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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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真题 难易度:困难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1~4题。

家徽

  余华

①国有国徽,校有校徽,厂有厂徽。奇怪吗?我家竟有家徽。我家的家徽是一条鱼,一条画在门板上的鱼。那条鱼的图案画得很笨拙,线条零乱而粗糙,只能让人意会到是条鱼而已。但它却有不寻常的来历。

②祖父在世时,膝下有父亲他们弟兄四个,个个都是牛高马大的男子汉。民国初年,战乱频繁,家庭仗着几个男人下死力气勉强维持温饱。

③一天夜半,父亲起来小解,发现一个人影蹿进了厨房,他便喊叫起来,同时马上守住厨房门口。不一会儿,父亲弟兄几个都起来了,他们点着灯,拿着大木棒子和斧头,仔细地搜索着厨房的每一个角落,那时粮食就是性命,大家决心不把这窃贼打死,也得让他残废。厨房的旮旮旯旯都搜遍了,却没发现人。父亲弟兄几个说父亲定是半夜眼花,父亲赌咒发誓说肯定有人。还在大家争辩时祖父来了,祖父让儿子们都去睡觉。等他们走了之后,祖父走到水缸边,敲敲盖子,说:“你不用躲了,出来吧。”只见水缸里水淋淋地站起一个人。这人一手擎着水缸木盖,浑身颤抖,面无人色,另一只手里,还攥着一布袋大米。

④祖父望着窃贼,叹口气说:“算了,你走吧,要是让我的儿子们看见了,你今天非残废不可。”

⑤贼傻望着祖父,他不敢相信祖父就这样轻易地让他走,但祖父分明是平静地挥了挥手,贼便从水缸里爬出来。祖父又把那水淋淋的米袋子交给他说:“带上它吧,它可帮你家度几天日子。”贼要说什么,眼眶却红了,低着头,提着米袋子往外走,走到门口。“慢着,”祖父又叫住他,塞给他一串铜钱,“你拿这钱去做点小生意,再也不要干这伤天害理的勾当了。”

⑥贼“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给祖父磕了几个响头便走了。

⑦不知过了多久,一天清晨,祖父一开门,便在门环上发现了一条两斤多的鲜鱼。祖父先是感到奇怪,但他马上就猜到是那贼送来的,那人大约是做了贩鱼的生意。

⑧自此以后,我家门环上经常出现鲜鱼,家里便经常可以改善生活。父亲他们感到奇怪,祖父便舒缓地向父亲弟兄们讲起鱼的来历。

⑨大约吃了几十条鱼后,祖父感到不安,说人家是小本经营,别吃垮了人家。于是连着几天半夜守候着,一直熬了三个夜,终于让祖父遇见了那送鱼人,谁知不是那个贼,却是一个年轻渔人。这渔人是那贼的儿子,贼在临终前嘱咐他要坚持送鱼到我家来。祖父和父亲他们听得连连点头。为了不违亡人遗愿,祖父拿过一把刀子,让年轻人在我家门上刻一条鱼,并说从此不许他再送鱼,就用这条刻下的鱼替代好了。祖父并叮嘱父亲弟兄们要保管好这条“鱼”,牢记这件事。于是,我家按照祖父的意思,一直都保留着这鱼的图案。

⑩它,自然而然地成了我家的家徽。                

(选自《余华作品集》,上海文艺出版社2008年版,文章有删改)

(1)、结合全文内容,分析文章第2段的作用。

(2)、阅读文中画线的两个句子,说说作者是如何表现贼人的心理变化的。

①这人一手擎着水缸木盖,浑身颤抖,面无人色,另一只手里,

②贼要说什么,却眼眶红了,低着头,提着米袋子往外走。

(3)、细读文本,分析祖父的形象特点。

(4)、试探究“家徽”在本文中的丰富意蕴。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完成后面1—5题。

唱歌的人

沈家禄

在报社旁边的小店吃面,门外的风吹得紧,街上几乎是漆黑一片,我要了一碗辣酱面。吃到一半,门被大大地推开了,西北风乘机往我衣领里钻。三个小伙子,一个背着吉他,一个拿着萨克斯,一个双手甩着沙球就唱起了歌。他们是对着一张坐满了客人的桌子唱的,那桌子人在吆五喝六地喝着酒,菜盘子一个叠一个,一个火锅冒着热气。但是这拨客人挥挥手,像赶苍蝇似的叫他们走。他们又来到一张小方桌前,四个小青年在喝酒,喝啤酒。“快走吧。”他们的声音显出更加不耐烦。唱歌的三个人来到角落里,两个中年客人在吃馄饨,他们说:“你们唱也是白唱,我们没有钱给你们。”这三个小伙子只得怏怏地走了。

我叫住了他们。“你们吃晚饭了没有?”他们愣了一下,就来到我面前准备开口。我没让他们唱,而是给他们每人要了一碗排骨面。店主有点纳闷,但还是吩咐手下人去做了。他们三个穿着相似的衣服,浅米色的粗呢西装,起皱的地方看样子是熨不平了,外套里面穿得不多,但他们情绪还不错,说话干脆利索,时不时地看看同伴,笑一下。他们皮肤黝黑,很瘦,从辽宁来到上海,看看,顺便赚点钱。我问他们会唱什么歌,他们说老歌新歌都会,太多了。

面上来了,但他们不动筷。说:“还是你吃吧,叫我们怎么咽得下。”我说我有胆囊炎,不能吃大肉。于是他们说了声“不客气了”就吃起来了。我不再问他们更多的问题,怕产生误会,好像我请他们吃面就有了询问他们的权利。他们好像没怎么嚼就吃完了,犹豫了一下把汤也喝下去了,站起来问我想听哪支歌。我一手按住吉他的弦,说我还要上班。

结了账,店主嘀咕一声:“你做了好人,他们明天就还会再来。”我说让他们来吧,给他们吃面,账算在我头上。旁桌客人中传来笑声:“天下饿肚子的人多了,给一碗排骨面就能做慈善家了?”我没理他们。三个辽宁小伙子听不懂上海话,但觉出味道不对,就问我要不要揍那些人一顿。我把他们推出门外。

没想到我走在前面,他们就紧跟着我唱起来。我挥手阻止他们,吉他手说:“我们喜欢唱,有时候憋在心里发堵,还是唱出来痛快。”他们一个弹吉他,一个吹萨克斯,一个手甩沙球,就在夜色沉沉的街上边走边唱起来。我在脚下加了点力,一转身进了报社大门。回身一看,三个小伙子就站在不远的路灯下,声音更加响亮,很高兴的样子,风吹起了他们的衣角。我心里感激着他们,后来这种情绪慢慢地变成了羞愧。我真是羞愧极了。


品读选文《翻过那道墙》,完成小题。
                                                                                                       翻过那道墙
                                                                                                        文/祝师基
       那年,园子的李子刚刚成熟。我就背着父母偷偷溜进去摘着啃。父亲发现了,把园子门上了锁。
  那时候,我只有七八岁,特别馋,常盯着高墙围住的李树挪不动脚步,李子的香味实在诱人。我多次让父亲打开门,父亲总是摆手。
  有一天傍晚,我围着父亲身前身后,一遍一遍地不停地央求,摘几个李子。父亲仔细打量了我好久,才指着高高的园子墙说:“想吃李子,你就翻过墙,自己去摘。”我欢喜地跑到墙根儿,试了试,墙太高过不去。我乞求地望着父亲。父亲慢慢摇着头,眼睛向四周巡视。我灵机一动,找来几块砖垫在脚下使劲向上蹿,还是上不去。寻来一小木墩搭上砖,刚一踏上双脚,哗哗、吭哧,木墩倒了,我栽了个跟头。喘着粗气,带着哭脸,我瞅父亲。父亲不理不睬,只顾嘿嘿地笑。我急了,挣扎着爬起来,飞快地跑进屋,搬出一把椅子。踩着椅子,我登上了墙。蹲在墙顶,我浑身发抖,不敢往下跳。这时,母亲惊讶地向我扑来,父亲拉住她,大声喊:“没事!跳!跳!”在父亲的鼓励、威迫下,我翻过了那道墙,摘到了甜甜的李子。父亲轻轻抚摸我的头,一字一字地说:“孩子,记住!你翻过了墙,吃到了李子。好样的!”当时,我不明白父亲说这些话的意思,只知道终于吃到渴望已久的李子,又得到父亲的夸奖,心里美美的,十分得意。
  翻过那道墙,摘到李子的事,我渐渐地淡忘了。直到读高二,我因感到升学无望,告诉家里想退学的念头。父亲来信又重新提起。
  父亲上过私塾,总给我写很长的信。这次写得很短,结尾用特大字写道:七岁时,价钱就能翻过高墙,吃到了李子,使劲翻过眼前的墙,墙那边才有最好的果子。
  捧着信,想起那时翻墙、摘李子的情景。猛然间,我醒悟了,打消了退学的念头,全部心思用在刻苦学习上。
  经历了下岗,找工作,风风雨雨,坎坎坷坷,也算饱尝了生活的艰难,体味了求生的苦辣酸甜。但我从未彷徨、自卑、绝望过,总是时刻要求自己鼓足勇气挺直腰,咬紧牙关大步向前走。因为“果实”就在“墙”那边。
  现在,我又有了一份很体面的工作。常常想起翻墙摘到李子的经历。其实,我们所要摘取的人生果,也在前面时时隔着一道墙,想得到并不容易,只有心存希望,不停用汗水和智慧铸造向上的阶梯,竭力攀登,翻过那道墙,才会真实幸福地拥有。 

                                                                                                   鲁迅自传
我于一八八一年生于浙江省绍兴府城里的一家姓周的家里。父亲是读书的;母亲姓鲁,乡下人,她以自修得到能够看书的学力。听人说,在我幼小时候,家里还有四五十亩水田,并不很愁生计。但到我十三岁时,我家忽而遭了一场很大的变故,几乎什么也没有了;我寄住在一个亲戚家里,有时还被称为乞食者。我于是决心回家,而我底父亲又生了重病,约有三年多,死去了。我渐至于连极少的学费也无法可想;我底母亲便给我筹办了一点旅费,教我去寻无需学费的学校去,因为我总不肯学做幕友或商人,——这是我乡衰落了的读书人家子弟所常走的两条路。
其时我是十八岁,便旅行到南京,考入水师学堂了,分在机关科。大约过了半年,我又走出,改进矿路学堂去学开矿,毕业之后,即被派往日本去留学。但待到在东京的豫备学校毕业,我已经决意要学医了。原因之一是因为我确知道了新的医学对于日本维新有很大的助力。我于是进了仙台(Sen-dai)医学专门学校,学了两年。这时正值俄日战争,我偶然在 电影上看见一个中国人因做侦探而将被斩,因此又觉得在中国医好几个人也无用,还应该有较为广大的运动……先提倡新文艺。我便弃了学籍,再到东京,和几个朋友立了些小计划,但都陆续失败了。我又想往德国去,也失败了。终于,因为我底母亲和几个别的人很希望我有经济上的帮助,我便回到中国来;这时我是二十九岁。
我一回国,就在浙江杭州的两级师范学堂做化学和生理学教员,第二年就走出,到绍兴中学堂去做教务长,第三年又走出,没有地方可去,想在一个书店去做编译员,到底被拒绝了。但革命也就发生,绍兴光复后,我做了师范学校的校长。革命政府在南京成立,教育部长招我去做部员,移入北京;后来又兼做北京大学,师范大学,女子师范大学的国文系讲师。到一九二六年,有几个学者到段祺瑞〔2〕政府去告密,说我不好,要捕拿我,我便因了朋友林语堂〔3〕的帮助逃到厦门,去做厦门大学教授,十二月走出,到广东做了中山大学教授,四月辞职,九月出广东,一直住在上海。
我在留学时候,只在杂志上登过几篇不好的文章。初做小说是一九一八年,因为一个朋友钱玄同的劝告,做来登在《新青年》上的。这时才用“鲁迅”的笔名(Pen-name);也常用别的名字做一点短论。现在汇印成书的有两本短篇小说集:《呐喊》,《彷徨》。一本论文,一本回忆记,一本散文诗,四本短评。别的,除翻译不计外,印成的又有一本《中国小说史略》,和一本编定的《唐宋传奇集》。
一九三○年五月十六日

阅读下文,完成下列各题。

谢吾师

舒乙

    一生中教过我的老师上百位,但有一位,他并不会说话,他是长在树上的小树叶,却使我难忘,我尊他为我的老师。

    他曾伴我走过最艰难的日子,给我安慰,给我勇气。直到今天,一闭眼,他便回到我的眼前,真的。他仍在树梢上迎着寒风飞舞,表现了顽强的生命力和不屈不挠的大无畏精神。

    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

    我住的“牛棚”是两间大教室,外间住着看守我的人,总有五六位之多,里间就我一个。住进来之后,他们便向我宣布了纪律:不准回家,不准自由走动,完全隔离,写信要经过审查,去食堂吃饭时不得和任何人说话。每日三餐是放风时间,我在前面走,后面五六个人跟着,浩浩荡荡,面孔非常严肃。

    审查并不是天天进行,甚至根本就没有几次像样子的审问。隔离本身仿佛才是目的。

    越是没有变着花样的折腾,日子越是难以打发,孤独就成了最难受的事。孤独窒息了我,几乎把我掐死。

    窗外有一棵大树,是加拿大杨树,长得很茁壮,树冠蹿得比楼顶还高。我住进去的时候,是夏天。满树的绿叶油亮油亮的,迎着微风舞动,因为叶柄长,摆动幅度很大,显得非常活泼。

    我常常呆坐在窗前,瞧这棵大树,看树叶翻腾飞舞。树叶们成了我唯一的朋友,不说话的而充满了生机的朋友。我一看就是一天。

    迎来了秋天,又送走了夏天。西伯利亚寒流既冻坏了绝大部分树叶,又刮走了大部分树叶,大树上差不多只剩下光光的枝干。这一切都发生在我眼前,连叶柄在狂风中由树枝上脱离的一刹那我都看得很清楚。朋友们随风而去,我感到凄凉,冷冷的,虽然窗户的亮度增加了,大树的枝干也清晰了,但一切都显得那么大而无当,单调枯燥和万分失落。

最后,全树只剩下一枚大叶子始终没有被风卷走,特别神奇。大风时,他大幅度摇摆,拼命飞舞,经受了惊心动魄的撕扯,却坚持在那里。于是。每天醒来,我的第一件事就是看这枚孤军奋战的叶子还在不在树上。

    他在树上足足比别的树叶多呆了十天,多么艰难的十天,多么难忘的十天,多么伟大的十天。

    在这十天里,我每天都在观察他,为他揪心,为他害怕,为他担忧,同时也为他骄傲,打心眼儿里敬佩他,把他当作最贴心的知己。他的状态有点儿和我相似,但他的处境比我更加险恶,比我更加孤单,他却像一面小旗,高高飘扬,挺得住,站得稳,生得牢,成为我无言的榜样,伴我走出困境。

    我坐在封闭的禁室内,面对一枚小小的树叶,受着一堂生命的课。树叶是我的老师,我是树叶的学生。随着树叶的每一次翻飞,我思绪渐入正轨,完全镇定下来,像一只蜕壳的蝉,体验到一种心灵的新生。

    我终于能把逆境当成一种锻炼自己身心的机会;我终于能把度日如年的日子尽我所能安排得满是节目,宛如给自己开办一所单人补习学校;我终于能修得一付心安理得、遇事不惊、吃得下睡得着的坦然心态;我终于能把只说真话不讲假话的原则坚持到底;我终于能把宽厚待人、善待他人,包括善待那些反对过自己的人当作自己的处世信条;我终于发现自己变得更爱我的长辈、妻子、孩子、朋友,变得更加热爱这个多事的世界。

    所有这些变化只因我接受了那枚不会说话的挺立到最后的小树叶的启示。

    多年以后,我又回到那棵大树的所在地,可惜,大树已被伐掉。

    那枚孤单而可敬的叶子永远活在我的心里,我一闭眼,它便来到我的眼前,真真的,在狂风中上下翻腾,一点儿也不服输。

    可爱的小树叶,我的老师,我谢谢你!

阅读下面的文章,回答以下小题。

母亲的书

琦君

    ①母亲在忙完一天的煮饭,洗衣,喂猪、鸡、鸭之后,就会喊着我说:“小春呀,去把妈的书拿来。”

    ②我就会问:“哪本书呀?”

    ③“那本橡皮纸的。”

    ④我就知道妈妈今儿晚上心里高兴,要在书房里陪伴我,就着一盏菜油灯光,给爸爸绣拖鞋面了。

    ⑤橡皮纸的书上没有一个字,实在是一本“无字天书”。里面夹的是红红绿绿彩色缤纷的丝线,白纸剪的朵朵花样。还有外婆给母亲绣的一双水绿缎子鞋面,没有做成鞋子,母亲就这么一直夹在书里,夹了将近十年。外婆早过世了,水绿缎子上绣的樱桃仍旧鲜红得可以摘来吃似的。一对小小的喜鹊,一只张着嘴,一只合着嘴。母亲告诉过我,那只张着嘴的是公的,合着嘴的是母的。喜鹊也跟人一样,男女性格有别。母亲每回翻开书,总先翻到夹得最厚的一页。对着一双喜鹊端详老半天,嘴角似笑非笑,眼神定定的,像在专心欣赏,又像在想什么心事。然后再翻到另一页,用心地选出丝线,绣起花来。好像这双鞋面上的喜鹊樱桃,是母亲永久的样本,她心里什么图案和颜色,都仿佛从这上面变化出来的。

    ⑥母亲为什么叫这本书为橡皮纸书呢?是因为书页的纸张又厚又硬,像树皮的颜色,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非常的坚韧,再怎么翻也不会撕破,又可以防潮湿。母亲就给它一个新式的名称——橡皮纸。其实是一种非常古老的纸,是太外婆亲手裁订起来给外婆,外婆再传给母亲的。书页是双层对折,中间的夹层里,有时会夹着母亲心中的至宝,那就是父亲从北平的来信,这才是“无字天书”中真正的“书”了。母亲当着我,从不抽出来重读,直到花儿绣累了,菜油灯花也微弱了,我背《论语》《孟子》背得伏在书桌上睡着了,她就会悄悄地抽出信来,和父亲隔着千山万水,低诉知心话。

    ⑦母亲生活上离不了手的另一本书是黄历。她在床头小几抽屉里,厨房碗橱抽屉里,都各放一本,随时取出来翻查,看今天是什么样的日子。黄历上一年二十四个节日,母亲背得滚瓜烂熟。每次翻开黄历,要查眼前这个节日在哪一天,她总是从头念起,一直念到当月的那个节日为止。我也跟着背:“正月立春、雨水,二月惊蛰、春分,三月清明、谷雨……”但每回念到八月的白露、秋分时,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有一丝凄凄凉凉的感觉。小小年纪,就兴起“一年容易又秋风”的感慨。也许是因为八月里有个中秋节,诗里面形容中秋节月亮的句子那么多。中秋节是应当全家团圆的,而一年盼一年,父亲总是在北平迟迟不归。

    ⑧《本草纲目》是母亲做学问的书,那里面那么多木字旁、草字头的字,母亲实在也认不得几个。但她总把它端端正正摆在床头几上,偶然翻一阵,说来也头头是道。其实都是外公这位山乡郎中口头传授给她的,母亲只知道出典都在这本书里就是了。

    ⑨母亲没有正式认过字、读过书,但在我心中,她却是博古通今的。

阅读

    _______________________

    ①每当听《烛光里的妈妈》这首歌时,我都忍不住掉下眼泪,眼前仿佛又浮现出母亲擀面时背影的画面。

    ②那年秋天,我出差到阿拉尔市,下午忙完工作,我便决定回趟老家看看母亲。

    ③一路上,西下的阳光暖暖地洒在车窗上,鸟儿归巢的歌声欢快地敲进我的心房,公路两旁的金色胡杨,列队向车后飞奔而去。

    ④一声狗吠飘进车窗,眼里装满了熟悉而又陌生的乡色,走过熟悉的家家户户,终于看见母亲坐在家门口打盹的身影。“妈,我回来了。”声音不大,她好像没听见,依旧佝偻着背脊打盹。我走近了,脚步踩在泥地上“咔嚓”“咔嚓”地响,她似乎有所察觉,抬起头来,我又喊了一声“妈!”,声音终于钻进了她的耳朵。

    ⑤母亲那额上饱经风霜的皱纹似乎在这一瞬间舒展开来,一双善良的眼睛早已眯成了弯弯的月牙,苍老的嘴角露出灿烂的慈祥。母亲的皱纹笑了起来,她的声音笑了起来,她的动作也笑了起来。她那刻满沧桑的脸.上,挤进了许多微笑和嘘寒问暖。“快坐下,坐车很累了吧?”母亲像个孩子般兴奋起来,我便坐在沙发上。母亲问我晚饭想吃点啥,我说:“妈, 我想吃你擀的捞面条。”

    ⑥“我去洗洗手吧,一路上出汗多。”我刚要起身,母亲又赶忙示意我别动, “我给你端来,你别起来。”不等我回话,她已转身到屋后厨房里了。母亲端来水,递给我毛巾,转身又小跑着到厨房去了。我知道母亲在给我做捞面。

    ⑦捞面条是我童年难忘的主食之一。吃了无数次母亲做的捞面,但从没认真看过她擀面的样子。想到这里,我便轻轻来到厨房门外。许久未回来了,厨房里装的还是以前那种白炽灯,我站在离厨房不远的地方,正好可以看到母亲蜷曲着身子,站在水池旁和面的背影。

    ⑧面团在前后滚动的擀面杖下,由崎岖粗糙变得慢慢平整,终于像一张纸一样平铺在案板上。就像从小到大我走过的路,多少荆棘坑洼,都被母亲用双手一一铺平。母亲那娴熟而又吃力的动作,还有那双粗糙的手和花白的头发,无不透露出母亲对这个家辛勤的付出。

    ⑨昏暗的灯光,映射出母亲瘦弱的背影,那佝偻的脊背,是为我们子女弯的,那双龟裂的糙手,也是为了这个家操劳的见证。心中一阵难受,泪珠在眼中打转,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我慌忙回到主屋,再也控制不住感情的闸门,任泪水无声地洗面。

    ⑩不一会,母亲端着一大碗捞面走进来,我起身要去接,她说:“你别动,碗烫。”她把碗放在我面前,递给我筷子,催着我趁热赶紧吃。

    ⑪“还有调好的蒜泥汁,再放点醋,这样好吃些。”“多夹点菜,吃肉啊,那是我专门放面里的,快吃!”……

    ⑫我夹起一大块肉吃在嘴里,她这才算满意,站在一边看我吃面。我没有劝母亲去吃饭,因为我知道,我没吃完,她是不肯去的。

    ⑬一碗面吃完,汗水早已顺着脸颊淌下,这捞面的味道,一半在嘴里,香甜而纯正;另一半在心里,那是妈妈的味道,但有些酸楚。一小滴液体流进嘴角,涩涩的,咸咸的,不知道是汗,还是我眼角渗出的泪。

    ⑭母亲擀面时的场景,成了我永久的记忆。十多年过去了,每当“母亲”二字刺痛我的神经,我便会想起母亲擀面时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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