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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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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普通

河南省许昌市2018-2019学年九年级下学期语文第二次中考模拟考试试卷

阅读下文,完成小题。

他们就是我的城市

    ①我女儿一岁半,她最熟悉3种职业,医生、警察和快递员。

    ②因为定期体检、打预防针,地能准确识别白大补和听诊器。偶尔需要动用“权威”使她听话,警察的“不许动”很管用。对幼小的地来说,“快递员叔叔”是神奇而甜蜜的存在。他们会在一天里某个随机的时刻出现,“叮咚”摁响门铃,送来水果、饼干和玩具。

    ③这几年,一直是一位家在赤峰的小哥,往我家送快递。

    ④我刚搬来时,没有特别留意过他。女儿出生不久后,某天我忽然收到他的短信:“在家吗?我是快递员,方便开门吗”收了快递,我忍不住问他:“你怎么不摁门铃?”他不好意思地说:“上次来,看你肚子挺大,你计这会儿已经生了,怕吵到宝宝睡觉。”我逗他“你还挺有经验?”他笑答“我女儿5岁啦,跟就在北京呢!”

    ⑤我家楼上那户人家也有孩子。每天晚上11点之后,我还常常能在客厅、卧室,婴儿房……听见楼上传来各种声响一一杂物落地、轮子流动、器皿破碎、孩子尖叫、大人斥责……上楼沟通过数次,没有任何改变。最后一大,操着本地口等的男主人打开门,一脸坦然地说:“我也没辙呀,要不您报警吧!”

    ⑥出了我家小区左拐,人行道边有个营业执照在风中摇摆的摊位,从早餐开到宵夜。下午去,能吃到好吃的煎饼。因为早上老板娘要送孩子上学,老板的手艺则让人一言难尽。

    ⑦北京的冬夜又黑又冷,他家大女儿在每晚站在窗口开洞的早餐亭里,裹得严严实实地写作业。后来,老板娘又生了老二和老三,全带在身边。我问过老板,为啥一定要在这儿受罪。这个敦实的河南汉子把葱花潇洒地抛洒向我的蛋饼:“挣钱多呀!”。

    ⑧离他不远,临街有几间商铺,附近居民赖以生存的蔬菜摊就在那里。

    ⑨卖果蔬的是一家早出晚归的安徽人。老爷子收菜钱,侄儿收水果钱,儿子打杂。老头儿抠门儿,一角两角都算得清清楚楚。不管脸生脸熟,他从来不笑。侄儿活络,叔叔、阿姨、大哥、大姐的永远挂在嘴上,今天让你尝个草莓,明天手一挥5毛钱不要了。猕猴桃放久了,还提醒“别给小孩买”。

    ⑩在这个时代,我和邻居可以互不相识,但不会不熟悉这家人。

    ⑪有一次,我新买的电脑出现故障,退换需要包装上某个标贴——纸箱子早扔楼道里了,因为每天都有人来收。

    ⑫我跟物业、保安打听一番,在另一栋楼的地下室里找到了在小区收废品的山东两口子。他们租住在最多5平方米的小屋里,睡上下铺。

    ⑬听完来意,大哥立即行动。他打开另一间屋子,里面从地到顶摞满了各式各样的纸壳箱,无法计数。他一张一张地往外抽,抽了一个多小时,抽空了半间屋子,终于找到我要的纸箱。我掏出钱感谢,大姐冲出来,把我“轰”走了

    ⑭有天我晚归,深夜一两点遇见他俩,才知道他们收拾楼道弃置物品,为了不影响居民出入,不占用电梯,都是夜里悄悄进行。

    ⑮在商场买好家具,东北大哥和他万能的金杯车能提供一站式服务。夏天空调坏了,背着工具箱的四川小伙敏捷地钻出窗户,修理外挂机。家务实在忙不过来,上网找个电话号码,上门支援的湖北小阿姨能麻利搞定孩子的饭、老人的茶、地板上的毛发。

    ⑯他们如此真实、有力地活着,需要着这座城市,也被这座城市需要着。

    ⑰为居民提供安全的生活环境,是城市的职责所在。容纳东北大哥、四川小伙和湖北阿姨的奋斗,则是城市的灵魂所托。

    ⑱在不可或缺的日常细节中,他们是抱着尿不湿的巨大纸箱而来的快递小哥,使用冻伤的手给我做早餐的煎饼摊老板,是我吓得拉住他的工作服生怕他掉下窗台而他耐心宽慰我的四川小伙……那些面孔那么具体,那么鲜活。

    ⑲我知道,有的快递员会抢劫杀人,有的小摊食品细菌超标,有的大哥搬个柜子可能漫天要价。

    ⑳可是,难道这座城市,没有了他们,就没有来了谎言、罪恶和灾难了吗?在人性和劳动面前。谁也不比谁高一筹。

(选自《中国青年报》2017年11月29日,作者:秦珍子,有删改)

(1)、概括文章第③—⑭段写了哪几个具体、鲜活的“他们”。概括时要写明职业,来自的地区。
(2)、第⑤段在文中起什么作用?
(3)、请从描写的角度赏析下面句子的表达效果。

他一张一张地往外抽,抽了一个多小时,抽空了半间屋子,终于找到我要的纸箱。我掏出钱感谢,大姐冲出来,把我“轰”走了。

(4)、本文以“他们就是我的城市”为题有何妙处?请简要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1-8题。

雪后“吃春”

蒋子龙

春从哪儿来?一说 是东风吹来,“风含和气满谷春”;一说是由鸭子的羽毛带来,“春江水暖鸭先知”;一说是大雪送来,“飞雪迎春到”……我欣赏这最后一种说法。

在我童年的记忆里,冬天是白色的。雪给大人们带来希望,即“瑞雪兆丰年”,下雪就是“下粮食”、“下好运”,即便围在热炕上扯闲篇,心里也是踏实的、温暖的。大雪还极大地激发了孩子的想象力,给他们带来只有冬天才能玩的各种游戏和无尽的欢乐,甚至可以选一块地方把厚厚的积雪清理掉,撒上粮食,在粮食后面布好机关,因雪封大地而觅不到食的各色的鸟儿们,便会飞扑过来自投罗网……

雪是大自然的精神,是冬天的福音,滋补和呵护天地万物,洁净和拢住人们的灵魂。

这样的冬天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地改变了,变得枯燥干冷,灰不溜秋。无雪的冬天让人们烦躁不安,甚至会拖累年节变得模糊、混沌。然而,就在我对下雪已经不抱太大希望的时候,有一天早晨收拾泳具准备去游泳馆,一开门陡然发现门外的世界大变了。

灰暗而拥挤的城市被层层叠叠的洁白所包裹,白得透彻,白得清亮,连被清洗过的空气都凉沁沁带着一股清香。高高低低的建筑、树木、线路、管道……城市能分出多少层横面,就有多少层洁白,足可称得上“银色三千界,瑶林一万重”

马路上积雪没脚面,人很少,车也很少,有些街段雪如处子,我的自行车在上面轧出了第一道辙印,破坏了雪的平整和宁静,既有些不忍,又有一种独享的快乐。自行车已无法再骑,只能推着它碾出嘎嘎的声响,一如心的欢快。

每天在游泳馆里的一个多小时,常常是我一天当中最轻松愉快的时候,大雪之后更有一种异样的兴奋。泳友们说的全是雪,脸上挂着雪花般的笑容。游泳完了我仍不想回家,要饱览这难得的雪景,便推着自行车拐进堆山公园,山上山下一片皑皑,清绝幽香,纤尘不染。白雪 同阳光相辉映,熠熠耀眼,天地间变得明亮而辉煌,原本冰凉的雪,却成了欢乐的温床,奇异而迷人。来山前赏雪的人很多,所有人在雪地上都变成了孩子,大家都想在未被踩踏过的白雪上留下自己的脚印,都想摸一摸雪或将雪攥成雪球……

我绕到山的背后,人却很少,只有一老者在山坡上弯腰寻觅着什么东西。我以为他掉了钥匙或手机之类的物件,白雪上落黑物,应该很容易找到,便上前帮忙寻找,他却提醒我道:“小心别踩了!”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在一块石头下面,洁白的一层薄雪上面托着两片翠绿的嫩叶,水灵灵、肉嘟嘟,格外喜人,真是“动人春色无须多”。老者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扒开雪层,将这棵神奇的小植物拔出来,十分珍爱地托在掌心上,比一根手指长不了多少,大小一共4片叶。我大为惊奇:“这是草啊还是菜?这么冷的时候还能钻芽长叶?”

老者一笑,甚为得意:“对了,它稀贵就稀贵在最冷的时候冒头,喜欢长在石缝里、断崖下,或不被人注意的角角落落,平时紧贴着地皮,一下雪就支棱起来,好像给春天报信。”

“好一个春嫩不惧寒!”

“你如果拿它当草,那也是仙草,实际上它是一种野菜,土名叫‘吃春’。”

“吃春?”我咂摸着老者话里的韵味,吃到它就等于吃到春天了?还是春天想吃它才乘雪来到人间?这正应了古人的名句:“春色先从草际归”。有了这样一场雪,春天就开始发芽,渐渐会变得芬芳。这样的春,才是新春,年也才称得上是新年。

老者掰了两片“吃春”的嫩叶递给我,我放进嘴里慢慢品尝,微甜、多汁,后味还有一丝淡淡的清香。老先生告诉我,明天早晨来可能会多找到几株钻出雪层的“吃春”。于是我们约定,明早继续到这儿来“吃春”,然后分头下山。

我走到堆山的东侧,从远处东湖的湖面上传来阵阵喧闹声,冬泳者把靠近码头的坚冰砸破,清理出一块十几米见方的水面。一半裸老头站在码头的高台上,做英勇就义状,振臂高呼口号,然后纵身跳入水中,轰然激起一阵大笑。其他人也纷纷仿效,呼喊着各种各样滑稽口号跃入水中。破冰垂钓者则远离嘻嘻哈哈的冬泳者和看热闹的人,在湖的深处星星点点布开阵势,像白棋盘上的黑子一样均匀。

我推车走出堆山公园。市区主要大道上洒了盐水,被汽车轮子反复轧过之后如同新翻过的土地,雪花洗净了车轮自己却变黑了,雪泥堆出了一道道垄沟。街道上车多人多,碰撞的多,摔跤的多,却很少生气吵架的。挨摔的人乐乐呵呵,看摔跤的人也乐乐呵呵。一场大雪,居然使紧张、烦躁、牢骚满腹、火气旺盛的城里人变得和善了。人们一旦取得了跟大自然的和谐,会感到幸运和快乐。未春先有思,人们的心里已经有了春意。

也许是为了保存这场难得的大雪,雪后气温一直很低,把松散的雪花变成坚固的整体,抗拒着来自外力的摧残和阳光的溶化。在城里的背阴处和人们较少踩踏的地方,仍然保留着一层光滑结实的残雪,记录着天地间曾经有过的洁白。

并以此迎接热热闹闹的新春。


阅读《病人》,回答问题。
病 人
①每天下午,她都要准时来到医院大门口左侧台阶上,铺下一张报纸,静静地坐在那儿看书。那是一本很厚的书。她的面前是一个花坛,红色的郁金香正在灿烂地开放。在她若有所思的时候,能看到她的那双大眼睛,平静而清澈。虽然病号服并不合身,但并不能掩盖住她的典雅的气质。
②她很友善,每当有人找她问事的时候,她表现得非常耐心。我想,她可能是位教师或幼儿园阿姨。
③起风了,她轻轻地合上书,又整整齐齐把那张报纸叠好,转身走进了大楼。
④楼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有上班的也有下班的,正好又是探视的日子,电梯刚停下,人们争着拥了进去,电梯马上有了反应,发出“受不了”的报警声,最后上来的人没有下去的意思,她就从中间挤了出来,等下一趟。
⑤下一趟的人照样很多,不过还好,电梯没有报警,人们纷纷选择自己要去的楼层数。有个农民模样的大伯触动数字7的时候,那数字就是不亮。他有些着急,还有些紧张。一遍一遍地摁。但没有人告诉他为什么。她发现后,急忙说:“大伯,这部电梯双层停。”大伯,仍然没有明白什么是“双层停”。说话间已经到了8层。大伯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肯下。她非常客气地对电梯内的人说:“请等一下,我把他送到楼梯口。”她让大伯从8层走到7层。其实楼梯离电梯也就四五步远,她很快就回来了,电梯内的不少人只是表情严肃,并没有说什么。当然,肯定有人心里想:这人真多事。
⑥电梯慢慢上行,一位手捧花蓝的小伙子自言自语:口腔科病房是不是在12层呢?她主动接过来说,是的,往左拐。
⑦电梯到了14层,一位急忙下电梯的姑娘不小心丢下了插在塑料袋里的一枝玫瑰。塑料袋里有几盒营养品,但只有这一枝玫瑰。这时电梯门将要关上,她迅速触动开门钮并捡起那枝玫瑰,还没有说完“请等我一下”就跨出了电梯。她一定想把这枝玫瑰还给那位姑娘。对于要看望的人,那肯定是一枝温馨的玫瑰,可以疗伤的玫瑰。
⑧但她没有想到,她的后脚刚刚迈出电梯,电梯内一位戴眼镜的女士“啪”的一下就把电梯给关上了,并且触动了上行按钮。“神经病!”女士似乎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没有发泄干净,继续说,“真的,这个人我知道,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了,精神病人。”
⑨“噢,我觉得她的行为不太正常。”另一个人接着说。
⑩电梯内剩下的十余人恍然大悟。

阅读下面文段,完成小题

忘记它

    那天我去乡下采访一个老中医,就随意问了一下自己的病。我老是觉得喉咙里有东西哽着,咽不下,摸摸又没有,在各大医院看了个遍,做了多种检查,诊断结果都一样:慢性咽炎。吃了多家的药,但总是不见彻底好。

    他是个憨厚的人,胖胖的,行动慢慢的,他笑眯眯地看着我,略带羞涩地说:“忘了它。”

    “忘了它?”我简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医生说的话吗?

    “是的,”他坐正了身子,说,“忘了它。它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果在你的其他部位,比如说皮肤,你挠挠也就算了;要是你忙的话,可能都忘记挠了。有时候我们割草,忙得很,到家洗手时才发现,手腕上给茅草割出了许多条血痕。”他卷起袖子给我看,“你是读过新学问的,你知道我们生活在细菌包围的世界中,如果人的眼睛是放大镜,恐怕会被自己吓出病来。还有,如果身体各部严格按照标准来说,我们没有谁是全部都合格的。我们都是带着病的人,又在不知不觉中自愈着。”

    我直愣愣地看着他。他却不说了,微笑地看着我。我问:“忘了就好了?”

    “是的。”他微笑地看着我,一点也不迟疑,“许多病,是靠时间来治愈的,比如说,你听……”

    我听到微雨中有悲凉的唢呐声,那是有老人去世了。最亲近的人阴阳两隔,那种凄怆、绝望,是没有任何一个医生可以治疗的,世界上也没有哪一本书上,记载着治疗绝望的药方,只有靠时间的粒子慢慢地愈合伤口,慢慢地淡化、忘记。还有失恋的痛苦,如刀锋般割裂了皮肤,只觉得天地失色,寝食难安,一切都失去了意义。每一个人少年时都经历过吧,可很多年后回望,嘴角却是挂着微笑的。

    小时候我栽过树,但是很少有成活的,原因不是我侍弄得不够,而是太殷勤了。我隔两天就要把它们拔出来看看,是否长了新根;轻轻划开树皮,看它们是不是还绿着。太公说:你要忘记它们,它们才能长得好。我哪里能忘记?结果它们都死掉了。就像创可贴下的伤痕,老是揭开看看,忍不住弄一弄,就很难愈合;就像失恋之后,老是翻看爱情的遗物,哪里能愈合伤口?

    生活里也有很多需要忘记的例子。难免有许多不平,太过计较只会让自己钻牛角尖,改变不了现实,却能让自己痛苦;难免有很多误会和伤害,太过关注并不能弥补和消解,却只会让自己受伤;难免会有许多失去,太过珍惜并不能挽回,却只会让自己伤怀。忘记是治疗伤痛的办法。忘记是给伤口自己一个思考的时间,完成生长、愈合和涅槃。所有人事,都像药材浸在时间的溶液里,若有对症的触发,就能自动流向那伤口,在你遗忘的背后,在静静的能滋生青苔的深夜里,完成对伤口的拥抱、抚摸、安慰和缝合。时间的手,柔软而神奇,捏合处,或有痕,或无痕。

    忘记是一个转背的姿态,对于不能改变的、无法挽回的,就不必常常想起,这是对别人的宽容,也是对自己的慈悲。面前曾经是刀锋冰冷、山石嶙峋,转身后便是如秋叶般静美,春夜般馨香。忘记它,就是选择另一个世界、另一种活法,就是把病痛留给时间,因为你会越来越智慧,你会完成自愈。

    这位老中医是五十年代生人,原是中医世家,经历过很多苦难。如今他只有一间旧屋,几卷旧书,一帮文朋诗友,还有一个老伴,他似乎很知足很满意。他温雅宽厚,笑眯眯地对着这个世界,他一定是善于忘记的。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雪,像久远梦里的一次落花

    雪落下来了,纷纷乱乱,错错落落,好像暮春时节漫天飞舞的花瓣,非常轻,一点点风,就随着飞扬回旋,在空中聚散离合。

    每年冬天,我都来这座城市看母亲,却从没遇到这么大的雪。

    在南方亚热带岛屿长大的我,完全没有见过雪。小时候我就喜欢搜集西洋圣诞节的卡片,因为上面常有白皑皑的雪景。

    母亲是地道的北方人。和她提起雪景,她却没有很好的评价。她拉起裤管,指着小腿近足踝处一个小铜钱般的疤,对我说:“这就是小时候生冻疮留下的。雪里走路,可不好受。”

    中学时为了看雪,我参加了合欢山的滑雪冬训活动。等不到雪,我们只好穿着雪鞋,在绿油油的草地上摆出各种滑雪的姿势。

大学时,有一年冬天,新闻报道台北近郊竹子湖附近的山上飘雪。那天教秦汉史的傅老师也是北方人,谈起雪,大概是勾起了他的乡愁吧,便怂恿大伙儿一起上山赏雪。学生当然雀跃响应,于是便停了一课,师生步行上山去寻雪。

    还没到竹子湖,半山腰上,一堆堆的游客,围了围巾,穿起羽绒衣,彼此笑闹推挤,比台北市中心还热闹嘈杂,好像过年一样。偶然飘下来一点像精制盐一样的细粉,大家就伸手去接,惊叫欢呼“雪!雪”,赶紧把手伸给别人看。但是凑到眼前,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想到真正的雪是这样下的。一连下了几个小时也不停,像撕碎的鹅毛,像扯散的棉絮,像久远梦里的一次落花,无边无际,无休无止。这样富丽繁华,又这样朴素沉静。

    母亲因患糖尿病,一星期洗3次肾。洗肾回来,母亲睡了一觉,不知被什么惊醒,有些怀疑地问我:“下雪了吗?”

    我说:“是。”

    我扶她从床上坐起,问她:“要看吗?”

    她点点头。

    母亲的头发全灰白了,剪得很短,干干地贴在头上,像一蓬沾了雪的枯草。

    我扶她坐上轮椅,替她围了条毯子,把轮椅推到客厅的窗前,拉开窗帘。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一刹那,树枝上,草地上,屋顶上,都积了厚厚的雪。除了马路上被车轮惊扰的痕迹,到处都是很纯粹洁净的白。雪使一切复杂的物象统一在单纯的白色里了。

    “好看吗?”

    我靠在轮椅旁,指给母亲看繁花一样漫天飞扬的雪。

    母亲没有回答。她睡着了。她的头低垂到胸前,裹在厚厚的红色毛毯里,看起来像沉浸在童年的梦里。

    没有什么能吵醒她,没有什么能惊扰她。她好像一心在听自己故乡落雪的声音。

    “啊……”母亲在睡梦中长长地叹了一声。她的额头、眉眼四周、嘴角、两颊、下巴、颈项各处都是皱纹,像雪地上的辙痕,一道一道,一条一条。

    大雪持续了一整天。地上的雪堆得有半尺高了。小树丛的顶端也顶着一堆雪,像蘑菇的帽子。

    入夜以后,雪还在落,我扶母亲上床睡了。临睡前她叮咛我:“床头留一盏灯,不要关。”

    我独自靠在窗边看雪。客厅的灯都熄了,只有母亲卧室床头那一点幽微遥远的光,反映在玻璃上。室外因此显得很亮,白花花、澄净的雪,好像明亮的月光。

    没有想到下雪的夜晚户外是这么明亮,看起来像宋人画的雪景。宋人画雪不常用锌白、铅粉这些颜料,只是把背景用墨衬黑,一层层渲染,留出山头的白、树梢的白,甚至花蕾上的白。

    白,到了是空白。白,就仿佛不再是色彩,不再是实体的存在。白,变成了一种心境,一种看尽繁华之后生命终极的领悟。

    唐人张若虚,看江水,看月光,看空中飞霜飘落,看沙渚上的鸥鸟,看到最后,都只是白,都只是空白。他说:“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白,是看不见的,只能是一种领悟。

    远处街角有一盏路灯,照着雪花飞扬,像舞台上特别打的灯光。远远听到母亲熟睡时缓慢悠长的鼻息,像一片一片雪花,轻轻沉落到地上。

“人与自然”学习小组组织了一场文学沙龙,请你一起参与。

一树繁花听鸟鸣

张学鹏

沙河弯弯,欢快流淌,曲曲折折伸向远方。

沙河村依河而居,一棵百年的大树长在村口,枝繁叶茂,四季常绿,成为一大奇观。每年春天,碗口大的红花盛开,芳香袭人,蜂飞蝶舞,花期可达半年 , [批注一]引得方圆百里的男女老少前来赏花,络绎不绝。

树是祖辈传下来的,归老人所有,老人守望着那郁郁葱葱的树,春夏赏花开,秋冬听鸟鸣,好不快活。

老人视树如命,日夜守护。

春暖花开时,村主任带领一群城里人来赏花。城里人赞不绝口,要出高价买树。

老人蹲在树旁,看树,抽烟。

城里人说:“这棵树卖吗? 我们出高价。”

老人说:“不卖。”

城里人说:“这棵树拉到城里会很值钱,你不喜欢钱吗?”

老人说:“喜欢。”

城里人说:“喜欢钱就得卖树,你要钱还是要树?”

老人说:“要树!”

城里人说:“你怎么这样固执呢? 给你十万,卖不卖?”.

老人说:“不卖。”

城里人又说:“十五万呢?”

老人说:“不卖。”

老人又说:“这不是钱的事,树是祖传的,祖上有言在先,再穷也不能卖树,传了好几代了,到我手里,能卖吗?”

城里人望树兴叹,无奈离去。

秋叶飘落时,城里人又来了,这次来的人更多。这次城里人做通了老人儿子的工作。 儿子同意卖树。

城里人说:“这棵树很珍贵,长在这里可惜了,拉到城里会有更多人欣赏,给你二十万,卖不卖?”

老人说:“不卖。”

城里人说:“三十万呢?”

儿子说:“爹,三十万,不少了,卖了吧,你看别人都买了小轿车,进城住上高楼了。”

老人瞪了儿子一眼,说:“别人是别人,我是我,树是这里的风水,这里的根基,没有了树,村里也就失去了根本。”

老人发下狠话:“老祖宗留下的东西,谁也不能动! 谁动,先从我身上踩过去。”

城里人怕闹出人命,又一次不欢而散。

城里人走后,儿子说:“老迷信,顽固不化,气死我了!”

老人常常一个人坐在河边,眯着眼,吸着烟',听河水哗哗地流淌,听鸟儿在枝叶花丛中歌唱,闻着淡淡的花香,脸上挂着笑。

树木大了,啥鸟都有。树上搭了许多鸟窝,有喜鹊,有斑鸠,有黄鹂,有夜莺……一年四季,鸟语花香,叫尽生命的欢腾。[批注二]

雪花飞舞时,城里又来人了,来的人比上次还多,小轿车停了好几辆。

儿子也来了,儿子坚持卖树。

一个老板模样的人说:“这棵树是珍稀濒危树种,我们拉到城里会好好保护它,让更多人欣赏它,给你一百万,卖了吧? 这是我们公司能出的最高价了。”

老人说:“不卖。”

老板很无奈,笑了笑,说:“不爱钱的,我见过,可是像你这样不爱钱的人,我真没见过。”

老板又说:“卖了树,你就是百万富翁,这是许多人的梦想,你真是个怪老头。”

老人说:“七十多年了,我从小跟着俺爷、俺爹一起守着这棵树,已经习惯了听树上的鸟叫,看树上的花开,闻树上的花香,我离不开这棵树。”

事后,有人问老人:“一百万,这么多钱,为啥不卖呀?”

老人说:“许多人喜欢钱,认为只有钱才能满足他们的生活,如果绿树、河流、鸟语、花香能让一个人得到满足,要这么多钱干啥呢?”

多年以后,老人去世,儿子抵抗不住诱惑,卖了树,留下一个巨大的树坑。 不久沙河搞开发,树坑变成了人工湖。 沙河村人逐渐进了城,村庄越来越小,没有大树,就没有鸟鸣,也就没有了花香……

日子久了,因为管理不善,人工湖变成了垃圾场。村民看见坏掉的人工湖,总会说:“以前这里长着一棵大树,有花有鸟,非常漂亮,大树真好。”[批注三]说这话时,他们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人工湖像一块难以愈合的伤疤,村民看着,心里感觉很疼。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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