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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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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江苏省南通市2018-2019学年高一下学期语文期末考试试卷

阅读下文,完成各题。

祝福(节选)

鲁迅

    旧历的年底毕竟最像年底,村镇上不必说,就在天空中也显出将到新年的气象来。灰白色的沉重的晚云中间时时发出闪光,接着一声钝响,是送灶的爆竹;近处燃放的可就更强烈了,震耳的大音还没有息,空气里已经散满了幽微的火药香。我是正在这一夜回到我的故乡鲁镇的。虽说故乡,然而已没有家,所以只得暂寓在鲁四老爷的宅子里。四叔是一个讲理学的老监生,谈话是总不投机的了。无论如何,我明天决计要走了。

    况且,一想到昨天遇见祥林嫂的事,也就使我不能安住。那是下午,我在镇东头的河边遇见她;而且见她瞪着的眼睛的视线,就知道明明是向我走来的。我这回在鲁镇所见的人们中,改变之大,可以说无过于她的了:五年前的花白的头发,即今已经全白,全不像四十上下的人;脸上瘦削不堪,黄中带黑,而且消尽了先前悲哀的神色,仿佛是木刻似的;只有那眼珠间或一轮,还可以表示她是一个活物。她一手提着竹篮,内中一个破碗,空的;一手拄着一支比她更长的竹竿,下端开了裂:她分明已经纯乎是一个乞丐了。’

    我就站住,豫备她来讨钱。

    “你回来了?”她先这样问。

    “是的。”

    “这正好。你是识字的,又是出门人,见识得多。我正要问你一件事——”她那没有精彩的眼睛忽然发光了。

    我万料不到她却说出这样的话来,诧异的站着。

    “就是——”她走近两步,放低了声音,极秘密似的切切的说,“一个人死了之后,究竟有没有魂灵的?”

    我很悚然,一见她的眼钉着我的,背上也就遭了芒刺一般。对于魂灵的有无,我自己是向来毫不介意的;但在此刻,怎样回答她好呢?我在极短期的踌躇中,想,这里的人照例相信鬼,然而她,却疑惑了。人何必增添末路的人的苦恼,为她起见,不如说有罢。

    “也许有罢,——我想。”我于是吞吞吐吐的说。

    “那么,也就有地狱了?”

    “阿!地狱?”我很吃惊,只得支吾着,“地狱?——论理,就该也有。——然而也未必”。

    “那么,死掉的一家的人,都能见面的?”

    “唉唉,见面不见面呢?……”这时我已知道自己也还是完全一个愚人,什么踌躇,什么计画,都挡不住三句问,我即刻胆怯起来了,便想全翻过先前的话来,“那是,……实在,我说不清……。其实,究竟有没有魂灵,我也说不清。”

    我乘她不再紧接的问,迈开步便走,匆匆的逃回四叔的家中,心里很觉得不安逸。自己想,我这答话怕于她有些危险。她大约因为在别人的祝福时候,感到自身的寂寞了,然而会不会含有别的什么意思的呢?——或者是有了什么预感了?倘有别的意思,又因此发生别的事,则我的答话委实该负若干的责任……。但随后也就自笑,觉得偶尔的事,本没有什么深意义;而况明明说过“说不清”,已经推翻了答话的全局,即使发生什么事,于我也毫无关系了。

    但是我总觉得不安,过了一夜,也仍然时时记忆起来,仿佛怀着什么不祥的预感,在阴沉的雪天里,在无聊的书房里,这不安愈加强烈了。果然,特别的情形开始了。傍晚,我竟听到四叔且走而且高声的说:

    “不早不迟,偏偏要在这时候,——这就可见是一个谬种!”

    我先是诧异,接着是很不安,似乎这话于我有关系。试望门外,谁也没有。好容易待到晚饭前他们的短工来冲茶,我才得了打听消息的机会。

    “刚才,四老爷和谁生气呢?”我问。

    “还不是和祥林嫂?”那短工简捷的说。

    “祥林嫂?怎么了?”我又赶紧的问。

    “老了。”

    “死了?什么时候死的?”我的心突然紧缩,几乎跳起来。

    “昨天夜里,或者就是今天罢。我说不清。”

    “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还不是穷死的?”他淡然的回答。

    然而我的惊惶却不过暂时的事,随着就觉得要来的事,已经过去,心地已经渐渐轻松;不过偶然之间,还似乎有些负疚。

    冬季日短,又是雪天,夜色早已笼罩了全市镇。窗外很寂静,雪花落在积得厚厚的雪褥上面,听去似乎瑟瑟有声。我独坐在发出黄光的菜油灯下,想,这百无聊赖的祥林嫂,先前还将形骸露在尘芥里,从活得有趣的人们看来,恐怕要怪讶她何以还要存在,现在总算被无常打扫得干干净净了。魂灵的有无,我不知道;然而在现世,则无聊生者不生,即使厌见者不见,为人为己,也还都不错。我静听着窗外似乎瑟瑟作响的雪花声,反而渐渐的舒畅起来。

(有删改)

(1)、下列对文章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文章开头描写爆竹燃放的场景,凸显了旧历新年即将到来的热闹气象,这与后文祥林嫂的悲惨离世形成了鲜明对照。 B、文章通过祥林嫂向“我”探询一个人死后是否有魂灵一事,设下悬念,把读者的注意力引向关心祥林嫂命运方面。 C、“我”听到四叔骂人的话,感到诧异和不安;听到短工告知的消息后,常常感到负疚,体现了“我”的反省精神。 D、短工“简捷的说”和“淡然的回答”,表现了他把祥林嫂的死亡看做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揭示了人心的冷漠。
(2)、请结合全文,分别概括祥林嫂与“我”见面前、见面时和见面后的心理状态。
(3)、文章采用第一人称叙述视角有什么作用?请简要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后面小题目。

神仙枪

江  岸

老肖下山的时候,远远看见老曹,转身就往旁边树林里钻去。老肖,你给我站住!老曹大喝一声。老肖假装没听见,钻进林子里不见了。

老东西,叫你装佯!老曹没好气地骂着,转身攀上了一条羊肠小道。这条道崎岖难行,但可以比老肖早点下山。自从老曹当上了黄泥湾村护林员,带领乡林管站的同志收缴了老肖的猎枪,老肖就躲着他走。两个人一辈子没红过脸,现在闹翻了。三年困难时期,老肖打个兔子,一家半只,老曹抓条蛇,也是一家一截。多少人家生活艰难'他们两家因为男人会打猎,互相帮衬,才得以保全。大风大浪都过来了,现在土都埋到脖根儿了,你不理我了,值得不值得?无论如何,今天要和这个老东西说道说道。

老曹靠在一棵碗口粗的松树上,等到了老肖,他问,你准备躲我躲到什么时候?

老肖嘴硬,谁躲你了?躲你干啥?

老曹说,我的猎枪比你还先缴,咱村所有猎枪都上缎了。就你一个人留着,说得过去吗?

老肖说,林管站怎么知道我有猎抢?你和叛徒、汉奸有什么区别?

老曹笑了说,我当护林员,收缴猎枪也是我的工作。

老肖说,我又不砍树,你当护林员怎么了?你管得着我吗?你管你的树,管我打猎干哈?与你什么相干?

老曹说,林区还要保护动物,那什么,要做到生……生什么……老曹猛地卡壳了,一个劲儿地挠脑袋。

老肖撇撇嘴,走开了。老曹还在嘀咕呢,他已经走出了好几丈远。

老曹终于想起来了,他冲着老肖背影说,站长说了,要保护生态平衡呢。

老肖已经走进密林深处,消失了。

秋天到了,正是红薯和花生灌浆的时节,也是野物祸害庄稼的时节。往年秋天,老肖每天都要背着猎枪,去地里护秋,顺便在山里转几圈,打几只兔子和山鸡,扒了皮,腌几天,再挂出来晒,几个日头一过,通红通红的,好看呢。过年下火锅,孩子们吃得那个香啊。可是今年,没有猎枪了,他拿什么打兔子和山鸡呢?两手空空从山上回来,他都会骂一句,老曹,你个老砍头的。

有一天,老肖发现他的红薯地和花生地被拱了好大一片,地里还有几摊猪粪。夜晚来野猪了!照这个速度拱下去,要不了三五天,他的红薯和花生就要玩完,一个季节的心血就白费了。

老肖风风火火地跑到老曹家,借他的猪枪。老曹的猎枪,是站上发给护林员防身用的,是全村唯一的一杆猎枪。可是,老曹不借。

我们遇见野物,只准朝天上开枪  老曹说。

野猪祸害庄稼,也不让打?老肖问。

野猪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不准打。老曹说。

老肖说,你忘记那年我们给生产队护秋了吗?你打野猪一枪,没打死,野猪发疯地撵你,我把野猪引开了。野猪一口咬断我的木棍,再一口咬穿了我的大腿。还不是你赶来,补了它一枪,才救我一命!怎么,野猪现在成你家祖宗了,你还保护它?

老曹红了脸说,老黄历翻不得了,如今不一样了。

老肖气呼呼地跑回家。活人还能叫尿憋死?他翻出一堆旧锄头、破犁铧,用麻绳串在一起,一路叮叮咣咣地背着,翻山去了刘坳,找刘铁匠去了。第二天上午,他又去了一趟刘坳,背回了半麻袋五寸长的尖刀。他说那叫神仙枪。

明明是刀子,怎么叫神仙枪?邻居们都围过来瞧西洋镜,有人狐疑地问。

老肖嘿嘿地笑,他说,我在地里布置好机关,四边牵上细线,不管从哪个方向碰到细线,飞刀就跟子弹一样飞过来,神仙难躲,所以叫做神仙枪。野物碰上了,非死即伤。现在没猎枪,只好用这个老法子。回家告诉你们孩子,可别去我家地里扒红薯、扯花生。

那个夜晚,老肖不再担心他的庄稼了,睡得特别香。早晨醒来,喝了碗稀饭,老肖就上了山。

隔老远,老肖就看见地边躺着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该死的野猪,是死了还是伤了呢?

老肖快活地想。他猫腰跑过去,仔细一瞧,却是老曹。老曹的半截衣袖被撕掉了,缠在手掌上,裸露的胳膊上有干涸的血迹。

你怎么了?老肖吃惊地问。

老曹的眼珠布满血丝,咧了咧苍白的嘴唇,嘶哑地说,我把你的神仙枪收了,帮你撵了一夜的野猪,没想到,没收好……

老肖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嚷道,你呀,叫我说你什么好呢?

(摘编自《小说界》 2014年第5期)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后面各题

拿枪的人

【美】奥斯卡·希斯戈尔

    我的枪指着他们9个人不知已经多少个小时了。20天的海上漂流,我差不多一直坐在救生艇的尾部,在那儿我可以用枪瞄准控制住所有的人。从他们愤怒的目光里,我知道他们有多恨我!

    尤其是水手长杰夫·巴列特。只听他用生硬沙哑的声音说道:“辛德,你是个笨蛋吗?你还能撑多久?你现在就要睡着了!”

    我没有回答他。他说的是事实,我大概已经有72个小时不敢闭眼了。我觉得我马上就要睡着了,我知道,只要我一闭上眼晴,他们就会疯狂扑向仅剩的半壶水。

    最后半壶水就在我腿边。我们的“蒙塔拉”号船失事后,船长被海浪卷走,剩下我这个三副是船上的最高领导。但现在,我已没有任何身份,任何权威,我只是一个让他们远离这丁点水的残忍的枪手。

    暴风雨已经过去了,大西洋的波浪缓缓地起伏,虽然才是上午,但阳光已足可灼伤人的皮肤。我的喉咙也在冒烟。跟他们一样,我也把活下去的希望全放在这一小口水上。我知道,只要我们能期待喝上一口水,就有活下去的理由,我必须尽可能地推迟喝掉这口水的时间。

    桨已经停了很久,他们太虛弱了,划不下去了。我面对的9个人已经变成一群满脸胡子、衣衫褴褛、半裸着的野兽,我想我也跟他们一样。有几个人靠在船舷上睡觉,其余的人紧盯着我,准备等我一合眼就跳过来。

    杰夫·巴列特离我最近,这个水手长是个秃顶大力士,不但长相凶很,还一脸伤疤。他曾经参加过上百次的战斗,那些伤疤都是在战斗中留下的。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其他人的目光也一刻没离开我脚下的水壶。

    巴列特不时嘲讽我:“傻瓜,你为什么不放弃?我们每个人都睡足了,而你已经差不多3天3夜没睡了。你不可能再坚持了!

    “今晚!”我坚持说,“今晚,我们就平均分配剩下的水。”

    20天前,我们的“蒙塔拉”号军舰遭遇特大暴风雨而沉没。大家奔向救生船时,我挎上了一壶水,并且本能地抓起了我的手枪。除了枪,没有别的办法能阻止巴列特和其他人远离这壶水。

    随着船在平缓的海浪上一起一伏,我的眼皮仿佛有千斤重,睡意正向我迅速靠近。我的脑袋耷拉了下来。

    巴列特站了起来,而我已经无法再举起枪。我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他会首先抢过水壶,仰头痛饮。到那时,其他人会尖叫着把他撕碎。好了,我已经尽了力,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讲出一句:“接枪,水手长。”然后,我一头扑倒在船舱上。在扑倒之前,我就已经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一只手在用力地摇晃我的肩膀。我努力睁开眼睛,但我的头怎么也抬不起来。迷糊中,我听见了巴列特沙哑的声音:“三副,张嘴!这是你那份水!”

    我挣扎着坐直了身子,然后看着他们。但是我看不到他们。坏了!我的眼睛瞎了吗?他们的形体在我眼前十分模糊,但马上,我意识到我的眼睛没事。现在已经是晚上,海面一片漆黑,头上的星星在快乐地眨着眼睛。我已经睡了整整一个白天。

    我把头转向巴列特。此刻,他正跪在我旁边,一手拿着水壶,一手拿着枪对着其他人。

    我惊讶地盯着着水壶,他们上午没有喝掉这小半壶水吗?我抬头看着巴列特那张凶狠的脸庞,这张脸除了冷酷,没有任何其他表情。他一定是猜到了我在想什么。

    “你在倒下之前对我说:‘接枪,水手长。’”他恼怒地说,“为了这句话,我已经与这些家伙对峙一整天了。”说完,他晃了晃手上那把手枪。“你一旦成为这条船的头儿,”他补充道,“身负指挥的职责并为其他人负责的时候,你思考问题的方式就与其他人不同了,不是吗?”说完,他拔开了水壶的塞子。

    我们漂浮了21个昼夜。在这一晚,我们终于被路过的货船“格劳顿”号救起。

(有删改)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小题。

空村

农人

    屈指算来,离开生我养我的那个偏远的小山村已经有整整二十五年了。与以往不同,这几年每次返乡,总有一种情感使我无法释然,我知道这种感觉叫做“孤独”,孤独的主人不是我,而是我的小村。

    为了表示对村邻们的尊重,或是为了更多地感受一下久违了的乡音乡情,每次回老家,我总是把车停在村口,步行回到在村子尽头的家。

    然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走在我从小就模爬滚打、嬉戏玩耍,熟悉到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的小村的当街上,却渐渐有了一种难以言说的陌生感。这就是,已经很少看到路上匆匆行走着的或三或两的荷锄下田的农人;也很难再看到街边路口或交头接耳或手舞足蹈地扎堆拉呱的村妇;更看不到滚得浑身是土的“泥猴子”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针刺里冲出来,蹭着你一闪而过,眨眼间便没了踪影的孩子们。就连邻居家养的狗,也无精打采地趴在自家大门口,当你从它面前经过,只是百无聊赖、散漫地瞥你一眼而已,再没有了往日的暴躁和骄狂。

    显然,小村已全然是一副落寞的了无生机的模样。

    有时回家,也偶尔会住上一夜,过去那种吃过晚饭同老人兴致勃勃地拉上一通,然后就着浓浓的乡情倒头便睡的感觉再也找不到了,悄然而生的是夹杂着丝丝忧虑的长夜难眠。忧虑是什么呢?这村还是当年的村,这夜还是那样的夜,这夜静的还是像过去那样谁家的大人突然间打了个喷嚏,邻人们也会吓一跳的……

    昔日熙熙攘攘的水井周边空了,随之消失的不仅是村人们担着水挑子匆匆行走的声影,还有水桶碰磕井沿的叮当声和村姑们的棒槌敲打在井台边儿衣服上的空旷悠远声,最可惜的当属随着水担行走而顺着水桶的漏缝儿画在村路上那些蜿蜿蜒蜒的曲线,也早已湮没无迹了;过去塞满了欢声笑语的碾道子空了,再不见了石磙的两侧通常一大一小的两个人推着碾棍周而往复和旁边端着盛满粮食的簸箕候碾的人们,更不见了散在碾道里探头探脑啄食粮屑的鸟儿,剩下的只是碾道两侧石缝里冒出的小草,摇晃在风中,瘦弱又凄惶;过去时光里充满了苦也充满了乐的农家院落也空了,这不是过去农人们的篱笆柴库被高墙深宅朱门铜锁替代的缘故,实则是因了那些在过去,时刻飘荡着的人畜喧闹连同那些缥缥缈缈的炊烟样,都被一风吹散,再无了踪影。

    过去的——那个早晨起来每家每户都会升起袅袅炊烟的小村,那个白天充斥着农具叮当声、大人吆喝声、小孩喊叫声并伴杂着狗叫鸡咬声的小村,那个晚上在各家的母亲们或高或低的唤儿声中逐渐沉入梦乡的小村,只是我记忆甚或是梦中的故乡了。

    如今,小村真的成了老弱病幼的天下,稍微有点力气称得上劳力的人都走向了外面的世界。

    偶尔再在街上碰到一两个儿童,他们脸上呈现的不再是过去孩子脸上那种单纯的天真和活泼,取而代之的是让你感到隐隐不安的与其年齡极不相称的静默和成熟。此时我的心情竟像极了现在的小村,空落落的。

    海子是同我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的玩伴,初中毕业后,就成了村里打工队伍中的一员。去年在这个城市里碰巧见到了急匆匆赶路的海子,刚过不惑之年的他,由于患上了严重的糖尿病,昔日满口白白的牙齿已经掉了一半。海子同我说,要到城市的另一头去跟在人家家里当保姆的媳妇见一面。海子说,现在都不知道哪里是家了,一家四口分在三个地方,只有在农忙和春节的时候才能回老家同两个孩子一起住上几天……

    有时候我常想,海子们的家究竟是在哪里呢?他们也已经成了村庄的客人了吗?或许当他们回家的时候,孩子们也会“笑问客从何处来”吗?

(选自《散文选刊》)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耍猴世家秘诀

尹全生

    初中还没毕业,我的同桌葫芦就被他爹逼着退学,继承祖业学耍猴去了。耍猴的第一道“工序”是驯猴。他家驯猴有术,祖上秘传,驯出的猴子鬼精,会骑山羊会写字,还会给人剃头呢!

    我大学毕业从事物种研究后,总想找机会了解葫芦家驯猴术的玄机。

    一次借出差的机会我回到了故乡。见到阔别的葫芦后,我就问起他家的驯猴术。也许是因为我们儿时关系极铁,也许他断定我不会与他争市场,没给我吃闭门羹,说:“驯猴子并不很难,诀窍在如何选猴。”

    他说他将要成立一支新的耍猴队,要从经过初步驯化的猴子中优选,并让我亲眼看看。

    选猴地点在他家围着高墙的后院里,接受优选的猴子有十几只。葫芦说这些猴子是从几百只猴子中初选出来的。初选时,在南瓜上掏个小洞,当着猴子的面塞进好吃的,猴子便会伸爪子进去掏。笨猴子抓一大把,紧攥着不放,爪子就扫不出来,急得吱吱叫;而这十几只猴子则知道松开爪子,一点一点朝外扒食物。

    我眼见的优选,是让猴子们顶砖块。葫芦挥鞭一甩,猴子们就个个头顶砖块飞跑。等到猴子们发喘时,葫芦拉我进屋里,隔着窗帘缝向外窥视。

    有只斜眼猴子见葫芦离去,随即丢了砖块捉虱子。葫芦看了一阵去推窗。听到窗响,那只斜眼猴子忽地爬起来,顶着砖块就疯跑,而且装出气喘吁吁的样子。

    葫芦对我说:“这就是我选出来的猴子。”

    “你选这只斜眼猴?”

    “对!耍猴耍猴,要靠猴子挣钱。只有聪明伶俐的猴子才能学成高明招数,也才能帮主人挣到钱。”

    我说:“可这畜生太奸猾了!”

    “奸猾倒不怕。有绳子拴着、吃食引着、鞭子管着哩!”

    葫芦靠耍猴起家,成了方圆百里的首富。他早已不再亲自耍猴了,只管驯驯猴子,大多时间是想怎么逍遥就怎么逍遥。他雇了不少人,组成十几支耍猴队到外地挣钱,北到哈尔滨南到三亚都有他的耍猴队,每年向葫芦交款。我问款怎么个交法,葫芦说一年交一次,按实际收入的百分之十五交纳。“你没有跟着,怎么知道每个耍猴队实际收入是多少?”

    “这不用担心,他们都会如数交来。”

    我摇头表示怀疑。

    葫芦坦然一笑道:“这里面有个选人问题,必须选出精英人来。精英人比精英猴更重要。”

    我问如何选人,他说还是让我亲眼看看。

    选人的地点仍在他家后院里选猴的地方。接受选择的是十几个外乡打工的小伙子。葫芦端来十几碗绿豆,一人面前的水泥地上撒一碗,之后让他们各捡各自面前的,一颗不能少,看谁捡得快。

    喊一声“开始”后,葫芦便带我进屋里,还是隔着窗帘缝向外窥视。

    那些小伙子见我们离去,大都伸出双手,急匆匆把绿豆拢作一堆,用手捧进碗里,转眼就完事了。只有一个歪嘴小伙子,不急不躁,一颗一颗地捡,而且还在皱眉数数,一五一十,极其认真。

    葫芦看了一阵带我走出去,对那帮小伙子说:“不论捡完的没捡完的,都停下来。你们到外耍猴,一个月想得多少钱哪?”

    众人七嘴八舌地喊,有的说两千,有的喊一万,而那歪嘴小伙子却一言不发,只是缩头缩脑地站着,夹尾巴狗似的。

    葫芦问他:“你想要多少?”

    歪嘴小伙子又抓脑袋又抓屁股,抓出了一脸苦兮兮的笑,吭吭哧哧道:“你说给多少,俺就要多少。”

    葫芦把歪嘴小伙子留下了,说这就是难得的耍猴人选。

    我说:“为什么要选这个笨的家伙?”

    “笨倒不怕。再笨的人,有绳子有吃食有鞭子,还能管不住猴子?”

    晚上葫芦请我喝酒。我称赞葫芦的选猴选人之道,他则说惭愧,说小时候的理想也是上大学、搞物种研究,如今却沦落到下九流田地。

    我说:“假设你同我一样搞物种研究,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如果自然条件具备,那十几只猴子哪个先进化为人?”

    “当然是斜眼猴。”

    “还有——如果自然条件具备,那十几个小伙子谁先退化为猴子?”

    葫芦说当然是歪嘴。他想了好久又笑着补充说:“我在前,歪嘴在后。”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祝福

(鲁迅)

    旧历的年底毕竟最像年底,村镇上不必说,就在天空中也显出将到新年的气象来。我回到了我的故乡鲁镇。虽说故乡,然而已没有家,所以只得暂寓在鲁四老爷的宅子里。他是我的本家,比我长一辈,应该称之曰“四叔”,是一个讲理学的老监生。他比先前并没有什么大改变,单是老了些,但也还未留胡子,一见面是寒暄,寒暄之后说我“胖了”,说我“胖了”之后即大骂其新党。但我知道,这并非借题在骂我:因为他所骂的还是康有为。但是,谈话是总不投机的了,于是不多久,我便一个人剩在书房里。   

    第二天我起得很迟,午饭之后,出去看了几个本家和朋友;第三天也照样。他们也都没有什么大改变,单是老了些;家中却一律忙,都在准备着“祝福”。这是鲁镇年终的大典,致敬尽礼,迎接福神,拜求来年一年中的好运气的。杀鸡,宰鹅,买猪肉,用心细细的洗,女人的臂膊都在水里浸得通红,有的还带着绞丝银镯子。煮熟之后,横七竖八的插些筷子在这类东西上,可就称为“福礼”了,五更天陈列起来,并且点上香烛,恭请福神们来享用;拜的却只限于男人,拜完自然仍然是放爆竹。年年如此,家家如此,——只要买得起福礼和爆竹之类的,——今年自然也如此。天色愈阴暗了,下午竟下起雪来,雪花大的有梅花那么大,满天飞舞,夹着烟霭和忙碌的气色,将鲁镇乱成一团糟。我回到四叔的书房里时,瓦楞上已经雪白,房里也映得较光明,极分明的显出壁上挂着的朱拓的大“寿”字,陈抟老祖写的;一边的对联已经脱落,松松的卷了放在长桌上,一边的还在,道是“事理通达心气和平”。我又无聊赖的到窗下的案头去一翻,只见一堆似乎未必完全的《康熙字典》,一部《近思录集注》和一部《四书衬》。无论如何,我明天决计要走了。

    况且,一想到昨天遇见祥林嫂的事,也就使我不能安住。那是下午,我到镇的东头访过一个朋友,走出来,就在河边遇见她;而且见她瞪着的眼睛的视线,就知道明明是向我走来的。我这回在鲁镇所见的人们中,改变之大,可以说无过于她的了:五年前的花白的头发,即今已经全白,全不像四十上下的人;脸上瘦削不堪,黄中带黑,而且消尽了先前悲哀的神色,仿佛是木刻似的;①只有那眼珠间或一轮,还可以表示她是一个活物。她一手提着竹篮,内中一个破碗,空的;一手拄着一支比她更长的竹竿,下端开了裂:她分明已经纯乎是一个乞丐了。

    我就站住,豫备她来讨钱。

    “你回来了?”她先这样问。

    “是的。”

    “这正好。你是识字的,又是出门人,见识得多。我正要问你一件事——”②她那没有精采的眼睛忽然发光了。

    我万料不到她却说出这样的话来,诧异的站着。

    “就是——”她走近两步,放低了声音,极秘密似的切切的说,“一个人死了之后,究竟有没有魂灵的?”

    我很悚然,一见③她的眼钉着我的 , 背上也就遭了芒刺一般,比在学校里遇到不及豫防的临时考,教师又偏是站在身旁的时候,惶急得多了。对于魂灵的有无,我自己是向来毫不介意的;但在此刻,怎样回答她好呢?我在极短期的踌蹰中,想,这里的人照例相信鬼,然而她,却疑惑了,——或者不如说希望:希望其有,又希望其无……。人何必增添末路的人的苦恼,为她起见,不如说有罢。

    “也许有罢,——我想。”我于是吞吞吐吐的说。

    “那么,也就有地狱了?”

    “阿!地狱?”我很吃惊,只得支梧着,“地狱?——论理,就该也有。——然而也未必,……谁来管这等事……。”

    “那么,死掉的一家的人,都能见面的?”

    “唉唉,见面不见面呢?……”这时我已知道自己也还是完全一个愚人,什么踌蹰,什么计画,都挡不住三句问,我即刻胆怯起来了,便想全翻过先前的话来,“那是,……实在,我说不清……。其实,究竟有没有魂灵,我也说不清。”

    ……

    我总觉得不安,过了一夜,也仍然时时记忆起来,仿佛怀着什么不祥的豫感,在阴沉的雪天里,在无聊的书房里,这不安愈加强烈了。不如走罢,明天进城去。福兴楼的清炖鱼翅,一元一大盘,价廉物美,现在不知增价了否?往日同游的朋友,虽然已经云散,然而鱼翅是不可不吃的,即使只有我一个……。无论如何,我明天决计要走了。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小说,完成下列小题。

预谋犯

契诃夫

法院审讯官面前,站着一个身材小、消瘦异常的庄稼汉。他穿看花粗布衬衫和打补丁的裤子,有张鬓须浓重、布满麻点的脸和一双藏在耷拉的浓眉里、让人不易看清的眼睛,露出阴沉而冷漠的表情。一头蓬乱的浓发已很久没有梳理,看上去像一顶帽子,使得他的面容越发显得阴沉。他光着脚。

“丹尼斯!”审讯官说,“你走近一点,回答我的问题。本月七日,铁路看守人阿全福夫沿线巡查时,撞见你正在铁轨上拧固定枕木的螺丝帽。瞧,这就是螺丝帽。他把你同这颗螺丝帽一齐扣下了,是这样吗?”

    “啥?”

    “事情是像阿全福夫说的那样吗?”

“没错,是这样。”

“ 好,那你为什么要拧螺丝帽?”

    “啥?”

“你别‘啥啥啥’的,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要拧螺丝帽?”

“要是用不着,俺才不去拧它哩,”丹尼斯斜眼望看天花板,声音嘶哑地说,“俺拿它们做坠子。”

“听着,老乡,你别跟我装糊涂,说正经的!用不着撒谎,扯什么坠子不坠子的!”

“俺一辈子没有撒过慌,这会儿说俺瞎扯……”丹尼斯眨巴着眼睛,嘟囔着,“再说,老爷, 没有坠子能行吗?你若把鱼是装到钓钩上,不加上个坠子,难道它能沉到水底?还说俺瞎扯哩,……”

“你要做坠子尽可以拿铅块,子弹壳……或者钉子什么的……”

“铅块在大路上可找不着,得花钱去买,说到钉子,那不管用。螺丝帽这东西最好不过了……又重,还有个小洞。”

“你装什么糊涂!倒像是昨天才出生的,或者从天上掉下来的。难道你不明白,笨脑瓜,拧掉螺丝帽会成什么后果?要不是看守人及时发现,火车就要出轨!许多人就会丧命!你就成了杀人凶手!”

“上帝保佑,可千万别出这种事!老爷,俺干啥要去害人?难道他们不信教,或是什么坏人?谢天谢地,好老爷,俺一辈子没害过一个人,这种念头也没有过……”

“那么依你看,火车是怎么出事的?告诉你:你拧下两三颗螺丝帽,火车就要翻身!你要明白:那些螺丝帽是用来固定铁轨和枕木的。”

    “这个俺们也懂……俺们又不是把所有的螺丝帽都拧下……还留看许多呢……俺们办事也不是不动脑……俺们也懂……”

“去年这地方有一列火车出轨了,”审查官说,“现在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您说啥?”

“我是说,现在知道了,为什么去年有一列火车出轨……我弄明白了!”

“您念过书,所以才明白事理,俺们的恩人……上帝知道,该让谁明白事理……您刚才评判了一大通,是怎么回事,可那个看守人也是庄稼汉,啥也不懂,就知道一把揪住俺的后脖领,拖着俺就走……你先说出个理来,再拖人也不迟呀!俗话说得好,庄稼人有庄稼人的道理……您再记上一笔,老爷,他还扇俺两个嘴巴子,一拳打在俺胸口上。”

“搜你家的时候,又搜出另外一颗螺丝帽……那颗螺丝帽你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拧下的?”

    “是俺同米特罗凡一块儿拧的。”

    “哪个米特罗凡?”

“就是米特罗凡呗……难道没听说过?他在俺们村编大渔网,卖给老爷们,他需要很多这种螺丝帽。编一张网,估摸着也得十来颗……”

“你听着……刑法规定:凡蓄意破坏铁路,致使该路上行驶中的运输工具发生危险,且肇事者明知该行为的后果——听明白了吗?明知!而你不可能不知道拧掉螺丝帽是什么后果——该肇事者当判处流放并服苦役。”

“当然,您知道的东西多……俺们是无知无识的人,这个俺们哪能弄懂?”

“行了,你住嘴吧……你什么都懂!你就会瞎扯,装糊涂!”

    “俺可以走了吧?”沉默半晌后丹尼斯问道。

“不行。我得把你押起来,再送进班房。”

丹尼斯不再眨眼,抬起浓眉,怀疑地望着审讯官。

“怎么要俺去班房?老爷!可没有这个闲工夫,俺得去赶集。伊戈尔欠俺三卢布的腌猪油钱,俺得去讨回来……”

“住嘴,别碍事。”

“坐班房,要是真做了坏事,去也行啊,可是……,活得好好的……犯什么罪啦?俺又没有偷东西,好像也没跟人打过架……”

    “住嘴!”

“审案子也得有本事,不能胡来……”丹尼斯继续嘟囔,这时两名壮实的士兵押着他走出审讯室,“你哪怕用树条抽我一顿,可得有凭有据,凭良心……”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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