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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真题 难易度:普通

广东省2019年中考语文试卷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灯如红豆

侯志明

    ①有句诗说“灯如红豆最相思”。

    ②夏日炎炎的夜晚,我经常会在夜深人静后走向阳台,看城市迷人的夜光。那夜光是由无数盏灯组成的。望着望着,有时会掉下眼泪来。

    ③我总会想到童年、少年时陪伴我的那盏小煤油灯。

    ④那是一盏自制的、简单的煤油灯。一进腊月,母亲就要夜夜坐在小油灯前,赶做新衣或者浆洗旧衣。白天辛苦一天,晚上还要干活到下半夜。有一天,我睡醒一觉,发现母亲还在灯前纳鞋底做新鞋,腿上盖着被子,身上披着棉衣。一手拿着鞋底,一手交替拿锥子和针线。先用锥子扎,再用针穿线,再在膝盖上使劲地勒紧。我看着看着,忽然看见她浑身一抖,把手里的东西一扔,然后用左手紧紧地攥住右手的食指,斜倚在了窗台上。过了五六分钟吧,她又坐了起来,拿起没做完的活儿。我想过去搂住她看看扎伤的手,想劝她去睡觉,但我一张口,说出的却是“妈,我要尿尿”。妈没有抬头,只是说“灯亮着呢,去吧”。尿完尿,我回转身,站在那儿,盯着母亲,希望她看我一眼,等来的却是“冷,快去睡,感冒了过不好年”。她仍没有抬头。“那你怎么还不睡?”“快完了,一会儿睡。”在母亲的心里,赶制孩子过年的新衣新鞋,这些活儿不但是定了量的,而且也是限了时的。年年如此。

    ⑤直到今天,在我心中,那盏小小的灯从没有熄灭。它渺小像母亲,它柔弱像母亲,但它明亮也像母亲。母亲面对生活的态度,照亮了我们艰难生的一天。

    ⑥后来,我们家又有了另一盏油灯。那是一盏玻璃底座,玻璃肚子,带了玻璃灯罩的油灯。自从有了这盏灯,我们总希望父亲天天计工分,天天整理账,天天点亮这盏灯。那样不但整个家里会明亮很多,而且我们可以蹭亮光看书写作业。有一年的年底,父亲又点亮那盏灯,开始给人们算账,我又蹭光写起作业,写完我就去睡了。但我睡醒一觉,发现父亲仍然在翻本子打算盘。光写起作业,写完就去连了。冬天天冷,他一会儿哈手,一会儿跺脚,眉头紧锁,仿佛遇到了什么大事,看着父亲着急不安的样子,我便从窝里伸出头问“爹,咋了?”“没咋。”他没有看我。“没咋,那咋不睡?”我又问。这时他转过脸,看着我说:“有两毛钱,对不上账。”“多了还是少了?”我接着问。“多了。”他说。“多了,那好呀!”我说。他又转过头并拧小灯火,走过来坐在炕沿边摸着我的脸:“不知道给谁少算了。两毛,一个壮劳力两天才能挣到。”

    ⑦在我心中,那盏小小的油灯也从来没有和父亲分开过。它教给我认真、公道,善良地面对人对事。遇到疑难,面对选择时推己及人。

    ⑧后来,我上了高中。为了在教室关灯后能多学习一会儿,很多同学都备了一盏小油灯。多少次,当冬天的寒冷冻得我手不能拿笔想放弃的时候,是这盏小小的灯给了我些许的温暖。尤其难忘的是,有一个冬天的早晨,我带了灯去教室背书,可是只过了一会儿就油尽灯灭,正在我不知如何是好时,一个与我坐得不远的女同学将她的灯推到了我的面前,自己站起来走出了教室。这一举动是我万万没想到的,因为在那个年代,男女同学是连话都不说的。何况这个女同学是我们男生认为最丑且经常被嘲讽的,而且她也应该是意识到了的。那一刻,我似乎懂得了什么是真正的美。

    ⑨几十年来,陪伴我长大的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油灯,都已难得见到了。但它照耀我前行的路却是那样的明亮宽展,给我以启迪又是那样的深刻受用。

    ⑩“灯如红豆最相思”的前面还有一句,是“书似青山常乱叠”。把灯和相思联系起来的这位诗人,忽然升华了我对灯相思的境界和品位。

(选文有删改)

(1)、文章重点写三盏“小油灯”,它们都给了“我”启迪。结合全文,填写表格。

“小油灯”

相关人物

给了“我”的启迪

第一盏

母亲

积极面对困难,生活的道路越来越明亮。

第二盏

父亲

第三盏

女同学

(2)、第②段在文中有什么作用?
(3)、品味下列划线的词语,分析其表达效果。

①(她)把手里的东西一扔,然后用左手紧紧地攥住右手的食指……

②我想过去搂住她看看扎伤的手,想劝她去睡觉。

(4)、文章以“灯如红豆”为题目,有什么妙处?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段,完成下列各题。

治疗“语言癌”

       ①台湾媒体新近提出一个名曰“语言癌”的概念,一时间应者甚众,“语言癌”这一新概念,引起两岸媒体与学界的热议。

       ②现代人无法用精准的中文表达,已然不是一两天的事,而是积弊已久。当触摸手机屏幕点赞大面积代替词语表达,当音频和视频大范围代替文字表述,当非规范的网络语言吞噬规范中文,当“西语”未加消化地侵入汉语,“语言癌”就在这一片雾霾中渐渐生成。

       ③也许有人认为,“语言癌”的症状在台湾地区较为明显,大陆症状略轻。笔者并不以为然,在这一点上,两岸只是表现形式不同而已。著名作家余光中认为,“语言癌”和中文的“恶性西化”有很大关系,大家只顾学英文、看翻译小说,不再看用字精简的中文经典,结果英文没学好,却把中文学坏了;加上电视、网络的不良影响,遂将“讲病态中文”变成时尚。台湾作家张晓风还分析说,电视记者常在现场连线时拉高音调,吐出长串累赘、不知所云的话语,这种“腔调”潜移默化感染到观众,“癌细胞”就一点点扩散了。这些分析无疑是切中肯綮的。咱们这边的电视节目“口水”也不少,“讲病态中文”在现实生活中更是常见,“英文没学好却把中文学坏了”的例子俯拾即是。比如90后说话,前缀后缀经常是没完没了的“然后”。

       ④在“语言癌”话题引发广泛共鸣后,台湾有关部门纷纷亮出应对方策,比如在会考中适时出一些“语言癌”的辨正题,引导教学,提升语文表达能力;比如在未来修订语文领域课纲时,将提升表达能力列为重要项目,让学生有更多机会讨论、上台讲话,等等。这些从青少年抓起的举措无疑是可喜的。但更为重要的是,全社会要形成说“雅语”的“雅风”,一要精准,二要生动,三要雅致,人人以此要求自己,并蔚然成风。毕竟,对语言影响最大的,是社会文化,它不但存在于媒体之中,还存在于人际之间,无孔不入,深入肌理。

       ⑤造健康环保的“绿色语言环境”,一方面,我们需要看到流行语中的健康新生词语,并及时将它融入语言河海,丰富语言宝库;另一方面,我们也必须适时进行语言清污,对形形色色的“语言癌细胞增生”梳理判别并加以遏止。唯有如此,“语言癌”才会逐步治愈。

阅读下文,完成题目。

“飞天”凌空

——跳水姑娘吕伟夺魁记

    她站在十米高台的前沿,沉静自若,风度优雅这是达卡多拉游泳场的八千名观众一齐翘首而望、屏息敛声的一刹那。

    轻舒双臂,向上举起,只见吕伟轻轻一蹬,就向空中飞去。一瞬间,她那修长美妙的身体犹如被空气托住了,衬着蓝天白云,酷似敦煌壁画中凌空翔舞的“飞天”。

    紧接着,是向前翻腾一周半,同时伴随着旋风般的空中转体三周,动作疾如流星,又潇洒自如,1.7秒的时间对她似乎特别慷慨,让她从容不迫地展示身体优美的线条,从前伸的手指,一直延续到绷直的足尖。

    还没等观众从眼花缭乱中反应过来,她已经展开身体,像轻盈的、笔直的箭,“哧”地插进碧波之中,几串白色的气泡拥抱了这位自天而降的仙女,四面水花则悄然不惊。

    “妙!妙极了!”站在我们旁边的一名外国记者跳了起来。这时,整个游泳场都沸腾了,如梦初醒的观众用震耳欲聋的掌声和欢呼声,来向他们喜爱的运动员表达由衷的赞赏。

    吕伟精彩的表演,将游泳场的气氛推向了高潮。她,白云似在她的头顶飘浮,飞鸟掠过她的身旁。的这个动作“5136”,让几位裁判亮出了9.5分的高分。

    这位年方十六的中国姑娘,赢得了金牌。

    当一个印度观众了解到这个姑娘是中国跳水集训队中最年轻的新秀时,惊讶不已。他说:“了不起,你们中国的人才太多了!”

阅读下面的文段,回答问题。

我与父亲的秘密

马德

    ①父亲是个搓澡工,打我记事起,父亲就在城南李记澡堂给人家搓澡。

    ②记得有一年夏天的晚上,我在旁边冲凉,父亲在槐树底下坐着抽烟。冲到一半的时候,父亲站起来说,小子,来,我给你搓搓背。我有些不冷不热地说,你给别人搓去吧,我用不着你搓。说完后,我把剩余的水一下子兜头浇下来,一转身,就进屋去了。黑暗中,只剩下父亲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那里。

    ③我很为有这样一个父亲而丢人现眼。

    ④上初中的时候,语文老师曾经留过一个《我的父亲》的作文题目,同学们都写了很多,整整一节课,我却只字未写,我不知道怎么去写这个每星期都到城里为人家搓澡的父亲。除了夏秋地里忙的时候,偶尔还可以看到他。冬天,几乎整整一个冬天,便很难再看到他的影子了。到别的伙伴家玩,看到人家的父亲坐在炕上和一家人有说有笑的温暖情状,我的心里就涩涩的,说不出的难受。

    ⑤就因为那篇作文,语文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我以我的沉默反抗着与老师谈父亲的事情。阳光从宽大的窗户照进来,照在老师的脸上,老师的面容在耐心中泛着慈祥的光芒。但任凭他怎么说,我始终沉默着。

    ⑥而没有料到的是我快上高中的时候父亲不再去城里了,隐约听他说好像要和别人一块儿去做买卖去了,不干为人家搓澡这个活,我说不出是高兴还是解脱,总之轻松了许多。其实父亲还不知道我原本并不打算去,上高中,因为高中就在城里,我不想让同学们知道我是搓澡工的儿子,更怕哪一天突然在大街上看到他,既然他不去搓澡了,我便开始筹划上高中的事情。报到的那一天,父亲说,我去送送你,我说不用了,父亲并不作声,默默的在一旁帮我拾掇,就在我跨上自行车的那一刻,他一下抓住车把,颇有些坚决的说你没出过门,还是让我送你去吧,我一口回绝了父亲,连头也没回,就走了。父亲一个人在坡上,望了我许久。

    ⑦上高中的那段日子是快乐的,不仅是高中的学习生活让我快乐,更重要的是父亲终于不再是一个搓澡工,每次月休回家的时候我都会看到父亲和母亲在家里等我回来,我兴高采烈的给他们讲学校里发生的事情,他们一边认真地听,一边不断地颔首微笑,看得出来父母也为我在学校取得的成绩而自豪。

    ⑧高三的那一年冬天我回到家已经很晚了,只有母亲一个人在,我问父亲呢,母亲说出去好几天了,还没有回来,我有些怅然。睡到后半夜的时候响起沉闷的咳嗽声,父亲回来了,父亲那棉帽子上挂着白白的雪,象一个圣诞老人,推门进来,他便冲我笑,说小子看给你买的啥?说完后父亲从挎包里倒出几本书来,我一看居然是一整套的《高中各科复习综合训练》,我看着崭新的书,心里突然间涌动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后来我知道,那叫幸福。

    ⑨高中毕业后我考上了大学,然后又分配到另一座城市。一次我遇到了初中的语文老师,他说你还不知道吧,你父亲为你付出了多少?见我愣在那里,他接着说,我把你的作文情况反应给你父亲后,他便以做买卖为名义,偷偷地躲着你和别人到邻县澡堂里搓澡去了……

    ⑩后来我一直没有问过父亲这件事,我不想把它捅破。前些日子,我洗澡,父亲正坐在沙发里看电视,我说爸爸给我搓搓澡吧。就在父亲给我搓下去的那一刻,我发现,我哭了,父亲也沮流满脸

(有删改)

现代文阅读Ⅱ

马兰长歌

杨辉素

在马兰村,没有人不知道邓小岚。

花白的短发,轻盈的步伐,儒雅温和的谈吐。邓小岚在马兰村教孩子们唱歌已有十八个年头,而她和马兰村的缘分,却要追溯得更远更长……

马兰村,是阜平县城南庄镇的一个小山村,村子坐落在太行山脚下的一条狭长的山沟里,清澈的胭脂河从村子旁流过。

抗战时期,邓小岚的父亲邓拓、母亲丁一岚曾在这块土地上战斗过。1943年冬天,在日寇扫荡的阴影下,邓小岚出生在马兰村旁的山林之中。邓拓为女儿取名“小岚”,既表达对妻子的爱,也寄托着对马兰人民的感念之情。

在北京工作和生活的邓小岚,从来没有忘记过马兰村。退休后,她来到马兰,要做马兰快乐歌声的传递者、脱贫攻坚的践行者、幸福发展的奋斗者。

那时候,由于道路不畅,邓小岚来一次马兰要走十几个小时,可这并没有阻止她奔向这个小山村的脚步。

马兰村小学的教室坏了,她和亲人筹款四万多元,把四间破败的教室翻盖成七间崭新的校舍。

她从亲友同事那里募集到钢琴、吉他、小提琴等各种乐器,不辞辛苦地运到马兰村。她教学生识谱,讲指法,讲吐字呼吸,凡是自己会的,都毫无保留地教给山里的这些孩子。慢慢地,山里的娃娃们也学会演奏西洋乐器了,世界名曲开始回荡在大山深处。

为了开阔孩子们的视野,邓小岚还带他们到北京、上海等地演出,孩子们上了电视,很多人记住了他们乐队的名字——马兰小乐队。

名声在外的马兰小乐队进入了2022年北京冬奥会和冬残奥会组委会的视野。2021年9月底,筹备冬奥会开幕式的工作人员来到阜平,要在这里选拔一个儿童合唱团,演唱奥林匹克会歌《奥林匹克颂》。最终,来自马兰和周边石猴、井沟、八一等村庄的44名孩子,组成了“马兰花儿童声合唱团”,这支队伍中年龄最小的,是一名五岁的幼儿园小朋友。

经过三个多月刻苦训练,孩子们在北京冬奥会开幕式上的演唱一鸣惊人。

那一刻,坐在观众席上的邓小岚热泪盈眶,她看到了音乐的魅力,看到了孩子们的无限潜力。她说,如果满分是一百分,她要给这群“小精灵”打一百零五分!

比一百分多出的五分,是她掩藏不住的对孩子们的爱,是她对马兰的爱。

邓小岚住的小学校后边,就是梁林江、牛彦花的家。那时他们的儿子梁一也跟着邓老师学音乐。牛彦花多次跟邓老师说:“你就在我家吃住吧,学校里冷屋冷灶的。”可邓老师不爱麻烦人,她说:“我能行。”梁林江说:“跟邓老师认识二十年了,很少见她穿件新衣服,她一年四季的衣服都是旧的。唯一的一次见她穿新衣,是带着孩子们参加《中国梦想秀》节目,她穿了一件红色带格的新衬衫。”

然而对于马兰,邓小岚倾尽所有。从不为自己的事求人的她,四处求人赞助马兰村,更不用说那些宣传和奔波了――她的心里,时时都在谋划如何帮助马兰人民脱贫,让乡亲们在物质和精神上富裕起来。

春天,她带着孩子们去种树,路边的紫槐树都是她亲手裁种的。她还拿铁锹和凿子,带学生们去凿台阶,要给马兰凿出一条上山观景路……邓小岚总是说,大家都在为马兰做事情,我必须得支持。

没有人想到,冬奥会刚刚闭幕一个月,2022年3月19日,邓小岚突然病倒。两天后,她在北京天坛医院离世。

胭脂河水潺潺流去,流不尽马兰人民的无限哀思。

家人将邓小岚安葬在马兰,安葬在于抗日战争中牺牲的七位先烈身旁。

这里是当年她的父亲邓拓亲自为烈士们所选的安息之所,他题写的《题马兰烈士墓》还镌刻在墓碑上。而今,邓小岚长伴烈士墓旁,讲述两代人在这片热土上无私奉献的故事。

(选自2023年3月10日《河北日报》,有删改)

活动二【品鉴美文】学校开展文学作品欣赏活动,请你完成下面小题。

冬天(朱自清)

①说起冬天,忽然想到豆腐。是一“小洋锅”(铝锅)白水煮豆腐,热腾腾的。水滚着,像好些鱼眼睛,一小块豆腐养在里面,嫩而滑,仿佛反穿的白狐大衣。锅在“洋炉子”上和炉子都熏得乌黑乌黑,越显出豆腐的白。这是晚上,屋子老了,虽点着“洋灯”,也还是阴暗。围着桌子坐的是父亲跟我们哥儿三个。“洋炉子”太高了,父亲得常常站起来,微微地仰着脸,觑着眼睛,从氤氲的热气里伸进筷子,夹起豆腐,一一地放在我们的酱油碟里。我们有时也自己动手,但炉子实在太高了,总还是坐享其成的多。这并不是吃饭,只是玩儿。父亲说晚上冷,吃了大家暖和些。我们都喜欢这种白水豆腐,一上桌就眼巴巴望着那锅,等着那热气,等着热气里从父亲筷子上掉下来的豆腐。

②又是冬天,记得是阴历十一月十六日晚上,跟S君P君在西湖里坐小划子。S君刚到杭州教书,事先来信说:“我们要游西湖,不管它是冬天。”那晚月色真好,现在想起来还像照在身上。本来前一晚上“月当头”,也许十一月的月亮真有些特别吧。那时九点多了,湖上似乎只有我们一只划子。有点风,月光照着软软的水波,当间那一溜儿反光,像新砑的银子。湖上的山只剩了淡淡的影子。山下偶尔有一两星灯光。S君口占两句诗道:“数星灯光认渔村,淡墨轻描远黛痕。”我们都不大说话,只有均匀的桨声。我渐渐地快睡着了。P君“喂”了一下,才抬起眼皮,看见他在微笑。这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S君还常常通着信,P君听说转变了好几次,前年是在一个特税局里收税了,以后便没有消息。

③在台州过了一个冬天,一家四口子。台州是个山城,可以说在一个大谷里。只有一条二里长的大街。别的路上白天简直不见人;晚上一片漆黑,偶尔人家窗户里透出一点灯光,还有走路的拿着火把,但那是少极了。我们住在山脚下。有的是山上松林里的风声,跟天上一只两只的鸟影。夏末到那里,春初便走,却好像老在过着冬天似的;可是即便真冬天也并不冷。我们住在楼上,书房临着大路;路上有人说话,可以清清楚楚地听见。但因为走的人太少了,间或有点说话的声音,听起来还只当远风送来的,想不到就在窗外。我们是外路人,除上学校去之外,常只在家里坐着。妻也惯了那寂寞,只和我们爷儿们守着。外边虽老是冬天,家里却老是春天。有一回我上街去,回来的时候,楼下厨房的大方窗开着,并排地挨着她们母子三个;三张脸都带着天真微笑地向着我。似乎台州空空的,只有我们四人;天地空空的,也只有我们四人。那时是民国十年,妻刚从家里出来,满自在。现在她死了快四年了,我却还老记得她那微笑的影子。

无论怎么冷,大风大雪,想到这些,我心上总是温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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