥,娘总是将落下的树叶和地上拔的野草堆放在石榴树根部,撒上一些水再用泥土覆盖,让它们腐烂成肥。每年石榴树叶子长得总是比别人家的茂盛,花开得艳丽,坐果率也高,枝条被压得弯了腰,垂到地上,煞是喜人。

    农历八月,石榴熟了。娘总是将长在阴面的摘下来分给左邻右舍的乡亲们品尝。娘说:“石榴和别的水果不一样。别的水果,总是先从阳面树枝上摘,因为阳面的东西熟得早,色彩好看,个头也大,味道自然也就好。而石榴正好是相反的,结在阴面树枝上的,表面圪瘩不平的,样子和颜色都不太好看的,味道却是最好的。老辈人讲‘阴面石榴阳面桃’就是这个道理。”

    一晃多年,我步入了中年,娘也变成了老太太。有时工作忙碌,琐事缠身,好长时间也不给娘打一个电话。这个时候,总是娘打电话过来,心疼地问我,是不是工作忙啊,要注意自个的身体,接着就絮絮叨叨地说些村里家长里短针头线脑的事。善解人意的妻说:“这是娘想听你的声音了。”

    前些日子,娘又打来电话说:“石榴红了,今年的石榴多得不得了……”

    放下电话,眼角有些潮湿。回想离开家的这些年,不管是困顿不堪,还是失意惆怅,娘的石榴树总是陪伴我迈过一道道沟,跨过一道道坎。只要一想起娘的石榴树,顿感一缕灿烂的阳光直入心田,泛出欣欣的绿意。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青龙偃月刀

韩少功

    何爹剃头几十年,是个远近有名的剃匠师傅。无奈村里的脑袋越来越少,包括好多脑袋打工去了,好多脑袋移居山外了,好多脑袋入土了,算一下,生计越来越难以维持——他说起码要九百个脑袋,才够保证他基本的收入。这还没有算那些一头红发或一头绿发的脑袋。何爹不愿趋时,说年轻人要染头发,五颜六色地染下来,狗不像狗,猫不像猫,还算是个人?他不是不会染,是不愿意染。师傅没教给他的,他绝对不做。结果,何爹的生意一天天更见冷清。我去找他剪头的时候,在几间房里寻了个遍,才发现他在竹床上睡觉。

    “今天是初八,估算着你是该来了。”他高兴地打开炉门,乐滋滋地倒一盆热水,大张旗鼓进入第一道程序:洗脸清头。“我这个头是要带到国外去的,你留心一点剃。”我提醒他。“放心,放心!建伢子要到阿联酋去煮饭,不也是要出国?他也是我剃的。”

    洗完脸,发现停了电。不过不要紧,他的老式推剪和剃刀都不用电——这又勾起了他对新式美发的不满和不屑:“你说,他们到底是人剃头呢,还是电剃头呢?只晓得操一把电剪,一个吹筒,两个月就出了师,就开得店,那也算剃头?更好笑的是,眼下婆娘们也当剃匠,把男人的脑壳盘来拨去,耍球不是耍球,和面不是和面,成何体统?男人的头,女子的腰,只能看,不能挠。这句老话都不记得了么?”

    我笑他太老腔老板,劝他不必过于固守男女之防。

    “好吧好吧,就算男人的脑壳不金贵了,可以由婆娘们随便来挠,但理发不用剃刀,像什么话呢?”他振振有词地说,剃匠剃匠,关键是剃,是一把刀。剃匠们以前为什么都敬奉关帝爷?就因为关大将军的功夫也是在一把刀上,过五关,斩六将,杀颜良,诛文丑,于万军之阵取上将军头颅如探囊取物。要是剃匠手里没有这把刀,起码一条,光头就是刨不出来的,三十六种刀法也派不上用场。”

    我领教过他的微型青龙偃月。其一是“关公拖刀”:刀背在顾客后颈处长长地一刮,刮出顾客麻酥酥的一阵惊悚,让人十分享受。其二是“张飞打鼓”:刀口在顾客后颈上弹出一串花,同样让顾客特别舒服。“双龙出水”也是刀法之一,意味着刀片在顾客鼻梁两边轻捷地铲削。“月中偷桃”当然是另一刀法,意味着刀片在顾客眼皮上轻巧地刨刮。

    至于“哪吒探海”更是不可错过的一绝:刀尖在顾客耳朵窝子里细剔,似有似无,若即若离,不仅净毛除垢,而且让人痒中透爽,整个耳朵顿时清新和开阔,整个面部和身体为之牵动,招来嗖嗖嗖八面来风。气脉贯通和精血涌跃之际,待剃匠从容收刀,受用者一个喷嚏天昏地暗,尽吐五脏六腑之浊气。

    何师傅操一杆青龙偃月,阅人间头颅无数,一套古典绝活玩下来,他只收三块钱。

    尽管廉价,尽管古典,他的顾客还是越来越少。有时候,他成天只能睡觉,一天下来也等不到一个脑袋,只好招手把笑花子那流浪崽叫进门,同他说说话,或者在他头上活活手,提供免费服务。但他还是决不焗油和染发,宁可败走麦城也决不背汉降魏。大概是白天睡多了,他晚上反而睡不着,常常带着笑花子去邻居家看看电视,或者去老朋友那里串门坐人家。从李白的“床前明月光”,到白居易的“此恨绵绵无绝期”,他诗兴大发时,能背出很多古人的诗作。

    三明爹一辈子只有一个发型,就是刨光头,多年来是何爹刀下最熟悉、最亲切、最忠实的脑袋。虽然不识几个字,三明爹却是他背诗的最好听众。有一段,三明爹好久没送脑袋来了,何爹算着日子,不免起了疑心。他翻过两个岭去看望老朋友,发现对方久病在床,已经脱了形,奄奄一息。

    他含着泪回家,取来了行头,再给对方的脑袋上刨一次,包括使完了他全部的绝活。三明爹半躺着,舒服地长长吁出一口气:“贼娘养的好过呀。兄弟,我这一辈子抓泥捧土,脚吃了亏,手吃了亏,肚子也吃了亏呵。搭伴你,就是脑壳没有吃亏。我这个脑壳,来世……还是你的。”何爹含着泪说:“你放心,放心。”光头脸上带着笑,慢慢合上了眼皮,像睡过去了。何爹再一次“张飞打鼓”:刀口在光亮亮的头皮上一弹,弹出了一串花,由强渐弱,余音袅袅,算是最后一道工序完成。他看见三明爹眼皮轻轻跳了一下。

    那一定是人生最后的极乐。

(选自《微型小说选刊》,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各题。

祈求

林敬钧

    ①我曾经在长城上看到一位白发苍苍的画家画鹰。在北方特有的那种干燥湛蓝的天空下,苍劲古朴的长城默默地蜿蜒于群山之上。画家在一块白布上泼墨挥毫。长城上的风扬起老人的白发,鼓动每一个人的衣襟。他展开那面墨汁未干的鹰旗。雄鹰起伏振翅,直欲破空而上。阳光普照群山,也照在猎猎作响的鹰旗上。一瞬间,我忽然感觉到一种热血冲破冰层的眩晕,一种沉淀压抑已久的力量猛烈爆发:天空、阳光、长城、老人、长风、鹰。

    ②那不是我第一次见到鹰,却是第一次为鹰震撼。

    ③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峭壁上看到了鹰的巢穴。那只是一个粗陋的石坑随便地搭上几根粗树枝,其余一无所有。它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后来又看到南方一种色彩艳丽的织鸟精致而温暖安全的巢时,我想到了北方的鹰。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鹰的身上有一种冷峻而直入人心的力量。我明白鹰不需要巢穴,它从不躲避风雨。它是天地间飞翔的精灵,高傲、敏锐、凶猛、无畏,永不留恋巢穴的温暖与安乐。

    ④我带一身风尘回到家乡,听说公园里来了个动物展览团。我想起了鹰,于是我去了。

    ⑤从羽毛的颜色和体形可以看出:那是一只已经苍老的鹰和一只年轻的鹰。鹰架距我不到三米。那只苍老的鹰的羽毛零乱而支楞突兀,腿上有一根粗大的铁链,它埋头翅间。那只年轻的鹰目光迟滞,仿佛在看什么,又什么也没看到。

    ⑥一个小孩,忽然放肆地把手中的香蕉扔向那只埋头的鹰,他一定不知道他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因为他还在得意的笑。那只鹰猛地昂起了头,有力的颈部弯曲成了一个矫健而凶猛的弧度。我看到它眼中凌厉地闪过什么,它闪电般地直掠下来。然而那不足一米的铁链狠狠拽住了它,它猛然回坠,被倒吊在高高鹰架上,晃来晃去。那只年轻的鹰展了展翅以便站稳,它冷漠地看了看脚下的同伴,又把茫然的目光投向远方。

    ⑦那个被吓呆的小孩这时才清醒过来,悻悻地抓起一把泥沙朝那倒吊着的鹰狠狠扔去,又嘿嘿地笑起来,一边捡石块,一边大声地骂。那只苍老的鹰耸着翅,挣扎着,发出一串低沉鸣音。它的声音在颤抖。我分明地感到一种苍白而强烈的悲怆冷冷地漫过心头。我拦住那个小孩,叫他滚。

    ⑧鹰渐渐停止了挣扎,静静地倒吊在高高的鹰架下。利爪笔直地伸向天空--那里曾是它的家园、梦想、荣耀和骄傲。四下沉闷,天地间只有蝉在不停地叫。

    ⑨我不知道鹰是否会流泪。

    ⑩那夜我在山顶坐了很久。天上有月,月旁有星;山上有风,山下有楼。我在山顶大梦一场,一颗泪珠从天上落到我的手上。清晨我再去看那两只鹰的时候,苍老的鹰依然倒吊着,刚刚死去。喂鹰的人说,野生的鹰是没法养活的--它不吃东西。他告诉我那只年轻的鹰是人工孵化的。

(选自《美丽如初--10年精短散文100篇》)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遍野荆花

厉周吉

    在怪石嶙峋的山坡上,王亮小心翼翼地攀爬着。爬累了,就坐到山石上挠一阵头。遇上难以解决的事,王亮有挠头的习惯,挠来挠去,头发越来越少。这不,今天又把本就稀疏的头发挠掉了无数根。

    崮崖是个小山村,全村500多口人,只有不到300亩山岭地,却有6000多亩山场。可这么多山场有什么用?这是水源缺乏、土壤贫瘠、几乎连一棵大树都长不起来的山岭呀!凭自己的本事,让老百姓靠这些山岭富起来,那真是痴人说梦!

    可即便是梦也必须做呀,谁叫自己是县里派到这个村的第一书记呢!带领这个村快速脱贫是自己义不容辞的责任。

    爬到山腰,王亮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站在这里放眼四望,山野怪石遍布,植被稀疏。多数植被是一种叫荆棵的低矮灌木,偶有几棵针叶松、刺槐之类的,也长得歪歪扭扭,一副苦大仇深的架势。他的心里更加迷茫了。

    再往上爬,山坡更陡了,王亮虽然累得浑身冒汗,但还是硬撑着继续往上爬,他在心里暗暗鼓劲,一定要爬上山顶!

    快到山顶时,他脚下一滑,多亏拽住手边的一株荆棵才没摔倒,当他站稳身子时,发现已经几乎将那株荆棵拔出来了。

    他仔细一看,这棵荆棵植株虽小,根部却遒劲有型,像极了奔跑的骆驼,非常好看。他把荆棵拍照后发到微信朋友圈,竟有好几个人争着买,争来争去,把价格抬高到100多元。一棵100元并不多,可是几百万棵呢!这里的6000多亩山场几乎全部长满了荆棵呀!如果把这些荆棵加工成盆景,即便每棵卖三五十,也是一笔很可观的财富呀!

    回到村里,王亮很快就拟好了脱贫方案。这夜,他兴奋得几乎一夜未眠。第二天是村里的议事日,等大家到齐,王亮就匆忙宣读了脱贫方案。他们听完,面面相觑了许久,最后又把目光汇聚到王亮身上,王亮顿时被他们看得心里发虚。

    “这办法真好!我们以前怎么就想不到呢!”直到村主任张凯带头说好,大家才纷纷跟着称赞起来。王亮做事干脆,再加上第二天他要去县城参加一个培训,就当场把任务安排了下去,有负责挖荆棵的,有负责整理定型的,有负责网上宣传的……

    等半个月的培训结束,王亮兴冲冲地回到村里,才知道工作几乎没有一点进展。王亮气得随手拿起一块山石,奋力扔出去,山石落地时惊得一只正在打盹的瘦狗落荒而逃。

    “我算是知道你们受穷的原因了,思想跟不上,行动也跟不上!你们不知道在经济飞速发展的今天,半个月的时间有多么重要……”王亮把村主任张凯一顿好训,“你必须给我解释清楚,你们在这件事上,为什么迟迟没有行动!”张凯沉默了许久,才解释说:“那天您事先没和我们交流就宣读了脱贫方案,因为您是上级刚派来的,大家都没好意思直接提反对意见,其实荆棵值钱的事村里人早就知道,不过以前谁也没想把荆棵刨出来卖钱。这地方自然条件差,即便一株很不起眼的荆棵也可能是经过几十年甚至几百年才好不容易长成的,如果把这些荆棵刨掉了,环境就更差了。这些日子,我们讨论来讨论去,最后还是形成一致意见——宁愿继续受穷,也不发这样的财。”

    张凯说完,王亮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比被人当众打了几耳光还难受。

    转眼间,荆花遍野的夏天来临了。这天,王亮和张凯爬上村东的一个山头,站在山顶放眼四望,整个山野到处是淡紫色的荆花,微风徐来,荆条轻摆,花间蝶飞蜂舞,鸟鸣啁啾,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清香。

    他们禁不住相视而笑。

    原来,王亮的脱贫方案被否决后,经过集思广益,崮崖村终于找到了一条适宜的脱贫之路,那就是利用这遍野荆花,大量养蜂并生产纯正的荆花蜜。

    崮崖村生产的荆花蜜,色如纯净琥珀,入口留香绵长,投放市场后供不应求。从此,这遍野荆花成为村里永不枯竭的财富之源……

返回首页

试题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