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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单选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苏教版语文必修一第四单元第19课《始得西山宴游记》同步练习

下列课文内容的理解正确的一项是 (     )

A、《始得西山宴游记》这篇文章,作者以“始得”的惊奇反衬出“未得”的遗憾。 B、“好,不再说了吧;要落泪了,真想念北平呀!”(《想北平》)——本句要表达的是热爱家乡、思念家乡的感情,充满了民族忧患意识。这种感情炽热而深刻,以致于缺失了理性和认知,爱得感性,爱得不顾一切。 C、“万山红遍,漫江碧透,鹰击长空,鱼翔浅底。”(《沁园春•长沙》)——将一个个单一的意象,组成有时空距离的、层次感强的有机画面,使其产生连贯、对比、烘托、暗示等作用,传达出更为丰富的思想感情。 D、四百多年里,它剥蚀了古殿檐头浮夸的琉璃,淡褪了门壁上的炫耀的朱红,坍圮了一段段高墙,又散落了玉砌雕栏,祭坛四周的老柏树愈见苍幽,到处的野草荒藤也都茂盛得自在坦荡。——用排比的修辞和倒装的句式,描摹了地坛四百多年来的荒凉和颓败,写出了时间的无情和万物的无奈。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完成后面练习题

陈景润哭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陈景润轻易不掉眼泪。

       少年时,他内向而倔强,身体弱小,每逢在学校中受人欺侮,甚至,被打得鼻青脸肿,他从不掉泪,更不卑膝地向人讨饶。

青年就读厦大,生活拮据,患了肺结核,面对繁重的功课,他自尊自强,坚韧地挺了过来。

饱经忧患的岁月里,他被错误地拔了“白旗”,无端地下放到外地去洗瓶子,受尽冷眼,他没有掉泪;“文革”中惨遭迫害、侮辱、批斗,甚至被逼跳楼,他也没掉泪。

       人,贵在有一点精神,陈景润的血液里,流淌的是中华民族炎黄子孙不甘屈服铁骨铮铮的气质。他没有丝毫奴颜和媚骨。

       有了盛名的陈景润,却在一个特殊的场合哭了,而且哭得那么伤心。

从70年代初期开始,陈景润就横下一条心,要尽全力拼搏,争取为这场攻克哥德巴赫猜想的跨世纪之战,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转眼十年过去了,三千多个日日夜衣,兄声地消融在杳无踪迹的跋涉之中。路,在何方?“梯子”在哪里?回首往昔,莫名的惆怅和感伤,情不自禁地浮上心头。

播种,耕耘,收获,遵循劳作的常规法则,能够在付出艰辛之后,得到应有的成果,自然是一种幸运和安慰。这场攻克(1+1)的世纪之战,其深刻和悲壮之处在于,它超越了一般劳作的常规法则,并不以艰难竭蹶的付出,作为衡量收获的标准。科学的严酷在这里表现得如此的冷峻无情,百分之百的付出,而收获往往是苍白无奈的零。

       能出现“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奇迹么?陈景润曾无数次期盼过,从冬盼到春,从黑夜盼到天明,当失望如日复一日的平庸,几乎把心灵磨出老茧的时候,最刚强的汉子也会为蹉跎岁月而感到深深的忧伤。

陈景润十分清楚自己所处的环境和地位。他不走那种急流勇退的人,他在取得辉煌之后,不像那些在体坛上荣获世界冠军奖牌的选手,有资格从容而体面地举行告别体坛的盛宴,然后去开拓另一片崭新的天地。他给自己定的人生座标,是攻克哥德巴赫猜想(1+1),这才是真正的“世界冠军”,为此,他自觉地破釜沉舟,断了退路。只要生命还存在一天,他就要不懈地走下去。这种“傻”劲,与生俱来,不可移易。

       1984年的夏天,一位德国的数学家访问中国,他慕名找到陈景润。皆是行家里手,他们谈得很投机。陈景润的英语水平不错,不必借助翻译,双方可以坦然相谈,他们一起讨论攻克哥德巴赫猜想问题,说着说着,陈景润哭了,而且哭得很伤心。来访的外国朋友并不感到突然和意外,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仿佛,在细细体味这位东方数学奇人的心境;仿佛,在默默分担这位数学同行的焦急和忧虑。陈景润的助手李小凝也端坐一旁,他没有劝解,也不知道怎样劝解这位老师辈的数学巨匠。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陈景润流眼泪,听到陈景润那令人心碎的哭声。是痛感自己经过十年苦斗,毫无进展而悲伤,还是有愧于祖国和人民的厚望,而心存愧疚呢?事后,人们没有去问陈景润,也觉得没有必要去探问这一事情。

       人们只是发现,陈景润仍是一如既往,匆匆地走进数学所那被称为“二层半”的资料室,他坐的位置是固定的,靠窗桌子前的第一个位子,即使他没有来,人们也很少去坐它。

       长期苦战,他已经在疲惫之余,感到身体的不适。一到冬天,特别怕冷,从脊梁骨中感到透心的冰凉,视力也开始下降,只有那颗不泯的心,还是炽热的。

      人们万万没有预料到1984年4月27日,陈景润在横过马路时,被一辆急驶而来的自行车撞倒,后脑着地,酿成意外的重伤。他从医院里出来,苍白的脸上,有时泛着让人忧郁的青灰色,不久,终于诱发了帕金森氏综合症。令人惊叹的是,得了绝症之后的陈景润,却极少流眼泪,也没有听到他痛哭过。男儿的眼泪是金,偶尔夺眶而出,才让人惊心动魄。

    “发事牵情不自由,偶然惆怅即难收。”泪洒战地,一倾真情。科学攻关的征途,悲壮而苍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祝福

(鲁迅)

    旧历的年底毕竟最像年底,村镇上不必说,就在天空中也显出将到新年的气象来。我回到了我的故乡鲁镇。虽说故乡,然而已没有家,所以只得暂寓在鲁四老爷的宅子里。他是我的本家,比我长一辈,应该称之曰“四叔”,是一个讲理学的老监生。他比先前并没有什么大改变,单是老了些,但也还未留胡子,一见面是寒暄,寒暄之后说我“胖了”,说我“胖了”之后即大骂其新党。但我知道,这并非借题在骂我:因为他所骂的还是康有为。但是,谈话是总不投机的了,于是不多久,我便一个人剩在书房里。   

    第二天我起得很迟,午饭之后,出去看了几个本家和朋友;第三天也照样。他们也都没有什么大改变,单是老了些;家中却一律忙,都在准备着“祝福”。这是鲁镇年终的大典,致敬尽礼,迎接福神,拜求来年一年中的好运气的。杀鸡,宰鹅,买猪肉,用心细细的洗,女人的臂膊都在水里浸得通红,有的还带着绞丝银镯子。煮熟之后,横七竖八的插些筷子在这类东西上,可就称为“福礼”了,五更天陈列起来,并且点上香烛,恭请福神们来享用;拜的却只限于男人,拜完自然仍然是放爆竹。年年如此,家家如此,——只要买得起福礼和爆竹之类的,——今年自然也如此。天色愈阴暗了,下午竟下起雪来,雪花大的有梅花那么大,满天飞舞,夹着烟霭和忙碌的气色,将鲁镇乱成一团糟。我回到四叔的书房里时,瓦楞上已经雪白,房里也映得较光明,极分明的显出壁上挂着的朱拓的大“寿”字,陈抟老祖写的;一边的对联已经脱落,松松的卷了放在长桌上,一边的还在,道是“事理通达心气和平”。我又无聊赖的到窗下的案头去一翻,只见一堆似乎未必完全的《康熙字典》,一部《近思录集注》和一部《四书衬》。无论如何,我明天决计要走了。

    况且,一想到昨天遇见祥林嫂的事,也就使我不能安住。那是下午,我到镇的东头访过一个朋友,走出来,就在河边遇见她;而且见她瞪着的眼睛的视线,就知道明明是向我走来的。我这回在鲁镇所见的人们中,改变之大,可以说无过于她的了:五年前的花白的头发,即今已经全白,全不像四十上下的人;脸上瘦削不堪,黄中带黑,而且消尽了先前悲哀的神色,仿佛是木刻似的;①只有那眼珠间或一轮,还可以表示她是一个活物。她一手提着竹篮,内中一个破碗,空的;一手拄着一支比她更长的竹竿,下端开了裂:她分明已经纯乎是一个乞丐了。

    我就站住,豫备她来讨钱。

    “你回来了?”她先这样问。

    “是的。”

    “这正好。你是识字的,又是出门人,见识得多。我正要问你一件事——”②她那没有精采的眼睛忽然发光了。

    我万料不到她却说出这样的话来,诧异的站着。

    “就是——”她走近两步,放低了声音,极秘密似的切切的说,“一个人死了之后,究竟有没有魂灵的?”

    我很悚然,一见③她的眼钉着我的 , 背上也就遭了芒刺一般,比在学校里遇到不及豫防的临时考,教师又偏是站在身旁的时候,惶急得多了。对于魂灵的有无,我自己是向来毫不介意的;但在此刻,怎样回答她好呢?我在极短期的踌蹰中,想,这里的人照例相信鬼,然而她,却疑惑了,——或者不如说希望:希望其有,又希望其无……。人何必增添末路的人的苦恼,为她起见,不如说有罢。

    “也许有罢,——我想。”我于是吞吞吐吐的说。

    “那么,也就有地狱了?”

    “阿!地狱?”我很吃惊,只得支梧着,“地狱?——论理,就该也有。——然而也未必,……谁来管这等事……。”

    “那么,死掉的一家的人,都能见面的?”

    “唉唉,见面不见面呢?……”这时我已知道自己也还是完全一个愚人,什么踌蹰,什么计画,都挡不住三句问,我即刻胆怯起来了,便想全翻过先前的话来,“那是,……实在,我说不清……。其实,究竟有没有魂灵,我也说不清。”

    ……

    我总觉得不安,过了一夜,也仍然时时记忆起来,仿佛怀着什么不祥的豫感,在阴沉的雪天里,在无聊的书房里,这不安愈加强烈了。不如走罢,明天进城去。福兴楼的清炖鱼翅,一元一大盘,价廉物美,现在不知增价了否?往日同游的朋友,虽然已经云散,然而鱼翅是不可不吃的,即使只有我一个……。无论如何,我明天决计要走了。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蚕儿

陈忠实

    学校里来了一位新老师。

    他很年轻,穿一身列宁式制服,胸前两排大组扣,站在讲台上,笑着给我们介绍自己:“我姓蒋……”说着,他转过身,从粉笔盒儿里捏起一节粉笔,在木头黑板上,端端正正写下他的名字,说:“我叫蒋玉生。”

    多新鲜啊!四十来个学生的小学,以前的老师,从来不在学生面前说自己的姓名。新老师自报姓名,无论如何,算是一件新奇事。

    有一天,我爬上村后那棵老桑树,摘了一抱最鲜最嫩的桑叶,扔给风葫芦,就往下溜,慌忙中,松了手,摔到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嘴里咸腻腻的,一摸,擦出血了,烧疼烧疼。

    “你干什么去了?脸上怎么弄破了?”蒋老师吃惊地说。我站在教室门口,低下头,不敢吭声。

    他牵着我的胳膊朝他住的小房子走去。这回该吃一顿教鞭了!

    走进小房子,他从来斗里翻出一团棉花,撕下一块,缠在一根火柴棒上,又在一只小瓶里蘸上红墨水一样的东西,就往我的脸上涂抹。我感到伤口又扎又疼,心里却有一种异样的温暖。他那按着我的头顶的手,使我想到母亲按抚我的头脸的感觉。

    “怎么弄破的?”他问。

    “上树……摘桑叶。”我怯生生地回答。

    “摘桑叶做啥用?”他似乎很感兴趣。

    “喂蚕儿。”我也不怕了。

    “噢!”他高兴了,“你们养蚕干什么?”

    “给墨盒儿做垫子。”我说的话又多了,“把蚕儿放在一个空盒里,它就网出一片薄丝来了。”

    “多有意思!”他高兴了,拍着手,“养蚕的同学多吗?把大家的蚕养在一起,搁到我这里,课后咱们去摘桑叶,给同学们每人网一张丝片儿,铺墨盒,你愿意吗?”

    “好哇!”我高兴地从椅子上跳下来。

    于是,后晌,他领着我们满山满沟跑,采摘桑叶。有时候,他从坡上滑倒了,青草的绿色液汁粘到裤子上,也不在乎。

    初夏的傍晚,落日的余晖里,霞光把小河的清水染得一片红。蒋老师领着我们,脱了衣服,跳进水里打泼刺,和我们打水仗。我们联合起来,从他的前后左右朝他泼水。他举起双手,闭着眼睛,脸上流下一股股水来,佯装着求饶的声调,投降了……

    这天早晨,我和风葫芦抱着一抱桑叶,刚走进老师的房子,就愣住了。

    老师坐在椅子上发呆,一副悔恨莫及的神色,看见我俩,轻声说:“我对不起你们!”

    我莫名其妙,和风葫芦对看一眼。

    “老鼠……昨晚……偷吃了……几条蚕!”

    我和风葫芦奔到竹萝子跟前,蚕少了!一指头长的又肥又胖的蚕儿,再过几天该网茧子了。可憎的老鼠!

    三天之后,有两三条蚕儿爬到竹萝沿儿上来,浑身金黄透亮,扬着头,摇来摆去,斯斯文文地像吟诗。风葫芦高兴地喊:“它要网茧儿咧!”

    老师把他装衣服的一个大纸盒拆开,我们帮着剪成小片,又用针线串级成一个一个小方格,把那已经停食的蚕儿提到方格里。

    我们把它吐出的丝儿压平:它再网,我们再压,强迫它在纸格里网出一张薄薄的丝片来……

    陆续又有一条一条的蚕儿爬上萝沿儿,被我们提上网架。

    “我的墨盒里,就要铺一张丝片儿了!”老师高兴得按捺不住,像个小孩,“这是我教的头一班学生养蚕网下的丝片儿,多有意义!我日后不管到什么地方,一揭墨金,就看见你们了…”

    第二天,早饭后,上第一节课了。他站在讲台上,却忘了朝我们点头还礼,一只手把粉笔盒儿也碰翻了。他本来要教我们唱歌的,但后来他自己唱不出来了,就突然转过身,走出门去。

    我们一下子拥出教室,挤进老师窄小的房子,全都默默地站着。

    他的被卷和书籍,早已捆扎整齐。他站在来边,强笑着,说:“我等不到丝片儿网成了。你们……把蚕儿……拿回家去吧!”说罢,他提起网兜,背上被卷。

    后来才听说,老师被调走是有人把他反映到上级那儿了,说他把娃娃惯坏了!

    乡村人看不惯这个新式先生,整天和娃娃耍闹,没得一点儿先生的架式嘛!

    三十多年后的一个春天,我在县教育系统奖励优秀中小学教师的大会上,意外地握住了蒋老师的手。

    他向我讨要我发表过的小说。

    我却从日记本里给他取出一张丝片来。

    “你真的给我保存了三十年?”他吃惊了。

    哪能呢?我告诉他,在我中学毕业以后,回到乡间,也在那个拆掉古庙新盖的小学里教书。第一个春天,我就记起来该暖蚕籽儿了。我和我的学生一起养蚕儿,网一张丝片,铺到墨盒里,无论走到天涯海角,都带着我踏上社会的第一个春天的情丝……

    老人把丝片接到手里,看着那一根一缕有条不紊的金黄的丝片,两滴眼泪滴在上面……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腊梅

    母亲生我的时候,窗外腊梅盛开。

    耗尽最后一丝力气的母亲,以微弱的声音给父亲留下唯一的遗言:他爹,孩子就叫腊梅吧!母亲死于难产。母亲走时,我响亮的哭声和着父亲的悲恸令窗外腊梅花簌簌落地。

    人们说,是我克死了母亲。但父亲却把我当成母亲的再生,给予了百般疼爱。为了更好地照顾我,父亲拒绝了好心人的多次提亲,还固执地拒绝了到市里美院当老师的邀请。

    他说他一生都要陪着母亲,哪里也不去。

    父亲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每天傍晚,父亲从田间裹着一身泥回来。在炊烟袅袅中,不断呼唤我的小名:腊梅,腊梅,回家吃饭了。我就躲在腊梅树下和父亲捉迷藏,最终还是被夜色的黑吓得挪动步子回家。很快,热气腾腾的晚饭就上桌了。桌上,父亲用围裙擦拭我的大花脸,爱怜地挨了摸我的头,假愠道:快吃吧,疯丫头。

    时光如梭,腊梅花开了一次又一次,不知不觉中我已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

    在一个清晨,我和父亲来到半山腰,已不再年轻的父亲,脸上写满了沧桑。父亲说,腊梅,快,给你娘磕头。在父亲忧伤的目光中,我跪在地上,把头深深埋在长满茅草根的坟头上。父亲在旁给母亲唠嗑,她娘,腊梅考上重点大学了。你就放心去吧,一切有我呢。我的泪水无声地滴落在茅草根上。父亲拍拍我的肩,说道:记住,好好学习,将来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在屋后腊梅还没开花之际,我收拾好行李,背起简单的行囊,踏看崎岖不平的山路,把孤独的父亲拉得越来越远……

    岁月是一把犁,把父亲犁得不像样子了。可父亲脸上却始终挂着自豪。父亲不止一次对眼羡的邻里说,其实,我没啥功劳,都是孩子争气,她娘保佑着她呢。

    孩子,腊梅花开了。可漂亮呢!父亲再次见到我时,就絮絮叨叨说这些无聊的话。我想取笑他,可最终没有笑。从父亲的声音里,我似乎看到父亲对母亲的思念。我说,爸,您放心。我不会忘了您,也不会忘了娘,更不会忘了这片土地。

    父亲做梦也没想到,我一个女孩子,竟然当上了交通局局长。

    自从当上交通局局长后,我立誓要把柏油公路修到每家每户门口,给乡亲们实实在在的方便。再也不用像儿时那样,一遇下雨,就挽起裤脚,在寒风凛冽中,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泥泞里前行了。

    每次招投标,总有一些领导的亲戚托关系,明里暗里地希望我照顾照顾。可我明白,修路来不得半点马虎,不能做豆腐渣工程,不然就愧对父老乡亲对我的信任。我力排众议,把工程交给了一个没有任何后台、资质过硬的承包商,并亲自监督把一条条宽阔的公路修到父老乡亲家门口。

    竣工那天,乡亲们一个个提着鸡蛋和水果,送到父亲屋里。父亲说什么也不接受,说我家腊梅就是大家的孩子,孩子为父母做事是理所当然的。

    工程结束,承包商很顺利拿到工程款。当承包商提着一个包来找我时,我一下变了脸,厉声喝道:你这人咋回事?报的价格也不高,挣的也不多,居然还有心思搞这个!你有这心思不如踏踏实实做点对社会有用的事!承包商感恩地拿着包走了。

    可承包商似乎总觉得欠我点什么,听乡亲们讲起我母亲,使提议给母亲修坟!我不同意!可承包商说干就干。动工那天,父亲赶过去,躺在母亲坟前,说你们非要这样做,干脆将我一起也埋了吧。父亲铁青着脸,把人赶跑了。承包商临走前,对着母亲的坟深深地鞠了三躬。

    隔了些时日,父亲托人送来一幅画。我打开一看,是一幅残梅图。没有任何色彩,只有墨的浓淡,晕染出一些凄凉的意境。虽然屋里悬挂的一幅精裱腊梅图让父亲的残梅图黯然逊色,但我还是小心翼翼地将父亲的画换上去。

    我突然想把父亲接到身边,安享晚年。可父亲的固执却超乎我的想象,他说,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在这里,静静地陪你娘。我知道怎么劝都是徒劳。临走时,我找到村支书,托他好好照顾我父亲又开始了忙碌的工作。一次,村里的二狗来城里看我,无意中说我家腊梅今年咋不开花呢?

    没过多久,我接到村支书电话,说我父亲病倒了。突然想起小时候,父亲一遍又一遍教我画腊梅的情形。用长锋羊毫蘸半浓墨,先画粗枝,再出旁枝,后用藤黄、赭石,浓淡点梅,很快生动形象的腊梅就跃然纸上。

    我匆匆赶回去。回到家,我什么也没有说。父亲说,孩子,快看,家里的腊梅又开花了!

    放眼过去,一朵朵腊梅花,在风雪的包裹下,散发出阵阵幽香,沁人心脾。

    我在手心里,轻轻画了一朵腊梅花。

文本三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各题。

庄子,会飞翔的人

朱以撒

①深秋,在商丘的土地上走动,抬眼便可望见落光绿叶的枝条。看到挂在树权上的一个个空巢。巢的主人都往南方过冬去了,它们有着矫健弹性的翅膀,随着时节的转凉,毅然起飞,抛弃当时辛劳筑就的巢。巢无法跟着飞翔,随着黄叶落尽而暴露无遗,秋风秋雨扑击着它,空巢就日渐一日地残破了。

②这时,我想起商丘的一个古人——庄子。庄子和远行的鸟儿一样,善于飞翔。

③我接触庄子的文字是在读大学的时候。当时把他的作品和老子、孔子、孟子、韩非子的作品比较起来读。我经常用这样的方法来识别这个古文人和另一个古文人的差异,有时一些很小的差异也别想遮掩。在有了一段时间研读之后,诸家的语言特征就展示出来了。老子的文字词约义丰,简练过了头,就让人恍兮惚兮一时摸不着头脑:孔子的文字要比前者生动一些,有的形象性足以令读者倾倒:孟子学说虽说是孔学的发展,但在描述上走向更精美细腻的刻画:至于韩非子的文字,善以寓言出手,挥洒轻松,笑后颇耐寻思。我一直觉得这些文字如与庄子的文采相比,毫无疑问是素了些。尽管社会后来的发展明显地循孔说来立名立言,可是要让自己怡悦和自在一些,则不妨多多翻动庄子的文墨,在这里,我们可以知道这只大鸟如何地飞翔。

④飞翔的庄子是因为他极少牵绊,以至于他的思绪上九天下九渊无所不达。他的笔墨华章,我一直以为是梦境行程中的记录,那么窈兮冥兮,总是染上一层梦魇、梦幻般的色彩,创造出超现实的幻觉氛围来。那时候的人自然属性那么浓郁,科学的利器离他们那么遥远,却居然生出这样的浪漫情调。那些千奇百怪的形象,汇聚于庄子笔下,浩渺阔大又幽微蕴藉。也许有人要说庄子一定过着十分优渥的日子,闲来无事爱胡思乱想。错了,庄子的日子潦倒得很,“处穷闾厄巷,困窘织屦,槁项黄馘”,奇妙的想象却由此而生而长。庄子是那般地崇尚宇宙自然自我创造的“天籁”“天乐”,他的自然主义审美情怀得到了很大的释放,无遮无拦,无始无终。

⑤现在我们读庄子,大抵哈哈一笑而过,日子是越过越实在了。

⑥像庄子这般心灵善飞的人,是那个善于表现的时代的硕果。那个时节是我们情感上牵绊颇深的时节,百家争鸣,百花齐放,极一时之秀。庄子是那时的一首诗,一首自由磅礴灵气冲天的长诗。庄子异于常人,他的笔墨里,不时就出现一系列怪状错落的意象,姑射山神人浑沌、水、镜,都成了超时空的象征。而现实中的他,即便是夫人过世,也敲着瓦盆歌唱。他眼中的死与生相等,都无所谓忧乐,这是常人难以理解的。那个时代的人用他们争鸣的高低声响,张扬着他们的个性,让我们难以忘记。

⑦我在记住庄子的这个深秋,也记起了屈原。从生命的状态上说,屈原也算是一个能够飞翔的人。不同的是屈原不像庄子飞翔得那般轻松自如,他的牵挂太沉重了,他的心灵戴着镣铐在飞,他不惜以自己的血肉之躯挡住那已经走向衰败的楚国车轮子。可是谁来顾念他那逝水流年呢,他的放逐成为必然。屈原是在远离朝廷后开始心灵飞翔的,洞庭、沅水、辰阳、溆浦、湘水还有汨罗江,那时是那么的水天相接、地广人稀,他的心境变得阔大起来。朝廷是回不去的,思路却异常发达和奇诡,他的腕下涌现出许多神灵仙人、虬龙鸾凤、香草美人。他让自己也生活在这个由自己想象编织成的意象世界里,自己也能饮朝露、食落英,浑身佩带着江蓠、辟芷、芰荷、芙蓉,散发着清香,宛若神仙一般。这个时候,应该是屈原最快乐的时候。他在这个瑰丽的世界飞翔的时日毕竟短而又短,泽畔行吟,夕阳古道,总是让他听到鼙鼓动地干戈交响,这时他飞翔的翅膀就如同灌满了铅,再也难以动弹了。

⑧如果说庄子的处世有一种怡然自得和自由不羁的平民气味,那么屈原的处世则很有几分英雄主义的色彩。在飞翔的高度上,两人都是乘奔御风一般的高手,这使我们翻开他们的文字,一不小心就坠入字里行间,不能自已。庄子死了,屈原也死了。庄子之死无疑属于喜剧,他的死如同他的梦,化蝶翩翩而去:屈原之死必然是一个悲剧,他是由于绝望而去死的,有责任感的屈原不是让自然界的代谢法则来执行,而是自己中断了生命的延伸,以至今人提起屈原颇感沉重。

⑨在古文人的许多辞章里,我抚摸到了他们各种各样的梦。时光绵长得让人晕眩,庄子和屈原的梦就越发瑰丽诱人,耐得住今人慢慢咀嚼。明显的是,今人的翅膀上牵绊越来越多了,浪漫地飞翔真有些为难。我们也越来越少做梦了,那种岁月深处的古典浪漫已经被现代的潮水浸湿了翅羽,成了一道遥远的梦影。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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