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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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实用类文本阅读 题类:真题 难易度:普通

  将军赋采薇

       戴安澜任第73旅旅长后,回顾多年对日作战的经验教训,认定要取得胜利必须依靠部属努力,而部属的旺盛士气来自他们的爱国热情。他特意抄录民族英雄岳飞的《满江红》和文天祥的《过零丁洋》,印发给各级官兵背诵吟唱,激发大家精忠报国的爱国热忱。

      为了抗战大业,戴安澜摒弃党派成见,团结爱国人士。《自由报》记者宗祺仁前来采访,与他彻夜讨论时局,探讨国共合作抗日的未来,两人很快成为莫逆之交。这时有人提醒戴安澜,说宗是共产党,须多加提防。他坦然答道:“现在是国共合作坑战,何防之有?宗是否共产党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新闻记者,写过许多真实感人的报道,有卓越的见解,我们正缺少这样的爱国志士。”几天后,他还把自己的军事著作交给宗祺仁修改并题词。

       太平洋战争爆发后,中国决定派远征军赴缅甸对日作战。当命令到达时,已升任第 200师师长的戴安澜高唱《满江红》,并向官兵宣讲诸葛亮远征的事迹,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精神激励官兵。赴缅途中,他激情满怀,赋《远征》二首以明志。其一云:“万里旌旗耀眼开,王师出境岛夷摧。扬鞭遥指花如许,诸葛前身今又来。”其二云:“策马奔车走八荒,远征功业迈秦皇。澄清宇宙安黎庶,先挽长弓射夕阳。”

       入缅不久,日军主力迫近东瓜,军长杜聿明决定集中主力击溃日军。戴安澜立下誓言:“此次远征,系唐明以来扬国威之盛举,虽战至一兵一卒,也必死守东瓜。”这时,英军突然撤走,我方援军未至,形势危急,戴安澜决心以身报国。他宣布:“本师长立遗嘱在先:如果师长战死,以副师长代之;副师长战死,参谋长代之……以此类推,各级皆然。”他给夫人王荷馨写了绝命家书:“余此次奉命固守东瓜,因上面大计未定,与后方联络过远,敌人行动又快,现在孤军奋斗,决以全部牺牲报国家养育。为国家战死, 事极光荣。所念者,你们母子今后生活,当更痛苦。望你珍重,并爱护诸儿,侍奉老母。老父在皖,可不必呈闻。”面对日军发动步兵、炮兵和空军联合进攻,狂轰滥炸,施放毒气,戴安澜率部同仇敌忾,顽强战斗,抗击四倍于己的曰军长达十余日。中印缅战区美军司令兼中国战区统帅部参谋长史迪威表示:“近代立功异域,扬中华声威者,以戴将军为第一人。”日本人战后回忆时也承认:“该部队自始至终战斗意志旺盛……虽是敌军,但令人佩服!自司令官饭田中将以下各将官无不赞叹其勇气。”

         东瓜保卫战虽然给予日军沉重打击,但因盟军失利,缅北战局急转直下,腹背受敌的远征军被迫突围。这时,英国要求远征军申请难民身份,以便英国军队收容。戴安澜发誓:“我戴某人宁愿与日寇战死,绝不苟且偷生。”于是率部进入缅北野人山,向祖国方向艰难跋涉。就在部队到达离祖国最近的一条公路时,突遭日军伏击,他立即命令分散突围,激战中,戴安澜胸腹中弹,时值缅甸雨季,大雨滂沱,部队既要突破日军堵击,还需忍饥挨饿,穿越荒山密林。1942年5月26曰,他们行至缅北茅邦村,戴安澜伤势恶化,以身殉国,年仅38岁,弥留之际,参谋长问他下一步的行动路线,这时他已不能说话,手指地图,示意部队从莫洛过瑞丽江向北回国,又让人扶着他面向祖国注视许久,安然而逝。

         戴安澜牺牲后,遗体由官兵抬回国内,渡过瑞丽江后,乃将遗体火化,骨灰装入小木箱,这一情景感动了沿途民众,一位老华侨痛心地说:“寿材这么小,怎能配得上将军的英名与地位? ”随即捐出自备的楠木寿材。腾冲县长率全县父老乡亲万人,沿街跪迎将军灵车。随后,国民政府追赠戴安澜为陆军中将,美国总统罗斯福追授戴安澜懋绩勋章。国民政府在广西全州举行安葬仪式,中共领袖毛泽东派人送来挽诗:“外辱需人御,将军赋采微。师称机械化,勇夺虎罴威。浴血东瓜守,驱倭堂吉归。沙场竟殒命,壮志也无违。”周恩来、朱德等也敬献挽词、挽联。新中国成立后,中央人民政府追认戴安澜为革命烈士,并以毛泽东主席的名义向遗嘱颁发“革命牺牲军人家属光荣纪念证。”

                                                                                                          (摘编自茅海建主编《国民党抗战殉国将领》等)

相关链接

①人我之际要看得平,平则不忮;功名之际要看得淡,淡则不求;生死之际要看得 破,破则不惧。人能不忮不求不俱,则无往而非乐境,而生气盎然矣。(戴安澜赠部属 各官长题词)

②军人一般以彪悍为荣,但是戴安阑与众不同,他多才多艺,熟读文史,精通琴棋 书画,如果不是因为战乱和外敌入侵,他很有可能成为一位儒雅名士,但国家危难却把 他的命运引上另外一条路。(戴复东等《我们的父亲戴安澜》)

(1)、下列对材料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

A、戴安澜自幼对岳飞的《满江红》、文天祥的 《过零丁洋》等诗篇熟读成诵,常常手自笔录并吟唱,以此激发自己和官兵的爱国热忱。 B、在给夫人王荷馨的家书中,戴安澜表明了为国战死的决心,认为这是军人的极大光荣,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妻子儿女日后的生活。 C、面对形势急转直下、腹背受敌的困境,戴安澜坚决不同意要他申请难民身份以便英国军队收容的提议,奋而率部突围,与日寇死战。 D、戴安澜从缅甸“马革裹尸还”的情景,感动了沿途无数民众,有人献出楠木寿材抚慰英灵,也曾出现万人空巷跪迎灵车的盛况。 E、戴安澜临危受命,率第200师官兵驰援缅甸,固守东瓜,收复棠吉,以浴血沙场、为国捐躯的壮举,谱写了抗日救国的新《采薇》。
(2)、有人说《自由报》记者宗祺仁是共产党,提醒戴安澜多加提防,他却回答“何防之有”,这是为什么?请结合材料,分析戴安澜这样回答的理由。

(3)、戴安澜率第200师赴缅途中,赋《远征》二首以明志。诗中涉及哪些历史人物的事迹,又表达了什么志向?请结合材料,谈谈你的理解。

(4)、作为著名的抗日爱国将领,戴安澜不仅深受国人爱戴,甚至连敌人也不得不佩服, 其中必有内在原因。请结合材料具体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后面小题。

向北之痛

——悼念钱钟书先生

黄永玉

    钟书先生活了八十八岁。

    他生于一九一○年,大我十四岁。

    五十年代在北京和钱先生、季康夫人①有了交往。有一晚下大雪,我跟从文表叔、钱先生在一个什么馆子吃过饭,再到民族饭店去看一位外地前来开会的朋友。那位朋友住在双人房,不久同房的人回来了,是位当红的学者。他穿着水獭皮领子黑呢大衣,原也是沈、钱的熟人,一边寒暄一边拍抖大衣上的雪屑:

    “就在刚才,周扬②同志请吃饭……哎呀!太破费了,叫了那么多菜,就我们三个人,周扬同志坐中间,我坐周扬同志左边,红线女坐周扬同志右边……真叫人担心啦!周扬同志这几天患感冒了,这么大的雪还要抱病请我吃饭,真叫人担心啦……”

    探访朋友的时空让这位幸福的学者覆盖了。钱先生嫣然地征求我们的意见:“我看,我们告辞了罢?”受访的朋友挽留不住,在房门口握了手。

    “四人帮”覆亡之后,钱先生和季康夫人从干面胡同宿舍搬到西郊三里河的住处,我有幸也搬到那里。二十多年来,相距二百米的路我只去探访过钱家一两次。我不是不想去,只是自爱,只是珍惜他们的时间。有时南方家乡送来春茶或者春笋,先打个电话,东西送到门口也就罢了。

    有权威人士年初二去拜年,一番好意也是人之常情,钱家都在做事,放下事情走去开门,来人说了春节好跨步正要进门,钱先生只露出一些门缝说:“谢谢!谢谢!我很忙!我很忙!谢谢!谢谢!”

    那人当然不高兴,说钱锺书不近人情。

    事实上,钱家夫妇是真在忙着写东西,有他们的工作计划,你是个富贵闲人,你一来,打断了思路,那真是伤天害理到家。人应该谅解和理会的。

    “四人帮”横行的时候,忽然大发慈悲通知学部要钱先生去参加国宴。办公室派人去通知钱先生。钱先生说:“我不去,哈!我很忙,我不去,哈!”

    “这是江青同志点名要你去的!”

    “哈!我不去,我很忙,我不去,哈!”

    “那么,我可不可以说你身体不好,起不来?”

    “不!不!不!我身体很好,你看,身体很好!哈!我很忙,我不去,哈!”

    钱先生没有出门。

    八十年代我差点出了一次丑,是钱先生给我解的围。

    国家要送一份重礼给外国某市,派我去了一趟该城市,向市长征求意见,如果我画一张以“凤凰涅槃”的寓意大幅国画,是不是合适?市长懂得凤凰火里再生的意思,表示欢迎。我用了一个月时间画完了这幅作品。

    眼看代表团就要出发了。团长是王震老人。他关照我写一个简要的“凤凰涅槃”的文字根据,以便到时候派用场。我说这事情简单,回家就办。

    没想到一动手问题出来了,有关这四个字的材料一点影也没有。《辞源》《辞海》《中华大辞典》《佛学大辞典》,《人民日报》资料室,遍北京城一个庙一个寺的和尚方丈,民族学院,佛教协会都请教过了,没有!

    这就严重了。

    三天过去,眼看出发在即,可真是有点茶饭不进的意思。晚上,忽然想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救星钱先生,连忙挂了个电话:

    “钱先生,平时绝不敢打扰你,这一番我顾不得礼貌了,只好搬师傅下山。‘凤凰涅槃’我查遍问遍北京城,原以为容易的事,这一趟难倒了我,一点根据也查不出……”

    钱先生就在电话里说了以下的这些话:

    “这算什么根据?是郭沫若一九二一年自己编出来的一首诗的题目。三教九流之外的发明,你哪里找去?凤凰跳进火里再生的故事那是有的,古罗马钱币上有过浮雕纹样,也不是罗马的发明,可能是从希腊传过去的故事,说不定和埃及、中国都有点关系……这样吧!你去翻一翻大英百科……啊!不!你去翻翻中文本的《简明不列颠百科全书》,在第三本里可以找得到。”我马上找到了。解决了所有的问题。

    有一回,不知道怎么说到一位也写理论文章的杂文家:

    “……他骂从文,也骂我,以前捧周扬,后来对周扬又不怎么样。看起来,我们要更加努力工作了,他们才有新材料好骂,我们不为他设想,以后他怎么过日子……”

    跟钱先生的交往不多,我珍惜这些点滴。他的逝世我想得开,再高级、再高级的人物总是要死的,不过,我以为钱先生这位人物真不平常,读那么多书都记得住,作了大发挥,认认真真地不虚度时光地劳作,像这样的人剩下的不多了。

    祖国的文化像森林,钱先生是林中巨树。人要懂得爱护森林,它能清鲜空气,调节水土。摧残森林,图一时之快的教训太严峻了。我写了首诗悼念钱先生,并问候季康夫人。

一九九九年一月四日夜于香港山之半居

(选自《比我老的老头》,作家出版社,2008年版,有删改)

【注】①季康夫人:即钱钟书的妻子杨绛。②周扬:时任文化部副部长等职。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李济:中国考古学之父

    这个年轻的中国学生在“自撰简历”的最后写道:“要是有机会,还想去新疆、青海、西藏、印度、波斯去刨坟掘墓、断碑寻古迹,找些人家不要的古董来寻绎中国人的原始出来。”那一年,他22岁,即将去哈佛攻读人类学。后来,他果真去“刨坟掘墓寻古迹”了,只不过是在中原的河南、山西和山东。

    1926年,他主持山西夏县西阴村仰韶文化遗址发掘,成为第一位挖掘考古遗址的中国学者。1930年主持济南龙山镇城子崖遗址发掘,他让龙山文化呈现于世人面前。如今,仰韶文化和龙山文化已成为中国远古历史的标志性术语,许多对考古学一窍不通的人也耳熟能详。只不过,大多数人对他却是闻所未闻。

    1928年至1937年,他主持了震惊世界的河南安阳殷墟发掘,使殷商文化由传说变为信史,并由此将中国的历史向前推移了数百年。直至今日,它依旧被视为人类文明史上最重大的发掘之一。

    在中国现代学术史上,这是一个相当重要的名字——李济。

    我们关于商代的知识很大程度上是由李济给我们划定的。他领导的安阳殷墟发掘,对20世纪下半叶的中国考古学的发展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包括中国社科院考古所前所长夏鼐、台湾中研院史语所前所长高去寻在内的中国考古学界领袖人物,都曾受李济指导,在安阳接受过考古学训练。

    已故的考古人类学大家张光直以台湾中研院院士、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士、哈佛大学教授的权威身份,曾对自己的导师李济做过评价:近60年的岁月里,一开始作为中国考古学之父,随后又作为中国考古学掌门人,他的学术思想一直在中国这门学问的发展中占据支配地位。

    如果不将张光直所说的“中国学界”缩小为台湾学界,那么他的判断显然过于乐观了。李济在1948年年底随史语所迁台,这一选择很难以优劣论,但其所造成的尴尬局面却是显而易见的。

    1959年,以《考古》杂志为代表的大陆考古学界对李济发起了猛烈的“围剿”。李济的儿子李光谟甚至还收藏了当年的一期《考古》,整整一期都在批判李济。此后,和许多政治上选择错误的著名学者一样,这个名字逐渐消逝在我们的阅读视野中。但他曾对1949年后大陆的考古发掘报告提出过严厉的批评,认为其中缺乏实际材料,充满了政治术语,对出土地、器物、尺寸等内容居然都号称“保密”。

    “我想,按照他一贯的标准,这些根本都够不上考古学。”李光谟对记者感叹道。

    据说,直到后来西安半坡遗址的发掘报告出来以后,李济对大陆考古学的印象才有所改变,他自己的文章中也开始引用大陆学界的资料。在儿子眼中,李济相当固执,总是直道而行。“他不知道拐弯的,有时候。”

    李济去世后,人们回忆:“他是一个被上级、同僚、晚辈、学生害怕的人,但他对真心为学的人则给予最大的帮助。”其实岂止“害怕”,在一些人眼中,此人简直就是可恶。台湾名人李敖就曾写过文章,称李济为“最后一个迷人的学阀”。李济因固执而获罪为“学阀”,但饶是刻薄如李敖,也从不否认他身上“迷人”的一面。李济人生最辉煌的一页是在殷墟,此后,考古学家和他发掘的遗址天各一方, 路途迢迢。身不能回大陆的李济,晚年心中是否牵挂殷墟?隔海相望殷墟,心中是怎样一番滋味?这些问题,由于长期的两岸阻隔,甚至连李光谟也无法回答,但他说:“1977年,李济生前最后一本著作是《安阳》,可见殷墟在他心中的位置。”

(选自《民国那些人》,有删改)

【相关链接】1949年社会巨变,中国学术一分为二,胡适、钱穆、李济、傅斯年等一批学人离开大陆,其中不少人在台湾传薪播火。自此以后,殊途发展,虽为异流,却显同归之势。殷墟的不少资料以及李济在台湾,使海峡对岸仍有不少学者继续着对殷墟的研究。这种研究,不仅是学术,还分明包含着对乡土的牵挂,对故园的思念。《中国文明的开始》和《安阳》等学术著作,均为李济去台后的心血结晶,可见古老的殷墟,仍然是他学脉所牵、心魄所系。

阅读材料,完成下列各题

“七月”的诗

刘功业

    写诗几十年的他,依然保持着那颗童心、爱心和诗心,总是澎湃着一团火,洋溢成一片海。胡适和艾青两位诗界先贤都主张诗要让人读得懂,力求把诗写得明白晓畅的观点,对他也有强烈的影响。他立志要在通俗与高雅之间走出一条诗路来。

    诗人是强大的。诗人又是弱小的。他说,“读书、写作是我的理想,但为了生存,怎能不为五斗米折腰。”有时候,杨东彪很恍惚自己的社会身份。他既要在纷杂的职场里谋生,应对竞争,追求效益;又渴望着以诗人之眼透视世事人生、大千世界的善恶美丑,以诗人之心,塑造一个纯净、和美的梦中之国,追寻到那个魂归何处的终极命题。他渴望成为“灵魂之鹰”,“想做一棵树,向阳光生长”,为自己寻到一个灵魂的栖息地。纯真爱情的缠绵曲折,沧海桑田的时空变换,春夏秋冬的四季轮回,诗人情怀的起承转合,其中都隐藏着无限的奥秘,都值得用诗来赞美,来讴歌,来呈现。

    杨东彪并不满足于风花雪月的诗作。他的目光更放开去,关注的不仅仅是乡野的土地,还有被炽热的太阳炙烤着的陷入现代化焦灼的都市。“一座座高楼大厦的玻璃幕墙,让夏日的阳光变得更加刺目。”这无疑造成了一种新的光污染,同样导致生态灾难。“太阳总有一天将忍无可忍。”关注现实的诗人不免为之愤懑难平,却又无可奈何。诗人的感叹虽然无法改变什么,但发出声音,却是面对现实必须真诚举起的使命与责任。

(选自《人民日报》2014年11月08日12 版,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教授胡适

    胡适的教授生涯始于北京大学。1917年初,《新青年》主编陈独秀向北京大学新任校长蔡元培力荐胡适,同时动员在哥伦比亚大学师从杜威学习哲学的胡适回国任教。当时正在紧张写作博士论文的胡适,还没等博士学位到手便回国了,于当手9月10日到北大就任教授,这时他刚刚二十六周岁。

    初到北大任教的胡适,学哲学系讲授“中国古代哲学”。“中国哲学史”是北大的老课了,在胡适之前由陈汉章讲授。陈从伏羲讲起,讲了一年才讲到《尚书》的《洪范》篇。胡适授课却不管以前的课业,他发给学生的《中国古代哲学讲义》,一反前例。当时读大一哲学系的顾颉刚回忆说,胡适一开头就用《诗经》作时代的说明,丢开唐、虞、夏、商直接从周宣王以后讲起。“这一改把我们一班人充满着三皇、五帝的脑筋骤然作一个重大的打击,骇得一堂中舌挢而不能下。”在他们学生眼里,这简直就是一场“思想造反”,有几个不安分的学生拉着读大二文学系的傅斯年,策划“扳倒”老师——将这个比他们大不了几岁的年轻的留洋教授赶走。当时傅斯年在北大已赫赫有名,此前他就曾将教授《文心扉龙》的教授、章太炎的门生朱蓬仙成功逐出门外。他将朱的讲义一夜读完,勾出了三十多条错误,将了他一军。校长蔡元培看了,只得将朱辞退,但傅斯年“鉴定”完胡适的课后,得出的结论是:这个人书虽然读的不多,但他走的这条路是对的。你们不能闹。”就这样,这件事才得以平息。第二学期,北大恰好也有一门“中国哲学史”的课,由一位老教授任课,当时冯友兰正在哲学系读三年级,据冯友兰回忆,某次课上,这位老教授手里挥舞着胡适的讲义,冷嘲热讽地对学生说:“我说胡适不通,果然就是不通,只看他的讲义的名称,就知道他不通。哲学史本来就是哲学的大纲,说中国哲学史大纲,岂不成了大纲的大纲了吗?”好在胡适在学生那里基本站稳了脚跟,加之有校长蔡元培的鼎力相助,他在北大的教授位子也就此坐稳了。

    除了在北大任教,胡适还先后担任多所大学的兼职教授,并长期兼任教育部讲习所兼职讲习,至于胡适在国内外大学的演讲、讲学,那就难以计数了。

    胡适课讲得好,这在所有听过他课的学生那里,基本上是公认的。1917年考入预科的田炯锦回忆说:“诸师长中,我最喜欢听胡先生的课,他不但有许多新颖的见解,而且檀长表达。”曾就读于北大的朱海涛回忆说:“适之先生在校中开的课——中国文学史是一门极叫座的课。他讲《诗经》,讲诸子,讲《楚辞》,讲汉晋古诗,都用现代的话来说明,逸趣横生,常常弄到哄堂大笑。”

    胡适讲的课,内容大多比较新颖,他特别注重运用他那套所谓“科学的方法”,尤其是杜威的实验主义方法,来分析和解释中国的典籍,有断制,新见迭出。在教学方法上,胡适推崇研究性教学,在教学中“往往把我不能解决的问题做题目,叫同学来研究”。胡适说自己并不喜欢上大课,而更喜欢上小型的研讨课,因为“班次太大,不能大家互相讨论研究”。

    胡适的日记、笔记中也多有对学生学习情况的记载和分析。1931年8月28日阅完“中古思想史”试卷后,对75位学生按分数排队,排出“皆有希望成才”“尚有几分希望”“中人之资”“绝无希望”的,甚至还依次“卜其人的终身”。

    常有同事向胡适讨教讲课的奥秘,他的回答是:“一小时的课,必须有四小时至八小时的准备。”杨亮功说:“胡先生做学问不苟且,教书也是不苟且的。”这也就是胡适自己所说的以“做小学生”的态度去对待教学。对胡适这样一位“大牌”教授来说,他在教学工作中能够这样“不苟且”,难得可贵。

(摘编自周川《教育家胡适:行动与思想》)

【相关链接】①在北大讲授中国哲学史的同时,胡适以自己博士论文为基础,改写成《中国哲学史大纲》讲义,由商务印书馆正式出版。该书由时任北大校长蔡元培亲自作序,是中国学者第一次用近代学术观点和方法整理研究中国哲学史的专著,出版后即风行海内,3不年到就再版7次,影响空前。

(高丹《北大开会研讨胡适:他20岁一出场便是主角》)

②在1916年他给友人的信中写道:“适以为今日造国之道,首在树人;树人之道,端在教育。胡适近来别无奢望,但求归国后能以一张苦口,一支秃笔,从事于社会教育,以为百年树人之计,如是而已。”

(肖东发、李云、沈弘《风骨:从京师大学堂到老北大》)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玻璃

贾平凹

    约好在德巴街路南第十个电杆下会面,去了却没看到他。我决意再等一阵,踅进一家小茶馆里一边吃茶一边盯肴电杆。旁边新盖了一家酒店,玻瑞装嵌,还未完工,正有人用白粉写“注意玻璃”的字样。

    吃过一壶茶后,我回到了家。妻子说王有福来电话了,反复解释他是病了,不能赴约,能否明日上午在德巴街后边的德比街再见,仍是路南第十个电杆下。第二天我赶到德比街,电杆下果然坐着一个老头,额头上包着一块纱布。我说你是王得贵的爹吗,他立即弯下腰,说:我叫王有福。

    我把得贵捎的钱交给他,让给娘好好治病。他看四周没人,就解开裤带将钱装进裤衩上的兜里,说:“我请你去喝烧酒!”

    我谢绝了。他转身往街的西头走去,又回过头来给我鞠了个躬。我问他家离这儿远吗,他说不远,就在德巴街紧南的胡同里。我说从这里过去不是更近吗,老头笑了一下,说:“我不走德巴街。”

    他不去德巴街,我却要去,昨日那家茶馆不错。走过那家酒店,玻璃墙上却贴出了一张布告——昨天因装修的玻璃上未作标志,致使一过路人误撞受伤。

    敬请受伤者速来我店接受我们的歉意并领取赔偿费。

    我被酒店此举感动,很快想到王有福是不是撞了玻璃受的伤呢,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既然肯赔偿,那就是他们理屈,何不去法院上告,趁机索赔更大一笔钱呢?我为我的聪明得意,第二天便给王有福打电话,约他下午到红星饭店边吃边谈。

    红星饭店也是玻璃装修,我选择这家饭店,是要证实他是不是真的在酒店挂伤的。他见了我,肿胀的脸上泛了笑容,步履却小心翼翼,到了门口还用手摸,证实是门口了,一倾一倾地摇晃着小脑袋走进来。

    “我没请你,你倒请我了!”他说。

    “一顿饭算什么!”我给他倒了一杯酒,他赶忙说:“我不敢喝的,我有伤。”

    “大伯,你是在德巴街酒店撞伤的吗?”

    “你……那酒店怎么啦?”

    “这么说,你真的在那儿撞的!”

    “这……”

    老头瓷在那里,似乎要抵赖,但脸色立即赤红,压低了声音说:“是在那儿撞的。”一下子人蔫了许多,可怜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这就好。”我说。

    “我不是故意的。”老头急起来。“我那日感冒,头晕晕的,接到你的电话出来,经过那里,明明看着没有什么,走过去,咚,便撞上了。”

    “你撞伤了,怎么就走了?”

    “哗啦一声,我才知道是撞上玻璃了.三个姑娘出来扶我,血流了一脸,把她们倒吓坏了,要给我包扎伤口,我爬起来跑了。我赔不起那玻璃呀!”

    “他们到处找你哩。”

    “是吗?我已经几天没敢去德巴街了,他们是在街口认人吗?”

    “他们贴了布告……”

    老头哭丧下脸来,在腰里掏钱,问我一块玻璃多少钱。

    我嘿嘿笑起来。

    “不是你给他们赔,是他们要给你赔!”

    “赔我?”

    “是赔你。”我说,“但你不要接受他们的赔偿,他们能赔多少钱?上法院告他们,索赔的就不是几百元几千元了!”

    老头愣在那里,一条线的眼里极力努出那黑珠来盯我,说:“你大伯是有私心,害怕赔偿才溜掉的,可我也经了一辈子世事,再也不受骗了!”

    “没骗你,你去看布告嘛!”

    “你不骗我,那酒店也骗我哩,我一去那不是投案自首了吗?”

    “大伯,你听我说……”

    老头从怀里构出一卷软沓沓的钱来,放在桌上:“你要肯认我是大伯,那我求你把这些钱交给人家。不够的话,让得贵补齐。我不是有意的,真是看着什么也没有的,谁知道就有玻璃。你能答应我,这事不要再给外人说,你答应吗?”

    “答应。”

    老头眼泪花花的,给我又鞠了下躬,扭身离开了饭桌。

    我怎么叫他,他也不回头。

    他走到玻璃墙边,看着玻璃上有个门,伸手摸了摸,没有玻璃,走了出去。

    我坐在那里喝完了一壶酒,一口莱也没吃,从饭馆出来往德巴街去。趁无人理会,我揭下了那张布告:布告继续贴着,只能使他活得不安生。顺街往东走,照相馆的橱窗下又是一堆碎玻璃,经理在大声骂:谁撞的,眼睛瞎了吗?!

    我走出了狭窄的德巴街。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霞光灿烂的早晨

陈忠实

    不管夜里睡得多么迟,饲养员恒老八准定在五点钟醒来。屋里静极了,耳边没有了骡马踢踏的骚动声音,也没有牛倒嚼时磨牙的声音。

    恒老八坐起来的时候,猛乍想起,昨日后晌,队里已经把牲畜包养到户了。他昨晚睡在这里,是队长派他看守一时来不及挪走的农具草料。

    窗外很黑,隐隐传来一声鸡啼。他又钻进被窝,却怎么也不能再次入睡……

    编上了号码的纸块儿,盖着队长的私人印章,揉成一团,掺杂在许多空白纸块揉成的纸团当中,一同放到碗里,摇啊搅啊。队长端着碗,走到每一个农户的户主面前,由他们随意拣出一只来……队里给牲畜核了价,价钱比牲畜交易市场的行情低得多了,而且是三年还清。这样的美事,谁不想抓到手一匹马或一头牛哩!八老汉早在心里祈愿,要是能抓到那头母牛就好了。可惜,这牛到了杨三家里,明年准定生出一头小牛犊,人家的小院里,该是怎样一种生气勃勃的气派……他嫉妒起杨三来了。

    杨恒老汉为公社整整喂了十九年牲畜了。十九年来,他睡在塬坡上的这间饲养棚里。无数个日日夜夜,牛马嚼草的声音,像音乐一样和谐悦耳。牛马的粪便和草料混合的气味,灌进鼻孔,渗透进衣裤的布眼儿……可惜!没有抓到一头!这样的生活今天完结啰!从明天开始,他就要在自个的责任田里劳作了。

    木格窗户透出一缕缕微微的亮光。山野里传来一声声沉重的吭哧声,伴和着车轮的吱吱响。一听见别人干活,恒老八躺不住了。他拉开门栓,一股初冬的寒风迎面扑来,让他打个寒颤。从村庄通到塬坡上来的小路上,有人躬着腰,推着独轮小车,前头有婆娘肩头挂着绳拽着。那是杨云山嘛!狗东西,杨庄第一号懒民,混工分专家,刚一包产到户,天不明就推粪上坡了。勤人倒不显眼,懒民比一般庄稼人还积极了。他想笑骂那小子几句,想想又没有开口。既然懒民都赶紧给责任田施冬肥,恒老八这样的正经庄稼人还停得住么?回,赶紧回去。

    恒老八下了坡,刚到村口,老伴迎面走来:“人家都给麦地上粪哩,你倒好,睡到这时光!”

    “八叔——”玉琴跑着喊着,挡在当面,“我那头黄牛,不吃草咧,你去给看看——”

    不等老八开口,八婶转过身来:“各家种各家的地,过各家的日月了。他给你家去看牛病,谁给他记工分?”

    “你这人——”老八瞪起眼,盯着老伴。这样的话,居然能说得出口来,还说她贤明哩!

    “嗨呀!我说笑话嘛!”八婶勉强笑笑,算是圆了场,转身走了。

    牛只是夜里受了凉,没什么大碍。八老汉给牛扎了针,又叮嘱了几句。婆媳二人要留他吃饭,挽留不住,说着感恩戴德的话,送到门口。他在饲养室里多少次治好牛马的小伤小病,也就是那么回事了。如今却受到这样的款待,真是叫八老汉感慨系之。

    老远就看见公社郑书记站在自家门口的粪堆前,帮老伴敲碎冻结的粪疙瘩,还笑着说着什么。郑书记一大早到村里来,有啥事呢?

    “老杨,听说你舍不得那些牛马,还落了泪?”郑书记哈哈笑着,“是吗?”

    老八咧着嘴,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信哩!你为那些四条腿熬费过心血,有感情哩!”郑书记蹲下来,掏出烟袋。“分了牲畜后,现在好多三十来岁的年轻社员不会喂牲畜。问题很普遍。我今日来,想请你到咱公社广播站,讲讲牛马经。”

    “我说不了话……”老八着实慌了。

    “好多人要求请你讲哩!”郑书记说,“我还得找队长,要帮社员安排好牲畜棚圈。一言为定,明天晚上到公社来,我在广播站等你。讲一小时两块,按教授级付款!”

    太阳已经升到碧蓝的天际,雾气已经散尽,冬日的阳光,温暖灿烂,街道里的柴禾堆,一家一户的土打围墙,红的或蓝的房瓦,光秃秃的树枝,都沐浴在一片灿烂的晨光里。

    “跟你商量一件事。”恒老八对着扑出灶堂的火焰点着旱烟,给老伴说,“咱得买牛。庄稼人不养牛,抓摸啥呢?一年务育一头牛犊,两年就翻身了。现时处处包产到户,牛价月月涨。我没旁的本事,喂牛嘛,嗨嗨……”

    老伴端出一碗荷包蛋,放到老八面前,五十多岁的老妇人,居然嗔声媚气地说:

    “吃吧!吃得精神大了,再满村跑着去给人家看牛看马……”

    老八却像小孩一样笑眯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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