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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单选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容易

苏教版语文八年级下册第四单元第16课《孔乙己》同步练习

读课文《孔乙己》,“中秋过后……坐着用这手慢慢走去了。”这段记叙的主要事件是( )。

A、孔乙己被打折了腿。 B、丁举人有钱有势。 C、孔乙己最后一次来酒店喝酒。 D、众人耻笑孔乙己。
举一反三
阅读老 愚的《关于钱的记忆》(有删改),完成题目。

    ①最快乐的事情,便是过年。

    ②天空安静下来,大人的嗓门也小了许多,他们劳作一年的心松弛了,孩子们才有了自己的欢乐。雪落下来,村庄白得干净。铺满雪花的路,在我眼里就是一床棉絮,脚踩下去,“咯吱咯吱”,听着这声响,我心里充满了喜悦。

    ③寄生在这个异姓的村子里,我屏息静气,生怕发出让别人不悦的声息。我像一只卑微的老鼠,藏身于自造的地洞里,揣摩外面的世界。

    ④学校是让我放松的地方。学的那些东西,一点点支撑起我的精神,那些神奇的汉字将我唤醒了,我隐约看见了自己的命运。写作业带给我难以言说的快乐,当我驱动铅笔在纸上描画出一个汉字时,感到自己生出了一股微小的力量。字写在粗糙的本子上,得稳住笔头,用力划动,一不小心笔芯就折了。所谓本子,是母亲用上坟纸裁成,针线订好,我再用尺子打上格子。一支铅笔我往往要用到最后一截,大拇指和食指捉不住的时候,再把剩下的笔芯用硬纸裹起来,直到尽头。在这么粗糙的本子上写字,是需要耐心的,全神贯注才能写好每一个字。

    ⑤我在写字的时候,心里想起的是母亲的劳作。供销社里一个薄薄的本子要八分钱,我是买不起的。家里的日常开销,已经压缩到极限。吃的不用花钱,粮食和油是队里发的,醋母亲自己做,很少吃菜;穿的也不用花钱,家里有织布机,公家按人头发的布票极少用——偶尔买几尺布为孩子做新衣裳。 盐,是唯一需要花钱的。

    ⑥一天早上,母亲对我说:你去卖几个鸡蛋吧,没盐吃了。当时实行“割资本主义尾巴”的政策,不准农民养鸡。事实上,每家每户都偷偷养一两只鸡补贴家用。多了也养不起,人都没东西吃。母亲从罐子里取出鸡蛋,一个一个装入布兜,再放到我拔猪草使的筐里,又在上面遮了一些干草,小心地放到我手里,眼神里蓄满期待和信任。我拎着沉甸甸的东西,朝七八里外的绛帐镇走去。

    ⑦路上一个人也没有,这让我松了一口气。临行前,母亲交待过“千万不能让人看见”,如果有公家人追过来就跑,可不能给没收了。走到双庙坡口,我歇了口气。透过长长的陡坡,我看见了镇东头的砖厂。下了坡,就到绛帐镇了。这是十里八乡的人最眼热的地方,陇海铁路线上一个三等小站,扶风县唯一一个通往大地方的火车站。秋天的风吹过来,我感到一阵轻松

    ⑧从坡底上来一个推自行车的大人,他慢慢靠近我。我下意识攥紧了篮子里的布口袋。一身制服,头戴前进帽,一副小干部模样——我感觉对方不像是坏人。几乎快碰到一起时,他停下来,俯 身看我。我有点慌张,从小到大还没有一个陌生人这样接近我,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心在“噗通噗通”地跳。时间漫长,其实也就几秒钟吧,那人轻轻开口道:“你的鸡蛋卖吗?”哦,原来是买鸡蛋的。他怎么知道我有鸡蛋呢?“我没鸡蛋。”我用母亲教的话应付道。他笑了,“你把我当成那些人了!”随即朝我伏下身,“一毛钱一个,卖吗?”我很快地看他一眼,他脸上绽放的是让人放心的笑容。“车站东头就坐着那些带红袖章的人,他们专门没收鸡蛋。”他对我说。我愿意相信他,决定把鸡蛋卖给他。母亲吩咐,一个鸡蛋至少卖八分钱。现在人家出一毛钱,已经很好了,我赶紧说:“那好吧。”

    ⑨那人熟练地扒拉开干草,攥住布兜,麻利地解开口袋,他从里面掏出一个鸡蛋,放到耳边晃晃,又对着太阳照照,才一个个收到自己的皮包里。他从皮夹里抽出一张崭新的一块钱,轻轻放到我手里。

    ⑩我紧紧握住那张票子,手心里隐隐出汗。等他走远了,我才张开手,仔细打量着人民币。这是我第一次拥有一块钱。我双手展开,把钱朝向太阳,纸面上神采飞扬的拖拉机女工,宛如天仙。

    我在坡口把一块钱叠好揣进口袋,就回家了。我想让母亲高兴,她的儿子能卖鸡蛋了。路上,我痛苦地想到一个数学问题:母亲忙碌一天,天未亮即起,暮色四合方收工,一日三次劳作,也就像母鸡下了一只不大不小的蛋。生产队男劳力每天十分,女劳力八分,八分也就是八分钱,母亲一天辛劳就值八分钱。我 家的那只来航鸡,平日里隔天产一只蛋,心情好的时候,每天拱出一只热乎乎的蛋。偶尔会有一只鞭炮炸响,那声音异常好听,年就在跟前。过完年我又长了一岁,那时我盼望一夜长大,好帮母亲一把,哪怕每天只挣四分工——半只鸡蛋的报酬也好,我至少能像母鸡那样有用了。

    走在雪地里,几个小伙伴使劲踩着窟窿,比谁踩得深。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站在枯黑的枝头,它们饿了,这是讨食的语 气,但大人们都吃不饱,谁会管它们的死活呢。

    过年是要做梦的,大雪天,睡在热 炕上,我的梦也是好的。有一次,我梦见路上躺了无数枚硬币,有一分的,二分的,还有五分的,自己两只手不够用,只管捡五分的大钢镚。心想,回去交给母亲,她就再也不用为油盐发愁了,那只桀骜不驯的母鸡爱不爱下蛋,我也不管了。

    这便是我对钱的记忆。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整 容

                                                                              作者:[美]乔安娜·史兰
  他的拇指轻柔地摩挲着我面颊上那块受损的肌肉。整形外科医生是一个整整大我15岁的前辈,他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男子。他的男子汉气息和凝视的目光几乎令我窒息。
  他平静地问:“您是个模特吗?”
  他是在开玩笑吗?我心里想,但我在他英俊的面孔上找不到一丝嘲笑的痕迹。我想没有人会把我和时装模特联系在一起,因为我脸上的伤痕可以证明,我是丑陋的。
那次事故发生在小学四年级。一个男孩丢过混凝土块在我的面孔划了一条伤口,伤口愈合后我的脸上就留下了一道小伤疤。
  爸爸安慰我:“对我来说,你永远是美丽的。”我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在学校,我似乎没有听到同学的嘲笑,也没有看到老师对我态度的变化,也很少留意卫生间镜子中自己的影子。但我知道,在崇尚美丽的社会里,一个丑陋的女孩就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孤儿。每当我的家人观看选美或时装秀电视节目的时候,我就躲在我的房间里悄悄落泪。
  我想虽然我不美丽,但至少要穿着得体。在后来的几年中,我给自己设计发型、化妆以及服装搭配,我学会把自己打扮得恰到好处。现在,我非常渴望结婚,但那个伤痕却矗立在我和新的生活之间。
  “当然,我不是模特。”我有点恼怒地回答。
  医生双臂环抱在胸前以品评的眼光看着我:“那么你为什么在意这个伤痕呢?如果不是因为一些专业原因必须除掉它,你今天何必来这里呢?”
  他的话又勾起了我的伤心往事。我想起在一次“女孩择伴”舞会上,8个男孩拒绝了我的邀请,我的眼睛溢满了泪花。我把手放到我的面颊上。那个伤痕证明,我是丑陋的。
  医生拉了一个小圆凳子在我旁边坐下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让我告诉你我看到的你是什么样子。我看见的是一个美丽的女人,一个不完美,但很漂亮的女人。劳伦·赫顿的门牙间有一个缺缝,伊丽莎白·泰勒的前额有一个微小的伤疤。”他几乎是在耳语。停顿了一下,他递给我一面镜子:“我认为任何一位卓越的女人都会有缺点,而且缺点会使她更美丽更卓越,因为那会让我们确信她是个活生生的人。”
  他站起来把镜子放回原处:“我不会做这个手术的,也希望你不要让任何人在你的脸上拿刀愚蠢地乱划。真正的美丽来自快乐的内心。相信我。让你明白这些是我的职责。”说完他离开了。
        我的脸转向镜子。他是正确的。多年来我莫名其妙地看到那个丑陋的女孩变成了一个美丽的女人。
        从那以后,我常常以一个自立女人的身份在数百人面前演讲,而且好多男士、女士曾对我说过我是一个美丽的女人。我知道我是。
        当我改变了怎么看待自己时,其他人也改变了怎么看待我。虽然医生没有除去我面颊上的伤痕,但他却给我做了一次心灵整容,除去了我心灵上的伤痕。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走进一颗白菜的心里

    ①秋天到了,东北的街头小巷有两样东西格外多,一是密密麻麻的“花大姐”,在墙上埋头织着一张巨大的花毯,在阳光的余温里苟活;二是卖白菜萝卜和土豆的人,精气神儿倍儿足,吆喝声此起彼伏,把日子搅合出许多热闹的光景来。

    ②因为可以选择,所以每次买白菜我都要进行一番比较,挑品相好的、个头大的、硬实的,这样的白菜心儿抱得紧,好吃,也放得住,可以吃得时间久一些。我会趁着卖菜人不注意的当口,就势抖落几片白菜帮儿,至少可以掉几块钱的秤。

    ③精打细算总是好的,那是帮你看管好日子的一条忠犬。

    ④也有例外,有一对卖白菜的中年夫妇就蔫吧着蹲守在角落里,男人低头抽着闷烟,女人也不吆喝。两个人又黑又瘦、无精打采的,看不到一点儿生气。问其缘由,是不允许他们在卖菜的地段卖菜。城里的禁区太多,条条框框也多,他们就像晕头转向的羊,不知道哪里可以站立,哪里可以坐下。一颗热切的心被泼了冷水,就像饱满的白菜没来得及收割,早早就遇了霜寒。

    ⑤我劝着他们,“看,你们家的白菜多好,每一颗白菜心儿都抱得那么紧。一会儿就能卖完。”

    ⑥许是受了我的鼓励,那蹲着的男人站了起来,掐灭手上的烟,直了直腰。

    ⑦我注意到那个女人,自始至终没离开那些白菜半步,时不时地给它们盖盖被子,好像照顾着自己的婴儿,怕它们着了凉似的。这样的举动很让人不理解,天气还没冷到那种程度,即便是很冷,白菜们也不至于那么娇贵,它们差不多是蔬菜里最朴实的一种了。

    ⑧但是那一刻,我理解了。

    ⑨前几天刚刚看到一则简短的新闻:一个骑三轮车卖白菜的妇人被一辆轿车撞飞数米,落地后爬起来淡定地捡菜。这个短新闻的重点在于“淡定”二字,这出乎很多人的预料,因为在生命还没有确保无虞的情况下,一颗白菜竟然还受到如此“重视”!

    ⑩那么多的不解,是因为我们没有走进一颗白菜的心里。

    ⑪廉价的白菜,别说一车,就是几十车也比不得她狠狠地索要一笔赔偿吧。可是她的生活里,一直以来就只有白菜,她常年卖白菜,靠这个营生养活了自己和家人,所以,在她的生命里,白菜这个再平凡不过的事物是和她相依为命的。

    ⑫别人不懂一颗白菜的重要性,而对于她来说,白菜对她是有恩情的。

    ⑬收割白菜的季节,精神饱满的白菜最早被运走,赶个好价钱。最后剩下的白菜,人们称之为“扒拉棵子”。没抱成心儿,单薄得像没长成的少女,畸瘦、平胸,没有一点女人的神采。它们中有一些被主人收回家放到大缸里腌了酸菜,另外一些实在不入眼的,只好在大地里度过寒冬了,等待着牛羊们来啃噬。可是不久之后,剧情就发生了变化,城里人喜欢上了冻白菜的口味,把冻白菜用开水焯一下,炸点儿肉末酱,蘸着吃,味道极好。这下,大地上楚楚可怜的“剩女”们又一次得到了大批量待嫁的好机遇,纷纷走进城里人温暖的厨房。

    ⑭卑微的人就如同这白菜,饱满的、扒拉的,都在广阔的大地里繁衍生息。被栽种、被收获或者被冷落,一茬又一茬。

    ⑮卑微的人没有见过巨款,没有坐过飞机和高铁,他们眼里,更多的是零钱,靠着一颗颗白菜,他们的零钱也可以攒成很多张大额钞票,但转眼就汇去了很远的另外的城市,那里的冬天不冷,四季常青,那是他们的孩子上学的地方。

    ⑯我决定过冬的白菜都在这儿买了。我很小心地搬动一颗颗白菜,轻拿轻放,不会再轻易抖落一片白菜帮儿。我知道,于我,那只是可以让我少付几块钱的白菜帮儿,可是对于那卖白菜的人,那掉落的白菜帮儿是会喊疼的。

阅读下面这篇小说,完成小题。

帽子

(波兰)格罗津斯卡

(A)剧院大厅。乐队演奏序曲

坐在十排的一位先生:对不起,女士!(更大声地)对不起,女士!

坐在九排的女士: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你。

十排的先生:您戴着帽子。

九排的女士:我知道自己戴着帽子。

十排的先生:可我一会儿就会什么也看不见了。女士,您能不能把帽子摘了?

九排的女士:很遗憾,不能。

(B)演出开始了

十排的先生:女士,我可要忍受不了啦,买了票,却什么也看不见。

九排的女士:那你去退票好了。

十排的先生:就因为您不想摘掉这预高帽子?

九排的女士:现在,除了偏远地区,谁还戴那种趴趴帽。

十排的先生:那么,您能不能把头稍微偏一偏?

九排的女士:好吧!

十排的另一位先生:女士,请您不要歪脑袋,您挡住我了。

九排的女士:是后边的那位先生叫我往这边偏的。他能看见,可你又看不见了,自私自利!

十排的第二位先生:怎么?是你叫这位女士往这边偏的,好让我什么也看不成?

十排的第一位先生:你看不见关我什么事,你站起来不就看见了!

后排的女士:先生,请您坐下!我什么也看不见了。

十排的第二位先生:可坐在我前面的这位女士……

后排的女士:那位女士跟我有什么相干的,您坐下不就完了!

九排的女士:就是嘛!自己站起来,心满意足了,可把别人都挡住了,自私自利!

后排的女士:可不是!请您坐下。

后排的先生:请安静!台上说什么全听不见。

后排的女士:前面这位先生老是站起来,我什么也看不见。

十排的先生:都是这位女士戴着帽子。

后排的先生:请安静!不然我就叫人把你请出去。

九排的女士:就是的!他谁都妨碍,自私自利!

众人:(C)谁在捣乱?

什么也听不见!

你是第一次进剧院还是怎么的?

你喝醉了,还是怎么的?

安静!

请你出去!

十排的先生:可是……

九排的女士:好了,好了!如果你安静地坐着,还可以留下。(面向众人)请大家允许他留下吧!

十排的先生:谢谢您,女士!

(选自《世界微型小说经典》百花洲文艺出版社,有删改)

现代文阅读Ⅱ

神奇的丝瓜

季羡林

①今年春天,孩子们在房前空地上,斩草挖土,开辟出来了一个一丈见方的小花园。周围用竹竿扎了一个篱笆,移来了一棵玉兰花树,栽上了几株月季花,又在竹篱下面随意种上了几棵扁豆和两棵丝瓜。土壤并不肥沃,虽然也铺上了一层河泥,但估计不会起很大的作用,大家不过是玩玩而已。

②过了不久,丝瓜竟然长了出来,而且日益茁壮。这当然增加了我们的兴趣,但是我们也并没有过高的期望。我自己每天早晨工作疲倦了,常到屋旁的小土山上走一走,站一站,看看墙外马路上的车水马龙和亚运会招展的彩旗,顾而乐之,只不过顺便看一看丝瓜罢了。

③丝瓜是普通的植物,我也并没有想到会有什么神奇之处。可是忽然有一天,我发现丝瓜秧爬出了篱笆,爬上了楼墙。以后,每天看丝瓜、总比前一天向楼上爬了一大段;最后竟从一楼爬上了二楼,又从二楼爬上了三楼。说它每天长出半尺,绝非夸大之词。丝瓜的秧不过像细绳一般粗,如不注意,连它的根在什么地方,都找不到。这样细的一根秧竟能在一夜之间输送这样多的水分和养料,供应前方,使得上面的叶子长得又肥又绿,爬在灰白色的墙上,一片浓绿,给土墙增添了无限活力与生机。

④这当然让我感到很惊奇,我的兴趣随之大大地提高。每天早晨看丝瓜成了我的主要任务,爬小山反而成为次要的了。我往往注视着细细的瓜秧和浓绿的瓜叶,陷入沉思,想得很远,很远……⑤又过了几天,丝瓜开出了黄花。再过几天,有的黄花就变成了小小的绿色的瓜,瓜越长越长,越长越大,重量当然也越来越增加,最初长出的那一个小瓜竟把瓜秧坠下来了一点,直挺挺地悬垂在空中,随风摇摆。我真是替它担心,生怕它经不住这一份重量,会整个地从楼上坠了下来落到地上。

⑥然而不久就证明了,我这种担心是多余的。最初长出来的瓜不再长大,仿佛得到命令停止了生长,在上面,在三楼一位一百零二岁的老太太的窗台上,却长出来了两个瓜,这两个瓜后来居上,发疯似的猛长,不久就长成了小孩胳膊一般粗了,这两个瓜加起来恐怕有五六斤重,那一根细秧怎么能承担得住呢?我又担心起来。没过几天,事实又证明了我是杞人忧天。两个瓜不知从什么时候忽然变了起来,把躯体放在老太太的窗台上,活你两个粗大变湾的绿色牛角。

⑦不知道从哪一天起,我忽然又发现,在两个大瓜的下面,在二三楼之间,在一根细秧的顶端,又长出来了一个瓜,垂直地悬在那里。我又犯了担心病:这个瓜上面够不到窗台,下面也是空空的;总有一天,它越长越大,会把上面的两个大瓜也坠了下来,一起坠到地上,同它的根部聚合在一起。

⑧然而今天早晨,我却看到了奇迹。同往日一样,我习惯地抬头看瓜:下面最小的那一个早已停止生长,孤零零地悬在空中,似乎一点分量都没有;上面老太太窗台上那两个大的,似乎长得更大了,威武雄壮地压在窗台上;中间的那一个却不见了,我看看地上,没有看到掉下来的瓜。等我倒退几步抬头再看时,却看到那一个我认为失踪了的瓜,平着身子躺在楼墙凸出的一个台子上,这真让我大吃一惊。这样一个原来垂直悬在空中的瓜怎么忽然平身躺在那里了呢?这个凸出的台子人是无法上去的,绝不会有人把丝瓜摆平。

⑨我百思不得其解,徘徊在丝瓜下面。我仿佛觉得这棵丝瓜有了思想,它能考虑问题,而且还有行动。丝瓜用什么来思想呢?丝瓜靠什么来指导自己的行动呢?上下数千年,纵横几万里,从来也没有人说过,丝瓜会有思想。我无法同丝瓜对话,而丝瓜则似乎心中有数,它怡然泰然悠然坦然,仿佛含笑面对秋阳。

(选自《季羡林散文》,有删改)

文学类文本阅读

作家李娟的《我的阿勒泰》带动全国各地的旅“游”热潮。先让我们一起跟着作家沉浸式地去“游”阿勒泰,品悟语言和意蕴之美。

摩托车穿过春天的荒野

李 娟

①摩托车实在是个好东西,因为它比我们强大。在这片荒茫茫的大地上,它轻易地就能把我们带向双脚无力抵及的地方。尤其当我们把家搬到沙漠边缘的阿克哈拉后,摩托车的用场就更加重要了。

②我们走的路是戈壁滩上的土路,与其说是路,不如说是一条细而微弱的路的痕迹,颠簸起伏。这条路似乎快要被废弃了,我们在这样的路上走好几个小时都很难遇见另一辆车。整个世界,天空占四分之三,大地占四分之一。

③眼前世界通达无碍。在我们的视野里,有三股旋风。其中位于我们的正前方的那一股最高大,高达二三十米,左右倾斜摇晃着,柱子一般抵在天地之间。在我们的左边有两股,位于一公里外一片雪白的、寸草不生的盐碱滩上方,因此,那两股风柱也是雪白的。而天空那么蓝……这是五月的晚春,但在冬季长达半年的北方大陆,这样的时节不过只是初春而已。草色遥看近却无,我们脚边的大地粗糙而黯淡。但在远方一直到天边的地方,已经很有青色原野的情景了。大地上雪白的盐碱滩左一个右一个,连绵不断地分布着,草色就团团簇簇围拥着它们,白白绿绿,斑斓而开阔。

④我们的摩托车在大地上从北到南地奔驰,风在大地上由西向东吹。我的头发也随风笔直地横飞。风强有力地“压”在脸上,我想我的脸已经被压得很硬很硬了。于是我只好又把头盔顶在头上挡风。但是不一会儿,呼吸不畅,憋气得很。只好再取下来,但是一取下来,立刻就对比出了戴上的好处,于是又抖抖索索地重新戴上。立刻又呼吸不畅……

⑤那样的风!从极远的天边长长地奔腾而来,满天满地地呜呜。风大得呀,使得我在这一路上根本不可能维持较为平和一些的表情。真的,好几次,都会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此时正眉头紧皱、呲牙咧嘴。

A】中途休息的时候,对着车上的观后镜看了一眼,吓了一大跳——发现自己少了两颗门牙!再定睛一看,原来是门牙变成黑色的了……全是给风吹的,沾满了泥土,嘴唇也黑乎乎的,僵硬干裂。这样的季节正是沙尘肆掠的时候。我叔叔头盔的挡风镜上也蒙了厚厚的一层灰土,真难想象这一路来他怎么坚持到这会儿的,居然还能始终正确行驶在土路中央。我就用手心帮他擦了擦,谁知越擦越脏。只好改用衣袖擦。

⑦在戈壁滩上抛锚,是必须得随时迎接和从容面对的事情。因为那是属于“万一”的事。因此我叔仍旧乐呵呵的,根本不为由于自己的疏忽连累了我而有所愧疚。他只是笑眯眯地。

⑧还有一次更惨,走到一半路时,爆了胎。于是,那次他在戈壁滩上摊了整整九个钟头的车。这四野空空茫茫的,视野里连棵树都没有,到哪儿找汽油去?

⑨我们运气也未免太好了。平时走这条路,鬼影子也见不着一个。可这次车一坏,不到一会儿,视野尽头就有另一辆摩托车挟着滚滚尘土过来了。近了,是一个小伙子。在明白了我们的困难处境之后,他很爽快地去拧自己的油箱盖子,我连忙找接油的容器,可是只翻出一只小号酸奶瓶子。于是这两个男人把那台摩托车翻倒,我小心翼翼地持着这个过于小巧纤细的瓶子对准油箱流出的那股清流。一连接了五六瓶后,再也不好意思要了。为了表示感谢,我想给他点钱。当我把钱给他时,他反倒向我们道谢不迭,对我们感激得没办法。

⑩我们继续在戈壁滩上渺小地奔驰,身后尘土荡天。天色渐渐暗了,土路也变得若隐若现,我们迷路了。在戈壁滩上迷路实在是一件可怕的事,晚上温度下降,风也许会更猛烈。而且,一旦真正迷路的话,越急越分不清方向。这大地坦阔,看似四通八达,其实步步都有可能通向永远回不到上一步的地方。

⑪在大地西方,有静穆的马群在斜阳下拖着长长的影子缓缓移动,一个牧马的少年垂着长长的鞭子,静坐在马背上,长久地往我们这边看。我建议向这个孩子问一下路,但他离我们太远了。而我叔叔想要再走几公里,走出这片红色的戈壁滩,走到前方的高处看看地形。

⑫到了后来,我们还是不得不回头去找那个少年。可是我们离开浅色的土路开进深色的赤裸粗硬的野地,往西北方向走了很久,再也找不到刚才的马群和孩子了。大地上空旷无碍,天空的云丝丝缕缕地稠密起来。世界虽然清晰依旧,但黄昏真的来临了。那五六小瓶汽油烧到现在,不知还能折腾多久。

⑬我们在戈壁滩上停下来,脚下是扎着稀疏干草的板结地面。我弯腰从脚边土壳中抠出一枚小石子,擦干净后发现那是一块淡黄色渗着微红血丝的透明玛瑙。再四下一看,脚下像这样的漂亮石子比比皆是,一枚一枚紧紧嵌在坚硬的大地上。我乱七八糟拾了一大把,揣进口袋。这时,抬起头来,看到远远的地方有烟尘腾起。

⑭我们连忙骑上车向那一处追去,渐渐地才看清,居然是一辆卡车——还是车头凸出一大块的那种浅蓝色的“老解放”……真是见了鬼了。好像我们迷了路后,就回到了过去年代似的。

B】近了才看清这辆车实在是破得可以,咣当当地在大地上晃荡着前行,随时都可能散架的光景。肯定是一辆黑车了,一辈子只能行进在这样的"黑路"上。它从很久以前就藏匿到如今,像是为世界小心地保存了一样逝去的东西……

⑯司机察觉到有人在后面追,就停了下来,静止在远处的大地上。他建议我们跟在他的车后面走,要不然太危险了。可是他要去的地方同我们要去的不在一块儿。于是仔细地问过路后,就道谢分别了。那司机再三告诫我们不能走西边的岔路,一遇到岔路就千万记得往左拐。一直往左拐就会到达乌河。

⑰这个司机真是好人啊,就像他的古董车一样实在。他还取了根管子出来,往我们的油箱里又给灌了些油,最后还送给我们半瓶水。接下来我们告别,向着两个方向,彼此在大地上渐渐走远了。

⑱我两只手轮换在插在外套口袋里取暖,一只手紧紧搂着叔叔的肩膀。他越开越快,风越来越猛。我却在想:从此再也回不到一个有玛瑙的地方了。

(节选自李娟《我的阿勒泰》,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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