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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问答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北师大版语文九年级下册第五单元《椰子树与平等》同步练习

结合课文语境,品析作者的语言特点。

①帕霍姆最后需要的土地只有从头到脚六英尺那么一小块。

②就以诸葛亮先生为例,那身道袍料子虽好,穿在身上除了捂汗和捂痱子,捂不出别的来;至于那顶道冠,既不遮阳,也不挡雨,只能招马蜂进去做窝。

③另一种方法则是:一旦聪明人和傻人起了争执,我们总说傻人有理。久而久之,聪明人也会变傻。

举一反三
阅读下列文段,回答文后问题。
                                                                                                                    听民歌
        ①听过民歌。
        ②陕北信天游、陇东花儿、江南田歌、闽北山歌。
        ③从小听的是闽北山歌。曲调很简单,旋律似乎只有一句。这一句翻来覆去地唱,翻来覆去地唱。只在每句的结尾略加不同的装饰音,以与下一句相区别。那时,常有一个老翁,走在弯弯的崎岖长路上,他一边赶着牛,一边豁开嗓子扯出一首首山歌。没有应和,没有对答。老人的嗓子孤独、苍老、悲凉。有时他根本发不出音。老人走在牛群的背后,唱得再也唱不下去了,就沉默。老人是终日与牛群为伴的牛倌。那时,我听不懂老人唱的山歌,因为隔得太远,老人又豁了牙,吐字不清。但我至今闭上眼睛,还能清晰地浮现出一条长路上的一群牛,一个老翁,一首首拖音很长的山歌。
        ④后来参加山场劳动,穿蓑衣、挂柴刀、扛长锄去山上,开始近距离地听到男女对唱的山歌。男的女的两拨人,往往分得很开,往往是隔着一条山岙,这边望得见那边的人,那边望得见这边的人。第一个音是这样发出的,有人觉得要唱了,就停下手中的活儿,把箬笠往脑后掀了掀,吸一口气,然后扬脖仰头。“哎——”,这个哎字由低往高,高到一定音阶,然后平滑着延伸,“哎——”,然后波动,上挑,收尾。接下的句子是“妹呀……”什么什么的。这是典型的中青年唱的山歌,底气十足、穿透力强,同时也是粗野的、质朴的。山中的人并不指望什么爱情,但是他们唱的却是纯粹的爱歌。如果认真地听他们彼此间的对唱,还真的唱得情深意长。与老人们的山歌相比,年轻人的山歌欢快、短促,更加明快也充满向往。年轻人是对着异性唱,老人则是对着大山与天空唱。
        ⑤时间继续往后推移,就听到了乐清的著名山歌《对鸟》。《对鸟》的旋律要比闽北山歌复杂、华丽得多,而且歌词也来得更加富有情趣和圆熟。与闽北相比,乐清的山没有那里的深,没有那里的高,也没有那里的大,但人也因此而复杂了许多,山歌也因此而华丽了些,想来并非没有道理。
         ⑥如今听民歌,是听磁带上、音响中的民歌,流畅,华彩,大白菜上扎红绸,早已没有了那种质朴。从歌星那猩红的嘴唇间和花花绿绿的MTV中唱出,“民歌”已不再是民歌了。

阅读《风筝》,回答后面问题。
                                                                                                  风  筝
                                                                                                王安忆
          我们每个人都是父母手中的风筝。
          ①天下的母亲都爱操心,我妈妈是天下母亲中最爱操心的母亲。在她眼里,我们儿女全是还没孵出蛋壳的鸡,她必须永远孵着我们。
          ②妈妈时常辅导我们功课,尤其是算术。她不希望我们去搞文科,而要我们搞理工科。她明白理工科的基础,在小学里便是算术了。
          ③有一次,临近大考,她辅导我“换算”。她一定要问我:“一丈等于多少米?” 我说:“老师只要我们知道一米等于多少市尺就行了。”可是,妈妈说:“万一有一道题目是一丈等于多少米,你怎么办呢?”她的逻辑是对的,我想不出任何道理来反驳,于是便只能跳脚了。
         ④其实,她辅导我语文恐怕更合适一些,可她并不辅导,只管制我读书。第一次看《红楼梦》是在我小学四年级,妈妈把那些不适于我读的地方全部用胶布贴了起来,反弄得我好奇得难熬,千方百计想要知道那胶布后面写的是什么。
         ⑤后来,我和姐姐先后去插队,终于离开了家。可我们却像风筝,飞得再高,线还牢牢地牵在妈妈手里,她时刻注意我们的动向。后来,我到了一个地区级文工团拉大提琴,妈妈凡是路过那里,总要下车住几天。有一次,我告诉她,我们去了一个水利工地演出,那里有一座大理山,有许多大理石等等。妈妈便说:“这是个散文的意念,你可以写一个散文。”想来母亲在我们身上寄托的理工之梦早已破灭,又见我一人在外,饱食终日,无所事事,反倒生出许多无事烦恼,便这么劝我了。这回倒真让我心下一动,之后不久,闲来无事,我写成了一篇散文,不料想这竟成了我第一篇印成铅字的作品,给了我一个当作家的妄想。
         ⑥然后,我便开始舞文弄墨,每一篇东西必须妈妈过目,然后根据她的意见修正,才能寄往各编辑部,再次聆听编辑的意见,再次修正。她比编辑严格得多,意见提得极其具体、细微。我常有不同意之处,可是总不如她合乎逻辑,讲不清楚,于是又只好跳脚了。
         ⑦再后来,我去了北京讲习所,风筝的线仍然牵在她手里,每一篇东西总是先寄给她看。不过,与先前不同的是,妈妈同意让我听了编辑部的意见以后,再考虑她的意见。这时,我如同闸门打开,写得飞快,一篇连一篇,她实在有些应接不暇了。终于有一天,她紧接一封谈意见的信后又来了一封信,表示撤销前封信,随我去了。接到这封信,我忽然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风筝断了线,没头没脑地飞了起来,抑或能飞上天,抑或会一头栽下来,不论怎样,对风筝线,它无须再有什么怨言了。
        ⑧人长大以后,说话行事,总被别人夸:“你爸爸妈妈教养得好。”有所不足,总被别人说:“给你爸爸妈妈宠坏了。”似乎长大成人,对于我们做儿女的来说,自己是一点功绩也没有的。或许也对-----小时候,我喜欢画画,画的画也颇说得过去,老师总说:“和你姐姐一点不像。”可无奈大人要我学外语,请来教师,一周三次上英语课。开始只能敷衍应付,到了末了,连敷衍也敷衍不下去了,只得停了课。如今,我每周两次,心甘情愿地挤半小时汽车,前往文化宫学习英语,苦不堪言地与衰退的记忆力搏斗着。不由想,假如当年,父母对我拳棒相加,也许这会儿早能看懂原版著作了。再一想,假如当年,大人听顺我的志趣,或许现在也能画几笔了。英语没管好,画画的天赋也给管没了。倒是那样似管非管,似不管非不管,弄出了个做小说的梦——想来想去,儿女总是父母的作品。他们管也罢,不管也罢,都是他们的作品。风筝或许是永远挣不断线的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后面小题。

我在第三棵树下等你

    ①记得中考那年,学校要求上晚自习,爸爸每天9点就到学校门口来接我。我到家他会给我加餐,有次他问我吃什么,我说要吃手擀面,我去洗漱的时候,他已经把一碗面条摆在我面前。我接过汤碗时,没想到那么热,手一抖,碗落地上了,他有点生气。我手正疼得难过,气恼地喊:“我又不是故意的!”然后一下把筷子拍在桌上,气呼呼地回了房间。

    ②第二天我放学,看见他在校门口等着我,我趁着夜色,混在同学中走过去。虽然走进胡同时,黑暗和恐惧使我的心怦怦乱跳,可我还是想让他着急,让他知道我多么重要。果然,我到家没多久,他急匆匆跑回来,我隔着房门听见他上气不接下气地问妈妈:“女儿回来没?”妈妈说:“回来一会儿了,你怎么还没接着?”他如释重负地说:“人太多了,没看清。”

    ③后来,顺着门缝飘进一张字条:“爸爸今晚在第三棵树下等你。”连个道歉也没有,倒像是约会,我把字条扔在桌子上。放学了,我缩在人群中,看见爸爸果然站在校门口的第三棵小杨树旁边,正死死地盯着校门口看,我一低头,又走了过去。快到路口的时候,我回头望望,他还在那儿身躯前探,我想他一定是在努力辨认自己的女儿。

    ④人流在减少,他依然一动不动地往前看。终于学生都走完了,只剩几个老师稀稀拉拉地走出来。爸爸赶上前去,跟他们说着什么,然后又迅速地往这边跑来,他在昏暗的路灯下追上了我,喘着粗气,隔着夜色我也能感觉到他眼中冒出火焰。他跟在我身后,一边走一边说:“你一个女孩子,自己走夜路,出了事儿可怎么办?”我自顾自地走,心里却不以为然。

    ⑤再大一点,我的所谓懂事就是学会小心翼翼地与爸爸保持和谐的距离,看人家父女拉着手走在路上,其乐融融,无话不谈,我与他却从没有过。直到上高中,我和爸爸都拧着,我要学文科,他要我学理科。我们就这样同在一个屋檐下小心翼翼又疙疙瘩瘩。

    ⑥毕业了,果然如爸爸所言,我的专业遇冷。妈妈打电话让我回家,说爸爸给我联系好了工作。他为了我的工作甚至坐了两夜火车!

    ⑦爸爸的爱伤害了我的自尊,可我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因为他挑落我内心的遮羞布,让我那么自卑地蜷在角落里忧伤地感受他高大的父爱。

    ⑧好在他有妈妈陪伴,我可以堂而皇之继续躲藏。有一天妈妈给我打电话,说爸爸一天没回来。我急忙到他常去的地方找,给亲戚打电话,从我哆嗦的语音、颤抖的双腿,我终于明白我多么害怕失去他。

    ⑨一夜未睡,第二天要报警时,他回来了,我问他去了哪里。他却有些懵懂,想了想说迷路了,在公共汽车站待了一晚。带他去医院检查,医生悄悄告诉我们这是帕金森综合症的早期反应。

    ⑩他变得时而明白时而糊涂。面对他的病,我觉得自己的倔强和自尊一文不值。其实我和爸爸之间既没有隔着一堵墙,也没有不可逾越的鸿沟,只是一缕风,在彼此的爱中无足轻重的风。我难过但也感到幸运,相对那些失去后痛哭流涕的人,毕竟我还有机会挽回。就像一幅画,从那第三棵树开始涂回去,涂上更缤纷的颜色。

(文/陈柏清 有删改)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7各题。

书到读时方恨多

    ①民间有句很俗的谚语,叫作“宁吃鲜桃一口,不吃烂杏一筐”。这个说法虽不见得多么高明,但就读书而言,却颇为适用一如何进行选择性的阅读,非常重要。

    ②孟子说,尽信书,则不如无书。这则名言提醒我们,对任何事情,最好都采取存疑的态度。这里,当然也包括读书。不过,我感觉,这仅仅是孟子的第一层意思,其更深层次的含义在于提示我们:白纸黑字,有时候也是靠不住的。

③读书犹如交友。有的朋友,可以互相交流学习心得:有的朋友,可以对其敞开胸怀一吐闷气:有的朋友,可以相对抒发豪情壮志,引为知已。也有一些所谓的朋友,可能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在背后戳你一刀:还有的,则可能利用人性的弱点来引诱你,拉你一起做些荒唐无聊的事情。读书也是如此,不是每本书都会对你的人生有益,也绝非所有的书籍都适合你。这样说来,选择就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④选择读什么书看似简单,其实需要眼光和相关的积累。善于读书的人,走到书店里,往往都会直奔某排书架或某个区域。自己需要什么、渴求什么,在没有进书店之前,往往都是考虑好了。

⑤通过长期的阅读,我越来越认同一个观点,那就是书应该越读越薄,而不是越读越厚。否则,自己所做的就是无用功。一本书读罢,对于书中的精髓应该心里有数。事情往往是这样的:一本数十万字的书,其中有两万字能够打动我,就值得收藏了。一本二十万宇的书,其中有八千字能够引起我的共鸣,就值得打开羞涩的钱包,买回家去放在枕边品读。如果有两千字可以打动我,我会站在书店的书架前徘徊良久。不过,有一种尴尬的情况是,有时读完一本数十万字的书,我都不知作者要说什么。在今天,这样的书并不少见。

⑥书到读时方恨多。在我看来,这实在是读书人的一种困境。前人留下的书太多了,我国每年新出的书更是每年有四十万册,如果不是眼光非常独到的话,大家有时就难免困在其中,不知如何选择。我把这个情况讲给学生听,并建议他们:这个时候,学会选择,或者干脆说,学会放弃,就是一种智慧。电视广告里说,舍得舍得,小舍小得,大舍大得。学会选择,其实书就已经读完了一半。(作者冯磊选文有删改)

阅读

妈妈的“朋友圈”

同学们,你们是不是有这样的经历,有一天你在路上遇到爸爸妈妈的朋友,他们居然知道你做过的很多事情,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感到既惊讶又窘迫。惊讶的是,他们是怎样知道这些细节的;窘迫的是,这么难堪的细节被人知晓,多么不好意思啊!

直到我上了初中,才发现一个惊天秘密。原来这一切都是妈妈的“朋友圈”惹的祸!我妈是个晒娃控,春天踏青——晒,冬天玩雪——晒,高兴的事情——晒,尴尬的事情——她也晒!而且晒得事无巨细!所以,对于妈妈晒朋友圈,我只有两个字——讨厌!四个字——超级讨厌!

有一天吧,我头脑发热写了一篇关于班级的史传体小说,把班主任唐元军老师写成了唐元帝,把班上的同学们写成了起义大军,大概意思就是,唐元帝带领着起义大军,勇斗暑期叛军,成立C1801王朝的故事。我把这篇得意之作跟我亲爱的妈妈分享了,妈妈的眼神里写满了夸赞:“哎哟我的乖儿子啊,你也太牛了!”嗯,接下来的事情,你们应该也能猜到。

第二天,就有好几个同学知道了这件事情,围着我嘻嘻哈哈地说笑,我文章里出现的各种搞怪名词,也被他们如数家珍。我想,这下完了,要是让“唐元帝”知道了,那我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罪魁祸首就是妈妈的“朋友圈”,它泄露了我的“大作”,同学妈妈看到了,竟纷纷让自己孩子学习我不走寻常路的写作方式。天!

青春期的孩子可不是好惹的。回到家,我将这一整天的尴尬都化作躁动,对着老妈劈头盖脸地怒怼了一顿。刚开始,妈妈笑着跟我解释,说她也是觉得我写得好,有创意,才分享到朋友圈的。可不管如何解释,我都听不进去,只是一味地埋怨,指责与大吼!长这么大,第一次向妈妈发这么大脾气,妈妈好像很伤心,她保证以后再也不发关于我的事情了。

唉,这中年少女的记性啊,也真是令人佩服。没过几天,刚刚回归平静的我,又遭遇了当头一棒。那天我正在写作业,一个同学跑过来说:“王子尧,没想到你的歌唱得那么棒!”然后几个同学都围上来说,“是呀!”

    是吗?自从我进入中学以来没有在同学面前好好唱过歌呀,他们怎么知道的?哦!肯定又是老妈在朋友圈里得瑟了!不过,这次我倒没那么反感,在同学们的夸奖声里,我绷紧的神经舒缓了许多,但回到家我还是佯装生气地质问了妈妈:“你为什么老是要在朋友圈折腾我,我受够啦!”

后来的日子里,我的世界回归了平静,妈妈已经很少在她的“朋友圈”晒娃了。不知怎的,我忽然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总觉着少了点什么。那一刻,好奇心敦促我打开了妈妈的“朋友圈”,一直往前翻,一行行醒目的文字跃入眼帘:

“越来越喜欢和这个有思想的年轻人聊天啦!”

“背上小书包,这背影多帅!”

“家里的小牛生病了,牛妈忙成了小狗!”

十岁、一岁、出生……

我走进妈妈的朋友圈,仿佛走进了神奇的时光隧道,那些似曾相识的画面,一点一滴地浮现在我的眼前。在妈妈的朋友圈里,我看到了曾经不谙世事又有点滑稽搞笑的萌娃;在妈妈的朋友圈里,我看到了那个贪玩好动、不思进取让妈妈焦虑不已的毛头小子;在妈妈的朋友圈里,我看到了如今这样大方自信地站在舞台上演讲的我,并不是一开始就这么勇敢;在妈妈的朋友圈里,我永远是那个有点调皮又越来越懂事的男一号。忽然,我读到了些许特别的感觉,一阵酸楚涌上鼻尖。我的手指在屏幕上不停地滑动,那一张张照片,一句句短语,欣慰也好,焦虑也罢,无不深藏着一位母亲最质朴的牵挂、期望和满足。

我终于理解了这“晒娃控”妈妈最原始的母爱,也理解了那天妈妈对我说的一番话:“你是妈妈一生最大的事业,从你刚出生起,妈妈就喜欢用文字和照片记录你的成长。一些有趣的或有意义的,我总忍不住向朋友们分享,已经习惯了。你不喜欢,妈妈就努力控制,但是后来发现,妈妈没办法控制爱你!”

同学们,你们现在是否和我一样,内心涌动着一种说不出的感动?是否也想起了自己妈妈的朋友圈?

是啊,每个妈妈的手机里,都有一个温暖的朋友圈,记录着宝贝的点点滴滴,展示着她们一生最引以为豪的事业。妈妈,请您继续着您的“朋友圈”吧,让您的朋友圈里,永远有我最清晰、最灿烂的笑靥!

妈,我爱你——三千遍!

阅读文学作品,完成各题。

我的一位国文老师

梁实秋

①我在十八九岁的时候,遇见一位国文先生,他给我的印象最深,使我受益也最多,我至今不能忘记他。

②先生姓徐,名锦澄,我们给他取的绰号是“徐老虎”,因为他凶。

③他的相貌很古怪,他的脑袋的轮廓是有棱有角的,很容易成为漫画的对象。头很尖,秃秃的,亮亮的,脸形却是方方的,扁扁的,有些像《聊斋志异》绘图中的夜叉的模样。他的鼻子眼睛嘴好像是过分的集中在脸上很小的一块区域里。他戴一副墨晶眼镜,银丝小镜框,这两块黑色便成了他脸上最显著的特征。我常给他画漫画,勾一个轮廓,中间点上两块椭圆形的黑块,便惟妙惟肖。他经常是仰着头,迈着八字步,两眼望青天,嘴撇得瓢儿似的。我很难得看见他笑,如果笑起来,是狞笑,样子更凶。

④我的学校是很特殊的。国文成绩与毕业无关。所以课堂上常是稀稀拉拉的不大上座,但教员用拿毛笔的姿势举着铅笔点名的时候,学生却个个都到了,因为一个学生不只答一声到。真到了的学生,一部分是从事午睡,微发鼾声,一部分看小说如《官场现形记》《玉梨魂》之类,一部分写“父母亲大人下”式的家书,一部分干脆瞪着大眼发呆,神游八方。在这种糟糕的情形之下,徐老先生总是很凶,老是绷着脸,老是开口就骂人。

⑤有一天上作文课,徐老先生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两个字,题目尚未写完,一位性急的同学发问了:“这题目怎样讲呀?”老先生转过身来,冷笑两声,勃然大怒:“题目还没有写完,写完了当然还要讲,没写完你为什么就要问?……."滔滔不绝地吼叫起来,大家都为之愕然。这时候我可按捺不住了。我一向是个上午捣乱下午安分的学生,我觉得现在受了无理的侮辱,我便挺身分辩了几句。这一下我可惹了祸,老先生把他的怒火都泼在我的头上了。我至今还记得这样的一句:

⑥“×xx!你是什么东西?我一眼把你望到底!”

⑦这一句颇为同学们所传诵。谁和我有点争论遇到纠缠不清的时候,都会引用这一句“你是什么东西?我把你一眼望到底”!当时我看形势不妙,也就没有再多说,让下课铃结束了先生的怒骂。

⑧但是从这一次起,徐先生算是认识我了。我这一个“一眼望到底”的学生,后来居然成为一个受益最多的学生了。如今想来,当初的“凶”何尝不是一种负责。徐先生自己选辑教材,有古文,有白话,油印分发给大家。这样新旧兼收的教材,在当时还是很难得的开通的榜样。我也因此逐渐领教了他的才学。还有他的朗诵也非常有意思。他打着江北的官腔,咬牙切齿的大声读一遍,不论是古文或白话,一字不苟的吟咏一番,好像是演员在背台词,他把文字里的蕴藏着的意义好像都给宣泄出来了。他念得有腔有调,有板有眼,有情感,有气势,有抑扬顿挫,我们听了之后,好像是已经理会到原文的意义的一半了。好文章掷地作金石声,那也许是过分夸张,但必须可以琅琅上口,那却是真的。我对于国文的兴趣因此而提高了不少。

⑨徐先生最独到的地方是改作文。普通的批语“清通”“尚可”“气盛言宜”,他是不用的。他最擅长的是用大墨杠子大勾大抹,一行一行的抹,整页整页的勾;洋洋千余言的文章,经他勾抹之后,所余无几了。我初次经此打击,很灰心,很觉得气短,我掏心挖肝的好容易诌出来的句子,轻轻的被他几杠子就给抹了。但是他郑重的给我解释一会,他说:“你拿了去细细的体味,你的原文是软爬爬的,冗长。我给你勾掉了一大半,你再读读看,原来的意思并没有失,但是笔笔都立起来了,虎虎有生气了。”我仔细一揣摩,果然。他的大墨杠子打得是地.方,把虚泡囊肿的地方全削去了,剩下的全是筋骨。在这删削之间见出他的功夫。如果我以后写文章还能不多说废话,还能有一点点硬朗挺拔之气,还知道一点“割爱”的道理,就不能不归功于我这位老师的教诲。

⑩我离开先生已将近五十年了,未曾与先生一通音讯,不知他云游何处。同学们偶尔还谈起“徐老虎”,我在回忆他的音容之余,不禁还怀着怅惘敬慕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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