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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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福建省三明市宁化县2018-2019学年七年级下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进城十九年

    ①和老贾相识,最初是买他的蚕豆。指着他剥好的豆,我说:“一斤。”他说:“老哥是要炒来吃还是剥做豆瓣酥?”

    ②“炒来吃。”

    ③“那么,老哥还是称上三斤带壳的,那样嫩。你先去买别的菜,转一圈回来,我就剥好了。”

    ④我们这个菜场,位于市中心,又在一栋大楼的底层。菜价比外面贵。菜贩忙着挣钱,一般和买菜的人很少啰嗦。老贾却不厌其烦:“蚕豆花先由下面开,最后才是上面,下面的豆荚变黑了,上面还嫩着哪。瞧瞧,哪个摊位都把黑了的豆荚先剥了。”

    ⑤依照惯例,我把一元钱放在他的秤盘里。老贾笑笑,摇头。

    ⑥他将剥好的鲜嫩蚕豆倒入食品袋,加上一把葱,递给我,说:“急火快炒,豆太嫩,不要煮烂了。”

    ⑦回家,倒出蚕豆,“当”的一声,掉出了一枚一元硬币。这个老贾!

    ⑧此后,每次买菜都要聊上三五句话。

    ⑨“早上起得很早吧?”

    ⑩“早先起得早,现在有人送菜,不再半夜起来啦。不过每天到了三点半还得醒,习惯了。

    ⑪“我也是,做报纸的时候,四点起床。”“卖菜挣得少吧?一斤才几毛钱。去卖鱼卖肉吧,终归挣得多一些。还有卖牛奶更有赚头。”

    ⑫“我做不来,在家就种菜,卖菜我懂。”

    ⑬他的妻子,一个总是微笑的女人,也帮着他说:“他就是做不来,挣一点辛苦钱就心满意足啦。”

    ⑭老贾似乎没有什么叫做“休闲”的时候。我看他最多蹲在菜场外面的台阶上,抽一根烟而已。

    ⑮有一次他茫然地问我,上海有哪些地方可以去看看。我说起上海博物馆有精美的青铜器和瓷器,中华艺术宫里有活动的《清明上河图》……还说交通便利,地铁很快就到。他很认真地说,听人家讲过,没有去过。

    ⑯老贾的三个孩子都已经大学本科毕业,其中一个在读博士。

    ⑰老贾家寒门如何连出三个学霸,在外人看来依旧是一个秘密。老贾夫妇和他们的孩子都是实在人,大概并没有什么秘密,身在农村,没有早教,没有奥数,学校所用教材,又都是最普通的,天长日久读书的专注和努力,便是秘密。

    ⑱博士卖菜的时候,围观的卖菜人和买菜人,便不免会啧啧称赞,投以羡慕的目光。

    ⑲这也是老贾最快乐的时候。他留下老婆陪着儿子女儿卖菜说说家常话。自己却走得远远的,在菜场门口抽烟。老贾用斜眼瞄着自己的孩子,像是毕加索或者林风眠,画着画,会往后退两步,对自己心爱的作品左看右看。

    ⑳2017年清明节前两天,隔壁的菜贩把自己的摊位扩展到了老贾的位置。正在诧异,人群中有谁拍着我的肩膀,正是老贾。

    ㉑“老哥,我要走了。”

    ㉒“回家上坟?

    ㉓“不是,在广东工作的我家老二,媳妇生孩子了。我们当上了爷爷奶奶。”他笑着,融化了脸上的全部皱纹。

    ㉔原来他是来退掉摊位的。“抱一个?”两个老男人来了一个拥抱。很是笨拙,不过是互相拍了拍背而已。

    ㉕我在老贾的手中买了这么多年的菜,没有听全他的故事。如今他不会再来了,便有一些留恋,同时也有一些遗憾。十九年了,一个大大的“家”字,占据了他所有的心灵空间。他几乎没有休闲的时光。恍然想起,老贾曾经说起过“哪些地方可以看看”,大概那时候他已经知道要离开上海了吧。可是最后,他都没有去过我介绍的任何一个地方。

(1)、下列对文章的理解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
A、本文以时间为写作顺序,思路清晰,结构完整。 B、文中老贾让在读博士的孩子卖菜,主要是为了招徕生意。 C、文章以“我”和老贾的交往为行文线索,表现了知识分子对劳动人民的深厚感情。 D、第④段补充交代菜场的位置,突出菜价高,与下文老贾不收我的蚕豆钱形成对比。
(2)、本文主要写了我与老贾交往的几件事?

(3)、赏析下面的句子

①他的妻子,一个总是微笑的女人,也帮着他说:“他就是做不来,挣一点辛苦钱就心满意足啦。”(从人物描写的角度)

②老贾用斜眼瞄着自己的孩子,像是毕加索或者林风眠,画着画,会往后退两步,对自己心爱的作品左看右看。(从修辞的角度)

(4)、老贾是一个怎样的人?结合文章内容简要分析。
(5)、试比较本文末尾一节与链接材料,回答问题。

链接材料:

    我回家看着还没动用的那瓶香油和没吃完的鸡蛋,一再追忆老王和我对答的话,捉摸他是否知道我领受他的谢意。我想他是知道的。但不知为什么,每想起老王,总觉得心上不安。因为吃了他的香油和鸡蛋?因为他来表示感谢,我却拿钱去侮辱他?都不是。几年过去了,我渐渐明白:那是一个幸运的人对一个不幸者的愧怍。

——杨绛《老王》

两篇文章都表现了知识分子对劳动人民的感情,请结合本文结尾段和链接材料,分别说说两位作者表达怎样的情感,以及产生这种情感的原因。

①本文:

②链接: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父亲的游戏
      两天前,儿子独自一人来到这个城市。现在,父亲要送他回去。
      他们来到火车站,却在候车室的入口停下来。两个人盯着安检仪的小屏幕,那上面不断流动着各种箱包和纺织袋的轮廓。
      男人说:“看到了吗?把行李放进去,屏幕上就会照出行李里面的东西……你看看,这是一个脸盆……这应该是一床被子……这个,一双皮鞋吧。可是,它为什么能照出里面的东西呢?”男人低下头,问他七岁的儿子。
    “是X光的原因……你昨天跟我讲过。”儿子说。
      男人满意地点头。他说:“是,是X光。只有X光,才能把东西变透明了,我们才能看到它的里面。”
     (a)男人穿一件蓝色的工作服,那上面沾着点点泥水的痕迹。男人头发凌乱,目光是城里人所认定的那种卑微。城市里有太多这样的男人,他们从家乡来到城市,散落到各个建筑工地。然后,用超负荷的劳动,来维系一种最低限度的期望。
      男人说:“要是人钻进去,内脏就会清楚得很。这东西,就是你娘给你说的医院的X光机。”
      儿子使劲点点头。表情很是兴奋。安检员不屑地撇了撇嘴。如果说一开始男人的话还有些靠谱,那么现在,他已经开始胡说八道了。
      男人冲儿子笑笑,你看好了……
      然后他就做出一个让周围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举动。他突然扑向安检仪,蜷了身子,像一个纺织袋般趴伏。安检员大喊一声:“你要干什么?”可是来不及了,传送带把男人送进安检仪,屏幕上出现男人趴伏的瘦小轮廓。几秒钟后,男人被安检仪吐出。男人爬起来,满面红光。
      安检员冲过来,朝男人吼叫:“你发什么疯?”
      男人尴尬地笑。他说:“我和儿子做游戏呢。”
     “做游戏?”安检员怒火冲天,“你们拿安检仪来做游戏?这东西对身体有害你不知道?”
      男人慌忙朝安检员眨眼。安检员正大喊大叫,忽略了男人急切的眼神。(b)男人飞快地拉起他的儿子。男人说:“走,我们去等火车吧!”
      他们来到候车室,找两个座位坐下。男人问儿子:“你刚才看清楚了吗?”
      儿子说:“不是很清楚。”
      男人说:“没关系,你看个大概就行了。得了肺病的人,肺那儿会有一个很大的黑影,你看见我有吗?”男人跟儿子比划着肺的位置。他比划得并不准确。
     “是,你那儿没有黑影。”儿子认真地说。
     “这就对了。”男人满意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你看我们多聪明,我们骗那个没穿白大褂的大夫说我们在做游戏,他竟信了。他竟没收我们的钱。  你看看,我早说过你也能当大夫嘛。”
     “是啊是啊。”儿子两眼泛光。
     “回去,你娘问你:‘你陪着你爹去看X光了吗?你怎么说?’”男人问。
     “去看过了。”儿子说。
     “去哪个医院看的?”男人追问。
     “去火车站医院看的。”儿子回答。“好儿子。”,(c)父亲捏了捏儿子的小脸,“我们拉钩吧!”父亲伸出手,钩住儿子的小指。他们仔细地钩勾,每一下都很到位。
     “告诉你娘,我的肺病早就好了,别再让她担心,也别再让她把你一个人送过来陪我去医院了。”男人站起来。火车马上就要来了。
     “好。”儿子使劲地点头,“你的肺上没有黑影,我和娘都知道你的病早好了。”
      男人笑了笑。他再一次捏了捏儿子红扑扑的小脸。
      男人把儿子送上了火车,往回走。他走得很快。他还得赶回去干活。他还得在这个城市里拼命赚钱。他要把赚来的钱全部带回家。家里需要钱,他不  敢去医院检查他的病。哪怕,只是挂个门诊,然后照一张X光片。
      男人走得有些急。(d)他轻轻地咳了起来,咳出的痰里,夹着淡淡的血丝。他紧张地回头,却想儿子已经上了火车。于是男人笑了。刚才他和儿子做的那个游戏,让他满足和幸福。

阅读下文,完成答题任务。

田野上的白发

刘益善

      ①母亲50岁后,头发日渐白了。先是两鬓,后来是额前,再后来满头芦花,让我们感到心痛。

      ②父母都不愿离开家,家里有猪鸡水牛,有房子和责任田,上高中的小弟还要人照顾,患不治之症的父亲不能劳动,里里外外都是母亲一人操持,她头发还有不白的么?

      ③4月的一个晚上,我搭同事的便车回老家,想看看父母和小弟。到家时已是晚上11点多了,家里没人,门上挂了锁。奇怪,这么晚了,父母到哪去了呢?天气乍暖还寒,夜风吹过,身上有阵阵凉意。朝远处田野望去,怎么回事呀?空旷的田野上有灯火闪烁,不时有阵阵敲盆的声音传来,我信步朝田野走去。

      ④到了田边,我像被人使了定身法一般,呆立在夜色里。只见母亲一手提着脸盆,一手握根棒子,敲击着,发出当当的声响。母亲在田埂上蹒跚地转悠,田埂角上放着盏马灯,灯火如豆。田里是平整的秧圃,依稀可见撒下的稻种已经抽出嫩芽。母亲身上披了件破棉袄,手里不停地敲击着。我叫了声母亲,母亲见是我,停了下来,脸上溢着慈祥的微笑。在母亲停下的当儿,有一群黑乎乎的东西冲向秧圃。母亲一见,立刻又敲起来,那黑乎乎的便逃散而去。母亲说,今年是少有的奇怪,撒下的稻种一个晚上便被老鼠吃得精光。没有办法,大家只好日夜在田边守着。母亲告诉我,父亲被姐姐接去了,小弟住校,星期天才回,她已经在田边守了三个昼夜了。

      ⑤母亲和我说话,手里还在敲盆,沿着田埂蹒跚而行。我跟在她后面,心里沉沉的。母亲,您该休息了,把田退了吧!您劳作了一辈子,难道不该享一享福么?我知道,我是劝不动母亲的,她离不开她的田野。平时我们劝她,她都说:你们不要管了,这田是不能退的,我做一天算一天,也好照料你爹和你弟。

      ⑥那个夜晚,我陪着母亲在田野上敲盆赶鼠。母亲的身影在田埂上晃动着,夜色里,只有母亲的白发看得清楚。夜风吹着,母亲的白发在田野上飘拂,飘拂,飘拂出我一脸泪花,飘拂出我又一段回忆。

      ⑦父亲病倒时,正是乡下大忙季节。母亲忍着悲痛,半夜里起来拔好秧,运到水田里。一早回家服侍父亲吃药,再赶到田里插秧。一大块白晃晃的水田里,只有母亲孤单的身影在移动。随着母亲身影的移动,水田里嫩绿的秧苗一行行地立起来,整齐匀称,像块绿色的地毯。母亲是高明的织工,织着绿色;母亲是勤劳的春蚕,吐着绿丝。

      ⑧我赶回家帮母亲插秧,到田边时,一块大田,母亲已插完一大半。她太累了,体力不支,已不是弯腰在田里移动,而是双膝跪在泥水里,艰难地爬行。母亲的衣裤没一处干的地方,浑身是汗渍泥水。母亲跪在田里插完一行,又插一行。我含着泪水冲到田里,喊着:妈,您不该这样拼命!

      ⑨母亲见是我,想站起来,努力了两次却未站起。我一把抱起母亲,感到母亲已瘦得皮包骨头。母亲脸上仍是慈祥的微笑,白发被汗水湿透了,沾在额上脸上脖子上。我为母亲拂了拂头发,一阵风吹来,白发在田野里飘拂起来。母亲说:抢季节要紧啦,这秧早插一天,就能多收一成。我没说话,把母亲送回家,就跑到田里,没命地插起秧来。我累得腰酸背痛,但一想到母亲的白发在眼前飘拂,想到母亲跪在田里的身影,便觉得不累了,腰也不酸了。我一口气插完大田的秧,哭了……

      ⑩母亲离开我们三年了,但我忘不了母亲的白发。她的青丝变白发,是岁月的辛劳所染。母亲的白发,装点着故乡的田野,温暖了我的心灵。

      啊,母亲的白发哟,还在田野上飘拂么!

阅读下面的文字,回答下列问题

    ①整整的三年,他凑足了一百块钱!

    ②他不能再等了。原来的计划是买辆最完全最新式最可心的车,现在只好接着一百块钱说了。不能再等;万一出点什么事再丢失几块呢?恰巧有辆刚打好的车(定做而没钱取货的)跟他所期望的车差不甚多;本来值一百多,可是因为定钱放弃了,车铺愿意少要一点。祥子的脸通红,手哆嗦着,拍出九十六块钱来:“我要这辆车!”铺主打算挤到个整数,说了不知多少话,把他的车拉出去又拉进来,支开棚子,又放下,按按喇叭,每一个动作部伴着一大串最好的形容词;最后还在钢轮条上踢了两脚,“听听声儿吧,铃铛似的!拉去吧,你就是把车拉碎了,要是钢条软了一根,你拿回来,把它摔在我脸上!一百块,少一分咱们吹!”祥子把钱又教了一遍“我要这辆车,九十六!”铺主知道是遇见一个心眼的人,看看钱,看看祥子,叹了口气:“交个朋友,车算你的了;保六个月:除非你把大箱碰碎,我都白给修理;保单,拿着!”

    ③祥子的手哆嗦得更厉害了,揣起保单,拉起车,几乎要哭出来。拉到个僻静的地方,细细端详自己的车,在漆板上试着照照自己的脸!越看越可爱,就是那不尽合自己的理想的地方也都可以原谅了,因为已经是自己的车了。把车看得似乎暂时可以休息会儿了,他坐在了水簸萁的新脚垫儿上,看着车把上的发亮的黄铜喇叭。他忽然想起来,今年是二十二岁。因为父母死得早,他忘了生日是在哪一天。自从到城里来,他没过一次生日。好吧,今天买上了新车,就算是生日吧,人的也是车的,好记,而且车既是自己的心血,简直没什么不可以把人与车算在一块的地方。怎样过这个“双寿”呢?祥子有主意:头一个买卖必须拉个穿得体面的人。最好是拉到前门,其次是东安市场。拉到了,应当在最好的饭摊上吃顿饭,如热烧饼夹爆羊肉之类的东西。吃完,有好买卖呢就再拉一两个;没有呢,就收车;这是生日!

    ⑤自从有了这辆车,他的生活过得越来越起劲了。拉包月也好,拉散座也好,他天天用不着为“车份儿”着急,拉多少钱全是自己的。心里舒服,买卖也就更顺心。拉了半年,他的希望更大了:照这样下去,干上二年,至多二年,他就又可以买辆车,一辆,两辆……他也可以开车厂子了!

    ⑥可是,希望多半落空,祥子的也非例外。

(选文略有改动)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一碗米粉

    天有些冷,父亲突然对我说,你陪我去一趟桂林吧。父亲越来越老了,行动也越来越不方便,已经不能独自外出了。我那时正好要去西双版纳,就说,桂林你已去过了,西双版纳还没去过,干脆和我—起去西双版纳吧。父亲摇摇头。我又提了几个父亲没去过的地方,父亲仍然摇头,态度很坚决。

    没办法,只好陪父亲去桂林。路上,我问,为什么非要到桂林呢?父亲说,我要去吃米粉。就为这原因?我哭笑不得。桂林米粉,我们那儿就有卖的,大老远跑去就为吃碗米粉,看来,父亲真的变成了老小孩。

    车站的旁边就有不少卖米粉的,我说,我给你买一碗?父亲不让,带着我一家一家地找,可一次也没有坐下来。我说,随便买一碗不就行了,何必找来找去的。父亲很坚决地说,不,我要找一位姓杨的。我奇怪,他的米粉特别好吃?父亲嗯了一声,又说,我还欠他一碗米粉钱呢。

    父亲说,那是十五年前的事了。那次他来桂林,玩得很开心,眼看返程的时间就要到了,他匆匆赶到车站,买了返程的车票。这时,他才发现肚子咕咕地叫个不停,于是就在一家小店要了一碗米粉。也许是因为太饿了的缘故吧,那天的米粉特别好吃。可是等他付钱的时候,他愣住了,手插在衣兜里怎么也拿不出来。他的钱包丢了,他一分钱也没有了。他尴尬地站在那里,脸上立刻冒出一层汗水。店主看出他的窘态,问,没带钱?父亲低下头说,钱丢了。这样吧,你把你的地址、姓名给我,回去后我一定把钱给你寄过来。店主又打量了一下父亲,说,不用了,下次到桂林来,还来吃我的米粉,不过得给两份钱。父亲红着脸答应了。十五年了,父亲没有再去过桂林,那碗米粉在父亲的心头挥之不去。他甚至不知道那位店主叫什么,只知道他姓杨。

    父亲和我把车站周围的小吃店找了几遍,也没有找到那住姓杨的。父亲就向人打听,终于有人告诉父亲,姓杨的店主早搬走了,搬到哪里没有人知道。失望如厚厚的阴云,蒙在父亲的脸上。他连连叹气。

    父亲开始带着我在桂林慢慢寻找。要在那么大的桂林寻找一个不知道名字的人,谈何容易.我们找了整整两天,也没有找到。天越发冷了,再过24小时我们就要回去了,没有办法,我进了一家网吧,在网上发帖,请网友帮忙寻找那位姓杨的店主。

    第二天中午,有人打我的手机,说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请我和父亲去吃他的米粉。我和父亲按他说的地址找到了他。他的头发已经全白了,动作慢慢腾腾的,老态毕现。父亲还是一眼认出了他,紧走两步,上前紧紧握住他的手,说,我可找到你了,我可找到你了!语气中满是激动。

    只是我有些疑惑,这个小店我前天来过,店主是个年轻人。也许是他的儿子吧,我想。

    米粉端上来了,味道确实不错。父亲吃得很香,也很从容。然后,父亲执意按照自己的标准付了钱。

    临别时,父亲又一次握住了他的手,说,要是我还能来桂林,我还来吃你的米粉。

    他没有说话,只是使劲握了握父亲的手。

    返回的途中,电话响了,是那位姓杨的店主打来的。他说,我们吃米粉的那家小店并不是他的,他身体不好,几年前就收了生意。听说我们在找他后,他特意和店主商量,临时当了一会儿店主,又给我们做了一次米粉。

    挂上电话,我的眼中留下了两行泪水。那碗米粉的香味弥漫在我的周围,温暖着我。

阅读下面文段,完成小题

忘记它

    那天我去乡下采访一个老中医,就随意问了一下自己的病。我老是觉得喉咙里有东西哽着,咽不下,摸摸又没有,在各大医院看了个遍,做了多种检查,诊断结果都一样:慢性咽炎。吃了多家的药,但总是不见彻底好。

    他是个憨厚的人,胖胖的,行动慢慢的,他笑眯眯地看着我,略带羞涩地说:“忘了它。”

    “忘了它?”我简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医生说的话吗?

    “是的,”他坐正了身子,说,“忘了它。它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果在你的其他部位,比如说皮肤,你挠挠也就算了;要是你忙的话,可能都忘记挠了。有时候我们割草,忙得很,到家洗手时才发现,手腕上给茅草割出了许多条血痕。”他卷起袖子给我看,“你是读过新学问的,你知道我们生活在细菌包围的世界中,如果人的眼睛是放大镜,恐怕会被自己吓出病来。还有,如果身体各部严格按照标准来说,我们没有谁是全部都合格的。我们都是带着病的人,又在不知不觉中自愈着。”

    我直愣愣地看着他。他却不说了,微笑地看着我。我问:“忘了就好了?”

    “是的。”他微笑地看着我,一点也不迟疑,“许多病,是靠时间来治愈的,比如说,你听……”

    我听到微雨中有悲凉的唢呐声,那是有老人去世了。最亲近的人阴阳两隔,那种凄怆、绝望,是没有任何一个医生可以治疗的,世界上也没有哪一本书上,记载着治疗绝望的药方,只有靠时间的粒子慢慢地愈合伤口,慢慢地淡化、忘记。还有失恋的痛苦,如刀锋般割裂了皮肤,只觉得天地失色,寝食难安,一切都失去了意义。每一个人少年时都经历过吧,可很多年后回望,嘴角却是挂着微笑的。

    小时候我栽过树,但是很少有成活的,原因不是我侍弄得不够,而是太殷勤了。我隔两天就要把它们拔出来看看,是否长了新根;轻轻划开树皮,看它们是不是还绿着。太公说:你要忘记它们,它们才能长得好。我哪里能忘记?结果它们都死掉了。就像创可贴下的伤痕,老是揭开看看,忍不住弄一弄,就很难愈合;就像失恋之后,老是翻看爱情的遗物,哪里能愈合伤口?

    生活里也有很多需要忘记的例子。难免有许多不平,太过计较只会让自己钻牛角尖,改变不了现实,却能让自己痛苦;难免有很多误会和伤害,太过关注并不能弥补和消解,却只会让自己受伤;难免会有许多失去,太过珍惜并不能挽回,却只会让自己伤怀。忘记是治疗伤痛的办法。忘记是给伤口自己一个思考的时间,完成生长、愈合和涅槃。所有人事,都像药材浸在时间的溶液里,若有对症的触发,就能自动流向那伤口,在你遗忘的背后,在静静的能滋生青苔的深夜里,完成对伤口的拥抱、抚摸、安慰和缝合。时间的手,柔软而神奇,捏合处,或有痕,或无痕。

    忘记是一个转背的姿态,对于不能改变的、无法挽回的,就不必常常想起,这是对别人的宽容,也是对自己的慈悲。面前曾经是刀锋冰冷、山石嶙峋,转身后便是如秋叶般静美,春夜般馨香。忘记它,就是选择另一个世界、另一种活法,就是把病痛留给时间,因为你会越来越智慧,你会完成自愈。

    这位老中医是五十年代生人,原是中医世家,经历过很多苦难。如今他只有一间旧屋,几卷旧书,一帮文朋诗友,还有一个老伴,他似乎很知足很满意。他温雅宽厚,笑眯眯地对着这个世界,他一定是善于忘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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