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logo

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真题 难易度:普通

阅读下文,完成13--17题。

甘森的西红柿

甘建华

        从柴达木西部的尕斯库勒湖畔,沿着输油管线迤逦而来,路上连草都很难看到一棵,天上的飞鸟也不见踪影。笔直平坦的公路上,伴随的只有连绵不绝的昆仑山。高原缺氧,旅途劳顿,我们的大脑神经一直处于昏昏欲睡的状态。

        就这样走着走着,蓦然抬望眼,前方出现了十分醒目的几栋红顶房子,一眼望去仿若一座漂浮在茫茫瀚海之中的孤岛。莫非是日光水汽折射下的海市蜃楼?司机轻咳一声,嗓中吐出四个清脆的字:“甘森到了。”

       房屋精致稳固,庭院干净美观超乎我们的想象,生产区的整洁、生活区的布局超乎我们的想象。就连院落正中的那几棵白杨树,翠绿挺拔的雄姿也超乎我们的想象。更别说见到蔬菜大棚中盛开的大丽花,以及嫩绿的小白菜,绿中泛红的青椒,美艳欲滴的西红柿,真的让我们一声连着一声地惊叹。

指导员宋代勇,从绿色蔬菜温室大棚里,摘下来三个西红柿,笑嘻嘻地给我们一人递上一个。仔细端详着长相似心形、皮质似婴儿的浆果,实在抵挡不住它的鲜嫩水灵。那样的沙甜,那样的微酸,那样的美味,那样的滋润。以前我们吃过多少西红柿啊,怎么就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味道醇正的口福呢?

口福之外,另有一种眼福等待着我们,这就是甘森热泵站的亲情文化墙。在一块制作精美的广告铝合金板上,上方写着:“家庭因你的平安而幸福,输油事业因你的奉献而繁荣。”

        这个西部荒漠深处的亲情文化墙,大多是一家三口的全家福,照片下面的留言,既有妻子对丈夫的关心,也有儿女对父母的惦念,还有孩子对远方父母的祝愿。教导员宋代勇说:“亲情文化是咱们中国人的传统美德,每当看到这个广告牌,我们的心中都会泛起一股温馨与暖意,觉得只有好好工作,才能对得起家人的深情厚意。”

        宋代勇的女儿是这样留言的:“您是家里的一片天,没有了天空,鸽子就无法自由飞翔,多爱护身体。”郭光元的儿子:“您的坚忍不拔和铮铮铁骨是我永远的榜样,我从您那儿汲取到奋发的力量,走过挫折,迈向成功。”青海土族职工甘述文的两个小女儿甘卉、甘婷:“上班多保重,没有你的爱,无论多豪华的家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家。”

         我无法把几十则亲情话语一一抄录下来。记得当时我的鼻孔是酸酸的,眼睛有些模糊,手有些颤抖,字也有些歪斜,但我的感动却是的的确确的。

甘森是蒙古语音译,意思就是“苦水”。花格输油管道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原油输送管道,甘森热泵站位于这条管道的中段,是社会依托条件最差、自然条件最为艰苦的地方。它距花土沟镇二百三十多公里,距格尔木市二百七十多公里,海拔两千九百一十米。甘森还是一个风口,据说西北风从此进入格尔木地区,一年一场风,从春刮到冬,刮风就扬沙,最多时站里一天能拉出去十吨左右的沙子,一年用过的扫把不计其数。

          站在甘森站的院落里,任凭强烈的紫外线照在脸上,我的思绪飞越到了新中国成立初期的峥嵘岁月。1954年初夏,我的父辈们高喊“到柴达木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千里迢迢地来到异乡。尽管黄沙漫漫,寒风呼啸,气候异常干燥,鼻孔里结着血痂,然而他们不悔,都把这儿当成了自己的家园,虔诚而辛勤地经营着。1958年地中四井日喷原油八百吨,为当时步履艰难的祖国做出了巨大贡献,也使冷湖成为继玉门、新疆、四川之后的第四大油田,迅速崛起。

          原石油工业部副部长李敬当年在青海油田考察时,曾经潸然泪下地说道:“在如此艰苦的条件下,别说工作,只要能待住,就是睡大觉,生活下去,也是英雄啊!”柴达木油田的英雄们以三代人艰苦卓绝的奋斗精神和无私奉献的崇高美德,积六十年两万多个日日夜夜之功,造就了一个千万吨级的大油气田!

          一步一回头,一生一世情。无论时光怎样流转,无论相隔多么遥远,我都不会忘记柴达木沙海中的那座绿岛,绿岛上那群默默工作的石油兄弟姊妹,以及他们亲切的笑容和特别珍贵的亲情文化。

          当然,还有那个味道格外甜美的西红柿。我得说,那是我迄今吃过的味道最美的西红柿。

(1)、怎样理解文中用“十分醒目”和“海市蜃楼”这两个词语来描述甘霖?

(2)、作者在旅途中与到达甘森厚的所见有何不同?这样写运用了什么表现手法?有何表达效果?

(3)、作者用“甘霖”的蒙古语意思引出其环境条件之艰苦,又写了新中国成立后甘霖的发展之变,请分别予以概括。

(4)、文中为什么要写甘霖热泵站的亲情文化墙?请简要分析。

(5)、文中末段写西红柿为什么说“味道格外甜美”和“迄今吃过的味道最美的”?请结合全文,谈谈你的看法。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后面各题

拿枪的人

【美】奥斯卡·希斯戈尔

    我的枪指着他们9个人不知已经多少个小时了。20天的海上漂流,我差不多一直坐在救生艇的尾部,在那儿我可以用枪瞄准控制住所有的人。从他们愤怒的目光里,我知道他们有多恨我!

    尤其是水手长杰夫·巴列特。只听他用生硬沙哑的声音说道:“辛德,你是个笨蛋吗?你还能撑多久?你现在就要睡着了!”

    我没有回答他。他说的是事实,我大概已经有72个小时不敢闭眼了。我觉得我马上就要睡着了,我知道,只要我一闭上眼晴,他们就会疯狂扑向仅剩的半壶水。

    最后半壶水就在我腿边。我们的“蒙塔拉”号船失事后,船长被海浪卷走,剩下我这个三副是船上的最高领导。但现在,我已没有任何身份,任何权威,我只是一个让他们远离这丁点水的残忍的枪手。

    暴风雨已经过去了,大西洋的波浪缓缓地起伏,虽然才是上午,但阳光已足可灼伤人的皮肤。我的喉咙也在冒烟。跟他们一样,我也把活下去的希望全放在这一小口水上。我知道,只要我们能期待喝上一口水,就有活下去的理由,我必须尽可能地推迟喝掉这口水的时间。

    桨已经停了很久,他们太虛弱了,划不下去了。我面对的9个人已经变成一群满脸胡子、衣衫褴褛、半裸着的野兽,我想我也跟他们一样。有几个人靠在船舷上睡觉,其余的人紧盯着我,准备等我一合眼就跳过来。

    杰夫·巴列特离我最近,这个水手长是个秃顶大力士,不但长相凶很,还一脸伤疤。他曾经参加过上百次的战斗,那些伤疤都是在战斗中留下的。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其他人的目光也一刻没离开我脚下的水壶。

    巴列特不时嘲讽我:“傻瓜,你为什么不放弃?我们每个人都睡足了,而你已经差不多3天3夜没睡了。你不可能再坚持了!

    “今晚!”我坚持说,“今晚,我们就平均分配剩下的水。”

    20天前,我们的“蒙塔拉”号军舰遭遇特大暴风雨而沉没。大家奔向救生船时,我挎上了一壶水,并且本能地抓起了我的手枪。除了枪,没有别的办法能阻止巴列特和其他人远离这壶水。

    随着船在平缓的海浪上一起一伏,我的眼皮仿佛有千斤重,睡意正向我迅速靠近。我的脑袋耷拉了下来。

    巴列特站了起来,而我已经无法再举起枪。我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他会首先抢过水壶,仰头痛饮。到那时,其他人会尖叫着把他撕碎。好了,我已经尽了力,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讲出一句:“接枪,水手长。”然后,我一头扑倒在船舱上。在扑倒之前,我就已经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一只手在用力地摇晃我的肩膀。我努力睁开眼睛,但我的头怎么也抬不起来。迷糊中,我听见了巴列特沙哑的声音:“三副,张嘴!这是你那份水!”

    我挣扎着坐直了身子,然后看着他们。但是我看不到他们。坏了!我的眼睛瞎了吗?他们的形体在我眼前十分模糊,但马上,我意识到我的眼睛没事。现在已经是晚上,海面一片漆黑,头上的星星在快乐地眨着眼睛。我已经睡了整整一个白天。

    我把头转向巴列特。此刻,他正跪在我旁边,一手拿着水壶,一手拿着枪对着其他人。

    我惊讶地盯着着水壶,他们上午没有喝掉这小半壶水吗?我抬头看着巴列特那张凶狠的脸庞,这张脸除了冷酷,没有任何其他表情。他一定是猜到了我在想什么。

    “你在倒下之前对我说:‘接枪,水手长。’”他恼怒地说,“为了这句话,我已经与这些家伙对峙一整天了。”说完,他晃了晃手上那把手枪。“你一旦成为这条船的头儿,”他补充道,“身负指挥的职责并为其他人负责的时候,你思考问题的方式就与其他人不同了,不是吗?”说完,他拔开了水壶的塞子。

    我们漂浮了21个昼夜。在这一晚,我们终于被路过的货船“格劳顿”号救起。

(有删改)

阅读下文,完成各题。

祝福(节选)

鲁迅

    旧历的年底毕竟最像年底,村镇上不必说,就在天空中也显出将到新年的气象来。灰白色的沉重的晚云中间时时发出闪光,接着一声钝响,是送灶的爆竹;近处燃放的可就更强烈了,震耳的大音还没有息,空气里已经散满了幽微的火药香。我是正在这一夜回到我的故乡鲁镇的。虽说故乡,然而已没有家,所以只得暂寓在鲁四老爷的宅子里。四叔是一个讲理学的老监生,谈话是总不投机的了。无论如何,我明天决计要走了。

    况且,一想到昨天遇见祥林嫂的事,也就使我不能安住。那是下午,我在镇东头的河边遇见她;而且见她瞪着的眼睛的视线,就知道明明是向我走来的。我这回在鲁镇所见的人们中,改变之大,可以说无过于她的了:五年前的花白的头发,即今已经全白,全不像四十上下的人;脸上瘦削不堪,黄中带黑,而且消尽了先前悲哀的神色,仿佛是木刻似的;只有那眼珠间或一轮,还可以表示她是一个活物。她一手提着竹篮,内中一个破碗,空的;一手拄着一支比她更长的竹竿,下端开了裂:她分明已经纯乎是一个乞丐了。’

    我就站住,豫备她来讨钱。

    “你回来了?”她先这样问。

    “是的。”

    “这正好。你是识字的,又是出门人,见识得多。我正要问你一件事——”她那没有精彩的眼睛忽然发光了。

    我万料不到她却说出这样的话来,诧异的站着。

    “就是——”她走近两步,放低了声音,极秘密似的切切的说,“一个人死了之后,究竟有没有魂灵的?”

    我很悚然,一见她的眼钉着我的,背上也就遭了芒刺一般。对于魂灵的有无,我自己是向来毫不介意的;但在此刻,怎样回答她好呢?我在极短期的踌躇中,想,这里的人照例相信鬼,然而她,却疑惑了。人何必增添末路的人的苦恼,为她起见,不如说有罢。

    “也许有罢,——我想。”我于是吞吞吐吐的说。

    “那么,也就有地狱了?”

    “阿!地狱?”我很吃惊,只得支吾着,“地狱?——论理,就该也有。——然而也未必”。

    “那么,死掉的一家的人,都能见面的?”

    “唉唉,见面不见面呢?……”这时我已知道自己也还是完全一个愚人,什么踌躇,什么计画,都挡不住三句问,我即刻胆怯起来了,便想全翻过先前的话来,“那是,……实在,我说不清……。其实,究竟有没有魂灵,我也说不清。”

    我乘她不再紧接的问,迈开步便走,匆匆的逃回四叔的家中,心里很觉得不安逸。自己想,我这答话怕于她有些危险。她大约因为在别人的祝福时候,感到自身的寂寞了,然而会不会含有别的什么意思的呢?——或者是有了什么预感了?倘有别的意思,又因此发生别的事,则我的答话委实该负若干的责任……。但随后也就自笑,觉得偶尔的事,本没有什么深意义;而况明明说过“说不清”,已经推翻了答话的全局,即使发生什么事,于我也毫无关系了。

    但是我总觉得不安,过了一夜,也仍然时时记忆起来,仿佛怀着什么不祥的预感,在阴沉的雪天里,在无聊的书房里,这不安愈加强烈了。果然,特别的情形开始了。傍晚,我竟听到四叔且走而且高声的说:

    “不早不迟,偏偏要在这时候,——这就可见是一个谬种!”

    我先是诧异,接着是很不安,似乎这话于我有关系。试望门外,谁也没有。好容易待到晚饭前他们的短工来冲茶,我才得了打听消息的机会。

    “刚才,四老爷和谁生气呢?”我问。

    “还不是和祥林嫂?”那短工简捷的说。

    “祥林嫂?怎么了?”我又赶紧的问。

    “老了。”

    “死了?什么时候死的?”我的心突然紧缩,几乎跳起来。

    “昨天夜里,或者就是今天罢。我说不清。”

    “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还不是穷死的?”他淡然的回答。

    然而我的惊惶却不过暂时的事,随着就觉得要来的事,已经过去,心地已经渐渐轻松;不过偶然之间,还似乎有些负疚。

    冬季日短,又是雪天,夜色早已笼罩了全市镇。窗外很寂静,雪花落在积得厚厚的雪褥上面,听去似乎瑟瑟有声。我独坐在发出黄光的菜油灯下,想,这百无聊赖的祥林嫂,先前还将形骸露在尘芥里,从活得有趣的人们看来,恐怕要怪讶她何以还要存在,现在总算被无常打扫得干干净净了。魂灵的有无,我不知道;然而在现世,则无聊生者不生,即使厌见者不见,为人为己,也还都不错。我静听着窗外似乎瑟瑟作响的雪花声,反而渐渐的舒畅起来。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柴的记忆

兰善清

    柴烙印在灵魂深处,念今怀旧,日里梦里。

    游风景名胜,视野里不是茂林蕤草,而是可用来做饭烧火的柴草。那年在北京丰台,见野外一片酸枣刺,便不知不觉拾了几枝干枝。在神农架,见横于路边的枯枝,便顺手拾了,带进宾馆,同行者笑我放牛娃习气。今年到阿里山,衰朽的枯木又勾起了我心中柴的情愫……

    何以如此不下心头?只因柴燃起的炊烟曾多年萦绕我的饭碗,只因灶火里的艰辛日子潜入了我的下意识。

    我的故里是条山沟,扇形坡面,大部分是杂树荆丛,应该说砍柴没问题,可那年月开荒造地毁林,大型建设又伐走碗口粗的成材林,山秃了,柴与粮同样紧张。山坳里有限的柴山为集体所有,每年年底每家分得几百斤花栎柴、松枝,仅可烧一两个月,大量日子要靠割柴。我跑得动路就跟姐们放牛、割柴,半天割一小捆山草,用葛条作背带背回,姐们笑我割的柴不够烧盆洗脚水。有种柴叫红焰棒,水分大,三月俩月干不了,很少有人割,我割不够一捆时,割点充数。但当看到母亲在烧这柴时噗噗吹半天,熏得眼泪直流,呛得直咳,还误了做饭时间,我下次即使空手回也不要了。

    姐们相约到很远的大山割精良的山柴,青檀木、马槲梢、浮莲泡、黄椋树等指头粗细的好柴,一担可烧好几天。

    劳累之极时姐们也常抱怨母亲和嫂子烧柴太费,说她们不割柴不知割柴苦。其实,母亲和嫂子何尝不知节约?怎奈泥坯垒起的灶,不聚火不聚温,硕大铁锅,哪是几把柴解决得了的?一把一把塞进灶膛,一轰而燃,三下两下就烧了,锅里水还不泛泡,红薯还没有动静。

    山里人如此,山外人更操柴心。①冬季里常看到视线很远的对面山梁上,扯成线的人扛着尖担 , 清早进,擦黑出,挑着柴晃晃悠悠,远望每个人都抽象成一个横着的“王”字形剪影——立着的两捆柴和行立的人形成三竖,中间的尖担是横穿的一横。据说山外人烧柴节约得出奇,一个细细柴棍在灶内来回拨弄,烧到火灰散尽。②小如盆瓮的灶膛里捧进一小把点燃,风箱一拉,悠悠燃着,缓缓做出一两碗饭来,还能在灶台的煨水罐上煨出一罐热水洗脸。

    我读小学五年级时,中午在校自做一顿饭。在学校屋檐下垒个小泥灶,架口小锅。柴从家里带,若是半干的桐子树枝,一顿饭会弄几小时吃不到嘴。③阴雨天,屁股撅着吹火,噗嗤噗嗤吹得眼泪、鼻涕直流,屋檐雨直滴后裤腰。雨水、汗水和着烟熏的泪水,百般无状。

    高中时,半年进山担柴七次。单趟路程就五十里;去时还有劲儿,回来腿就酸软了,柴到肩上,两腿打晃,只能拖着腿,牛一样喘息着前行。

    参加工作之初,也曾靠烧柴度过一段日子。单位统一从山里购,按职工人数分,穿插烧煤,煤凭票供,比在农村烧柴的操心程度低多了。

    物换星移,为粮为柴而苦的日子终于在改革开放之后打住。

    起初,我走到乡下还纳闷,为什么到了冬天,老家对面山岭上不见了络绎成线进山割柴的人们?平原上的人们怎么不再带着干粮起早摸黑进山去?后来看到姐们家烧起了沼气,河边人家户户有了承包的柴山,大量的人进城务工了,柴已丰盛得烧不清,我们山沟家家也大堆小堆的干柴垒于山墙边,这才想起时代不同了,原来新的曙光照亮了锅灶,柴的难题已经完全不是问题。

    彻底不被困扰,是电炊具、液化气、天然气走进寻常百姓家。

    一拧开关火就燃起来,千担万担柴何以抵得了这一开就来的蓝莹莹的火苗?厨房革命也减掉了先前锅台案板间的手忙脚乱,不咋忙乎,该熟的就熟了,想吃的就能吃了……火不再由柴燃,饭不再一把把火煮半天,炒煮蒸炖转瞬间。

    古来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柴之于民生,第一等要务。而就在这短短几十年里说解决就解决掉了,这是多么值得高兴的事。当那种由钻木取来的燃了千年万年、生生不息的柴火,被非柴而生的蓝莹莹的火甚至电磁、微波取代时,我们是否感到万古以来“烟熏火燎”的历史开天辟地般刷新了?

(摘自《人民日报》2018年09月01日)

【注释】尖担:挑柴用的长棍,竹木制成,两端尖,可插入柴束内。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三奶奶的小木船

吴建

    三奶奶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木头在遛弯儿:“木头,咱们这辈子还能去南海看看不?”木头知道奶奶“去南海看看”的意思,就拍了一下自己的腿,叹了一口气:“唉!都是我,拖累你了!”三奶奶的眼圈有些发红,苦笑了一下:“算了吧,咱都老了,走不动了,听说去南海先坐飞机再坐轮船,千里遥远的,这辈子想想就算去了。”

    三奶奶和木头两个人一块儿过,大门上挂着“烈属”的红牌牌。这个红牌牌让三奶奶脸上荣光了一生,也心痛了一生。

    没过几天,三奶奶问木头:“木头,快告诉我,咱们薛河的水是不是流向西湖的?”

    “是呀。”

    “西湖水是不是流向东海呢?”

    “对呀。”木头弄不明白三奶奶问这些做什么。

    三奶奶又说:“那东海的水一定是通南海的,对不?”

    木头愣了一下,说:“是呀,还别说你知道的真不少呢。”

    听木头说是,三奶奶昏花的老眼瞬间亮了。

    过了些日子,三奶奶又对木头说:“木头,咱们找人做一只小木船吧?”

    木头不明白地看着三奶奶:“你做小木船干啥?不当吃又不当喝的。”

    “我看见有人把河灯放在小木船上,河灯就不会下沉,顺着河水往下漂,听说能漂很远很远,挺好玩的。”

    木头心里想,你都多大年纪了,还放河灯?怪不得有人说老人是“老顽童”“老小孩”,看来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假。

    几天后,三奶奶拿回家一只小木船,像拿个宝贝一样欣喜地反和正地看。

    夏季的一天,山洪暴发,薛河涨水了。三奶奶踮着小脚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木头急急地出了门:“快,木头,咱们走。”三奶奶把小木船放在轮椅后面,她自己背着一个布包,“木头,走,咱们下河去。”三奶奶推着木头到了河边。

    河水暴涨,黄龙一样滚滚向西。三奶奶把那个布包层层打开,里面是一双发了黄的老布鞋,就是那种手工的,千缝百纳能踢死牛的老布鞋。木头一惊,突然明白了三奶奶要做什么了。

    三奶奶小心翼翼地把老布鞋放入小木船里,再用绳子固定好,然后把小木船缓缓地推进了河里,那只载着老布鞋的小木船就顺着浪涛向下漂去。三奶奶看着越漂越远的小木船,松了一口气:“好了,这下老三就能穿上我做的鞋了。”

    那只小木船越漂越远,三奶奶的心也好像跟着小木船漂走了:“老三啊……六十七年了呀,我一直想给你送这双老布鞋·去南海太远了。再说,木头这个样子,一会儿也不能离人,我没办法呀………晚上我只要一合眼,就看到你光着脚丫子在大海里……我和木头也没有多少日子了,就要去见你了……”原来,三奶奶心里一直藏着一个故事,三奶奶的故事只有木头知道。

    六十七年前,三奶奶过门才三天,三爷的部队就接到了攻打海南岛的命令。三爷脱掉脚上结婚时的新布鞋,穿上那双露着脚趾头的烂布鞋就要走。那双新布鞋是结婚时借对门二蛋的。三奶奶一把拉住了三爷:“急啥呀?”三奶奶也顾不上脸面了,央求婆婆去东家借鞋布,西家借鞋底,点灯熬油整宿没睡觉,也只赶出来一只,另一只才刚起头儿,三爷就穿着那双露着脚趾头的旧布鞋跟着部队走了。三爷走时对三奶奶说:“媳妇,慢慢做,等我打完海南岛回来再穿也不晚。”谁知三爷这一去就没能回来。

    后来,三爷的连长回来了,他们是同乡。连长是拄着一双拐杖回来的。连长握着三奶奶的手说:“他是个英雄,没有他就没有敢死队!”连长说着从一个小箱子里拿出一只老布鞋,那是一只露着脚趾头的褪了色的旧布鞋。连长双手托着,像托着一枚军功章,给三奶奶……原来,三爷带着敢死队强渡琼州海峡时英勇牺牲了。连长只抢回了三爷的一只漂在海水中的鞋子。三爷的声音一直在连长的心头炸响:“如果我光荣了,请你照顾好我的女人!”

    连长留下来了。木头就是那个连长。

    望着越来越远的小木船,木头忽然缓缓地抬起右手,向小木船和那双老布鞋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选自《海燕》2019年第3期)

返回首页

试题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