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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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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河北省邢台市第八中学2018-2019学年高二下学期语文期末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囚鸟

泰羽墨

    我在洞庭湖平原的某片产粮区监督收粮,住处被安排在一个粮站。这工作说闲不闲,说忙不忙,闲来无事我四处转悠,我喜欢秋后湖区的这种厚重感。

    乌鸦、麻雀、八哥以及未来得及南飞的白鹤,不失时机地占领了大地所有的角落,天上到地上无所不在。有的稀稀拉拉在田里闹腾,有的整齐地排在电线杆上。最远处,小山丘上金黄的橘子等着人去摘。这一切在夕阳的笼罩下浑然一体,像一匹绸子,声色光影成了嵌在绸子上的花纹。这是一幅各得其所安然自得的景象,扑进眼眶的大地之物都找准了自己的位置。只是,作为旁观者的我,却是孤独的,不自由的,懒洋洋的。

    我准备开门。先是钥匙转动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翅膀发出的“扑扑”声。推开门一看,只见一只比麻雀大一点的灰褐色的鸟在卧室里挥舞着翅膀。这间卧室空旷无比,是由粮站活动室临时改造而成,腾出来给我住的。两边有十几扇玻璃窗子,其中一层半开着。显然,这个不速之客是从那扇半开的窗子闯进来的。

    它为我的突然出现所惊下,不停地寻找出口,情急之下慌不择路,不断传来喙和爪子撞击玻璃的声音,频繁而急促,并发出“叽叽叽”的叫声。我机警地把门合上,并把那扇半开的窗子也关紧。

    “今晚有鸟做伴”,这是我的第一个念头。一个多月来,我每天夜里只有孤灯相伴,着实有些寂寞。我尽力摆出一种和平相处、互不干扰的姿态,妄图消解它对我的恐惧。它的逃离行动待续了大约十几分钟,在屡屡碰壁毫无结果之后,终于安静下来。看起来它显然有些泄气,但并来绝望。它一会儿立在椅背上,一会儿又站到窗帘后面,躲躲闪闪的,不时试探着什么。

    无疑,眼前这只鸟,在它看来自己是有生命之虞的。它的眼神告诉我,它有着这样的担忧。透过玻璃窗它能看到那个只剩下一半的太阳,还有在田里自在觅食的众多同类:一墙之隔,它却面对着一个庞然大物:人!

    一只鸟飞进了卧室,飞进了一种紧张、恐惧,却要故作平静的等待之中。

    失去了天空,空负翅膀,世界广阔,但没有一寸是自己的。有形的石子和无形的绳锁(墙壁),哪一样不致命?鸟之受困在于找不到出口,人呢,明知道路所在,却不敢迈出步子,人的悲哀实在远胜于鸟!

    吃晚饭时这些想法一直在我心头索绕,晚饭味同嚼蜡,毫无滋味。我边想着边推开门,灯亮的时候,看见那个小家伙,立在离我最远的椅子上。显然,此时的它,对我的存在已经习惯,只是对突然亮起的灯感到不适,百无聊赖地飞了半圈,又回到原点。一如往常,我早早地半躺在床上看小说。“孤独即自由”,一个月了,我就这么打发时间,捷灯夜读已成习惯。

    想起小时候放学回来,常到时间地头帮大人做事,那时村里还没有通电,晚上做功课点的是煤油灯,母亲借着灯光给我和哥哥做鞋、补衣。在母亲看来,吃尽苦头,终于等到我和哥哥大学毕业,以为将有一个转机,彻底改变眼前的境况。没想到,意外接连发生,先是哥哥的腿受重伤,因为没钱耽误了手术;再是父亲离开了我们。工作的不如意,债务的烦身,我犹如卧室之鸟,越挣扎越是感到笼子的无处不在。世界宽广无边,天也无涯,出路何在?

    一个卧室,一个人,一盏灯,加一只突如其来的鸟,这是一幅完美油画的构成。夜是静的,人是静的,鸟是静的,仿佛连灯光也是出静态来。但,静不是这幅油色的真实底色。画的背面,压抑着烦躁、恐惧,被束缚感,像是透过纸背面的颜料。一切的不安和恐惧都是由这背后的力量引起的。鸟飞进卧室,这是一场“安静的战争”。

    第二天我是被鸟叫醒的。其实每天都是如此,天一亮粮站就被鸟所占据。太阳已经把光线搁在我的床脚,我起床,看见那个小东西又在用喙不断冲撞玻璃。窗台上到处站满了鸟,对面房子上的爬山虎里也有鸟在跳来跳去,其中不少是它的同类。几根曲折的炊烟将大地摇醒过来,不远的小山丘上,早起的农民已经在摘橘子。

    那只鸟肯定比我更早看到这些,我觉得自己有点残忍,在这个飞翔和饱食的季节,将它囚禁了整整一晚。我打开窗子,只听见“嗖”的一声,它就飞了出去。我在窗前愣了一会儿神,它没有划出一条我期待的弧线,我想它可能太急于离开了。

    它需要它的天空。我,也需要。

(选自《华夏散文》2012年第9期,有删改)

(1)、下列对文章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第一段末尾的“厚重感”指第二段描写的秋后湖区所有的人和事物都“找准了自己的位置”,“各得其所安然自得”的状态。 B、囚禁“我”的外在因素有“我”工作的不如意、哥哥的受伤、父亲的离世、债务的烦身、家境的贫寒、母亲的期望没有实现等。 C、“我”对这只鸟经历了“今晚有鸟做伴”的喜悦,到因鸟被囚“空负翅防膀”而引起“我”的烦心,到自觉“残忍”负疚而放飞它等情感变化过程。 D、文章语言朴实,叙事简洁,抒情自然真切,无论从鸟儿角度还是从自身角度展开的心理描写,都具有拨动心弦的艺术力量。
(2)、写鸟就是写人。请概括出文意所写的鸟与“我”的相同点,并作简要阐释。
(3)、鸟是被人囚禁的,而“我”却是被自己囚禁的。请结合文本,简要分析文中“我”囚禁自己的三种表现。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暮雨乡愁

       张清华

      一个人在外面呆得久了,方知古人在诗歌里所写的那些思乡的愁绪,并非尽是“强说”的装点之辞。海德堡冬日的白昼格外短促,刚刚还是中午,一转眼就到了黄昏,薄暮乍起。涅卡河边的那些柳树在冷风中瑟缩着它们的枝条,几天前还挂满了深黄的枯叶,而今已如此寥落寒怆;还有那些枝条如乱箭般高插云霄的杨树,在冬日的天空下也显得格外苍凉凄楚。这些带着东方色彩的草木,似乎特别能够勾起人思乡的情怀。还有河边的那群大雁,它们散乱在草地上,整理着羽毛,在风中发着呱呱的悲鸣,看样子这个冬天它们是不准备离开这里了。天空中开始飘起蒙蒙细雨——更准确地说是那种“像雾像雨又像风”的东西,一切都是湿漉漉的。景物深沉而斑驳起来.天空愈加阴郁低沉,湿云仿佛是贴地而行,而归宿的乌鸦,则互相追逐、鼓噪着,用大片的蔽空的乌黑翅翼,加深着暮色中苍凉的气息。

眼前的这一切明明是典型的中国式的、在那么多古典诗词里被反复吟咏描画过的意境,而今却原封不动地搬到了迢迢万里的西洋夷域,怎不让人生出人面桃花、物是人非的莫名心绪。  

    人们总是把乡愁简单地理解为对家的依恋或对故地的追忆,其实这样的理解未免太褊狭具体了,我此刻体会出了那种滋味,并非那么简单。事实上乡愁是一种真正的绝望,一种生命里同来俱在的愁思;乡愁不是空间的,而是时间的,它的方向是遥远的过去;乡愁不是恋物,而是自恋,它所牵挂的不是那片事实上常常显得很抽象的祖居之地,而是悲悼自己的生命与韶光。古往今来的那么多思乡的诗篇,细细想来,原都是对自我的悲怜:“苛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歌者哀叹的是岁月的逝水对自己无情的抛掷。   

    海德格尔说,“故乡处于大地的中央”,看起来这是一个空间的理念,但细想这故乡仍不过是指人“长大的地方”,因为那里印下了稚儿的足迹,他生命中最初和最美的部分抛洒在了那里一生命的家宅,记忆的归宿。稚儿离开了那里,是因为童年那美好的时光已挥手远去,他已踏上被命运抛离的注定远游他乡的不归途!这真真正正是永世的分离,便是“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的情景,一旦你回来追寻,也早已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的伤心之地。

    我想象那位初唐的诗人,在登上幽州古台时的悲叹:“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原曾觉得他的悲号未免有些夸张,但今想来,那命运对每个生为凡胎的肉身不过就是这样设定,“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任凭你把酒问青天,悲呼浩叹,天道总不会屈就人道,肯给你些许丝毫的通融怜悯。因了这个宿命,中国的诗人骚客们,自汉以后便都变成了唯美的感伤主义者,他们是文人,但同时又是诗哲,我想中国的文学中之所以有一个很特殊很强烈的乡愁的传统,恐与这种生命本体论的哲学,和他们悲剧论的人生观念不无关系。

    但感伤主义并不见得就是只懂得颓伤,如果对生命的深在有所洞悉的话,感伤当然也包含了真正的彻悟和坚强;因为一切并未缘此而中辍,生生不息,代代相接。因了那永远的乡愁,他们去作那不断的远游,因为真正的故乡是没有人能够返回去的。你看见了苍茫的来路,但循着那布满荆棘的路途回去时,看到的无非是一个愁字,就像鲁迅在他的小说里描绘的一样,你看到的是变了的一切,而别人看到的则是变了的你。月光下的故事已然变成了永久的追忆,童年时的伙伴促膝而坐也如不曾相识。这就是故乡——鲁迅小说中的诗。没有人像他那样明白,即便是置身于故地和亲人中间,也仍有一种命定的深深的孤独。更不要说在那脉脉温情之外,还布满着温柔的陷阱;在那缱绻的话语中间,也还响着令人心寒的弦外之音。亲情和爱在那里相迎,仇恨和刻毒也定然已经久候。就如那日与友人所谈起的思乡话题,开始时都不免有些许的激动,各个争相夸耀自己的城市和那一方的风物人情。可一想到终究要回到那些烦心的勾心斗角与倾轧之中,回到那种种莫名其妙的关心与掣肘、还有那少不了专横和欺瞒的压抑之中时,那心便直凉得寒气四溢。

    然而这也终究改不了那份执著又强烈的向往与追怀。你知道,那些忧愤与不平,实际上早已经与那份情感的执拗断了关系,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可救药者,纵然那故地已是泥泞的陷阱和煎熬的火坑,你也跳定了。

暮雨中思乡的旅人啊,故乡正离你越来越近,也离你越来越远。

    (选自作者散文集《海德堡笔记》,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1--4题。

完美计划

        姜钦峰

    他站在门外,深呼吸,然后敲门。这是一栋老式居民楼的顶层,夏日宁静的午后,敲门声显得格外清脆。防盗门打开,探出一个小脑袋,是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七八岁的样子,长得眉清目秀。

    “您好,请问是你们家打电话要修洗衣机吗?”他的普通话并不标准,夹杂着浓重的外地口音,脸上带着职业的微笑,显得彬彬有礼。小女孩扑闪着大眼睛,打量眼前的陌生人,小平头,浅蓝色马甲,胸前印着“专业维修”四个字,右手提着黑色的工具箱,看上去训练有素。她疑惑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得问我的爸爸妈妈才行。”

    “请问你家还有大人在家吗?”他脸带微笑,语气更加柔和了。

    “爸爸妈妈都上班去了,6点钟下班,要不你明天再来吧?”小女孩如实回答,口齿伶俐,条理清晰。

    “哎呀,真是不凑巧。”他喃喃自语,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顺手把工具箱放在地上,右手插进了裤兜,开始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处理。

      “呀!叔叔,你手上在流血!”小女孩忽然尖叫一声,把他吓了一大跳,刚插进裤兜的右手像触电般猛地弹了回来。他下意识地伸出右手,仔细看了看,没事,再看左手,果然手背上有一块殷红的血迹。肯定是刚才上楼时太匆忙,不小心在扶梯上擦破了,自己居然浑然不知。“真该死!”他在心里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叔叔,你一定很疼吧,我家里有创可贴。”小女孩说完,不等他有所回应,就转身跑回了房间。他站在门外,不知道该不该进屋,又看了看手上的伤口,忽然觉得有点疼。

    小女孩从房间里出来时,手里拿着一张创可贴,还有一根蘸了紫药水的棉签。他接过棉签,低头仔细擦拭手上的伤口,觉得很凉爽。“咱们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帮助我?”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好笑,干吗跟一个孩子说这些。小女孩骄傲地笑了,嘴角上扬,露出一对甜甜的小酒窝,“妈妈告诉我,每个人都应该互相帮助,不管认识还是不认识。”说话间,伤口已经处理完毕,他看了看手背上的创可贴,很舒服。

    他蹲下来,摸了摸小女孩的脸蛋,“小朋友,你真乖!叔叔明天再来。”说完,他拎起工具箱,转身下楼。刚走出几步,马上又折了回来,“小朋友,以后你一个人在家时,千万不能给陌生人开门,记住了吗?”

    交代清楚,他心里卸下一块石头,步履轻松地下楼。走到一个垃圾筒旁,他忽然收住脚步,看看四处无人,迅速脱下浅蓝色马甲,又从右边裤兜掏出一把尖刀,塞进垃圾筒。

    他是个心狠手辣的流窜犯,精心选择顶层住户作为目标。为了实施今天的计划,他在院内连续蹲守了两天,摸清了小女孩父母的作息时间,然后伺机动手。一旦作案成功,对凡是看清他相貌的人,绝不留活口。即使小女孩不开门,那普通的防盗门也挡不住他。

    这是个完美的计划,简直无懈可击,没想到最后还是落空了。两手空空,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他有点沮丧。天色渐晚,他必须找个安全的地方过夜,经验告诉他,住旅馆危险。抬腕看表,忽然看到手背上的创可贴,他乐了,今天运气其实不错,居然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半年后,他落网了,主动交代了这个失败的计划。警察觉得意外,如此穷凶极恶的人,怎么可能自动放弃?他说:“我在外逃了三年,捡过垃圾,睡过桥洞,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一句关心的话。”警察沉默了。“知道吗?那张创可贴其实应该贴在这儿。”他用手指了指心窝。

(节选自《微型小说选刊》,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题。

二十年以后

欧•亨利

纽约的一条大街上,一位值勤的警察正沿街走着。一阵冷飕飕的风向他迎面吹来。已近夜间10点,街上的人已寥寥无几了。

在一家小店铺的门口,昏暗的灯光下站着一个男子,他的嘴里叼着一支没有点燃的雪茄烟。警察放慢了脚步,认真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向那个男子走了过去。

“这儿没有出什么事,警官先生。”看见警察向自己走来,那个男子很快地说,“我只是在这儿等一位朋友罢了。”

男子划了根火柴,点燃了叼在嘴上的雪茄。借着火柴的亮光,警察发现这个男子脸色苍白,右眼角附近有一块小小的白色的伤疤。

“这是20年前定下的一个约会。如果有兴致听的话,我来给你讲讲。大约20年前,这儿,这个店铺现在所占的地方,原来是一家餐馆……”男子继续说,“我和吉米•维尔斯在这儿的餐馆共进晚餐。哦,吉米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俩都是在纽约这个城市里长大的。从小我们就亲密无间,情同手足。当时,我正准备第二天早上就动身到西部去谋生。那天夜晚临分手的时候,我俩约定:20年后的同一日期、同一时间,我俩将来到这里再次相会。”

“你在西部混得不错吧?”警察问道。

“当然啰!吉米的光景要是能赶上我的一半就好了。啊,实在不容易啊!这些年来,我一直不得不东奔西跑……”

又是一阵冷飕飕的风穿街而过,接着,一片沉寂。他俩谁也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警察准备离开这里。

“我得走了,”他对那个男子说,“我希望你的朋友很快就会到来。假如他不准时赶来,你会离开这儿吗?”

“不会的。我起码要再等他半个小时。如果吉米他还活在人间,他到时候一定会来到这儿的。就说这些吧,再见,警察先生。”

“再见,先生。”警察一边说着,一边沿街走去,街上已经没有行人了,空荡荡的。

男子又在这店铺的门前等了大约二十分钟的光景,这时候,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急匆匆地径直走来。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衣领向上翻着,盖到耳朵。

“你是鲍勃吗?”来人问道。

“你是吉米•维尔斯?”站在门口的男子大声地说,显然,他很激动。

来人握住了男子的双手。“不错,你是鲍勃。我早就确信我会在这儿见到你的。啧,啧,啧!20年是个不短的时间啊!你看,鲍勃!原来的那个饭馆已经不在啦!要是它没有被拆除,我们再一块儿在这里面共进晚餐该多好啊!鲍勃,你在西部的情况怎么样?”

“哦,我已经设法获得了我所需要的一切东西。你的变化不小啊,吉米,你在纽约混得不错吧?”

“一般,一般。我在市政府的一个部门里上班,坐办公室。来,鲍勃,咱们去转转,找个地方好好叙叙往事。”

这条街的街角处有一家大商店。尽管时间已经不早了,商店里的灯还在亮着。来到亮处以后,这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转过身来看了看对方的脸。

突然间,那个从西部来的男子停住了脚步。

“你不是吉米•维尔斯。”他说,“20年的时间虽然不短,但它不足以使一个人变得容貌全非。”从他说话的声调中可以听出,他在怀疑对方。

“然而,20年的时间却有可能使一个好人变成坏人。”高个子说,“你被捕了,鲍勃。在我们还没有去警察局之前,先给你看一张条子,是你的朋友写给你的。”

鲍勃接过便条。读着读着,他微微地颤抖起来。便条上写着:

鲍勃:刚才我准时赶到了我们的约会地点。当你划着火柴点烟时,我发现你正是那个芝加哥警方所通缉的人。不知怎么的,我不忍自己亲自逮捕你,只得找了个便衣警察来做这件事。

阅读下文,完成下面小题。

天空的道路

傅菲

①到瓢里山,已是傍晚,雪花铺在草坪上,一片银白。瓢里山,一个漂浮在水上的名字,一座誉为候鸟天堂的内湖小岛,它就像悬挂在鄱阳湖白沙洲上的一个巨大鸟巢。岛上没有酒店,向导把我送到他的一个叫鲅鱼的朋友家夜宿。

    ②我是个热爱城市生活的人,尤其我居住的小城,信江穿城而过,山冈成蕤,但我还是像患了周期性躁郁症一样,不去乡间走走,很容易暴躁。——我不知道城市生活缺少了什么,或者说,心灵的内环境需要一种什么东西来填充。今年二月,我正处于这种焦灼的状态,一场意外的雪,给了我去鄱阳日湖的理由——去看一场湖光雪景,群鸟歌舞。

    ③被范仲淹誉为“小南海”的瓢里山,屋舍稀落,掩映在“白”树从中。树是槐树和香樟,高大、浓密,从视野里喷涌而出,像披戴雪花编织的帽子,远远望去,仿佛是一片在银色湖面上游弋的船帆。白鹭、天鹅、鹳、鹤,不时惊起,俯冲低空,与灰茫茫的天空、白皑皑的草地融为一体。皱鱼的房子是用鸫卵石砌的,房顶用密密匝匝的芦节盖实,屋后的小院通往一片开阔的鱼塘。鲅鱼对我的意外造访,很是兴奋,说:“僻壤之地,喝点酒驱驱寒吧。”鲅鱼的房子不大,有四个房间。我们喝酒的厅堂摆了三只塑料桶,和一辆破旧的自行车,壁上悬着一个马灯和一个可以戴在头上的矿灯。塑料桶里分别放着田螺、泥鳅和小鱼。鲅鱼说,这些是给客人吃的。西房是卧室,有一个书橱,满满地排列着有关鸟类的书,还有一个药橱,放着药瓶和纱布。

    ④鲅鱼四十五六岁,戴一副黑边眼镜,土墩一样厚实,皮肤黝黑,手指短而粗,他一边喝酒一边说起他自己的事。他原来在城里的一个文化单位上班,经常陪一些摄影家到瓢里山采风。有一年冬天,他听说一个年轻人为了抓那些猎鸟的人,在草地上守候了三夜,在抓人时被盗贼用猎枪打死,身上布满密密麻麻的硝孔。之后,鲅鱼选择了这里,在年轻人当年蒙难的地方,盖了这片陋舍,辞了职,离了家,与鸟为邻,与湖为伴。湖边的夜晚,犹如糨糊,浓稠,黏湿。呼啦啦的风扑打着门窗,窗外银白蒙蒙那是寂静和落寞的颜色。东边的房子里传来嘎嘎嘎的鸟叫声,鲅鱼说,那是鹳饿了。鲅鱼提着鱼桶,往东房走去。我也跟着去。东房铺了一张床,床上有四只鸟,鸟的身上穿着旧衣服缝制的小袄,样子有点滑稽。鲅鱼说,这几只鸟都是受过伤的,怕冷。他又说:“不同的乌叫声不同,体形和颜色也不同。天鹅形状似鹅,呃呃呃地叫,像歌女练声,体形较大,全身白色,上嘴分黄色和黑色两部分,脚和尾都短,脚黑色,有蹼。白鹭羽腿很长,啊响啊,叫声里透露出一种孤独。鹳嘴长而直,羽毛灰色或白色或黑色。鹤头小颈长,叫声尖细,嗨嗨嗨,羽毛灰色或白色。”

    ⑤这四只鸟,像失散离家的孩子,一看见鲅鱼,就像见了双亲,格外亲热一一伸长脖子,张开细长的嘴,一阵欢叫。我辨得出,这是三只鹳和一只白鹤,它们就是鲅鱼的“客人”吧。鲅鱼把小鱼一条条地送到“客人”的嘴里,脸上游弋着捉摸不定的微笑。他一边喂食一边抚摸这些“客人”的脖颈。鲅鱼说,这四只鸟已经养了一个多月,伤口愈合了,但体质还没恢复,等过了雪季,阳春通暖,它们就可以回归自然,回到它们的另一个故乡。他的声调是散淡的,夹裹着幸福的忧伤。

    ⑥这个夜晚注定是漫长的——不是因为雪夜的惆怅和荒野的孤寂。我甚至想象不出,候鸟迁徙到西太平洋的时候,他是怎样生活的。他会不会一边割草养鱼,一边默念着时光,等待候鸟的来临?瓢里山的等待一年比一年荒老,这样的荒老是一种坚韧,也是一种信仰。我反复咀嚼鲅鱼说的一件事:2000年冬,鲅鱼救护了一只丹顶鹤,养了两个多月,日夜看护,到迁徙时放飞了,第二年十月,这只丹顶鹤平早地来了,整天在院子里夫来走去,鲅鱼一看到它,紧紧地把它抱在怀里。以后每年,它都在鲅鱼家度过一个肥美的冬季。去年,丹顶鹤再也没来,鲅鱼失魂落魄,还为此喝闷酒,醉过不止一回。

    ⑦第二天早晨,太阳彤红地升起,浑圆、壮阂,映衬着无边的雪光,乌群遮蔽了天空,郄阳湖的涛声远远传来,依然令人惊骇。乌声此起彼伏,像音乐的海洋。我想起泰戈尔老人的话:上岸之前,我们是陌生人;来到你的岸上,我是你的宾客;离开你的岸,我们是朋友。

    ⑧那一只只鸟,就像一团团白色的火焰,在燃烧。天空布满了鸟的道路,大地上也一样。(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堂号

袁炳发

    听母亲讲,我们家从山东东平闯关东落户黑龙江时,发生过一件事。

    当时父辈兄弟三人投奔同乡至黑龙江苇子沟,立足未稳,即遭遇水灾,全镇子人陷入困顿,几乎家家缺吃少穿。

    一天深夜,我家邻居、造纸厂的会计张爷,突然被鸡叫声惊醒,以为黄鼠狼又来吃鸡,便手拎棍棒冲出门。

    冲出门的张爷,月色之下定睛一看,哪是什么黄鼠狼,是一窃贼在鸡窝行窃。此时窃贼也听见门外的动静,慌乱中丢物而逃。张爷将其所遗之物拿进屋中,亮灯一看,是个布袋子,里面装着张爷家两只芦花母鸡。

    张爷把母鸡放出之后,凑近灯下看布袋子,发现上面印着三个大字“敦本堂”。张爷想起,前些日子我大伯去张爷家借一斗玉米,正是用的这个袋子!

    当时听母亲讲这件事时,我还小,对“敦本堂”三个字不甚明白。上小学一年级后,父亲告诉我,“敦本堂”是我们这一支袁氏的堂号。那时候,家族堂号是一个标识或者说符号,更是一个家族自我建设的动力,也就是家风和对外立身的信誉。

    翌日一早,张爷拿着空袋子来到我们家,也不说话,将空袋子掷于地上,瞥我大伯一眼,鼻子哼了一声,扭头走了。

    我大伯见状,傻眼了,马上让我父亲去看下自家的布袋子在不在。

    当我父亲告诉大伯,我们家的布袋子的确不在了时,我大伯当时就哭了,说,这人丢不起呀!

    我父亲说,丢什么人,又不是我们干的,袋子是让人偷走了。

    我大伯说,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呀?咱们百口难辩!

    我大伯哭得很伤心,感觉对不起老祖宗,没有保护好家族名声。说着,就安排我父亲和叔叔收拾东西,回山东老家东平去,不在此处丢人现眼了。

    我父亲急了:我们是敦厚本分之家,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受冤屈。父亲掉头出去了。

    父亲要把这件事调查明白!

    事件发生时,正是阴历九月初,早晚有霜冻。夜间野兽出洞都会留下足迹,人畜如果晚间出来,踩出的痕迹也会像石膏一样凝住。我父亲在路上仔细查看,循着一趟可疑的足迹追出镇子,一追就是十几里地,追到了另一个屯子。那天半夜时分,我父亲带着两个人回来了,一个中年男人,一个十几岁的半大小子。三人直奔张爷家。

    原来,偷鸡的是那个十几岁的半大小子,中年人是他的父亲,一起过来赔罪来了。

    这件事的结果不说大家也能猜得出来,我们家和张爷家的嫌隙弥合了。这件事的发生,非但没有给我们家族抹黑,反而赢得了许多好名声,苇子沟的人一下子就接受了我们家。

    我们家以敦厚本分立家,赢得了远近邻居的信任。这件事之后,张爷在造纸厂的厂长面前,极力举荐大伯哥仨到纸厂上班。

    哥仨到纸厂上班后,专选苦脏累给钱多的活干,两三年间,就挣得一份不错的家业。而且,当时从山东来时,只有大伯一人娶亲,经过几年打拼,我父亲和叔叔每人都娶了一位好姑娘。就这样,我们家不仅没有退回到老家山东,倒是深深扎根在黑龙江了。

    扎根之后,大伯在正堂的一张桌子上,把祖辈牌位供上,把堂号“敦本堂”三个字的横幅挂于牌位上方的墙上。

    几年后,“文革”开始,“红卫兵”的“破四旧”将我家的牌位、堂号掷于火堆,焚烧一尽。

    当时,大伯为了保护堂号,和“红卫兵”们撕打起来。结果,大伯的一条腿被“红卫兵”们打伤致残。

    从此,大伯每天都郁郁不乐。几个月后,大伯去了趟县城,家里人不知他去干什么,问他也不作答,只是从他舒坦的面容上,猜测他可能是到县城做了一件大事。

    这个谜,直到大伯去世时才解开。

    那天,病中的大伯奄奄一息,我大伯母给大伯换寿衣,当大伯母除去大伯身上的旧衣时,我们袁氏家族的大人小孩,都在我大伯的前胸看到了刺上去的三个字——敦本堂。

    大伯母急忙问大伯:那次你去县城就是刺字去了吗?

    大伯吃力地点点头之后,长嘘一口气,就咽气了。

    ……

    时隔多年,回想自己为官多年,竟一尘不染,这才猛然惊觉——其实,大伯前胸上的那三个字,早已扎在我心里的最深处了。

(选自《安徽文学》2017年第6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守住文化的私人性

顾土

    ①在我小的时候,文化的余绪尚存。我经常看见父亲持箫,母亲吹笛,声声相和,在月光下打发闲暇,舒解心怀。我也见到许多长辈,或琴或筝,一艺在手,不时吹拉弹拨。记得邻居中有一位是曾国藩的后人,父执中有一位在旗 , 擅胡琴,他们二人每周必填词唱和,你来我往,一概楷书。那位姓曾的邻居曾经让我欣赏过她的词作,大约有好几千首,旗人作古后,她便痛付丙丁

    ②读书仍是那个时代私人占有的最大文化,无论藏书还是阅读,都是私人的事情。关起门来,湖一壶茶,或正襟危坐或歪倚斜靠,读上一本好书,欣赏一天的新书,是莫大的享乐。

③那时,书法也是老一代人私人生活的必需。他们多数不算书法家,但写出来的字大都摆得出去,虽然没有自成一格,或颜或柳或赵,兼着一点隶书魏碑的底子,但透出那么一股文化的气息。诗词楹联也是很多人咏志抒情交往的渠道,读起来你就明白,合辙押韵工对是他们文脉里的根基。

    ④更早以前,诗琴书画乃至治印,都是我们的古人,尤其是有文化的士子必备的人生才艺,一不为了演出,二非炫耀,三没想到牟利,多数人纯粹是在私人空间里表达情绪而已。俞伯牙鼓琴,高山流水,为的是知音钟子期;嵇叔夜一曲《广陵散》,是自己受刑前的绝响;翻开唐诗,大量的也是私人间的送别、赠与、酬和。古人另外还有个习惯,就是写笔记,记人记事,考据辨正,加上琐闻杂姐。写笔记无关著述,无非消闲造日而已。清代纪晓岚曾说:“景薄桑榆,精神日减,无复著书之志,惟时作杂记,聊以消闲。”诛、铭、挽联一类相对来说带有公布意味的文字,古人自我欣赏的成分其实也很重,何况大多写过后根本没有机会示人,纯粹是那时的“抽屉文学”。曾国藩就喜好给别人写挽联,还特别乐意人家在世的时候提前写就,当然不敢出示,只作为自己的雅癖,还有点“缺德”。

    ⑤前人的诗词书画印谱笔记刊印的也不少,多为自我把玩、自得其乐、自存留念,也赠与亲朋好友、师长同年,志在酬唱,意在交游。当然也有因此出了名的,也有赚钱赢利的,尤其是近代诞生了报刊、画廊、博物馆,刊布日见其多,但作为职业的还是风毛麟角,也没多少人当这是专业,绝大多数人依然视此为私人空间。直到上个世纪下半叶,旧时代培育起来的人纷纷谢世,诗琴书画的个人传统日益没落,艺术内涵也渐趋衰微。至于笔记,好像五十多年前已近匿迹。

    ⑥从前,只要读过书的人都具备起码的知识功底,诗写得再不济,也合乎基本的格律,也知道用典也明白骄偶也清楚哪里用了拗句,更分得出雅与俗;字写得再不成书法,也有笔力和规则,修养之气溢于一笔一画之中,规范之心聚敛于起承转合之内。这种标准也使他们轻易不敢将私人的事情贸然张扬,羞耻之心、畏惧之心、仰承之心,令他们更乐于隐藏回避,钟情于文化的私下把玩。

    ⑦如今,文化的私人性是否依然存在,我很怀疑。

    ⑧读书已经不再是私人的事情,有人偏好替别人开列书单,而更多的人必须依靠别人指引,倚赖市场烘托,才明白该读什么书,才知道应如何读书。网上处处充斥着读了一半或者尚未开卷或者干脆根本没读懂就已经急于发表的见解。

    ⑨尽管艺术成了热门,但无论是否职业演员,凡是会一门技艺的,都在拼命考级,一级一级攀升,而且个个喜欢比赛,人人爱好出头,曝光似乎才是最终的目的。艺术不再是私人的文化享受和情绪排遣,却成了炫耀、上镜、晋升的工具。

⑩书画当今并不冷清,尤其书法简直还有泛滥之势,可是,当众挥毫、以字逐利、四处题写再加办展览、出挂历、上报刊,才是写字绘画的终极目标。梁实秋曾经描绘过他那个时代已经出现的两种人,一是写字的,一是办画展的。他说:“写字的人有瘾,瘾大了就非要替人写字不可。看着人家的白扇面,就觉得上面缺点什么,至少也应该有精气神三个字。相传有人爱写字,尤其是爱写扇面,后来腿坏,以至无字可写;人问其故,原来是大家见了他就跑,他追赶不上了。”他还说:“我参观画展,常常感觉悲哀,大抵一个人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不肯把他所能得到的友谊一下子透支净尽,所以也就不会轻易开画展。”如今,写字的人早无扇面可写,但在马路上、书面上、纪念仪式上题辞成了嗜好;开画展的人还特别走俏,不必透支,趋之若鹜的非常多。因为这两种人的本事往往在书画之外。

    ⑪诗词似乎也不萧条,虽然更像顺口溜,还不如二人转,一看就是数来宝的根底,但是还是有很多人不甘藏拙,非要见诸报端、刊印成册、借此炫示才罢休。

    ⑫大概是历次运动的熏陶,什么大字报、批判稿、决心书、思想汇报,都要摆出来当众表演,以示忠心,结果养成了不知文化羞耻的习惯。以后,市场经济的猛然来临,已被严重损伤的文化涵养使人面对物质利益和巨大的传播效应时根本不知如何自持,以为什么东西都可以亮出来叫卖,什么内瓢都可以袒露出来与人争输赢。社会环境也为文化的全然裸露推波助澜,舆论更是为文化的公然贩卖喊好叫价,任何文化终于因为失去审视标准失去环境制约失去舆论规范而一律成了经营的道具。

    ⑬文化一旦失去了私人性,自我修养的作用也就丧失,自我愉悦的目的也随之废弃,而修身养性原本是文化对人的最大益处,赏心悦目原本是文化对心智的最有力的启迪。我不知道,当文化只剩下公开的社会性时,还算不算文化?或许只是行政的工具,或许只是产业的一份子,或许只是公共场合的装饰品。

    ⑭文化,我总以为应该守住一点私人性,不然,就不是文化!

【注释】①在旗:隶属旗籍。②付丙丁:古以天干配五行,丙、丁属火,因称用火焚毁为“付丙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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