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logo

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普通

黑龙江省哈尔滨市第三中学2019届高三语文第四次模拟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材料,完成下面小题。

我的父亲常书鸿与他的敦煌情缘

常嘉煌

    父亲与敦煌的结缘,源于1935年某一天在塞纳河边的一场“邂逅”。那一天,父亲从卢浮宫出来,按照多年在巴黎散步的习惯,顺便溜达到塞纳河边的旧书摊。

    在美术图片部,他不经意发现了一部由6本小册子装订成的《敦煌图录》。

    这套《敦煌图录》是1907年伯希和从敦煌石窟中拍摄来的。以前在卢浮宫,父亲总是对西方绘画中的人物惊叹不已,这是他第一次认识到,来自故乡的艺术同样生动有力。父亲被深深地震撼了,他站在旧书摊前一直看到暮霭时分。

    并不是每一个偶然翻到伯希和《敦煌图录》的中国艺术家都会将自己的命运与敦煌联系在一起。我相信,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在指引父亲走向敦煌。

    那时父亲已是在法国取得桂冠的东方画家,画廊向他发出的订单很多,他完全可以在异国过着一种舒服而优裕的生活。但站在这些来自祖国的艺术瑰宝前,父亲仿佛一下子找到了终生创作的源泉,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召唤着他回中国、去敦煌。

    1936年,父亲终于坐在了回祖国的火车上。但因那时西北战局不稳定,他只好先在北平国立艺专教书。

    1942年,河南洛阳龙门石窟的大型浮雕《皇后礼佛图》被人劈成无数碎片后分别包装偷运出国。全国舆论对于国宝的讨论沸沸扬扬,由此也提及了敦煌石窟历次所遭受的劫掠和破坏。时任监察院院长的于右任极力推动对敦煌文物的研究和保护,在他的提议下,政府成立了敦煌艺术研究所,而父亲被推选为筹委会副主任。

    经过6年的漫长等待,而今就要实现去敦煌的理想,父亲十分兴奋,立即着手准备西行。1942年冬,他只身赶赴兰州,在那里招兵买马,聚集了5个人。1943年2月,他们一行6人像中世纪的苦行僧一样,向着心中的艺术圣地敦煌出发。

    走了一个多月,总算到达了有“风城”之城的安西。他们这几个初次出塞的旅客,雇了十几头骆驼,又告别安西,走入真正的荒凉之地。经过三天两夜饱受困乏和饥渴的行程之后,终于到达了莫高窟。

    到达敦煌的当天,父亲就顾不上休息,对敦煌做了初次巡礼。在名震世界的藏经洞前,他百感交集。1900年,这一洞中发现3万余件敦煌文物,但却被法国人伯希和等劫走了近万件。洞窟仅仅剩下了一尊塑像和一幅壁画,而40多年后这样一个伟大的艺术宝库仍然得不到最低限度的保护,窟前还放牧牛羊,洞窟被当作淘金人夜宿之地。他们就在那里做饭烧水,并随意砍伐树木。父亲晚年常对我说,那时,面对眼前的满目疮痍的敦煌,失望之余,他又从内心默默地说:我既然来了,就要保护你。

    父亲的敦煌生活就这样开始了。第一顿饭用的筷子是刚从河滩红柳树上折来的树枝,吃的是盐和醋拌面。第一个夜晚是一夜风沙。第二天,开始清理掩埋洞窟的积沙,他们和民工一道,自制“拉沙排”,打着赤脚,清除积沙。接着,他们造了一条长达960米的围墙,敦煌石窟保护工作从此开始。

    生活虽艰辛,但洞窟编号、内容调查、美术临摹却都在紧张进行中,因洞中幽暗,没有照明器材,临摹壁画时就在小凳上工作,一手举小油灯,一手执笔,照一下,画一笔。临摹窟顶画时,头和身子几乎成90度的直角,时间一长,就会头昏脑涨,甚至恶心呕吐。为了搞清画中内容,父亲还强迫自己念经文,然后在洞窟中面壁琢磨,一一对照。就这样,到1948年,父亲带领研究所完成了“历代壁画代表作品选”等十几个专题,共选绘摹本800多幅,为敦煌资料的调查、积累打下了坚实基础。

    当时没有人力,缺乏经费,他们要自己搭脚手架,修简易栈道。进洞子要连爬带跳,从危栏断桥上匍匐前进。有一次,父亲和另两个同事到莫高窟最高层第196窟,梯子倒了,他们被困在洞中,上不着顶下不着地。父亲本想从崖头爬上山顶,但站立不稳,差一点摔下去。手中的记录卡片飘飘荡荡落到了崖下,像一大片上下翻飞的蝴蝶。幸好有同伴到山下拿了绳子来,从山顶吊下去,才一个一个地把他们都拉到了山顶。

    1943年,来敦煌临摹作品的张大千离开莫高窟时,半开玩笑地对父亲说:“我们先走了,而你却要在这里无穷无尽地研究、保管下去,这是一个长期的‘无期徒刑’啊!”  的确如此,眼前是沙,远处是荒漠、戈壁,莫高窟离最近的村舍有30多里,自然条件的苦也许还好克服,但远离社会的孤独感和隔绝感都成了最“致命”的病毒。有一年夏天,父亲的一位同事发高烧,大家准备了一辆牛车要送他进城医治,但要走6小时才能到城里。临行前,这个年轻人哭着对父亲说:“我死了之后不要把我扔在沙堆中,请你们好好把我葬在泥土里……”病愈后,他就坚决辞职回南方去了。而父亲却一呆就是四十年!

    1948年在南京、上海举行敦煌艺术品展览时,父亲将所有的临摹品寄到南京展出。之后,国民党教育部长朱家骅手谕令父亲把东西运到台湾,并让父亲跟他一起走。而父亲毫不犹豫地立即返回敦煌,他早已把自己的命运和敦煌联系在一起,离开敦煌,便等于放弃他的生命。

    1968年中苏关系非常紧张,研究所离中蒙边境线只有几百公里,于是不断疏散人员。有一天他问我:“看过《冰海沉船》吗?”我说看过。他又说:“如果有一天敌军打了过来,我就要像那位船长一样,和敦煌一起毁灭。”这句话深深地烙在我心里,让我意识到,敦煌对父亲如同生命般重要。

    1982年,父亲被调到北京,任国家文物局副局长,但他的心一直在敦煌。此后,他一直想找机会再为敦煌工作,但始终没能实现。父亲内心十分苦闷,给别人写信都称自己“客寓京华”。父亲在家中挂了好几个铃铛,微风一吹,叮叮当当,他就感觉自己又像是回到了敦煌,在莫高窟聆听大佛殿的风铃声。他无数次写过这样的话:“夜夜敦煌入梦来……”

    父亲去世后,母亲按照他生前“死了也要厮守敦煌”的遗愿,将他一部分骨灰埋在莫高窟旧居院内父亲亲手种植的两棵梨树中间,墓碑正对着莫高窟大佛殿。墓碑上,刻着赵朴初送他的5个字“敦煌守护神”。

(有删改)

(1)、下列对材料有关内容的理解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1935年,常书鸿在旧书摊发现了伯希和从敦煌石窟中拍摄来的《敦煌图录》,他被深深地震撼了,从此与敦煌结缘。 B、从回到祖国到被推选为敦煌艺术研究所筹委会副主任,在6年的时间里,常书鸿一直都怀有去敦煌的坚定信念。 C、1943年,常书鸿一行6人克服巨大困难终于来到了莫高窟。从到达的第二天起,他们就开始了对敦煌石窟的保护工作。 D、前来临摹作品并饱受此地恶劣条件之苦的张大千在离开莫高窟之前,委婉地向常书鸿表达了自己的钦佩之情。
(2)、下列对材料有关内容的概括和分析,正确的一项是(    )
A、在常书鸿的领导下,对敦煌石窟进行保护和研究的各项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他选绘摹本800多幅,为敦煌资料的调查、积累打下了坚实基础。 B、莫高窟的自然条件十分恶劣,但更让人忍受不了的是远离社会的孤独感和隔绝感,常书鸿的不少同事都辞职离开了,而他却坚守了四十年。 C、敦煌是常书鸿的生命之根,无论是不肯去台湾,还是中苏关系非常紧张时决心与敦煌共存亡,就连北京家中的风铃声都体现了他的敦煌情缘。 D、文章细致全面地介绍了“敦煌守护神”常书鸿的一生,表现了他的高大形象。语言质朴,情感真挚,充满了儿子对父亲的钦佩与敬仰之情。
(3)、在常嘉煌眼中,父亲常书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请结合文章概括并简要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列文字,完成问题

捡烂纸的老头

汪曾祺

       烤肉刘早就不卖烤肉了,不过虎坊桥一带的人都还叫它烤肉刘。这是一家平民化的回民馆子,地方不小,东西实惠,卖大锅菜。炒辣豆腐,炒豆角,炒蒜苗,炒洋白菜。比较贵一点是黄焖羊肉,也就是块儿来钱一小碗,在后面做得了,用脸盆端出来,倒在几个深深的铁罐里,下面用微火煨着,倒总是温和的。有时也卖小勺炒菜:大葱炮羊肉,干炸丸子,它似蜜……主食有米饭、馒头、芝麻烧饼、罗丝转;卖面条,浇炸酱、浇卤。夏天卖麻酱面。卖馅儿饼。烙饼的炉紧贴着门脸儿,一进门就听到饼铛里的油吱吱喳喳地响,饼香扑鼻,很诱人。

      烤肉刘的买卖不错,一到饭口,尤其是中午,人总是满的。附近有几个小工厂,厂里没有食堂,烤肉刘就是他们的食堂。工人们都在壮年,能吃,馅饼至少得来五个(半斤),一瓶啤酒,二两白的。女工们则多半是拿一个饭盒来,买馅饼,或炒豆腐、花卷,带到车间里去吃。有一些退休的职工,不爱吃家里的饭,爱上烤肉刘来吃“野食”,爱吃什么要点儿什么。有一个文质彬彬的主儿,原来当会计,他每天都到烤肉刘这儿来。他和家里人说定,每天两块钱的“挑费”都扔在这儿。有一个煤站的副经理,现在也还参加劳动,手指甲缝都是黑的。他在烤肉刘吃了十来年了。他来了,没座位,服务员即刻从后面把他们自己坐的凳子搬出一张来,把他安排在一个旮旯里。有炮肉,他总是来一盘炮肉,仨烧饼,二两酒。给他炮的这一盘肉,够别人的两盘,因为烤肉刘指着他保证用煤。这些,都是老主顾。还有一些流动客人,有东北的,山西的,保定的,石家庄的。大包小包,五颜六色,男人用手指甲剔牙,女人敞开怀喂奶。

      有一个人是每天必到的,午晚两餐,都在这里。这条街上的人都认识他,是个捡烂纸的。他穿得很破烂,总是一件油乎乎的烂棉袄,腰里系一根烂麻绳,没有衬衣。脸上说不清是什么颜色,好像是浅黄的。说不清有多大岁数,六十几?七十几?一嘴牙七长八短,残缺不全。你吃点儿软和的花卷、面条,不好么?不,他总是要三个烧饼,歪着脑袋努力地啃噬。烧饼吃完,站起身子,找一个别人用过的碗,自言自语(他可不在乎这个):“跟他们寻一口面汤。”喝了面汤:“回见。”没人理他,因为不知道他是向谁说的。

      一天,他和几个小伙子一桌,一个小伙子看了他一眼,跟同伴小声说了句什么。他多了心:“你说谁哪?”小伙子没有理他,他放下烧饼,跑到店堂当间:“出来!出来!”这是要打架。北京人过去打架,都到当街去打,不在店铺里打,免得损坏人家的东西搅了人家的买卖。“出来!出来!”是叫阵,没人劝。压根儿就没人注意他。打架?这么个糟老头子?这老头可真是糟,从里糟到外。这几个小伙子,随便哪一个,出去一拳准把他揍趴下。小伙子们看看他,不理他。

       这么个糟老头子想打架,是真的吗?他会打架吗?年轻的时候打过架吗?看样子,他没打过架,他哪里是耍胳膊的人哪!他这是干什么?虚张声势?也说不上,无声势可言。没有人把他当一回事。

       没人理他,他悻悻地回到座位上,把没吃完的烧饼很费劲地啃完了。情绪已经平复下来——本来也没有多大情绪。“跟他们寻口汤去。”喝了两口面汤:“回见!”

       有几天没看见捡烂纸的老头了,听煤站的副经理说,他死了。死后,在他的破席子底下发现了八千多块钱,一沓一沓,用麻筋捆得很整齐。

他攒下这些钱干什么?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小题。

故乡犬吠

费城

[1]暮色像一只大鸟张开了翅膀,在田间劳作的人抬头望天,陆续拖车走回村子。

[2]暮色越来越重,村头的苦柚树在晚风中摇曳着满树叶子。远远的,我便能闻到叶脉上的淡淡清香。窗前的空地上,一方石磨墩立在地上,缝隙间满是青苔。此刻,上方正站着一只大黄犬,它伸长脖子,朝向山边的落日放声狂吠。

[3]吠声袅袅,落日被黄犬牵回了坳口。田埂上落满金色阳光,大黄狗依然向着山边的落日狂吠,顽强而固执。我知道,它的叫声不是愤怒,而是寂寞。那犬吠声明快而悠远,如同一支黄昏的恋曲。而那落日,在黄犬的召唤下摇摇欲坠,向着山涧沉落。

[4]落日时分,黄狗的吠声总是让我心生感慨。在暗黄的暮色下,天空隐约映现点点星辰,一轮弦月挂在屋檐上,将一片片月光抖落在屋前的谷垛上。

[5]入夜时分,我喜欢独自到村边走走,脚上踏着薄露,听远处村子传来声声犬吠。我甚至这么认为,寂静的村庄因为有了犬吠声才显得安宁,村庄的夜晚才如此静穆、祥和。

[6]吃过晚饭,村民们不约而同地围着火塘交谈。这个时候,每个人的神情都是凝重的,他们在想今年的收成或农事,偶尔会提及一些过去年月的人和事。此时,黄犬就蹲伏在人们脚边,耷拉着长耳聆听人们的话语。火塘里不时爆出阵阵轻微的“噼啪”声,蹿起的火苗星子舔着柴火,将火光映照在众人的脸颊上,光影分明。

[7]暮眼昏沉的老人吧嗒吧嗒吐着烟圈,低声说着话。晚辈则端坐在近旁,神情庄重。一些老旧的故事经由老人沉郁的语调传递开来,便都有了宿命的味道,如同火塘里蹿出的袅袅烟火,总是熏得人们泪眼酸痛。

[8]在我们村上,似乎每户人家屋后都种有一片小竹林或是苦楝树。这个时候,树的枝叶已经繁茂得很,轻风拂过时,叶子的沙沙声便响成一片。每当这时,总会引来几声警觉的犬吠,衬托出村庄无比的寂静。

[9]平日里,如果村中哪家来了客人,往往没等到主人跨出门去,那犬的吠声早已迎出门去,它摇晃着尾巴,跑在主人前头,为主人迎回来访的客人。转入厅堂,木桌子上菜肴齐备,自酿的土酒醇香溢满,那豪情和酒盅总是盛得满满。

[10]若是在深夜,那河岸有人连夜赶渡,手上握着灯笼或者手电筒,只要隔着宽阔的河面轻轻摇晃一下,便可听到沿岸传来“汪”的一声犬吠。不多时,河那边悠然地点亮一盏如豆灯火,一个佝偻的背影摸索着来到河边。“哗啦啦”,一阵清脆的渡船锁链声从水面传来。至今,那清越的声响还在小小的渡船上颤悠着。

[11]如今,我告别村庄多年,像一只鸟在城市的狭缝里觅食。那些被楼群分割得有棱有角的天空,让我感到惶恐和迷惑。站在这座城市的高高的额头上,我拉长目光远眺故乡,那些堆得高高的柴火、稻垛、泥墙黑瓦,以及黄昏时分黄犬迎接落日的声声吠叫,正将一个异乡人瞳孔里的苍茫放大。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生命呵,你是一只神鸟”

﹣﹣缅怀我的父亲高士其

高志其

    ①“生命呵,你是一只神鸟”是父亲高士其生前写的诗中他喜爱的一句,我把全诗印在《高士其全集》的封底。父亲去世后,也有知识界与出版界的人士对他的一生作了如此富有诗意的评价。

    ②父亲自幼爱好文学,是在一户书礼世家诞生的。他熟读中国启蒙读本与诸子百家经典,有深厚传统文化底蕴。1918年踏进清华校园作留美预备生后,“民主与科学”的思想在他心中扎下了根;同时,他有机会接触到西方文学与哲学。17岁他的第一篇英文作品《我的生活》获得好评。后来他加入万国童子军通讯社,锻炼了英语写作能力。

    ③父亲在美留学期间,流行性病毒正在祖国肆虐,成千上万的人,包括自己的亲姐姐,都被这“小魔王”夺去了生命,他便认定医学才能救国,就从威斯康星大学化学系转到芝加哥大学改攻细菌学这个冷门。他多次吞食食物毒细菌做自身感染试验。不幸的是,一次在实验室中,装有病毒的瓶子破裂,他受到脑炎过滤性病毒感染,中枢运动神经遭到破坏,手脚活动发生障碍,但他的思维依然非常清晰敏捷,他顽强地学完了全部医学博士课程。

    ④父亲去美国攻读科学与医学,但仍深爱着文学与哲学。在耶鲁大学图书馆,他阅遍了世界名著。在取道欧洲回国途中,他考察了十七个国家的公共卫生现状和措施,以备供祖国参考。同时,他的文学情结不解,他曾在巴黎圣母院的小书摊流连忘返,不忍离去,终于买了一本诗集才欢喜地回到旅馆。在莱茵河畔的法兰克福市,他访问了歌德故居,在那儿买到他十分珍爱的歌德名著《浮士德》。

    ⑤等到他1930年回到上海,他看到被日本侵略的祖国生病了,瘟疫横行,民不聊生,心情沉痛无比,他着手翻译《世界卫生事业趋势》、《细菌学发展史》等文介绍给国人。不久他的病情日益加重,四肢近于瘫痪。但他依然愤世嫉俗,由于不满国民党的贪官污吏,他辞去南京中央医院检验科主任的职务,失业后贫病交迫,在上海亭子间开始了科学小品创作。19 34年父亲在发表第一篇科学作品《细菌的衣食住行》时,将原名“高仕錤”改为“高士其”,并郑重宣布:“去掉人旁不做官,去掉金旁不要钱。”就在这时,他经在美国就结识的好友﹣﹣读书出版社创始人李公朴引荐,正式投入了文化抗战的译著出版生活。

    ⑥之后,在李公朴、陶行知、艾思奇、黄洛峰和茅盾的支持下,他不仅成为读书出版社科普创作和译作的重要作者和编辑,还成为抗战时期中国唯一拿笔奋战且影响最大的著名科普作家。作为一名优秀细菌学专家,父亲准确地预见到了细菌战的可能和反细菌战的必要;作为一名忠贞的爱国者,父亲认为先要从最基础做起,唤醒民众对病菌的防御意识。在父亲看来,从事这项工作的意义,不但是引起对日敌警惕,更重要的还在于懂得如何保护自己不受侵害,以强健之身去拯救和保卫祖国,并使它富强。从此,父亲找到了一种把自己留美学到的专业知识,奉献给浴血奋战的中国大众的最好方式。开始,他还能用抖动的手握着笔杆,艰难地书写近百篇科学小品;以后病情加重,就先打好腹稿,一个字一个字地口述出来,请人记录。一篇几百字的文章,往往需要花费几天时间才能完成。但他每天乐此不疲。

    ⑦茅盾先生称赞我父亲妙笔生花,将这些专业知识,变成一个个生动有趣的故事,有时用“访问记”,有时用对话体,或是幽默的叙述体。各种毒菌在他笔下都被拟人化了,贪婪、狠毒、阴险﹣﹣活像一群侵略人体的小魔王,读者能以此和抗战时期的现实生活作形象的比照。茅盾说,这样“使读者不但得了与我们民旋健康有莫大关系的知识,还激发了我们的民族意识,以及疾恶如仇的正义感”。一位惠重疾的瘫痪科普作家,能以自己手中的笔,在抗战中发挥这样的宣传作用,真是太难得了!也曾有人非难父亲,说他政治热情太高了,有时把研究自然现象的科学,用作抨击社会不正之风和投向民族仇敌的刀枪。而父亲对这些非议不以为然,他不像少数科学家那样,无视民族存亡,把自己关在风平浪静的实验室中作居奇的商贾,他坦然地宣称,他的科学研究“投降了大众”。正因为此,父亲写的每一个字,都是为这种“投降”奋斗献身的结果!读过的三联人士及其后人说,他们被高士其的民族大叉与爱国情怀深深感动,读时常常想落泪,

并认为:高士其是文化抗战的耀眼明星。

(选自《科普研究》2015年第4期,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堂号

袁炳发

    听母亲讲,我们家从山东东平闯关东落户黑龙江时,发生过一件事。

    当时父辈兄弟三人投奔同乡至黑龙江苇子沟,立足未稳,即遭遇水灾,全镇子人陷入困顿,几乎家家缺吃少穿。

    一天深夜,我家邻居、造纸厂的会计张爷,突然被鸡叫声惊醒,以为黄鼠狼又来吃鸡,便手拎棍棒冲出门。

    冲出门的张爷,月色之下定睛一看,哪是什么黄鼠狼,是一窃贼在鸡窝行窃。此时窃贼也听见门外的动静,慌乱中丢物而逃。张爷将其所遗之物拿进屋中,亮灯一看,是个布袋子,里面装着张爷家两只芦花母鸡。

    张爷把母鸡放出之后,凑近灯下看布袋子,发现上面印着三个大字“敦本堂”。张爷想起,前些日子我大伯去张爷家借一斗玉米,正是用的这个袋子!

    当时听母亲讲这件事时,我还小,对“敦本堂”三个字不甚明白。上小学一年级后,父亲告诉我,“敦本堂”是我们这一支袁氏的堂号。那时候,家族堂号是一个标识或者说符号,更是一个家族自我建设的动力,也就是家风和对外立身的信誉。

    翌日一早,张爷拿着空袋子来到我们家,也不说话,将空袋子掷于地上,瞥我大伯一眼,鼻子哼了一声,扭头走了。

    我大伯见状,傻眼了,马上让我父亲去看下自家的布袋子在不在。

    当我父亲告诉大伯,我们家的布袋子的确不在了时,我大伯当时就哭了,说,这人丢不起呀!

    我父亲说,丢什么人,又不是我们干的,袋子是让人偷走了。

    我大伯说,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呀?咱们百口难辩!

    我大伯哭得很伤心,感觉对不起老祖宗,没有保护好家族名声。说着,就安排我父亲和叔叔收拾东西,回山东老家东平去,不在此处丢人现眼了。

    我父亲急了:我们是敦厚本分之家,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受冤屈。父亲掉头出去了。

    父亲要把这件事调查明白!

    事件发生时,正是阴历九月初,早晚有霜冻。夜间野兽出洞都会留下足迹,人畜如果晚间出来,踩出的痕迹也会像石膏一样凝住。我父亲在路上仔细查看,循着一趟可疑的足迹追出镇子,一追就是十几里地,追到了另一个屯子。那天半夜时分,我父亲带着两个人回来了,一个中年男人,一个十几岁的半大小子。三人直奔张爷家。

    原来,偷鸡的是那个十几岁的半大小子,中年人是他的父亲,一起过来赔罪来了。

    这件事的结果不说大家也能猜得出来,我们家和张爷家的嫌隙弥合了。这件事的发生,非但没有给我们家族抹黑,反而赢得了许多好名声,苇子沟的人一下子就接受了我们家。

    我们家以敦厚本分立家,赢得了远近邻居的信任。这件事之后,张爷在造纸厂的厂长面前,极力举荐大伯哥仨到纸厂上班。

    哥仨到纸厂上班后,专选苦脏累给钱多的活干,两三年间,就挣得一份不错的家业。而且,当时从山东来时,只有大伯一人娶亲,经过几年打拼,我父亲和叔叔每人都娶了一位好姑娘。就这样,我们家不仅没有退回到老家山东,倒是深深扎根在黑龙江了。

    扎根之后,大伯在正堂的一张桌子上,把祖辈牌位供上,把堂号“敦本堂”三个字的横幅挂于牌位上方的墙上。

    几年后,“文革”开始,“红卫兵”的“破四旧”将我家的牌位、堂号掷于火堆,焚烧一尽。

    当时,大伯为了保护堂号,和“红卫兵”们撕打起来。结果,大伯的一条腿被“红卫兵”们打伤致残。

    从此,大伯每天都郁郁不乐。几个月后,大伯去了趟县城,家里人不知他去干什么,问他也不作答,只是从他舒坦的面容上,猜测他可能是到县城做了一件大事。

    这个谜,直到大伯去世时才解开。

    那天,病中的大伯奄奄一息,我大伯母给大伯换寿衣,当大伯母除去大伯身上的旧衣时,我们袁氏家族的大人小孩,都在我大伯的前胸看到了刺上去的三个字——敦本堂。

    大伯母急忙问大伯:那次你去县城就是刺字去了吗?

    大伯吃力地点点头之后,长嘘一口气,就咽气了。

    ……

    时隔多年,回想自己为官多年,竟一尘不染,这才猛然惊觉——其实,大伯前胸上的那三个字,早已扎在我心里的最深处了。

(选自《安徽文学》2017年第6期)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下面小题。

羊来羊去

阿慧

    ①我的第一次呼吸就有着羊味,羊的记忆里留有我的第一声啼哭。妈生我在羊圈,确切地说,羊圈就在妈的床边。冬夜里,人和羊相互温暖,我在这温暖里势不可挡地来到人世,迎接我的是奶奶。还有,就是那只年轻的山羊。

    ②山羊不再年轻的时候,我常常端着小碗一路撒着面条来到它跟前。这时,已是老羊的它,会缓慢地站起来,会轻柔地叫两声,会把它的大嘴伸进我的小碗里。老羊呼出的热气弄得我双手痒痒,我忍不住想笑。我朝灶房看了看,还是忍住了,我担心我的声音会引出暴躁的奶奶。老羊吃面条时呱唧有声,这往往会勾起我的饥饿,肚子里的鸣叫提醒我,我还在饿着。我努力把小碗从老羊嘴巴下抢出,羊嘴下悬了几棵柔白的面条,滴着汤水晃晃着缩进它的嘴里。老羊只留下一口稀汤给我。我仰着脸喝下,低着头在嘴里抠摸许久,最后抠出一两根白毛在手上,那是老羊的胡须。

    ③我曾一度迷惑,那老羊同我一样是个女的,为什么下巴上挂着爷爷一样的胡子?爷爷在一个冬天来临时,在老羊身边蹲了半个时辰。他摸摸老羊的胡子,又摸摸自己的胡子说,它老了,卖了吧。早上一打开门,浓雾像几只雪白的羊羔骨碌碌滚进屋里。我爷把一条长带紧系在腰间,将一顶白色礼拜帽戴在头上,说,走吧。身后就跟了我和羊。老羊它出门时,回头看了看我们的院子,我也回头,看见人和羊生活过的日子。老羊一走出村子,它的脚步出奇的敏快,牵在我手里的那根麻绳被拉得绷直,我被它拉着疾跑,雾被我们冲开一条灰白的道路。老羊在地头停下,低头嗅着土地的气息,爷爷抚摩着它的头,它伸出舌头舔爷爷粗糙的手,舌头和手在白雾里发出粗糙的声音,我的心开始变得粗糙。

    ④爷爷知道,这是老羊年轻时活跃的地方,羊的记忆就像脚下的麦苗一样年轻。老羊的眼睛里掠过几个矫健雪白的身影,有一个终于成了它孩子的父亲。老羊这样想时,就拉着我趟进麦田,小麦苗的清香迷蒙了我的世界。我听见老羊咀嚼麦苗的声响,我的耳边响着年轻羊们欢腾的声音。

    ⑤接近集市的时候,大雾散了,人和羊脚步在街上显得零乱。阳光把羊照得明亮,老羊嘴角的一抹绿,绿了一个寒冷的冬晨。当爷爷把老羊栓在树桩上时,它开始不停地叫唤。它的每次竭尽全力地挣脱都是徒劳,它开始变得无望和无力,它灰褐色的眼睛朝我投来无助的光芒,我的眼泪滚落出一片凄凉。一个买主向爷爷神秘地伸出指头,俩人悄声嘀咕了一阵,那人付了钱,捏了捏老羊的脊背说,又老又瘦,只配卖皮。那人拉起老羊走时,羊的四只蹄子将土地蹬出四个小坑,又变成两道一丈长的小沟,像地里播种时耧脚划过的迹痕。老羊把那人拖得脸像猴子屁股一样红。老羊的叫声被喧闹的集市淹没,它苍老的胡须在寒风中抖动。

    ⑥我站在羊站过的地方哭泣,我的泪水不断在地上砸落,那两道被羊蹄犁开的土沟,更如两道新鲜的刀口。爷爷和我在城北的路上走着,新买的盖头在我的头上飘飞,飘飞成一朵火红的云彩,冰糖葫芦熔化成满口的甜蜜。羊的叫声凄然响起,我站住四处寻找那声音。有人骑着自行车赶路,车后的大柳条筐里,我家的老羊被捆了四蹄仰面装着,它是老远认出我们的,它的喊叫带着血的颜色,变成一条细碎抖动的声音频率远去。我扔掉那半串糖葫芦,追着那人疯跑,我喊:不卖了,俺不卖了,回来呀!那人像没听见一样竟自走远。

    ⑦当婆婆丁、苣荬菜等野花在田埂上上竞相开放的时候,那只老羊的女儿悄然发育成一只俊俏的小山羊。羊的脸总是一副温和善良的模样,从不见有生气的时候。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美妙的结局

[俄] 契诃夫

    列车长斯特奇金有一天不当班,在他家里坐着柳博芙·格里戈里耶夫娜,一个四十岁上下、相貌端庄、身体壮实的女人。她专事说媒。斯特奇金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抽着雪茄,说:“认识您非常愉快。我吧,柳博芙·格里戈里耶夫娜,已经五十二岁了,也就是说,在我这样的年龄,本该子女成群了。我的职业是稳定的。财产虽说不多,但要养活心爱的女人和孩子们完全不成问题。我私下里告诉您,除了薪水,我在银行里还有存款,这些钱是按我的生活方式节省下来的。我为人正派,滴酒不沾,过着严谨而合理的生活。可是话又说回来,我还是有所欠缺——没有家庭的温暖,没有生活的伴侣,我像个到处漂泊的匈牙利人,居无定所,没有任何娱乐,没有人可以商量,一旦生病,连个端水的人都没有,等等,等等。我这人受过教育,又有钱。因此,我十分希望徐门能来牵线——也就是说,跟一位般配的女士缔结合法婚姻。”

    “这不成问题,”她说,“那么您,尼古拉·尼古拉伊奇,想找个什么样的新娘呢?”

    “我吗?那就随缘吧。”

    “讲到缘分,当然也对。不过,各人有各人的口味。有人喜欢黑头发的,有人却喜欢金发女郎。”

    “您知道吗,柳博芙·格里戈里耶夫娜,”斯特奇金庄重地叹息道,“我为人正派,性格刚强。美貌以及一般的外表在我看来是次要的,因为,您也知道,脸蛋不能当水喝,娶个漂亮老婆要操心的事太多。我这么认为:一个女人重要的不在于外表,而在于内里,也就是说,她要心地善良,各方面的品性都好。……不用说,如果老婆长得富态,看着当然舒服,不过,这对双方的幸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智慧。可是老实说吧,其实女人也用不着智慧,因为有了智慧她就会自命不凡,就会想入非非。最主要的是,她得敬重我,她得明白,是我给了她幸福。”

    “那当然。”

    “好吧,现在来谈谈名词问题……富贵人家的千金我不要。我不能作践自己,居然为了金钱去结婚,我希望我不至于吃女人的面包,而是要她吃我的面包,还要让她心里明白这一点。可是穷苦人家的姑娘我也不能要。我这人虽说有点钱财,虽说我结婚不是出于贪财,而是出于爱情,但是,我也不能娶个穷女人,因为,您也知道,现在物价昂贵,再说日后还要生儿育女。”

    “可以找个有陪嫁的。”媒婆说。

    列车长考虑一下,说:

    “不,谢谢您。承您好心关照,我心领了。现在容我问一下,您给人张罗一个新娘要收多少钱?”

    “要得不多。您按老规矩给个二十五卢布外加一件衣料,我就多谢了……至于找有陪嫁的女人,那就是另一个价码了。”

    斯特奇金在胸前交叉抱着胳膊,开始沉思起来。他想了一会儿,叹口气说:

    “这价太贵了……”

    “一点儿也不算贵,尼古拉·尼古拉伊奇!从前吧,做成的婚事多,收费也就便宜些,如今这年头,我们能挣几个钱啊?要是在不持斋的月份 , 能挣上两张二十五卢布,那就得谢天谢地了,老实告诉您,老爷,光靠说媒我们是发不了财的。”   

    斯特奇金疑惑不解地望着媒婆,耸耸肩膀。

    “哼!真没想到,干那种事居然能挣大钱。五十卢布!那可不是每个男人都能挣到这个数目的!请喝呀,别客气……”

    媒婆又干一杯,眉头不皱一下。斯特奇金默默地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说:

    “五十卢布……这么说,一年就是六百啊……请喝呀,别客气……有这么多红梨 , 您可知道,柳博芙·格里戈里耶夫娜,您给自己找个新郎,也不难啊……”   

    媒婆不好意思了。斯特奇金也不好意思了,他挨着她坐下。

    一阵沉默。斯特奇金开始大声擦鼻涕,媒婆则满脸通红,羞答答地望着他,问:

    “那么您,尼古拉·尼古拉伊奇,一月有多少收入呢?”

    “我吗?七十五卢布,不算奖金……另外,我们在硬脂蜡烛和兔子上也有些进账。”

    在沉默中又过了一分钟。斯特奇金站了起来,开始激动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我不找年轻姑娘,”他说,“我是上了年纪的人,我需要那种……像您那样……中年以上、做事稳重、有您那种身段的女人……我觉得您的那些品性正合我的心意。我这人作风正派,滴酒不沾,如果您也中意,那……那就最好不过了!请允许我向您求婚!”

    媒婆激动得掉下了眼泪,随即又哧哧笑起来。为了表示同意,她立即跟斯特奇金碰杯。

    “好了,”喜气洋洋的列车长说,“现在容我来向您说明,我希望您怎样待人接物,怎样持家过日子……我希望我的妻子要明白,我是她的恩人,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一八八七年七月二十五日

(有删改)

【注释】①应为“许门”,希腊神话中的婚姻之神。他读错了。②俄语中“名词”与“实际”谐音,他读错了。③按东正教习俗,在持斋的月份不举行婚礼。④应为“红利”,他读错了。⑤指查抄火车上的蜡烛。⑥指向逃票乘客索要钱物。

返回首页

试题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