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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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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诗歌鉴赏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普通

阅读下列文段,完成后面的题目。
水上漂(唱)
老汉心并非铁石块,
是留是丢几徘徊……
狗娃(抓住一线希望 , 急唱快板)
我比男娃子更勤快,
能干粗活能挑抬。
下河帮你洗铺盖,
煮饭帮你劈干柴……
你桌上只添一双筷,
我不贪嘴,不挑菜,
学本事,听安排……
爷爷呀——
你收个孝顺的孙女划得来!
水上漂(唱)
可怜可爱,
好灵好乖,
催人滚滚泪!
背着狗娃揩……(返身望天三思)
雁鹅阵阵飞天外,
炊烟袅袅起楼台。
我家香烟今何在?
愧对祠堂祖先牌。
养儿方能续后代
女生外向遭祸灾。
事出无奈,
快快丢开。
狗娃休把老汉怪——
重男轻女自古来!
水上漂心一横,跺脚踢开女孩,跳上小舟,轻篙一撑,船如箭发,开往下游。
狗娃沿着河岸追赶小舟,踏进浅水呼唤爷爷,水漫到膝,波涌到腰……
水上漂回头一看,女孩在水中沉浮!
水上漂    死丫头,不要命了!
老汉嘴上大骂,行动却很果断——投河救人!
艺人不愧外号水上漂,弄潮之术极高,迅速救起女孩。

(1)、剧中提示“抓住一线希望”具体指什么?判断正确的一项(   )

A、水上漂毫不犹豫地要认“狗娃”为孙女。 B、水上漂富于善心,在是否收留狗娃上犹豫不决。 C、狗娃不愿认水上漂为爷爷,想过自由自在的流浪生活。 D、水上漂不想收留狗娃,想让她离开他。
(2)、水上漂不想收留狗娃,是因为他认为( )

A、狗娃是个女孩,却女扮男装欺骗了他。 B、狗娃是个女孩,力气弱,不能为他养老。 C、水上漂认为“养儿方能续后代”,狗娃是个女孩,不能为他传宗接代。 D、水上漂历经了岁月的沧桑,变得冷漠,毫无同情心,无论男孩女孩,他都不想收留。
(3)、对“狗娃”和“水上漂”的性格分析不恰当的是( )

A、狗娃勤劳能干;水上漂心地善良,直率豪爽。 B、狗娃机灵懂事,乖巧可爱;水上漂重男轻女。 C、狗娃知恩图报,水上漂有情有义 D、狗娃不诚实,女扮男装欺骗水上漂;水上漂冷酷无情,对狗娃的苦苦哀求毫不动心。
(4)、作者表达了什么主题?判断不正确的一项是(  )

A、表现水上漂重男轻女的思想,批判重男轻女的世俗观念。 B、狗娃经历曲折,渴望亲情,磨难中不改勤劳能干、感恩图报的优秀品质。 C、水上漂作为民间艺人,遍 尝人间辛苦,但劳动人民的心地善良、重情重义的品质熠熠生辉。 D、写了狗娃落入水中,水上漂奋力相救,表现了他见义勇为的精神。
(5)、节选部分的人物台词的特点是(  )

A、语言整齐,雍容典雅。 B、幽默诙谐,机智风趣。 C、通俗浅显,富有情味。 D、粗犷豪放,顿挫有力。
举一反三
                                                                                                       父亲之笔 

                                                                                                          游宇明
         一直觉得父亲是个优秀的田园诗人,春天他写下水稻、大豆,夏天写下他红薯、绿豆,秋天他写下荞麦、萝卜,冬天则写下油菜、小麦,每一首诗都那么郁郁葱葱、元气充盈,让人从心底里生出温暖。父亲用来写诗的笔是他的各种农具。
         父亲是一个喜欢置办农具的人,我可以轻松地说出家里许多农具的名字:砍刀、小挖子、禾镰、竹扒、锄头、钯头、铁犁、铁钯、木钯、扮捅、耕牛。父亲不喜欢向别人借农具,他一向不善言辞,平时很少跟别人打交道,更不愿意在这种节骨眼上求人。此外,还有一个原因是父亲很勤快,开垦了不少土地,自己家里工具齐全些,可以随手拿着走向田间地头,节省许多时间
         父亲最珍视的农具有两样,一是犁,一是耕牛。我家的犁架是用上等的杉木做的,杉木轻巧,可以节省力气;犁坯使用的是当地能买到的最好的生铁,锋利结实且富韧性。老家是山区,村里又没有江河潭湖,经常出现干旱,农田在秋天以后都是旱得开着很大一条裂缝的,如果犁耙功夫不到家,稻田就会漏水,影响收成。父亲犁的田却从来没有漏过水,这一方面当然是因为他做事认真,翻耕稻田时每个角落都会犁到,另一方面也与他善于造犁很有关系,犁造得好,能够深入田里的“死角”,裂缝容易堵住。记得我读大学那几年回乡帮着父亲搞“双抢”,经常可以看到一些乡亲向父亲借犁,说我家造的犁比他们自己造的好用,父亲总是高高兴兴地借给他们。父亲不仅善造犁,还非常注意保养。每次犁完田,他都会到附近的塘里把犁冲洗得干干净净,然后在敞阳处阴干(犁因为吸水太多,不能在太阳底下晒,否则犁架很容易开裂),他的犁坯总是闪着白晃晃的光,而不象村里某些人的犁一样上面总是盖着一层土色的铁锈。
         我家有头好牛,这也是父亲很自豪的。我家的牛是母牛,它有一身深黄色油光发亮的的毛,头部较长,长相清逸,性格温驯。它犁田时从不惜力,又特别有悟性,父亲的每一句吆喝,它都能听懂,该快就快,该慢就慢,叫它直行就直行,叫它拐弯就拐弯。它工作努力,却不计较待遇。放养时总是围着一小块草地吃得团团转,茅草、蒿子、雷公藤、野苎麻叶来者不拒。冬天圈养时,就吃稻草、瘪谷,偶尔吃上一顿干薯藤,它会把这个当成过年,吃了就快快乐乐地唱歌。这牛还特别重感情。父亲患了骨质增生病,腰老是伸不直,走路的速度自然受影响,同样的时间我们走三步,他顶多走两步。因为走得慢,他随别人一起去草山放牛时,那些牛们常常把他甩在后面。然而,走一段路发现主人没来,我家的牛会让其它牛先走,自己静静地站在路边,也不吃草,只是一遍又一遍叫唤,父亲知道,这是牛在喊他了。于是,他会尽可能加快步子赶上去。早几年,我不让父母再种田,父亲一定要留下那条牛,说这头牛好养,我强迫他把牛买了,父亲满眼都是泪花。我知道,在心里,父亲不是把这条牛看成是普通的农具,而是将其当成自己的朋友的。
         父亲真心地喜欢他的农具,就象我喜欢自己写作用的电脑一样。父亲用他的农具诗笔写成了一首首美丽的农事诗,写老了自己,写大了我们。
认真阅读上面材料,回答问题。

阅读短文,回答问题。

谁与我同行

严忠付

    上初中时,学校每周总有二三晚的补习课。家中离学校有三里来路,白天不觉怎样,三蹦两跳便到了学校,夜晚就悚然了。

    过一片稻田,翻一座山岭,而过岭是极惧怕的。一条窄窄的山道,铺着青石,是乡村独轮车行的路。两旁是过人的小树林,风一吹来,飒飒作响。间或林子里有夜莺和爬行动物鸣叫,全身毛孔大张,一身冷汗。有月亮时,从密密的枝丫闻透出些淡淡的光亮来,洒在青石路上,行来可稍见轻松些;若遇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心口便如兜着一只小兔。

    这时就想起母亲的话来,将头顶的发毛尽力往后梳,露出亮亮的额头来。母亲说,年轻人额头有团火,能驱妖逐魔。走夜路最怕的是碰上“鬼”这东西,尽管谁也没见过。总之,晚上补习归来,见四周漆黑,便无端想起了“鬼”来。

    父亲见我害怕,便说:胆是锻炼出来的,你应该时时想到你是男子汉。

    一天晚上补习归来,刚上山岭,便见前面几十米远的地方有个火把在移动。我高兴极了,心里也不再有惧怕。我加快步伐,想赶上那火把,结伴过岭。谁知我的步子加快时,那火把移动的速度也加快了。

    我的心顿时一阵惊跳,莫不是碰上老人们说的“鬼火”!夏天纳凉,老人们常说鬼的故事,都说荒郊野外有鬼火出没。一时间,我仿佛肩上压有千斤重担,两腿发软,寸步难移。

    想到了父亲的话,你是男子汉,我多少鼓了鼓勇气,艰难地一步步朝前走去。但当我放慢了脚步时,火把也放慢了移动的速度,始终与我保持几十米的距离。

    下了山岭,便可见人家灯光了,我也松了一口气。一摸额头,却是一头的冷汗,深知那是吓的。下了岭走在平阔的田野上,那火把便在我眼前消失了。回到家中,我把这件怪事告诉了父亲,父亲却不以为然地说:“世上根本就没鬼,夜晚的鬼火,是磷火。你在学校应该学过的,有啥害怕的。”

    以后,我每次晚上回来,都能见到山岭上一支火把走在我的前面。虽然害怕,但我壮着胆子跟在后面,它终究没有伤害于我,并照亮我夜行的路。渐渐地,我便不再害怕了,我想那是与我一样夜行的路人。

    那天,我告诉父亲,我不怕独自走夜路了。我甚至渐渐地感觉出夜行的快乐来——万籁俱寂,抑或虫鸣蛙叫,都有一份怡人的意境。这是不敢夜行之人所体会不到的。

    从那以后,火把便在我夜行时消失了。毕业后,母亲告诉我,那是父亲打的火把。

(选自沈阳出版社《海盗般的男孩》2003年4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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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走运的人

    在我家附近的一个路口,有一株高大茂密的香樟树,粗大苍劲的树干,四面伸长的枝叶,昭示这是一株历经沧桑的百年古树,香樟树的清幽常引人驻足。

    香樟树下卧着一个小小的杂货铺。小商铺出售一些糖果、烟草之类的小东西,那些瓶瓶罐罐上没有一点儿积尘。

    女店主是一个端庄美丽的女子,她最喜欢说的一句话是:“真走运啊!”

    女店主总是端坐在那里,含着笑招呼客人。闲下来时,她就低下头用丝线编织些小饰物,诸如手链啦、发带啦,随后就挂在店里,有谁喜欢就买走。

    最初,我到她的店里,就被她编的一个精巧的笔袋所吸引,淡绿色的,像很娇嫩的小草。

    “这笔袋就像春的颜色,”我说,“特别美。”

    “我真走运,”她的眼里漾起了春光,“遇到了一个知道我心思的人。”

    她见我喜欢,随即从桌子下面拿出她编的各种小饰物,我惊讶地发现,整个世界都在她的手上呢:天空的云朵,海上的浪花,草原的骏马,还有那永远开不败的四季花。

    我买下了笔袋,也牢牢地记住了这位制作者,也许是受到了她友好的对待,也许是她单纯的眼神,也许是她那句“真走运啊”。

    我常会顺道去看看那家杂货店,有时买些东西,有时只是看看。因为在我的生活圈里很少有人认为自己很幸福。有些人在外人看来已经过得相当不错了,但他们本人总觉得还缺点什么,远远谈不上“走运”。

    可这店主,多么平凡。她终日坐着,等待人们的光顾,还得一张一张抚平那些乱糟糟的零钱。但就是这个人,每天穿着得体的衣裳,还把头发梳得漂漂亮亮。

    有一天中午,我路过后门口,她正在吃午饭,就着开水吃一只大大的糯米团。看见我,她笑笑,又说自己真走运,吃到了香甜的团子。

    “你该到对面的店里吃一碗热面。”我说,“那才舒服。”可她说,那团子可不是普通的东西,是她的一位老顾客亲手蒸的。那老太太已经八十多岁了,非常健康,还能爬山呢。

    “我有这样的朋友,”店主说,“真走运。”

    还有一次,我到店里买了她编的发卡,绾头发用的,我说去爬黄山时,用它来盘头发。

    她让我归来时替她带一张黄山的风景照。她又说:“真走运啊!”像是恭喜我,又像是在说她分享了这个“走运”。

    归来后,我如约前去把我拍摄的最好的一张照片带给她。我还怂恿她,哪天请人照看一下杂货铺,亲自爬上黄山。“有缆车吗?”她问,“真的有?和我想的一样,真幸运啊,要有一天我也能去看看就好了!”

    “不必坐缆车,慢慢往上攀,爬上天都峰!”我说。

    “是啊!是啊!”她微笑着,沉醉着,“我梦到过。”

    后来我搬了住处,好久没有去店里。有一天,我忽然想念起她来,便匆匆赶去。

    可到了那儿,香樟树依旧挺立,却不见了小商铺,也不见了女店主,只有石凳上一位八十多岁的老太太!我惊诧极了,连忙上前打听,老太太说:“搬迁了。”

    “那您知道女店主去哪儿了吗?”“不知道。”老太太浑浊的眼里一片黯淡。

    “不容易呀,一个下肢瘫痪的女子!”

    “谁?”“女店主啊,你不知道?”我瞪大眼睛,张着嘴却说不上话。原来她是个不能行走的女子!她是坐在特制的轮椅上看管小店的!而我,由于她阳光一样的笑容,却从没在意她缺少什么,还怂恿她去登黄山……

    一瞬间,歉疚与失落漫上心头。或许今生再难相见了!

    夕阳中,历尽沧桑的香樟树依旧高峻挺拔,依旧香远益清,淡淡的幽香沁入心脾。抬头间,那灿烂的笑容似在眼前……

(摘自《微型小说选刊》2011·23期,有改动)

阅读下文,完成以下各题。

妈妈的额头

蒋平

    ①童年的印象里,母亲的额头是最亲切的。那时的我体质弱,常常生病发烧。每次见到我一脸绯红的样子,母亲就觉得不对劲,然后她的额头就会贴在我的额头上,只那么轻轻一贴,母亲就能准确判断出我的健康状况。

    ②母亲的额头,很多时间都被汗水占据着,劳动着的母亲是美丽的。那时候,年轻的母亲,以光洁而温馨的额头为纸,为这个家,书写着人生的喜怒哀乐。跟我们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日子,母亲是开心的,幸福的,这些开心和幸福,在她的额头上表现得阳光灿烂。当我们遇到挫折和磨难,那额头上则会写满忧虑和郁闷。我一度怀疑,多年以后,母亲额头上那一条条清晰的纹路,该是多年担忧留下的记忆档案。

    ③母亲用额头为我诊断了无数次病痛,而她自己生病的时候,总是悄悄瞒着。好些回,我看见母亲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父亲用湿毛巾捂着她的额头,才知道母亲已被病魔折腾多时。每一次,母亲从疲惫中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揉拍前额,好让自己保持一份清醒,第一时间理清生活的繁琐,解开心头的愁结,为家的未来精打细算。韶华流转中,母亲老了,无论记忆力还是动作气力,已经大不如前,唯一不改的,依然是拍额头的习惯性动作,那手掌在额头上发出的声音,于我而言,更多成了一种带着淡淡咏叹的生活乐章。

    ④母亲是爱美的,也许从她懂事时起,就用那些粉膏,每天在额头上涂抹。然而岁月匆匆,雨霜重重,谁也无法挽留青春饱满的脚步。一道道皱纹,在一个个不经意的夜晚,悄悄爬上了母亲的额头。如果说母亲是一棵树,那额头上的纹路,就像一圈圈年轮,圈满了昨日的记忆。而我更感觉那纹路如林,是一种写在额头上的不变情怀,仿佛漫山遍野的秀木,永远葱绿绵长。

    ⑤母亲七十大寿那天,女儿忽然说头晕,母亲的额头,又习惯性地跟她贴在一起。那是怎样的两张额头啊,一张沧桑遍布,饱经风霜;一张青春饱满,一如母亲当年。母亲仔细端详着孙女,不由感慨万千:奶奶老了,瞧这额头上的皱纹,多深!我伸过手,轻抚母亲的额头:妈,谁说您老呀。瞧您的额头,还是当年那样温暖。在我心里,您有一张永远年轻的脸。

    ⑥是啊,母亲的额头是不老的,那里面,写满了永恒的母爱。

(摘自《天津工人报》)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老爸的火炉

冯唐

    ①有时候,人会因为一两个微不足道的美好而暗暗渴望一个巨大的负面,比如因为一个火炉而期待北京漫长而寒冷的冬天。

    ②我怕冷,我把我怕冷的原因归结于我从父亲那边遗传的基因。我老爸生在印尼,长到18岁才回国,18岁前没穿过长裤,更别说秋裤了。

    ③记忆里北京的冬天漫长而寒冷,每个人都穿着同一个颜色和式样的衣服,像一个个丑陋的柜子在街上被搬来搬去。北京漫长的冬天里唯一的喜庆颜色是“两白一黑”。一“白”是白菜,北京人冬天的主菜,通常的习惯是买半屋子,吃整整一个冬天,醋熘、清炒、乱炖,包饺子、包包子、包馅饼,百千万种变化,不变的是白菜还是白菜。另一“白”是白薯,北京冬天唯一的甜点,买两麻袋,吃整整一个冬天。一“黑”是蜂窝煤,堆在门前院后,那时候北京大部分地方没有市政供暖,整整一个冬天的温暖得意就靠它了。

    ④我常常因为烧蜂窝煤的火炉而想念那时候北京的冬天。

    ⑤伺候火炉是个有一定技术含量的活儿,这个技艺由老爸掌握。炉子被安放到屋里的一个角落,烟囱先伸向房顶再转向一面墙,最终探出屋外。为了伺候炉火,老爸自制了很多工具,夹煤的、捅煤的、掏灰的、钩火炉盖儿的,其中捅煤的钎子常常被我们拿去滑冰车用,总丢,老爸总是多做几个备用。蜂窝煤似乎有两种:一种比较普通,数量多,含煤少;另一种数量少,含煤多,贵,用来引火,先放在煤气炉子上烧着,然后放进火炉最底层,最后再放上普通蜂窝煤。蜂窝煤烧尽,要从下面捅碎,煤灰因重力落到炉底,用煤铲掏走,再往炉子里加一块新煤。最考验技术的是临睡前封炉子,留多大进气口很有讲究:留大了,封的煤前半夜就烧没了,下半夜全家被冻醒;留小了,不热,一整夜全家受冻;加上蜂窝煤的煤质不稳定,留多大更难控制。老爸的解决办法是半夜起来一次,我睡觉轻,常常听见他摸黑穿拖鞋声,因为长期吸烟的暗咳声,吐痰声,喝水声,用铁钩子拉开炉盖儿声,用铁钩子合上炉盖儿声,脱鞋再上床声。

    ⑥我对伺候火炉的兴趣不大,但是对炉火的兴趣很大。炉火当然能供暖,而且炉火比空调好很多,不硬吹热风,而是慢慢做热传递和热辐射,暖得非常柔和。从脆冷的屋外进来,把千斤重的厚棉衣一脱,一屁股坐在炉火旁边的马扎上,面对炉火,像拥抱一个终于有机会可以拥抱的女神,伸出双臂、敞开胸怀,但是又不能且不敢抱紧。哪怕不抱紧,很快身心也感到非常温暖。然后,倒转身,挺直腰板,让炉火女神再温暖自己的后背、后腿和屁股。炉火还能热食物,白薯、汤、粥、馒头片。晚上看书累了、饿了,贴炉壁一面的烤白薯和烤好的抹上酱豆腐的馒头片都是人间美味。遇到周末改善生活,放上一口薄铝锅,炉火还能煮火锅。火锅神奇的地方是,已经吃得不能再烦的白菜、酸菜、豆腐、土豆放到里面,几个沉浮,忽然变得好吃得认不出来了,围坐在周围的家人也开始和平时不一样了——老妈转身去橱柜拿酒,老姐望着炉火眼神飘忽,老哥热得撩起秋裤腿毛飘忽,老爸开始小声哼唱18岁前学会的歌曲。窗外天全黑了,借着路灯的光亮看到小雪,在窗子的范围里,一会儿向左飘,一会儿向右飘。

    ⑦后来,住处有了市政集中供暖,老爸还是习惯性地半夜起来一次。我睡觉轻,还是听见他摸黑穿拖鞋声,因为长期吸烟的暗咳声,吐痰声,喝水声,脱鞋再上床声。我背诵最早和最熟的唐诗之一是白居易的《问刘十九》:“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如今,每到冷天,每到夜晚,我闭上眼总能听到老爸像老猫一样爬起来,去照看那早已经不存在了的炉火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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