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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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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广东省河源市正德中学2019-2020学年九年级上学期语文期末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段,回答问题。

别把我当陌生人

    ①“记住,路上,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不要接受陌生人给你的一切食物和饮料!只要离开位子,回来时一定要把杯中剩下的水倒掉!”

    ②去年夏天,我坐火车去新疆开会。三千多公里的路途,没有同伴。出发前,家人这样反复叮嘱我。

    ③刚走进包厢时,我心里很忐忑,不知道这一路上要面对些什么人。一个男人进来了,身后有个四五岁的小姑娘,大概是他女儿。随后,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蹦蹦跳跳地过来了,她妈妈紧跟在后面。整体环境不错,我精神放松了很多。

    ④晚上10点多,我锁好门,把手提包压在枕头下面,躺下。不知不觉,已到深夜。在似睡非睡中,我听到了扭动门锁的声音,接着,“哗啦”一声,门被打开了,我猛地打了个机灵,紧张不已。一个黑乎乎的脑袋探了进来,借着通道幽暗的灯光,我看到那是一个身材高大,样子凶悍的男人。此时,包厢里其他人还在熟睡,我吓得头皮发麻,浑身哆嗦。他打探一番后,挤进门来。我不知从哪里来了勇气,大喝一声:“干什么的?”

    ⑤“我,我上车呀。”那个男人被我的喊声吓了一跳,接着他把行李拖了进来。原来真是上车的。虚惊一场!

    ⑥早晨醒来,我赶紧摸了摸枕头下面,包在。随便吃了早点,又躺下看书。中间出去过几次,回来后,我都把杯中剩下的水倒掉。在这样的环境里,当心无大碍。

    ⑦包厢里,两个孩子在嬉闹,大人们都很安静。我拿出零食吃的时候,挺想给那两个孩子,可担心遭到拒绝,又忍住了。我想,上车前,他们的父母一定无数次告诫他们,不要接受陌生人的食物。

    ⑧“阿姨,你怎么躺了半天也不下来玩儿?”小姑娘仰着脸,忽闪着大眼睛对我说。

    ⑨我笑了笑,赶快从上铺下来,和孩子们玩了起来。“阿姨,吃荔枝吧!”小姑娘用她胖嘟嘟的小手递给我一颗饱满的荔枝。我愣了一下,连忙接过荔枝,轻轻地说了声谢谢,手有些颤抖,还有些僵硬。

    ⑩孩子给每个人都发了一颗荔枝,包厢里的每个人都伸手接着,小姑娘笑了起来,眼睛像弯弯的月亮湖。那颗荔枝,我一直攥在手里,舍不得吃。小小的荔枝,如同两个世界的缩影。成人的世界如荔枝皮,粉饰,坚硬,粗糙;孩子的世界如荔枝瓤,莹白,晶透,柔软。孩子的心,像一把钥匙,开启了那把坚实的锁,紧闭的门彼此敞开了。

    11 于是,我们的小包厢成了快乐的大家庭。美食共享,格外香甜。我把最好吃的都留给了小姑娘,还抱着她,给她讲故事,把她原来松散的头发编成漂亮的小辫,给她拍了很多照片。孩子对我也越来越依恋,一会儿看不见我,就到处找。或许是她离开妈妈太久,我是个母亲,我身上有妈妈的味道。那天夜里,她是在我怀里睡着的。

    12 第三日清晨,快到终点站了,可我的心里却平添了一丝怅惘。车停了,人们如潮水般从车身里漫出。我抱着小姑娘,她爸爸帮我提着大行李箱。孩子紧紧搂着我的脖子,趴在我肩上。就要和他们分别了。我依旧紧紧抱着孩子,我们脸贴脸。她父亲将她抱走那一刻,她哭着大声喊“阿姨”!我心里好难受,背过身去。

    13 手机响了,收到朋友发来的短信:“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不要轻易和陌生人说话,不要接受陌生人给你的任何食物和饮品!”我笑了笑,走进人海中……

(1)、请根据提示,将选文中表现“我”心情的词语填写在下面的括号里。

刚进包厢时,忐忑→深夜包厢门被打开时,-→想给孩子零食时,→快到终点站时,→ 与小姑娘分手时,--。

(2)、文中第⑼自然段写“我”的手有些颤抖,还有些僵硬,原因是什么?
(3)、品味下列句子,分析其表达效果。

①那颗荔枝,我一直在手里,舍不得吃。(品味加下划线的词)

②“成人的世界如荔枝皮,粉饰,坚硬,粗糙;孩子的世界如荔枝瓤,莹白,晶透,柔软。”

(4)、文章的题目“别把我当陌生人”你是怎样理解的?读完文章你有何感想?
举一反三
                                                                                             遥远的岛
      在天气晴朗的日子,辽阔的水面上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一座孤独的小岛。打从汉奈斯和别卡记事的时候起,他们就一直对那个岛怀着永不减退的兴趣。岛上密密层层长着一片茂密的、异常高大的松林,小岛因而宛若一束绝妙的花束,插在一望无垠的大海花瓶里。它从早到晚一直沐浴在阳光之中。当太阳的巨轮在东方天际刚一露头,转瞬间,阳光就已经在爱抚小岛上那些参天大树的树梢了;而当红日西沉的时候,它又仿佛依依惜别,用熊熊燃烧着的余晖把那些树染得红艳艳的。风和暴雨在小岛上比在任何其他地方都更加猖獗。不管风从哪边吹来,无依无靠的小岛总是怀着快乐的轻信态度迎接它。风暴大作时,海浪撞击着岸边的岩石,浪花四溅,几乎一直飞上松树梢头。风在浓密的树冠间狂暴、凶狠地猖狂肆虐。阴雨的时候,小岛仿佛裹在一片灰蒙蒙的雾幕里,看起来神秘得像是一个谜。秋天,树林被红红黄黄的斑点装扮得绚烂多彩。渐渐地,树叶都落光了,小岛上挺拔俊秀的松树却依然像往常一样,在秋日浪花飞溅的寒波上巍然耸立着,朝气蓬勃,郁郁葱葱,青翠欲滴。而冬天,当大海冰封,雪为万物盖上一层白毡的时候,小岛就穿上一身冰霜的盛装,宛如披上豪华的王袍,上面缀满了千百万颗灿烂发光的钻石,变幻莫测,异彩纷呈。
      他们竭力探听小岛上的情况,常常向父亲提出一连串无穷无尽的问题,然而得到的却只是一些很简短的回答。小岛实在是太没有价值了,怎么能引起一个成年男人的兴趣呢?不过孩子们从远处用自己的眼睛眺望着小岛,他们绝不能相信,它是像父亲所断言的那样索然无味。他们从前就已发现,世界上有不少事物,它们的美不能打动父亲的心。孩子们的思想里片刻也忘不了这个小岛,直到有一天他们觉得:他们简直是非到那儿去一趟不可了—— 这是不足为奇的。
       不过怎么去呢?路很远,父亲极其严格地禁止孩子们用船,他们也不敢违抗他的命令。那么怎么办呢?因为要到那个小岛,只能从海上去—— 坐船或者是从冰上走过去。这么说,没有任何别的办法了—— 得等到冬天。
这期待已久的日子、实现理想的日子终于来到了。
      两个孩子用因急不可耐而发抖的手拿出了滑雪板,偷偷地上路了,他们的心在战栗。一月的寒风冷彻骨髓,刺痛他们的面颊,使他们感到像火烧似的。遥远的太阳的寒光照得人眼花,可是毫无暖意。滑雪板滑得很顺利,孩子们看到前面就是在寒冷的闪光中变化万千的目的地,于是越来越鼓足劲头,继续向前滑去。他们所有的念头、所有的思想都集中到了那个奇迹的岛上,而随着每一次挥动滑雪杖,它离他们就越来越近了。
他们曾那样日夜梦想的奇遇,令人头晕目眩的童话中的奇遇,当他们的脚踏上小岛的一瞬间,这一切就都要实现了!所有他们读过的童话,所有他们梦想过的奇迹,千千万万的童话和奇迹,今天一定都会成为现实。他们的嘴笑得闭不拢,向太阳和灿烂发光的雪面冰凌微笑着,他们忘记了世界上的一切,只除了一点:今天是他们的节日,滑雪板正带着他们向遥远的小岛飞驰。
        当太阳的最后一束光线在遥远的小岛上逐渐熄灭的时候,孩子们回来了。他们回来的时候十分疲倦,神情严肃。虽然在深红色的夕照中,岛上寒冷的闪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耀眼夺目,但他们不再眺望了,因为他们已经知道了真实情况,赤裸裸的、阴郁而令人痛苦的真实:遥远的神话般的小岛原来只不过是一片不成样子的可怜的荒野,遍地砾石,遍地都是暴风雨遗留下来的痕迹。那儿只有普通的泥土和石头,最常见的石头和泥土—— 和他们的脚每天踩着的泥土完全一样,甚至还要差一些,更加粗糙,更加贫瘠。岛上的树林里也是一些最普通的树木,最常见的松树,高大的褐色的树干耸立在乱石之间,生着弯曲的、被暴风雨折断的树枝。
      不,他们再也不想那个小岛了。无论是今天,还是别的日子—— 永远,纵令生活突然变得千百倍阴郁、枯燥无味和毫无意义。
这天晚上,他们躲在自己的床上悄悄地哭了,背着父母,甚至互相隐瞒着。他们伤心地哭着,不能回答自己,为什么他们这么难过,为什么睡梦不肯来临。

      阅读《济南的冬天》,回答后面问题。
      ①对于一个在北平住惯的人,像我,冬天要是不刮风,便是奇迹;济南的冬天是没有风声的。对于一个刚由伦敦回来的,像我,冬天要能看得见日光,便觉得是怪事;济南的冬天是响晴的。自然,在热带的地方,日光是永远那么毒,响亮的天气,反有点叫人害怕。可是,在北中国的冬天,而能有温晴的天气,济南真得算个宝地。  
      ②设若单单是有阳光,那也算不了出奇。请闭上眼睛想:一个老城,有山有水,全在天底下晒着阳光,暖和安适地睡着;只等春风来把他们唤醒,这是不是个理想的境界?小山整把济南围了个圈儿,只有北边缺着点口儿,这一圈小山在冬天特别可爱,好象是把济南放在一个小摇篮里,它们安静不动地低声地说:“你们放心吧,这儿准保暖和。”真的,济南的人们在冬天是面上含笑的。他们一看那些小山,心中便觉得有了着落,有了依靠。他们由天上看到山上,便不知不觉地想起:明天也许就是春天了吧?这样的温暖,今天夜里山草也许就绿起来了吧?就是这点幻想不能一时实现,他们也并不着急,因为有这样慈善的冬天,干啥还希望别的呢。  
      ③最妙的是下点小雪呀。看吧,山上的矮松越发的青黑,树尖上顶着一髻儿白花,好像日本看护妇。山尖全白了,给蓝天镶上一道银边。山坡上,有的地方雪厚点,有的地方草色还露着;这样,一道儿白,一道儿暗黄,给山们穿上一件带水纹的花衣;看着看着,这件花衣好象被风儿吹动,叫你希望看见一点更美的山的肌肤。等到快日落的时候,微黄的阳光斜射在山腰上,那点薄雪好象忽然害了羞,微微露出点粉色。就是下小雪吧,济南是受不住大雪的,那些小山太秀气! 
      ④古老的济南,城里那么狭窄,城外又那么宽敞,山坡上卧着些小村庄,小村庄的房顶上卧着点雪,对,这是张小水墨,也许是唐代的名手的吧。  
      ⑤那水呢,不但不结冰,反倒在绿藻上冒着点热气,水藻真绿,把终年贮蓄的绿色全拿出来了。天儿越晴,水藻越绿,就凭这些绿的精神,水也不忍得冻上;况且那些长枝的垂柳还要在水里照个影儿呢!看吧,由澄清的河水慢慢往上看吧,空中,半空中,天上,自上而下全是那么清亮,那么蓝汪汪的,整个的是块空灵的蓝水晶。这块水晶里,包着红屋顶,黄草山,象地毯上的小团花的小灰色树影;这就是冬天的济南。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地铁客的风格

毕淑敏

       挤车可见风格。陌生人与陌生人亲密接触,好像丰收的一颗葡萄与另一颗葡萄,彼此挤得有些变形。也似一个民族刺出的一滴血,可验出一个民族的习惯。

       那一年刚到日本,出行某地,正是清晨,地铁站里无声地拥挤着。大和民族有一种喑哑的习惯,嘴巴钳得紧紧,绝不轻易流露哀喜。地铁开过来了,从窗户看过去,厢内全是黄皮肤,如等待化成纸浆的芦苇垛,僵立着,纹丝不动。我们因集体行动,怕大家无法同入一节车厢,走散了添麻烦,显出难色。巴望着下列车会松些,等了一辆又一辆。翻译急了,告知日本地铁就是这种挤法,再等下去,必全体迟到。大伙说就算我们想上,也上不去啊。翻译说,一定上得去的,只要你想上。有专门的“推手”,会负责把人群压入车门。于是在他的率领下,破釜沉舟地挤车。嘿,真叫翻译说着了,当我们像一个肿瘤,凸鼓在车厢门口之时,突觉后背有强大的助力涌来,猛地把我们抵入门内。真想回过头去看看这些职业推手如何操作,并致敬意。可惜人头相撞,颈子根本打不了弯。

       肉躯是很有弹性的物件,看似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车厢,呼啦啦一下又顶进若干人。地铁中灯光明亮,在如此近的距离内,观察周围的脸庞,让我有一种惊骇之感。日本人如同干旱了整个夏秋的土地,板结着,默不作声。躯体被夹得扁扁,神色依然平静,对极端的拥挤毫无抱怨神色,坚忍着。我终于对他们享誉世界的团队精神,有了更贴近的了解。那是在强大的外力之下,凝固成铁板一块。个体消失了,只剩下凌驾其上的森冷意志。

       真正的苦难才开始。一路直着脖子仰着脸,以便把喘出的热气流尽量吹向天花板,别喷入旁人鼻孔。下车时没有了职业推手的协助,抽身无望。车厢内层层叠叠如同页岩,嵌顿着。众人分散在几站才下了车,拢在一起。从此我一想到东京的地铁,汗就立即从全身透出。

       美国芝加哥的地铁,有一种重浊冰凉的味道,到处延展着赤裸裸的钢铁,没有丝毫柔情和装饰,仿佛生怕人忘了这是早期工业时代的产物。

       又是上班时间。一辆地铁开过来了,看窗口,先是很乐观,厢内相当空旷,甚至可以说疏可走马,必能松松快快地上车了。可是,且慢,厢门口怎么那样挤?想来这些人是要在此站下车的,怕出入不方便,所以早早聚在出口吧。待车停稳,才发现那些人根本没有下车的打算,个个如金发秦叔宝,扼守门口,绝不闪让。车下的人也都心领神会地退避着,乖乖缩在一旁,并不硬闯。我拉着美国翻译就想窜入,她说再等一辆吧。

       眼看着能上去的车,就这样懒散地开走了,真让人于心不忍。且如是者三。我说,上吧。翻译说,你硬挤,就干涉了他人的空间。正说着,一位硕大身膀的黑人妇女,冲着门口的阻挠挺了上去,侧身一扛就撞到中部敞亮地域,朝窗外等车者肆意微笑,甚是欢快。我说,你看你看,人家这般就上去了。翻译说,你看你看,多少人在侧目而视。我这才注意到,周围的人们,无论车上的和车下的,都是满脸的不屑,好似在说,请看这个女人,多么没有教养啊!

       我不解,明明挤一挤就可以上去的,为何如此?翻译说,美国的习俗就是这样。对于势力范围格外看重,我的就是我的,神圣不可侵犯。来的早,站在门口,这就是我的辖地。我愿意让出来,是我的自由。我不愿让,你就没有权力穿越……

       北京地铁的拥挤程度,似介于日本和美国之间。我们没有职业推手,是不幸也是幸事。我相信以后也不会有,如果太挤了,政府就会修建更多的交通设施,想更人道的主意,而不是把人压榨成渣滓。

       会不会挤车,是北京人地道与否的重要标志之一。单单挤得上去,不是本事。上去了,要能给后面的人也闪出空隙,与人为善才是正宗。只有民工才大包小包地挤在门口处。他们是胆怯和谦和的,守门不是什么领地占有欲,而是初来乍到,心中无底,怕自己下不去车。他们毫无怨言地任凭人流的撞击,顽强地为自己保有一点安全感。在城里呆久了,他们就老练起来,一上车就机灵地往里走,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说着:劳驾借光……车厢内膛相对松快,真是利人利己。北京的地铁客在拥挤中,被人挤了撞了,都当作寻常事,自认倒霉,并不剑拔弩张。比如脚被人踩了,上等的反应是幽默一把,说一句:“对不起,我硌着您的脚了。”中等的也许说:“倒是当心点啊,我这脚是肉长的,您以为是不锈钢的吧?”即便是下等的反响,也不过是嘟囔一句:“坐没坐过车啊,悠着点,我这踝子骨没准折了,你就得陪我上医院CT去!”之后一瘸一拐地独自下车了。

       人与人的界限这个东西,不可太清,水至清则无鱼,到了冷漠的边缘。当然也不可太近,没有了界限也就没有了个性没有了独立。适当的“度”,是一种文化的约定俗成。

       还是喜欢中庸平和之道。将来有了环球地铁,该推行的可能正是北京这种东方式的弹性距离感。

                                                                                                                                                                                   (选自《最阅读》,有删改)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喊魂

    从我记事起,湖村人爱有意无意地跟我说:你是你爹捡的!

    他们说:那日潘河上跑水,鱼跟着泄洪道往潘河下溢,你爹拿着鱼叉在河下叉鱼。就在这时,上游漂来一只大木盆,盆中放了一个女婴,你爹当时就扔了鱼叉,鱼都顾不上要,把你抱回了家。

    这个版本初时我并不相信,我们村的大人最爱吓唬细伢时说那个谁是从哪儿哪儿捡来的。但说的人多了,说的次数多了,我忍不住问我娘:我当真是我爹捡来的不?娘听了当即怔了一下,神情很不自然,但她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你个傻二丫真是捡来的呢!娘接着又说,你爹当时叉了一天的鱼,累得很,一路抱你回家时手都酸了。

    我姐大丫此时靠在门外捂嘴偷笑。

    娘见我嘴巴翘得高高的,停了笑,对我说,二丫你真个是傻丫头,我都生了你大丫姐,还捡你这丫头片子作甚?

    我立时破涕为笑。

    但大丫从此没事时老爱冲我喊:二丫,二丫,你是爹从潘河捡来的野伢子,嘻嘻……

    我很生气,几次找大丫打架,但每次都输。

    那个卖冰棒的跛子再来湖村时,我偷偷把大丫的新凉鞋提了出去。然后在大丫哭着找新凉鞋时,我伙同娟子躲在屋后吃冰棒,笑得不亦乐乎。

    娘找到我,盯着我红彤彤的嘴,又看到屋后那堆冰棒纸,脸色铁青。在她转身找扫帚时,我赶紧和娟子一起从后院门溜了。

    娟子说:二丫你别难过,我悄悄听到我娘跟人唠话时说,你爹把你捡来时,你娘哭了很久!捡了你,她就不能再生儿子了。

    我很难过。整个下午,我躲在潘河里,玩水、摸鱼……到娘找到我时,天都黑透了。

    晚上娘还没来得及揍我,我就发烧,说胡话。连着几天打针吃药都不见好转。娘整夜整夜地抱着我哭,最后在奶奶的劝说下,娘提了一大堆礼物背着我去村头找神婆“三相公”。

    娘从前不信“三相公”,一向都绕着她家走。

    “三相公”把我放在椅子上,手指头在指节上点点掐掐,最后说我被潘河中的淹水鬼缠了身,丢了魂。

    娘信以为真,就和“三相公”一起去潘河,迷迷糊糊中我听到娘的声音从潘河传来:二丫!你在潘河吓了回呀——

    迷糊中我也听到“三相公”的声音:回来了呀!

    听见娘又叫:二丫!你在潘河吓了回呀——

    唤声越来越近,娘走近我的床头,轻轻地把怀中的什么东西放在我的心口,掖紧被窝,轻拍着:我的二丫在这,我的二丫回来了喽!

    我在迷迷糊糊中,眼泪却淌湿一大片枕头。早听别人说:细伢子在野外失了魂,只有亲娘唤才能把魂魄招回来,别人喊,会把魂魄吓跑,而细伢子也就没命活了。而我,是爹从潘河上捡来的野伢子!

    潘河边又传来娘的声音,二丫!你在潘河里吓了回呀——

    那一夜,娘的沙哑的声音在潘河边来来回回响起,直到天亮,直到我迷迷糊糊睡熟。

    因为这场突 来的病,我逃过了一通海揍。但大丫从此记上我偷她凉鞋兑冰棒的仇,更频繁地冲我喊:二丫,二丫,你是爹从潘河捡来的野伢子。那天,上游漂来一只大木盆,盆中放了一个女婴,叫二丫,嘻嘻……

    我不甘示弱,也冲着她喊:大丫,大丫,你是爹从潘河捡来的野伢子。爹那天在潘河下游叉鱼,就在这时,上游漂来一只大木盆,盆中放了两个女婴,一个叫大丫,一个叫二丫,嘻嘻……

    娘在院中里听到,边作势找扫帚,边比比划划地打着手语——娘自那晚为我喊魂后,声带就拉坏了!因为娘听“三相公”说,就算不是亲娘,只要娘心在,魂魄都是能喊回来的。

(选自《大观<东京文学>》2016年01期,略有删改,作者:徐建英)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大风》

莫言

       我家后面有一条弯弯曲曲的胶河,沿着高高的河堤向东北方向走七里左右路,就到了一片方圆数千亩的荒草甸子。每年夏天,爷爷都在那儿割草。我爷爷的镰刀磨得快,割草技术高,割下来的草干净,不拖泥带水。

       最早跟爷爷去荒草甸子剖草,是刚过了七岁生日不久的一天。堤顶是一条灰白的小路。路的两边长满野草,行人的脚压迫得它们很瑟缩,但依然是生气勃勃的。爷爷的步子轻悄悄的,走得不紧不慢,听不到脚步声。田野里丝线流苏般的玉米缨儿,刀剑般的玉米叶儿,刚秀出的高粱穗儿,很结实的谷子尾巴,都在雾中时隐时现。河堤上的绿草叶儿上挂着亮晶晶的露水珠儿,微微颤抖着,对我打着招呼。

       田野里很寂静,爷爷漫不经心地哼起歌子来:

       一匹马踏破了铁甲连环

       一杆枪杀败了天下好汉

       一碗酒消解了三代的冤情

       一文钱难住了盖世的英雄……

       坦荡荡的旷野上缓慢地爬行着爷爷悲壮苍凉的歌声。听着歌声,我感到陡然间长大了不少,童年似乎就消逝在这条灰白的镶着野草的河堤上。

       他带着我去找老茅草。老茅草含水少,干得快,牲口也爱吃。爷爷提着一把大镰刀,我提着一柄小镰刀,在一片茅草前蹲下来。“看我怎么割。”爷爷示范给我看。他并不认真教我,比画了几下子就低头割他的草去了。他割草的姿势很美,动作富有节奏。我试着割了几下,很累,厌烦了,扔下镰刀,追鸟捉蚂蚱去了。

       不知何时,天上布满了大块的黑云。

       我帮着爷爷把草装上车,小车像座小山包一样。大堤弯弯曲曲,刚走出里把路,黑云就把太阳完全遮住了,天地之间没有了界限。我竟然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回头看爷爷,爷爷的脸木木的,一点表情也没有。

       河堤下的庄稼叶子忽然动了起来,但没有声音。河里也有平滑的波浪涌起,同样没有声音。很高很远的地方似乎传来了世上没有的声音,天地之间变成紫色,还有扑鼻的干草气息、野蒿子的苦味和野菊花幽幽的香气

       在我们的前方,出现了一个黑色的,顶天立地的圆柱,圆柱飞速旋转着,向我们逼过来,紧接着传来沉闷如雷鸣的呼噜声。

       “爷爷,那是什么?”

       “风。”

       爷爷淡淡地说,“使劲拉车吧,孩子。”说着,他弯下了腰。我们钻进了风里,听不到什么声音,只感到有两个大巴掌在使劲扇着耳门子,鼓膜嗡嗡地响。堤下的庄稼像接到命令的士兵,一齐倒伏下去。

       爷爷双手攥着车把,脊背绷得像一张弓。他的双腿像钉子一样钉在堤上,腿上的肌肉像树根一样条条棱棱地凸起来。风把车上半干不湿的茅草揪出来,扬起来,小车在哆嗦。爷爷的双腿开始颤抖了,汗水从他背上流下来。

       夕阳不动声色地露出来,河里通红通红,像流动着冷冷的铁水。庄稼慢慢地直起腰。爷爷像一尊青铜塑像一样保持着用力的姿势。

       我高呼着:“爷爷,风过去了。”

       他慢慢地放下车子,费劲地直起腰,我看到他的手指都蜷曲着不能伸直了。

       风把我们车上的草全卷走了,不、还有一棵草夹在车粱的榫缝里.我把那棵草举着给爷爷看,一根普通的老茅草,也不知是红色还是绿色。

       “爷爷,就剩下一棵草了。”我有点懊丧地说.

       “天黑了,走吧。”爷爷说着,弯腰推起了小车。

       我举着那棵草,跟着爷爷走了一会儿,就把它随手扔在堤下淡黄色的暮色中了。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刘姥姥三进荣国府

    只见平儿同刘姥姥带了一个小女孩儿进来,说:“我们姑奶奶在那里?”平儿引到炕边,刘姥姥便说:“请姑奶奶安。”凤姐睁眼一看,不觉一阵伤心,说:“姥姥你好?怎么这时候才来?你瞧你外孙女儿也长的这么大了。”刘姥姥看着凤姐骨瘦如柴,神情恍惚,心里也就悲惨起来,说:“我的奶奶,怎么这几个月不见,就病到这个分儿。我糊涂的要死,怎么不早来请姑奶奶的安!”便叫青儿给姑奶奶请安。青儿只是笑,凤姐看了倒也十分喜欢,便叫小红招呼着。刘姥姥道:“我们屯乡里的人不会病的,若一病了就要求神许愿,从不知道吃药的。我想姑奶奶的病不要撞着什么了罢?”平儿听着那话不在理,便在背地里扯他。刘姥姥会意,便不言语。那里知道这句话倒合了凤姐的意,扎挣着说:“姥姥你是有年纪的人,说的不错。你见过的赵姨娘也死了,你知道么?”刘姥姥诧异道:“阿弥陀佛!好端端一个人怎么就死了?我记得他也有一个小哥儿,这便怎么样呢?”平儿道:“这怕什么,他还有老爷太太呢。”刘姥姥道:“姑娘,你那里知道,不好死了是亲生的,隔了肚皮子是不中用的。”这句话又招起凤姐的愁肠,呜呜咽咽的哭起来了。众人都来劝解。

    巧姐儿听见他母亲悲哭,便走到炕前用手拉着凤姐的手,也哭起来。凤姐一面哭着道:“你见过了姥姥了没有?”巧姐儿道:“没有。”凤姐道:“你的名字还是他起的呢,就和干娘一样,你给他请个安。”巧姐儿便走到跟前,刘姥姥忙着拉着道:“阿弥陀佛,不要折杀我了!巧姑娘,我一年多不来,你还认得我么?”巧姐儿道:“怎么不认得。那年在园里见的时候我还小,前年你来,我还合你要隔年的蝈蝈儿,你也没有给我,必是忘了。”刘姥姥道:“好姑娘,我是老糊涂了。若说蝈蝈儿,我们屯里多得很,只是不到我们那里去,若去了,要一车也容易。”凤姐道:“不然你带了他去罢。”刘姥姥笑道:“姑娘这样千金贵体,绫罗裹大了的,吃的是好东西,到了我们那里,我拿什么哄他顽,拿什么给他吃呢?这倒不是坑杀我了么。”说着,自己还笑,他说:“那么着,我给姑娘做个媒罢。我们那里虽说是屯乡里,也有大财主人家,几千顷地,几百牲口,银子钱亦不少,只是不像这里有金的,有玉的。姑奶奶是瞧不起这种人家,我们庄家人瞧着这样大财主,也算是天上的人了。”凤姐道:“你说去,我愿意就给。”刘姥姥道:“这是顽话儿罢咧。放着姑奶奶这样,大官大府的人家只怕还不肯给,那里肯给庄家人。就是姑奶奶肯了,上头太太们也不给。”巧姐因他这话不好听,便走了去和青儿说话。两个女孩儿倒说得上,渐渐的就熟起来了。

(出自《红楼梦》第113回,题目为编者所加)

【注释】选文中的情节发生在贾府败落之后,贾老太太已过世,凤姐也不久于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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