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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辽宁省沈阳市五校协作体2019-2020学年高三上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作为“仁学”的有机组成部分,孔子的文艺观主要通过他对《诗经》的评论提出,因此又被称作“诗教”观。一般认为,孔子“诗教”文艺观重“教”,即侧重于“诗”(文艺)的社会教化作用与伦理实践意义。从文艺的社会作用层面讲,身处“礼崩乐坏”的春秋动荡年代,出于实现社会理想的需要,孔子尤为看重文艺的道德教化功能,力图发挥文艺在蓄养健全人格、构建和谐社会上的独特功用。从文艺的内容与形式的关系层面讲,要求两者完善和谐,甚至更重内容。子谓《韶》:“尽美矣,又尽善也。”谓《武》:“尽美矣,未尽善也。”《武》《韶》两乐相比,《武》颂攻伐,虽然形式也完美,但不如歌颂仁政的《韶》乐那样“尽善尽美”。从文艺批评标准的层面讲,孔子明确道:“《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无邪”即“中正和雅”,要求的是作品在缘情、言志时不要太直露,而应适度。同样,“无邪”仍然是从突出“文治合一”的社会教化论申发的,关涉孔子对文艺“乐而不淫,哀而不伤”的中和美理想的追求。

    孔子“诗教”文艺观在重“教”的同时并不忽视“诗”。一方面,孔子并非就文艺论文艺,而是将其作为培植理想人格、建立和谐社会的一种途径;另一方面,他又并非简单将文艺视为教化的工具,而是充分认识到了其所具有的“文以发蒙”“以美养善”的社会效益。正是以上两点,构成了孔子文艺观的鲜明特色,并对整个中国传统文艺思想产生了根本影响。“兴观群怨”的例子最能说明这一特色。“兴”即“引譬连类”“感发志意”,强调通过譬喻,使人联想、领会到某种类似的深微曲隐的思想感情,受到感染和熏陶;“观”即“观风俗之盛衰”“考见得失”;“群”指“群居相切磋”“和而不流”;“怨”指“怨刺上政”“怨而不怒”。其中,“兴”是“观”“群”“怨”的基础,四者虽均以实现“诗教”的社会功用为目的,但又必须以尊重文艺独特的审美规律为前提。

    我们可以从“教”与“诗”两个层面洞悉其对重塑当代中国文化的智慧启迪。首先,孔子“诗教”文艺观的最突出特点就是它的“在地性”或实践品格。基于对现实生活的反省和总结,《论语》言“诗”都十分接地气,目的都在强调文艺树正气、凝人心的社会教化意义。作为中华传统文化的最重要一脉,孔子儒学在此不仅彰显出开创性、典范性价值,更淬炼出后世文艺载道安邦、经世致用的实践品格和人文精神。可以说,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生生不息,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孔子及儒家的文化自觉。

    其次,孔子尤为看重“以诗为教”“以美养善”的“会通性”。“诗教”必须以尊重文艺自身的特殊性、审美规律性为基础,否则就会失去它所特有的寓教于乐、润物无声的魅力。孔子十分重视文艺“不言之教”的特质,在讲文艺的社会作用时,始终把“兴于诗”作为前提和基础。由此以来,中国文艺逐步确立“诗缘情”“诗言志”的主流传统,汇聚刘勰、王昌龄、王夫之、王国维等人智慧的中国特色的“意境”理论,也正是赓续孔子的文艺思想发扬所得。

    今天的文艺家们按照美的规律去激活文论传统的生命力,进而在兼收并蓄古今中外异质文化因子的基础上,再续中华民族自信、自觉和自豪的心魂。

(选自王杰泓《诗与教》,《光明日报》2018年5月7日)

(1)、下列关于原文内容的理解和分析,正确的一项是(    )
A、孔子对于《诗经》的评论被称为“诗教”观,这也是“仁学”的有机组成部分。 B、“兴观群怨”体现了重“教”也重“诗”的文艺观,是孔子文艺观的鲜明特色。 C、立足于现实生活,强调社会教化意义,这是孔子“诗教”文艺观的最突出特点。 D、“诗言志”的文艺传统、自古以来的文艺理论,都是孔子文艺思想影响的产物。
(2)、下列对原文论证的相关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文章首段通过引用孔子对《韶》《武》的评价,论证了孔子更重文艺内容的观点。 B、文章通过举例论证,阐述了“教”与“诗”的辩证关系,强调了二者的有机统一。 C、文章基于延续优秀传统文化的立场,论述了“诗教”观对于重塑当代文化的意义。 D、文章以孔子“诗教”观对传统文艺有重大影响为前提,论述了孔子文艺观的特色。
(3)、根据原文内容,下列说法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孔子更看重文艺的道德教化功能,与其所处的时代背景及当时的社会理想息息相关。 B、从社会功用层面看,“诗教”的文艺观强调“诗”的文艺审美,也是为了更好地“教”。 C、“诗教”文艺观的“在地性”体现了“教”的层面,“会通性”体现了“诗”的层面。 D、重塑当代中国文化,须从社会教化的“教”,逐渐过渡到尊重文艺自身审美规律的“诗”。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文后各题。

“粉丝经济”正在打破着什么

钱好

    日前,少年偶像团体“TFBoys”的成员王俊凯过生日,粉丝专门请来美国当地舞团在纽约时代广场进行“快闪”表演,并包下时代广场11块LED大屏为偶像庆生。“粉丝经济”以这样一种高调的方式,再次引起世人注目。

如果仍然从传统的追星角度来看,这样的行为实在疯狂到令人无法理解。但有研究者指出,相比以往一味地购买明星周边产品、跟在偶像身后“围追堵截”,这一事件实际上预示了“粉丝经济”正在经历的新变化,今天的粉丝文化呈现出截然不同的面貌。

    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孙佳山说:“过去,人们常用‘脑残粉’来形容追星的盲目,但这个词语已不适用于现在的粉丝了。”他以“韩粉”举例表示,这在人们的印象中,曾经是一个对韩国明星狂热崇拜的群体,但“95后”“00后”的“韩粉”会主动对明星提出要求,对经纪公司施加压力,不许他们在言论中对中国传统文化、对中国的主权和尊严有任何侵犯。这份理智背后,固然有这一代年轻人独特的成长环境的影响。作为普遍接受良好教育的独生子女,这些粉丝往往更独立、有主见。

    同时,在孙佳山看来,新一代粉丝有着“真实消费”的需求。“以往的粉丝崇拜完美的明星形象,这种追求也导致了他们的不理性。所以刘德华结婚的消息公开后,会出现粉丝自杀的极端情况。”但是,完美型明星对今天的粉丝来说并没有太大吸引力,年轻人更喜欢与自己接近的,有“伴生性”、真实感的明星,诸如鹿晗等新一代人气偶像皆是如此,粉丝一步步见证了他们出道后的成长历程,也乐于看到他们分享日常生活的点滴,甚至偶像的缺点也会拉近与粉丝之间的距离。里约奥运会期间,傅园慧率真可爱的言谈为她赢得数百万粉丝,就是“真实消费”的一个鲜活案例。正是对真实感的追求,让新一代粉丝远离了“迷信式”的盲目追星,对偶像能有更加理智的平常心。

    粉丝们的“惊人手笔”,远不止“承包”时代广场这一桩。在偶像生日当天包地铁、包飞机都是近两年的寻常事。更多粉丝为偶像承担起了宣传、公益等活动。王嘉尔的粉丝集体为他购买某知名视频网站的广告;鹿晗的粉丝则在《重返20岁》上映期间在影院包场,请养老院的老人免费观影;黄子韬与经纪公司解约后一度面临形象危机,其粉丝主动以他的名义向埃博拉疫病区捐款,还筹建了一片公益森林,帮助他重塑形象。这已经不是传统意义上单纯的追星,今天“粉丝经济”已然能够替代传统的经纪公司,进行偶像的包装、宣传工作;拥有了强大的能量。

    面对这股巨大的经济、文化、社会力量,相比用固有思路一味批判、压制,简单的“堵”和“批”已然不合时宜,如何真正理解、对话背后的群体,并合理运用这股能量,是更值得业界思考的问题。

    有一种观点认为,这波轰轰烈烈的“粉丝经济”,很大程度上正在推动新旧两种明星制的更迭———在20世纪的传统明星制中,电影、电视是主要的晋升途径,因此,传统的明星制具有高度的专业性、垄断性和排他性,而建立在“粉丝经济”基础之上的全新明星制,为众多三四线演员、艺坛新秀,乃至“网红”,提供了成为明星的机会。比如鹿晗在成为大众熟知的偶像之前,已经作为演唱团体“EXO”的一员,拥有无数拥趸。换句话说,电影、电视不再是造星的唯一途径,“粉丝经济”为更多普通艺人的成名降低了门槛。

    不得不承认,当下一些依托“粉丝经济”走红的新生代偶像,接替了传统大牌明星的位置,继续享受着“天价薪酬”,资金泡沫也是“粉丝经济”时代文娱行业仍需警惕的问题。但是从长远来看,只要合理利用粉丝的能量,“粉丝经济”将大有可为,很可能成为打破资源垄断等行业困局的契机。

(选自《文汇报》2016年10月16日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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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的科举制度,是由唐、宋时代科举体制传袭而来,并且以兴起八股文作为考试规定文体的做法。《明史•选举二》 :“科目者,沿唐、宋之旧,而稍变其试士之法,专取四书及《易》、《书》、《诗》、《春秋》、《礼记》五经命题试士,盖太祖与刘基所定。其文略仿宋经义,然代古人语气为之,体用排偶,谓之八股,通谓之制义。”由于八股文成为官方所规定的科举应试文体,而一般文土如果想通过科举这一关,跻身仕宦的行列,势必要对这种应试程文苦苦研习。这就造成了明代八股文的流行。

    从表现特点来说,明代兴起的八股文的一个重要体裁特征便是它的对偶性。明成化以前,八股文的句式基本上还是“或对或散,初无定式”,显得比较自由。成化以后,句式趋于严格化,八股对偶结构越来越明显。应该说,对偶句式并不是八股文的独创,它作为一种修辞手段早在先秦诗文中就已应用。南北朝时期形成了一种以偶句为主要特征的文体即骈文。唐宋时代,骈文的句式更趋严整。八股文的成熟,与它吸取古代骈文的艺术体制显然是分不开的。明代洪武至成化、弘治年间,八股文的发展逐渐趋于成熟,并出现了一些创作名家,如王鏊、钱福。尤其是王鏊,为八股文制作的一位大家,被人推崇,他的名篇如《百姓足君孰与不足》,破题简洁明了,议论平缓不迫,层层展开,结构紧凑,对偶工整,比较典型地体现出八股文的一些基本特点。

    进入正德、嘉靖以后,八股文的创作走向兴盛,在众多的作者当中,较有名气的则有归有光、唐顺之、胡友信。除此之外,如茅坤、瞿景淳也是当时八股文制作的大家。归有光、唐顺之、茅坤等人是唐宋文风的推崇者,称“唐家派”,他们时或将古文作法融入八股文之中,从而给八股文创作带来某些新的特点。

    到了明代后期,八股文的创作经历了一次新的变化,一些作家身处不断更迁的时代环境,较有代表性的人物有赵南星、汤显祖、陈子龙、黄淳耀等。他们在八股文中往往借题议论时政,悲时悯俗,抒发个人胸襟,手法上讲究灵活多变,不是一味地刻求成式。

    本来,八股文作为一种特殊文体而存在,是无可厚非的。它的一些表现手法及理论曾对明清两代的散文、诗歌,乃至小说、戏曲的创作产生过深刻的影响。但从总体上来说,它在内容上要求贯穿“代圣人立说”的宗旨,刻板地阐述所谓圣贤的僵化说教,形式上又有严格的限制,加上它以官方规范文体的面目而出现,严重束缚了作者的创作自由,同时给文学的发展带来负面的影响,造成委靡不振的创作风气。

(《明代的八股制义文》 节选自袁行需主编《中国文学史》)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大团圆”是我国特有的一种审美心理现象,它大量出现在宋以后的戏曲小说中。如《窦娥冤》的申冤昭雪,《赵氏孤儿》的孤儿报仇,《汉宫秋》的“团圆梦境”,《琵琶记》的“玉烛调和”,《精忠旗》的满门旌表,《长生殿》的“蟾宫相见”等等。讲究“团圆之趣”已经成为我国极为普遍的传统审美心理现象。

    华夏初民对客观世界的考察,大概从“天”开始的。春夏秋冬的往复,白天黑夜的交替,日出日落的循环,使他们直观地形成了“乾为天,为圆”,以及“浑天如鸡子,天体如弹丸”的观念。由于中国是一个古老的农耕国家,“天”的好坏又直接关系到农业收成的多寡,因此,对于生产力水平低下的先民来说,头顶上的那圆的天,就成了他们顶礼膜拜的对象,这种对“天”的崇拜就导致了对于“天”的运行规律——“圆”的亲和与崇尚。

    作为中国哲学源头的《易经》体现了中国古人的圆道观,循环即圆道是《易经》作者心目中的最重要的规律之一,对易学而言,“圆”不仅是神秘的示语,而且也是圆融无碍、无往不复的至高至美的境界。

    而老子哲学思想中的自然观,也是以周行不殆的圆来加以描述的。《老子》“九九”八十一章,象征着道的生生不息、变动不已、周行不止。韩非在《解老篇》中评析老子思想时说:“用其周行,强字之曰道”,揭示了道的周行循环的特征。这种“九九”循环往复式的“道”的结构,是离不开圆的。

    由于“圆”相以其圆满而使人感到审美的满足,所以,“圆”经常在“圆满”“至美”的意义上为佛家所推崇。佛教称般若真智为“圆智”,称般若真智对世相的观照为“圆照”,称善根为“圆根”,称修行到最高联阶段为“圆成”,称涅槃境界为“圆寂”,将美好至极的事物称做“圆圆海”。这里,“圆”均可作为“圆满”、“大美”和“至美”来解。

    圆在中国哲学中意味着道境和禅境,易、庄、禅不约而同地将圆作为最高的精神境界,其中具有深刻的美学内涵。儒家的不偏不倚的中庸、道家的有无相生的哲学思想、佛家的因果报应的轮回观、《周易》用以解读宇宙人生奥秘的太极思维模式,以及本文论述的“大团圆”的审美心理,似乎都存在于同一个圆的图式之中。“圆”既是完满的象征,是循环往复的表现,也是华夏民族对社会、人生,以及自身理想的一种构想、理解和追求。体现在中国古代的戏曲小说中,则一切都应该圆满无缺,缺则有憾。中国古代悲剧最悲的要算是关汉卿的《窦娥冤》了,剧中不但有血溅白练,而且还有六月飞雪,可谓惊天地泣鬼神,充分显示了窦娥冤屈之大、痛苦之深。但作者笔锋一转,却来个“窦天章为女申冤昭雪”,由悲转喜、由缺为圆。对圆的崇尚似乎已成了一种弥散性的文化——审美理想的规范,“大团圆”即是审美主体对规范的崇尚与屈从,也是审美主体对传统规范的迎合与妥协。它虽然推进了中国文学艺术对中和之美的追求,以及向圆熟精致的技能方面的发展,却也遏制了中国艺术,特别是悲剧中美的、崇高的、善良的事物或人物被毁灭的怵目惊心的震撼,以及撕肝裂胆的残酷。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各题。

不甘寂寞的当代艺术

陈德洪

    当代艺术在市场退潮后犹如积压的商品,在寂寞的如库房的展厅中陈列,因为市场热潮不再而更加刻意扮演一种曲高和寡的姿态。其间的忸怩作态、故作高深、自我标榜其实也难掩对廉价赞誉追捧和高价售出的热切期待。艺术家过于标榜个性、微观叙事导致的自恋和自我中心其实极端矛盾地希望得到公共性的认同、传播和抬举。

    移动互联网彻底改变了艺术的生态,把微小的嗓音放大到全民皆知。于是大家都不寂寞,但传入耳朵的声音则全是八卦。艺术成为一种舆论,一种街头巷议的等同物。如此接地气的状态要再扮演崇高的角色已经更加困难,于是,理论家、批评家粉墨登场,专著、论文、研究成果,研讨会套用各种晦涩的话语,营造一种浓郁的学术性氛围,让不再有光晕的艺术发出万道金光,等待被迷住双眼的金主下注。教授、博士、专家、xx长,xx主席使艺术界成为一种头衔密集的重灾区。

    说了这些闲话全由几本闲书引起。所谓“以史为鉴”、“殷鉴不远”这些格言在这个重视历史叙事的国度可谓深入人心。改写历史的冲动无处不在。而通过几本闲书,我恍然发现中国艺术史是一部悲催的血泪史和心灵的放逐史。国破家亡,江湖放逐成全了一个又一个艺术大家——颜真卿、黄公望、倪瓒、徐渭、八大、石涛,所谓国家不幸诗家幸。即便是盛世的李杜不也不得志吗?或许我们可以得出一个不算离谱的结论:艺术史往往不是记载那些功成名就者和歌功颂德者的荣誉证书,它更可能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由此来看,艺术本是寂寞的,而不甘寂寞的往往是以艺术之名进行的操作、经营、糊弄以及蒙和骗的勾当罢了。当作品成了小便器,套用丹托的名言,是理论使小便器成为了艺术。我们如果不识时务地去拨开附加于艺术的层层包装,最终呈现的可能象贵妇人的一身赘肉不堪入目。

    法国古典主义画家普桑经典的作品《阿卡迪亚的牧羊人》或许可以看成一种关于艺术史的隐喻。艺术是那坟墓里的枯骨,而艺术史就是对墓志铭的解读,也许不做掘墓人我们就永远不可能看清艺术的真相。但盗墓者垂涎的是艺术坟墓中想象的宝物,没有人想盗窃那几根枯骨。由此奉劝有大师情结的艺术家们,不修成正果,炼成舍利,枯骨不可能因为陪葬的华贵而增值。

    艺术研究者其实面对作为社会事实的艺术场域知道的并不比牧羊人更多。解读墓志铭也许并不是艺术研究者真正的工作,正如牧羊人,放羊才是正业才是生活,而研究墓志铭则是生活的闲暇和余兴。古人讲“游于艺”,没有游于艺的超脱与从容,也许就已经和艺术擦肩而过了。

    回归寂寞对中国当代艺术未必不是好事,而不甘寂寞的折腾倒是需要警惕了。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①中国文化中的“超越”因素比世界上任何文化都少。中国人没有超越世界之上的上帝观念,也没有来世观念。中国的知识阶层里纵有对世俗采取批判的态度,也只是用一个放在古代的被理想化了的人间关系,来批判眼前的世俗关系。士大夫阶层可以将对一般人来说是外在的人间关系内省化,由“格物致知”出发,经“正心”“诚意”“修身”,到“齐家”“治国”“平天下”。但是,士大夫阶层没有真正推翻按等级与层次“做人”的方式,只是透过内省的过程,给予它一个理论基础而已。

    ②因此,孔子说:“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显然地,这种“由己”而不是“由人”出发的“为仁”,仍然是为了成全“仁”这个“二人”关系的。

    ③这种情形,与站在“自我”的基地上超越外在的世俗关系的情形是不同的。后者的范例莫如易卜生在《玩偶之家》中借娜拉说的:“在我是女儿和妻子之前,我首先是一个人。”易卜生是具有新教文化背景的,因此才会产生个人可以超越世俗及为世俗所负累的旧“自我”的思想。

    ④中国文化却反其道而行之。个人只有进入世俗关系中,才能成其为“人”。他如果要作自我提升,也必须通过同样的渠道去进行,亦即用由内而外的“致良知”的方式,将这种世俗关系重新肯定一遍,并使之臻于完善。

    ⑤当然,士大夫阶层的思潮中还有逃遁世俗的倾向,如孔子说“道不行,乘桴浮于海”之类,这种倾向到了道家的手里就变成了全面性的生活形态。然而,后者亦不能使“个体”在世俗中全面盛开,它只提供了有限的个人天地,其表现方式主要是“独善其身”的超脱飘逸状态以及在艺术方面的灵感。至于道家思想的其他功能,如“退隐终南”的仕宦之术,在不测的世道面前的“明哲保身”之术,在人情磁场中“利吾身”的阴谋术,则基本上是适应这个世界的态度。

(节选自孙隆基《中国文化的深层结构》,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宋代诗人登上诗坛时,他们仰望唐诗,犹如翘首远眺一座巨大的山峰,可从中发现无穷的宝藏作为学习的典范。但它同时也给宋人造成沉重的心理压力,他们必须另辟蹊径,才能走出唐诗的阴影。宋人的可贵之处,在于他们对唐诗并未亦步亦趋,而是有因有革,从而创造出与唐诗双峰并峙的宋诗。

    谚云“极盛之后,难以为继”,宋诗的创新具有很大的难度。以题材为例,唐诗表现社会生活几乎达到了巨细无遗的程度,宋人很难发现未经开发的新领域,于是他们在唐人开采过的矿井里继续向深处挖掘。宋诗在题材方面仍有成功的开拓,主要是向日常生活倾斜。琐事细物,都成了宋人笔下的诗料。比如苏轼曾咏水车、秧马等农具,黄庭坚多咏茶之诗。有些生活内容唐人也已写过,但宋诗的选材角度趋向平民化,比如宋人的送别诗多写私人交情和自身感受,宋人的山水诗则多咏游人熙攘的金山、西湖。所以宋诗所展示的抒情主人公形象,更多的是普通人,而不再是盖世英雄或绝俗高士,这种特征使宋诗具有平易近人的优点。

    在艺术上,宋诗的任何创新都以唐诗为参照对象。宋人惨淡经营的目的,便是在唐诗美学境界之外另辟新境。宋代许多诗人的风格特征,相对于唐诗而言,都是新生的。比如梅尧臣的平淡,王安石的精致,苏轼的畅达,黄庭坚的瘦硬,陈师道的朴拙,杨万里的活泼,都可视为对唐诗风格陌生化的结果。

宋代诗坛还有一个整体性的风格追求,那就是平淡为美。苏轼和黄庭坚一向被看作宋诗特征的典型代表。苏轼论诗最重陶渊明,黄庭坚则更推崇杜甫晚期诗的平淡境界,苏、黄的诗学理想是殊途同归的。苏轼崇陶,着眼于陶诗“质而实绮,癯而实腴”;黄庭坚尊杜,着眼于晚期杜诗的“平淡而山高水深”。可见他们追求的“平淡”,实指一种超越了雕润绚烂的老成风格,一种炉火纯青的美学境界。

唐诗的美学风范,是以丰华情韵为特征,而宋诗以平淡为美学追求, 既是对唐诗的深刻变革,也是求新求变的终极目标。经过宋人的巨大努力,宋诗终于与唐诗成为古典诗歌史上双峰并峙的两大典范。正如缪钺所云:“唐诗以韵胜,故浑雅,而贵蕴藉空灵;宋诗以意胜,故精能,而贵深折透辟。唐诗之美在情辞,故丰腴;宋诗之美在气骨,故瘦劲。”钱钟书则云:“唐诗多以丰神情韵擅长,宋诗多以筋骨思理见胜。”宋诗与唐诗既各树一帜,又互相补充,成为古典诗歌美学的两大范式,对后代诗歌产生了深远影响。

(选自莫砺锋《宋代文艺高峰的启示》,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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