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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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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真题 难易度:普通

贵州省安顺市2019年中考语文试卷

阅读下面短文,完成小题。

拾荒

    ①深秋的凌晨,天气已经转凉,离天亮还有一个多小时,大街上冷冷清清的,昏黄的路灯把王婆婆孤单的身影拉得又细又长,她沿街仔细翻找着每一个垃圾箱,将凡是能卖钱的东西统统装进那用了多年的破旧编织袋。

    ②她有些吃力地拖着那个鼓鼓囊囊沉重的袋子,从垃圾桶旁直起佝偻的身躯,用一只手握成拳头用力地捶打着酸痛的腰。这时隐隐约约听到一阵断断续续、细小而无力的哭声,她循着声音,目光不由自主地瞄到了不远处路灯杆下的一个小纸箱,以及被几件旧衣物包裹着只露出一个头的婴儿,环顾四周,除了阴冷的风吹着地上的落叶到处乱跑,鬼影子都没有一个。她小心翼翼地抱起来,发现婴儿脸色青紫,气若游丝,柔弱得像一只筋疲力尽的流浪猫。

    ③王婆婆解开自己的衣襟,把婴儿贴身捂在怀里,一股透心的凉从皮肤瞬间直达五脏六腑,她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内心涌起一丝悲凉。

    ④全家人的生活被这个从天而降的弃婴彻底打乱了,本来就过得十分拮据的日子更是雪上加霜。不到一周,儿媳就给她下最后通牒:“这日子没法过了,要么你把婴儿扔了,要么我走,人家亲生父母都不愿养,你操哪门子心,说不定孩子有什么绝症。”

    ⑤“好歹也是一条命啊!”王婆婆叹息着,但面对争吵,最后还是不得不妥协,带着弃婴寄居到一个拾荒老乡那儿。

    ⑥好景不长,真应了儿媳的那句话,孩子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得赶紧做手术。王婆婆摸了摸缝在贴身衣兜里的两千块钱,这可是她这些年来起早贪黑拾荒换来的棺材钱啊!可一看到孩子那清澈的眼神,她心一横牙一咬,撕开了衣兜,双手颤抖着揭开一个用塑料布一层又一层包裹着的小袋子,就像一层层剥开自己的心。

    ⑦倾其所有,只够三天。第四天,医院通知续费,说手术费还差得多。王婆婆打电话给儿子,可还没说完,儿子就不耐烦地说:“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

    ⑧王婆婆抱着婴儿独自一人精神恍惚地坐在医院悠长的走廊上,不禁老泪纵横。一束阳光从窗户里斜射进来,像舞台上的追光灯,正好打在她蓬乱、花白的头发上。这一场景,引起了一个年轻人的注意,他悄悄举起相机,迎着走廊的侧逆光,按下了快门。

    ⑨第二天,当地晚报发出了一条《七旬拾荒老人拾弃婴身患疾病盼救助》的新闻报道。随后,电台记者来了,电视台也扛着摄像机来了,越来越多的陌生人来了……铺天盖地的爱心向老人和这个弃婴涌来。短短一周,30多万元的爱心捐款就送到了王婆婆的手上。

    ⑩然而,这浓浓的爱心并没有挽留住孩子幼小的生命。一个月后,在付出10多万元的医疗费之后,孩子还是走了。

    ⑪在王婆婆心痛欲绝的时候,儿子儿媳来医院找到她,态度诚恳地向她承认错误,还把她接回了家,破天荒地做了一大桌丰盛的菜肴,并不停地往她碗里夹菜。饭后,儿媳向她诉起苦来:“妈,你看孩子们渐渐大了,长期租房也不是个事儿,听说下月房租又要涨了,我看不如我们直接买一套60平方米的房子吧,首付也就10多万元,你那儿不是还剩……”

    ⑫王婆婆没有说话,苦笑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门。

    ⑬一年后,老家大山深处的那所乡村小学新教学楼落成,孩子们兴高采烈地从四面漏风的危房搬进了宽敞明亮的新教室。王婆婆依然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拖着一个破旧的编织袋,捡拾垃圾以及人们在不经意间丢弃的某些东西……

(选自《2017年中国小小说精选》,有修改)

(1)、参照下面的表述,分别用两个四字短语将小说情节补充完整。

凌晨拾荒,捡养弃婴→①→为救弃婴,倾其所有→无助之中,八方相助→子辈相求,决然离去→②

(2)、小说第⑫段中写到“王婆婆没有说话,苦笑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门”,请你描写此刻王婆婆的心理活动。
(3)、选择一个角度,赏析第⑥段画线的句子。

可一看到孩子那清澈的眼神,她心一横牙一咬,撕开了衣兜,双手颤抖着揭开一个用塑料布一层又一层包裹着的小袋子,就像一层层剥开自己的心。

(4)、小说②③段王婆婆捡弃婴的情节,时间很短却用了大量的篇幅来描述,第⑬段仅用“一年后”三个字将这一年发生的事情一笔带过。作者为什么这样写?
(5)、小说最后一句写王婆婆“捡拾垃圾以及人们在不经意间丢弃的某些东西……”,结合小说具体分析,文中的人们在不经意间丢弃了哪些不应该丢弃的东西?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文章,回答问题。

每个人体内都有一场风

麦埊

    多少年后,听着鼻息,男孩仍会回想起爷爷教他认识风的那个遥远的夏日午后。

    玉米叶打着卷,蝉鸣沸腾。地面上缭绕的白色火焰,拼命向上蹿,把太阳舔得煞白

    爷爷说,要起风、下雨了。男孩不信,太阳这么毒,天这么热,有个毛风!下个毛雨!

    爷爷堵住男孩一个鼻孔,另一个鼻孔的风大起来。又堵住另一个鼻孔,男孩嘴里的风狂暴起来。再捂上男孩的嘴巴。男孩的脸胀得通红,风在体内横冲直撞,汗水都涨了出来。

    爷爷松开手:你看,这不就起风、下雨了吗!天和人一样,你等等看。

    白杨树梢动了动。接着,整棵树都动起来。男孩看爷爷的手,想知道,他怎么堵住天的鼻孔的?风狂暴起来,整个村庄的树都躁动不已。男孩想,这是天在用嘴巴呼吸呢!一块乌云落下,严实地捂住村庄,风忽然无影无踪。男孩一边跳一边叫:要下雨了!下雨了!

    男孩明白了,天和人一样,体内都住着一场风,藏着一场雨。

    夜里,男孩搂爷爷的脖子睡觉,爷爷的风吹歪他的睫毛,那是最温柔的春风。

    早晨,男孩赖床,爷爷的风吹开他的眼睛,那是最清爽的夏风。

    白天,爷爷教男孩做农活、读书识字,一遍又一遍,那是最啰嗦的秋风。

    晚上,爷爷给男孩讲故事,从身无分文的长工到身无分文的富农,那是最凛冽的寒风。

    每个人都是风的路。爷爷的风吹着男孩的路,越吹路越宽敞。

    冬天的夜晚,爷爷说庄稼的事,说村庄的事,说鬼狐的事,说土地的事……

    那些事一出口,就化成五彩斑斓的风,凉飕飕地吹过男孩,吹过男孩的路,越吹越绚烂。

    夏天的傍晚,爷爷说天上的事,说神仙的事,说人间的事,说革命的事……

    那些事一露面,就化成五光十色的风,吹亮星辰,吹开云朵,把男孩的路,越吹越高远

    男孩从没想过,爷爷的风吹过他时,他的风也吹过了爷爷。

    爷爷的风把男孩吹大了,把自己吹老了。男孩的风把爷爷吹老了,把自己吹大了。

    爷爷的风越来越小了。忽然有一天,停了下来,无影无踪了。赤脚医生给他吹风,但没用。他像一座年久失修的老屋,堵住这边,漏了那边……,怎么也存不住一口气了。

    人体内的风没了,人也就像一场风一样没了,变成空气,无迹可寻。

    男孩的脸胀得通红,呼吸急促,忽然息声屏气,嚎啕大哭,泪如雨下。就像多年前爷爷教他认识风的那个遥远的午后一样。多年后,藏在他体内的那场雨,才电闪雷鸣地落下。

    风起于天地,归于天地。人也一样,当一场风尘埃落定,那也是人最后的样子。

    埋葬爷爷时,小旋风一路紧追不舍。男孩知道,那是爷爷的魂魄,在给他留着记号。男孩刚一开口,就把它们吹得无影无踪。爷爷的身体没了,他体内的风也变成孤魂野鬼。

    多少年后,听着鼻息,男孩仍会回想起爷爷教他认识风的那个遥远的夏日午后。

(2017年8月4日《湖北日报》)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名人墙

王伟华

    哥已经来弟家三天了。

    哥终于支支吾吾,把自己的来意讲明了。

    弟是将军,是小清河村里走出去的最能的人,也是乡里有名、县里挂号的人。哥是小清河村村支书,早已退了很多年了。退了的哥偏偏不肯安生,喜欢乱操心,家乡的雨季眼看就要来了,小清河就要变成黄水河。河上无桥,村民出行,村里的孩子们来来回回上学又成了问题。哥在新任村支书面前夸下海口,他去省城找他家老三,一定要把修桥的钱给化来。

    哥,不是兄弟我不念乡情,我确实有我的难处。家大业大是不差,可向我伸手的地方也多啊……你也这么大年纪了,回去好好跟嫂子过日子吧,折腾啥呢?你一手能翻了咱那穷窝儿的天么?

    弟满脸真诚,说得哥红着脸低了头。

    哥走了……

    哥没再向弟开过一次口,回家他闷闷地跟新任村支书说:老三有难处,咱不能难为他。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桥,咱自己修吧。

    哥带头把自己存的那点儿养老钱全拿出来,又挨家挨户去动员:再苦不能苦孩子啊。那些心下犹豫的村民也就不再好说什么,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小清河上人欢马叫,热腾腾地忙活起来。没有谁号召,顺其自然,哥成了建桥的大总管,从桥体设计到材料的置备,他都一手操管。七十多岁的老头儿了,驮着背,顶着一头白发,在人声喧嚣的工地上,指挥人,指挥车。有爱开玩笑的年轻人从“嗵嗵嗵”的马达声里冲他大喊:大爷,我看您有大将军的风度。

    工地上噪音太大,哥听不清,但从对方脸上的表情明白些什么。他咧开嘴,笑得憨,也笑得欢,露出黑黑的空牙洞来,额前的一缕白头发在风里一下一下地翻。

    桥修成,一座漂亮又结实的双孔石拱桥,青石桥体,白沙路面,神气地横跨在小清河上,蛮横了多少年的小清河一下子驯顺了,不再张牙舞爪,河水从桥孔下钻过去,柔顺地顺河堤而下。村民们到河对岸去种田,不再用肩挑手提,三轮机动车可以开到家门口,孩子们上学不再用大人护送,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就过了河。村里再没有牲畜掉下河淹死这些让人烦恼的事儿了。

    修了一座桥,把哥累得不轻。原来就身体不大好的人,身体越发弱下去。他要拄着拐棍才能从家走到桥上看看。夕光晚照中,村里上空的炊烟袅袅地升上天空。牛羊归圈,孩子放学村民扛着工具慢悠悠回家。满头银发的哥拄着拐棍站在桥头,被西天的云霞镀了一身的金粉。像一尊塑像

    大爷好啊。

    大爷爷好。

    ……

    每一个过路的人,看到桥头上伫立着的哥,都会恭恭敬敬向哥打声招呼。

    哥回应着,脸上的笑意久久不去。

    哥给弟打电话,说小清河上有桥了,小车可以一直开到家门口。哥想弟了,年纪越大,越是牵念。弟却总是那么忙,今天出差,明天开会,一副日理万机的样子。

    哥便不再说什么,叮嘱几句,挂电话。

    弟回来时,哥已经缠绵病榻多日。弟不是专程回来看哥的,是回来参加县里的一个活动。县里要树一面名人墙,把全县在全国各地的显要都召集回来,给他们立传扬名,也是对县里的一项宣传。

    弟说,这是县里的大事,自己再怎么忙也要回来啊。

    是,是该回来。人不能忘本。哥拉着弟的手亲不够。

    呵,你以为他们白请我回来啊,每个人都要带着货回来。一个名字刻上去,二十万。弟还是那气度,当将军当惯了,说起话来。

    二十万?二十万啊……哥脸上的笑容慢慢敛了去,他的肝又开始疼了。疼得他直抽凉气。二十万,我们乡下人几家一年不吃不喝也攒不够二十万。我们修桥才花了四万多……

    花二十万,就为把名字刻到石头里,哥到死也没想明白弟这算的是哪门子账。

(选自《中国微型小说精选》,有改动)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孝道

王承磊

    王有德是个孝子,村里人都这么说。可王有德不觉得自己是个孝子,是因为他的老婆。

    王有德的媳妇彩凤不是个省油的灯,结婚三个月,就嚷嚷着让公爹自己一个人做饭吃。王有德用手捂了捂彩凤的嘴,使了个眼神。彩凤掰开他的手,眼一瞪,大着嗓门吼:“怎么!不让人说话了?”

    王有德那苦瓜似的脸上紧蹙的纹路蠕动了几下,声音压到小得不能再小并和着一种乞求和沙哑的语调说:“你能不能小点声!让外人听了笑话!再说,爹一个人,吃饭不就是多双筷子多个碗吗!”“那还得我做呢!”彩凤瞥了眼王有德,“你不做饭不知道做饭的累,夏天那个热,冬天那个……”

    “得、得、得。”王有德摆摆手,打断彩凤的话,“难道让爹做饭给你吃?你也太那个了吧。”“太哪个了?啊!你说呀!”彩凤也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王有德气得把脚一跺,摔门去了学校。他是个老师,此刻却深感自责。

    东屋里,爹独自盘腿坐在炕上,眼圈红红的,烟袋“滋滋”地胃着青烟。刚才的话,他都听到了,儿子腹背两面夹攻,难为他了。只怪自己老了,不中用了。他想起了村前那处老屋。

    那晚,是全家人在一起吃的最后一顿饭。王有德和爹的眼眶里一直闪烁着晶莹剔透的东西,像要溢出,却始终没有掉了。

    第二天。早饭。彩凤早早做了饭,给王有德盛了一碗菜。王有德问:“哪碗是爹的?一彩凤说:“他又不在这儿吃,没做他的。”“哪碗是我的?”王有德云淡风轻地问。“那碗肉多的就是你的。”彩凤朝桌上一指。王有德默默端起自己的那碗菜,随手拿了个馒头,转身朝门外走去。“哎!你去哪儿?”彩凤在后面吆喝他。“我不吃了,给爹送去!”王有德扔下这一句,头也不回。彩凤哼了一声:“不吃算了,饿死你个贱骨头。”

    中午。午饭。王有德回家看着桌上的饭,又问:“哪一碗是我的?”彩凤丢了句:“爱吃哪碗吃哪碗。”王有德端了一碗,拿了馒头,一声不吭往外走。彩凤大声喊:“有种自己煮吃。”王有德真没在家吃饭,他给爹送去,说是媳妇让端过去的。自己径直去了学校。

    晚上。晚饭。彩凤蒸的包子。王有德照例问了句,“哪碗是我的?”然后端了自己那碗,给爹送去。彩凤心想,可能他去和爹一起吃吧或是去外边吃了。于是,她偷偷跟在王有德后面。王有德进屋后,彩凤听见他说:“爹!媳妇包的包子,让我给您送来。”爹说:“那就一起在这儿吃吧。”“不了,不了,爹,我回去吃。”王有德说完就走了。

    彩凤还是跟在他后面,见他并没回家,而是去了学校,躺在办公室的躺椅上看书。那晚,王有德没有回家睡。躺在家里床上的彩凤心面上多多少少泛起一阵波纹。夜里,蛙鸣声一刻也没停。

    连续三天,王有德只是吃饭时回家给爹送饭,然后再回学校。

    第四天,有人告诉彩凤,王有德在上课时晕倒在讲台上,现在被送去了医院……彩凤马上去了医院。医生告诉他,病人身体虚弱,体力严重透支,需要休息。那一刻,彩凤怠然明白了什么。

    那天中午,彩凤包了饺子,一份送给了爹,一份送到了医院。王有德醒来时,看见媳妇端来的饺子,强撑着要起床。“要去哪?你得休息。”彩凤问。“我把我这份给爹送去。”王有德说这话时,彩凤的眼里有晶莹的泪,那是真正的泪。她说:“你快吃吧,我刚送过去。”王有德不信,坚持要起来。这时候,爹来了,他端着彩凤送去的饺子,送给儿子……

    王有德出院时,彩凤亲自把公爹从老屋接回了家。那天,小院里恢复了爷俩曾经和睦的声音。媳妇彩凤双手端着第一碗饺子恭恭敬敬地送到爹的面前。

记叙文阅读

想偷一本书

          王秋珍

我想偷一本书已经很久了。

它就放在我们办公室一位同事的桌上。每天,我都能看见它。那蓝色的封面要多好看就有多好看。可是,它寂寞地待在桌上,从来没人去翻一翻。

有一次,我看见同事拿起了它。我正暗暗为它高兴,却分明看见我的这位漂亮的女同事,只是用书扫了扫椅子上的灰尘。别的同事走过来走过去,总是低着头忙忙碌碌。那个叫手机的玩意成了大家的最爱。谁会留意一本书呢?

慢慢地,我看见书的封面由蓝色变成了灰色。我还看见有好几次,漂亮的女同事把刚盛了水的杯子搁在它的上面。书的封面留下了一个圆圈,还带着褶皱,好像一个可怜的孩子歪着嘴巴在哭泣。

我只想把它偷回家。

可是,一想到偷,我的心就像要跳出胸膛。从小,爸爸就教育我,别人的东西不能拿,偷大偷小都是贼。因此,我一天天地看着它,看着办公室来来往往的同事,一直不敢给自己创造一个机会。

可机会还是来了。

那天,我打了一段文字,抬起头,蓦然发现办公室里居然只有我一个人。我按捺住狂跳的心,悄然起身,来到漂亮女同事的桌前。我感觉有目光像舞台上的追光灯一样向我聚拢过来,我低下头试图躲开它。突然,一个声音从天而降∶""你想干嘛?"我的身子斜了斜,差点跌倒。我刚想回答,却听见那人继续在说∶"好啦好啦,就你会耍贫嘴。我很忙,没空和你扯东扯西的。"说话间,我看见漂亮女同事飘逸的长裙在办公室里舞动了几步,倏地飘出去了。

我,终于把书偷到了手。虽说窃书不算偷,我却感觉脸上有无数只蚂蚁在爬。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文明的我居然会和"偷"这么不文雅的字站在一起。

回家后,我拿出软毛巾轻轻地擦拭封面,又拿出吹风机吹那个固执的圆圈。最后,我把书的封底朝上,放在桌上,再压上了一个厚重的红木小方凳。

次日,我把书拿出来,它又变成了端正的模样。我的心里,涌上了酸酸甜甜的味道

我洗净双手,拿出偷来的书一页一页地翻起来。看着它们,我仿佛又走进了老时光。我看到了自己在养花种菜,在夕 阳下徜徉,在厨房的油烟里战斗.…….

是的,这是我写的书。每一个字,都像芬芳的花,让我驻足,流连。

出版社只给了我50本样书。我舍不得卖,只想把书送给爱书的人。当初,漂亮女同事听说我出书了,就第一时间向我祝贺并要书。没想到,她要的只是一份客套。

是的,只是一份客套。漂亮女同事一直把书放在桌上,从来不曾翻上一篇。如今,她和我的其他同事一样,一有空就刷微信看网络碎片聊明星八卦,根本没有注意到桌上少了什么。那本曾被她扫过灰尘垫过杯子的书,好像从来都不曾出现过。

我的心里蓦地跳出了一条鱼,在夏日的岸上左冲右突地扑棱。这份不安的心绪让我彻夜难眠。这个忙碌的时代,真的没人会停下来好好地看书了吗?当初,我壮着胆子把书偷回来,只是想给书找一个懂它的人啊。

某天,我终于点开一位微友问道∶“你说大家喜欢读什么书啊?”“什么?书?”微友抛出两个问号,继续道,“谁还看书啊?”

我仿佛听见了她在手机前的笑声。

(选自《小小说大世界》,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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