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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浙江省衢州市2018-2019学年八年级上学期语文教学质量检测(一)试卷

阅读下文,完成以下各题。

妈妈的额头

蒋平

    ①童年的印象里,母亲的额头是最亲切的。那时的我体质弱,常常生病发烧。每次见到我一脸绯红的样子,母亲就觉得不对劲,然后她的额头就会贴在我的额头上,只那么轻轻一贴,母亲就能准确判断出我的健康状况。

    ②母亲的额头,很多时间都被汗水占据着,劳动着的母亲是美丽的。那时候,年轻的母亲,以光洁而温馨的额头为纸,为这个家,书写着人生的喜怒哀乐。跟我们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日子,母亲是开心的,幸福的,这些开心和幸福,在她的额头上表现得阳光灿烂。当我们遇到挫折和磨难,那额头上则会写满忧虑和郁闷。我一度怀疑,多年以后,母亲额头上那一条条清晰的纹路,该是多年担忧留下的记忆档案。

    ③母亲用额头为我诊断了无数次病痛,而她自己生病的时候,总是悄悄瞒着。好些回,我看见母亲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父亲用湿毛巾捂着她的额头,才知道母亲已被病魔折腾多时。每一次,母亲从疲惫中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揉拍前额,好让自己保持一份清醒,第一时间理清生活的繁琐,解开心头的愁结,为家的未来精打细算。韶华流转中,母亲老了,无论记忆力还是动作气力,已经大不如前,唯一不改的,依然是拍额头的习惯性动作,那手掌在额头上发出的声音,于我而言,更多成了一种带着淡淡咏叹的生活乐章。

    ④母亲是爱美的,也许从她懂事时起,就用那些粉膏,每天在额头上涂抹。然而岁月匆匆,雨霜重重,谁也无法挽留青春饱满的脚步。一道道皱纹,在一个个不经意的夜晚,悄悄爬上了母亲的额头。如果说母亲是一棵树,那额头上的纹路,就像一圈圈年轮,圈满了昨日的记忆。而我更感觉那纹路如林,是一种写在额头上的不变情怀,仿佛漫山遍野的秀木,永远葱绿绵长。

    ⑤母亲七十大寿那天,女儿忽然说头晕,母亲的额头,又习惯性地跟她贴在一起。那是怎样的两张额头啊,一张沧桑遍布,饱经风霜;一张青春饱满,一如母亲当年。母亲仔细端详着孙女,不由感慨万千:奶奶老了,瞧这额头上的皱纹,多深!我伸过手,轻抚母亲的额头:妈,谁说您老呀。瞧您的额头,还是当年那样温暖。在我心里,您有一张永远年轻的脸。

    ⑥是啊,母亲的额头是不老的,那里面,写满了永恒的母爱。

(摘自《天津工人报》)

(1)、文中写了有关“妈妈的额头”的几个生活片段,请用简洁的语言概括出来。
(2)、结合语境,解释第②段画线句子中划线词语的意思,并说明其表达作用。

这些开心和幸福,在她的额头上表现得阳光灿烂

(3)、结合文章内容,赏析第④段画线的句子。

如果说母亲是一棵树,那额头上的纹路,就像一圈圈年轮,圈满了昨日的记忆。而我更感觉那纹路如林,是一种写在额头上的不变情怀,仿佛漫山遍野的秀木,永远葱绿绵长。

(4)、你认为文中的妈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生活中我们都拥有亲人们的关爱,请你把感受最深的和大家分享。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记叙文,回答后面题目。
                                                                                           五猖会
      孩子们所盼望的,过年过节之外,大概要数迎神赛会的时候了。但我家的所在很偏僻,待到赛会的行列经过时,一定已在下午,仪仗之类,也减而又减,所剩的极其寥寥。往往伸着颈子等候多时,却只见十几个人抬着一个金脸或蓝脸红脸的神像匆匆地跑过去。于是,完了。
      我常存着这样的一个希望:这一次所见的赛会,比前一次繁盛些。可是结果总是一个“差不多”;也总是只留下一个纪念品,就是当神像还未抬过之前,化一文钱买下的,用一点烂泥,一点颜色纸,一枝竹签和两三枝鸡毛所做的,吹起来会发出一种刺耳的声音的哨子,叫作“吹都都”的,吡吡地吹它两三天。
      现在看看《陶庵梦忆》,觉得那时的赛会,真是豪奢极了,虽然明人的文章,怕难免有些夸大。因为祷雨而迎龙王,现在也还有的,但办法却已经很简单,不过是十多人盘旋着一条龙,以及村童们扮些海鬼。那时却还要扮故事,而且实在奇拔得可观。他记扮《水浒传》中人物云:“……于是分头四出,寻黑矮汉,寻梢长大汉,寻头陀,寻胖大和尚,寻茁壮妇人,寻姣长妇人,寻青面,寻歪头,寻赤须,寻美髯,寻黑大汉,寻赤脸长须。大索城中;无,则之郭,之村,之山僻,之邻府州县。用重价聘之,得三十六人,梁山泊好汉,个个呵活,臻臻至至,人马称〖女足〗而行……”这样的白描的活古人,谁能不动一看的雅兴呢?可惜这种盛举,早已和明社一同消灭了。
      赛会虽然不象现在上海的旗袍,北京的谈国事,为当局所禁止,然而妇孺们是不许看的,读书人即所谓士子,也大抵不肯赶去看。只有游手好闲的闲人,这才跑到庙前或衙门前去看热闹;我关于赛会的知识,多半是从他们的叙述上得来的,并非考据家所贵重的“眼学”。然而记得有一回,也亲见过较盛的赛会。开首是一个孩子骑马先来,称为“塘报”;过了许久,“高照”到了,长竹竿揭起一条很长的旗,一个汗流浃背的胖大汉用两手托着;他高兴的时候,就肯将竿头放在头顶或牙齿上,甚而至于鼻尖。其次是所谓“高跷”、“抬阁”、“马头”了;还有扮犯人的,红衣枷锁,内中也有孩子。我那时觉得这些都是有光荣的事业,与闻其事的即全是大有运气的人,——大概羡慕他们的出风头罢。我想,我为什么不生一场重病,使我的母亲也好到庙里去许下一个“扮犯人”的心愿的呢?……然而我到现在终于没有和赛会发生关系过。
      要到东关看五猖会去了。这是我儿时所罕逢的一件盛事,因为那会是全县中最盛的会,东关又是离我家很远的地方,出城还有六十多里水路,在那里有两座特别的庙。一是梅姑庙,就是《聊斋志异》所记,室女守节,死后成神,却篡取别人的丈夫的;现在神座上确塑着一对少年男女,眉开眼笑,殊与“礼教”有妨。其一便是五猖庙了,名目就奇特。据有考据癖的人说:这就是五通神。然而也并无确据。神像是五个男人,也不见有什么猖獗之状;后面列坐着五位太太,却并不“分坐”,远不及北京戏园里界限之谨严。其实呢,这也是殊与“礼教”有妨的,——但他们既然是五猖,便也无法可想,而且自然也就“又作别论”了。
      因为东关离城远,大清早大家就起来。昨夜预定好的三道明瓦窗的大船,已经泊在河埠头,船椅、饭菜、茶炊、点心盒子,都在陆续搬下去了。我笑着跳着,催他们要搬得快。忽然,工人的脸色很谨肃了,我知道有些蹊跷,四面一看,父亲就站在我背后。
     “去拿你的书来。”他慢慢地说。
      这所谓“书”,是指我开蒙时候所读的《鉴略》。因为我再没有第二本了。我们那里上学的岁数是多拣单数的,所以这使我记住我其时是七岁。
      我忐忑着,拿了书来了。他使我同坐在堂中央的桌子前,教我一句一句地读下去。我担着心,一句一句地读下去。
      两句一行,大约读了二三十行罢,他说:——
     “给我读熟。背不出,就不准去看会。”
      他说完,便站起来,走进房里去了。
      我似乎从头上浇了一盆冷水。但是,有什么法子呢?自然是读着,读着,强记着,——而且要背出来
      粤有盘古,生于太荒,
      首出御世,肇开混茫。
      就是这样的书,我现在只记得前四句,别的都忘却了;那时所强记的二三十行,自然也一齐忘却在里面了。记得那时听人说,读《鉴略》比读《千字文》、《百家姓》有用得多,因为可以知道从古到今的大概。知道从古到今的大概,那当然是很好的,然而我一字也不懂。“粤自盘古”就是“粤自盘古”,读下去,记住它,“粤自盘古”呵!“生于太荒”呵!……
      应用的物件已经搬完,家中由忙乱转成静肃了。朝阳照着西墙,天气很清朗。母亲、工人、长妈妈即阿长,都无法营救,只默默地静候着我读熟,而且背出来。在百静中,我似乎头里要伸出许多铁钳,将什么“生于太荒”之流夹住;也听到自己急急诵读的声音发着抖,仿佛深秋的蟋蟀,在夜中鸣叫似的。
      他们都等候着;太阳也升得更高了。
      我忽然似乎已经很有把握,便即站了起来,拿书走进父亲的书房,一气背将下去,梦似的就背完了。“不错。去罢。”父亲点着头,说。
      大家同时活动起来,脸上都露出笑容,向河埠走去。工人将我高高地抱起,仿佛在祝贺我的成功一般,快步走在最前头。
      我却并没有他们那么高兴。开船以后,水路中的风景,盒子里的点心,以及到了东关的五猖会的热闹,对于我似乎都没有什么大意思。
      直到现在,别的完全忘却,不留一点痕迹了,只有背诵《鉴略》这一段,却还分明如昨日事。
      我至今一想起,还诧异我的父亲何以要在那时候叫我来背书

阅读朱成玉的《蔓延的花香》一文,完成下列各题。

      有一天,对面邻居在楼道里放了很大的一盆花。看样子好像是要扔掉。我是个爱花之人,况且新搬来这个楼没多久,家里还没有置办一盆花,便想把它要来。我试着去敲那家的门,门开了,一个穿着睡衣的男人好像没睡醒的样子,一张脸仍然被好梦和恶梦纠结着。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是对面新来的邻居,来和您打个招呼。”

      “哦,你好你好。”他使劲甩了甩脑袋,试图把瞌睡虫赶跑。

      “我想问问您,门口的这盆花,是否可以送给我呢?”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微笑着说:“当然当然,如果喜欢你就搬回去好了。”

      我乐不可支。他主动帮我把那盆花抬了进来。

      我围着那盆花,搓着手,呲着牙,左看看,右瞧瞧,哪点也不像有病的样子啊,疑惑着那家人为什么要把它扔掉呢。

      不一会儿,我听到有人敲门,我开门看到是对面的他,手里拿着一个小喷壶,对我说:“我家里有好几个浇花的小喷壶,我刚才看你家里没有花,知道肯定没有这个,省得你买了,送你一个。”我连声道谢,这邻居,真是热心肠的人。

      又过了没多大一会儿,又敲门了。我开门,看见还是他。

      “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休息了。”他说,“那盆花吧,这两天有点生小虫子了,明天你去花店买点驱虫药啥的,免得你家里到处都是那种小飞虫。”

      我不禁感慨,这年头,有这样热心的邻居还真是太少了。我是多么幸运,能与之为邻。

妻子回来,看到这盆花儿,喜欢得不得了,问我花多少钱买的,我说是对面邻居家要扔掉,我要回来的。

      “真是个不爱花的人,这么好的花,怎么说扔就要扔掉呢?”妻子一边用纸巾轻轻擦拭花的叶子,一边小声嘟囔着。

      “就是啊,谁像你,简直就是个花痴。”我取笑她。

      就在这时,我听到对面有人敲门,继而听到了一段令我脸红的对话。

      “老公,给我开门,我忘记带钥匙了。”

      门开了。

      “老公,你把花搬回去了?”

      “没有,那盆花让我送给对面的邻居了,他刚搬来,家里一盆花都没有,人挺好的。”

      “那可是我最喜欢的一盆啊,你怎么能送人了呢?我让你把它放到楼道里,是为了让它散散身上的霉气。没想让你送人啊。”

      “没事,只要都是爱花的人,花放在哪里不是都一样呢?”

      “唉,你呀,就知道自作主张。算了,送了就送了吧,总不能再去要回来。”

       ……

      我愣住了,原来人家并没有准备扔掉啊,这事弄的。我的脸红得像灿烂的晚霞,妻子却乐得前仰后合。

  “把花还给人家吧,如果人家为这个事吵起来就不好了。”妻子说。

      可是我真的挺舍不得的,如果当做没听见,不就完了吗。得,不管了,要送也明天再说吧。

  “咚咚咚”,又有人敲门,唉,这一天啊,这门还没消停过。

      我通过门眼看过去,看到是对面的两口子。我想完了,这女的一定是要她的花来了。

      我开门,那女的一脸笑容说道:

      “这盆花啊,挺不好养的,我这个本上记录了一些它的习性,你们看看吧,希望能有点用。”

      “谢谢,谢谢……”我和妻子着实有点慌了,竟然忘了请他们进屋来坐。

      “对了,忘了告诉您。”在她关门的刹那,又一次探出红扑扑的脸来,“那盆花啊,估计要开花了,这几天不能浇太多的水……”

      转身回来,看着那盆花,我和妻子无形中竟感到了一种责任和压力。这不仅仅是一盆花,更是一颗有些偏执的爱花的心啊。

      仔细看看那花,确实全身都胀满了花蕾,虽然还没有开花,而我们似乎已闻到了浓浓的花香,在满世界蔓延开来。

                                                                                                                                          (选自《青春岁月》2012年第7期,有改动)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流泪的蓑衣

    那件蓑衣,被我的父亲挂在老屋的土墙上.

    土墙上有一截嵌入在泥里的木头,有些腐朽了,蓑衣就被挂在了土墙的木头上.蓑衣轻轻靠在土墙上,当夜晚的风吹穿过窗户,吹进老屋,蓑衣也就开始飘荡.而很长的时间里,在土墙的角落,蓑衣始终显得有些无趣和落寞.

    已经很久了,蓑衣一直挂在那里,落满了灰尘与时光的碎片.它,好像被父亲遗忘了,被无情地挂在了土墙上.于是,蓑衣开始在一个下雨的夜里流泪了,它开始回忆起自己辉煌而又辛苦的一生.

    它想,那应该是在很久远年代的一个雨天,有一个放牧的男子,荷蓑荷笠地走进了江南的细雨,或许是要去见一个想往已久的女子.而在唐朝风雨里,有一个诗人吟唱着这样的词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蓑衣想到自己的前生,心里一阵喜悦.但它更愿意回忆的是和我父亲相依为命的苦涩的日子.

    那时候,父亲在农村,在春三月的细雨里,父亲牵着牛,戴着斗笠,披着蓑衣行走在田埂上.或者,父亲在冬水田里,赶着牛犁田.或者,在稻田里插秧,蓑衣紧紧地贴着父亲的脊背.蓑衣被冷漠了一个冬天,终于感受到了来自我父亲的温暖.于是感动的泪水顺着蓑衣流了下来,滴落在冬水田里.

    多少个这样的雨天,蓑衣紧贴着我父亲的脊背,行走在田间地头.可以说,在农村,看见了蓑衣,就好像看见了辛苦劳作的父亲.蓑衣被雨水冲刷,棕榈的颜色渐渐的褪却,它是农忙时劳动的功臣.农忙之后,蓑衣,又被父亲挂在了老屋的土墙上.

    蓑衣想着这些昔日的事情,想着那些苦涩的日子,蓑衣躲在老屋的角落哭了.顺着土墙,有蓑衣哭泣的泪痕.但是,它万万没想到的是,我的父亲把它永远的挂在了乡下老屋的土墙上.

    生活在乡下的父亲,终于被说服到城里和我们一起生活.父亲是在一个雨天离开乡村的,离开的时候,蓑衣高兴极了,以为父亲会和往日一样披上它,穿梭在细雨之中.但它失望了,它一直躲在那个角落,默默地等待我的父亲.

    一转眼,父亲到城里已经生活了六年.那年回到乡下修缮老屋,才又看到父亲的蓑衣,像一件精致的蝴蝶标本,挂在土墙上,落满了厚厚的灰尘.这让我想起父亲披着蓑衣,在田间地头里辛勤劳作的日子.让我想起,父亲披着蓑衣,赶着牛从乡村的土路上回家的日子.让我想起,饭熟之后,在山坡上呼喊父亲,寻找那披着蓑衣的身影的日子.

    但是,那件蓑衣,已经被父亲永远挂在了老屋的土墙上.但我相信,在每一个雨天,父亲都会想起那挂在土墙上默默流泪的蓑衣.

现代文阅读。

冬天

朱自清

    ①说起冬天,忽然想到豆腐。是一“小洋锅”(铝锅)白煮豆腐,热腾腾的。水滚着,像好些鱼眼睛,一小块一小块豆腐养在里面,嫩而滑,仿佛反穿的白狐大衣。锅在“洋炉子”(煤油不打气炉)上,和炉子都熏得乌黑乌黑,越显出豆腐的白。这是晚上,屋子老了,虽点着“洋灯”,也还是阴暗。围着桌子坐的是父亲跟我们哥儿三个。“洋炉子”太高了,父亲得常常站起来,微微地仰着脸,觑着眼睛,从氤氲的热气里伸进筷子,夹起豆腐,一一地放在我们的酱油碟里。我们有时也自己动手,但炉子实在太高了,总还是坐享其成的多。这并不是吃饭,只是玩儿。父亲说晚上冷,吃了大家暖和些。我们都喜欢这种白水豆腐;一上桌就眼巴巴望着那锅,等着那热气,等着热气里从父亲筷子上掉下来的豆腐。

    ②又是冬天,记得是阴历十一月十六晚上,跟S君P君在西湖里坐小划子(小船)。S君刚到杭州教书,事先来信说:“我们要游西湖,不管它是冬天。”那晚月色真好,现在想起来还像照在身上。本来前一晚是“月当头”;也许十一月的月亮真有些特别吧。那时九点多了,湖上似乎只有我们一只划子。有点风,月光照着软软的水波;当间(中间)那一溜儿反光,像新研(:用石块摩擦,使密实而光亮)的银子。湖上的山只剩了淡淡的影子。山下偶而有一两星灯火。S君口占(口占:作诗文不起草稿,随口而成)两句诗道:“数星灯火认渔村,淡墨轻描远黛痕。”我们都不大说话,只有均匀的桨声。我渐渐地快睡着了。P君“喂”了一下,才抬起眼皮, A.看见他在微笑。船夫问要不要上净寺去;是阿弥陀佛生日,那边蛮热闹的。到了寺里,殿上灯烛辉煌,满是佛婆念佛的声音,好像醒了一场梦。这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S君还常常通着信,P君听说转变了好几次,前年是在一个特税局里收特税了,以后便没有消息。

    ③在台州过了一个冬天,一家四口子。台州是个山城,可以说在一个大谷里。只有一条二里长的大街。别的路上白天简直不大见人;晚上一片漆黑。偶尔人家窗户里透出一点灯光,还有走路的拿着的火把;但那是少极了。我们住在山脚下。有的是山上松林里的风声,跟天上一只两只的鸟影。夏末到那里,春初便走,却好像老在过着冬天似的;可是即便真冬天也并不冷。我们住在楼上,书房临着大路;路上有人说话,可以清清楚楚地听见。但因为走路的人太少了,间或有点说话的声音,听起来还只当远风送来的,想不到就在窗外。我们是外路人,除上学校去之外,常只在家里坐着。妻也惯了那寂寞,只和我们爷儿们守着。外边虽老是冬天,家里却老是春天。有一回我上街去,回来的时候,楼下厨房的大方窗开着,并排地挨着她们母子三个;B.三张脸都带着天真微笑地向着我。似乎台州空空的,只有我们四人;天地空空的,也只有我们四人。那时是民国十年,妻刚从家里出来,满自在。现在她死了快四年了,我却还老记着她那微笑的影子。

    ④无论怎么冷,大风大雪,想到这些,我心上总是温暖的。

阅读

芋叶亭亭

罗芹仙

①刚刚过去的夏季,餐桌被几片芋头叶子生动着。 

②芋头是母亲自己种的,今年过年前给我带了些,吃过几回,还剩了十来个,一直放在塑料袋里。暮春时节拿出来一看,全都长出了粉嫩嫩的芽尖,芽根周围伸出一些白色的根须。其中有两个连体的芋头,顶着朝天辫似的嫩芽,造型尤其可爱,遂装在一个玻璃杯里,加了些水,置于窗台。 

③嫩芽见了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先是从芽尖冒出嫩绿的小尖角,细看能看出那是卷状的叶苞。叶柄快速长高,有时一天能长几厘米,蓬勃的生命力简直叫人吃惊。叶苞随之慢慢展开,先展开一半,再展开另一半,颜色是新鲜娇嫩的绿。没几天,叶柄便有几十厘米高了,叶片也全展开来。纤长的叶柄婀娜着托起椭圆形的叶片,便有了亭亭的姿态。这时候,在两个叶柄的根部,又探头探脑地钻出了一个绿色的小尖角,是两个新生的叶苞。 

 ④窗外的阳光像磁场般吸引着芋叶一点点向外倾弯,成了鞠躬的姿势。转天早晨,我把杯子换了个方向,想着这样能让它们挺直一些。到下班回家时,见叶片像向日葵一样,竟然掉了个头,仍然弯腰低头朝着窗外的阳光行礼。虽然知道植物有向光性,但还是觉得惊奇,生命的执着总是令人感动。 

⑤叶柄越长越高,玻璃杯已经无法容身,找了一个玻璃花瓶给它们搬了家,并移放到餐桌上。这样一来,我每天吃饭时,目光平视所及,就是这几片绿意盎然的芋叶,总想说一声:芋,你好!《说文解字》关于“芋”字是这样记载的:“大叶实根,骇人,故谓之芋也。” 大意是人们见到芋的叶子竟然这么大,忍不住惊呼。你也“吁”,我也“吁”,于是就有了

“芋”的称呼。得知这样的解释后,再看“芋”字,觉得多了几分幽默的意味,忍不住想笑。 

⑥不过我养的这几个叶片并不大,与我的手掌差不多大小。但作为水培绿植,这不大不小的叶片加上错落有致的造型,却是别有一番风韵。 

⑦人们总爱把芋叶和荷叶放在一起比较,它们的确有不少相似之处,一样碧绿的颜色,一样硕大的叶盘,一样亭立的姿势。仔细看,其实也有许多不同之处。荷叶是圆盘形的,叶脉从圆心向四周辐射;中间大都凹成碗状,很容易蓄住水珠,珍珠般的水滴在绿绸似的叶面上滚来滚去,是一道意趣盎然的风景。而芋叶是稍显狭长的心形,叶脉从中间往两边辐射;芋叶大多是前倾的姿势,不能像荷叶那样滚“珍珠”,但它会挂“钻石”。前段时间,正是梅雨时节,空气特别潮湿,一到晚上,芋叶的叶尖就挂上一颗水珠,灯光之下就像亮闪闪的钻石。 

⑧尽管芋叶与荷叶有诸多相似之处,但极少进入人类的审美领域。古往今来赞美荷的诗文何其多,甚至连枯萎的荷叶都要“留得残荷听雨声”。可写芋叶的却少之又少,我只知道一句“芋叶瓜藤绿满田,数家烟火接平原”。看到这句诗,脑子里跳出写荷叶的“接天莲叶无穷碧”。同样是广阔的绿,一个接的是地,一个接的是天,一个连的是烟火人间,一个连的是理想天堂。 

⑨生活平凡如芋,或许不能如荷般开出娇艳的花朵。但若我们用心观察柴米油盐的日

常,尘世烟火何尝不可以是一道别致的风景呢?就像这花瓶里的亭亭芋叶。 

(《 人民日报 》(2024 年 08 月 14 日   第 20 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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