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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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江苏省连云港市东海县第二中学2019-2020学年高三上学期语文10月月考试卷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下面小题。

蒲香永远流传

七色槿

    兜兜他爹带着兜兜从安徽老家一路讨要来到小蒲河村的那天,是一个夏日的傍晚。村里的贫协主任到镇上开会正好看见,就把爷俩带回村里,让他们在饲养处边上废弃的铁匠棚里住下了。

    再后来改革开放,兜兜去了南方,一时间跟小蒲河村失去了联系。十来年后,没有消息的兜兜又回到了村里,大婶们叫他搬到村外河边上的机井房去住。沿路上看热闹的大婶们亲热地跟他打着招呼。走到村东头,狗剩他爹在家门口叫住了他,抱出来几棵白菜给他装在车上。

    第二天清晨,当房顶的烟囱第一次冒出炊烟的时候,兜兜和媳妇跑出屋外观看,高兴得像两个孩子似的。小蒲河满槽的春水哗哗地在身边流过,河水淹没了河边的卵石和草地,西岸边干枯的蒲苇茎中已经冒出了黄绿色的嫩芽。太阳还没有露脸,远处的杨树林子后面喷射出耀眼的霞光,河水被早霞映成了粉红色。一群鸟儿在河边觅食,听到他俩的欢笑声,它们像喊齐了号令似的扑啦啦飞起来,随即调转方向向东飞去,在霞光中由灰褐色变成粉红。

    小屋的门前传出叮叮当当的敲打声。每到集日,兜兜会带着他做出来的物件往蒲河桥那边的集市去卖,平日里也会在河堤上的柳树下摆上几个。这让村人们有些不是滋味,村街上闲唠嗑的人们就有了新的话题。

    有人说:“他一个祖传逃荒要饭的也想发财?祖坟上没那根蒿子。”

    有人说:“没良心的兜兜,跑回来空手套白狼赚咱们的钱来了,当年青黄不接时候他爷俩来咱村,我可是给当了两瓢苞米的,算是喂了狼啦。”

     接下来的几天,先是兜兜家摆在柳树下的水壶丢了一个,第二天又丢了两个簸箕。兜兜媳妇不敢在河堤上摆摊了,她把东西都搬回到屋里。接下来兜兜家来了两个穿制服的人,是镇上工商所的,要兜兜拿出营业执照。

    那天夜里,睡在温热的火炕上,兜兜跟他媳妇闲说话,兜兜说:“从我爹那辈起,我们就把小蒲河当成老家了,安徽的老家倒没怎么挂在心里。出去那几年也一直是想着它,念着它。可我现在心里慌慌的,闹不清是咋回事了,也没做错了什么,村里人为啥待咱跟以前两样了呢?”

    兜兜跟村里人疏远了,村街上很少见到他的身影,安静地生活在村外小蒲河边上的房子里。

    中秋节那天,一个背着三个相机的艺术家来河边拍夜景。他看见月光在波光粼粼的小蒲河上铺了一条谁也不能走的路,河面上水雾弥漫,天上一轮满月明媚而安详。河岸边有一长溜的稻田,随着秋风摇摆的稻秧像海浪一样,有一间小屋子就像停泊在海上的船。小屋的窗子透出鹅黄色的灯光,窗玻璃上长出一排蒲草,还有两个肥壮的蒲棒,还有栩栩如生的蝴蝶、蜻蜓挺立在蒲草上。美呀,真美,艺术家惊呆了。

    第二天,艺术家带来了他的老朋友,一位研究民俗的学者,也是艺术馆的馆长。那位研究民俗的学者看到了兜兜媳妇压在炕席底下的全部剪纸,老先生像对待珍贵文物一般,带上白手套一张一张捧起来欣赏,他说从那些剪纸中闻到了醉人的蒲香,他从中挑选出几张带回去,并坚持留下五千元钱作为定金。他让兜兜媳妇剪一套小蒲河的四季。

    兜兜家几张破纸卖了五千块钱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村里,这下子村民们彻底愤怒了。全村空前一致地统一起来,要共同对付那个异类了。

    河边上的那间小房子像磨盘一样压在村民们的心上,人人都觉得沉甸甸的。人们盼望着河水暴涨冲垮那间房子,盼望着平地起炸雷炸塌那间房子,盼望着那块地面裂开一道缝再合上,让那间房子彻底消失。

    不知从谁开始,晚上有人到河边挖沟了,就对着兜兜家的小房子挖。全村在家的汉子们晚上都去了兜兜家屋外挖沟。沟是挖得够深够宽了,但是渗出来的水却不多,村民们等不及了,把手上的锹镐换成了水桶,从河里提水往沟里灌。女人们也加入进来了,小蒲河的夜晚充满了令人心悸的泼水声。

    人们往河那边看去,那间房子黑着灯,窗户大敞着像睁大的眼睛,玻璃上的窗花撕得乱七八糟的。

    兜兜两口走了。

    很快就是冬天了,没有遮掩的小蒲河显得更宽了,被灌水的人们踩烂的蒲苇没来得及长起来,露着干枯的根。

    小蒲河村又恢复了祥和平静。

(有删改)

(1)、下列对文本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赏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文章多处采用了对比手法,如将兜兜前后生活境遇进行对比,将小蒲河村村民对兜兜前后态度进行对比,将兜兜对待小蒲河村的前后情感进行对比。 B、文章将目光和心灵的触角深入到偏僻乡村的角角落落,展现了特定历史背景下形形色色的小人物的平庸与悲哀。 C、小说贴近生活,贴近现实,世道在变,人心不古。作品构思巧妙,立意深远,揭示出在社会变革的大潮中,部分乡村的淳朴之风受到了冲击。 D、小蒲河村村民看到原本赤贫的兜兜开始发家致富,心理失衡,表达了作者对渴望共同富裕而不得的村民们的同情。
(2)、    请赏析文中划线句的表达效果。
(3)、小说以“小蒲河村又恢复了祥和平静”结尾,有何作用?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各题。

熬至滴水成珠(节选)

池莉

    ①前天傍晚,天空静穆,晚霞明丽,西天已然跃出一颗耀眼的寒星,我喜欢在这样的时刻外出散步,便迎着那颗星星走去,悠然淡然。半路遇上了一位男邻居,推着一辆婴儿车,也是悠然淡然,嘴角带了平素没有的生动笑意。这笑意引得我停留下来,俯身去看婴儿车里面的婴儿,原来是这邻居得了第一个孙子。我一看,人就傻了。一个婴儿,在天地之间,端然大方地熟睡着,皮肤如此洁净细嫩,嘴唇如此新鲜红润,眉眼与鼻子,生得如此横平竖直。我的天!刚满月的婴儿居然是这样的面目俊美和慈祥啊!而且居然是这样的娇小啊!娇小得我简直不敢碰他,伸出去的手指不知不觉又收了回来,生怕碰坏了这样娇小的俊美和这样娇小的慈祥。我自己也是生育过女儿的,我自己也是从婴儿成长起来的,怎么以前我一点都没有意识到婴儿娇小成这个样子呢?而且完美到这种程度呢?我也不知道怎么才好,简直一塌糊涂,散步到天黑也忘记回家。一路走来走去,都是认真地回忆与辨识我女儿的婴儿时代,用刚才那婴儿的娇小,去证明世上所有婴儿的娇小,包括我自己的。原来我竟然识不得生命之小呢!

    ②邻居有一人,在二楼阳台吹笛。想必是一个专业笛手,吹了多少年的,只是一个婉转,就把人的千般柔肠万般情感都勾引出来。这个时候,我立在湖边了,湖水汤汤,烟波浩渺,天幕上的那颗星星一直与我对望。这生生不息的人世啊!就是从这般的娇小开始的吗?这娇小的俊美的慈祥的生命啊!爱得叫我连一个“爱”都说不出来了。

    ③最近,我在后院的菜地里撒了一把萝卜籽。几天以后的一个清晨,我忽然发现,出萝卜苗了!可以重达公斤的萝卜,它的苗却幼小得不可思议:细长的茎纤细如发丝,孱弱地弯曲着竭力顶住两片绿色的叶,而这叶,亦小得仅仅是因为有黑色泥土才得以被衬托出来。我连忙返回书房,取来老花镜,戴上,蹲在田头,认真端详萝卜苗。我用手指碾碎了一疙瘩又一疙瘩的泥土,轻轻培在萝卜苗的根部。与这样孱弱的植物的小生命共处,使你感到人类的强大,感到你有满腔的怜惜。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我就开始惦记它们,我得适时地为它们浇水,松土,施肥,间苗,除虫,让它们顺利成长。我当然知道,农事一旦做起来,就跟抚养孩子一样,有着没完没了的琐事,还有口朝黄土背朝天的体力活。但是我会做下去的,一个人,即便是面对孱弱的萝卜苗,一旦由衷地发生了郑重的情感,那也该是一种掷地有声的承诺。

    ④其实我做过农活。我17岁的时候是知青,曾经在田野上劳作。现在于后院种菜,依靠的就是知青时代获得的经验。然而,到了现在,我才以前所未有的真实发现了萝卜苗的纤弱,并对它们产生了抚育者的责任感。而当年,17岁的我,下放几个月之后,就靠一篇文字优美的作文,被贫下中农选拔到大队小学当教师去了。尽管我在所有的假期里,都积极投入到生产队的农活之中,我还是从来没有把萝卜苗或者白菜苗看在眼里。我的眼睛一直望着远方,心里头只装了三个宏大理想:第一,要解放全人类。第二,要滚一身泥巴炼一颗红心。第三,将来要当作家。因此,当生产队长一头冲进我们的教室,说:“老师,要下雨了,赶快把学生带去抢摘棉花!”的时候,我立刻放下教鞭 —— 一根柳树条,挽起裤腿,率领学生立刻出发。当夜,不管有多累,我一定还要挑灯夜战,那就是必须写下至少一篇关于人定胜天的战斗诗篇。

    ⑤少年意气,眼睛看见的都是大,成年以后才逐渐发现小。当过农民三十年之后,我才在自家后院里回归田野。在48岁这年,我第一次认认真真地看清楚了萝卜苗。才知道心疼它们。才意识它们都是生命。也才意识到我自己也曾经是这样纤弱细小的生命。我恨不能回过头去,做一次自己的母亲,一个母亲意识清醒的母亲,好好端详自己,好好心疼自己。

    ⑥这是三十年的时间。在三十年的时间里,做好做歹吃苦耐劳也不少,生儿育女也曾经历,却好比没有看到目的地的火车,只管呼隆隆地一径朝前开去。

    ⑦某一日的黄昏,有瑰丽晚霞,去散步,眼界忽然被打开,才正经认识了婴儿和萝卜苗。一瞬间,眼里有了,心里也有了。人世间,不管动物植物,小生命总是大事情。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生活的艺术

夏丐尊

    新近因了某种因缘,和方外友弘一和尚聚居了好几日。和尚未出家时,曾是国家艺术界的先辈,披剃以后,专心念佛,不消说,艺术上的话是不谈起了的。可是我在这几日的观察中,却深深地受到了艺术的刺激。

    他这次从温州来宁波,原预备到了南京再往安徽九华山去的。因为江浙开战,交通有阻,就在宁波暂止,挂褡于七塔寺。我得知就去望他。云水堂中住著四五十个游方僧。铺有两层,是统舱式的。他住在下层,见了我微笑招呼,和我在廊下板凳上坐了,说:“到宁波三日了。前两日是住在某某旅馆(小旅馆)里的。”

    “那家旅馆不十分清爽罢。”我说。

    “很好!臭虫也不多,不过两三只,主人待我非常客气呢!”

    他又和我说了些轮船统舱中茶房怎样待他和善,在此地挂褡怎样舒服等等的话。

    我惘然了。继而邀他明日同往白马湖去小住几日,他初说再看机会,及我坚请,他也就欣然答应。

    行李很是简单,铺盖竟是用很破旧的席子包的。到了白马湖后,在春社里替他打扫了房间,他就自己打开铺盖,那很破的席子大师珍重地铺在床上,摊开了被,再把衣服卷了几件作枕。拿出黑而且破得不堪的毛巾走到湖边洗面去。“这手巾太破了,替你换一条好吗?”我忍不住了。“那里!还好用的,和新的也差不多。”他把那破手巾珍重地张开来给我看,表示还不十分破旧。

    他是过午不食了的。第二日未到中午,我送了饭和两碗素菜去(他坚说只要一碗的,我勉强再加了一碗),在旁坐了陪他,碗里所有的原只是些菜菔、白菜之类,可是在他却几乎是要变色而作的盛馔,大师喜悦地把饭划入口里,郑重地用筷夹起一块菜菔来的那种了不得的神情,我见了几乎要流下欢喜惭愧之泪了!

    第二日,有另一位朋友送了四样菜来斋他,我也同席。其中有一碗咸得非常的,我说:“这太咸了!”“好的!咸的也有咸的滋味,也好的!”

    我家和他寄寓的春社相隔有一段路,第三日,他说饭不必送去,可以自己来吃,且笑说乞食是出家人的本等的话。“那逢天雨仍替你送去罢!”“不要紧!天雨,我有木屐哩!“他说出木屐二字时,神情上竟俨然是一种了不得的法宝,我总还有些不安,他又说:“每日走些路,也是一种很好的运动。”我也就无法反对了。

    在他,世间竟没有不好的东西,一切都好,小旅馆好,统舱好,挂褡好,很破的席子好,破旧的手巾好,白菜好,菜菔好,咸苦的蔬菜好,跑路好,什么都味,什么都了不得。

    这是何等的风光啊!宗教上的话且不说,琐屑的日常生活到此境界,不是所谓生活的艺术化了吗?人家说他在受苦,我却要说他是享乐,当我见他吃莱菔白菜时那种愉悦的光景,我想:菜菔白菜的全滋味、真滋味,怕要算他才能如实尝得的了。对于一切事物,不为因袭的成见所缚,都还他一个本来面目,如实观照领咯,这才是真解脱、真享乐。

    艺术的生活,原是观照享乐的生活,在这一点上,艺术和宗教实有同一的归趋。凡为实利或成见所束缚,不能把日常生活咀嚼玩味的,都是与艺术无缘的人们。真的艺术,不限在诗里,也不限在画里,到处都有,随时可得。能把他捕捉了用文字表现的是诗人,用形及五彩表现的是画家。不会作诗,不会作画,也不要紧,只要对于日常生活有观照玩味的能力,无论谁何,都能有权去享受艺术之神的恩宠。否则虽自号为诗人画家,仍是俗物。

    与和尚数日相聚,深深地感到这点。自怜囫囵吞枣地过了大半生,平日吃饭著衣,何曾尝到过真的滋味!乘船坐车,看山行路,何曾领略到真的情景!虽然愿从今留意,但是去日苦多,又因自幼未曾经过好好的艺术教养,即使自己有这个心,何尝有十分把握!言之怃然!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耧车

李锐

    孙子牵着黄牛走在前,爷爷扶着耧车跟在后。一个七岁,一个七十岁。脚步起伏,山谷里响起叮当叮当的牛铃声,舒缓,从容,悠远得像一个神话的开头。

    下了整天春雨。一夜醒来,太阳把山野晒出一层淡淡的雾气转眼,薄雾散尽,树丛里跳出连翘花,黄灿灿的像火炬,东一簇西一簇地燃烧着。布谷鸟叫声远远传来,忽隐忽现,老福田看着孙子稚嫩的后背,圆圆的脑袋,心里一阵发软。

    “牛牛,你累吗?累了就歇歇吧。”

    孙子牵了牛,侧着头,脆生生回答:“爷,走吧,我不累”而后,又反问:“爷,你累吗?”

    老福田笑起来:“呵呵,不累,不累,牛牛不累,爷爷更不累。”

    翻耕过的土地吸了雨水,又松又软。镶了铁犁铧的三条楼腿插进松软的黄土,随着老福田晃动的双手,三行谷种顺着空芯的耧腿,均匀密集地播撒到浅浅的犁沟里,随即,又被翻落下的黄土轻轻覆盖。正是开耕下种的好日子,梯田却冷清清的,只有孤零零的爷孙俩蓝天黄土之间,两个人,一头牛,一架楼车,排成一个小小的队伍。一垄三行,一去一回渐渐地,播种好的行垄宽阔起来。

    爷爷又问:“牛牛,咱歇歇吧?”

    孙子不回头,脆生生回答:“爷,再走走吧,爷。”

    老福田说:“咱们不累,花摇摇可是累了,它肚里还有个犊子呢。”

    孙子熟练地拉住牛绳,停下来:“那就让花摇摇歇歇吧。”

    歇下来的母牛放松了身体,甩着尾巴,有滋有味儿地反刍,大眼睛一眨一眨黄牛身后,爷孙俩在梯田边的石塄上坐下来,也放松了身体。布谷鸟叫声又响起。

    牛牛说:“爷,好听。”

    老福田说:“是呢,怪好听。”

    牛牛说:“爷,你说是谁告给它的,为啥它种谷的时候就叫呀?”

    这个问题有点难,老福田想了想:“是老天爷告的,山上树绿了,连翘花开了,布谷子就知道自己该叫了。”

    牛牛叹了ロ气,说:“也不知道去了南柳村还有没有布谷子叫了?”

    老福田心里一动,孙子说的是拆迁并村的事这一带勘探发现了大煤矿,开始修桥、修路,还要修建采煤厂,洗煤厂,焦炭厂一切都已经决定了,要把偏远、人少的小村,合并到大村去,给煤矿腾地方。说是要建设新农村新房都盖好了,每家一幢院子。到了“新农村”,每家每户另外分地,大多数年轻人还要安排到矿上工作。为这事,南柳村还扩建了新学校。拆迁的村子全部撂荒,除了煤矿要占的地以外,剩下的退耕还林。老林沟也一样,人一走,村子就荒了。

    孙子的担心老福田答不上来。老福田自己也不知道,开了煤矿的南柳村有没有布谷鸟。老福田只好把青筋暴突的老手伸出来,轻轻地放在孙子圆圆的小脑袋上。

    牛牛忽然转了弯儿:“爷,花摇摇为啥会驾楼啊?”

    老福田捏下孙子衣服上的一片草叶:“都是慢慢调教的。你小时候不是也不会说话,不会干活儿,后来大人们慢慢教,就会了。”

    牛牛又拐了个弯儿:“爷,咱的楼是你做的吗?”

    “不是。”

    “那是谁做的?”

    看着孙子困惑的眼睛,老福田笑了:“爷爷今天就跟牛牛说说,楼车到底咋来的”老福田边说边点起一根烟。

    “从前,存不下粮食,遇上灾荒年,饿死的人成千上万有一天,鲁班爷坐在地头上正为这发愁,想着想着睡着了,做了一场梦。第二天,鲁班爷就照着梦里的提示,造出这个好使的三脚楼车,一架楼车能顶三架犁,快多啦!从此往后,天下百姓春天摇楼,夏天锄草,秋天收割,冬天屯粮,年年如此,就这样,大人教孩子,师傅教徒弟,子子孙孙一直到现在,也不知道重复了几万几千年。”

    牛牛眨巴着眼睛“爷,完啦?”

    “完了。”

    牛牛朝着梯田扭过头去,阳光下,椴木做的三脚楼车投射出短短的身影,稳稳插在黄土里,轻巧,精致,简直就像一个精灵。

    老福田掐灭烟头,撑着地塄上的石头站起身来招呼孙子,“牛牛,来,歇好了,还得把咱的地种完。这块地可再没有千年万年了,世世代代种它,收它,种了千年万年,收了千年万年,现在就剩下今年这一回啦,今年种了谷子,明年就没人种了,就变成荒地了,变回几万几千年前那个模样,荒林遍野,猛兽横行呀…”

    “爷,你说的是啥呀爷?”

    老福田摆摆手:“娃,给爷爷牵牛,咱们再给它种最后一回庄稼……”

    蓝天黄土之间,那支小小的队伍又走动了,牛铃声,又叮当叮当地响起来,老福田抬起有些昏花的老眼,温暖的目光依依不舍地抚摸着群山布谷鸟又在叫,东一声,西一声……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小题。

青天一缕霞

    ①从小我就喜欢凝望碧空的云朵,就像诗人说的那样:“?”我能连续几个小时眺望云空而不觉厌倦。虽然眺者自眺,飞者自飞,但在久久的深情谛视中,通过艺术的、精神的感应,往往彼此间能够取得某种默契。

    ②我习惯于把望中的流云霞彩同接触到的各种事物作类比式联想。比如,当我读了女作家萧红的传记和作品,了解其行藏与身世后,便自然地把这个地上的人与天上的云联系起来。看到片云当空不动,我会想到一个解事颇早的小女孩,没有母爱,没有伙伴,每天孤寂地坐在祖父的后花园里,双手支颐,凝望碧空。而当一抹流云调头不顾地疾驰着逸向远方,我想,这宛如一个青年女子冲出封建家庭的樊笼,逃婚出走,开始其痛苦、顽强的奋斗生涯。有时,两片浮游的云朵亲昵地叠合在一起,而后,又各不相干地飘走,我会想到两个叛逆的灵魂的契合,他们在荆天棘地中偶然遇合,结伴跋涉,相濡以沫,后来却分道扬镳,天各一方了。当发现一缕云霞渐渐地深化在青空中,悄然泯没与消逝时,我便抑制不住悲怀,深情悼念这位多思的才女。她,流离颠沛,忧病相煎,一缕香魂飘散在遥远的浅水湾。这时,会立即忆起她的挚友聂绀弩的诗句:“何人绘得萧红影,望断青天一缕霞!”

    ③正是这种深深的忆念和所谓“因蜜寻花”的心理,催动着我在观赏巧云的最佳时节——八月中旬,来到这神驰已久的呼兰,追寻女作家六十年前的岁月。

    ④但是,当我踏进萧红故居,却未免有些失望。寥寥几幅灰暗模糊的照片,一些作家用过的旧物,疏疏落落地摆在五间正房里。原有的两千平方米的后花园,这印满了萧红的履痕、泪痕和梦痕的旧游地,如今已盖上了一列民宅。更为遗憾的是,留下百万字作品的著名女作家,陈列室中竟没有收藏一页手稿、一行手迹。

    ⑤当然,也可以顺着另一条思路考虑:这位叛逆的女性的前尘梦影原本不在家里。她像白云一样飘逝着,她的世界在天之涯、地之角。“”,如此而已。云,是萧红作品中的风景线。手稿没有,何不去读窗外的云?

    ⑥在浪迹天涯的十年间,萧红走遍大半个中国,而且,曾远涉东瀛。她肯定领略过青岛上空彩云的轻快感、温柔感、音乐感;也该注意到关中一带抓一把下来似乎可以团成窝窝头的朵朵黄云。透明、绮丽的南国浮云;素朴、单纯,仿佛用高山雪水洗涤过的热带晴云,樱花一般的东京湾上空的绮云……这些颜色、形状各异,性格、风度不同的流云霞彩都已幻化为女作家的奇思玄想。

    ⑦对萧红来说,尽管童年生涯是极端枯燥、寂寞的,家园并无温馨可言,甚至经常感到格格不入;但是,就像一首诗中描述的:“。”一颗远悬的乡心,痴情缱绻,离开得越远,回音便越响。于是,“一篇叙事诗,一幅多彩的风土画,一串凄婉的歌谣”,便在“永久的憧憬与追求”中孕育诞生了。

    ⑧时代造就了萧红。她不仅在“五四”新文化运动影响下,冲破了封建枷锁,离家出走,成为中国北方的一个勇敢的娜拉;而且,得到了一批革命作家及其作品的滋养,接触了世界近代以来人文主义思潮和人道主义、个性主义的文化觉醒意识。她在文学创作伊始,就显示了崭新的精神世界,以稚嫩的歌喉唱出了时代的强音和民众的愿望。

    ⑨对于乡园,她没有沉浸在一般层次上的眷恋、遐想与梦幻之中,而是超越了“五四”新文学的美学思索,在现实主义与个人主义、人道主义交叠的文化视点上,力透纸背地写出了“北方人民的对于生的坚强,对于死的挣扎”,深入地开掘其对于“国民性”的哲理反思和病态社会的无情清算。

    ⑩她“以女性作者特有的细致的观察和越轨的笔致”,以充分的感性化、个性化的认知方式,通过散化情节、淡化戏剧性、浓化情致韵味的艺术手法,揭露帝国主义、封建势力造成的弥天灾难,展示病态人生、病态社会心理的形成,以引起人们疗救的注意。

    ⑪同那些跨越时代的文坛巨匠相比,萧红也许算不上长河巨泊。她的生命短暂,而且身世坎坷,迭遭不幸。她失去的不少,而所得可能更多;她像一缕霞光飘然而逝,却长期活在了后世读者的心里;她似乎一无所有,却在文学史上留下了一串坚实、清晰的脚印,树起了一座高耸的丰碑。

    ⑫流光似水。如今,那被女作家诅咒过的岁月,远逝了;那没有人的尊严和独立人格的牛马般的生活,一去不复返了;女作家及其作品中的主人公血泪交迸的“生死场”,已经照彻了灿烂的阳光。

    ⑬十字街头拐弯处,当年萧红读书的小学校还在。微风摇曳中,几棵饱经风霜的老榆树似在发出岁月的絮语。下课铃声响起,一群闪着澄澈、亲切的目光的活泼可爱的女孩子,野马般地拥向了操场,有的竟至和来访的客人撞了个满怀,随之而喧腾起一阵响亮的笑声。

(取材于王充闾的同名散文)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大雨如注(节选)

毕飞宇

    丫头怎么就那么好看呢!主要是气质好。姚子涵四岁那一年就被母亲韩月娇带出去上“班”了。第一个班就是舞蹈班,是民族舞。在小学毕业的那个暑假接受过很好的礼仪训练,举止得体,高贵。她下过四年围棋,有段位。写得一手明媚的欧体。素描造型准确。会剪纸。“奥数”竞赛得过市级二等奖。擅长演讲与主持。能编程。古筝独奏上过省台的春晚。英语还特别棒,美国腔。她的成绩始终稳定在班级前三、年级前十。这是骇人听闻的。附属中学初中部二年级的同学早就不把姚子涵当人看了,他们不嫉妒,相反,他们怀揣着敬仰,一律把姚子涵同学叫作“画皮”(“画皮”出自《聊斋志异》,指妖怪伪装成美女时披在身上的人皮,比喻掩盖挣拧面目或丑恶本质的美丽外表)。可“画皮”站有站相,坐有坐姿,亭亭玉立,是文艺青年的范儿。

    姚子涵对自己非常狠,从懂事的那一天起,几乎没有浪费过一天的光阴。和所有的孩子一样,这个狠一开始也是给父母逼出来的。可是,话要分两头说,这年头哪有不狠的父母?都狠,随便拉出来一个都可以胜任副处以上的典狱长。结果呢?绝大部分孩子不行,逼急了能冲着家长抄家伙。姚子涵却不一样,她的耐受力就像被鲁迅的铁掌挤干了的那块海绵,再一挤,还能出水。大姚在家长会上曾这样控诉说:“我们也经常提醒姚子涵注意休息,她不肯啊!”——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晚上七点是舞蹈班的课,姚子涵没有让母亲陪同。凉风习习,姚子涵骑在自行车上,心中充满了纠结。她不允许父母陪同其实是事出有因的,她在抱怨,她在生父母的气。同样是舞蹈,一样地跳,母亲当年为什么就不给自己选择国际标准舞呢?姚子涵领略“国标”的魅力还是不久前的事。“国标”多帅啊,每一个动作都咔咔咔的,有电。姚子涵只看了一眼就爱上了。

    还有古筝。他们当初怎么就选择古筝了呢?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姚子涵开始痴迷于“帅”,她不再喜爱在视觉上“不帅”的事物。姚子涵参加过学校里的一场音乐会,拿过录像,一比较,她的独奏寒碜了。古筝演奏的效果甚至都不如一把长笛,更不用说萨克斯管和钢琴了。既不颓废,又不牛掰。姚子涵感觉自己猥琐了,上不了台面。

    傍晚的风把姚子涵的短发撩起来了,她眯起了眼睛。姚子涵不只是抱怨,不只是生气,她是恨。他们的眼光是什么眼光?他们的见识是什么见识?——她姚子涵吃了多少苦啊。吃苦她不怕,只要值。姚子涵最郁闷的地方还在这里:她还不能丢,都学到这个地步了。姚子涵就觉得自己亏,亏大发了。她的人生要是能够从头再来多好啊,她自己做主,她自己设定。现在倒好,姚子涵的人生道路明明走岔了,还不能踩刹车,也不能松油门。飙吧。人生的凄凉莫过于此。姚子涵一下子就觉得自己老了,凭空给自己的眼角想象出一大堆的鱼尾纹。

    说来说去还是一个字,钱。她的家过于贫贱了。要是家里头有钱,父母当初的选择可能就不一样了。但是,归根到底,钱的问题永远是次要的,关键还是父母的眼光和见识。这么一想,姚子涵的自卑涌上来了。所有的人都能够看到姚子涵的骄傲,骨子里,姚子涵却自卑。同学们都知道,姚子涵的家坐落在师范大学的“大院”里头,听上去很好。可是,再往深处,姚子涵不再开口了——她的父母其实就是远郊的农民。因为师范大学的拆迁、征地和扩建,大姚夫妇摇身一变,由一对青年农民变成师范大学的双职工了。为这事大姚的父亲可没少花银子。

    自卑就是这样,它会让一个人可怜自己。姚子涵,著名的“画皮”,百科全书式的巨人,觉得自己可怜了。没意思。特别没意思。她吃尽了苦头,只是为自己的错误人生夯实了一个错误的基础。回不去的。

    多亏了这个世上还有一个“爱妃”。“爱妃”和姚子涵在同一个舞蹈班,“妖怪”级的二十一中男生,挺爷们的。可是,舞蹈班的女生偏偏就叫他“爱妃”。姚子涵和“爱妃”谈得来倒也不是什么特殊的原因,主要还是两个人在处境上的相似。“爱妃”告诉姚子涵,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发明一种时空机器,在他的时空机器里,所有的孩子都不是他们父母的,相反,孩子拥有了自主权,可以随意选择他们的爹妈。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内容,完成小题。

想起那个傍晚——纪念路遥

作者:阿莹

    ①我想起那个傍晚心里就热乎乎的。那天好像是一个天气已经渐渐凉了的傍晚,我和庞一川按与路遥约好的时间敲开了陕西作协后边一栋小楼顶层的房门。

    ②记得屋里很暗,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开门的路遥是朦胧的,屋里的家具摆设也是朦胧的。路遥领我们坐进一间所谓的“小客厅” ,好像也就七八平米的样子,好像里边有张四腿的小桌子,地上有几只木板凳,朦胧中我们只感觉到这个简陋空间的存在,只感觉到路遥就似个轮廓坐在我们对面,连他的面庞也是朦胧的。因为平时就熟稔,也没多少客套,我们就从《平凡的世界》获奖说起,直奔长篇小说的创作。

    ③他把一支香烟的过滤嘴捏掉,点燃了猛吸一口,顿了顿就接住我的问话说,我们就不说那些主题之类的套路了,你们不要被学校里那些文艺理论给框住了,一要动笔就先想主题是什么,要表现个什么思想。当然,不想不是没有,这创作长篇小说的关键是要学会把你要创作的故事放到历史的背景里去考虑,考虑那每一个情节每一个人物在历史环境下的行为意义。我们似懂非懂。他又说,比如我写《平凡的世界》的时候,就跑到图书馆把故事发生的那十多年的《人民日报》齐齐翻了一遍,读了好多当时的报道和文章,可能你写的人物和情节与报纸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你掌握了那个时期政治、经济和社会上的动态,你就会考虑这个情节这个人物在那个历史环境中的作用,以及历史环境对人物行为的影响,这是非常关键和必要的。人物在那个特定的历史环境里活动起来,主题也就自然会冒出来,这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作品要观照历史,要有历史的深度

    ④我看到路遥手上的烟灰长了,便把一只作为烟灰缸的玻璃杯朝他面前推了一下,问道:“那你一般是怎样考虑人物的设计的呢? ”路遥提起水壶把我们杯子里的水倒满,也没有问我们的创作,就说他知道我们的创作实力,知道都有了搞长篇的念头,便直接了当地说,我说点实用的吧。老庞半玩笑地说我们今天来找你,这就是想听你说几句实话。他微微笑道:“这长篇小说里的人物形象是作品能否成功的关键,动笔以前,首先要考虑的一个问题就是要清楚你写的‘这一个’人物在文学历史长廊中的位置。 ”他话锋一转:“我在参加工作以前读过一些文学名著,但老实讲没有系统地去阅读,但在我有了写长篇的打算以后,我用了大半年时间借了上百本中外的历史名著,把那些名著一本接一本地通读了一遍。那时候读书也是个拼命呢,常常是一借十几本就放在我的床头,好读的我一看就是一夜,不好读的我把好读的读一半放下,再读几章不好读的。我特别喜欢俄罗斯的文学,记得那一个夏天下来,我把俄罗斯的名著全部读了一遍,对那些欧洲的小说,主要是法国的我还有兴趣,其它的我就没那么多的兴趣了,只是读一遍知道个大概。坦率地说这次阅读对我的文学积累是致命的,给了我最厚实的文学滋养,也让我对俄罗斯文学有了异常的偏爱。读书也苦呢,跟在学校里读名著不一样,好像是为了完成个任务呢,每天我也就睡一会儿,吃饭我也就在作协门口找碗面,人都瘦下来了。 ”我跟老庞面面相觑,想不到这位陕北汉子干什么都喜欢玩命。我问写长篇是不是都要做足了准备,他点头说道: “知道了整个的文学史,了解了那些名著的特点和典型人物,你就对自己将要进行的创作有了基本的把握,也就清楚了你创作的‘这一个’人物在文学史上的位置了。写的时候,你就会明白是在玩文史,还是创造历史。 ”

    ⑤他想必是看出了我们的疑惑,便说,你们肯定遇到了长篇小说的人物结构问题,这里有个窍道我告诉你们俩吧。老庞接上说: “你不讲些真经,我就去看《延河》了,就不跟你在这扯淡了。 ”路遥瞅着朦胧的门口又点燃一支烟说: “这个窍道是我阅读名著后悟出来的,今天是第一次跟人说。长篇小说的人物是必须要有层次有反差的,你们去看那些中外名著中的人物群像,有善良的必有邪恶的,有慷慨的必有吝啬的,有美丽的必有丑陋的,这样就形成了人物的反差和矛盾。这样的人物设计有两个好处,一是人物的行为容易形成矛盾冲突,故事能够顺畅地走下去;二是人物的形象容易在人们的头脑中留下深刻的印象,便于塑造典型形象。我在《平凡的世界》中所有的人物都是这样考虑的,感觉非常实用,也非常好架构故事,矛盾和情节一下子就活了。你们只要进入创作状态也会体会到的,不论是主要人物还是次要人物都会在你笔下呈现一个全新的感觉。 ”我抄起笔匆忙把这几句记录下来,不停地看着路遥点头。后来他的情绪又一次得意地走进了《平凡的世界》 ,滔滔不绝地给我们讲起了主人公孙少安和孙少平的命运。我们感觉有好多问题要请教,便几次小心地打断话题,想引到我们的思路上去,但路遥坐在那儿一支烟接一支烟地抽着,嘴巴还不停地倾吐着,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们知道那段时间找他的“粉丝”是多了去了,能给我们这样一个宽松的时间来深入地谈论我们渴望知道的文学秘籍,感觉非常有收获。

    ⑥不知不觉间,夜幕已经完全落下来了,小屋里已是一片幽暗,但他没有把顶灯打开,只是把桌上的小台灯拉亮,屋里反而愈显得朦胧了,一切都在朦胧中呈现出神秘的状态。我们知道到了要告辞的时候,但他没有站起来,只是略略欠欠身,我们就离开了,然而我们走到门口,他像突然想起什么,又站起来赶到门口朝我们招招手,嘴里说了一句特关中的话:“遇到啥就来啊。 ”

    ⑦我们从作协大院走出来,天已经黑尽了,但我很久还在想这大作家的家庭就这样子啊。回去以后,我几次把那次谈话的内容告诉那些萌生了写长篇的念头的朋友,他们后来都感觉那个朦胧傍晚的谈话确实对于作品主题的把握、人物形象的构思有着非常实际的意义。路遥真是一个坦率的人,他愿意把他的创作体会与你分享,毫无保留地告诉朋友他所得的秘籍,也愿意朋友们都有进步,期望文友们也能取得创作成绩。这一点对我的触动很大,也对我如何对待同事、对待工作产生了影响。

    ⑧过了一段时间,我看到那篇散文《早晨从中午开始》 ,知道一天的那段时间是路遥最宝贵的,后来才知道那时候无情的病魔已经侵入了他魁伟的身躯。

    ⑨大约两三年后,这位伟大的作家被病魔狠狠地击倒了,我简直不相信,他那虎背熊腰的身躯会离开那作协的小院,每每到纪念的日子,我会想起那个朦胧的小屋,那次朦胧中的谈话,我于是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把那天的聊天记录下来,但始终没有动笔,总是担心泪水会模糊我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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