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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人教版选修2《中国古代诗歌散文欣赏》第二单元《夜归鹿门歌》同步练习

阅读下面一篇散文,回答后面题目。

水上的绍兴

叶文玲

绍兴和水难解难分,追史迹,听传说,莫过于“大禹治水”。“大禹治水”将水对于绍兴的弊与利,尽道其中矣!这是说过去。在崇仰现代文明的当今,一个地方,若被指认为“东方的……”往往也最能成为评价的一种时尚。因此,在很多时候,最教绍兴和绍兴人中听受用的,还是这句话:“绍兴是东方威尼斯”!    毋庸我细细描述威尼斯,如今出国旅游已然成为国人生活中的寻常事。一到威尼斯,那片浪漫的汪洋便和原先的想象一起在我心中潋滟激荡,而一旦亲见那一艘艘船头尖尖船尾翘翘的“郎多克”载着狂喜的游客们,在座座高楼深巷下的水道中往返穿梭,那穿着十六世纪服装的水手们是那样潇洒地划着木桨,在一浪高一浪的欢声笑语中悠悠来去时,我只觉得一颗心完全溶入了欢乐之海。此时,即便你只是个威尼斯的匆匆过客,即便你在整个游程中只是稍稍“蘸”了威尼斯的那么一点点水,我敢说,从今以后但凡梦到威尼斯,你所做的,准是一个湿淋淋的香梦!

话说回来,我虽不敢说自己非常熟悉绍兴,但我知道,绍兴在古往今来的许多年月里,也教绍兴人和许多来过绍兴的人,做过同样湿淋淋的香梦!

我更知道的是:①绍兴为永远保持这个“水城”的形象,为教人们香梦永久,经历了非同寻常的努力。我记忆最深切的是:七十年代末到八十年代初,我来去路经绍兴时,眼帘中虽还掠过几座粉墙黛瓦,可在这越来越低矮的黛瓦粉墙中,总看到那条冒着油光散着恶臭的河水,就如早年绍兴人头戴的那顶乌毡帽——灰瘪而漆黑!

我这篇小文,无法细细记叙绍兴人既为发展也为和环境污染所作的斗争、所作的种种努力。我只想说:当年历翻到二十一世纪的今天时,“伢绍兴人”在几经周折后,终于又重现了这个比喻——她还给了绍兴人和来绍兴游历的人一城清清亮亮的水!

有滋有味地重温这个比喻,有滋有味地重见那汪清清亮亮的水,都是在夜里头。

是夜,当我披着一袭云烟似的小雨,下了环城河边码头的石台阶时,便见一艘艘远比乌篷船神气得多的游艇,鱼贯而来;于是,当我在灯影中望见这烟雾迷离的环城河,竟然波光粼粼水涨船高地恢复了水城河道的气势时,我不由得深深地吸了一口长气!

这一口长气,竟然沾雨带露,如此清凉!

令我分外惊喜的是:这口清凉气中,果然又有了欢鱼活水的精灵之气,有了樟柳相接草木交替的沁脾之香!

却原来,这几十里之长的环城河边,夜花如燃,草地如毡,茂茂密密的大树三步一岗;亭台楼阁旁,那盏盏高悬的红灯笼,更与酒挑子一起招摇出绍兴老酒的芬芳。

灯影中,游艇波起浪伏地前进,只见这既是蓬勃发展的浙江要地、又保留了古老风貌的历史都城,那古今交融的“双重”景致,在烟雨迷离中越发妩媚。

灯影中,逶逶行过一程又一程,蜿蜒三十里的绿荫水路,忽儿是河,忽儿是岸,曲曲弯弯的河岸上,自然皆是一派幽幽的绿;灯影中,忽儿是黛瓦粉墙的城,忽儿是粉墙黛瓦的屋;在轻轻的乐声和水声中,城中的屋,屋中的人,俱在隐隐绰绰的朦胧诗意里……

灯影中……

哦,如若一一说来,太漫长也太琐屑,一句话——夜游的感觉鲜明不过地告诉我:一个融和着历史和当今文明的新城绍兴,正以重新焕发的光彩,展示了一个鲜鲜亮亮的现实——他们已经还给了世人一个更美更靓的“水上的城”!

那么,绍兴如今真的又像威尼斯?是非常像还是有点像?灯影中,这个问题也已在游程中被我拋在脑后。                                             

(本文有删改)

(1)、作者在写绍兴的文章中插入她游览威尼斯的见闻感受,这是什么写作手法,有什么作用?

(2)、结合全文,说说文章以“大禹治水”的传说开头,有什么好处?

(3)、画线句子①在文章结构上起到了什么作用?句中“非同寻常的努力”具体指什么内容?

(4)、画线句子②中的“绍兴如今真的又像威尼斯?是非常像还是有点像?”这些问题,作者说已被她抛在脑后。你读了这篇文章,请作出你的回答,并说说你的理由。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爱的牺牲

【美】欧·亨利

    乔和德丽雅在一个画室里见了面,那儿有许多研究美术和音乐的人经常聚会。乔和德丽雅一见倾心,短期内就结了婚。夫妇租了一层公寓,那是一个寂静的地方,单调得像是钢琴键盘左端的A高半音。可是他们很幸福;因为他们有了各自的艺术,又有了对方。家庭只要幸福,房间小又何妨。乔在伟大的马杰斯脱那儿学画,德丽雅在罗森斯托克那儿学习钢琴。

    可是没多久,艺术动摇了,该付给马杰斯脱和罗森斯托克两位先生的学费也没着落了。

    于是,德丽雅说,她得教授音乐,以免断炊。她在外面奔走了两三天,兜揽学生。一天晚上,她兴高采烈地回家来。

    “乔,亲爱的,”她快活地说,“我有一个学生啦。爱·皮·品克奈将军的小姐克蕾门蒂娜,住在第七十一街。她只有十八岁。我一星期教三次课;你想想看,乔!每课五块钱。等我再找到两三个学生,我又可以到罗森斯托克先生那儿去学习了。”

    “德丽雅,”乔说,“我能让你忙着挣钱,我自己却在艺术的领域里追逐吗?决不能够!我想我可以卖报纸,搬石子铺马路,多少也挣一两块钱回来。”

    德丽雅走过来,勾住他的脖子。

    “乔,亲爱的,你真傻。你一定得坚持学习。我并不是放弃了音乐去干别的事情。我一面教授,一面也能学一些。我永远跟我的音乐在一起。何况我们一星期有十五块钱,可以过得像百万富翁那般快乐。你绝不要打算脱离马杰斯脱先生。”

    “好吧,”乔说,“可是我不愿意让你去教课,那不是艺术。你这样牺牲真了不起,真叫人佩服。”

    “当你爱好你的艺术时,就觉得没有什么牺牲是难以忍受的。”德丽雅说。

    “我在公园里画的那张素描,马杰斯脱说上面的天空很好。”乔说,“可以卖掉一张。”

    “我相信一定卖得掉的,”德丽雅亲切地说。“现在让我们先来感谢品克奈将军和这烤羊肉吧。”

    周末,愉快自豪可是疲惫不堪的德丽雅,得意扬扬地掏出三张五块钱的钞票,扔在那,“有时候,”她有些厌倦地说,“克蕾门蒂娜真叫我费劲。”接着,乔带着基督山伯爵的神气,掏出一张十元、一张五元、一张两元和一张一元的钞票——全是合法的纸币。把它们放在德丽雅挣来的钱旁边。“那幅方尖碑的水彩画卖给了一个从庇奥利亚来的人。”他郑重其事地宣布说,“他另外预定了一幅勒加黄那货运车站的油画,准备带回家去。我的画,加上你的音乐课!呵,我想艺术还是有前途的。”

    “你坚持下去,真使我高兴,”德丽雅热切地说,“你一定会成功的,亲爱的。”

    下一个星期六的晚上,乔先回家。他把他的十八块钱摊在客厅的桌子上,然后把手上许多似乎是黑色颜料的东西洗掉。

    半个钟头以后,德丽雅回来了,她的右手用绷带包成一团,简直不像样了。

    “这是什么?”乔轻轻地握住那只手,扯扯绷带下面的几根白线,问道。

    “那是涂了油的软纱。”德丽雅说,“喔,乔,你又卖掉了一幅素描吗?”她看到了桌子上的钱。

    “可不是吗?”乔说,“只消问问那个从庇奥利亚来的人。你今天下午什么时候烫痛手的,德丽雅?”

    “大概是五点钟,”德丽雅可怜巴巴的说。“熨斗,我是说奶酪,大概在那个时候烧好。你真该看到品克奈将军,乔,他……”

    “先坐一会儿吧,德丽雅,”乔说,他把她拉到卧榻上,在她身边坐下,用胳臂围住了她的肩膀。

    “这两个星期来,你到底在干什么。德丽雅?”他问道。

    她带着充满了爱意和固执的眼色熬了一两分钟,终于垂下头,一边哭,一边说出实话来了。

    “我找不到学生,”她供认说,“我又不忍眼看你放弃你的课程,所以在第二十四街那家大洗衣作坊里找了一个烫衬衣的活儿。乔,你怎么会疑心我不在教克蕾门蒂娜的音乐课呢?”

    “到今晚为止,我始终没有起疑。”乔说,“本来今晚也不会起疑的,可是今天下午,我把机器间的油和废纱头送给楼上一个给熨斗烫了手的姑娘。两星期来,我就在那家洗衣作坊的炉子房烧火。”

    他们两个都笑了,乔开口说:“当你爱好你的艺术时,就觉得没有什么牺牲是难以忍受的。”可是德丽雅用手掩住了他的嘴。“别说下去啦,”她说,“只需要说‘当你爱的时候’。”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战争

(美)迈尔尼

    1941年9月,我在伦敦被炸伤,住进了医院。我的军旅生涯就此黯然结束。我对自己很失望,对这场战争也很失望。

    一天深夜,我想给一位朋友打电话。接线生把我的电话接到了一位妇女的电话线上,她当时也正准备跟别人通话。

    “我是格罗斯文诺8829,”我听见她对接线生说,“我要的是汉姆普斯特的号码,你接错了,那个倒霉蛋并不想跟我通话。”

    “哦,我想是。”我忙插嘴。

    她的声音很柔和,也很清晰,我立刻喜欢上了它。我们相互致歉后,挂上了话筒。可是两分钟后,我又拨通了她的号码,也许是命中注定我们要通话,我们在电话中交谈了20多分钟。

    “你干吗三更半夜找人说话呢?”她问。

    我跟她说了原因,然后反问“那么你呢?”

    她说她老母亲睡不好觉,她常常深夜打电话与她聊聊天。之后我们又谈了谈彼此正在读的几本书,还有这场战争。

    最后我说:“我有好多年没这样畅快地跟人说话了。”

    “是吗?好了,就到这里吧,晚安。祝你做个好梦。”她说。

    第二天整整一天,我老在想昨晚的对话情形,想她的机智、大方、热情和幽默感。当然还有那悦耳的口音,那么富有魅力,像乐曲一样老在我的脑海里回旋。到了晚上,我简直什么也看不进。午夜时,格罗斯文诺8829老在我脑海里闪现。我实在难以忍受,颤抖着拨了那个号码。电话线彼端的铃声刚响,就马上被人接起来。

    “哈罗?”

    “是我,”我说,“真对不起,打扰你了,我们继续谈昨晚的话题,行吗?”

    没说行还是不行,她立即谈起了巴尔扎克的小说《贝姨》。不到两分钟,我们就相互开起玩笑,好像是多年的至交。这次我们谈了45分钟。午夜时光和相互的不认识,打破了两人初交时的拘谨。我提议彼此介绍一下各自的身份,可是她婉言谢绝了。她说这会把事情全弄糟,不过她留下了我的电话号码。我一再许诺为她保留,直到战争结束。于是她说了一些她的情况,17岁时她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以后一直分居。她今年36岁,唯一的儿子在前不久的一次空袭中被炸死了,年仅18岁。他是她的一切。她常常跟他说话,好像他还活着。她形容他像朝霞一样美,就跟她自己一样。于是她给我留下了一幅美丽的肖像。我说她一定很美,她笑了,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越来越相互依赖,什么都谈。我们在大部分话题上看法相似,包括对战争的看法,我们开始读同样的书,以增加谈话的情趣。每天夜晚,不管多晚,我们都要通一次话。如果哪天我因事出城,没能通话,她就会埋怨说她那天晚上寂寞得辗转难眠。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愈来愈渴望见到她。我有时吓唬她说我要找辆出租车立刻奔到她跟前。可是她不允许,她说如果我们相见后发现彼此并不相爱,她会死掉的。整整12个月,我是在期待中度过的。我们的爱情虽然近在咫尺,却绕过了狂暴的感情波澜,正平稳地驶向永恒的彼岸。通话的魅力胜过了秋波和拥抱。

    一天晚上,我刚从乡间赶回伦敦,就连忙拿起话筒拨她的号码。一阵嘶哑的尖叫声代替了往日那清脆悦耳的银铃声,我顿时感到一阵晕眩。这意味着那条电话线出了故障或者被拆除了。第二天仍旧是嘶哑的尖叫。我找到接线生,请求他们帮我查查格罗斯文诺8829的地址,起先他们不理睬我,因为我说不出她的名字。后来一位富有同情心的接线小姐答应帮我查查。

    “当然可以。”她说,“你好像很焦急。是吗?嗯,这个号码所属的那片区域前天夜里挨了炸弹,号码主人叫……”

    “谢谢,”我说,“别说了,请你别说了。”

    我放下了话筒。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杜甫的亭子

李新文

    ①不知不觉,我靠近了岳阳楼旁的怀甫亭。

    ②那会儿,夕阳与树上的枫叶一个颜色,风一吹,“哗啦啦”落下来,像一种叹息。一片叶子落在我的肩上,停泊了一会儿,画出一个弧,掉在地下。那一刹,我疑心这不止是一种生命的坠落,也是季节的归属。但,不管怎样,都是过程.让生命处于停泊状态的过程。其实,从石级到怀甫亭不过几十步的路程,但我走得很慢很慢,生怕时间加快脚步的速度,会将十多个世纪浓缩成一瞬。我知道,那掩在树林中的亭子,也同我一样在怀念着一个人的名字——杜甫。

    ③长满苔藓的石板路缓缓伸向亭子,并在时间里伸向远古的残唐。这条铺在夕阳里的路正向着北方,是通往古长安的方向。走在路上,分明感觉一千多年前的岁月在向我涌来。秋阳浓重,不知那个形销骨立的杜工部,是否还站在被秋风卷着茅草乱飞的屋檐下,拄着他的拐杖长长地叹息?是否还在一叶孤舟里念念不忘他的家国?也许,一路走来,还在一次次吟诵那痛彻肺腑的《三吏》《三别》吧。先生不到50,已长出满头白发。一阵风吹,皱纹散落一地。他从老家出发,直奔长安,折腾一番后,又从长安走向四川。不久,日子实在熬不下去了,只好又一次作生命的漂泊。于是,出长江,漂向烟波浩淼的洞庭湖。他风一程,雨一程,走在木叶凋零的季节里,心情一定是沉郁的。可不曾想,这岳阳楼下的亭子竟成了他灵魂的归属。

    ④那年,先生摇着木筏子来到了岳阳码头,把舵绳往岸边的树上一系,晃着枯叶般的身子向岳阳楼的方向走。那是个秋天的下午,阴云低沉,压得一湖秋水喘不过气来,这气氛,一如他老迈的气息。好不容易向上走出几步,一头白发被风吹乱,也懒得理会。他憋着一口气,使出洪荒之力朝头顶的岳阳楼爬。然而,这时的岳阳楼黯淡得不见几丝光彩,尤其远处的君山、近处的湖水似乎显得有气无力,像得了一场大病的人,向他投来无精打采的神色。他太累了。只好,一步一步地朝上爬,费了老大的劲,终于爬上神交已久的楼台。斜风细雨中,楼阁一言不发,静静地立着,静默成雨中的一个意象。也许,楼台在这里等候他不少年了。

    ⑤他放眼一望,凄风苦雨,乌云斜飞,这样的气氛,更让他觉得自个儿像一只风雨里的孤鸟。“安史之乱”以来,他从长安一路走来,沿途躺着太多的饿殍,那景象,让人一望伤目。战争的惨烈,黎民百姓的苦楚以及自身的孤单,一股脑儿在心头交集,起伏,缠绕,不觉一把老泪脱眶而出。泪水,迷蒙了他的双眼,也打湿了满腔的愁绪和那个寂寥的黄昏,连空中的鸥鸟也好像在为他哭泣。“昔闻洞庭水,今上岳阳楼。吴楚东南坼,乾坤日夜浮。亲朋无一字,老病有孤舟。戎马关山北,凭轩涕泗流。”每次读到这样的句子,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似乎随手一抓,能从文字里抓出一把人世的苍凉,还有浓得发黑的哀愁。不言而喻,字里行间有着透骨的寒意和生命的渺茫,渗透着尖厉的生命大痛和锥心刺骨的生命体验。

    ⑥现在,我面临的气氛静得仿佛将许多事物化为了空无。我几乎是蹑手蹑脚地行进,生怕一不留神搅乱了先生的安静。这种静,对一个长年漂泊的人来说,何尝不是一种灵魂的安顿,就如一艘船在港湾里安然停泊,不再遭受风吹浪打,有一种回家的感觉,靠岸的气氛。岸,对一个诗人太重要了,是栖息,更是安放。不知怎的,突然觉得这个亭子甚而整个洞庭湖太小了,装不下他的灵魂。杜甫与李白完全不同,他们的精神视角的走向,一个向下,一个朝上。杜甫的眼睛和诗笔一直向着底层小百姓,在用灵魂与他们对话。

    ⑦亭子里有块石碑,刻着先生的诗《登岳阳楼》。我想,肯定不少人读过,但未必读懂了文字背后的大痛。

    ⑧先生走了,纪念他的亭子还在,并朝着他老家河南巩县的方向。年年岁岁,只有风在丈量着两者之间的距离。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雪窗帘

迟子建

    一进腊月,火车就拥挤得要爆棚了,盥洗室也被无座的乘客占满。天已黑了,列车的玻璃窗上蒙着霜花。有淘气的小孩子为了看窗外的风景,就不停地用手指甲刮着霜花,那声音“嚓嚓”响着,就像给鱼剐鳞的声音。

    一个女列车员召唤旅客换卧铺票。她在车厢的过道里一遍一遍地吆喝:“还有没有没换票的?”见再没有旅客回答,就走了。

    坐在下铺靠窗位置的是一个老女人,她大约是不常出门的,像小孩子一样用指甲刮开车窗上的霜花,不停地朝外张望着。

    一个胖乎乎、醉醺醺的中年男人说他要睡觉,让老女人赶快让开。

    老女人说:“这是我的铺,你咋让我走呢?” 胖男人说:“这是我的铺,我刚刚补的铺!”

    一个吸着烟的男人提醒老女人:“你再看看你的票,是不是这个铺的?”

    还有的人说:“你是不是从票贩子手里买的假票啊?” 

    老女人很委屈地说:“这票是我闺女早晨四点钟上火车站排队给我买的。”说着,从裤兜里掏出票来。她的票是这张铺位的,可是,她没有跟列车员换票,所以她的铺被当作空铺卖给了别人!大家把她犯的过失说给她听时,她几乎要急哭了。

    酒气熏天的胖男人用轻蔑的语气说:“连火车都不会坐,出什么门呢?”

    那个吸烟的男人对新来的铺位主人胖男人说:“哎,跟老太太说话客气点,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出趟门容易吗?”

    “你想当雷锋是不是?那行啊,你把自己的铺让给老太婆睡不就行了么!”胖男人咄咄逼人。 “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呀?”吸烟者掐灭了烟,跃跃欲试地朝胖男人挥舞了一下胳膊。

    “怎么着?是不是过年回家没什么带的,想挂点彩回去呀?!”胖男人挑衅地说:“过来呀,老子成全你!”

    “你们可别因为我打架啊,这大过年的,把谁打了都不好。”老女人起身拉住胖男人的毛衣袖口说。

    那个女列车员过来了。她对老女人说:“这事情怪不了别人,我喊让乘客换票,嗓子都要喊破了,大家都能证明吧?你不换票,火车开出半小时后,就等于放弃了对这铺的权利。这铺属于人家的了。” 

    老女人可怜巴巴地说:“那我这票就等于作废了?”

    “作废倒不至于,不过现在卧铺都满员了,你只能坐着了。

    “那我上哪里坐着呀?”她颤着声问。

    “坐边座上吧。”列车员说,“没别的办法了。”

    “它立着我可怎么坐呀?” 老女人的话引来一片笑声。

    女列车员一伸手把那弹簧座拉了下来,说:“这是可以活动的座,你要是一起身,它就自动立起来了!”

    胖男人一头钻进了被窝,人们都对他投以鄙夷的目光。

    先前与胖男人险些大打出手的那个吸烟男人很同情地看了老女人一眼,说:“唉,可惜我买的是上铺,您也爬不上去,要不我就让给您去睡得了。”

    老女人说:“不用,你们年轻人觉大,你去睡吧。”

    这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说:“我是下铺的,我能爬到上铺去,你让老太太睡我的铺,我睡你的不就把问题解决了吗?”

    那个吸烟男人连连摆着手说:“你这么大岁数了,我可不能让你到上铺去!”

    “别说爬个上铺了,就是让我上树都没问题!”老人拍着胸脯保证着。

    “哎,那可不行,万一你有个闪失,我可负担不起!”那人的脸涨红了,他急忙说自己拉肚子,得赶快上厕所,逃之夭夭

    天逐渐地亮了,经过了一夜寒冷的旅行,车窗积满了厚厚的霜雪,所以即使它没有挂窗帘,却仿佛挂了似的,那是一幅严严实实的雪窗帘。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我只欠母亲

赵鑫珊

    人生的笑和哭常常发生在同一时刻。

    一九五五年八月上旬,我一直在期待录取通知书的到来,前途未卜。是否能考取,没有把握,虽然自我感觉考得不错。是否能考取第一志愿第一学校,更是个未知数。不能有奢望。

    八月中旬,羊子巷、马家巷一带有几位考生已经接到通知,更叫我心焦——这也是我平生第一次体验到什么是心焦或焦虑。不安和焦虑也会有助于打碎平庸。

    邮递员骑着自行车一天送两回信:上午约十点,下午约四点。我是天天盼决定命运的信件。

    一天下午,我在马家巷大院内同一群少年玩耍。

    “赵鑫珊,通知书!”邮递员的叫声。

    我拆信的手在颤抖。旁边围观的少年首先叫了起来:“北京大学!”

    中国章回小说常用这样两句来形容人的幸福时刻:“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我看到母亲的表情是满脸堆笑,为儿子的胜利。

    第二天,母亲为我收拾行装。一共带两个箱子,一条绣花被子。

    母亲把一件件衣服放进箱里,并用双手抚平,泪水便滴在衣服上。

    “妈,你哭什么?我考上了,你应该快活才是!”我这一说,妈妈的泪水流得更多,但她没有解释她为什么哭。

    后来我成长了,读到唐诗“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才渐渐明白母亲为什么暗暗垂泪。

    母亲不善言辞。她预感到,儿子这一走,在娘身边的日子就不会多。母亲的预感是对的。大学六年,我一共回过三次家。加起来的时间不到两个月。主要原因是买不起火车票。

    母亲死后二十年,大妹妹才告诉我,我去北京读书的头两年,妈妈经常哭,以至于眼睛受伤,到医院去看眼科。

    听妹妹这样述说往事,我发呆了好一阵子。我对不起母亲!过去我不知道这件事。我后悔我给母亲的信很少且太短。

    后来邻居对我说:“你娘总是手拿信对我们说:‘你们看我儿子的信,就像电报,只有几行字!’”我总以为学校的事,母亲不懂,不必同母亲多说——今天,我为我的信而深感内疚!在校六年,我给母亲报平安的家信平均每个月一封。每封不会超过三百个字。

    六年来,我给母亲的信是报喜不报忧。这点我做得很好。我的目的很明确,不让母亲为我分心、牵挂、忧愁。按性格,我母亲的忧心太重,不开朗。以下事情我就瞒着母亲:我非常穷,却老说我的助学金很多、足够。去学校报到,母亲东借西借,为我凑了三十元,后来我就再也没有向母亲要过一分钱。当时我父亲已接近破产,家境贫穷。“反右”运动我受到处分,也没有告诉母亲。读到四年级,我故意考试考砸主动留一级,更瞒着她。她也没有觉察,我怎么要读六年。

    大妹妹问过母亲:“妈,你为什么最喜欢哥?”

    “你哥是妈烧香拜佛求来的崽。”

    祖父一共有五个儿子。我父亲是长子。母亲头胎和第二胎都是女儿,不到两岁便夭折。不久,我二婶生了儿子叫赵宝珊,这样一来大家庭的长孙便在二房,不在大房。我母亲的地位大受威胁,遭到歧视。在饭桌上,祖父常用讽刺的口吻,冷言冷语敲打我母亲:“先长胡子的,不如后长须的。”意思是二婶后来者居上,先得了儿子,我母亲落后了。上世纪三十年代的中国,重男轻女,母以子贵现象很严重。

    母亲忠厚、老实,只好把眼泪往肚子里咽。她偷偷地去万寿宫拜佛,求菩萨保佑赐给她一个儿子。不久我出生了。

    我刚四岁,母亲便让我读书,发蒙,为的是赶上大我两岁的宝珊。所以整个小学、中学,我和堂兄宝珊都是同年级。母亲的良苦用心只有等到我进了大学,我才知道。母亲说:“你为娘争了口气!”

    离开家乡的前一夜,妈舍不得我,抱着我睡。当时我十七岁。其实自我出生,从没有离开过娘。好在我走后,还有弟弟妹妹在母亲身边。

    往北京的火车渐渐开动的时候,我看到我母亲、大妹妹梅秋(十岁)、弟弟光华(八岁)和小妹云秋(四岁)久久站在站台上目送我。这回妈没有哭。

    我这个人,活到今天,谁也不欠,只欠我母亲的,没有能在她身边侍奉她八年、十年,使我深感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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