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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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文学类文本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普通

2016届吉林省实验中学高三上第五次模拟考试语文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题。

二十年以后

欧•亨利

纽约的一条大街上,一位值勤的警察正沿街走着。一阵冷飕飕的风向他迎面吹来。已近夜间10点,街上的人已寥寥无几了。

在一家小店铺的门口,昏暗的灯光下站着一个男子,他的嘴里叼着一支没有点燃的雪茄烟。警察放慢了脚步,认真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向那个男子走了过去。

“这儿没有出什么事,警官先生。”看见警察向自己走来,那个男子很快地说,“我只是在这儿等一位朋友罢了。”

男子划了根火柴,点燃了叼在嘴上的雪茄。借着火柴的亮光,警察发现这个男子脸色苍白,右眼角附近有一块小小的白色的伤疤。

“这是20年前定下的一个约会。如果有兴致听的话,我来给你讲讲。大约20年前,这儿,这个店铺现在所占的地方,原来是一家餐馆……”男子继续说,“我和吉米•维尔斯在这儿的餐馆共进晚餐。哦,吉米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俩都是在纽约这个城市里长大的。从小我们就亲密无间,情同手足。当时,我正准备第二天早上就动身到西部去谋生。那天夜晚临分手的时候,我俩约定:20年后的同一日期、同一时间,我俩将来到这里再次相会。”

“你在西部混得不错吧?”警察问道。

“当然啰!吉米的光景要是能赶上我的一半就好了。啊,实在不容易啊!这些年来,我一直不得不东奔西跑……”

又是一阵冷飕飕的风穿街而过,接着,一片沉寂。他俩谁也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警察准备离开这里。

“我得走了,”他对那个男子说,“我希望你的朋友很快就会到来。假如他不准时赶来,你会离开这儿吗?”

“不会的。我起码要再等他半个小时。如果吉米他还活在人间,他到时候一定会来到这儿的。就说这些吧,再见,警察先生。”

“再见,先生。”警察一边说着,一边沿街走去,街上已经没有行人了,空荡荡的。

男子又在这店铺的门前等了大约二十分钟的光景,这时候,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急匆匆地径直走来。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衣领向上翻着,盖到耳朵。

“你是鲍勃吗?”来人问道。

“你是吉米•维尔斯?”站在门口的男子大声地说,显然,他很激动。

来人握住了男子的双手。“不错,你是鲍勃。我早就确信我会在这儿见到你的。啧,啧,啧!20年是个不短的时间啊!你看,鲍勃!原来的那个饭馆已经不在啦!要是它没有被拆除,我们再一块儿在这里面共进晚餐该多好啊!鲍勃,你在西部的情况怎么样?”

“哦,我已经设法获得了我所需要的一切东西。你的变化不小啊,吉米,你在纽约混得不错吧?”

“一般,一般。我在市政府的一个部门里上班,坐办公室。来,鲍勃,咱们去转转,找个地方好好叙叙往事。”

这条街的街角处有一家大商店。尽管时间已经不早了,商店里的灯还在亮着。来到亮处以后,这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转过身来看了看对方的脸。

突然间,那个从西部来的男子停住了脚步。

“你不是吉米•维尔斯。”他说,“20年的时间虽然不短,但它不足以使一个人变得容貌全非。”从他说话的声调中可以听出,他在怀疑对方。

“然而,20年的时间却有可能使一个好人变成坏人。”高个子说,“你被捕了,鲍勃。在我们还没有去警察局之前,先给你看一张条子,是你的朋友写给你的。”

鲍勃接过便条。读着读着,他微微地颤抖起来。便条上写着:

鲍勃:刚才我准时赶到了我们的约会地点。当你划着火柴点烟时,我发现你正是那个芝加哥警方所通缉的人。不知怎么的,我不忍自己亲自逮捕你,只得找了个便衣警察来做这件事。

(1)、下列对小说的分析和概括,不正确的两项是

A、鲍勃对警察说“这儿没有出什么事”,表现了他在和老友见面前的愉快心情。 B、鲍勃说“这些年来,我一直不得不东奔西跑”,反映出他负罪在逃的窘迫之状。 C、鲍勃给警察讲述他和朋友约会的缘起,是为了缓解他害怕被逮捕的紧张心理。 D、高个子男子担心鲍勃很快认出他不是吉米,便把衣领向上翻着,盖到耳朵。 E、鲍勃读便条时微微颤抖,表现了他当时惊愕、恐慌、尴尬等复杂的内心活动。
(2)、小说两次写到“一陈冷飕飕的风”,有什么作用?

(3)、小说中的鲍勃具有什么样的性格?请简要分析。

(4)、小说描写了警察吉米和通缉犯鲍勃“二十年以后”赴约的故事,在“情与法”的冲突中,两个人都面临艰难的抉择。有人说鲍勃值得同情,有人说他罪有应得;有人说吉米忠于职守,有人说他背叛了友谊。你的看法呢?请就你认同的一种观点加以探究。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万卡

契诃夫

    万卡·茹科夫,一个九岁的男孩,三个月前被送到鞋匠阿里亚欣的铺子里做学徒。在圣诞节的前夜,他没有睡觉。等到老板夫妇和师傅们去做晨祷了,他从老板的橱柜里取出墨水瓶、笔尖生锈的钢笔,在面前摊开一张皱皱巴巴的纸,开始写信。在动笔写信前,他好几次战战兢兢地回头去看几下门和窗,斜过眼去望了望阴沉沉的圣像和那两旁摆满鞋楦头的架子,断断续续地叹气。纸铺在长凳上,他在长凳前面跪着。

    “亲爱的爷爷,康司坦丁·马卡雷奇!”他写道,“我在给您写信,向您贺祝圣诞节,愿上帝保佑您万事如意。我没爹没娘,只剩您一个亲人。”

    万卡把目光移到黑魆魆的窗户上,窗上映着蜡烛的影子。他生动地想起他的爷爷康司坦丁·马卡雷奇,瓦列夫老爷家的守夜人的模样。那是个矮小精瘦而又机灵活泼的小老头,年纪约六十五岁,老是笑容满面眯着醉眼。白天他在仆人的厨房里睡觉,到夜里就穿上肥大的羊皮袄,在庄园四周走来走去,不住地敲梆子。他身后跟着两条狗,耷拉着脑袋,一条是老母狗卡希坦卡,一条是泥鳅,它得了这样的外号,是因为它的毛是黑的,而且身子细长,像是黄鼠狼。也许他爷爷正站在大门口,眯起眼睛看乡村教堂红光耀眼的窗,穿着毡靴的脚有节奏地踩着步子,跟仆人们说笑。他还给狗闻鼻烟。卡希坦卡打喷嚏,皱了皱鼻子,感到受了欺侮,走到一边。泥鳅为了表示恭顺没打喷嚏,摇着尾巴。天气好极了,空气纹丝不动,清澈而新鲜。夜色黑暗,可是整个村子以及村里的白房顶,烟囱里冒出来的一缕缕烟,披着重霜而变成银白色的树木、雪堆,都能看清楚。繁星布满了整个天空,快活地眨着眼。天河那么清楚地显出来,就好像有人在过节以前用雪把它擦洗过似的。

    万卡叹口气,用钢笔蘸一下墨水,继续写道:“昨天我被狠狠地揍了一顿。老板揪着我的头发把我拖到外面,用皮条抽我,因为我在摇晃他们家摇篮里的婴孩时睡着了。上个星期老板娘叫我收拾青鱼,我从尾巴上收拾,她拿起青鱼,用鱼嘴往我脸上戳。在这儿吃的东西也没有,我常常吃不饱。亲爱的爷爷,您带着我离开这儿回家吧,回乡下去,要不我就没命了。”

    万卡撇着嘴,抽抽嗒嗒地哭了。“我会给您搓碎烟叶,”他接着写道:“为您祷告上帝,要是我做了错事,您就狠狠揍我。亲爱的爷爷,我再也熬不下去了,只有死路一条。我本想跑回村子,可是没有靴子。等我长大了,我会为这件事养您,不许人家欺侮您,等您死了,我会祈求您的灵魂安息,就像为我的妈妈彼拉盖雅祷告一样。”万卡猛然叹了口气,又凝神瞧着窗子。他想起爷爷每次到树林里去给老爷家砍圣诞树总带着他。那真是欢乐的时光!爷爷得意地发出哈哈声,连严寒也得意地发出哈哈声,望着爷爷和严冬的景色,万卡也发出得意的哈哈声。爷爷把砍下的圣诞树拖进老爷的屋子,于是大家开始收拾它。忙得最起劲的是厨娘依格娜季耶夫娜,她是万卡最要好的人。万卡的母亲彼拉盖雅还在世并在老爷家里当佣人的时候,依格娜季耶夫娜给万卡吃冰糖,还教他数数。彼拉盖雅死后,万卡被送到下人厨房里他爷爷身边,后来又被送到莫斯科鞋匠阿里亚欣身边学手艺。

    “来吧,亲爱的爷爷,”万卡接着写道,“我以上帝的名义求您,把我从这带走。可怜可怜我这个不幸的孤儿吧,否则我会不停地挨打,我饿得要命,而且多么孤单,连话也没法说,只是不断地掉眼泪。前几天老板用鞋楦头打我的头,把我打得昏倒在地,好不容易才醒过来。我的生活苦透了,比狗都不如。亲爱的爷爷,来吧。”

    万卡把这张写好的纸叠成四折,把它放在昨天晚上花一个戈比买来的信封里,他略微想一想,用钢笔蘸一下墨水,写下地址:乡下爷爷收。然后他搔一下头皮,想了想,又添了几个字:康司坦丁·马卡雷奇。他感到满意,没有人来打扰,他戴上帽子,也不披皮坎肩,跑到邮局,把那封宝贵的信塞进了邮筒。

    他陶醉于甜蜜的幻想之中,一小时后睡着了。他梦见炉子,炉子上坐着爷爷,耷拉着一双光脚,厨娘在读他的信,炉子边泥鳅在走来走去摇着尾巴。

阅读下面选文,完成下面小题。

春潮来临

(美)奥尔多·利奥波德

    ①大河总要流过大城市,同样的道理也使得劣质的农场有时要受到春季洪水的包围。我们的农场质量很差,因此,有时我们于4月中旬去那里时,也会陷入困境。

    ②当然,虽非有意地,人们还是能在一定程度上,从天气预报中猜测到,什么时候北方的雪将会融化,人们也能估计到,要多少天洪水就会冲破上游城市的防卫。要能如此,当星期天晚上来到的时候,人们肯定会回到城里去工作,然而,人们不能。不断漫溢的水为星期一早上遭难的残骸咕哝着悼文,该是多么新鲜!当大雁远征了一片又一片的玉米田的时候,也正是每一块田变成一个湖的过程。这时,它们的叫声该是多么深沉,多么骄傲!每隔几百码,就会有一只新上任的大雁领队飞行在空中,为率领它的梯队在清晨巡视这新的水的世界而奋斗着。

    ③大雁对春潮的热情是一件很微妙的事。那些不熟悉大雁饶舌的人,是很容易忽视这一点的;而鲤鱼对水的热情却是显而易见和千真万确的。连上游的洪水打湿草根的速度也没有它们来得快,它们以猪一样的巨大热情搜寻着、翻滚着,最后到了牧场;它们闪动着红色的尾巴和黄色的腹部,越过马车的车道和牛走的小路,它们据动着芦苇和灌木,急于去探索那个对它们来说是正在扩大的世界。

    ④与大雁和鲤鱼不同,陆生的鸟类和哺乳动物,是以一种哲人式的超然态度来对待大水的。在一棵河杨上站着一只主教雀,它高声地啼叫着,要求认领一片看不见其存在的领地——但不是树木。一只松鸡从洪水漫延的树林里发出敲鼓般的声音,它肯定是站在它那个最高级的发出咚咚响声的圆木的高高的顶端上。田鼠以小麝鼠般的镇静自若,在隆起的高地上摇摇晃晃地走着。从果园里出来一只鹿,它是从平日白天在柳树丛中的床上被赶出来的。到处都有兔子,它们心平气和地接受了我们山丘上的一小方块地,因为诺亚不在这里,这块地方就可为它们做方舟之用了。

    ⑤春潮带给我们的不只是高度的冒险,它同时还带来一种预料不到的,从上游农场里窃取来的杂七杂八的漂流物。一块旧木板漂落在我们的草坪上,对我们来说,它的价值要比刚从伐木场里得到的同样的木板高两倍。每一块旧木板都有它独特的历史,它们的历史常常是不为人知的,但常常又是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猜测的;从它的木材上,它的尺寸,它的钉子、螺丝,或者绘画上,它的抛光,或者它的缺点,它的磨损和腐蚀上,人们甚至可以从它在沙滩上被磨损的边缘和两头上猜出,在过去的年代里,有多少次洪水曾经携带过它。

    ⑥我们的木材堆,全部是从河流中募集来的,因此,它不仅是一种个人的收藏,而且是一部关于上游农场和森林的人类奋斗历史的集锦。一块旧木板的自传,是一种在大学校园里还未曾讲到的文献,而任何一个河边的农场,都是一个锤子或者锯子可以随意阅读的图书馆。春潮来了,总会有新书增添进来。

    ⑦有各种程度和类型不同的僻静之处。湖中的小洲是一个类型,但湖里有船,而且总有一个人们可能要登上岸来进行访问的机会。高耸入云的山峰是另一种类型,但多数山峰都有小径,在小径上有旅游者。我知道,没有一个僻静的地方会像春潮指引的地方那样安全。大雁也会这样认为——它所见到的各种类型的僻静处所要比我多。

    ⑧现在我们正坐在一个山丘上,在一株刚刚盛开的白头翁花旁边,我们望着大雁飞过。我看见,我们的道路慢慢地浸入水中。我的结论是(是发自内心的欣喜,而非表面上的不偏不倚),交通问题,无论国内,或是国外,起码在这一天,是只有在鲤鱼中才会引起争论的。

阅读下文,完成下列小题。

我的遥远的清平湾

史铁生

    ①我插队的时候喂过两年牛,那是在陕北的一个小山村儿——清平湾。

    ②和我一起拦牛的老汉姓白。陕北话里,“白”发“破”的音,我们都管他叫“破老汉”。也许还因为他穷吧,或者还因为别的:那几颗零零碎碎的牙,那几根稀稀拉拉的胡子。尤其是他的嗓子——他爱唱,可嗓子像破锣。傍晚赶着牛回村的时候,最后一缕阳光照在崖畔上,红的。破老汉用镢把挑起一捆柴,扛着,一路走一路唱:“崖畔上开花崖畔上红,受苦人过得好光景……”声音拉得很长,虽不洪亮,但颤微微的,悠扬。碰巧了,崖顶上探出两个小脑瓜,竖着耳朵听一阵,跑了:可能是狐狸,也可能是野羊。不过,要想靠打猎为生可不行,野兽很少。我们那地方突出的特点是穷,穷山穷水,“好光景”永远是“受苦人”的一种盼望。天快黑的时候,进山寻野菜的孩子们也都回村了,大的拉着小的,小的扯着更小的,每人的臂弯里都挎着个小篮儿,装的苦菜、苋菜或者小蒜、蘑菇……孩子们跟在牛群后面,“叽叽嘎嘎”地吵,争抢着把牛粪撮回窑里去。

    ③老乡把喂牛这样的机要工作交给我,我心里很感动,嘴上却说不出什么。农民们不看嘴,看手。我喂十头,破老汉喂十头,在同一个饲养场上。饲养场建在村子的最高处,一片平地,两排牛棚,三眼堆放草料的破石窑。清平河水整日价“哗哗啦啦”的,水很浅,在村前拐了一个弯,形成了一个水潭。河湾的一边是石崖,另一边是一片开阔的河滩。夏天,村里的孩子们光着屁股在河滩上折腾,往水潭里“扑通扑通”地跳,有时候捉到一只鳖,又笑又嚷,闹翻了天。破老汉坐在饲养场前面的窑顶上看着,一袋接一袋地抽烟,“‘心儿’家(小孩子)不晓得愁,”他说,然后就哑着个嗓子唱起来:“提起那家来,家有名,家住在绥德三十里铺村……”破老汉是绥德人,年轻时打短工来到清平湾,就住下了。绥德出打短工的,出石匠,出说书的,那地方更穷。

    ④小时候就知道陕北民歌。到清平湾不久,干活歇下的时候我们就请老乡唱,大伙都说破老汉爱唱,也唱得好。“老汉的日子熬煎咧,人愁了才唱得好山歌”。确实,陕北的民歌多半都有一种忧伤的调子。但是,一唱起来,人就快活了。有时候赶着牛出村,破老汉憋细了嗓子唱《走西口》,“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也难留,手拉着哥哥的手,送哥到大门口。走路你走大路,再不要走小路,大路上人马多,来回解忧愁……”

    ⑤破老汉只带着个七、八岁的小孙女过。那孩子小名儿叫“留小儿”。两口人的饭常是她做。

    ⑥把牛赶到山里。正是晌午。太阳把黄土烤得发红,要冒火似的。草丛里不知名的小虫子“磁——磁——”地叫。群山也显得疲乏,无精打采地互相挨靠着。方圆十几里内只有我和破老汉,只有我们的吆牛声。哪儿有泉水,破老汉都知道:几镢头挖成一个小土坑,一会儿坑里就积起了水。细珠子似的小气泡一串串地往上冒,水很小,又凉又甜。“你看下我来,我也看下你……”老汉喝水,抹抹嘴,扯着嗓子又唱一句。不知道他又想起了什么。

    ⑦破老汉望着山脚下的那眼窑洞。窑前,亮亮妈正费力地劈着一疙瘩树根;一个男孩子帮着她劈,是亮亮。“我看你就把她娶了吧,她一个人也够难的。再说就有人给你缝衣裳了。”“唉,丢下留小儿谁管?”太阳下山了,收工的人们扛着锄头在暮霭中走。拦羊的也吆喝着羊群回村了,大羊喊,小羊叫“咩咩”地响成一片。老汉还是呆呆地坐看,闷闷地抽烟。他分明是心动了,可又怕对不起留小儿。留小儿的大(父亲)死得惨,平时谁也不敢向破老汉问起这事,据说,老汉一想起就哭,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听说,都是因为破老汉舍不得给大夫多送些礼,把儿子的病给耽误了;其实,送十来斤米或者面就行。那些年月啊!

    ⑧秋天,在山里拦牛简直是一种享受。庄稼都收完了,地里光秃秃的,山洼、沟掌里的荒草却长得茂盛。把牛往沟里一轰,可以躺在沟门上睡觉;或是把牛赶上山,在山下的路口上坐下,看书。秋山的色彩也不再那么单调:半崖上小灌木的叶子红了,杜梨树的叶子黄了,酸枣棵子缀满了珊瑚珠似的小酸枣……尤其是山坡上绽开了一丛丛野花,淡蓝色的,一丛挨着一丛,雾蒙蒙的。灰色的小田鼠从黄土坷垃后面探头探脑;野鸽子从悬崖上的洞里钻出来,“扑楞楞”飞上天;野鸡“咕咕嘎嘎”地叫,时而出现在崖顶上,时而又钻进了草丛……我很奇怪,生活那么苦,竟然没人逮食这些小动物。也许是因为没有枪,也许是因为这些鸟太小也太少,不过多半还是因为别的。

    ⑨哦,我的白老汉,我的牛群,我的遥远的清平湾……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老人与海(节选)

[美]海明威

老人轻巧地攥着钓索,用左手把它从竿子上轻轻地解下来。他现在可以让它穿过他手指间滑动,不会让鱼感到一点儿牵引力。

在离岸这么远的地方,它长到本月份,个头一定挺大了,他想。吃鱼饵吧,鱼啊。吃吧。请你吃吧。这些鱼饵多新鲜,而你啊,待在这六百英尺的深处,在这漆黑的冷水里。在黑暗里再绕个弯子,拐回来把它们吃了吧。

他感到微弱而轻巧地一拉,跟着较猛烈地一拉,这时准是有条沙丁鱼的头很难从钓钩上扯下来。然后没有一丝动静了。

“来吧,”老人说出声来,“再绕个弯子吧。闻闻这些鱼饵。它们不是挺鲜美吗?趁它们还新鲜的时候吃了,回头还有那条金枪鱼呢。又结实,又凉快,又鲜美。别怕难为情,鱼儿。把它们吃了吧。”

他把钓索夹在大拇指和食指之间等待着,同时盯着它和其他那几根钓索,因为这鱼可能已游到了高一点或低一点的地方去了。跟着又是那么轻巧地一拉。

“它会咬饵的,”老人说出声来,“求天主帮它咬饵吧。”

然而它没有咬饵。它游走了。老人没感到有任何动静。

“它不可能游走的,”他说,“天知道它是不可能游走的。它正在绕弯子呐。也许它以前上过钩,还有点儿记得。”

跟着他感到钓索轻轻地动了一下,于是他高兴了。

“它刚才不过是在转身,”他说,“它会咬饵的。”

感到这轻微的一拉,他很高兴,接着他感到有些猛拉的感觉,很有分量,叫人难以相信。这是鱼本身的重量造成的,他就松手让钩索朝下、朝下、朝下溜,从那两卷备用钓索中的一卷上放出钓索。它从老人的指间轻轻地溜下去的时候,他依旧感到很大的分量,尽管他的大拇指和食指施加的压力简直小得觉察不到。

“多棒的鱼啊。”他说,“它正把鱼饵斜叼在嘴里,带着它在游走呐。”

它就会掉过头来把饵吞下去的,他想。他没有把这些话说出声来,因为他知道,一桩好事如果说破了,也许就不会发生了。他知道这条鱼有多大,他想象到它嘴里横衔着金枪鱼,正在黑暗中游走。这时他觉得它停止不动了,可是分量还是没变。跟着分量越来越重了,他就再放出一点钓索。他一时加强了大拇指和食指上的压力,于是钓索上的分量增加了,一直传到水中深处。

“它咬饵啦。”他说,“现在我来让它美美地吃一顿。”

他让钓索在指间朝下溜,同时伸出左手,把两卷备用钓索的一端紧系在旁边那根钓索的两卷备用钓索上。他如今准备好了。他眼下除了正在使用的那钓索卷儿,还有三个四十英寻长的卷儿可供备用。

“再吃一些吧,”他说,“美美地吃吧。”

吃了吧,这样可以让钓钩的尖端扎进你的心脏,把你弄死,他想。轻松愉快地浮上来吧,让我把渔叉刺进你的身子。得了。你准备好了?你进餐的时间够长了吧?

“着啊!”他说出声来,用双手使劲猛拉钓索,收进了一码,然后连连猛拉,使出胳膊上的全副劲儿,拿身子的重量作为支撑,挥动双臂,轮换地把钓索往回拉。

什么用也没有。那鱼只顾慢慢地游开去,老人无法把它往上拉一英寸。他这钓索很结实,是制作来钓大鱼的,他把它套在背上猛拉,钓索给绷得太紧,上面竟蹦出水珠来。随后它在水里渐渐发出一阵拖长的咝咝声,但他依旧攥着它,在座板上死劲撑住了自己的身子,仰着上半身来抵消鱼的拉力。船儿慢慢地向西北方向驶去。

大鱼一刻不停地游着,鱼和船在平静的水面上慢慢地行进。另外那几个鱼饵还在水里,没有动静,用不着应付。

“但愿那孩子在这儿就好了,”老人说出声来,“我正被一条鱼拖着走,成了一根系纤绳的短柱啦。我可以把钓索系在船舷上。不过这一来鱼儿会把它扯断的。我得拼命牵住它,必要的时候给它放出钓索。谢谢老天,它还在朝前游,没有朝下沉。”

如果它决意朝下沉,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如果它潜入海底,死在那儿,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可是我必须干些什么。我能做的事情多着呢。

他攥住了勒在背脊上的钓索,紧盯着它直往水中斜去,小船呢,不停地朝西北方驶去。

这样能叫它送命,老人想。它不能一直这样干下去。然而过了四个钟点,那鱼照样拖着这条小船,不停地向大海游去,老人呢,依然紧紧攥着勒在背脊上的钓索。

“我是中午把它钓上的,”他说,“可我始终还没见过它。”

他在钓上这鱼以前,早把草帽拉下,紧扣在脑瓜上,这时勒得他的脑门好痛。他还觉得口渴,就双膝跪下,小心不让扯动钓索,尽量朝船头爬去,伸手去取水瓶。他打开瓶盖,喝了一点儿,然后靠在船头上休息。他坐在从桅座上拔下的绕着帆的桅杆上,竭力不去想什么,只顾熬下去。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风过留声

海川

我去市里接站。

风爷穿了一身簇新的中山装,脚上一双发亮的黑皮鞋。村支书二叔、四叔把我隆重介绍给风爷。我说:“风爷,这身行头真出彩,谁给置办的?”

四叔嘴快:“人家派出所呗,给他里里外外都换了新。”

原来,风爷在返回新疆他儿子秋生家的火车上被偷了。乘警把他的案子就近移交给河北一家铁路派出所。谁知他一到派出所就跟到了家一样,进门就抢活干,扫地,抹桌子,提开水,甩开膀子接管小菜园,浇水种菜……时间一长,案子没什么进展,派出所就想先送他回家。可不管怎么问,他都不说是哪里人,好在听他说话经常带个“刚”字,比如“刚坏”“刚热”等。碰巧我们市一位民警出差路过,还算熟悉这个方言,人家派出所就拜托这位民警帮忙打听。

这事传到了宝山县公安局李副局长的耳朵里。大集体那会儿,他下乡调研时听说过风爷蒯大风的奇闻趣事。因为蒯大风在队上“身兼数职”,表现突出,被公社评为劳模。谁知他非但不领情,反而气得大病一场,直到大队向公社又重新汇报,把他从名单里抹去,这才欢天喜地复了工。李副局长让人家传真个照片对一对,就对上了。

一路上说说笑笑,天刚擦黑,就到了县城。二叔、四叔去安置风爷,我先回家里看看。

老娘正在做晚饭,我说了风爷的事。老娘说:“看来你风爷在新疆他老小那边过得也不怎么样,要不还会赖上人家派出所?”我说:“我记着风爷还有个儿子,画画画得刚好。”老娘说:“是有个大儿子叫春生,前些年没考上大学急疯了,后来就跑出去找不着了。”我说:“秋生他娘呢?”我印象里好像也没见过她。

老娘一声长叹。秋生他娘去世得很早,那时候秋生才四五岁。风爷那时在生产队养牲口,隔三岔五回家给俩孩子备上点干粮,煮地瓜、玉米面、窝窝头。孩子饿了就自己热热吃,这兄弟俩可以说是散养长大的,但他们却刚争气。特别是春生,在一位下放教授的传授下,画得一手好画。可惜连考两年美术学院,都因为语文、数学两门主科不及格而名落孙山。他经不起打击就得了疯病。

春生走失的那一年,风爷也转了行,他被调到队部看大门,兼职看坡。看坡是个辛苦活,夏收看麦场,秋收要看更多场院。随着玉米、花生、大豆先后成熟,他一天二十四小时要转战多个“阵地”。最惊险的一次,在一天深夜遇上了偷花生的。小偷怕他追赶,给屋子放了把火。

秋收过后,忙碌了一年的社员进入了农闲期,而风爷“领导”下的豆腐坊却热气腾腾起来,浓浓的豆香飘得很远。

风爷早上去得比谁都早,晚上走得比谁都晚,什么脏活累活,他都抢着干。公家的东西他草根不取,别人也甭想占半点便宜。做豆腐,水还未沥干,先过磅上账。即使是熬豆汁熬出的豆腐皮,他也是晾干后一一数好数,卖豆腐时捎带脚儿一起卖掉。

他赚来别人不少白眼,但他一直是老样子。

年底雪下得特别大,豆腐坊便停了工。风爷闲不住,就一步一个窝地去巡街,看村子周边的树木有没有被盗伐。巡了一圈回来,不小心踩空掉进了一个大雪窟窿里。多亏孩子见天晚了家里啥干粮也没有,去队部找他,队长闻讯后组织人手连夜搜寻,才救了他一条命。

原本这些护林的活并不属于他的职责,可队上见他如此尽职尽责,就把这个活划给了他。从此他跟一些盗伐树木的不法分子算是干上了,不法分子对他的油盐不进一时也没招,就改进了作案手法,分两拨人分头作案。风爷来来回回跑了半宿,累了个半死,天亮后还是发现被盗走了不少棵有年头的刺槐树。这是他,要是换作别人,集体还不知要遭受多少经济损失呢。

听老娘说着风爷的往事,不知不觉,天就黑透了。四叔过来喊我们去吃饭。

我们一进村委办公室,就见风爷蹲在屋子一角,端着碗大口往嘴里扒拉饭。二叔笑着说:“甭管他,烂狗肉上不了大席,我们吃我们的。”我笑着礼让了一下风爷,见他不为所动,便随二叔进里屋吃饭。我说:“风爷在新疆待了多久?怎么回都回来了,又要回去呢?”二叔摇了摇头,说:“谁知道他?包产到组那一年,他谁也没说就跑去了新疆,一去就是七八年。今年刚过了年,他又一声不吭突然跑了回来。他家的老屋那年秋天下连阴雨时倒塌了,他回来后也没个地儿住,只能住在村委。他东家吃了西家吃,排着吃了半个月,吃够了爬起来就又走了。”

我又问:“那现在准备怎么安排他?”二叔说:“还能怎么安排?现时不同以往,都是各人顾各人,他可以承包几亩地,自个儿种饭吃。”我又说:“要不联系一下新疆那边?”二叔哼了一声,说:“联系上了,又能怎么样呢?秋生在新疆是修鞋的皮鞋匠,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风爷回来后就包了地。也不知他是因为年纪大了,还是因为扔下手艺有年头了,一年干下来竟连自己的口粮都没种出来。村委觉着他以前对集体是有功的,就在镇上给他争取了个养老名额,将他送进了镇敬老院。他倒是在敬老院里安稳地待了几个月,村里也派人看望过两回,说是在里面很好,人长胖了,也精神了。

可过了不长时间,他却爬出两米多高的院墙跑了。敬老院找过来,村委配合做了调查。他侄子桂生说,他叔那天晚上很晚了是来过一趟,说他在里面待够了。

村里打发人四处找,问遍了所有与他沾亲带故的人家,都没见人。几天后,我在会上碰到李副局长,就把事说给他。

李副局长还真有一副热心肠,没过俩月,就来了电话,笑呵呵地说:“你要找的蒯大风我们找到了。这老伙计,还很会挑地方。他已在邱县南部与沂市交界的一家国有林场当上了伙头军 , 还跟一个胖乎乎的女人过上了小日子。”。

(有删改)

【注】①伙头军:炊事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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