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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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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困难

江苏省兴化市2019届九年级语文中考适应性考试试卷

阅读麦淇琳的《夕颜花儿开》,完成下列小题。

    ①夏夜,屋里闷热,走到院内,篱笆的藤蔓上开着大朵的夕颜花,幽芳四溢。我在花前徘徊,心知只要天一亮就看不到夕颜的绽放,心里不免感到惆怅。墙角石缝中坚韧的野草,在微风中轻轻摇动。一个16岁女孩的脸,渐渐浮现出来。

    ②第一次见到她时,她穿的是一身湖兰色的衣衫,发间系着白色发带,黑亮的眸子漾着灵动和朝气。那个暑假我们一家刚搬到鼓新路不久,天刚蒙蒙亮,我散步到了附近的八卦楼。阳光下,一朵洁白的夕颜花,在铁栏杆上簇叶而生,像是一轮落在凡尘里的满月

    ③我满心欢喜,看了又看,可转瞬间,那花瓣顾自闭拢,泛黄,最后皱缩在一起,蜷曲成很小的一团。正叹息间,身后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夕颜花常在夜里开放,在清晨凋零。”回头时,看到一双晶莹的大眼睛,一个女孩手提一个大篮子,很乖巧聪灵地站在我面前。

    ④女孩很与人亲近,很快我就知道了,她叫霜菊,比我还小两岁。也知道她父母身体都不好,母亲常需要抓药调养,父亲前几日才动的手术,她要代替父亲去海边拾海蛎到市场上卖。

    ⑤霜菊看看我又看看那消瘦的夕颜花,十分高兴地说:“我家里还有些去年的种子,若姐姐喜欢这小花,明日我给你带些来,种在花盆里,无需多少时日就能发芽长叶。”

    ⑥第二天,我依约去市场找霜菊,刚走到菜市口,就见霜菊挑着担子在前面走。两头的篮子很沉,走一步就晃一下。我正要喊霜菊,一个戴袖章的治安员拦住了她:“有照吗?谁许你在市场摆摊的?”霜菊放下扁担,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给治安员。

    ⑦“苏志强……这不是你吧?”霜菊小声地说:“叔叔,这是我爸办的照,这几日他病了,我替他来摆摊的。”

    ⑧“不行,各个都像你这样,我们还怎么管理?”治安员并不买账。我推开拥挤的人群向前,从布兜里掏出路上买的瓶装甘蔗汁递过去,为霜菊求情。治安员看看霜菊瘦弱的模样,这才摆摆手走开,霜菊翘起嘴角,眼睛里明显闪烁出许多惊喜来,连忙从兜里掏出一个用花手绢包裹的东西给我。打开,二十多粒黑色细小的种子安静地躺在手绢里。

    ⑨这天早晨十点多钟,我在院内支起画架,手握画笔在纸上飞舞。霜菊着一身蓝,捧一盆绿萝慢悠悠地进来。我抬头注视,见她身边开着一丛紫阳花,衬得人亭亭玉立,宛如画中。

    ⑩“呀!姐姐你在作画吗?”霜菊连忙放下手中的绿萝,跑到身边,手触摸着画板,喃喃说着:“画笔和画板就是天堂啊。”我看到霜菊的眼睛里闪着耀眼的光芒,霜菊又缓缓地说:“将来我也要去美术学院学画。”想到霜菊的家庭环境,这个愿望恐很难达成,我沉默着着,一个扎着围裙的大婶跑来冲霜菊喊道:“霜菊,霜菊,你爸叫你去药堂抓些药回去。”“我知道啦,这就去!”霜菊连忙和我道别,一路小跑出去,边跑边喊:“姐姐,那盆绿萝送给你了……”

    ⑪夕颜开花的某个夜里,霜菊的母亲终于没能扛住病魔的摧残。我见到霜菊的时候,她明显瘦了,眼睑处还有未干的泪痕,但眼里的光却充满了坚毅。此后,霜菊既要为家计奔波,还要照顾父亲,而我也为准备高考而忙碌起来,渐渐与她少了联系。后来我到外地读书,关于霜菊的记忆也渐渐淡去。直到有一天,我在学校听完一场美术讲座,出来的时候,见一个身穿湖兰色长裙的女孩从Z型楼梯走过,就这样穿过时光,轻触我记忆的缝隙。我以为我已经忘了她,可她却忽然在我记忆的底片上显影。

    ⑫我一直以为霜菊仍然居住在鼓浪屿的小民房里,或许被生活折磨得面目全非。可她这些年不仅把父亲照顾得很好,还坚守本心,考上我所在的这所美术学院。我很奇怪,她是怎么从生活的沼泽里走到自己的目的地。

    ⑬霜菊说,夕颜也叫月光花,它常在夜里开放,在清晨凋零,即便生命是娇嫩而短暂的,夕颜也有一颗寂静而勇敢的心,让自己拥有生命不可抗拒的向上力量,摇曳出斑斓姿彩,兀自温暖,兀自清香……

(选自《新青年》2018年10期)

(1)、第②~⑩段,回忆了“我”与霜菊短暂交往过程中的三件事,请分别加以概括。

时间

“我”

霜菊

第一天

观赏(铁栏杆上簇叶而生的)夕颜花

第二天

送“我”一包夕颜花种子

我在院内支起画架画画

(2)、结合上下文,根据要求,品析文中画线的句子。

①阳光下,一朵洁白的夕颜花,在铁栏杆上簇叶而生,像是一轮落在凡尘里的满月。(从修辞手法的角度)

②霜菊连忙放下手中的绿萝,跑到身边,手触摸着画板,喃喃说着:“画笔和画板就是天堂啊。”(从人物描写的角度)

(3)、请结合文章内容,分析霜菊这个形象的特点。
(4)、请阅读上文的第⑬段和下面的链接材料,简要分析:①这两段文字在写作方法上的相似点;②两段文字所寄托哲理的不同点。

链接材料:花和人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不幸,但是生命的长河是无止境的。我抚摸了一下那小小的紫色的花舱,那里满装生命的酒酿,它张满了帆,在这闪光的花的河流上航行。它是万花中的一朵,也正是一朵朵花,组成了万花灿烂的流动的瀑布。

(宗璞《紫藤萝瀑布》)

①写法相似点:

②哲理不同点: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给女儿的一封信

刘墉

       今天我看美国网球公开赛的时候,你过来瞄了几眼,说:“奇怪,这个达文波特为什么没表情?她赢球没露出特别高兴的样子,失分好像也不在乎。”当时我笑笑,对你说:“就因为她没有得失心,所以能成为世界顶尖高手哇!”

       其实,很多顶尖高手在赛场上都这样。我记得2000年全美高尔夫职业赛时,“老虎”伍兹到最后一天早上,还落后七杆,下午居然反以两杆赢得冠军。他对记者说:“我完全没有感受到什么戏剧性 , 因为当时只专心比赛,我关心的就是怎么打好下一杆。”

       比赛到最后往往比的是“心理”,谁能承受较大的压力,发挥出原有的水准,谁就能获胜。因为比赛时状态容易失常,选手能保持原来的水平就已经不错了。你看世界溜冰大赛,选手练习的时候,是不是个个神勇?连名不见经传的都能连着三转跳。但是到了正式比赛,面对满场观众和电视转播,却又一个接一个摔跤。

       除了在赛场上要有一颗平常心,赛前保持体力也是重要的。想想如果一张弓总被拉满 , 即使不用时,也用东西撑开,它能有力量吗?当然没有!它平常必须放松,到张弓射箭的时候,才能表现最佳的弹性。

       所以好的选手,无论他是运动员,还是作文、演讲比赛的参与者,在他比赛之前,甚至前一阵,都会特意让身体休息。只有在真正比赛时,才使出全力。有些人甚至在动静之间,判若两人。

       我以前有个学画的女学生就如此,她上课时羞羞怯怯,好像连有问题都不敢开口,但她居然是华人圈有名的演艺天才。有一次,我看到她在台上又唱又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后来常想,那些明星之所以在台上能魅力四射,都因为私下尽量收束自己,保留发光发热的能量。他们的“一飞冲天”,来自“三年不飞”;他们的“一鸣惊人”,来自“三年不鸣”。

       你记不记得去年年初我们在北京时,有人在席问谈到太空人杨利伟?说上太空的前一晚,有人偷偷到他房门外听,里面传出呼呼大睡的声音。第二天,太空船穿出大气层,那最危险的时候,杨利伟的心跳居然也不过七十几下。养精蓄锐,临危不乱,他才能成功啊。

       孩子,你未来会面对许多大的考验、大的比赛,希望你能记住我说的这番道理

阅读林语堂的《论读书》(节选),回答问题。

论读书(节选)

    读书的主旨在于排脱俗气。黄山谷谓人不读书便语言无味,面目可憎。须知世上语言无味面目可憎的人很多,不但商界政界如此,学府中亦颇多此种人。然语言无味,面目可憎,在官僚商贾则无妨,读书人是不合理的,所谓面目可憎,不可作面孔不漂亮解,因为并非不能奉承人家,排出笑脸,所以“可憎”;胁肩谄笑,面孔漂亮,便是“可爱”。若欲求美男子小白脸,尽可于跑狗场,跳舞场,及政府衙门中求之。有漂亮面孔,说漂亮话的政客,未必便面目不可憎。读书与面目没有关系,因为书籍并不是雪花膏,读了便会增加你的容辉。所以面目可憎不可憎,在你如何看法。有人看美人专看脸蛋,凡有鹅脸柳眉皓齿朱唇都叫做美人。但是识趣的人若李笠翁看美人专看风韵,李笠翁所谓三分容貌有姿态等于六七分,六七分容貌乏姿态等于三四分。有人面目平常,然而谈起话来,使你觉得可爱;也有满脸脂粉的摩登伽,洋囡囡,做花瓶,做客厅装饰甚好,但一与交谈,风韵全无,便觉得索然无味。黄山谷所谓面目可憎不可憎,亦只是指读书人之议论风采说法。若《浮生六记》的芸,虽非西施面目,并且前齿微露,我却觉得是中国第一美人。男子也是如是看法。章太炎脸孔虽不漂亮,王国维虽有一条辫子,但是他们是有风韵的,不是语言无味面目可憎的。简直可认为可爱。亦有漂亮政客……说话虽然漂亮,听了却令人作呕三日。

    至于语言无味,那全看你所读的是什么书及读书的方法。读书读出味来,语言自然有味,语言有味,做出文章亦必有味。有人读书读了半世,亦读不出什么味儿来,那是因为读不合味的书,及不得其读法。读书须先知味。这味字,是读书的关键。所谓味,是不可捉摸的,一人有一人的胃口,各不相同,所好的味亦异。所以必先知其所好,始能读出味来。有人自幼嚼书本,老大不能通一经,便是食古不化勉强读书所致。袁中郎所谓读所好之书,所不好之书可让他人读之,这是知味的读法。若必强读,消化不来,必生疳积胃滞诸病。

阅读下面的短文,完成小题。

舌尖上的武汉

    ①每个人都有一个舌尖上的故乡,每一个武汉人都有一个舌尖上的武汉。没有哪个武汉伢没吃过妈妈亲手煨的莲藕排骨汤,亲手炒的菜薹。无论哪一个武汉人走到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最恋恋不舍的,是这些挥之不去的味道。

    ②小吃是城市的名片,也是城市的童谣,而大多数武汉人的一天,是从一碗热干面开始的。我以为,每一个手法麻利的卖热干面或汤粉的师傅,都有着武林中人般的身手。他们每每起手如风,将面丢到竹篓里,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形,便浸入开水之中,滚烫过后,师傅的手如蜻蜓点水般,迅速将各色作料挑入碗內,再以撒暗器手法撒入葱花和辣萝卜,行云流水间,一道美味的热干面便大功告成了。武汉人并不知道热干面被列为中国“五大名面”,只知道热干面是武汉人居家过日子之必备良器。一碗热气腾腾的热干面,拌上芝麻酱的浓香、小葱的清香,再加一碗蛋酒,那就是武汉人的挚爱。每日早晨,一碗热干面下肚,就能安安妥妥武汉人的灵魂,武汉人才能开始踏实放心的一天。

    ③武汉九省通衢,在吃上面,也呈海纳百川、兼容并包之势,不论是北方还是南方的食物都被爱吃会吃的武汉人照单全收。但身处鱼米之乡,水稻丰美,关于主食,武汉人对米有着天然的亲近。除了日常的米饭,豆丝和米粑都是米的魂魄,幻化了来勾人的味蕾。

    ④虽说米也有米粉这样的亲戚,但不如豆丝这样特立独行。豆丝由米和黄豆磨浆、摊皮、切丝,形如薄纸,色如碧青。闻上去既有米的香甜,又有豆的醇厚,吃起来颇有劲道。豆丝更是百变星君,配以肉丝、青菜、腊肉,做成汤豆丝、干豆丝、炒豆丝等,便有了不同的风味。

    ⑤至于米粑,现在要在大酒店的餐桌上才能找到,在80年代是路边随处可见的吃食.冒着白气的大炉子,下面旺旺地烧着木屑,纯白的米浆舀入烧烫的平底锅中匀开,盖上锅盖后,水汽嗞嗞作响,一双双期盼的眼睛就等着锅盖揭开的一刻:金黄酥脆的表皮,雪白柔软的内肉,略带发酵的清香,微酸略甜的口感,让人满口生津。米粑那时六分钱一对,就是上学路上的一顿可口早餐,或放学路上的晚饭前的点心,更是载满了太多武汉人童年的回忆。

    ⑥当然还有那丰厚又富有灵魂的武汉菜蔬,也能让人体味到故乡故土,天玄地黄。张爱玲看到小饭铺门口煮南瓜,最喜那热腾腾的瓜气与“照眼明”的红色。但若论暖老温贫,哪及得上武汉的莲藕排骨汤?冬日武汉居民区的街头巷尾,常随处可见烧得正旺的煤炉子,砂锅铫子里煨得咕咕作响的藕汤,流淌着朴素的诗意和家居的温暖,而光那扑鼻四溢的香气,就足够令人销魂。

    ⑦不必烹制那些飞禽走兽、山珍海味,这些菜,简单,家常,却让武汉人牵肠挂肚,因为那是妈妈的味道,那是故乡的味道.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老王(节选)

杨绛

    有一天,我在家听到打门,开门看见老王直僵僵地镶嵌在门框里。往常他坐在蹬三轮的座上,或抱着冰伛着身子进我家来,不显得那么高。也许他平时不那么瘦,也不那么直僵僵的。他面如死灰,两只眼上都结着一层翳,分不清哪一只瞎、哪一只不瞎。说得可笑些,他简直像棺材里倒出来的,就像我想像里的僵尸,骷髅上绷着一层枯黄的干皮,打上一棍就会散成一堆白骨。我吃惊地说:“啊呀,老王,你好些了吗?”

    他“嗯”了一声,直着脚往里走,对我伸出两手。他一手提着个瓶子,一手提着一包东西。

    我忙去接。瓶子里是香油,包裹里是鸡蛋。我记不清是十个还是二十个,因为在我记忆里多得数不完。我也记不起他是怎么说的,反正意思很明白,那是他送我们的。

    我强笑说:“老王,这么新鲜的大鸡蛋,都给我们吃?”

    他只说:“我不吃。”

    我谢了他的好香油,谢了他的大鸡蛋,然后转身进屋去。他赶忙止住我说:“我不是要钱。”

    我也赶忙解释:“我知道,我知道——不过你既然自己来了,就免得托人捎了。”

    他也许觉得我这话有理,站着等我。

    我把他包鸡蛋的一方灰不灰、蓝不蓝的方格子破布叠好还他,他一手拿着布,一手攥着钱,滞笨地转过身子。我忙去给他开了门,站在楼梯口,看他直着脚一级一级下楼去,直担心他半楼梯摔倒。等到听不见脚步声,我回屋才感到抱歉,没请他坐坐喝口茶水。可是我害怕得糊涂了,那直僵僵的身体好像不能坐,稍一弯曲就会散成一堆骨头。我不能想像他是怎么回家的。

    过了十多天,我碰见老王同院的老李。我问“老王怎么了?好些没有?”

    “早埋了。”

    “呀,他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死的?就是到您那儿的第二天。”

    他还讲老王身上缠了多少尺全新的白布——因为老王是回民,埋在什么沟里。我也不懂,没多问。

    我回家看着还没动用的那瓶香油和没吃完的鸡蛋,一再追忆老王和我对答的话,捉摸他是否知道我领受他的谢意。我想他是知道的。但不知为什么,每想起老王,总觉得心上不安。因为吃了他的香油和鸡蛋?因为他来表示感谢,我却拿钱去侮辱他?都不是。几年过去了,我渐渐明白:那是一个幸运的人对一个不幸者的愧怍。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母亲养蜗牛

    父亲去世后,母亲来北京跟我住。我忙于写作,实在抽不出空陪她。母亲被寂寞所困的情形,令人感到凄楚。

    楼上人家赠予母亲几只小蜗牛。那几个小东西,只有小指甲的一半儿大,粉红色,半透明,可爱极了。

    母亲非常喜欢这几个小生命,将它们安置在一个漂亮的茶叶盒儿里,还预先垫了潮湿的细沙。母亲似乎又有了需精心照料和养育的儿女了。她经常将那小铁盒儿放在窗台上,盒盖儿敞开一半,让那些小东西晒晒太阳。并且很久很久地守着,怕它们爬到盒子外边爬丢了。它们爱吃菜心儿,母亲便将蔬菜最嫩的部分细细剁碎,撒在盒儿内。

    母亲日渐一日地对它们有了特殊的感情。那种感情,是与小生命的一种无言的心灵交流。有时,为了讨母亲欢心,我也停止写作,与母亲共同观赏。

    八岁的儿子也对它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奶奶,它们能长多大啊?”

    “能长到你的拳头那么大呢!”

    “奶奶,你吃过蜗牛吗?”

    “吃?……”

    “奶奶,我想吃蜗牛!我还想喝蜗牛汤!我同学就吃过,说可好吃了!”

    “可……它们现在还小啊……”

    “我等它们长大了再吃。不,我要等它们生出小蜗牛以后再吃,这样我就可以一直有蜗牛吃了。奶奶你说是不是?”

    母亲愕然。

    我阻止他:“不许存这份念头!不许再跟奶奶说这种话!”儿子眨巴眨巴眼睛,受了天大委屈似的,一副要哭的模样。

    母亲便说:“好,好,等它们长大了,奶奶一定做给你吃。”

    从此,母亲观看那些小生命的时候,儿子肯定也凑过去观看。

    先是,儿子问它们为什么还没长大,而母亲肯定地回答--它们分明已经长大了。

    后来是,儿子确定地说,它们已经长大了,不是长大了一些,而是长大了许多。而母亲总是摇头--根本就没长。

    然而,不管母亲和儿子怎么想,怎么说,那些小生命的确是一天天长大着。壳儿开始变黑变硬了,它们的头和柔软的身躯,从背着的“房屋”内探出时,憨态可掬,很有妙趣了。

    母亲将它们移入一个大一些的更漂亮的盒子。

    “奶奶,它们就是长大了吧?它们再长大一倍,就该吃它们了吧?”

    “不行。得长到和你拳头一般儿大。你不是说要等它们生出小蜗牛之后再吃吗?”

    “奶奶,我不想等了,现在就要吃,只吃一次,尝尝什么味儿就行了。”

    母亲默不作答。

    我认为有必要和儿子进行一次严肃的谈话了。趁母亲不在家,我将儿子拉至跟前,对他讲奶奶一生多么地不容易;讲自爷爷去世后,奶奶内心的孤独和寂寞;讲那些小蜗牛对于奶奶的意义……儿子低下头说:“爸爸,我明白了,如果我吃了蜗牛,便是吃了奶奶的那一点儿欢悦。”从此,儿子再不盼着吃蜗牛了。

    一天晚饭时,母亲端上一盆儿汤,对儿子说:“你不是要喝蜗牛汤吗?我给你做了,快喝吧。”我狠狠瞪儿子一眼。儿子辩白:“不是我让奶奶做的!”母亲朝我使了个眼色。我困惑地慢呷一口,鲜极了!但那不是蜗牛汤,而是蛤蜊汤。

    其实母亲是把那些能够独立生活的蜗牛放了,放于楼下花园里的一棵老树下。她依然每日将菜蔬之最鲜嫩的部分,细细剁碎,撒于那棵树下……

    一天,母亲说:“我又看到它们了!它们好像认识我似的,往我手上爬。”我望着母亲,见母亲满面异彩。那一刻,我觉得老人们心灵深处情感交流的渴望,令我肃然,令我震颤,令我沉思……”

(作者:梁晓声。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章,回答问题。

我的一位国文老师 
梁实秋

①我在十八九岁的时候,遇见一位国文先生,他给我的印象最深,使我受益也最多,我至今不能忘记他。

②先生姓徐,名锦澄,我们给他上的绰号是“徐老虎”,因为他凶。

③他的相貌很古怪,他的脑袋的轮廓是有棱有角的,很容易成为漫画的对象。头很尖,秃秃的,亮亮的,脸形却是方方的,扁扁的,有些像《聊斋志异》绘图中的夜叉的模样。他的鼻子眼睛嘴好像是过分的集中在脸上很小的一块区域里。他戴一副墨晶眼镜,银丝小镜框,这两块黑色便成了他脸上最显著的特征。我常给他画漫画,勾一个轮廓,中间点上两块椭圆形的黑块,便惟妙惟肖。他的身材高大,但是两肩总是耸得高高,鼻尖有一些红,像酒糟的,鼻孔里藏着两桶清水鼻涕,不时的吸溜着,说一两句话就要用力的吸溜一声,有板有眼有节奏,也有时忘了吸溜,走了板眼,上唇上便亮晶晶的吊出两根玉箸,他用手背一抹。他常穿的是一件灰布长袍,好像是在给谁穿孝,袍子在整洁的阶段时我没有赶得上看见,余生也晚,我看见那袍子的时候即已油渍斑斑。他经常是仰着头,迈着八字步,两眼望青天,嘴撇得瓢儿似的。我很难得看见他笑,如果笑起来,是狞笑,样子更凶。

④我的学校是很特殊的。所以每到下午上国文之类的课程,学生们便不踊跃,课堂上常是稀稀拉拉的不大上座,但教员用拿毛笔的姿势举着铅笔点名的时候,学生却个个都到了,因为一个学生不只答一声到。真到了的学生,一部分是从事午睡,微发鼾声,一部分看小说如《官场现形记》《玉梨魂》之类,一部分写“父母亲大人膝下”式的家书,一部分干脆瞪着大眼发呆,神游八方。在这种糟糕的情形之下,徐老先生之所以凶,老是绷着脸,老是开口就骂人,我想大概是由于正当防卫吧。

⑤有一天上作文课,徐老先生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两个字,题目尚未写完,一位性急的同学发问了:“这题目怎样讲呀?”老先生转过身来,冷笑两声,勃然大怒:“题目还没有写完,写完了当然还要讲,没写完你为什么就要问?……”滔滔不绝地吼叫起来,大家都为之愕然。这时候我可按捺不住了。我一向是个上午捣乱下午安分的学生,我觉得现在受了无理的侮辱,我便挺身分辩了几句。这一下我可惹了祸,老先生把他的怒火都泼在我的头上了。他在讲台上来回地踱着,足足骂了我一个钟头,其中警句甚多,我至今还记得这样的一句:“×××!你是什么东西?我一眼把你望到底!”

⑥这一句颇为同学们所传诵。谁和我有点争论遇到纠缠不清的时候,都会引用这一句“你是什么东西?我把你一眼望到底”!当时我看形势不妙,也就没有再多说,让下课铃结束了先生的怒骂。

⑦但是从这一次起,徐先生算是认识我了。我这一个“一眼望到底”的学生,居然成为一个受益最多的学生了。如今想来,当初的“凶”何尝不是一种负责。徐先生自己选辑教材,有古文,有白话,油印分发给大家。这样新旧兼收的教材,在当时还是很难得的开通的榜样。我也因此逐渐领教了他的才学。还有他的朗诵也非常有意思。他打着江北的官腔,咬牙切齿的大声读一遍,不论是古文或白话,一字不苟的吟咏一番,好像是演员在背台词,他把文字里的蕴藏着的意义好像都给宣泄出来了。他念得有腔有调,有板有眼,有情感,有气势,有抑扬顿挫,我们听了之后,好像是已经理会到原文的意义的一半了。好文章掷地作金石声,那也许是过分夸张,但必须可以琅琅上口,那却是真的。我对于国文的兴趣因此而提高了不少。

⑧徐先生之最独到的地方是改作文。普通的批语“清通”“尚可”“气盛言宜”,他是不用的。他最擅长的是用大墨杠子大勾大抹,一行一行的抹,整页整页的勾;洋洋千余言的文章,经他勾抹之后,所余无几了。我初次经此打击,很灰心,很觉得气短,我掏心挖肝的好容易诌出来的句子,轻轻的被他几杠子就给抹了。但是他郑重的给我解释一会,他说:“你拿了去细细的体味,你的原文是软爬爬的,冗长,懈啦光唧的,我给你勾掉了一大半,你再读读看,原来的意思并没有失,但是笔笔都立起来了,虎虎有生气了。”我仔细一揣摩,果然。他的大墨杠子打得是地方,把虚泡囊肿的地方全削去了,剩下的全是筋骨。在这删削之间见出他的工夫。如果我以后写文章还能不多说废话,还能有一点点硬朗挺拔之气,还知道一点“割爱”的道理,就不能不归功于我这位老师的教诲。

⑨我离开先生已将近五十年了,未曾与先生一通音讯,不知他云游何处,听说他已早归道山了。同学们偶尔还谈起“徐老虎”,我于回忆他的音容之余,不禁还怀着怅惘敬慕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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