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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困难

上海市长宁区2019届高三语文二模考试试卷

阅读下文,完成各题。

艺术电影为何难以赢得大众市场

——从电影《地球最后的夜晚》引发争议说起

桂琳

    ①电影《地球最后的夜晚》(下文简称《地球》)在2019年新年之际上映后引发了诸多争议。如果单从艺术性的角度来评论这部电影,它的探索是令人尊敬的,电影中的诸多艺术特质也值得电影研究者进行更深入的探讨。但该片最大的问题是,当它将自身定位于走入大众市场的艺术电影,其制作定位和营销定位上都出现了失误。也正因为如此,围绕着它的争论也带来一种讨论的契机:什么样的艺术电影可能获得大众市场的认可,艺术电影又如何走向市场。

    ②美国电影史学家大卫·波德维尔认为艺术电影由于缺乏可识别的明星与熟悉的类型,就必然利用作者论的概念来整合文本。而在艺术电影文本中,作者代码的凸现正是通过对古典规范的违背,并从古典规范中偏离出来,比如一个不正常的角度,一个被强调的剪接,一种被禁止的摄影机运动,一种不真实的布光或场景变换等等。毕赣的第一部电影《路边野餐》十分符合波德维尔对艺术电影的分析,而《地球》对前作中的“荡麦长镜头”进行了强调与扩展,构成了其在艺术上的继续探索。

    ③但《地球》因为更大规模的资本投资,对票房的需求大大增加。为了这种需求,不仅加入了明星,还试图将类型元素融入影片之中,想借助黑色电影的类型惯例让《地球》具有更强的市场号召力。

    ④类型+艺术并不是简单地做加法。借鉴哪种类型,如何将类型引入艺术电影,与导演对类型应用的理念有关。艺术+类型的情况主要有两种:一种是艺术电影借助类型表达自己的艺术理念,类型在这一组合中充当一种工具和靶子,导演借助类型程式来凸现自己对传统和成规的批判;另一种则是将类型程式放在显性层面,突出类型的魅力,而将导演个人的思想和艺术表达放在相对隐性的层面。

    ⑤从《地球》来看,首先,影片对黑色电影类型的借鉴与毕赣个人的诗性电影追求之间就没有很好地融合在一起。黑色电影类型元素的强行加入并没有给影片整体助力,反而成为一种累赘,更谈不上电影借类型来完成一种更高层面的思想表达。其次,《地球》对黑色电影类型本身的类型元素也没有很好地掌握,所以它无法像《白日焰火》那样将黑色电影本身的类型魅力发挥出来。《地球》说到底还是一部艺术电影,黑色电影类型的加入其实还给它的艺术性做了减分,它也不可能借助类型成功地走入大众市场。

    ⑥老到的营销方略能激发类型预期,一旦营销已经告诉观众去期待一个他们最喜爱的形式,那么就必须履行诺言。从《地球》的营销策略来看,正是犯了电影营销的大忌。选择抖音这样的社交媒体,从广告词上又强调了《地球》与浪漫爱情片的类型十分接近,而影片实际的情况却与此大相径庭。即使从类型上去划分,这部电影所借鉴的黑色电影与浪漫爱情片也根本是两个类型。黑色电影本身是带有批判意味的一种类型,《地球》在营销上却突出了浪漫与甜蜜,这种营销定位必然带来后面的口碑恶果。同时,如果观众没有一定的艺术电影素养并对毕赣前作比较熟悉,《地球》艺术创新部分的挑战是非常大的,观众看得莫名其妙并感觉上当受骗完全是正常的心理反应,完全不应该苛责观众。

    ⑦一个相对成熟的电影市场,本身应该包括不同种类的电影,这些电影的营销策略和目标受众也是不同的。以美国电影市场为例,好莱坞从20世纪80年代之后基本形成了三种不同的电影等级:第一是大片,作为主流制作处于第一级,这些电影的平均预算达到一亿美元,其中1/3预算用于市场运作,其内容就是为多媒体市场来设计的;第二级包括六大媒体联盟的子公司发行的艺术电影,类型电影等,其中有主流的一线明星,而且影片有成为市场黑马的潜力,这些电影的预算平均为4000万美元;第三级是由独立制作发行商开发的小众电影,通常花费在1000万美元以下,是为特定的市场生产的小众电影。

    ⑧以这一分类为参照,《地球》应该属于第二级或第三级的电影,它的电影预算和其电影预期收入也应该属于这个级别的。它不仅应该在制作预算上有所克制,在营销上更应该突出自己的艺术特质,营销方案围绕艺术电影的核心受众来展开,可能就不会出现这一次所谓断崖式的口碑现象了。

    ⑨围绕着《地球》的这场争论对中国艺术电影发展和中国电影市场发展来说都是一件好事。艺术电影导演需要考虑自己的每一部电影定位到底是什么,如何制作和营销才是最合适的选择。而电影市场的成熟,不同预算和市场预期的电影划分更加清晰,也更有利于这样有才华的艺术电影导演走得更好更远。

(选自《文汇报》,有删改)

(1)、第②段划线词“作者论”在文中的意思是
(2)、能依据文意做出的一项推断是(    )
A、尽管存在失误,但《地球最后的夜晚》在艺术成就和盈利两方面都超越了《路边野餐》。 B、《地球最后的夜晚》本不该定位于走入大众市场,因为该片事实上是很适合“小众”的。 C、毕赣把自己的艺术表达隐藏在黑色类型之后,造成大众对《地球最后的夜晚》的难以接受。 D、《地球最后的夜晚》营销时所强调的影片类型与实际出入很大,招致市场的差评是必然的。
(3)、第⑦段以美国电影市场的分级为例,对其作用分析不合理的一项是(    )
A、证明了不同种类的电影在市场上共存是相对成熟的电影市场应有的常态。 B、为《地球最后的夜晚》通过什么样的营销策略走向大众市场指明了道路。 C、为国产艺术电影通过什么样的营销策略避免口碑恶果提供了权威的参照。 D、证明了每部电影都有其既定的等级,越级营销将会扰乱电影市场的秩序。
(4)、如果电影《地球最后的夜晚》仍定位为走入大众市场的艺术电影,请运用本文的相关观念为其制作提出合理的改进建议。
(5)、概括本文的行文思路。
举一反三
阅读下列文字,完成问题

捡烂纸的老头

汪曾祺

       烤肉刘早就不卖烤肉了,不过虎坊桥一带的人都还叫它烤肉刘。这是一家平民化的回民馆子,地方不小,东西实惠,卖大锅菜。炒辣豆腐,炒豆角,炒蒜苗,炒洋白菜。比较贵一点是黄焖羊肉,也就是块儿来钱一小碗,在后面做得了,用脸盆端出来,倒在几个深深的铁罐里,下面用微火煨着,倒总是温和的。有时也卖小勺炒菜:大葱炮羊肉,干炸丸子,它似蜜……主食有米饭、馒头、芝麻烧饼、罗丝转;卖面条,浇炸酱、浇卤。夏天卖麻酱面。卖馅儿饼。烙饼的炉紧贴着门脸儿,一进门就听到饼铛里的油吱吱喳喳地响,饼香扑鼻,很诱人。

      烤肉刘的买卖不错,一到饭口,尤其是中午,人总是满的。附近有几个小工厂,厂里没有食堂,烤肉刘就是他们的食堂。工人们都在壮年,能吃,馅饼至少得来五个(半斤),一瓶啤酒,二两白的。女工们则多半是拿一个饭盒来,买馅饼,或炒豆腐、花卷,带到车间里去吃。有一些退休的职工,不爱吃家里的饭,爱上烤肉刘来吃“野食”,爱吃什么要点儿什么。有一个文质彬彬的主儿,原来当会计,他每天都到烤肉刘这儿来。他和家里人说定,每天两块钱的“挑费”都扔在这儿。有一个煤站的副经理,现在也还参加劳动,手指甲缝都是黑的。他在烤肉刘吃了十来年了。他来了,没座位,服务员即刻从后面把他们自己坐的凳子搬出一张来,把他安排在一个旮旯里。有炮肉,他总是来一盘炮肉,仨烧饼,二两酒。给他炮的这一盘肉,够别人的两盘,因为烤肉刘指着他保证用煤。这些,都是老主顾。还有一些流动客人,有东北的,山西的,保定的,石家庄的。大包小包,五颜六色,男人用手指甲剔牙,女人敞开怀喂奶。

      有一个人是每天必到的,午晚两餐,都在这里。这条街上的人都认识他,是个捡烂纸的。他穿得很破烂,总是一件油乎乎的烂棉袄,腰里系一根烂麻绳,没有衬衣。脸上说不清是什么颜色,好像是浅黄的。说不清有多大岁数,六十几?七十几?一嘴牙七长八短,残缺不全。你吃点儿软和的花卷、面条,不好么?不,他总是要三个烧饼,歪着脑袋努力地啃噬。烧饼吃完,站起身子,找一个别人用过的碗,自言自语(他可不在乎这个):“跟他们寻一口面汤。”喝了面汤:“回见。”没人理他,因为不知道他是向谁说的。

      一天,他和几个小伙子一桌,一个小伙子看了他一眼,跟同伴小声说了句什么。他多了心:“你说谁哪?”小伙子没有理他,他放下烧饼,跑到店堂当间:“出来!出来!”这是要打架。北京人过去打架,都到当街去打,不在店铺里打,免得损坏人家的东西搅了人家的买卖。“出来!出来!”是叫阵,没人劝。压根儿就没人注意他。打架?这么个糟老头子?这老头可真是糟,从里糟到外。这几个小伙子,随便哪一个,出去一拳准把他揍趴下。小伙子们看看他,不理他。

       这么个糟老头子想打架,是真的吗?他会打架吗?年轻的时候打过架吗?看样子,他没打过架,他哪里是耍胳膊的人哪!他这是干什么?虚张声势?也说不上,无声势可言。没有人把他当一回事。

       没人理他,他悻悻地回到座位上,把没吃完的烧饼很费劲地啃完了。情绪已经平复下来——本来也没有多大情绪。“跟他们寻口汤去。”喝了两口面汤:“回见!”

       有几天没看见捡烂纸的老头了,听煤站的副经理说,他死了。死后,在他的破席子底下发现了八千多块钱,一沓一沓,用麻筋捆得很整齐。

他攒下这些钱干什么?

阅读下面选文,完成各题。

    中国道家学派的代表人物老子首倡“朴素”观。“朴”是没有雕琢的木,“素”是没有染色的丝。老子用它们代表事物原本的状态,即自然的状态。老子从哲学的高度提出“道法自然”的思想,认为自然才是事物的极致,也是人精神所应追求的极致,“见素抱朴”是“道法自然”的美学表达。朴素观首创于道家学派,亦为儒墨等学派采用并融入自身学说。在现实生活层面,朴素观与主要由墨家与儒家创立的节俭观结合,成为中华民族共同奉行的道德观、审美观。

    中国农业社会倡导由道家创立的朴素观,在精神上发展出一种以自然为本位的崇真尚善臻美的哲学观、道德观、美学观。具体来说主要包括以下几方面:一是本色观,崇尚天然,崇尚纯真,以本色为真,以本色为美,如《论语》引《诗经》中所描绘的那位姑娘“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二是恬淡观,不慕繁华,不贪名利,以清廉为贵,以平淡为美;三是清新观,不繁复,不艳丽,清雅,简洁,充满生气,如苏轼所云“其身与竹化,无穷出清新”;四是精诚观,《庄子》中云“不精不诚,不能动人”。此外,朴素观还导出重实质轻修饰、重内容轻形式等观念。就中国传统美学来说,朴素是最高的美。这种美灵动而无限,既是美之极致,又是美之根源。其实,视朴素为美不独中华民族为然,世界各民族也大都如此。法国雕塑家罗丹崇奉自然,他说他最喜欢的一句箴言就是“自然总是美的”。他还说:“美只有一种,即宣示真实的美。”罗丹这里说的“自然”“真实”,均可以理解成“朴素”。

    进入工业社会,朴素观被工业社会追求财富、追求享受的价值导向所排挤,奢华生活也成为个人炫耀的资本,进而腐蚀人心,催生腐败,引发严重社会问题。以大量浪费资源、污染环境为代价的奢华生活方式可以说是工业文明发展之“殇”。基于工业文明掠夺资源造成环境严重破坏的现实,一种新的生产方式——文明与生态共生的生产方式诞生了;一种新的生活方式——低碳、绿色的生活方式提出来了;与之相应,一种新的审美观念——生态文明时代的朴素审美观更受推崇了。

    我们所希望的生态不是与人类利益相敌对的生态,而是有利于人类生存与发展的生态。然而,生态自有其规律,完全不会迎合人类。人类唯一能做的就是通过自身的努力,调节人与生态的矛盾,尽量实现文明与生态的协调发展。生态文明时代的朴素审美观就建构在这一宏伟的历史使命中,作为一种审美精神,它又反过来促进这一宏伟历史使命的实现。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父亲的鞋子

李汉荣

    那年,记得是深秋,父亲搭车进城来看我们,带来了田里新收的大米和一袋面条。“没上农药化肥,专门留了二分地给自己种的,只用农家肥,无污染,保证绿色环保有机,让孙女吃些,好长身体。”父亲放下粮袋,笑着说。我掂量了一下,大米有五十来斤,面条有三十多斤。鼓鼓囊囊两大麻袋,不知他老人家一路怎么颠簸过来的。老家到这个城市有近一百华里路,父亲也是快八十岁的老人了。看着父亲一头的白发和驼下去的脊背,我没有说什么,心里一阵阵温热和酸楚。

    父亲看着我们刚刚入住的新房,墙壁雪白,地板光洁,说,这辈子当你的爹,我不及格,没有为你们垫个家底,你们家里,连一片砖我都没有为你们添过,也没有操一点心,也没帮过一文钱,我真的不好意思。只要你们安然、安分,我就心宽了。我不住地说,爹你老人家还说这话,我们长这么大就是你的恩情,你身体不错好好活着就是我们的福分,别的,你就别想多了。

    父亲忽然记起了什么,说,嘿,你看,人老了忘心大,鞋子里有东西老是硌脚。昨天黄昏在后山坡地里搬包谷,又到林子里为你受凉的老娘扯了一把柴胡和麦冬,树叶啦,沙土啦,鞋子都快给灌满了,当时没抖干净,衣服上头发上粘了些野絮草籽,也没来得及理个发,换身像样的衣服,就这么急慌慌来了。走,孙女儿,带我下楼抖抖鞋子,帮我拍拍衣服上的尘土。我说,就在屋里抖一下,怕啥,何必下楼。父亲执意下楼,说新屋子要爱惜,不要弄脏了。

    楼下靠墙的地方,有一小片长方形空地,还没有被水泥封死。父亲就在空地边,坐在我从楼上拿下来的小凳子上,脱了鞋子仔细抖,又低下身子让孙女儿拍了衣服,清理了头发。上楼来,我帮父亲用梳子梳了头发,这是我唯一的一次为他梳头。我看清了这满头的白发,真有点触目惊心,但我又怎能看清,白发后面积压了多少岁月的风霜?

    第二年春天,楼下那片空地上,长出了院子里往年没有见过的东西,车前子、野茅草、蓑草、野薄荷、柴胡、灯芯草、野蕨秧、野刺玫,在楼房转角的西侧,还长出一苗野百合。大家都感到惊奇,有个上中学的孩子开玩笑说,这不就是个百草园吗?

    大家都说,新鲜,真新鲜。也有人说这个院子向阳,有空地就不愁不长苗苗草草。议论一阵也就不再管这事了。

    只有我明白这些花草的来历。它们来自父亲,来自父亲的头发、衣服和鞋子,来自父亲的山野。

    是的,父亲也许没有带给我们什么财富、权力和任何世俗的尊荣,清贫的父亲唯一拥有的就是他的清贫,清贫,这是父亲的命运也是他的美德。

    但是,比起他的没有留下什么,父亲更没有带走什么,连一片草叶、一片云絮都没有带走。

    他没有带走的一切,就是他留下的。

    连我对他的感念和心疼,他也没有带走,全都留在了我的心里。这么说来,我的所谓的感念和心疼,说到底还是我从父亲那里收获的一份感情,直到他不在了,我仍然在他那里持续收获着这种感情。而他依然一无所有地在另一个世界孤独远行。

    是的,他没有带走的一切,就是他留下的。我看着大地上的一切,全是一代代清贫的父亲们留给我们的啊。

    何况,我的父亲,曾经,他把他的山野、他的草木、他的气息都留给我们。

    他清贫的生命,又是那般丰盛和富有,超过一切帝王和富翁。在他的衣服上拍一下,鞋子里抖一下,就抖出一片春天。

    父亲越去越远,越去越远,他留下的草木,永世芳香。

阅读下面的内容,完成下列小题。

莲蓬

韩开春

①汉乐府诗里有首著名的民歌叫作《江南》:“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可见莲是江南一道独特的风景,采莲是江南夏日一种常见的劳动或者游戏。但采的莲花还是莲蓬,似乎颇费思量,我更倾向于后者,理由是莲花虽然好看,可惹人占有之思,但这种超尘脱俗的花毕竟更适合远观而却不适合近亵,不像莲篷,直接就与人的口腹之欲联系起来——采了可以吃,当然应该是首选。

②实际上,说到底莲花与莲蓬只是一种事物的两个不同时期,和大多数的植物先开花后结果不同,莲蓬是和莲花一起出现的,《群芳谱·荷花》中说得明白:“凡物先华而后实,独此华实齐生。”莲的“实”即莲子,藏于莲蓬之中。起初,莲蓬只是莲花的花心,娇小嫩黄,隐藏于美丽的花瓣之中,随着时间的推移,花心逐渐长大,花瓣逐渐脱落,莲蓬也就开始显山露水,正式跳脱出来,从莲花的配角升为主角。农历七八月间,满湖满荡的莲蓬成熟了,姑娘们划着小船,穿行于万顷碧水之上的田田荷叶间边唱歌,一边来莲,场面壮观且热烈。上面说到的那首汉乐府表现的正是这样一种劳动场面,有人便据此认为《江南》就是当时采莲姑娘劳动时唱的歌,我信。这也从倒面证明,汉乐府和《诗》三百一样,大多来自于民间,劳动是诗歌亦或是文学不竭的创作源泉。

③莲花的颜色分红、白、粉等色,这是有道理的。莲能食用的部分无非是水上的果实莲蓬和水下的地下茎莲藕两种,从花的颜色上就能知道这株莲是莲蓬好还是莲藕好。开白花的莲藕丰硕肥满,入口甘甜,开红花的则莲蓬硕大,籽粒饱满。从这个意义上说,莲花的颜色好像就是个标志,所谓“红花莲子 也,汪曾祺先生在《鉴赏家》一文中写了一对伯牙子期式的知已,有一天,果贩叶三给画家送去一大把莲蓬画家一高兴,就画了一幅墨荷,好多莲蓬,画好后,画家征求叶三的意见,叶三说:““红花莲子白花藕’。你画的是白荷花,莲蓬却这样大,莲子饱,墨色也深,这是红荷花的莲子。”画家因此感慨题诗 花莲子白花藕,果贩叶三是我师。”这一细节说明先生十个懂生活爱生活的人,不然他也不会把文章写得这样活色生香。我之所以特别喜欢先生的文章,除了他文字本身的原因外,还有他的这种对待生活的态度,这一点让人觉得他在可敬之外,更多了一层亲切。

④莲蓬的模样活像老家屋檐下倒挂着的马蜂窝,连里面包舍的内容都像,每个小格子里都藏着一个小东西。只不过莲篷里藏着的是一枚枚包裹着青绿外皮的莲子,老熟了也不会自己走出巢穴,不像马蜂窝,一间一间设计精巧的小屋子里藏着的是白白的蜂蛹,时间一到,这些肥白的蜂蛹便会变成一只只黄黑相间的“细腰美人”,施施然从小房子里探出身子,抖抖翅膀飞将起来。

⑤在乡下孩子的眼里,莲蓬是和马蜂窝有着同样诱惑力的,且有过之而无不及。原因是蜂窝中白白的蜂蛹用油炸了是极其可口的小吃,有着浓郁的肉香,香且脆;而莲蓬里包藏着的莲子也非常好吃,剥去外皮,一枚白白的莲子入口,也是满嘴的清香。只是要想吃到香脆的蜂蛹,必得冒很大的风险,弄不好就要被蜂群蜇个青头紫脸,火烧火燎地疼痛,所以,在采取行动之前,你必得考虑一下是否可以吃得了那样的苦头而采莲蓬却不须那样的冒险,只会游水就行,游到莲蓬跟前用镰刀轻轻一割就能把它带上岸来。不会游泳也没关系,还可划一小船或者大些的洗澡盆或者杀猪桶,同样可以接近莲蓬。顶不济还可在镰刀的长柄上再绑上更长的竹杆,站在岸边也能达到目的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比较的结果,当然是莲蓬占了上风,更受欢迎,除了极个别极富冒险精神的调皮猴子外,大多数的乡下孩子还是更乐于去享受没有风险的莲子的清香。辛弃疾在一首词里写“最喜小儿无赖,村头卧剥莲蓬”,确实是夏天水乡孩于童年生活的真实写照。

⑥莲子除了生吃,更多的还是熟食,而且,除了小孩子,也确实很少看到大人经爱剥新鲜的莲子吃。是缺少闲情逸致,还是觉得那样不够雅观?个中缘由我不太清楚。不过,生吃新鲜的莲子实在是别有一番风味,满口的清香,能让人感觉到清水的味道老熟的莲子,可以就在稀饭里和大来一同煮。可去烦躁、清心火、安神养心,若是酷热的夏日中午能有一碗冰镇的冰糖莲子羹吃,怕是连神仙都不想做了。

⑦不过,无论是生吃还是熟食,多数人都是要把莲子中间的 “心”去掉的,因为莲很苦,心很苦,但去掉并不代表就是扔掉,用莲心泡茶喝,是夏日许多人的嗜好,它可爍湿泻火,但去掉并不代表就是扔掉,用莲心泡茶喝,是夏日许多人的嗜好,它可爍湿泻火,有利尿调肾之功效 。

(选白《散文》2011年第10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扎满鲜花的吊桥

阿成

    姑姑的第二故乡,在“白山王气,黑水霸图”的坡镇。那是中东铁路上的一个重要车站。旅客站在月台上环顾四周,的确有一种东北大野的苍茫之感。

    镇子中央,便是那条古时可以扬帆的蚂蚁河。蚂蚁河源自张广才岭,早年水势极壮,清冽而湛凉。法国人产的三星啤酒,就是汲这里的水酿成,并从这儿运出去,享誉整个战乱迭起的欧洲市场。

    斗转星移,到了20世纪初,蚂蚁河的水势渐渐地小了,几叶扁舟,一域静水。于是,便有了那“座”用数十根粗麻绳拉就的绳索桥。若女人在桥上面走,悠悠然,十分的俏——这情景的确是坡镇的神来之笔。

    到了盛夏避暑的季节,每值周末,照例会有一趟从省城哈尔滨驶向这里的旅游专列。那些到伪满洲淘金的俄国人、波兰人、法国人,纷纷洗净一双双掠夺的手,领着自己的家眷到山清水秀的坡镇来度假。

    姑姑就住在蚂蚁河南岸的一幢俄式的铁路房里。

    姑姑每天都要提一个很大的篮子,带着她的儿子,到阳光灿烂的南山坡上去采野花。那时姑姑已经20岁了。20岁的女人在那个时代,似乎是很大很大的岁数了。不像现在这个宽容而充满着同情心的年代,连40岁的女人依然可以甜甜地称自己是个“女孩儿”,并在自己很时尚的坤包上系一个可爱的小浣熊。

    姑姑是坡镇上出名的美女。几十年后,我去看望姑姑,仍然能看出来姑姑年轻时那美人胚子的影子。

    姑姑初到坡镇时,没人知道有关她的故事。单知道她的男人死了,带个儿子从她的第一故乡博平,千里迢迢到黑龙江来谋生。

    在坡镇人的眼里,姑姑是一个谜一样的女人。

    那时的坡镇,差不多是俄国人的地盘。不会俄语,几乎无法在这里谋生。于是,姑姑便进了当地俄国人开的女子中学。那时候姑姑只有18岁。两年后,姑姑已经可以讲一口流利的俄语了。

    ……坡镇的南山坡,俨然一个天然大花园,姹紫嫣红,盛开着数不清的百合、芍药、玫瑰、野菊花和达子香。姑姑要赶在省城来的那趟旅游列车到来之前,采满一大篮子的野花。然后,带着儿子,去那个横跨蚂蚁河的绳索桥,把采来的鲜花,分别扎在长长的绳索上……

    旅游列车到了,一下车,就能看见那个扎满着鲜花的绳索桥,它像一条锦龙似地拦江而过,于是,那些来度假的洋人都欢呼起来。

    这是姑姑的工作。由一家旅游公司付给她一点点微薄的工资。

    有时候,姑姑用野花扎成一个个花环,卖给那些来这里度假的洋女人……

    日月如梭,光阴如箭。蚂蚁河的水越发地瘦了,越发地憔悴了,只剩下深沟里的窄窄一束,坡镇人甚至可以赤着脚趟过去了。

    那座绳索桥已经不见了,似乎已无存在的必要了。每逢周末的旅游列车早就停了,过去的一切恍如梦境了。

    姑姑仍然住在蚂蚁河南岸的那幢铁路房里。姑姑的儿子已经长大成人了,壮实得像头牛,他完全有力气养活姑姑了。

    姑姑老了,已经是满头的银丝了。每逢天清气朗的日子,姑姑照例要提个小篮子,去阳光灿烂的南山坡采野花。

    清和的南山坡上空旷无人。年迈的姑姑把采来的芍药、玫瑰、野菊花,扎成一个绚丽的花环,然后戴在自己头上。

    南山坡一下子变得神圣起来。姑姑曾经是一个美丽的少女,她也有一个女人的绚丽而温馨的梦啊……

    一次,成了男子汉的儿子突然向姑姑问起了他的父亲。

    姑姑凝视着儿子,突然苍老地痛哭起来……

    儿子望着窗外,望着那开满鲜花的南山,长长地叹气了。

(选自阿成《扎满鲜花的吊桥》)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采蒲台

孙犁

越过平原,越过一条大堤,就是白洋淀水乡了。

这里地势低下,云雾很低,风声很急,淀水清澈得发黑色。芦苇万顷,俯仰吐穗。

自从敌人在白洋淀修起炮楼,安上据点,抢光白洋淀的粮食和人民赖以活命的苇,白洋淀的人民就无以为生。鱼米之乡,变成了饿殍世界。

正二月间,正是环境残酷、白洋淀的人们没法生活的时候,县里派我到这一带组织渔民斗争,就住在采蒲台。

采蒲台是水淀中央的一个小村庄,平常敌人扫荡不到。支部书记把我领到紧靠水边的曹连英家去住下。

每天,天不明,这一家人就全起来了。曹连英背上回子,沿着冰上的小路,到砸好的冰窟窿那里去掏鱼。小红穿一件破花布棉袄,把苇放在院里,推动大石磙子来回碾轧。她整天在苇皮上践踏,鞋尖上飞破,小手冻得裂口。轧完苇,交娘破着,她提上篮子去挖地梨。直等到天晚了才同一群孩子沿着冰回来,嘴唇连饿带冻,发青发白;手指头叫冰凌扎得滴着血。娘抬头看见,眼里含着泪说:“孩子饿了,先去吃块糠饼子吧!开了凌,我们拿上席到端村去卖,换些粮食。”

小姑娘嚼着冰硬的饼子说:“粮食,粮食,什么时候我们才有粮食吃呀。”说完,她望着我。娘笑着说:“对,跟同志要吧!他是咱们的一个指望,他来了,我们就又快过好日子了!”

我看在眼里,也酸酸地难过,就说:“开了凌,我们去弄些吃喝来!”说着,连英也背着回子回来了,把鱼倒在筛子里,说:“淀里起风了,凌就要开!”

这一晚上,我听见小红在外间屋地下一边编席一边唱:

眉子细,席子白,

八路同志走了你还要来。

你们远出在外,

敌人,就上咱的台阶!

你快快打回来,

你快快打回来!

风越刮越大,整整刮了一夜。第二天,我从窗口一看,淀里的凌一丝也不见,全荡开了,一片汪洋大水,打得岸边劈劈拍拍地响。

这天正是端村大集,各村赶集的小船很多。小红和她母亲,也要带着编好的席、织好的网,到集上去换粮食,我也跟着到集上看看。

赶集的人很多,那些老乡们都是惊惊惶惶的。我跟着小红娘到了席市。

席一捆一捆并排放着,卖席的妇女都眼巴巴望着南边大梢门那里,等候着那收席的汉奸出来。

很久不见有人出来。巳时以后,那个收席的大官员,本街有名的地主豪绅冯殿甲家的大少,外号“大吉甲”,才前呼后拥地出来。他一手拿着一个丈量席子的活尺,一手提着黑色印桶。

收席的像员大将,站在席边,把尺丈一抛说:“五百!”

小红的娘吃了一惊,抬起头来说:“先生,这样的席五百一领呀?”

收席的说:“这是头等价钱!”

小红的娘叹口气说,“先生,你说小米子多少钱一斗啊?”

“我买的是你的席,我管你小米子多少钱一斗?”收席的愣着眼说,“不卖?好,看第二份!”

他从她的席上踏过,就来看第二家的席。小红的娘呆呆地坐在自己的席上。

第二家卖席的是个年轻人,五百一领,他哭丧着脸答应了,收席的就啪啪地在席上打上印记,过去了。年轻人一边卷着自己的席,一边回头对小红的娘说:“谁愿意卖呀!可是你不卖就是死路一条,除了他这里,你没有地方去买苇,他又不让别的客人来收席!大嫂,我看你还是卖了吧!”年轻人弯腰背起他那一捆席,到梢门口里换票去了。

背席进去的人,手里捏着一沓票出来换苇或是换米去了。太阳已经过午。小红的娘抬头看见了我,她许是想起家里等着她弄粮食回去,就用力站起来,一步一步挪到收席的汉奸那里说:“你收了我那一份席吧!”

“你不是说不卖吗?怎么样,过了晌午,肚子里说话了吧,生成的贱骨头!”

小红的娘卖了席,背进去换了一沓票出来。

我到梢门口那里一望,看见院里和河码头上,敌人收的苇席,垛得像一座座的山。我心里想:这一捆捆的、一张张的席都是这一带的男女老幼,不分昼夜,忍饥挨冻,一尺一寸织成了的。敌人收买席子的办法是多么霸道!这些卖席的人,竟像是求告乞讨,买席的一定要等到他们肚里饿得不能支持的时候,才肯成交。这还不如明抢明夺!他们设下一层层的圈套拴得老百姓多么紧!

晚上,就召集人们开会。

支部书记说:“同志,你知道,我们这围村子不大,却是个出鱼米的富庶地方。自从敌人在端村、关城、同口一带安上据点炮楼,扒大堤破坏了稻田,人们就没有粮食吃。我们这里出产好苇,远近驰名,就是织席编篓,也吃穿不尽。敌人和汉奸们又下令,苇席专收专卖,抢了席子去,压低席的价钱,把人们逼到绝路上来了。③端村大街,过去是多么繁华热闹!现在一天要饿死几口人!再有一年工夫,我们这水淀里就没有人了!”

我说:“我们要组织武装,寻找活路。我们把村里的枪支修理一下,找几只打水鸭的小船,组织一个水上游击队,先弄敌人的粮食,有了粮食,什么也就好办了。”

游击小队组织起来,一共有十只小船,二十个人。我们就在村南一带去年没有收割的大苇塘里驻扎,每天拂晓和黄昏演习。

有一天,小红在淀里顺着标志收鱼篓,看见敌人一只大船过来,她绕着弯飞快地来告诉我们。我们在大苇塘附近,第一次袭击了敌人,夺回一大船粮食,分给采蒲台的人们吃。

直到现在,白洋淀还流行着这首描写了真实战斗情况的歌:

队长下命令,

弟兄往前冲,

不怕流血,

不怕牺牲。

打得他们见了阎王。

盒子大枪敛了一大舱;

嘿!

一大船粮食送进大苇塘!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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