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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浙江省余姚市余姚中学2019-2020学年高一上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选文,完成下列小题。

    今天重温孔子有关“学以成人”的名言,深感其中有即便是现代人亦不可违者也:十五有志于学——这是“成人”关键的第一步,但还远不是“成人”。“志学”同时意味着自身的有限性和自身的可能性,于是开始有一种修身求知的自觉。学是起点,是开端。不学无以成人。虽然这“学”并不限于文字和文献之学,但在中国的儒家那里,的确也离不开文字与文献之学。

    三十而立——这是初步的成人,也是社会眼中的成人。它不仅是性格的独立,也是经济的独立;不仅是自我事业的初步确立,也常常是家庭的确立。即所谓“成家立业”,但最重要的还是一种精神品格的独立,虽然今后还可能会有探索方向上的错误,但那也是自我选择的结果,而不是人云亦云。

    四十而不惑——虽然可能意志还不足,境界还不够,但此后或不再犯根本的认识论错误,不会再走大的弯路,尤其是不易受浪漫的空想的蛊惑,理性已经相当冷静和充分,情感也相对稳定。

    五十而知天命——这已经是大成的时候。“命”既是“使命”,也是“运命”,既是开放,也是限制。命也,非来自我也,天降于我也;命也,无可更改也,但最大的限制即被自觉地认作“使命”,也可能恰恰构成最大的力量,而且还构成一种真正有力量者的安心。

    六十而耳顺——“耳顺”是对他人,对社会而言。自己对来自他人和社会的一切已经“宠辱不惊”,而且,对他人还有了一种透彻认识人性之后的宽容;对社会也有了一种通透的理解,知道还能做什么和不能做什么。

    七十从心所欲不逾矩——这时才是达到一个真正的个人自由之境,完善之境。道德意志不是脱离规矩为二,而是与规矩合一。规则完全不再是外在的异己之物,而就是自身精神最深的需要。

    这一过程以自我始,以自我终。但最初的自我是一个刚刚开始发愿和立志的自我,最后的自我则已经是一个与天、地、人契合的自我。

(选自《中华读书报·学以成人,约以成人》)

(1)、对本文段的理解,不恰当的一项是(    )
A、“十五有志于学”是因为人意识到自身的局限性,愿意通过学来改变自身。 B、“三十而立”指的是性格、经济、精神品格的三独立。 C、“四十而不惑”指人不再走弯路,不再受蛊惑。 D、“从心所欲”说明人已经内化了规则,自然获得了真正的自由。
(2)、下列解说符合原文意思的一项是(    )
A、儒家的“学”不限于文字和文献之学,但只有文字和文献之学,才是“成人之学”。 B、儒家的“学”是后天的、艰苦的、主动的学。 C、“成人”意味着冷静而充分的理性,对空想的情感的摈弃。 D、“成人”是人减少错误,不犯错误的过程。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的题。

                                                                                           阅读,是对精神的刷新

                                                                                                        白龙

      真正热爱阅读的人是不需要理由的,从书本中获得的巨大愉悦,足以让人废寝忘食。一个角落、一本书,就能筑起一个完整而缤纷的世界。这也是阅读有别于其他文娱活动的根本特征,即它是不依赖其他感官的、高度个人化的精神活动。通过阅读,我们最终学会如何与自己相处,并在这种周行而不殆的智识训练中使精神日益丰富。在这个意义上,阅读乃是每日必须进行的精神刷新。在一次次的刷新中,勤于阅读的人将逐渐成长为一个有着丰富心灵层次,心智成熟的现代人。

      古人讲“三日不读书,便觉言语无味,面目可憎”。这并不仅仅在讲旁观者的感受,更是在提醒自己,不读书就会让灵性蒙尘。那些带着墨香的书页在你指尖哗哗流淌,或记载着高深玄妙的思想,或传递着历史深处的信息,在你的脑海中排列为奇妙而华美的文字城堡。我们手捧书本阅读的过程,也是一个自我教育、自我升华的过程。我们在阅读中将重新发现自己,这也正是“人文日新”的真义。

      如果说和他人相处是一项必备的社会能力,那么与自己相处则体现一种可贵的精神定力。太多人习惯了众声喧哗,却无法和自己平静地相处片刻。只有阅读才能给人这种能力。我们在阅读中学着和自己对话,正如我们在终极的意义上独自面对人生一样。在某种意义上,阅读是对庸常生活的救赎,让我们得以暂时跳脱出琐碎的眼前之事,对永恒之物进行片刻的凝望。而这,正是精神人格养成的过程。

      阅读也是为了和这个世界更好相处。我们提倡阅读,并非为了闭门不出、与世隔绝。阅读不是为了逃避世界,而是为了更好地拥抱世界、热爱他人。从阅读中,我们不仅在与高尚人物的灵魂对话,更能见识到比眼前的世界更深邃、更辽阔的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不仅包括人类已知的历史空间,也包括历代经典作家们营造的精神空间。通过这种思接千载、神游八荒的精神活动,我们将学会谦卑,也将变得柔和、平淡,学着更深地理解他人与世界,更具包容心和同理心地看待这个世界上的诸种缺陷与不足。

       阅读是一项几乎没有门槛的活动,人人都可领略文字之美;阅读又是一项由浅入深的精神历练,需要持之以恒才能登堂入室、窥其堂奥。这个世界需要书籍的火种来点亮,而一个追求内心丰富的人,也总有赖于阅读带来的精神刷新。

                                                                                                                                                                  (摘编自《人民日报》2015年4月23日)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不必对新版《红楼梦》太较真

苑广阔

    6月27日晚,顶着世界杯的压力,顶着英德大战的叫喊声,新版《红楼梦》终于和四川观众见面。与新版《三国》对名著进行肆意颠覆不同,新版《红楼梦》严格按照原著拍摄。前三集播出后,观众对新版《红楼梦》的争议不断,观众的争论还是集中在演员造型、文言文台词等方面。

    小说《红楼梦》是古典文学中的经典之作,旧版的电视剧《红楼梦》又是古装影视剧中的经典之作,所以后人再翻拍这样的文学经典和影视经典,换了谁来拍、谁来演,都会引来争议。在先入为主的心理影响下,原著小说和旧版电视剧中的故事、人物等等,都已经在读者和观众心目中有了一个印象,形成了某种固定的认识,后来人无论拍得多好、演得多好,都会和观众原有的印象有冲突、有距离,所以引来争议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几年影视界翻拍成风,几乎所有的古典文学名著和影视经典作品都被翻拍了个遍,甚至出现过一部电视剧有三四个版本的事情。这些翻拍作品,往往都在公众中引起极大的争议,引起各方大打口水仗。以笔者的看法,其实对于这些影视剧作品,我们完全没有必要这么认真,更没有必要上纲上线,动辄以糟蹋经典、制造精神垃圾来批判它们。

    说白了,它们不过就是一种精神产品,既然是产品,就有质量优劣之分。我们观众作为这些产品的消费者,如果觉得这个产品合自己的口味,那就多看两集,或者是从头看到尾也无妨;如果觉得它不合自己的口味,甚至觉得这就是一假冒伪劣产品,那就不看它,反正遥控器在你自己手里,买电影票的钱也在你自己手里,一切都由你自己做主。而且,现在影视剧产品那么多,据说一年光电视剧就有上万集,这个不好看咱看其他好看的呗。

    同时,如果观众对于影视剧制作过于挑剔、过分苛责,反而会在某种程度上阻碍影视剧的创新和发展。举个简单的例子,当年香港导演刘镇伟拍摄《大话西游》系列的时候,很多人也觉得这完全是胡闹,是在糟蹋经典,但是后来怎么样?这两部电影偏偏就成了电影史上的经典,受到无数年轻观众的推崇与膜拜。

    所以,不管是对于已经播完的新《三国》还是对于刚刚开始播的新《红楼梦》,我们都不妨宽容以待,多些理解,给影视剧制作者们更大的发挥空间,以给我们提供更丰富多样的艺术作品。

(摘自《每日新报》,略有改动)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中华传统文化是文化自信底气之根。我们的祖先为我们留下了丰富的文化遗产,包括物质文化和非物质文化。中华传统文化在发展的早期,各种思想学派精彩纷呈,多角度地体现中华智慧的全面性和丰富性。中国历史上思想学派众多,各有持论,各有辉煌,虽有差异,但不是彼此隔绝。《易传》云:“圣人有以见天下之动,而观其会通。”“天下同归而殊途,一致而百虑。”和而不同,海纳百川,中华传统文化是由各派思想从各种角度切入的关于宇宙人生、治国理政、立德树人相异相成的大智慧,取之不竭,常用常新。。

    以儒学为主导的中国传统文化的本质是人文文化,它最关注的是现世而非来世,是人间而非天堂——它是人的文化,而非神的文化。中国历来不是政教合一、皇权与神权共治的国家。传统中国的治国理政、立德教民,是依据思想家的教导和智慧,而非神谕或上天启示。在中国,战国时期诸子百家和历代思想家的学说主要是现实的智慧,而无关来世。范仲淹的“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和张载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体现的都是这种世俗精神、人世情怀。

    中华传统文化的现实关怀,并非没有超越性和神圣性。中华传统文化把为国家为民族而勇于牺牲作为最高价值,其自身就包含超越性,即超越个人的利益,心中有“大我”而不是“小我”;具有神圣性,因为它怀有崇高的理想和信仰,杀身成仁,舍生取义,以身殉道,以身殉国,而不是临难图苟免,贪生怕死。中华民族没有发生过宗教战争,也没有宗教殉教者,没有对宗教战争杀戮者的赞美,有的则是对为国牺牲者的歌颂。屈原的《九歌·国殇》就是对战死沙场的勇士们的歌颂,“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习近平总书记说过,“中国人独特而悠久的精神世界,让中国人具有很强的民族自信心,也培育了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

    中华文化是极具生命力和创造性的文化,一部中华文化史,同时是一部中华文化思想创造史。各个时代都有各自做出突出贡献的思想家和传世经典文本。至于楚辞、汉赋、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都是代表自己时代性的文化珍品。中华文化的创造性和时代性特征,中华文化的生命力,是我们文化自信的底气。我们的文化博大精深,历经5000年发展从未中断,全赖这种创造力。尤其处在发展迅速、风云变幻、竞争激烈的当代世界,一个国家仅仅拥有丰富的文化遗产而无创造性,不能创造出与时代相符合的当代文化,不会拥有足以自信的文化底气。文化遗产是历史,它代表先先人的创造和智慧。一个民族的文化不仅要源远,还要流长;不仅要根深,还要叶茂;不仅要有传统性,还要有现代性。因为传统文化遗产能够保存,能够发挥它泽被子孙后世的作用,不能只依靠祖先的荫应,而应该是后世子孙的继承、发展和创造。

(摘编自陈先达《论文化自信的底气》,《光明日报》2017年09月11日15版)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①最近,大众传播领域的学术语言越来越像在恶搞:一会儿有人吆喝“孔子是丧家之犬”,一会儿有人叫喊“李白是古惑仔”;左边的场子在用京韵大鼓语言讲经,右边的场子在用单口相声语言说史。一个劣质学术“秀场”,正在商品展销会的角落里悄悄地拉开了灰色的帷幕,试图与吴宗宪、小S争风吃醋,一较高下。

    ②与其说孔子是丧家之犬,不如说今天的学术语言自身更像丧家之犬:它离家出走,自暴自弃,在娱乐文化的垃圾堆边东闻西嗅,四处溜达。与其说李白像古惑仔,不如说今天的学术语言自身更像古惑仔:在街头扮鬼脸、吐舌头、哗众取宠,既挑战了“家长”的权威,又骚扰了过往的行人。学术语言已经沦落到“古惑仔”和“丧家犬”的地步,暴露出传统学术思维方式的致命病理。

    ③既不能感受斗室里枯燥和寂寞的乐趣,又缺乏对学术语言自身应有的热衷和信念,更没有找到进入公众传播领域的有效途径或话语方式,于是选择“离家出走”,到街头去卖狗皮膏药,还制造了一种学术思想进入公共领域的幻觉。这种思维放弃学术话语的理性原则,将它翻译成最时髦、最热门的“无厘头”语言,甚至不惜娱乐化(大话、恶搞、骇人听闻的新名词),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与公众对话。对此,公众惊诧不已——这就是学术?怎么越看越像初次登场的娱乐小明星滑稽、拘谨的业余表演?这种拙劣的方式,是学术思维中的小媳妇心态的表现:在强大的娱乐话语这个“婆婆”面前哆哆嗦嗦,并以模仿“婆婆”为荣。

    ④传统学术话语的传播,主要是靠大学讲堂、学术沙龙和专业杂志。公众话语的传播,主要是靠一般的报纸和杂志等大众传播媒介或“公众论坛”。民间话语的传播,主要是靠生活空间(饭局、客厅、酒馆、街道、广场),再加上今天的网络BBS等。在新的公共话语空间的建构过程中,单一的话语形态的孤立状态,没有对话和交锋,只会使它日渐枯萎。让各种不同的话语方式(学术思维、公众诉求、民间语言)相互碰撞,取长补短,或许会使它们同时呈现出一种积极活跃的状态。但前提是,彼此必须坚守自身的原则和底线,不是放弃原则而同化为一种更低级的东西。

    ⑤学术思想进入公共传播领域,是一件值得提倡的事情,目的是将各类思想从讲堂和斗室的狭小空间,转移到更广阔的公众空间,参与公众对话。但是,如何转移,是否有效,却一直是一个难题。毫无疑问,无论是将传统学术思维强行插进公众传播,还是将学术完全变身为娱乐,都是无效的方法。一位“西方马克思主义”理论家说过一句很有意思的话:将“左”的道德观与“右”的认识论融合防止僵化保守。这种融合,要求对传播知识的语言进行探索和创新。

    ⑥今天的学术明星和学术贩子所采用的语言,似乎摆脱了传统学术话语的弊端,其实并没有自己的语言,而是租借娱乐明星哗众取宠的语言。学术话语仿佛从娱乐垃圾堆里随手捡起的一个塑料袋,将孔子、老子、李白们塞在里面兜售。他们从一种极端(抽象化的极端)转向另一种极端(娱乐化的极端)。这正好应了民间的一句谚语:戴了狗皮帽,丢了狐狸皮。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甲骨文发现120年

甲骨文是迄今为止中国发现的年代最早的成熟的文字系统,它们的发现,极大地改变了我们对商代历史的了解。

安阳的商代人灼烧骨片并按照裂纹预测吉凶,为了这一工作,他们首先选择骨料,打磨光滑,然后在每一片上钻出洞,凿出槽。使用的骨料有两种,第一种是家牛、水牛或少数其他动物的骨骼,主要是肩胛骨,第二种是龟的腹甲和(少数)背甲。

在准备阶段,这些肩胛骨要被攻治,去掉残存的肉渣,龟甲锯开,然后打磨光滑作为准备工作的一部分,甲和骨都有可能浸泡在某种液体中使它们软化,以便钻凿、烤出裂纹和镌刻文字,但是具体细节还不清楚。

占卜时,出现裂纹,解释裂纹的形状作为向祖先提出的问题得到的回答,占卜吉凶在商代社会的各个阶层可能是很普遍的;但因为实际上所有刻字卜骨都是商王的问卜,我们就把我们的描述限制在商王宫廷里,显然,很多人介入了占卜的过程和结果;商王本人,有时他亲自问卜,而且在任何情况下所有占卜都是以他的名义进行的;贞人,作为商王的代言人问卜;卜人,执行占卜过程;占人,专掌解释裂纹的含义;史,专掌记录整个占卜过程并将其刻在甲和骨上,在宫廷中,占卜是一项重要活动,无疑在王室成员和整个王国的决策中起重要作用。有些占问是常规进行的;有的则是根据需要临时问卜。无论哪种问卜,贞人都要要求卜人进行占卜,卜人要执行占卜过程,占人则接收卜人所求示的祖先发未的回答。然后史就当场记录下来这些疑问、预兆的内容,少数还记载是否应验,记录多数是用刀刻出的。

这些记录,提供了19世纪末以前从未获得过的源源不断的重要商代史料。很明显,商代宫廷有一个档案库,收藏这些刻字甲和骨,商亡后,这些档策成为殷墟的一部分湮没地下,从人们记忆中消失。但是后来,它们被当作中药成分之一的“龙骨”收集并用于医疗,导致了甲骨卜辞的发现,进而改变了人们的研究视野。

因为卜骨是用于宗教活动的,它们传递的主要是商代宗教的情况,然而商史学者们巧妙地利用它们去探索商代文化和社会的几乎一切领域。

王国维取得了突破性进展,挖掘出关于王亥的完整证据链条。他考证,卜辞中经常提及的“高祖亥”,不仅就是《山海经》中的王亥,而且在其他典籍中其实出现过多次,只不过其名已经讹传成了核、该、胲等,一向被认为意思古奥难解的《楚辞·天问》中有“该乘季德”一节,前人一直认为完全无法理解,但有了甲骨文的提示,王国维把这一节贯通了,那个“该”字就是“亥”,金文讲的是王亥被害和族人报仇之事。

更令人意外的是,三千年前商人自己刻下的“亥”字写法,是一个今天的“亥”加上一个“鸟”的画符。《山海经》中王亥“双手操鸟”的传说,以及《诗经》中“天命言鸟,降而生商”的诗句,加上商人自己的记述,一下子产生了奇炒的联系,借由甲骨文的“点石成金”,各种典籍中看似不相干的碎片竟然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揭示了商族国家起源的重大线索。通过与甲骨文的互相印证,王国维重新发掘了许多历史研究中曾被忽视的古书如《山海经》的价值。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横渠四句

冯友兰

    张载的四句话,我称之为“横渠四句”。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四句话,简明地说出了人的特点,人之所以为人,即“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这四句中的那四个“为”字的主词,可能是张载本人,也可能是哲学家,也可能是哲学。无论如何,从一般人的观点看,第一句“为天地立心”很费解。其实,并不费解。宋朝有一个无名诗人,在客店的墙上题了两句诗:“天不生仲尼,万古长如夜。”这是以孔子为人类的代表。他应当说:“天若不生人,万古长如夜。”在一个没有人的世界中,如月球,虽然也有山河大地,但没有人了解,没有人赏识,这就是“长如夜”。自从人类登上月球,它的山河大地被了解,被赏识。万古的月球,好像开了一盏明灯,这就不是“长如夜”了。地球和其他星球的情况,也是如此。地球上的山河大地是自然的产物,历史文化则是人的创造。人在创造历史文化的时候,他就为天地“立心”了。人所立之“心”,是宇宙“底”(所有格)心,不是宇宙“的”(形容词)心。

    第二句是“为生民立命”。“立命”二字,在儒家经典中,初见于《孟子》。孟子说:“夭寿不二,修身以俟之,所以立命也。”(《尽心上》)儒家所谓“命”,是指人在宇宙间所遭遇的幸或不幸,认为这是人所不能自主的。信宗教的人,于不能自主之中,要求一个“主”。信基督教的人遇见不能自决的事,就祷告“上帝”,求他的“主”帮助他决定。祈祷以后,他自己再作决定。即使这个决定还是以前的决定,他也认为这是他的“主”替他作的决定。儒家指出,不需要这个“主”。人在宇宙间所遇到的幸或不幸,是个人的力量所不能控制的。既然个人不能控制,那就顺其自然,而只做个人所应该做的事。这就是“夭寿不二,修身以俟之”。人的精神境界达到这样的高度,宗教对于他就失去作用了。蔡元培提倡以美育代宗教,其实,真能代替宗教的是哲学。

    第三、四句都是“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的事。对于禽兽,只有现在,没有过去,也没有将来,也无所谓“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最合于“人之所以为人”的标准的人,儒家称为“圣人”。儒家认为,圣人最宜于做社会最高统治者,因为他是廓然大公。柏拉图认为,在他的理想社会中,最合适的统治者是哲学家,即把哲学与政治实践结合起来的所谓“哲学王”。儒家也认为,有圣人之德者,才宜于居最高统治者之位,这就是所谓“圣王”。《庄子·天下》认为,最高的学问是“内圣外王之道”,用我们现在的话说,就是哲学。

    在中国封建社会里,封建统治者利用这个传统的说法欺骗人民。照他们的解释,不是圣人最宜于为王,而是为王者必定是圣人。所以在中国封建社会中,有关统治者的事都称为“圣”。皇帝的名字称为“圣讳”,皇帝的命令称为“圣旨”,甚至于皇帝的身体也称为“圣躬”。

    欺骗终究是欺骗,没有人信以为真。在中国哲学史中,从孟子起,就把政治分为两种:一种名为“王”,一种名为“霸”。王者“以德服人”,霸者“以力服人”。中国的历代王朝都是用武力征服来建立和维持其统治的,这些都是霸。至于以德服人的,则还没有。宋明以来,道学和反道学的“王霸之辨”,其根本的分歧就在于此。 

    照我的了解,圣人之所以为圣,全在于他的最高精神境界。

    中国哲学的传统认为最宜于为王的人是圣人,因为有圣人之德的人是大公无私的。程颢说:“天地之常,以其心普万物而无心;圣人之常,以其情顺万事而无情。”(《答横渠张子厚先生书》,《程氏文集》卷二)大公无私,只有最高精神境界的人才能如此。所以,只有圣人才最宜于为王。这就是“内圣外王”之道的真正意义。

【注释】张载(1020-1077),北宋哲学家。字子厚。凤翔郿县(属今陕西眉县)横渠镇人,世称横渠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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