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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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问答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根据表格内容,填写表格中数字序号所表示的内容。

鲁迅作品人物描写人物特点评点
《阿长与<山海经>》(她告假回家以后的四五天,)她穿着新的蓝布衫回来了,一见面,就将一包书递给我,高兴地说道:“哥儿,有画儿的‘三哼经’,我给你买回来了!”
《藤野先生》原来我的讲义已经从头到尾,都用红笔添改过了,不但增加了许多脱漏的地方,连文法的错误,也都一一订正
《①》他说:“给我读熟,背不出,就不准去看会。”他说完,便站起来,走进房里去了

 
                                          ②                      
                                          ④                      

举一反三
记叙文阅读,完成1-4题。

时光不旧,只是落满尘灰

朱成玉

1那时我20岁,却在经历人生的秋天,满目落红,遍地枯草,大有“晚景凄凉”的味道。

2他没有退休金,每日里靠捡拾垃圾艰难度日。喝酒算是他一天中唯一的一点乐趣吧。只有在喝点小酒的时候,那院子里才有了点儿活人的气息。那样的时候,我甚至能听到他哼着一些古老而神秘的曲调。

3他的院子里堆着的都是捡来的没来得及去卖的破烂,就是这廉价的破烂,竟然也遭遇了盗贼。那盗贼就是我。

4高考落榜后,父母让我去工厂做学徒工,我不去,关起门来坚持写作,梦想有一天可以写出名堂来。苍白无力的青春,空洞的辞藻,自然无法让我写出多么出彩的文章来。消极的我开始变得颓废,抽烟酗酒打架“无恶不作”,邻家隔几天就上门来和父母讨说法,父母气急败坏,不再给我零花钱,任凭我“自生自灭”。我要写稿投稿,没钱买稿纸和邮票,只好打了他的主意,因为我注意到,他那些垃圾里,有一些本子,是可以拿来用的。

5他并没有太严厉地呵斥,只是对我说:“你不好好读书,来这破烂堆里翻个啥?破烂就是破烂,还能翻出什么稀罕玩意来?”说完他就往那对破烂里一躺,和那堆破烂融为一体,好像要告诉我,那破烂是他的,也就他把那破烂当有用的东西吧。“嘿嘿,我也是个破烂。你来翻翻,看我口袋里有没有点儿值钱的东西。” 6我的脸羞臊得通红,只好和他坦白,说自己看中了他捡来的那些本子。

7“不过话说回来,破烂也分两种,一种是完全没有用的,一种是还有一点利用价值的,比如我捡的这种,还是可以换回一点钱的。”那天他喝了酒,心情不错,没有和我发火。借着酒劲儿,还对我进行了一番教诲,“人啊,不管多糟糕,哪怕你狼狈得像个垃圾一样,把自己扔进了不可回收的垃圾箱。

8听着这话,一点不像一个捡破烂的老人说的,反倒像我的语文老师在课堂上给我讲的。

9为了“惩罚”我,他说,“去给我把窗玻璃给擦了吧,很久没擦了,都看不到外面的东西了。”我只好乖乖地就去擦玻璃。玻璃擦干净了,晦暗的屋子一下子亮堂了起来。他心情很好,招呼我喝一口。我捏着鼻子喝了一口,辣得不行,直吐舌头,他倒是乐得前仰后合。最后,他在自己的垃圾里仔细挑拣,把那些我能用到的本子都给了我。“该惩罚也惩罚了,不过你既然帮我把玻璃擦得那么干净,也得奖励奖励,这些就奖励给你吧。”我流着泪接过那一摞本子,脏兮兮、皱巴巴已近迟暮的本子,我却坚信自己,可以在那上面写出干干净净,青春靓丽的文字来。一度以为,自己荒废了光阴,不可救药。但这个可敬的老人让我知道,时光还没有被我用旧,只是蒙上了一层灰垢而已。只要用心去擦一擦,那隐匿起来的时光随时都可以亮洁如新。

(选自2014年第6期《当代青年》)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人间情分

    下着梅雨的季节,令人心浮动,生活烦躁起来。尤其是上下课时,捧抱着大叠讲义,站立在潮湿的街头,看着呼啸如流水奔涌的大小车辆,却拦不住一辆计程车,那份狼狈,无由地令人沮丧。

    也是在这样绵绵密密、雨势不绝的午后,匆忙的赶赴学校。搭车之前,先寻觅一家书店,复印若干讲义给学生,因为时间的紧迫,我几乎是跑进去的,迅速将原稿递交从未谋面的女店员。

    那女孩有一双细白的手掌,铺好原稿,发动机器,她先复印了两张尺寸较小的,然后将两张复印稿并排成一大张。抬起头,她微笑着说:“这样不必复印八十张,只要复印四十张就够了。好不好?”

    我诧异地看着她继续工作,在复印机一阵又一阵的光亮闪动里,也诧异地看着她的美丽。原本,她长的五官平凡无奇,然而,此刻当我的心灵完全沉浸在这样宁谧的气氛中,她不再是个平凡的女孩。

    我看着她仔细地把每一张纸整齐裁开、叠好,装进袋子,连同原稿还给我。付出双倍劳动,却只换来一半的酬劳,她主动做了,还显得格外光彩。

    离开的时候,我的脚步缓慢了些。焦躁的感觉,全消散在一位陌生人善意的温柔中。并且发现,即使行走在雨里,也可以是一种自在心情。

    第二次去澎湖,不再有亢奋的热烈情绪,反而能在阳光、海洋以外,见到更多的更好的东西。

    望安岛上任意放牧的牛群;刚从海中捞起的白色珊瑚,用指甲轻划,会发出“铮”的声响。夏日渡海,从望安岛到将军屿,一个距离现代文明更远的地方。有些废弃的房屋,仍保留着传统建筑风格,只是屋瓦和窗棂都绿草盈眼了。岛上看不见什么人,可以清晰听见鞋底与水泥地的摩擦声,这是一个隔绝的世界呢!

    转过一丛丛怒放的天人菊,在某个不起眼的墙角,我被一样事物惊住了——一部蓝色的公用电话。

    不过是一部公用电话,市区里多得几乎感觉不到;然而,当我想到当初设置计划,渡海前来装置、架接海底电缆……那么复杂庞大的工程,只为了让一个人传递他的平安或者思念,忍不住要为这样妥帖的心意而动容了。

    一个月的大陆探亲之旅,到了后期已如残兵败将,恨不能丢盔弃甲。大城市的火车站规模不小,从下车的月台到出口,上上下下攀爬许多阶梯,那些大小箱子早超过我们的负荷能力了。

    那一次,在南方的城市,车站阶梯上,我们一步也挣不动,只好停下来喘息。一个年轻男子从我们身边走过,像其他旅客一样,而不同的是他注视着我们,并且也停下来。

    “我来吧!”

    他温和地说着,用卷起衣袖的手臂提起大箱子,一直送到顶端。我们感激地向他道谢,他只笑一笑,很快地隐遁在人群中。

    身着白色衬衫的背影,笑容像学生般纯净,是我在那次旅行中最美的印象了。

    现代人因为寂寞的缘故,特别热衷于“谈”情“说”爱;然而又因为吝啬的缘故多构筑在薄弱的基础上。

    有时候,承受陌生人的好意,也忍不住自问,我曾经替不相干的旁人做过什么事?

    人与世界的诸多联系,其实常常是与陌生人的交接,而对于这些人,无欲无求,反而能够表现出真正的善意。

    每一次照面,如芰(jì)荷映水,都是最珍贵而美丽的人间情分。

阅读下面的文段,完成下列小题。

感念老师

阎连科

    有一天,不知从何而来的一只小鸟落在我书房外的窗台上。我正在写作,没有介意它的存在,于是它就渴求地望着我,几声啁啾,待我抬起头来,它却抖抖羽毛,扬长而去。一切都如一次神谕的暗示,都如羊皮书上留下的一行不可解读的文字。几天之后,一场雨后,当阳光透窗而入时,我看见书房外的窗台裂缝里,横卧着一支羽毛,从羽毛的下面,小心翼翼地长出了一滴嫩黄细小的苗芽。

    我把这棵苗芽移栽到了楼下的草地。后来,它竟长成了一棵小树。

    我读小学五年级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老师。他瘦小、干净,讲略带方言的普通话,无论是板书,还是毛笔,再或钢笔的书写,都有魏体的风骨,是那种魏、柳相糅的风派。他不光字好,课也讲得甚好。在我那时的感觉中,他的学问不仅在学校,在镇上,乃至在全县都是最好的。

    每年过年的时候,村里许多的体面人家,都要请他书写对联。年前的几日几夜,他写对联能写得手腕酸痛。为写对联熬至三更五更,甚或通宵,并不是件稀少的事,和农人在麦季里连夜在场上打麦一样。

    从小学升至初中,他还是我的语文老师。课本上有篇文章,题目好像是“列宁祭”,作者千真万确是斯大林,是斯大林给列宁写的一篇祭文,很长,三大段,数千字,是我那时学过的课文中最长的文章。老师用三个课时讲完课文以后,让我们模仿课文写篇作文,我便种瓜得瓜地写了作文,很长,三大段,数千字,是我那时写过的最长的作文。

    过完周末,新一节的语文课上,老师把批改后的作文分发下来,我的作文后面有这样一行醒目的红笔批语:“你的思路开了,但长并不等于好文章。”然而,在之后不久的一次学校组织的全校优秀作文展示中,文好、字好的,都被语文老师推荐上去,挂在校园的墙壁上展出,就像旗帜在旗杆上招展飘扬一样——这其中有我的。

    有我那篇最长的作文。

    后来,我的作文写得都很长,因为我“开了思路”。现在,我在努力把文章写短,因为我终于明白,“长并不等于好文章”。

    前些时候,我回家乡电视台做有关我的人生与写作的电视节目,主持人突然播放片花,片花中有三个人在讲我的过去,讲我过去的学习、读书和劳作。他们分别是我的母亲、战友和我的老师。当我看见这位30年前教过我四年语文的张梦庚老师出现在电视屏幕上时,我猛然哭了,眼泪夺眶而出。

    他已经老了,七十多岁,但依然瘦削、干净,讲略带方言的普通话。

    而我,是讲略带普通话的方言。

    而我,已人至中年。

    从家乡做完节目回到北京,天气酷热,但我楼下的那片草地却还依然旺茂。草地中的那棵小榆树,又长高了许多,在风中摇来摆去,正有几只小鸟在栖枝而歌。

(选自《土黄与草青:阎连科亲情散文》)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后面小题

职业

汪曾祺

    文林街一年四季,从早到晚,有各种吆喝叫卖的声音。街上的居民铺户、大人小孩和这些叫卖的人自己,都听得很熟了。

    “有旧衣烂衫找来卖!”

    我一辈子也没有听见过这么脆的嗓子,就像一个牙口极好的人咬着一个脆萝卜似的。这是一个中年的女人,她这一声真能喝得千门万户开,声音很高,拉得很长,一口气。

    “有人买贵州遵义板桥的化风丹?……”

    我从此人的吆喝中知道了一个一般地理书上所不载的地名:板桥,而且永远也忘不了,因为我每天要听好几次。我好像只看见这人走来走去,吆喝着,没有见有人买过他的化风丹。

    黄昏以后,直至夜深,就有一个极其低沉苍老的声音,很悲凉地喊着:

    “壁虱药!虼蚤药!”

    壁虱即臭虫。昆明的跳蚤也是真多。他这时候出来吆卖是有道理的。白天大家都忙着,不到快挨咬,或已经挨咬的时候,想不起买壁虱药、虼蚤药。

    有时有苗族的少女卖杨梅、卖玉麦粑粑。

    “卖杨梅——!”

    “玉麦粑粑——!”

    她们都是苗家打扮,都长得很秀气。她们卖的杨梅很大,颜色红得发黑,叫做“火炭梅”,放在竹篮里,衬着新鲜的绿叶。玉麦粑粑是嫩玉米磨制成的粑粑,下一点盐,蒸熟,包在玉米的嫩皮里,味道清香清香的。这些苗族女孩子把山里的夏天和初秋带到了昆明的街头了。

    这些耳熟的叫卖声中,还有一种,是:“椒盐饼子西洋糕!”

    椒盐饼子,名副其实:发面饼,和了一点椒盐,一边稍厚,一边稍薄,像一把老式的木梳。西洋糕即发糕,米面蒸成,状如莲蓬,有一点淡淡的甜味。这两种食品都不怎么诱人,淡而无味,虚泡不实。买椒盐饼子的多半是老头,他们穿着土布衣裳,喝着大叶清茶,抽金堂叶子烟,泛览周王传,流观山海图,一边嚼着这种古式的点心,自得其乐。西洋糕则多是老太太叫住,买给小孙子吃。这玩意好消化,不伤人。当然也有其他的人买了充饥,比如拉车的,赶马的马锅头,在茶馆里打扬琴说书的瞎子……

    卖椒盐饼子西洋糕的是一个孩子。他斜挎着一个腰圆形的扁浅木盆,饼子和糕分别放在木盆两侧,上面盖一层白布,白布上放一饼一糕作为幌子,从早到晚,穿街过巷,吆喝着:

    “椒盐饼子西洋糕!”

    这孩子也就是十一二岁,如果上学,该是小学五六年级。但是他没有上过学。

    我从侧面约略知道这孩子的身世。他父亲死得早,母亲给人家洗衣服。他还有个外婆,在大西门外摆一个茶摊卖茶,卖葵花子,他外婆还会给人刮痧、放血、拔罐子,这也能得一点钱。他长大了,得自己挣饭吃。母亲托人求了糕点铺的杨老板,他就做了糕点铺的小伙计。晚上发面,天一亮就起来烧火,帮师傅蒸糕、打饼,白天挎着木盆去卖。

    “椒盐饼子西洋糕!”

    这孩子是个小大人!他非常尽职,毫不贪玩。遇有唱花灯的、耍猴的、耍木脑壳戏的,他从不挤进人群去看,只是找一个有荫凉、引人注意的地方站着,高声吆喝:“椒盐饼子西洋糕!”

    每天下午,在华山西路、逼死坡前要过龙云(云南的一个地名)的马。这些马每天由马夫牵到郊外去遛,放了青,饮了水,再牵回来。他每天都是这时经过逼死坡,他很爱看这些马。黑马、青马、枣红马。有一匹白马,真是一条龙,高腿狭面,长腰秀颈,雪白雪白。它总不好好走路。马夫拽着它的嚼子,钉了蹄铁的马蹄踏在石板上,郭答郭答。他站在路边看不厌,但是他没有忘记吆喝:“椒盐饼子西洋糕!”

    饼子和糕卖给谁呢?卖给这些马吗?

    他吆喝得很好听,有腔有调。若是谱出来,就是:

    │#556——│532——‖

    椒盐饼子西洋糕

    放了学的孩子,也觉得他吆喝得好听,爱学他。但是他们把字眼改了,变成了:

    │#556——│532——‖

    捏着鼻子吹洋号

    昆明人读“饼”字不走鼻音,“饼子”和“鼻子”很相近。他在前面吆喝,孩子们在他身后模仿:“捏着鼻子吹洋号!”

    这又不含什么恶意,他并不发急生气,爱学就学吧。这些上学的孩子比卖糕饼的孩子要小两三岁,他们大都吃过他的椒盐饼子西洋糕。他们长大了,还会想起这个“捏着鼻子吹洋号”,俨然这就是卖糕饼的小大人的名字。

    这一天,上午十一点钟光景,我在一条巷子里看见他在前面走。这是一条很长的、僻静的巷子。穿过这条巷子,不远就是大西门了。我知道今天是他外婆的生日,他是上外婆家吃饭去的。他跟杨老板请了几个小时的假,把卖剩的糕饼交回到柜上,才去。虽然只是背影,但看得出他新剃了头,换了一身干净衣裳。我第一次看到这孩子没有挎着浅盆,散着手走着,觉得很新鲜。他高高兴兴,大摇大摆地走着。忽然回过头来看看。他看到巷子里没有人(他没有看见我,我去看一个朋友,正在倚门站着),忽然大声地、清清楚楚地吆喝了一声:“捏着鼻子吹洋号!……”

(原文有删改)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各题。

沙粒给云雀的信:

亲爱的云雀,我在给你写信。你收到的信多吗?我从来没有收到过信。因为我是沙粒,是万度苏沙漠成千上万石英质小颗粒中的一粒,如果有人给我写信,他不知道写给谁,沙粒太多了。

自从我打算给别人写信,我想过许多收信人,比如茴香、小红马,想来想去,我想还是给你写封信,以后我们就成了好朋友,对吗?

亲爱的云雀,我听说你还有一个名字叫蒙古百灵,你为什么有两个名字?我就叫沙粒。成千上万的沙粒都叫沙粒。说到这里我有一些苦恼,因为我没有自己的名字。

我拿不准你想不想认识一颗沙粒,但我还是想介绍一下自己。如果你用一只蚂蚁的眼睛来看我,就像看到一个淡黄色的冰块。透明,有香味。那是沙粒才能闻到的香味。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在浆果里,蔓越橘比醋栗要甜。这方面你可能比我知道的多。我告诉你这些,是想和你成为朋友。如果想和别人成为朋友,需要送什么礼物呢?你知道,我是一颗沙粒,什么都没有。不结果实,也不会像柳叶那样在风中摇摆。我想开粉色的花朵,这朵花有三个花瓣我就知足了。

我的伙伴说,如果想成为别人的朋友,要懂得好多事。可是我一直待在沙漠里,什么都不知道。有一天,一只比蚂蚁还要小的昆虫,费了很大力气爬上我的头顶,它说,哇,我登上了山顶。这很可笑,但我也感到骄傲,终于有人认为我是一座山了。

我和我的伙伴们白天夜晚都躺在旷野里。当然我们会感觉有些硌,这么多坚硬的沙粒堆在一起肯定硌得慌,但我们不会彼此埋怨。我喜欢观察伙伴,透过它玻璃似的身体看到它身边还有无尽的沙粒,仿佛置身迷宫里面。下雨的时候,雨洒在沙粒上声音清脆,我们被雨水洗干净,像一粒粒宝石。

云雀,你在听我说吗?我希望你对我说的有兴趣。我猜想你从来没有听过沙粒对你说话。你会飞,有机会和花朵交朋友。毕竟能见到花朵,谁在意沙粒呢?说到这里,我有一点伤心,但我们沙粒没有眼泪。

我期待你的回信,可是你回信要写谁收呢?或许你可以这样写:万度苏沙漠给我写信的那粒沙子收。希望我能收到。

亲爱的云雀,我身边的伙伴提醒我,想和别人交朋友,先要赞美。你想得到什么样的赞美?请来信告诉我。你从天空飞过去的时候,我听到了你的歌唱,虽然只听到一个音,但这已经足够。你喉咙里像流淌着泉水,像月光敲打冰湖的窗户。你唱着歌飞走了,你把一句歌词留在一公里的路上,真了不起,可惜我只听到一个音节。

亲爱的云雀,当一颗沙粒就要永久沉默,如果沙粒会说话,会歌唱,沙漠就太喧嚣了。所以上天让歌唱者飞翔,让固守者沉默。但愿你能读完我的信。在全世界的沙粒里,可能我是第一个给你写信的。想到这一点,我高兴得想蹦起来。

亲爱的云雀,祝你快乐地飞翔,快乐地歌唱,祝你两只爪子干干净净。我不知道给朋友写信用哪些词会让对方高兴,你来信多告诉我一些美妙的词汇吧。

给你写信的那颗沙粒。

云雀给沙粒的复信:

亲爱的沙粒,我收到了你的来信。别担心我认不出你。七月份,我从小兴安岭飞往狼居胥山脉,路过了你们那个地方。当时我心里想,这里多么庄严,金色的沙漠有柔美的曲线,这里没有其他东西,全都是洁净的沙子。你想想看,如果你的身旁长着灌木,树下一定会有松鼠、花栗鼠甚至黑熊,臭气熏天。从天空上瞭望,树木遮蔽了地表,看不清蚂蚁、野蜜蜂,更看不清沙粒。

亲爱的沙粒,在我写下上面这些字的时候,我正飞向葱岭。我去做什么?不做什么,所有的地方只是经过之地。我们鸟类并没有目的地,我们飞翔就像你们静静待在沙漠里。飞翔的时候,如果你盯着天上的星星看,如同静静地躺在夜空里,感觉不到自己飞翔。

下面我解答你的疑惑。我是云雀,又叫蒙古百灵,还叫沙百灵。叫什么都无所谓,再送我一百个名字我还是我。我头顶的羽毛栗红色,两只眼睛有棕白色的眉纹,喙土黄色,爪子肉色。这就是我。对你来说,我长得可能太复杂了。没办法,美总是很复杂的。

亲爱的沙粒,你提到了赞美,这里面充满奥妙。如果你想让对方高兴又不违背真实,要学会写诗。比如你说“蒙古百灵是会唱歌的风”,我听了会高兴,这就是赞美。我收到的赞美太少了,远远不够,万物不具备赞美我的才华,我只好自己赞美自己:“云雀,星星融化,也没有你的歌声清脆。”听到这个,我眼睛有一点点湿润。

实际生活中,我经常受冻挨饿,还要忍受干渴。我要去葱岭,但不知道去那里做什么。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可能没什么条理。因为我一边写信,一边飞行,还要提防头顶出现天敌。好了,不说了,我要飞进一片湿润的树林里,去那里捉肥而白的昆虫,捉不到昆虫就吃浆果,然后歌唱。

爱你的云雀,于高加索的黑松林上空。

(节选自鲍尔吉·原野《万物亲近》,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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