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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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江苏省启东中学、前黄中学、淮阴中学等七校2019届高三12月月考语文试题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下列小题。

伊和他

叶圣陶

    温和,慈爱的灯光,照在伊丰满、浑圆的脸上;伊的灵活有光的眼,直注在小孩—— 伊右手围住他的小腿,左手指抚摩他柔软的头发——的全身,自顶至踵,无不周遍,伊的心神渗透了他全身了。他有柔滑如脂的皮肤,嫩藕似的臂腕,肥美、鲜红的双颐,澄清、晶莹的眼睛,微低的鼻,小小的口;他刚才满两岁。伊抱他在怀里,伊就抱住了全世界,认识了全生命了。

    他经伊抚摩头发,回头看着伊,他脸上显呈出来的意象,仿佛一朵将开的花。他就回转身来,跪在伊怀里,举起两只小手,捧着伊丰满的面庞,还将自己的面庞凑上去偎贴着,叫道,“妈!”小手不住的在伊脸上轻轻的摩着,拍着。这是何等的爱,何等的自然,何等的无思虑,何等的妙美难言!

    钟摆的声音,格外清脆,发出一种均匀的调子,给人家一个记号,指示那生命经历“真时”,不绝的在那里变化长进。伊和他正是这个记号所要指示的,他们的生命,他们的爱,他们爱的生命,正在那里绵延的、迅速的进化哩。

    他的小眼睛忽然被桌上一个镇纸的玻璃球吸住了,他的面庞便离开了伊的,重又回转身去,取球在手里。“红的……花!白的……花!”他指着球里嵌着的花纹,相着伊,又相着花纹,全神灌注的,十分喜悦的告诉伊。他的小灵魂真个开了花了!

    “你喜欢这花呀。”伊很真诚的吻他的肩,紧紧的依贴着不动。

    他将球旋转着;他小眼睛里的花,刻刻有个新的姿态;他的小口开了,嘻嘻的笑个不住。伊仍旧伏着看他,仍旧不动。

    “天上……红的……云,白的……云,红的……星,白的……星!”他说着,一臂直伸,指着窗前,身体望侧倾斜,“妈!那边去。伊就站了起来,抱他到窗前。一天的月光,正和大地接吻;温和到极点,慈爱到极点,不可言说。

    “天上有亮么?”伊发柔和绵美的声音问。

    “那边,亮!一个……星!两个……星!四个星!六个星!十一个星!两个星!…… 一只恋月的小鸟,展开双翅,在空碧的海里浮着。离开月儿远了,又折转来浮近去,充量呼吸那大自然的恩惠。

    那小鸟又印入了他澄清、晶莹的小眼睛里了。他格外的兴奋,举起他握球的小手,“一个……蜻蜓!来!捉他 l”就将球掷去。那球抛起不到五寸就下坠,打着在伊左眼的上角,从伊的臂上滚到地上。

    伊受了剧烈的激刺了,有几秒钟功夫,伊全不感觉什么。后来才感痛,不可忍的痛!伊的眼睛张不开了,但能见无量数的金星在前面飞舞。眼泪汩汩的涌出来,两颊都湿了;伊的面庞伏在他小胸口,仰不起来。

    这个时候,他脸面的肌肉,都紧张起来;转动灵活的小眼睛,竞呆了,端相着伊,表显一种恐惧,怅惘,可惜的神情,—一因为他听见玻璃球着额发出的沉重的声音——仿佛他震荡的小灵魂在那里说道:“这怎样!没有这回事罢!”

    伊痛得不堪.泪珠伴着痛,滴个不休;面庞还是伏在他的小胸口。他慢慢的将小手扳起伊的面庞。伊虽仍旧是痛,却不忍不随着小手的力仰起来。

    伊的面庞变了:左眼的上角,高起了一大块,红而近紫;眼泪满面,照着月光,有反射的光。伊究竟忍不住这个痛,不知不觉举起左手,按那高起的一块。

    他看了,上下唇紧阖,并为一线,向两边延长。动了几动,终子忍不住,大张他的小口,哑的哭了出来。红苹果似的两颐,被他澄清、晶莹的泉源里的水洗得通湿。

    伊赶忙吻他的额,脸上现出美丽的,感动的,心底的笑,和月一样的笑。这时候,伊的感觉,一定在痛以上了。……

    一九二0,八,一二

(选自一九二0年九月《新潮》第二卷第五号)

(1)、文章写“他”玩玻璃球伤了“伊”眼睛这一内容,请简要分析其用意。
(2)、简要分析划线句的作用。
(3)、本文重点描绘了一幅母子亲情图,请 简要概括其中蕴含了作者怎样的情感。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象牙刀

吴晓

    画匠的眼神越来越不行了,先前是他给徒弟的活儿开眼,现在是徒弟给他的活儿开眼。徒弟毕竟是徒弟,任他千叮万嘱,最传神的那几笔总是不尽人意。

    画匠说,娃,你得练画呀。

    徒弟说,师父,我想去打工。

    画匠不说话了,闷着头拾掇他的塑刀。这是一套十八枚的象牙刀,像练武人的十八般兵器。

    画匠小心翼翼地把这些“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从牛皮包裹里取出来,一件一件摆在神台上,用棉布蘸着清水逐个慢慢地擦。擦干净了再用浸着香油的布头一点儿一点儿地给这些兵器上油。

    这些兵器大小不等,形态各异。有大如尺子,刮泥用的平头刮刀;有像梳子一样给神胎刻发痕的齿刀;还有小如掏耳勺般的点锥;歪头的劈刀;三角头的刻刀,等等。画匠很耐心,一件一件像侍弄他的宝贝般,把这些武器都弄得清清爽爽。完事了,再净手,焚香,给他们这个行当的祖师爷磕个头,说些感激的话。最后,再一件件把这些兵器收入囊中。

    这个活儿才算是交了。

    交了活儿,兴儿跟着师父下山,一路上俩人都不语。山里空寂寂的,遍野的石头和冷风。兴儿踮脚往山那边看,山那边是城市,有车水马龙,有高楼大厦。兴儿决定了,他要去城里打工。

    兴儿走后不久,那山就成了国家级风景区。上边要求,景区要有景区的样儿。于是,所有白石黛瓦的小庙都给拆了,统统换成了气势恢宏的飞檐大庙。拆庙时,画匠塑的神胎也被请了出去,委身在山罅隙里,任风吹雨淋。

    再后来,大庙建成了,木雕替代了泥塑,画匠彻底失去了生计。

    没了生计的画匠终日郁郁寡欢,有事没事就爱摆弄他那套象牙塑刀。一件件取出来,把玩一会儿,再一件件放回去。

    闺女每每见了,就上前去劝慰,说,爹,把这东西收了吧,眼不见,心不烦。

    画匠不语,抚摸着象牙刀,只是摇头,叹气。

    搁了数日,山上逢庙会,画匠突然对闺女说,走,上山去。

    闺女很高兴,爹多些日子没上山了,遂陪着,从山底逛到山顶,又从山顶逛到了山底。

    闺女怕爹难过,指着那些檀香木雕说,真丑啊,白刺拉拉的脸,一点儿也不像个神的样儿。

    画匠说,别哄爹了孩子,人家这活儿好着呢。说完,苦笑一下,说,走吧,去戏台子那卖玩意儿去。

    闺女跟着画匠去戏台那,找个平坦的地方,摊块儿布,把带来的小玩意儿逐个摆好,等人来。

    画匠趁此间隙把泥塑包打开,取出块河泥,开始塑下一个小玩意儿。玩意儿塑出大样,他停下,去包里取刀具。手指刚一触到象牙刀,心里就咯噔了一下,这滑溜,这润贴,可是经了几辈人的手了,心里就有些酸楚,心想着,师父,我说啥得给您传下去呀。

    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摊前冷清,连个询价的也没有。闺女有些不耐烦,说,收了吧,爹。

    画匠说,不急,再等等。

    刹戏了,人潮汹涌着往山下去。闺女又说,收了吧,爹。

    画匠说,不急,再等等。

    终于,有个小伙子带着个衣着光鲜的男子往这边来了。闺女兴奋地拍拍画匠,说,来了来了。画匠不抬头,只管忙手里的活儿。

    那男子走过来,蹲下身去摆弄那些小玩意儿。边摆弄边问那小伙子,这些哪吒悟空啥的,咱家不是有塑钢的吗?小伙子不理睬他,弓着腰,痴痴地看画匠手里活儿。

    那人见小伙子不理他,又回过身来问画匠的闺女,这堆小玩意多少钱?

    闺女说,一千。

    那人说,啥啥?一千?就这堆泥巴?

    画匠生气了,冲他摆摆手说,你走!你走!我不卖给你。

    小伙子急了,直冲那人跺脚。边跺边嚷,你干吗呢爸爸?这是艺术,不是泥巴。

    画匠闻听,这才抬起头,问那小伙子,你是做什么的,孩子?

    小伙子乐了,说,咱爷俩是同行啊,我,美院的泥塑生。

    画匠笑。侧头去看那男子,那男子正从钱包里往外数钱,唰唰,唰唰,足足数了几十张。数完了,恭敬地递给画匠,说,我儿子喜欢,我全买了。

    画匠伸手把钱挡了回去。

    闺女糊涂了,问,爹你想干吗呢?

    画匠不语,从包里取出那套象牙刀,笑吟吟地,放在了小伙子手里。

(选自《百花园》,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题。

目送

(台湾)龙应台

    有些路啊,只能一个人走。——题记

    ①华安上小学第一天,我和他手牵着手,穿过好几条街,到维多利亚小学。九月初,家家户户院子里的苹果和梨树都缀满了拳头大小的果子,枝丫因为负重而沉沉下垂,越出了树篱。钩到过路行人的头发。

    ②很多很多的孩子,在操场上等候上课的第一声铃响。小小的手,圈在爸爸的、妈妈的手心里,怯怯的眼神,打量着周遭。他们是幼儿园的毕业生,但是他们还不知道一个定律:一件事情的毕业,永远是另一件事情的开启。

    ③铃声一响,顿时人影错杂,奔往不同方向,但是在那么多穿梭纷乱的人群里,我无比清楚地看着自己孩子的背影——就好像在一百个婴儿同时哭声大作时,你仍旧能够准确听出自己那一个的位置。华安背着一个五颜六色的书包往前走,但是他不断地回头;好像穿越一条无边无际的时空长河,他的视线和我凝望的眼光隔空交会。

    ④我看着他瘦小的背影消失在门里。

    ⑤十六岁,他到美国做交换生一年。我送他到机场。告别时,照例拥抱,我的头只能贴到他的胸口,好像抱住了长颈鹿的脚。他很明显地在勉强忍受母亲的深情。

    ⑥他在长长的行列里,等候护照检验;我就站在外面,用眼睛跟着他的背影一寸一寸往前挪。终于轮到他,在海关窗口停留片刻,然后拿回护照,闪入一扇门,倏忽不见。

    ⑦我一直在等候,等候他消失前的回头一瞥。但是他没有,一次都没有。

    ⑧现在他二十一岁,上的大学,正好是我教课的大学,但即使是同路,他也不愿搭我的车。即使同车,他戴上耳机——只有一个人能听的音乐,是一扇紧闭的门。有时他在对街等候公交车,我从高楼的窗口往下看: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眼睛望向灰色的海;我只能想象,他的内在世界和我的一样波涛深邃,但是,我进不去。一会儿公交车来了,挡住了他的身影。车子开走,一条空荡荡的街,只立着一只邮筒。

    ⑨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⑩我慢慢地、慢慢地意识到,我的落寞,仿佛和另一个背影有关。

    ⑪博士学位读完之后,我回台湾教书。到大学报到第一天,父亲用他那辆运送饲料的廉价小货车长途送我。到了我才发觉,他没开到大学正门口,而是停在侧门的窄巷边。卸下行李之后,他爬回车内,准备回去,明明启动了引擎,却又摇下车窗,头伸出来说:“女儿,爸爸觉得很对不起你,这种车子实在不是送大学教授的车子。”

    ⑫我看着他的小货车小心地倒车,然后“噗噗”驶出巷口,留下一团黑烟。直到车子转弯看不见了,我还站在那里,一口皮箱旁。

    ⑬每个礼拜到医院去看他,是十几年后的时光了。推着他的轮椅散步,他的头低垂到胸口。有一次,发现排泄物淋满了他的裤腿,我蹲下来用自己的手帕帮他擦拭,裙子也沾上了粪便,但是我必须就这样赶回台北上班。护士接过他的轮椅,我拎起皮包,看着轮椅的背影,在自动玻璃门前稍停,然后没入门后。

    ⑭我总是在暮色沉沉中奔向机场。

    ⑮火葬场的炉门前,棺木是一只巨大而沉重的抽屉,缓缓往前滑行。没有想到可以站得那么近,距离炉门也不过五米。雨丝被风吹斜,飘进长廊内。我掠开雨湿了前额的头发,深深、深深地凝望,希望记得这最后一次的目送。

    ⑯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阅读下面的文段,回答问题。

父爱无价

    很多年以前,有一个非常富有的男人和他那年轻的儿子生活在一起,他们两人都非常热爱收藏艺术品。他们一起环游世界,并且只把最好的艺术珍品添加进他们的收藏品中去。它们被挂在他们家中的墙上,装饰门庭。当这位日渐衰老的鳏夫看着他那惟一的儿子成为一位经验丰富的艺术品收藏家的时候,心里就感到非常欣慰。尤其令他引以自豪的是,当他们与世界各地的艺术品收藏家进行交易时儿子那高超的鉴赏力以及敏锐的生意头脑。

    那年冬天,他们的国家卷入了战争。因此,这个年轻人离开了家,奔赴前线,为国而战。才过了短短的几个星期,这位老人就收到了一封电报,说他那至爱的儿子牺牲了。心神狂乱的老人孤独寂寞地独自面对着即将到来的圣诞节,心里充满了痛苦和悲伤。

    圣诞节的早晨,一阵敲门声唤醒了这位神情沮丧的老人。他打开房门,看见一位手里提着一个非常大的包裹的士兵正向他敬礼。

    士兵向老人自我介绍道:“我是您儿子的一位朋友。我有一些东西要给您看。”

    老人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裹,里面露出一张纸。他轻轻地把它展开,原来是一幅肖像画,画的正是他那至爱的儿子。虽然,这幅画不是出自一位天才画家之手,自然也称不上是天才之作,但是它对那个年轻人脸部的细节特征把握得很准,可以说是惟妙惟肖。

    睹物思人,看着儿子的肖像画,老人仿佛又看到了儿子一样,老泪纵横,久久说不出话来。良久,他才强忍住悲伤,向眼前的这位士兵道谢,并说他将把这幅肖像画悬挂在壁炉的上方。

    儿子的这幅肖像画成了他最为珍贵的财产,它使得他对世界各地的博物馆里收藏的那些所谓无价珍品的兴趣也黯然失色。他还经常对邻居们说,这幅画是他迄今为止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

    春天到了。可是这位可怜的老人却得了一场大病,不久就去世了。根据老人的遗愿,他所有的绘画珍品将在新的圣诞节那天拿出来拍卖。

    圣诞节终于到了。那些艺术品收藏家从世界各地聚集到了拍卖现场,热切地盼望着竞买那些世界上最引人入胜的绘画珍品。

    拍卖会由拍卖一件任何一家博物馆的藏品目录上都没有的绘画作品开始。它就是那个老人儿子的肖像画。拍卖师向众人征求一个拍卖的底价,但是会场里却像死一般沉寂。

    “有谁愿意出价100美元买下这幅画吗?”拍卖师问道。

    仍旧没有人说话。又过了一会儿,从拍卖厅的最后面传来一个声音:“谁要买那幅画啊?它只不过是他儿子的肖像画。快把那些珍品拿出来拍卖吧!”

    顿时,赞同声、附和声此起彼伏。

    “不,我们必须首先拍卖这一幅,”拍卖师答道,“现在,谁愿意买下他儿子的肖像画?”

    最后,老人一个并不富有的朋友说话了:“10美元你愿意卖吗?那样的话我就可以买下它了。”

    “还有没有人愿意出更高的价钱?拍卖师大声问道。拍卖厅里越发安静下来。片刻之后,他喊道:“10美元一次,10美元二次……好,成交!”

    拍卖槌重重地落了下来。顿时,拍卖厅里人声鼎沸,庆贺声不绝于耳,有人叫道:“现在,我们可以竞买那些珍品了吧!”

    此刻,拍卖师无声地环顾了一下群情激奋的观众,郑重地宣布:“拍卖到此结束!按照这位老人,当然也就是肖像画中那位儿子的父亲的遗愿,谁买下那幅肖像画……”拍卖师顿了一下,遗憾地看了看众人,“谁就可同时得到他所收藏的全部珍品!”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初心

邢庆杰

    太阳刚落山,千户营派出所指导员钟方格就接到县公安局指挥中心的指令,要他组织全所所有干警、辅警在晚上8点前到局里集结。

    千户营是本县最偏远的一个乡镇,离县城40多公里,全是窄窄的乡村公路,没有一个小时到不了。自从李所长半个多月前被局里抽调到外地执行任务,所里的工作一直由钟方格负责。他当即把所里的十几个人召集起来,分乘三辆车赶赴县公安局。

    今天又是什么任务呢?钟方格脑子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作为刑警出身的资深警察,他多次被抽调参加紧急行动,因此他知道,只有集合起来,把手机都收上去以后,才会知道行动地点和目标。

    一个小时后,钟方格接到了具体的抓捕任务,去端一个涉毒的地下酒吧。

    行动起初很顺利,钟方格他们从前后两边同时破门而入,把七八个正在吞云吐雾的人堵在了屋子里。

    “蹲下蹲下,抱头抱头!”

    在一片嘈杂声中,钟方格看到了一个人,脑袋“嗡”地响了一下,暗叫:真倒霉。

    那个人既不抱头,也不蹲下,他安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吸着一支烟。竟然是县公安局新到任的副局长刘东来。

    见他不配合,一个民警拿出了手钱。

    怎么办?钟方格的大脑急速运转起来。

    钟方格原是刑警大队的一名中队长,参加工作以来,屡次立功,本来前途一片光明。6年以前,他打掉了一个拦路抢劫的团伙,团伙的头头,竟然是局长的表侄,局长让他想办法给表侄脱罪,但当时已经铁证如山,他不愿昧着良心办假案冤案,最后局长的表侄被判了10年。事后不久他竟被派到偏远的千户营派出所,成了一名普通干警。几年来,他一直被穿小鞋,几次升职的机会都与他擦肩而过。直到去年,那个局长被“双规”,新来的陈局长上任,了解到他的情况后,才把他提拔为派出所指导员。最近,局里空出一个刑警大队长的位置,听说要搞竞争上岗,钟方格觉得自己东山再起的机会来了。可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偏偏这个刘副局长就是分管刑警大队的,今天要是得罪了他,恐怕这次竞争上岗又没戏了。唉!刘局长怎么会有这么个恶习呢?

    钟方格的这些思想纠结,只在电光火石之间。他下了抓捕决心的时候,那个民警已经给刘东来戴上了手钟方格大喝了一声,都带走!

    刘东来冷漠地扫了他一眼,顺从地和其他“瘾君子”一起被押了出去。

    钟方格把抓捕的人员全部押送到局里,关进拘留室就算完成了任务。

    他在公安局院子里转了好几圈,纠结了一阵子觉得还是应该把刘东来的事儿给一把手汇报一下。

    陈局长上任以来,只要晚上有行动,他肯定在办公室值守,随时听取汇报下达指示。

    他敲了门,刚进了陈局长的办公室,就听到有人喊道,钟大指导员回来了刚才好威风呀!

    竟然是刘东来!正坐在陈局长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冲他微笑。

    他吓了一跳,问,你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陈局长笑了笑说,提前没有告诉你,今天晚上刘局是卧底,是配合你们行动的,要不,你怎么会抓得这么准?

    钟方格恍然大悟,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他不好意思地对刘东来说,刘局,对不起,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么个小案子,您会亲自去卧底。

    陈局长哈哈大笑了两声说,刘局可不是专门为了去做卧底,主要的,是对你进行了一场特殊考察呀!

    钟方格的汗都要下来了,今晚的行动,竟然包着对自己的考察好悬呀……

    陈局长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方格同志我知道你以前受到过不公正的待遇,所以我想了解一下,你经历了那一次不公理之后,还有没有保留那一颗初心。

    刘东来过来,紧紧握住他的手说,方格老弟谢谢你,你给我们递交了一份合格的答卷。

    钟方格心情骤然舒朗起来,他大着胆子问领导那这次竞争上岗,什么时候开始?

    陈局长和刘东来相视一笑,几乎同时说,已经结束了,钟方格同志,祝贺你!

(选自《光明日报》2019年4月5日)

阅读下面选文,完成下面小题。

阳光堆在犁铧上

晓寒

    ①犁铧是沿着墙角进入我的生活的,祖父说,它的年龄不知比我大了多少倍。不过看上去它一点也不老,时间的河流冷如刀锋,似乎从未与它遭遇,犁铧是一个叛逆的家伙,把自己丢在了时间之外。在一个初秋的早晨,它挣脱了时间的物锁,闯进我的视野和思维里,像一件刚刚铸好等着上战场的兵器,闪着傲慢的寒光。

    ②那时候我害怕锐利的东西,像刀斧锯凿之类,所以从来不敢去招惹它,就是从它身边经过,也是蹑手蹑脚,生怕惊残了它的好梦。

    ③它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停留在它生命源头的状态,用坚硬的目光,梳理这个村庄的筋脉,倾听暗夜里从遥远的另一头潜流过未的响动,思考它的命运和这个村庄的羁绊与纠葛。

    ④只有到了翻耕的季节,土地的脉动才把它召回,加入到村庄的烟大中来。祖父把它提倒在饱满的河水里,拿一把稻草慢慢擦拭。反复地擦,反复地洗,连一条小缝隙都不放过。祖父认为收拾得一尘不染之后,背回来放到屋坪里,让太阳慢慢把它晒干。祖父拿起他那把发黑的长烟杆,装一袋烟点燃,边味味地吸着,边圈着犁铧转圈,不时用手抚摸一下,嘴里念叨着,真是一张好犁,又吃泥,又扯不断。

    ⑤太阳满满地堆在犁铧上,犁铧像一面镜子,反射出冷艳的光芒,水珠给镜面打上稀疏的斑点,但还是能把人的眼睛刺得一塌糊涂。

    ⑥第二天,祖父出去翻地,牛在前面走着,祖父和犁铧走在后面。外边到处能听到赶牛的吆喝声,一张又一张犁铧插进村庄的泥土里,泥巴翻起来的那个空隙,阳光正好打在劳作的犁铧上,透过浅水折射回来,周围的路上屋顶山上有数不清的光斑在游荡,像是村庄里的一个个游魂。空气的成分陡然变得复杂多义起来,那是青草混合着新泥、牛类、汗臭的味道,对准路人的鼻子长驱而入,想伸手去遮挡,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发现这味道竟是生活的枝框,早已沉埋在身体的某一处皱褶。

    ⑦到了黄昏,祖父赶着牛从地里回来,屋里已经点上了煤油灯,灯火里的犁铧还沉浸在劳作的时态,像一条小溪一样淌着水,祖父把它轻轻放回墙角。我有些不明白,一张犁铧,随便丢在哪里都可以,为什么偏要放在屋里呢?弄得屋子里水汪汪的。

    ⑧后来我才知道,犁放在外面,夜里会打露水,沾了露水就会长锈,长了锈就容易坏。这是祖父的原话。别看祖父长得五大三粗,其实很温和,成天笑呵呵的。祖父告诉我,这张犁是他父亲也就是我的曾祖父留下来的。曾祖父小的时候,家里开了一家药铺,后来家道表落,药铺关了,地和房子也卖了,四十岁的曾祖父租了人家的一块地学做农活,用一张犁养活一家人。我无法想象一双瘦弱的抓惯了药材的手怎样驾驭那张犁铧,顺溜地把土地翻开?

    ⑨虽然我知道了犁铧的来历,打着沉重和温暖的烙印,但我还是怕它,它那冰冷的雪光里,好像总带着一股腾腾的杀气。

    ⑩祖父慢慢老了,用不动犁铧了,父亲接了过来,还是在同一片土地上,一次又一次把古老的泥土一页页翻开。新翻的一页泥土,就是祖父曾经翻过的一页,只是祖父的那一页已经找不到了。父亲留下的犁痕,就是祖父当年犁出的沟壑。原来,土地和人一样,都在延续着同一条血脉。

    ⑪犁铧转到两个哥哥的手里时,没用上几年,村庄里的犁铧使在机器的麦鸣声中败下阵来。我家的犁铧也随着大流,沿着一条曲曲弯弯的路,走到了谢幕的时刻。

    ⑫圣·埃克佩里说,人们不是为了犁铧才去耕种。有谁会为了一张犁铧去耕种呢?

    ⑬现在,犁铧放到一栋空房子的楼上,燕巢已经空了,燕子不再来去,蛛丝横织竖结,四周草丛里的爬虫迁移过来。犁铧沦落到这步田地,很快衰老了,锈蚀攻陷了它的眉心。

    ⑭犁铧,没有人再提起它,都把它给遗忘了。犁铧在空荡里看得到时间的来来回回,它在时间的来回里反刍着自己的傲慢和辉煌,反刍着一个村庄的来路。

    ⑮村庄太小,已经容不下一张犁铧。我偶然回去,还能看到它,只是我不再怕它,我和它默默相望,从它衰败的眉眼里,能感知到传递过来的泥土的温度。

    ⑯擦去时间堆叠的锈迹,上面有一行清晰的字:光绪二十四年。

    ⑰它是我家唯一的古董,是我那个村庄的图腾。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玛丝洛娃出庭受审

列夫托尔斯泰

好几十万人聚居在一小块地方,竭力把土地糟蹋得面目全非。尽管他们肆意把石头砸进地里,不让花草树木生长,尽管他们除尽刚出土的小草,把煤炭和石油烧得烟雾腾腾,尽管他们滥伐树木,驱逐鸟兽,但在城市里,春天毕竟还是春天。阳光和煦,青草又到处生长,不仅在林荫道上,而且在石板缝里。凡是青草没有锄尽的地方,都一片翠绿,生意盎然。桦树、杨树和稠李纷纷抽出芬芳的粘稠嫩叶,菩提树上鼓起一个个胀裂的新芽。寒鸦、麻雀和鸽子感到春天已经来临,都在欢乐地筑巢。花草树木也好,鸟雀昆虫也好,儿童也好,全都欢欢喜喜,生气蓬勃。唯独人,唯独成年人,却一直在自欺欺人,折磨自己,也折磨别人。他们认为神圣而重要的,不是这春色迷人的早晨,不是那种使万物趋向和平、协调、互爱的美;他们认为神圣而重要的,是他们自己发明的统治别人的种手段。

就因为这个缘故,省监狱办公室官员认为神圣而重要的,是昨天接到的那份编号盖印、写明案由的公文。公文指定今天,四月二十八日,上午九时以前把三名受过侦讯的在押犯,一男两女,解送法院受审。其中一名女的是主犯,须单独押解送审。八时,监狱看守长走进又暗又臭的女监走廊。他后面跟着一个面容憔悴、鬟发花白的女人,身穿袖口镶金绦的制服,腰束一根蓝边带子。这是女看守。

“您是要玛丝洛娃吧?”她同值班的看守来到一间直通走廊的牢房门口,问看守长说。

值班的看守哐啷一声开了铁锁,打开牢门,一股比走廊里更难闻的恶臭立即从里面冲了出来。看守吆喝道“玛丝洛娃,过堂去”随即又带上牢门,等待着。

牢房里传出女人的说话声和光脚板的走路声。

“喂,玛丝洛娃,快点儿,别磨磨蹭蹭的!”看守长对着牢门喝道。

过了两分钟光景,一个个儿不高的年轻女人,身穿白衣白裙,外面套着一件灰色囚袍,大踏步走出牢房,在看守长旁边站住。这个女人脚穿麻布袜,外套囚犯穿的棉鞋,头上扎着一块白头巾,显然有意让几绺乌黑的鬟发从头巾里露出来。她的脸色异常苍白,仿佛储存在地窖里的土豆的新芽。从囚袍宽大领口里露出来的丰满脖子,也是那样苍白。她那双眼睛,显得格外乌黑发亮,虽然有点浮肿,但十分灵活。其中一只眼睛稍微有点斜视。她挺直身子站着,丰满的胸部高高地隆起。她来到走廊里,微微仰起头,盯住看守长的眼睛,现出一副唯命是从的样子。看守长刚要关门,一个没戴头巾的白发老太婆,从牢房里探出她那张满是皱纹的脸来。老太婆对玛丝洛娃说了几句话。看守长就对着老太婆的脑袋推上牢门,把她们隔开了。牢房里响起了女人的哄笑声。玛丝洛娃也微微一笑,向牢门上装有铁栅的小窗洞转过脸去。老太婆在里面凑近窗洞,哑着嗓子说:

“千万别跟他们多罗唆,咬定了别改口,就行了。”

“只要有个结局就行,不会比现在更糟的。”玛丝洛娃晃了晃脑袋说。

“结局当然只有一个,不会有两个。”看守长煞有介事地摆出长官的架势,显然自以为说得很俏皮。

老太婆的眼睛从窗洞里消失了。玛丝洛娃来到走廊中间,跟在看守长后面,急步走着。他们走下石楼梯,经过比女监更臭更闹、每个窗洞里都有眼睛盯着他们的男监,走进办公室。办公室里已有两个持枪的押送兵等着。坐在那里的文书把一份烟味很重的公文交给一个押送兵,说“把她带去”

那押送兵是红脸,有麻子,他把公文掖在军大衣翻袖里,目光对着那女犯,笑嘻嘻地向颧骨很高的楚瓦什同伴挤挤眼。这两个士兵押着女犯走下台阶,向大门口走去。

大门上的一扇便门开了,两个士兵押着女犯走到院子里,再走出围墙,来到石子铺成的大街上。

马车夫、小店老板、厨娘纷纷站住,好奇地打量着女犯。有人摇摇头,心里想:“瞧,不像我们那样规规矩矩做人,就会弄到这个下场!”孩子们恐惧地望着这个女强盗,唯一可以放心的是她被士兵押着,不能再干坏事了。一个乡下人卖掉了煤炭,在茶馆里喝够了茶,走到她身边,画了个十字,送给她一个戈比。女犯脸红了,低下头,嘴里喃喃地说了句什么。

女犯察觉向她射来的一道道目光,并不转过头,却悄悄地斜睨着那些向她注视的人。大家在注意她,她觉得高兴。这里的空气比牢房里清爽些,带有春天的气息,这也使她高兴。不过,她好久没有在石子路上行走,这会儿又穿着笨重的囚鞋,她的脚感到疼痛。她瞧瞧自己的双脚,竭力走得轻一点。他们经过一家面粉店,店门前有许多鸽子,摇摇摆摆地走来走去,没有人来打扰它们。女犯的脚差点儿碰到一只瓦灰鸽。那只鸽子拍拍翅膀飞起来,从女犯耳边飞过,给她送来一阵清风。女犯微微一笑,接着想到自己的处境,不禁长叹了一声。

(《复活》第一章,略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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