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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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北京市西城区第三十九中学2019—2020学年高二上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阅读《边城》选文及相关资料,完成下面小题。

    来人把话说完后,就问祖父的意见怎么样。老船夫笑着把头点着说:“大老想走车路,这个很好。可是我得问问翠翠,看她自己主张怎么样。”来人走后,祖父在船头叫翠翠下河边来说话。

    翠翠拿了一簸箕豌豆下到溪边,上了船,娇娇的问他的祖父:“爷爷,你有什么事?”祖父笑着不说什么,只偏着个白发盈颠的头看着翠翠,看了许久。翠翠坐到船头,低下头去剥豌豆,耳中听着远处竹篁里的黄鸟叫。翠翠想:“日子长咧,爷爷话也长了。”翠翠心轻轻的跳着。

    过了一会祖父说:“翠翠,翠翠,先前来的那个伯伯来作什么,你知道不知道?”

    翠翠说:“我不知道。”说后脸同颈脖全红了。

    祖父看看那种情景,明白翠翠的心事了,便把眼睛向远处望去,在空雾里望见了十六年前翠翠的母亲,老船夫心中异常柔和了。轻轻的自言自语说:“每一只船总要有个码头,每一只雀儿得有个巢。”他同时想起那个可怜的母亲过去的事情,心中有了一点隐痛,却勉强笑着。

    祖父说:“翠翠,船总顺顺家里请人来作媒,想讨你作媳妇,问我愿不愿。我呢,人老了,再过三年两载会过去的,我没有不愿意的事情。这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想想,自己来说。愿意,就成了;不愿意,也好。”

    翠翠不知如何处理这个问题,装作从容,怯怯的望着老祖父。又不便问什么,当然也不好回答。

    祖父又说:“大老是个有出息的人,为人又正直,又慷慨,你嫁了他,算是命好!”

    翠翠明白了,人来做媒的是大老!不曾把头抬起,心忡忡的跳着,脸烧得厉害,①仍然剥她的豌豆,且随手把空豆荚抛到水中去,望着它们在流水中从从容容的流去 , 自己也俨然从容了许多。

    见翠翠总不作声,祖父于是笑了,且说:“翠翠,想几天不碍事。洛阳桥不是一个晚上造得好的,要日子咧。……”

    翠翠不作声,心中只想哭,可是也无理由可哭。祖父再说下去,便引到死去了的母亲来了。老人说了一阵,沉默了。翠翠悄悄把头撂过一些,祖父眼中业已酿了一汪眼泪。翠翠又惊又怕,怯生生的说:“爷爷,你怎么的?”祖父不作声,用大手掌擦着眼睛,小孩子似的咕咕笑着,跳上岸跑回家中去了。

    翠翠心中乱乱的,②想赶去却不赶去

    (取材于《边城》第十一章)

    翠翠向竹林里跑去(注) , 老船夫半天还不下船,这件事从傩送二老看来,前途显然有点不利。虽老船夫言词之间,无一句话不在说明“这事有边”,但那畏畏缩缩的说明,极不得体,二老想起他的哥哥,便把这件事曲解了。他有一点愤愤不平,有一点儿气恼。回到家里第三天,中寨有人来探口风,想明白二老是不是还有意接受那座新碾坊,顺顺就转问二老自己意见怎么样。

    二老说:“爸爸,你以为这事为你,家中多座碾坊多个人,你可以快活,你就答应了。若果为的是我,我要好好去想一下,过些日子再说它吧。我还不知道我应当得座碾坊,还是应当得一只渡船:我命里或只许我撑个渡船!”

    探口风的人把话记住,回中寨去报命,到碧溪岨过渡时,见到了老船夫,想起二老说的话,不由得不眯眯的笑着。老船夫问明白了他是中寨人,就又问他上城作什么事。

    那心中有分寸的中寨人说:

    “什么事也不作,只是过河街船总顺顺家里坐了一会儿。”

    “无事不登三宝殿,坐了一定就有话说!”

    “话倒说了几句。”

    “说了些什么话?”那人不再说了。老船夫却问道:“听说你们中寨人想把河边一座碾坊连同家中闺女送给河街上顺顺,这事情有不有了点眉目?”

    那中寨人笑了,“事情成了。我问过顺顺,顺顺很愿意同中寨人结亲家,又问过那小伙子……”

    “小伙子意思怎么样?”

    “他说:我眼前有座碾坊,有条渡船,我本想要渡船,现在就决定要碾坊吧。③渡船是活动的,不如碾坊固定。这小子会打算盘呢。”

    中寨人是个米场经纪人,话说得极有斤两,他明知道“渡船”指的是什么,但他可并不说穿。他看到老船夫口唇蠕动,想要说话,中寨人便又抢着说道:

    “一切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可怜顺顺家那个大老,相貌一表堂堂,会淹死在水里!”

    老船夫被这句话在心上戳了一下,把想问的话咽住了。中寨人上岸走去后,老船夫闷闷的立在船头,痴了许久。又把二老日前过渡时落 神气温习一番,心中大不快乐。

    ……

    老船夫到河街顺顺家里,见到顺顺正同三个人打纸牌,不便谈话,就站在身后看了一阵牌。牌既不散场,老船夫又不想即走,④顺顺似乎并不明白他等着有何话说 , 却只注意手中的牌。后来老船夫的神气倒为另外一个人看出了,就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老船夫方忸忸怩怩照老方子搓着他那两只大手,说别的事没有,只想同船总说两句话。

    那船总方明白在身后看牌半天的理由,回头对老船夫笑将起来。

    “怎不早说?”

    “没有什么,只是三五句话,我不便扫兴,不敢说出。”船总把牌向桌上一撒,笑着向后房走去了,老船夫跟在身后。

    “什么事?”船总问着,神气似乎先就明白了他来此要说的话,显得略微有点儿怜悯的样子。

    “我听一个中寨人说,你预备同中寨团总打亲家,是不是真事?”

    船总见老船夫的眼睛盯着他的脸,想得一个满意的回答,就说:“有这事情。”那么答应,意思却是:“有了你怎么样?”

    老船夫说:“真的吗?”

    那一个又很自然的说:“真的。”意思却依旧包含了“真的又怎么样?”

    老船夫装得很从容的问:“二老呢?”

    船总说:“二老坐船下桃源好些日子了!”

    二老下桃源的事,原来还同他爸爸吵了一阵才走的。船总性情虽异常豪爽,可不愿意间接把第一个儿子弄死的女孩子,又来作第二个儿子的媳妇,这是很明白的事情。若照当地风气,这些事认为只是小孩子的事,大人管不着,二老当真欢喜翠翠,翠翠又爱二老,他也并不反对这种爱怨纠缠的婚姻。但不知怎么的,老船夫对于这件事的关心,使二老父子对于老船夫反而有了一点误会。船总想起家庭间的近事,以为全与这老而好事的船夫有关。虽不见诸形色,心中却有个疙瘩。

    船总不让老船夫再开口了,就语气略粗的说道:

    “伯伯,算了吧,我们的口只应当喝酒了,莫再只想替儿女唱歌!你的意思我全明白,你是好意。可是我也求你明白我的意思,我以为我们只应当谈点自己分上的事情,不适宜于想那些年青人的门路了。”

    老船夫被一个闷拳打倒后,还想说两句话,但船总却不让他再有说话机会,把他拉出到牌桌边去。

    (取材于《边城》第十九章)

    (注)二老从川东押物回茶峒需要坐渡船,翠翠因为害羞,不好意思给二老摆渡而躲进了竹林。

    相关资料:

    悲剧是“将人生的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有价值的东西”被“毁灭”的原因较为复杂,经常被提及的有命运、性格、社会等三个方面,据此悲剧可以分为命运悲剧、性格悲剧和社会悲剧。

    命运悲剧体现了人在命运面前的渺小,人的一生已在冥冥中注定,人很难改变要发生的事情,包括要经历的灾难;同时,也展示出人试图对抗命运的坚定意志和英雄主义气概,体现了人类生命的崇高性。早在古希腊时期索福克勒斯的《俄狄浦斯王》中,命运悲剧就被阐释到了极致:俄狄浦斯一次次的反抗、逃避自己的命运,却一步步地落入了命运的陷阱。

    性格悲剧的起因是人物性格的弱点,性格的弱点会使行为方式存在缺憾,并最终导致悲剧。莎士比亚的《哈姆莱特》是这类悲剧的典型代表:哈姆莱特的性格优柔寡断,对杀死仇人这一理所当然的举动却表现出了常人难以理解的迟疑,这在无形中增加了戏剧的曲折性,使悲剧意味表现得更为充分。

    社会悲剧是指由于社会的原因而造成的悲剧。马克思、恩格斯反对将造成悲剧的原因仅仅归于主人公自身的过失或性格缺陷等主观方面,或不可知的神灵命运,认为要结合具体的社会历史条件来分析悲剧原因。中外名著中表现社会悲剧的作品很多,如老舍的《骆驼祥子》。骆驼祥子本来是个具有优良品质的劳动者,他纯朴善良,热爱劳动,一心想买一辆属于自己的车,但黑暗的社会现实使他一次次地失望和一步步地堕落。作品展示了淳朴而美好的人性在那个污浊的社会里逐渐被毁灭的过程,有强烈的社会批判意味。

    当然,有很多悲剧并不是由一种原因导致的,而是多种原因综合作用的结果 , 这也使得悲剧的内涵更加丰富。

(1)、下列对选文相关内容的理解,最恰当的一项是(    )
A、老船夫希望翠翠有一个幸福的归宿,因此尽管自己觉得大老不错,但还是认为翠翠的婚事应该由她自己做主,不应该由长辈包办。 B、坐渡船的中寨人不想伤害善良的老船夫,因此说话吞吞吐吐甚至沉默不语;最后在老船夫的追问下才说出了顺顺与中寨团总结成亲家的事实。 C、中寨的团总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二老,陪嫁是一座碾坊;顺顺嫌贫爱富,因此不同意二老和翠翠的婚事,这说明顺顺是个贪财而寡情的人。 D、因为对大老的死亡心怀愧疚,也因为在婚事上和父亲有分歧,还因为对老船夫心生不满,二老坐船下了桃源,留下翠翠默默等待。
(2)、下列对选文中四处画线语句的理解和分析,恰当的一项是(    )
A、第①句:翠翠听说是大老来提亲,感到既甜蜜又羞涩,因此借剥豌豆、抛豆荚、望豆荚来掩饰自己的内心。 B、第②句:翠翠想问明白母亲的事情,因此“想赶去”;但又怕爷爷想起以前的事情而伤心,因此“却不赶去”。 C、第③句:二老觉得翠翠的心思难捉摸,因此说“渡船是活动的”;而中寨的姑娘态度明确,因此说“碾坊固定”。 D、第④句:“似乎”二字表明顺顺可能已知道老船夫的来意,但对老人有点不满,因此装作不知道老人等自己说话。
(3)、“相关资料”认为很多悲剧“是多种原因综合作用的结果”。请结合选文或《边城》中的其他内容,根据“相关材料”从两个方面分析翠翠的故事带有悲剧色彩的原因。
(4)、“选文二”的相关情节,在某版本的《边城》电影剧本中被改编为如下对话:

    顺顺早估出了老船夫的意思,带着点怜悯的神色,问道:“有什么事?”

    “我听一个过渡的中寨人说:你预备同中寨团总打亲家,是不是真有其事?”说罢,死死地盯着顺顺的脸。

    顺顺的心里起了疙瘩,有意地说:“有这事情。”

    “是真的吗?”

    “真的!”顺顺眉头打结,斩钉截铁地答道。

    老船夫装得很从容地问:“二老呢?”

    “二老坐船下辰州出府去了……说是要自己赚一份家业。年青人这样好,辛亥那年,我在那年纪已在陆军四十九标做什长了。”

    “可是,二老他的意思……”老船夫打断话头还想问下去

    顺顺沉下了脸,语声略粗地说道:“伯伯,那事算了吧,我们的口只应当喝点酒了,莫再只想帮儿女唱歌!”

小说中只写了一次老船夫关于二老的问话,该剧本中又增加了一次(即画线的句子),你认为这个改动好不好?请根据语境,从表现老船夫或顺顺心理的角度说明你的理由。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的小题。

永远的纤绳

钱国丹

弟弟打电话来,说母亲一跤摔了个脑震荡,休克了半个月都不曾苏醒,医生说很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我知道,再好再强壮再叱咤风云的人物,也斗不过岁月无情和造化捉弄,何况我的平民母亲?

母亲的刻苦,母亲的为人,方圆百里有口皆碑,如今她年过八旬,又是种菜又是栽花,把家里收拾得纤尘不染。这一次,她就是给邻居送丝瓜的路上,被一条狼狗冲了个仰面朝天的。

我一直以为,婚姻就是一根纤绳,把夫妻二人拴在一起。或者说它拴在“当家的”身上,拖着的是“家庭”这只船,虽然也有“荡悠悠”的风光,但更多的却是责任,是奋力“背纤”。

①传统的中国家庭,都是男人背的纤。

我的父亲是音乐教师。他天赋极好,填词作曲、吹拉弹唱都行。当年的父亲还是个热血青年,抗日救亡啊,解放战争啊,他用音乐来冲锋陷阵,奔波在白色恐怖的敌后。那些年,母亲总是提心吊胆,一家人过着聚少离多的日子。

最温馨的记忆,要算我6岁那年的春天。刚刚代表人民政府接收完柳市小学的父亲,踩着那架咕哒咕哒的旧风琴,教我唱“解放区的天”,母亲则在一旁,很幸福地看着。可谁又能料想得到,余音绕梁词犹新,父亲就被打成了“反革命”关进了大牢。那一年,他还不满29岁。

父亲的纤绳戛然而断,我们家顿时就橹折舵裂。母亲义无反顾地拾起断绳,用女人柔弱的肩,背起了全家九口的纤绳,开始了艰苦跋涉。父亲的冤案长达31年,这31年,多少风浪,多少险滩,母亲的船没有沉没,没有触礁,她以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辛,把父亲、把我们兄弟姐妹7人,一个个送到安全的岸上。

如今母亲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她双目紧闭,知觉全无,浑身上下插满了管子。她显得那么苍老,那么衰弱,几茎枯槁的白发在空气中微微颤动。

②床边不缺人。子孙、亲戚、友人、学生,走了一拨,又来一拨,使得单人病房像过节似的热闹。寸步不离守候着的是我的父亲。父亲非常镇静,非常安宁,那是种大彻大悟的宁静。我知道,母亲如果永远睡着,父亲将重新背起纤绳,牵着母亲双双走向永恒。

父亲一边抚着母亲那只因扎针而淤血的胳膊,一边贴近她的耳边,呼唤着:阿莲,醒醒,阿丹来了。

母亲没有反应。

父亲已经呼唤了半个月了,母亲仍旧浑浑沌沌。父亲不气馁,他说,阿莲,我们唱歌。母亲当然不会唱,父亲独自哼了起来,《小白杨》、《为了谁》、《回娘家》,一曲又一曲。

我忽然觉得,纤绳已变成一根拔河的绳子,站在这一边的是我的父亲,而那一边的却是威力无边的死神。

时间在父亲的歌声中缓缓流淌。那天下午,阳光明媚,外面突然鼓乐大作,原来是医院墙外的一对年轻人在举行婚礼,喇叭啊,锁呐啊,张扬着疯狂的《纤夫的爱》。爸对妈说:阿莲,我们也唱《纤夫的爱》。墙外的音乐如火荼,爸爸合着节拍唱着: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

奇迹出现了:妈妈那条刚刚挂好大针的手一动,又一动,然后,那胳膊便伸出了被窝,跟着音乐的节奏,缓缓摆动。妈的嘴也开始翕动,幅度极小,没有声音,父亲凑近了她,听着,听着,身子一挺,兴奋地说:醒了,你妈她醒过来了,她在唱歌呢。 

这场拔河比赛,父亲赢了。 

两位耄耋老人,两颗白发苍苍的脑袋,他们唱着,把一首轻佻的歌,唱出生死悲壮,唱出地久天长。

                                         (选自钱国丹散文集《踏歌的麻雀》)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烟娘

墨中白

    天空白云朵朵,满院桃花飘香,江大佬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江大佬有心事。泗州知府白一品的岳母要过六十大寿,满城官贾争相准备。白知府放出话来:“祝寿节目可以演,贺礼不能收。”得知这一消息后,江大佬就一直在琢磨着送什么祝寿节目最好。

    让烟娘去吧。看着愁眉苦脸的东家,管家向他推荐了烟娘。

    烟娘是江大佬从徐州回泗州时偶遇的,当时见她带着个小男孩,拿着行李,行走不便,就停下马车,捎带上他们。得知江大佬就是泗州城有名的江大善人,烟娘就有意傍他做个靠山。到了泗州,烟娘并没有下车,要跟着江大佬回家表演烟戏给他看。

    喜欢看戏的江大佬没有拒绝。

    祝寿那天,江大佬带着烟娘去了。

    果如管家所言,看压花场,听泗州戏,众人反应平平。轮到江大佬送祝寿节目了,烟娘莞尔一笑来到厅前,端好大烟斗,装上烟丝,张口含住烟嘴,点燃烟丝,便大口吸了起来。

    烟娘边吸边嘘,只见烟进,不见烟出,就像是在“吃烟”,待把烟气全都吞进了肚子里,烟娘端来一杯浓茶,一仰脖子“咕咚咚”全倒进肚子里。

    饮完浓茶,烟娘张大嘴巴,就有一团烟气徐徐从她的嘴巴里飘升出来,很快变幻成一座大山,山上还立着一棵松树。众人正惊奇间,烟娘用力一吸,山和松树转眼竟被她吸进了口中。随后,便听到烟娘咽喉间有一种声音传出来。她示意人们到近前仔细瞧看,只见她吐出的烟雾先化作一片云海,上面一人拄拐,一人摇扇,一人骑驴,一人拍板,一人吹笛,一人手提花篮,一人肩背长剑,还有一女子手执荷花……

    八仙祝寿,好呀!众宾客禁不住齐声赞叹。

    烟娘一张嘴,从嗓子眼又飘出四朵云,瞬间变幻成四只展翅飞翔的仙鹤,在大厅上空飞舞盘旋起来,过了一会儿,仙鹤收起翅膀,现出“寿比南山”四个篆字,随后一点点儿地化去。

    表演完烟戏后,烟娘要离开江大佬。江大佬真诚挽留,恳请他们娘俩在江家住下。见东家满心诚意,烟娘就长期住了下来。

    江大佬的爱妾紫云见烟娘长得细皮嫩肉,颇有几分姿色,心中闷闷不乐起来。每次做衣服时,紫云总让自己儿子官儿穿新衣服,把官儿穿过的旧衣服送给烟娘的儿子杆子穿,还不让官儿同杆子一起玩。

    烟娘见了很是生气,说:“都是小孩子,还分什么高贵低贱?”烟娘把官儿和杆子同时拉进自己的裙子底下,紫云惊恐地起身抢夺孩子,可拉起来一看,两个孩子都变成了官儿,形体相貌、着衣说话都一模一样。

    烟娘说:“现在相同了!”

    紫云十分恐惧,恳求说:“把他们变回原来的样子吧,今后,我待杆子一定像官儿一样。”

    紫云再也不敢用对待女佣的态度待烟娘和杆子了。

    一次,紫云和烟娘喝酒赏月,心情舒畅的烟娘就多贪了几杯酒,看着酒醉的烟娘,闻着她身上飘来的浓浓烟草味,紫云顿生杀机,悄悄摸过那杆长烟斗,对着烟娘的脑袋狠狠砸了下去,咣当一声,烟娘应声倒地。紫云一看,却是一段三尺余长的柳木。她惊慌失措,拿来斧头将柳木劈碎,放进灶堂,一把火烧了。柳木快要烧尽时,烟娘端着大烟斗,从屋里走出来,说:“夫人怎么能和我开这么残酷的玩笑呢?”言谈笑语和从前一样。

    江大佬得知此事,很是生气,大骂紫云。紫云自知理亏,想想后果,也害怕起来。

    不知谁把此事传到白知府那里,江大佬忙去向知府解释清楚。

    离开府衙,江大佬回到家,紫云却不敢认他。原来站在紫云面前是两个一模一样的东家,她分辨不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就跪求烟娘。

    烟娘任由紫云跪拜在地,说:“东家是泗州有名的大善人,这样的善人,越多越好!想让东家属于你,就和东家一样,善待众生吧。”

    说完这些话,烟娘就走了,却并没有带走杆子。

    过了一段时间,紫云眼里的两个东家逐渐靠近,合成了一个江大佬。

    紫云一谈起这事情,心就惊慌。江大佬就怪她不该那样对待烟娘,更怨她多疑,家里怎么会有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呢?

    东家不信,紫云就不敢再提烟娘了,一心念起佛经来,有空她会把杆子和官儿一起拉进怀里,疼得要命。

(摘编自2012年9月3日作家网,有改动)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小题。

冬天记忆

张海生

    虽然时隔久远,但我却依然念念不忘。在那物质极度贫乏的冬天里,一块石头、一堆柴草、一根鸡绒毛很自然就成了我患难的伙伴。

    我记忆里的冬天是那样的寒冷,我穿着厚厚的棉袄棉裤走在上学的路上,寒风打着呼哨扑过来,刀一样地扎疼我的脸,割疼我的耳朵,顺着袖口、脖子、胸口往棉衣裤里钻。教室里没有取暖的设备,窗户上常常没有玻璃,取而代之的是厚厚的白塑料布或纸袼褙片儿,风刮过来嘭嚓作响,顺着缝隙往教室里钻,坐在教室里,写字的手冻得拿不住笔卜。晚上睡觉的时候是最受罪的时候,脱了衣服往被窝里钻,被窝里冰凉冰凉,冻得人浑身哆嗦,大半夜也暖不热。那时候我曾想,晚上我要能有一个温暖的被窝该有多幸福呀。

    那些个冬天留给我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寒冷。在梦一般的记忆里,我用驱寒的方式,用寻找温暖的方式,度过了一个个自由、率真、充满野趣的冬天。在学校里,下课的铃声一响,我们就跑着挤到一堵太阳光照得到的背风的墙根前,一字排开从两边往中间挤,使劲的挤,一边挤一边高声喊叫:挤挤,挤老干,挤出老干我喜欢。挤挤,挤老干,挤出老干我喜欢。如果中间的那一位被挤出来了,就迅速的跑到两端继续往中间挤,直到浑身发热,浑身出汗。我们还打皮老尖儿、迈大步、推铁环、吹鸡毛上天。

    放学了,几个同学一合计,直奔老麦场的麦秸垛,在麦垛的一方掏一个洞,再到地里偷几个白萝卜,用竹批儿剥去厚厚的一层皮儿,躺在麦秸洞里吃得津津有味,辣甜绕口。有时候,我们也会跑到大河塄的格档堆上,用自制的枪、棒做武器干中美、捉迷藏,我们常常忘记了时间,直玩得天昏地黑。麦场的小庵也是我们常去的地方,我们会在小庵的朝阳背风处挖一个坑,坑沿上垒几块土坯或砖块,然后到地里去拾些树梢干柴,点上火取暖,有时还用泥包住用弹弓打来的麻雀,放到火里烧烤,等到泥烧干了的时候,剥开泥块,麻雀的羽毛也会被烧的无影无踪,烧熟了的麻雀肉热气腾腾,再撒上些从家里偷来的盐,一边烤火一边吃,香甜而温暖。

    在关于寒冷的记忆中,尤其使我难忘的是那些圆溜溜、胖乎乎的鹅卵石,不知从啥时候开始,我冬天的冷被窝里竟有了这些可爱的小伙伴。那是母亲去城河里洗衣服时捎回来的,母亲选择了这些大小适中,形状可爱的鹅卵石洗净带回家。傍晚做饭时,母亲将几块石头围在煤火口边,到了睡觉前石头已经被炕得很热,母亲又把每一块石头用一块包袱布裹住,放进我和弟弟妹妹的被窝。我钻进暖和的被窝里,脚蹬一块石头,怀抱一块石头,冬天的寒冷已躲得无影无踪。

    时光已过去了几十年,如今我的女儿已将大学毕业,当我和她谈起这些往事,她听得一脸茫然,不知所云。当然我理解女儿,在这个地球逐渐变暖,北方再也找不到大雪,空调、水暖、电暖、暖水袋随处可见的年代,让女儿去理解一块石头的作用,理解人与人挤在一起用来取暖的方法,的确愚顽可笑。但我这个从贫穷年代走过来的人,怎么能够忘记了对一颗萝卜的回味,对一块石头的怀想,对一缕阳光的感恩呢?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像白云一样飞翔

韦如辉

    耐耐放学了,走在傍晚的山岗上,身后跟着来迎他的狗儿大黄。

    山岗静静的,密实的树林静静的,碧绿的草丛静静的。不远处,潺潺的小河静静的。

    眼前的景象迷住了耐耐。

    他放下肩膀上的书包,找一块平坦的地方坐下来。

    静,出奇地静。怎么会这么静呢?耐耐想。往年可不是这样,小鸟叽叽喳喳地叫着。至少,会有几只蛐蛐儿,附和着风声哼唱。

    耐耐头枕着双手躺下来。天空的蓝很近,几丝白云在蓝蓝的大海里划着船儿。

    没有风浪,船儿在耐耐的眼里飘啊飘。

    耐耐想,船上都坐着谁呢?要是妈妈坐在船上就好了。

    妈妈怎么可能坐在船上呢?耐耐记得,妈妈是开春坐一辆大巴车走的。大巴车冒着黑烟,颠簸着一路远去。耐耐和村里的小伙伴们,哭喊着,号叫着,哀求着:妈妈别走!妈妈别走!

    可是,妈妈们还是走了,被狠心的大巴车驮走。妈妈们能够听懂小伙伴们的话,大巴车听不懂,大巴车开足马力,绝尘而去。一开始,耐耐还能看到探出车窗的妈妈,后来只能看到一溜黑烟。

    妈妈这一走或许一年,或许两年,或许三年,耐耐才能见上或许一面,或许两面,或许三面。多多的妈妈走了十年,没回来过一次,多多也没见上一面。小伙伴们都说多多可怜,

    恐怕一辈子也见不着妈妈了,多多每次都哭得一塌糊涂。小伙伴们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多多的哭声止住。多多太可怜了,自己比多多强多了。耐耐想,再过268天,妈妈又回来了。

    妈妈说回来就回来,真的回来了。这次,妈妈坐着船儿回来。船儿慢慢悠悠向耐耐划过来。

    妈妈站在船头上,手里挥舞着一条红丝巾。妈妈喊,耐耐,你看到我了吗?我是妈妈。

    耐耐揉了揉眼睛,向喊声望去。可是,眼睛模糊了,看不见。怎么会看不见呢?明明听到妈妈的喊声了。难道是昨天晚上看电视熬了夜,眼皮打架了?耐耐又狠狠地揉了揉,恨不得将肿胀的眼皮揉碎了。

    终于,耐耐看到了船儿,看到了一条红丝巾,在船头上挥舞着,好像一团流动的火焰。耐耐还看到了一个人,穿着白白的衣裳,飘着长长的头发。她是谁?妈妈吗?妈妈怎么可能像仙子一样漂亮呢?

    妈妈个头不高,皮肤黝黑,尤其一双在车间忙碌的大手,厚实、粗糙、常年布满裂纹。

    船儿越划越近,喊声越来越响亮。耐耐,我是妈妈啊,难道你不认识妈妈了吗?

    耐耐想,外面的世界真神奇,妈妈变漂亮了,自己都不认识了。

    耐耐在胸腔里憋了一股气,不由自主地喊了声妈妈。可是,这一声妈妈喊得不够敞亮,仿佛一只蚊子的叫嚷。

    而妈妈听得很真切,她激动得跳起来,船儿晃荡着。耐耐喊,妈妈,小心!

    妈妈下了船,上了岸,快速地奔跑着,一把将耐耐抱在怀里。

    妈妈眼泪汪汪地问,耐耐,想妈妈吗?

    耐耐看着妈妈的眼睛,点点头。

    妈妈又问,耐耐学习好吗?

    耐耐先点点头,接着自豪地回答,这次考试了,语文98分,数学99分。

    妈妈再问,奶奶的饭做得好吃吗?

    耐耐想说,不好吃,一点都不好吃,没有妈妈做得好吃。有一回,奶奶做米饭,虫子都没有拣出来,碗里好多虫虫哟。而耐耐没说,耐耐知道奶奶已经瞎了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还经常流浊水。耐耐告诉妈妈,奶奶做的饭好吃。你看你看,我都吃胖了哩。耐耐掀开衣襟,露出发面馍一样的肚子。

    妈妈流泪了,泪水落在耐耐的身上、脸上、肚皮上,泪水湿湿的,温温的,滑滑的。妈妈又抱着耐耐亲啊亲。耐耐的身上、脸上、肚皮上,湿湿的,温温的,滑滑的。

    耐耐睁开眼睛,妈妈突然不见了,连那只小船儿也不见了,蓝蓝的天空开始变黑变暗,几颗星星眨巴着眼睛。

    大黄正用它温热的舌头,非常卖力地在他身上、脸上、肚皮上舔舐着。耐耐刚才睡着了,做了个在白云里飞的梦……

(选自《小说选刊》,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祖巷(节选)

王剑冰

进了村子就看到了高高的牌楼,上面写着“珠玑古巷,吾家故乡”。我先见到了家乡的花,艳红艳红的,一问,洛神花。守着花的女子说,这种花富含氨基酸,剥开花瓣泡水,对人好着呢。

八百多年的驷马桥卧在彩虹里,桥下一道水,流得更久。石雕门楼框着悠长的古巷,巷道铺着石子,凸凹的感觉,透进脚心。雨和尘沙,会顺着凹痕滑走,滑走的,还有轰轰烈烈或平平淡淡的时光。

明清时期的老宅子,有些挺立着,有些歪了肩角。灰薄的瓦,干打垒的墙,墙上刷的白灰,掉了一半的皮。一口“九龙井”,依然清澈甘洌,酿出的酒、沏出的茶都味道醇厚,制出的豆腐也嫩滑爽口。

慢慢地发现,这些拥挤的房屋都有极高的利用价值,不唯是生活功能,还有团结功能。瞧,屋头大都贴了祠堂的名牌,这边是谢氏祠堂,那边是杨氏,旁边是冯氏,然后赵氏、钟氏、赖氏……

我随脚踏进旁边的谢氏祠堂。阳光从祠堂后面照进来,满屋亮堂。房屋设计很讲究,会在后方为太阳留下通道,中间为雨水留下位置。这样的老宅气韵祥和,舒适透爽。一侧的墙上贴着红纸,上边写着人名。一位老者从后面走出来,还没看清脸面,先见到露齿的笑,说来了,谢家的?我说是来看看。老人叫谢崇政,七十五岁了,三个孩子都在外地,自己与老伴在这里,没什么事,就帮助谢家迎迎客人。说话间我已经明白,墙上的名单,都是最近前来认祖的。

告别老谢出来,闪过诸多门口,前面出现了一座门楼,上面的石匾题为“珠玑楼”。门楼两旁,有不大的摊子,摆着细长的卷烟,竟然叫“珠玑烟”。摊后的女子笑意盈盈,介绍说,珠玑巷早就有种烟的历史,自家的烟叶收了用不完,便学着做卷烟,就地消化。巷子里还有不少卖腊鸭的,一排排腊鸭挂在阳光下,泛着油亮的光彩,而且都标着是“腊巷”的腊鸭,一问,腊巷就是珠玑巷的一条街。这让我立时想起前两天遇到的老者,难道他是珠玑巷人?

我来时,火车卧铺外边走廊上一个小女孩让老人跟着她学诗,老人总是说错,小女孩就一次次地教。原来,老人是带孙女回老家。小女孩长着一双明亮的大眼,蓄一头短发,很是可爱。爷爷说,我来说一个,你也跟着学,爷爷就一句一句地说着当地的土谣:

月光光,照地堂,

虾仔你乖乖聊落床。

听朝阿妈要赶插秧啰,

阿爷睇牛佢上山岗喔……

小女孩真学了,学的腔调也跟爷爷一样。后来知道他们也在韶关下车。这小女孩叫安安,她说爷爷家在居居。我问老人“居居”在韶关哪里,老人说在南雄。我恰巧要去南雄。老人说,欢迎你到我们村子去看看,现在外边来的人可多了,还有旅行社的。后来才知道,老人的口音被误听了,比如说村里的人“不傻”,实际上说的是“不少”。那么,老人口中的居居巷,可不就是这个珠玑巷!老人说他们那里的腊鸭誉满岭南,只有“腊巷”的人做的腊鸭才正宗。老人说他姓刘,一个村子以前有一百多个姓。当时觉得他过于自豪,现在才明白他讲的是实话。

我便有意去寻找刘氏祠堂。

这是古巷较大的一座祠堂,深而广,屋顶的天窗不止一个。阳光射进来,里面显出明明暗暗的层次,案子、条発、廊柱、匾额,使得整个祠堂器宇轩昂。我们进门的时候,一个女子从旁边跟进来,显现出友好的热情。她说祠堂是刘氏宗亲举办大事的地方。我问刘姓在珠玑巷有多少人,回答是十几户。县史办的李君祥说,珠玑巷的人渐渐迁出去,现在留下的还有三百五十多户,一千八百多人。十几户也不算少了,刘、陈、李、黄都属于大户。

巷头汪着一泓水,水边一棵古榕,铺散得惊天动地。水叫沙湖,连着沙河,水从桥下流走,顺着古巷流到很远。沙水湖北畔,有个“祖居纪念区”,区内一座座新起的祠堂,风格各异,气势雄伟。这些祠堂都是仿古建筑,有的还立了牌坊,哪一座都比原来的宏阔。转到黎氏祠堂,我看到一位老太领着一个小女孩玩,小女孩像火车上的那位小姑娘。我忽而醒悟,难道老者说的不是姓刘而是姓黎?我上去叫了一声安安。小女孩回头来看,还真的是。小女孩向我介绍说,那位老太是她奶奶。她和她奶奶热情地邀请我去她家做客。

离开有些热闹的街巷,深入进去,便看到了生活的自然。那是岭南特有的乡间景象。一扇扇门内,都干净整洁,有的院里晒着辣椒,红红黄黄的,好几摊子。有的门通着后边,过去看,一间间住房都有人。见了,热情地招呼,问来自哪里,姓什么。周围是长叶子的芋头,在土里不知道有多大。开花的南瓜,一个个垂挂着,无人摘取。墙上翻下的植物,像仙人掌却不长刺。秋葵顺着高高的枝,独自爬过了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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