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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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浙江省宁波市诺丁汉大学附中2019—2020学年高二上学期语文开学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后面的题。

鹤顶红

李碧华

    张爱玲《对照记——看老照相簿》,由台湾皇冠出版社出版。此批幸存的老照片,不但珍贵,而且颇有味道,是文字以外的“余韵”。人生的“桃花扇”——“撞破了头,血溅到扇子上,就在这上面略加点染成为一枝桃花”。小小附注也是故事。

    我发觉,集子收入她很多照片,捧在手中一页页地掀,如同乱纹中依稀一个自画像:稚嫩,成长,茂盛,荒凉……

    我的印象至深,是大部分张的倩影,总是仰镜,镜头自低角度往上拍摄,而她又不自觉(或自觉?)地微仰首,高瞻远瞩,睥睨人间。因为这不断出现的神情,令人有“鹤立鸡群”之强烈感觉。

    一个人的小动作往往介绍了自己,也出卖了自己。即使什么也不说,却说了很多。

    “张爱玲”三个字,当中粉红骇绿,影响大半世纪,是一口任由各界人士四方君子尽情来淘的古井,大方得很,又放心得很——再怎么淘,都超越不了。但,各个淘古井的人,却又互相看不起,窃笑人家没有自己“真正”领略她的好处,不够了解。

    对很多读者而言,除了古井,张还是紫禁城里出租的龙袍凤冠,狐假虎威中的虎,藕断丝连中的藕,炼石补天中的石,群蚁附膻中的膻,闻鸡起舞中的鸡,鹤立鸡群中的鹤……

    “鹤”,俗称仙鹤。嘴、颈、脚皆特长,身高,翼大,善飞。体白色,眼赤,尾黑。鸣声高朗。鹤之头顶朱红,相传此丹顶有剧毒,食之杀人。

    她的书,留传了五十年,直到今天,仍然具备“再来”的魅力,读者们对她的恋慕并不冤枉,好像爱一个人,没有爱错那么理直气壮。连那些“毒”,亦甘之如饴。

    张的小说是小说,张本身,也是一个小说。

    据说,有个男人,因时局变迁,逃至温州避劫。他的女人,竟千里迢迢特为看他来了。斯时,男人面不改容地又有了个女人。正是红啼绿怨,旧爱新欢。因两女同是他的人,不免好看好待。一天,甲看乙,叹道:“真是生得美。”当下给她画像,男人站在一边看。勾了脸庞眉目,正待画嘴角,忽地停笔。乙去后,甲道:“我画着画着,只觉得她的眉眼神情,她的嘴越来越像你,心里好不惊动,一阵难受,就再也画不下去了,你还只管问我为何不画下去!”言下不胜委屈,她看着他,只觉眼前这个人一刻亦是可惜的。

    ——以上情节,由胡兰成在《民国女子》中披露。张爱玲是什么人?何以被迫如此大气壮阔?提供机会予胡某这等坏分子角色做传,俾他粉向自己脸上擦?虽然张末了去一信:“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你是早已不喜欢我了的。我是经过一年半长的时间考虑,惟彼时以小劫故,不欲增加你的困难。你亦不要来寻我,即使写信来,我亦是不看了的。”——回复一点本色。

    但,也够委屈吧。

    古老照片堆中,有她青春妍丽的岁月,也有“在人屋檐下”的叹喟。即使不着一字……

    “1950年或51年,大陆解放后不久,不记得是领什么证件,街边人行道上,穿草黄制服的大汉佝偻着伏在桌子上写字,西北口音,似是老八路提干。轮到我,他一抬头见是个老乡妇女,便道:‘认识字吗?’我笑着咕哝了一声‘认识’,心里惊喜交集,不像个知识分子!” 

    红遍上海的作家,半生作文字工作,在工农兵跟前,不很乐意被看出来是知识分子。趋时,惧祸,无奈……

    记得照片中的人吗?

    每以鹤姿仰视,冷静,自信,独立,而且毒辣。我们永远见不着她顶上的朱红。

    在这世界上,能叫一个扬眉女子低头,挫其锐气的,只有两样:一爱情,二政治。

    后记:张爱玲于1995年中秋前一天,被发现安详地躺在几乎完全没有家具的美国洛杉矶寓所,享年七十五。寂寞老人常以急冻食物加热充饥。她并无向任何人告别。遗作《小团圆》未写毕,一生最灿烂的作品,在二十五岁之前几已完成。直至今天,不见后来者。

    她擅写月亮,却不团圆。

(选自《李碧华随笔集》。有删节)

(1)、作者以“鹤顶红”为题,有何作用?
(2)、简析文中画线句子“张的小说是小说,张本身,也是一个小说”的含义。
(3)、综观全文,简要概括张爱玲的形象特征。
(4)、赏析文章的结尾。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文段,然后回答下面的题。

文化节目收视下滑:期待建设性互动

    《百家讲坛》收视率已被挤出央视科教频道的十名之外,舆论普遍不太乐观,认为这个影响很大的节目进入了“衰退期”。

    ①记者:《百家讲坛》的起落是不是说明:学术通俗娱乐化可能行不通的?

    梁永安 (文化学专家):我觉得现在下这种判断还为时尚早。一档节目起起落落很正常,社会的焦点总是在不断转移,比如当前的股市楼市、金融风暴等问题,一时之间,社会对历史文化的关注有所减弱也算正常。

    何况《百家讲坛》原来的定位就不是学术,也就谈不上什么学术通俗化。准确来说,它立该属于文化传播平台,而不是学术研究的专业空间。最明显的特征是:演讲者并不提供自己独特的材料发现或者体系构建。比如于丹就很聪明,声明自己是在学术的“墙外”讲《论语》,与真正的经学研究区隔开来,阐发自己的感受。舆论以为她对学术话语有所威胁,其实完全没有,学术自有学术的一套研究体系、学理化的表达方式。

    ②那么您认为《百家讲坛》陷入低谷的主要原因是什么?

    梁永安:我想它可能面临困顿期的内容资源的转型。《百家讲坛》的听众,主要是生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人,他们对三国、《论语》等历史本来就很感兴趣,而新一代人却未必买帐,且不说新一代教育水平普遍提高,仅仅是新一代的彷徨迷茫和生存焦虑,目前就很少有主流文化节目能够切中。所以《百家讲坛》能否在当代全球景观下,开掘新的内容资源,在年轻人的心灵引起共鸣,是节目具有强大的生命力的关键所在。

    ③记者:或许文化传播类节目本就不用追求轰动效应,默默把“高端路线”坚持下去,才是常态?

    梁永安:那倒未必。国外的文化节目,持续走红几十年的不在少数。比如美国的脱口秀、BBC的历史专题等。这些节目也经历过低谷,只是当观众耳熟能详到自己都能掰的时候,节目完成了自我升级,让人重新获得惊喜,也就重新赢得了观众。《百家讲坛》中即使被称为“心灵鸡汤”的于丹说《论语》,往往也是采取简化问题的方式讲解,似乎如此一来,生活的困顿一下子就很容易想通,其实这并不顶用。只有首先将事件的复杂本相清晰地传达给观众,观众才能从历史中相互对照,吸取智慧,让历史焕发出高度的启示性,这样的讲述,才能切中当代青年人真实的生命状态,才会有持续的社会影响力。

    ④记者:换句话说,您不认为《百家讲坛》陷入低谷是社会的理性回归,反而是一种遗憾?

    梁永安:是的。类似的文化栏目很有必要。我们对传统的重新体会和表达做得太少,《百家讲坛》仅仅是个起步。我们的现代化程度还有待进一步深入,这方面太需要有人寻找新的资源和角度重述。《百家讲坛》这样的文化样式刚刚萌芽,有待成长。与其批评,不如抱着建设性的态度。

    ⑤记者:其实不只是对《百家讲坛》,只要对一种文化现象不满,抱怨远甚于建设,已经成为舆论的习惯心态。

    梁永安:世界知名栏目之所以能几十年办下来,是因为它们的受众不是简单的受众,会主动介入,提出自己建设性的意见,让节目不断调整完善。而我们一些受众并不主动参与,只被动等待,一旦不满,也不抱着建设心态让它更受欢迎,反而是诉诸抱怨来获得心理满足。

眼下,各种文化观点几乎都能找到依据,其实也就是找不到绝对的依据,只能做出自己的相对判断。人们已经习惯拿有用有效去判断,而不是生命所依附的价值去理解,所以很多文化产品带有消费特性,一旦不合口味,人们马上就会抛弃。就算它本身有珍贵的潜力可挖掘,也不觉得珍贵。这其实并不理性。如果受众不积极参与良性互动,任何文化都将失去内在更新的能力。                                             (选自《人民日报》,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晕厥羊

铁凝

    老马一生没有什么特别的嗜好,就是喜欢吃蒜。但是,这个通俗而又廉价的嗜好并不总是能够顺利地被满足,原因是他的老伴绝不能闻大蒜的气味。

    昨晚临睡前,她已经向他交代了这几天他一个人在家应该注意的事情:冷水表里的存水不多了,水表好像有点不准。现在,老马穿好衣服来到客厅,又推开老伴房间虚掩着的门观察片刻,在确认房子里真的没有老伴之后,便疾步进了厨房,拉开柜橱的最下边一只抽屉,拿出预先藏好的两头蒜,三下两下地剥起来。

    这时有人按门铃。

    老马不觉浑身一激灵:莫非她丢了什么东西又折回来取?慌乱中他把蒜藏进抽屉赶紧去开门——他从来不敢怠慢老伴的门铃声。门开了,唉,原来是单位的出纳给他送工资来了。老马接了工资信手放在门厅的餐桌上,接着赶紧回到厨房继续剥蒜。眼看着那些象牙色的、光溜溜、鼓绷绷的小蒜瓣在他手下越聚越多,老马心中那鬼祟的激情和暧昧的欲望说什么也按捺不住了,他抓起一瓣丢进嘴里猛嚼,一股热辣辣的蒜香伴着脆生生的响动在老马口腔里爆炸。这就是幸福了,咀嚼中的老马暗自思量。

    这时又有人按门铃。

    正在享受大蒜的老马本来不愿意此刻有人造访,但是,正因为几头大蒜下肚,经常打不起精神的老马,现在是精神昂扬力量充沛,尤其当他看见门口没有老伴。门口是个全新的陌生人,可这个陌生人按了门铃又转身要走,老马就非常想把他拦住,他觉得现在他既有拦住这人的力量又有拦住这人的权利。

    老马说,那你怎么按了门铃就走啊。

    陌生人说,你这是201,我找错门了。

    老马说,你想找谁家?

    陌生人说301,说自己是小区物业公司的水工。

    提起物业公司,老马更不想放这人走了。我正想找物业公司呢,你必须进来先给我查查这表。

    老马的态度是不由分说的,陌生人却显得犹豫,也许还有几分不易觉察的慌张。但这犹豫和慌张显然敌不过老马的不由分说,于是他跟着老马走进了老马的家。

    其实老马也未必想到陌生人这么听话,他一向缺少让别人听他发令的体验。现在他发令了,陌生人居然听令了,老马终于体验了命令别人的愉悦。陌生人摘下身上的工具包,站在水表跟前似是而非地鼓捣了几下。他鼓捣不成什么,急于离开的样子。

    陌生人的态度很让老马恼火。他开始厉声谴责站在门厅里的这个人。

    陌生人低眉顺眼地听着老马谴责,不争辩也不反驳。就为了陌生人的低眉顺眼和他的不争辩不反驳吧,情绪激昂的老马还获得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意外满足感。原来人都有看别人低眉顺眼的欲望,对别人低眉顺眼一生的老马今天终于也尝到了别人对自己低眉顺眼的甜头。老马头上冒着热汗,满嘴喷着不散的蒜气,借着不请自来的某种珍贵的快感连想带说连说带想,从务实说到务虚又从务虚返回务实,最后,他终于向面前这个沉默而懦弱的“水工”喊出了他此刻打算实施的计划:既然你做不了经理的主,我也就不再怪你。

    沉默的“水工”就在这时突然把身子晃了几晃,接着双膝一弯就软软地倒在老马家门厅的地上。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难道他是被我吓晕了不成?老马有点惭愧,然而,让老马不敢承认的是,这惭愧里却又搀和着某种莫名的满足。原来他老马也有今天,他也能对一个年轻力壮的活人充满威慑力量,他也能让一个活人低眉顺眼,最后他也能把一个活人吓晕过去。

    老马要通电话叫了对方来救人,很快从客厅里出来,发现门厅地上那个晕着的人已经不见了。他的心紧缩了一下,好像刚明白了什么。惊慌中的老马赶紧回屋,进门先看餐桌,餐桌上他那沓不算厚实的工资也不见了,确实不见了。一切都在瞬间。

    老马在餐桌旁坐下,人像瘪了似的,翻来覆去只有一个感慨:这个“水工”跟我配合得多好啊。

    这晚老马不吃不喝和衣睡去。

    老马再次醒来并不是早晨,可能是深夜一点钟。他再也睡不着,耷拉着一张更显“自来旧”的脸爬起来看电视,一个澳大利亚的电视片,讲他们那里有一种奇怪的羊,那是一种长不大的小羊,害怕声音,害怕风雨,害怕比它们大的动物,外界稍有响动就会导致它们晕厥,动物学家命名它们为“晕厥羊”。

    他本能地对画面上那些晕厥羊有好感,那是活脱儿一个他自己啊。可是,早晨晕在老马家地上的那个人他又是谁呢?

    一只晕厥羊兴许完全有能力去恐吓另一只晕厥羊。

(节选自《铁凝自选小说集》)

阅读下文,完成第小题。

有月光

谷禾

    有月光的晚上,我可以忘却生活的烦恼,去到村头的树林里或小河边,去到庄稼地头或某个无人的地方,在如雨的虫鸣和蛙噪里,在青草气息披拂的风中,安静地坐下来,回忆从前,反思现在,也想一下亲爱的诗歌。或者干脆什么都不想,把身体完全放松了,躺在松松软软的青草上,闭上眼睛,聆听月光脉脉的流淌,在心里感慨,多少青春韶华都在这流淌的月光里老去了,多少壮志雄心都在这流淌的月光里成了飘忽的传说

    现在,月光又溢满天空了,澄碧的蔚蓝似乎在隐隐发出银子的光亮,如果披着衣裳出去走走,你会遇见一个高个子男人,他仿佛迷失在了月光的声音里,一边凝望着沉睡的小村和远处的田野,目光似乎也被月光溢满了。你知道这就是我了。你继续走下去,也许会遇到更多的人,但不管相遇谁,一定都是被这样的晚上所诱的。

    案上的台灯突然熄灭了,我存身的书房陷入了短暂的黑暗,与月光有关的回忆被暂时中断。我下意识地去拉窗帘,刚打开一条缝隙,交织的寒凉就落满了我的面颊。我没有避开,而是把目光继续投向了远天,去寻找丛林般的水泥高楼之间偶尔飘过的那一轮灰白。我知道,自从携家拖口在这座城市定居下来,我已经和真正的月亮,和有月光的晚上越来越生分了。我成了被月光遗忘的人。禾苗上飘摇的月光,草尖上涨潮的月光,露珠里闪烁的月光,池塘里静影沉璧底月光,牛羊眼睛里默默反刍的月光,小河淌水亮汪汪的月光,树叶剪影哗啦啦的月光,白菜顶着雪的月光,照着我沿着母亲的唤声回家的月光,我走她也走的月光,床前照影的月光,地上凝霜的月光,还有月光里睡熟的村庄和醒着的田野,月光牵动着蛙鼓虫鸣和枝枝叶叶,被月光引诱出门的人,似乎都成了古老的回忆。

    还记得第一次出远门。5岁的我按母亲的嘱咐,穿过三个村庄和一条哗哗流淌的小河,去到3公里以外的另一个村子,给生病的弟弟抓药。我一个人上路,到那个村子,打听着找到医生,递上药方,抓了药就急忙往家赶,但赶到河边渡口,天还是擦黑了。渡口就在曾外婆家的村子旁,因为经常去那里住,那些在对岸干完农活回村的舅舅和阿姨们差不多都认识我,要带我去曾外婆家,但问清我一定要赶在晚饭前把药送回家后,就不再强留,而是把我拎到肩上,背过了河去。

    过了河,我矮小的身影瞬间就融进了一望无际的庄稼地。在一片接一片的玉米林、大豆田、棉花丛和隆起的坟包间疾速穿行,路上已经稀有人影,风吹着庄稼叶子以及庄稼叶子摩擦我的衣服发出的沙沙声,仿佛蚕儿在咀嚼桑叶。偶尔,癞蛤蟆从脚下穿过,瞬间就隐入了田埂另一边的草丛。一只鸟儿倏地飞起来,在我的目送下,一直飞向蓝幽幽的夜空深处,飞向银盘似的月亮里去了。

    因为有月光带着我回家,因为衣服上、鞋子上、脸和手上都沾上了星星点点的月光碎片,我不但没有感到丝毫的害怕,而且到家后很久,心里还被巨大的兴奋和快乐充满着。如今奔忙在这个城市里,欣赏月光已经成了巨大的奢侈。这里有灯红酒绿,有忙不完的工作,有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电视节目,有印刷体的天下大事,却唯独没有月光引诱我出门或带我回家,没有星星点点的月光碎片黏上我疲倦的眉头。

    屋子里什么时候已经被柔和的灯光重新充满了。我舒了一口气,去拉严窗帘的瞬间,耳畔恍惚传来鸟儿在月光中惊起的声音——那是在如墨的田野上,又圆又大的月亮突然跃上了树梢,正在巢中沉睡的鸟儿仿佛受了惊吓,慌乱中扇动披着月光的翅膀飞了起来,接着,许多鸟儿也纷纷飞了起来……你知道这定是我的错觉了,或者是某块废弃的砖石突然被汽车咆哮的声浪席卷着从最高的楼顶跌落下来。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头脑中的旅行

彭程

    ①对当代人来讲,旅行是一件平淡无奇的事情,但在古代,技术落后,交通不便,旅行经常和冒险联系在一起,另外还要有相当的经济实力作为后盾,因此,旅行对于很多人来说并非易事。那时候的一些人尤其是文人,愿望难以满足,只好经常借助于幻想,在头脑中旅行。文人许多是贫穷而兼病弱,却拥有敏锐的感受力和丰富的想象力,现实生活中的阻碍反而进一步激发起他们的热情。一幅图画,书里一段并不起眼的描绘,都能够成为点燃他们灵感的火种。借助无限的想象,他们能够生动地描绘出一个地方的景色氛围,读来有身临其境之感。

    ②法国诗人波德莱尔就突出地体现了这样一种才华。他的不少篇章,都表达了对于远方的向往。远方,始终是一个充满魅力和诱惑的巨大泉眼,汩汩涌流出诗意和美。波德莱尔的女友有着一半非洲血统,据说正是她周身所散发出的异域气息令他痴迷,她的秀发,她的一颦一笑,都让他恍惚感受到了遥远的、另外一个大陆的奇异魅力。他有一首散文诗《头发中的半球》,其中有这样的描绘:你的头发蕴藏着一个完整的梦,充满了船帆和桅杆的梦;它也包藏着大海,海上的季风把我带到那些迷人的地方,那里的太阳显得更蓝更深,那里的大气充满果实、树叶和人类肌肤的香味。

    ③从这些文字中,你能强烈地感觉到诗人感受力的灵敏和丰盈,视觉、嗅觉等都在全方位地、酣畅地敞开着,借助于一些要素,他生动地描绘出遥远地方的风光气氛,栩栩如生。而这一幅幅巨大的、声色流溢的画面,最终是靠着强大的想象力来加以拼接、连缀和粘合的。

    ④终其一生,波德莱尔都被港口、轮船、铁路、火车以及酒店客房所吸引,因为这些都连接着远方,通向另外的生活。因为很难真正具备出行的条件,波德莱尔更多的是从想象中获得满足。

    ⑤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俄罗斯作家蒲宁,也是一位善于运用想象力的大师。在自传体长篇小说《阿尔谢尼耶夫的一生》中,他回忆了自己在俄罗斯腹地的一个庄园里度过的童年时代。在漫长寒冷的冬夜,《鲁滨逊漂流记》等书里的插图,让他想象遥远的热带。狭窄的独木船、拿着弓箭和长矛的光身子的人、椰子树林,都让他感到甜蜜和陶醉,产生了一种身临其境的幻觉:“我不但看到,而且以自己的整个身子感觉到了那么多干燥的炎热,那么多阳光!”以至于多年后,他有机会来到那些地方时,心中浮现的第一感觉就是:对,对,所有这一切正如我三十年前首次“看到”的那样!

    ⑥拥有这样一种强大的想象能力,堪称是生命中获得的宝贵奖赏。它打通了一条连接诗和美的道路。

    ⑦以上种种都表明,一个善感的灵魂,可以创造出怎样的奇迹。这是一些具有异禀的人,能够通过一棵树想象一片森林,借助一片贝壳想象一片大海。一些零散寒伧的线头布片,到了他们手中,竟被拼接成一幅色彩斑斓的织锦。读这样的作品,与其说是观赏作者借助于想象而描绘出的风景,不如说是欣赏灵魂的奇观。这样的灵魂正是艺术的摇篮和息壤。

    ⑧当然,我们都是凡夫俗子,不具备那样卓越的才华。不过,从他们的这种嗜好中,还是可以悟出一些有益的东西。虽然如今旅行成本大大降低,但一个人的时间、精力、财力等,永远是处于一种短缺的状态。相对去过的地方而言,更多的地方是去不成的。这样,就不妨退而求其次,借助想象的力量来作为一种弥补。

    ⑨在这个意义上,我们有必要向那些杰出作家学习,培养和丰富自己的想象力,努力使自己变得细腻善感:欣赏一泓碧蓝的山涧溪水的图片,仿佛感觉到浸入脚底的丝丝寒凉;目光流连于画面上一间江南小城临水的茶楼,似乎嗅到一缕明前龙井的清香。对于气氛、情调的细腻感知和把握,才堪称旅行最重要的收获。

    ⑩如今技术的快速进步,为这种想象的旅行提供了极好的帮助,鼠标轻轻一点,你可以从白雪皑皑的北极冰原,到花木葳蕤的热带海岛。瞩目于图片,充分调动想象力,把感受的旋钮调到最高档,庶几可以获得几分真切的、身临其境般的体验。

    ⑪当然,对于这种替代的旅行,你尽可以不以为然,但我只需要用一句话来辩护:人生奄忽,步履真正踏及的地方,能有几处?

(本文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国子监

汪曾祺

    为了写国子监,我到国子监去逛了一趟,不得要领。后来,我去找了一个“老”朋友聊了两个晚上,倒像是明白了不少事情。我这朋友世代在国子监当差,“侍候”过翁同龢等祭酒,给新科状元打过“状元及第”的旗,国子监生人,今年七十三岁,姓董。

    国子监,就是从前的大学。立为国子监,是在元代迁都大都以后,至元二十四年(公元1288年),距今约已七百年。

    元代的遗迹,已经难于查考。给这段时间作证的,有两棵老树:一棵槐树,一棵柏树。一在彝伦堂前,一在大成殿阶下。据说,这都是元朝的第一任国立大学校长——国子监祭酒许衡手植的。柏树至今仍颇顽健,老干横枝,婆娑弄碧。传说它老早就已经死过一次,死了几十年,有一年不知道怎么又活了。这是乾隆年间的事,这年正赶上是慈宁太后的六十“万寿”,嗬,这是大喜事!于是皇上、大臣赋诗作记,还给老槐树画了像,全都刻在石头上,着实热闹了一通。这些石碑,至今犹在。

    一进国子监的大门——集贤门,是一个黄色琉璃牌楼。牌楼之里是一座十分庞大华丽的建筑。这就是辟雍。这是国子监最中心、最突出的一个建筑。这就是乾隆所创建的。辟雍者,天子之学也。天子之学,到底该是个什么样子,从汉朝以来就众说纷纭,谁也闹不清楚。照现在看起来,是在平地上开出一个正圆的池子,当中留出一块四方的陆地,上面盖起一座十分宏大的四方的大殿,重檐,有两层廊柱,盖黄色琉璃瓦,安一个巨大的镏金顶子,梁柱檐饰,皆朱漆描金,透刻敷彩,看起来像一顶大花轿子似的。辟雍,是乾隆以前的皇帝就想到要建筑的,但都因为没有水而作罢了(据说天子之学必得有水)。到了乾隆,气魄果然要大些,没有水,那有什么关系!下令打了四口井,从井里把水汲上来,从暗道里注入,通过四个龙头,喷到白石砌就的水池里,于是石池中涵空照影,泛着潋滟的波光了

    辟雍之后,正面一间大厅,是彝伦堂,是校长——祭酒和教务长——司业办公的地方。此外有“四厅六堂”,敬一亭,东厢西厢。四厅是教职员办公室。六堂作为考场。学生的月考、季考在此举行,每科的乡会试也要先在这里考一天,然后才能到贡院下场。

    历代皇帝虽然都似乎颇为重视国子监,不断地订立了许多学规,但不知道为什么,国子监出的人才并不是那样的多。

    国子监的课业历来似颇为稀松。学生主要的功课是读书、写字、作文。国子监学生——监生的肄业、待遇情况各时期都有变革。到清朝末年,据老董说,是每隔六日作一次文,每一年转堂(升级)一次,六年毕业,学生每月领助学金八两。学生毕业之后,大部分发作为县级干部。另外还有一种特殊的用途,是调到中央去写字。明朝的一部大丛书《永乐大典》,清朝的一部更大的丛书《四库全书》的底稿,那里面的端正严谨(也毫无个性)的馆阁体楷书,有些就是出自国子监高材生的手笔。这种工作,叫做“在誊桌上行走”。

    国子监是个清高的学府,国子监祭酒是个清贵的官员。作祭酒的,生活实在颇为清闲,每月只逢六逢一上班,去了之后,当差的沏上一碗盖碗茶,他到彝伦堂上坐了一阵,给学生出出题目,看看卷子;初一、十五带着学生上大成殿磕头,此外简直没有什么事情。

    但是,一般做官的似乎都对这个差事不大发生兴趣。因为这个差事没有油水。查清朝的旧例,祭酒每月的俸银是一百零五两,一年一千二百六十两;外加办公费每月三两,一年三十六两,加在一起,实在不算多。

    据朋友老董说,纳监的监生除了要向吏部交一笔钱,领取一张“护照”外,还需向国子监交钱领“监照”——就是大学毕业证书。照例一张监照,交银一两七钱。国子监旧例,积银二百八十两,算一个“字”。我算了算,每年国子监收入的监照银约有十四万两,即每年有八十二三万不经过入学和考试只花钱向国家买证书而取得大学毕业资格——监生的人。原来这是一种比乌鸦还要多的东西!这十四万两银子照国家的规定是不上缴的,由国子监官吏皂役按份摊分,祭酒每一字分十两,那么一年约可收入五千银子,比他的正薪要多得多。其余司业以下各有差。据老董说,连他一个“字”也分五钱八分,一年也从这一项上收入二百八九十两银子!

    老董的记性极好,我的复述倘无错误,这实在是一宗未见载录的珍贵史料。我所以不惮其烦地缕写出来,用意是在告诉比我更年轻的人,封建时代的经济、财政、人事制度,是一个多么古怪的东西!

(选自《草木春秋》,原文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各题。

父亲的手指

甫跃辉

    尘土飞扬的大路在两个孩子的脚下延伸。路面上,雨天留下的一个个泥坑,让太阳火热的舌头舔干了。

    “你真晓得阿爸的手指掉在什么地方?”许亮再次停下,转身盯着弟弟。

    “真的!”许明说。

    大路尽头灰蒙蒙的,他们一前一后,后面的人踩着前面人的影子。厚厚的灰尘,在脚下发出喑哑的扑突声。许亮眼前浮现出父亲痛苦的脸。他感到那张脸很陌生,他使劲回想他熟悉的父亲的脸。

    父亲是个好木匠,爱笑。舅舅教会他如何造出桌椅板凳后,十五岁的父亲就离开村子。几年后回来,舅舅仍只会造此桌椅板凳,他已是建筑队的师傅了。他们眼里,父亲就是英雄:头发根根竖立,精神抖擞;那双手宽大有力,兄弟一起也扳不过他一只手。

    许亮上学那年,那双大手放下锯子,握住了方向盘,离开了村子。端午,父杀没回来;中秋,父亲没回来;过年,父亲没回来。他们和母亲常到村口,望着那条通向村外的大路,大路尽头灰蒙蒙的。直到夏天,父亲回来了,他们没看见汽车。他们问汽车在哪,父亲笑笑。

    父亲的大手又握住锯子了。锯齿飞速旋转的刨木机前,父亲咬紧牙关,鼓看腮帮,用胸口抵住粗重的原木,一步步挨近刨木机,旋转的锯齿割进原木,火花四溅,锯末纷飞,剌耳的声音像细铁丝,勒得耳朵热辣辣的。常去建筑队玩耍的两兄弟,张大嘴巴,看看父亲的手擦着旋转成白亮亮一圈的锯齿推过去,缩回来。

    父亲回家后,他们很少看到他笑。一天晚上,许亮从梦里醒来。

    “下个月?怎么拿得出来?”父亲说。

    “总要想想。早晓得,就不去开什么车了。”

    “好好,我明天就去卖刨木机还钱。”

    父亲的笑越来越少了。只有和木匠们聊天,还会炫耀他那双大手。“瞧瞧!哪个木匠有这样一双手?当木匠的,谁的手指不要断几根?”舅舅就是的,他的右手只剩三个指头……以后呢?父亲再不会炫耀他那双大手了吧。

    昨天放学回家,母亲说:“你爸的手指给刨木机割掉了。我要和他去医院,他死活不让,说不过掉了个手指。我怎么放得下心?”

    “我去!”许亮有点兴奋。

    “你敢去?”母亲脸上亮堂了,就如当初给父亲的车灯突然照亮。

    “怎么不敢。”他也成了父亲那样的英雄。“不过掉了个手指。”他想像着父亲说话的样子。

    医院。父亲的头发很长了,乱糟糟地趴在他的脑门耳际。见到许亮,父亲努力笑了笑,两个酒窝裂成两条可怕的伤疤。

    “你怎么来了?”父亲的声音落在阴湿静谧的空气里,像水渗入沙子。

    “妈跟我说的。”许亮嗫嚅道,“阿爸,我们回家吧。”

    “你先回去,我今晚……”父亲声音虚弱,嘶嘶地吸着气。

    许亮很失望。他原以为父亲不等他说,便会跳下床,扯掉绷带,骑上单车带他回家的……

    “总算回啦!”母亲跑过来,“你爸怎么样?医生说什么?有没有好些?”

    “不过掉了一个手指,阿爸才不在乎,是吧!”许明神气十足,热切地望着哥哥。

    “阿爸说没事。”许亮很累,想要尽快摆脱弟弟的目光。晚上睡下后,许明又问了许多问题。许亮没有回答,总不能告诉他父亲是胆小鬼吧。

    夏天的夜晚,他们只穿一条小短裤,月光在他们光溜溜的小腿上爬动。许亮翻了个身,仍然睡不着。许明凑到他耳朵边,得意地说:“我晓得阿爸的手指掉在什么地方。”

    第二天早上,父亲没回来。中午,父亲没回来。母亲看看许亮,许亮不看她。他不想再去看父亲了。母亲说:“你再去瞧瞧,咋还不回来?”许亮没法违抗,带着弟弟出了门。

    “先去建筑队,找到手指,再到医院,就能让医生接上手指了!”许亮想,这主意不错。事实上昨天晚上他已经这么想了。

    建筑队大院四周堆满木头。刨木机周围干干净净,找不到一丝血迹。他们也没找到父亲的手指。“你不是说晓得在什么地方吗?”许亮瞪着弟弟,“走吧!”

    弟弟没动。他们不甘心就这么回去。忽然,有嗡嗡声传来,一只绿头苍蝇,掠过他们眼前,留下一条绿色的细线。许亮被一种强大而可怕的力量拽着,不由自主地跟上那只苍蝇。苍蝇钻进废木头堆,他蹲下,趴在地上。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一丝隐约的血腥钻进鼻孔,他找了一片长长的树皮,往废木堆里扒拉了好半天。苍蝇飞出来,接着跳出一个东西。

    一条粗大的烧焦的虫子。父亲的手指。

    “我们把手指带到医院。”许亮说。

    “好!但是……谁,谁来拿?”许亮没有接话。

    他们把手指留在了建筑队,他们也没去诊所。像打了败仗的士兵,他们踩着自己的影子回家了。当年父亲的汽车正是从他们脚下的大路开进村子的,候在村口的他们,听到车轮碾过路面的隆隆声,兴奋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奔跑。突然,车停了,强烈的灯光射向他们。他们眯起眼睛,明亮的灯光中,父亲朝他们走来,年轻,强壮,高大。

    拐进家门,父亲躺在院子里,左手缠着绷带;右手耷拉着,手掌垂下,疲惫、无力。父亲看见他们,挣扎着坐起,咧了咧嘴,笑了。平淡而宁静的夕阳中,他们站着,和父亲对视了几秒钟。

    许亮的脸渐渐地红了。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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