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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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吉林省实验中学2018-2019学年高二上学期语文期末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画家

马晓红

    高速公路在山间蜿蜒几十公里,满眼都是大大小小的山。高低起伏,浓淡相间,宛如一幅山水画。

    我就在这山沟沟里爬了十几年,“爬”进了县城的中学,“爬”进了省城的大学,“爬”进了大都市的高楼大厦。

    工作近十年,整天忙忙碌碌,却总觉得前路很是迷茫。整天对着灰蒙蒙的天冷冰冰的楼真真假假的网络,有时会不免会想起家乡的青山碧水野果父老乡亲。

    暮春,请了几天假,回家探望一下老父亲,顺便“思考人生”。

    汽车越过一道山梁,眼前豁然开朗,山下就是生活过六年的县城。

    但眼前的县城却不是记忆中的样子了。

    在我记忆里,说是县城,也就两横一竖三条街,街窄房矮树多。每天早读,总是伴着鸡鸣狗吠开始。早读完,跑到街尾买两根油条还能跑回来上第一节课。

    现在,撞进我眼里的,俨然一个发展中的现代化城市。

    宽阔大气的广场,周围矗立着十几幢高楼大厦。四五条宽阔的水泥路,以广场为起点,向四周延伸。路两旁,是一排排新建的高高矮矮的大楼。远处,还有高高的塔吊在云端旋舞。白云的间隙,隐隐约约露出些青绿色。

    走到广场中央,想好好打量一下这座新城,却被一个老人吸引住了。

    老人身着长袍,满头白发,面前撑着画架,专注地在画布上涂抹着。

    夕阳穿过远山,穿过高楼,落在老人身上,泛起一层淡淡的金黄。

    看老人如此专注,我也不忍打扰,就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他画画。

    画的内容很是奇怪——

    眼前,高楼耸立,尘土飞扬。身边,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画布上,却是青山巍然,苍松挺立,绿水环绕,茅舍俨然。

    老人有时抬头看看高楼,低头画上一棵古树;有时对着柏油路凝视良久,在河面描上几圈涟漪;有时观察匆匆的路人,在田间添上几个农夫……

    良久,老人搁下画笔,后退两步,欣赏自己的作品。

    只见田间阡陌交通,河面白鹭翻飞。一叶渔舟,漂于青山碧水之间。船尾立一老人,青衣白发,弯腰摇橹,河面水波微起,游鱼相伴。船头坐一老妇,红裙青丝,手挽竹篮,篮中红荷初绽,娇艳欲滴。

    仔细一看,那老人的衣着神态,赫然就是画家自己。

    突然,我在画上看到了自己:田间小路,布衣草鞋,戴笠荷锄,牵一头褐色水牛,驻足欣赏路边绿油油的水稻和彩蝶似的蚕豆花。

    “老人家,你画的是……”看眼前的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画的就是这里。”他在稻田旁添上一棵杏树,“几十年了,变化太大,有些东西也记不清了,只能靠想像了。”

    “那画里的人……”我迟疑了一下。

    “划船的是我,摘荷花的是我妻子,田埂上牵牛的人就是照你的样子画的。”老人笑了笑,“我妻子一直向往这样的田园生活,但直到去世都……我现在带她回来了,可惜家乡变了……”

    “你就是南山先生吧!”我去年参观过他的画展。他的山水油画带着浓浓的中国风,画展的主题就是“自然和谐,天人合一”。

    他不置可否,开始收画架。

    “我也是这里的人,家就在那边的山里。”我指指远处的群山。

    老人停了手,看着我。

    “我也好几年没回来了,变化太大了!”我看着眼前的大厦,“整天对着灰蒙蒙的天,冷冰冰的楼,挺怀念家乡的山水,可现在……”

    “社会总要发展的嘛!”老人继续收拾画架,“不过……”

    “总是破坏了才知道补救!”我指指周围,“你看,这小小的山城都还在不断扩张。”

    “是该觉醒了!”画家抬起头,背起画架,慢慢远去了。

    天色尚明,去广场中心大厦看看,给老爸买点东西吧。

    大堂正在布置图片展,宣传城市建设的成就。一张名为“伟大启航”图片上,县长站在挖掘机前,建筑师一手拿着规划图,一手指着远方的群山。

    图片下的文字说明,介绍了这个驰名中外的建筑设计师,赞扬他“感恩故里”“回报乡梓”。

    那个建筑师,赫然就是广场上那位老画家——南山先生。

(选自《玉融文学》2018年第1期)

(1)、下列对文本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作者记忆中的小城而今俨然成为一个发展中的现代化城市,今昔对比形成强烈反差令人感慨不已。 B、本文以“我”为线索,塑造了投身于家乡城市化建设中的南山先生的光辉形象,表达了“我”由衷的赞美之情。 C、“是该觉醒了”中的“觉醒”是说我们既要城市化,也要给青山绿水田园乡村留出空间,不能盲目发展。 D、本文在描写画家作画时,运用神态、语言、动作等描写方法,把画家刻画得生动形象亲切可感。
(2)、结合文本,简要分析南山先生的人物形象。
(3)、简要分析小说结尾的作用。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回答文后各题。

血的故事

林海音

    南腔北调的夏夜乘凉会,一直聊到月上中天,还没有散去的意思。

    大家被彭先生的故事迷住了。

    彭先生是张医师的朋友。张医师最近常鼓励大家去验血型。大家都没有动过大手术,对于血的一切不够亲切。

    今晚又谈到了血型。这位彭先生说,作为现代的国民,血型不可不验,而且它或许还有意想不到的妙用呢!

    这时,钱太太开腔了:“干脆说罢,我就怕验出是AB型的!”

    钱太太所以这么说,实在也怪张医师,他曾说AB型是不祥之兆。

     “我丈母娘就是AB型的。”这时,彭先生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钱太太“咯”地笑了:“还管丈母娘的血型呢!”

     张医师紧接着说:“提到彭先生的丈母娘,你们别笑,这里还有段恋爱悲喜剧呢!倒是可以请彭先生讲给你们听。”

    “谈起来,是五年前的事了,”彭先生躺在藤椅上,仰着头,喷着烟,微笑着,他倒真是在做甜蜜的回忆呢!“那时秀鸾在秘书室做打字员,天天从我办公桌的窗前经过。”

    “你就拿眼盯着看!”有人插嘴。

    “不错,我盯着她那会说话的眼睛,淘气的鼻子,甜蜜的小嘴儿……”

    “结果认识了没有?”

    “我们当然有机会认识啦!日子一久,我们就坠入情网了,互订终身。热带的小姐,实在另有她们可爱之处。”

    “台湾小姐?”到这时大家才知道是位台湾小姐。

    “糟糕的就在秀鸾是台湾小姐。”彭先生接着说。

    “我知道,一定是聘金的问题。”有人说。

彭先生悠然地吸着烟,摇摇头:“是我那位老丈人的问题!”

    “我那老丈人真是铁打的心肠,任凭秀鸾怎么哀求,就是不许她嫁给我。”

    “他认准了‘外省郎’没好的。秀鸾跟她爸说,如果不答应,她宁可去死。老头子也说,你要嫁给那小子,我只当你死了。结果,秀鸾还是投进了我的怀抱。”

    “但是关于你丈母娘的AB型呢?”这时钱太太又想起了这件事。

    大家笑起来了,彭先生接着讲:“我是很乐观的,我总以为我们结婚以后,一定会把我们翁婿之间的关系慢慢调整过来。可是一年下来,我的愿望始终就没实现,有时看着秀鸾挺着大肚子进去,就让我风里雨里站在门口,我真想冲进去。可是我心疼秀鸾,到底还是忍住了。”

    “真惨!”林太太不胜唏嘘。

    “倒是我那丈母娘会偷偷出来塞给我点心什么的。”

    “有一天我独个儿上了老丈人家的门儿喽!”

    “好大胆子!”有位先生插嘴。

    “你以为我上门找打架哪,我是报告秀鸾入院待产的消息去了。大胖儿子生下了,算是又见了一代,可是我们的情形并未见好转,老丈人在他女儿面前连半个字都没问过我。”

    “迭格【注】老泰山凶得来!”

    “硬是要不得!”

    “有一天,”这段回忆大概很有趣,彭先生自己也未语先笑了,“秀鸾匆匆忙忙回来了,慌慌张张地说:‘爸爸病了!’‘什么病呀?’‘肠子!肠子要剪断!快走。!唉!我那铁石心肠的老丈人呀!也有一天柔肠寸断了!”

大家听到这里哄然大笑。林太太说:“彭先生,你解恨了,是不是?”

    “不敢!”彭先生虽然这么说,可是仍然可以看出他的轻松。“秀鸾说爸爸需要输血,但秀鸾是A型,小舅子是B型,丈母娘是AB型……”

    “他们都不能给病人输血,买血要五百块钱100CC.共需300CC一千五,秀鸾母女在着急。我对秀鸾说:‘这样说来,你爸爸是O血型的喽?’秀鸾点点头。我说:‘你何必着急呢!现成的大血人在这儿哪!我也是O型的呀!’

    “第二天,我那干巴巴的老丈人,一把拉住我的手,‘你金家伙!你金家伙,’……”

    “你金家伙?是日本话,还是骂人的话?”

    “‘你金家伙’,台湾话‘你真正好’也!我们爷儿俩的手紧紧地握着,两股热血交流,一切嫌隙都被血般的事实给溶化了!彭先生说到这里,向张医师挤了一下眼,微笑着,“所以,我要奉劝诸位,血型不可不验,它实在有意想不到的妙用!”

    故事讲完了,大家觉得非常有趣,林先生首先说:“血型不可不验,明天就去验。张医师,先给我挂个号。”

    “对!对!血型不可不验。”大家同声地说。(有删改)

【注】迭格:吴方言,意为“这个”。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鸳鸯劫

梁晓声

    冯先生是我的一位画家朋友,擅画鸳鸯,颇有名气。近三五年,他的画作与拍卖市场结合得很好,于是阔绰,在京郊置了一幢大别墅,还营造了几亩地的庭院。庭院里,蓄了一塘水。塘中养着些水鸟。无非野鸭什么的,还有一对天鹅。自然,鸳鸯也是少不了的。

    有一次我们二人坐在庭院里的葡萄架下,一边观赏着塘中水鸟们悠哉悠哉地游动,一边东一句西一句地闲聊。

    我问:“它们不会飞走吗?”

    冯先生说:“不会的。是托人从动物园买来的,买来之前已被养熟了。没有人迹的地方,它们反而不愿去了。”

    又问:“在天鹅与鸳鸯之间,你更喜欢哪一种?”

    答曰:“都喜欢。天鹅有贵族气;鸳鸯,则属小家碧玉,各有其美。”

    我虚心求教:“听别人讲,鸳鸯鸳鸯,雄者为鸳,雌者为鸯;鸳不离鸯,鸯不离鸳,一时分离,岂叫鸳鸯。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什么传说故事?”

    冯先生却说,他也不太清楚。说他只对线条和色彩以及构图技巧感兴趣,至于什么故事不故事,从来不想多知道。

    三个月以后,季节已是炎夏。某日,我正睡午觉,突然被电话铃扰醒,抓起一听,是冯先生。

    他说:“惊心动魄!惊心动魄呀!哎,我刚刚亲眼目睹了一场惊心动魄的事件!这会儿我的心还怦怦乱跳呢!”

    我问:“光天化日,难道你那保卫森严的高档别墅区里发生溅血凶案不成?”

    他说:“那倒不是,那倒不是。但我的庭院里,刚刚发生了一场事关生死存亡的大搏斗!”

    于是,冯先生语调激动地讲述起来:

    冯先生午睡前有一个习惯,总是要坐在他那大别墅二层的落地窗前,俯视庭院里的花花草草,静静地吸一锅烟斗。那天,他正要磕尽烟斗站起身的时候,忽见一道暗影自天而降。他定睛细看,竟是一只苍鹰,企图从水塘里攫捉到一只水鸟。水鸟们受此大惊吓,四散游逃。两只天鹅,猝临险况,反应疾迅,扇着翅膀跃到了岸上。苍鹰一袭未成,不肯善罢甘休,旋身飞上天空。第二次俯冲下来,目标盯准的是那只雌鸳鸯。而水塘里,除了生长着几株荷,再没有什么可供水鸟们藏身的地方。偏那些水鸟们,包括鸳鸯,久不起飞,飞的本能意识已经大大退化。

    正在那雌鸳鸯命系一发之际,雄鸳鸯不逃窜了。它一下子游到了雌鸳鸯前面,张开双翅,勇敢地扇打俯冲下来的苍鹰,结果苍鹰的第二次袭击也没成功。那苍鹰似乎饿急了,它飞上空中,又开始第三次攫捉。而雄鸳鸯,那美丽的、除了被人观赏外几乎毫无可取之处的水鸟,也又一次飞离水面,用显然处于弱势的双翅扇打苍鹰的利爪,拼死保卫它的雌鸳鸯。力量悬殊的战斗,就这么接二连三地展开了。

    令冯先生更加看呆了的是,塘岸上的一对天鹅,仿佛产生维护正义的冲动,它们又一齐伸展开了双翅,扑入塘中,加入了保卫战。在它们的带动之下,那些野鸭呀鹭鸶呀,便都不再恐惧,先后参战。水塘里一时间情况大乱……

    待冯先生不再发呆,冲出别墅,战斗已经结束。苍鹰一无所获,不知去向。水面上,羽毛零落一片,有鹰的,也有那些水鸟的……

    我听得也有几分发呆,困意全消。待冯先生讲完,我忍不住关心地问:“那只雄鸳鸯怎么样了?”

    他说:“惨!惨!差不多可以用遍体鳞伤来形容,两只眼睛也瞎了。”他说他已打电话请来一位宠物医院的医生,为那只雄鸳鸯处理过伤痕了。医生认为,如果幸运的话,它还能活下去。

    到了秋季,我带着几位朋友到冯先生那里玩,发现他的水塘里增添了一道“风最”——一只雌鸳鸯,将它的一只翅膀,轻轻地搭在雄鸳鸯的身上,在塘中缓缓地、缓缓地游来游去,使人联想到一对臂挽着臂在散步的恋人。

    而那只雄鸳鸯,往日的漂亮不再。它的背上,翅根,有几处地方裸着褐色的呈现创疤的皮。肯定地,那几处地方,是永远也不会再长出美丽的羽毛了……

    更夺人动容的是,塘中的其他水鸟,包括两只气质高贵的天鹅,已和那对鸳鸯相向游着了,都自觉地给那对鸳鸯让路。而当它们让路时,每每曲颈,将它们的头低低地俯下,一副崇敬的姿态。

    我心中自然清楚那是为什么,我悄悄对冯先生说:“在我看来,它们每一只都是高贵的。”冯先生默默地点了一下头,表示完全同意我的看法。然而别人是不清楚为什么的,纷纷向冯先生发问,冯先生略述前事,皆肃默。

(选自《微型小说选刊》2016年第7期)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老子的地盘

    同学们聚在一起,眉飞色舞地谈起自己的爸爸,马小明总是将自己的脑袋弄得一低再低。在这个拼爹时代,同学们优秀的爸爸,无疑幻化成为他们茁壮成长的阳光雨露。马小明的爸爸是个摆修鞋摊的,自然不是所谓优秀的,甚至是十分低下卑贱的。可是,马小明的爸爸却将自己吹得神乎其神,比优秀还无比优秀。那一年寒假,爸爸带马小明去乡下省亲。爸爸掏着上等的香烟,见人就前言不搭后语地嚷嚷,你知道现在城里的房价涨多少了吗?乡亲们猜来猜去,眼珠子瞪得快蹦出来了,仍然猜不准。马小明的爸爸大手一挥,满脸得意地说,六千,每平方米六千块呐!一片唏嘘声之后,有人问马小明的爸爸,你老在城里有地点?马小明的爸爸此时显得极不耐烦,反问道,你知道百货大楼那地点吗?百货大楼那地点,市中心,黄金地段,傻子都知道!马小明的爸爸突然间哈哈大笑,那是老子的地盘,寸土寸金的地盘。乡亲们重新睁大眼睛,乖乖,得值多少钱?马小明的爸爸伸出一双粗糙的大手,一反一正,再一反一正,然后大摇大摆地离去,嘴里说,无可奉告。马小明心想,爸爸真能吹。马小明心里亮如明镜,爸爸所说的地盘,是百货大楼对面一棵法国梧桐树下,那里有他的修鞋摊。那个如巴掌大的地点,爸爸每月要向市容局交三百元的占道费,外加打折赠送无数个点头哈腰。爸爸不着边际的神吹海侃,莫名其妙地让马小明的自尊心得到极大的虚荣和满足。那一次,郑小莉突如其来的恶语相向,才让马小明刚刚得到的自尊灰飞烟灭。课间休息时,一向直言快语的郑小莉,像新闻发言人一样对一大堆同学说,大家知道百货大楼对面那个修鞋的老头吗?同学们说,知道知道,我们找他修过鞋。郑小莉故意压低嗓音绘声 绘色地再说,小人,标准的市侩小人!我去那里修鞋,只钉一颗钉,就要了十块钱。同学们知道郑小莉的鞋很贵,不是韩国货就是日本牌。照郑小莉这一说,一颗钉十块钱,的确黑了点。马小明恨不得上去扇郑小莉的大嘴巴,而马小明没有这个勇气。如果马小明真扇郑小莉的大嘴巴,马小明爸爸的身份不就暴露了吗?所以,马小明选择了忍气吞声,选择了将自己的脑袋压得一低再低。放学回家的路上,马小明第一次认真地眺望着自己的爸爸。爸爸头秃,背驼,油黑的光脑袋前倾,几乎要爬到眼前臭气熏天的鞋上。爸爸嘴里叼着钉子,一颗颗生锈或即将生锈的钉子,在爸爸丰沛唾液的滋润下,变得光滑柔顺,吃进鞋底的力度明显加大。马小明觉得,爸爸真脏。马小明生日那天,爸爸乐哈哈地弄来一个大蛋糕。马小明没吃,反胃。爸爸一而再再而三地催促,马小明一而再再而三地反胃。甚至连想一想,都觉得十分恶心。本来,马小明上学放学都要经过百货大楼的。之前每次经过,马小明都会无比深情地投过去一丝目光,打量着自己老子的地盘。郑小莉发布新闻之后,马小明改道了。冬天的第一场雪下得飘飘洒洒。就在无比洁白的雪地里,一起十年的恶性悬案,在一个摆摊老头的协助下,成功告破了。那一天,马小明爸爸的修鞋摊前,来了一位头脸捂得十分严实的客人。客人将脚上的一双皮棉鞋递过来,说地太滑,打个掌子。在客人掀开面罩一角点烟的时候,马小明的爸爸认出了那个人。他不慌不忙地取钉,拿锤,一丝不苟地钉钉。那人似乎有点急,三番五次地催促。马小明的爸爸将一根长钉牢牢地钉进去,悄悄拨通了110电话。电视台进行了跟踪采访报道。十年前,马小明的爸爸就将那个穷凶极恶的家伙烙在心里了。即便他整了容,也能准确认出那双令人发怵的眼睛。马小明的爸爸对全市的电视观众说,那是老子的地盘,休想从老子的地盘上溜走一只蚂蚁。马小明的爸爸说得天花乱坠,一口气反复将老子的地盘说了十八次。同学们口口相传,知道老英雄是马小明的爸爸。他们轮番跟马小明拥抱,轮番替马小明有这样一个优秀的爸爸骄傲。高傲的郑小莉,正式向马小明鞠躬道歉,并通过马小明,向英雄的马伯父真诚道歉。马小明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奔跑到爸爸的地盘,神采飞扬地拥抱着弯曲的爸爸,眼睛里噙满幸福的泪花。马小明的爸爸擂着马小明的肩头,小子,这地盘,老子先守着。将来,传给你!

    马小明郑重地点点头。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需要秋天的人

尹向东

    长命的家门前有棵苹果树,结的苹果味道酸,没人喜欢吃,没人采摘。长命抬起头来,看树上又结出不少苹果,这些被人遗忘的苹果半青半红地坠在枝上,被虫叮,被鸟啄,似长了雀斑一样布满斑点,要多丑有多丑。它们的模样和此刻的长命很像,想到这个,长命的心就灰暗了。

    长命的家在农村。他把自己这样的人叫城市的农民。这些年,他们都去城里打工。收入与在城里工作的亲戚相比高出不少,也比单位里的人更自由。不过长命仍然不喜欢农村人的身份,像这名字,村里边许多人叫得富、来富、富贵。

    这些奇怪的想法是长命在工地上闪了腰后才出现的,腰给伤了,长命只能在家干些轻松的事。而养猪种菜却不为支撑家里的生活,干这些杂事儿,只为家人吃上安全食物,但长命总觉得自己没被派上用场,像城市的农民这个群体,生存和土地失去关系,丢掉主业后与千百年来农民的定义相隔甚远。但城里人不管这些,一样坚定地认为他们就是农民,长命常常为此觉得尴尬,虽然生活好了起来,他们却被城市和土地同时忽视。

    养了猪,每日里就得去城里大小餐馆收泔水,这是长命最讨厌的活,得穿上油腻肮脏的衣服,骑上三轮摩托,拖两只大油桶改装的泔水桶穿越城市,这形象活脱就是在头顶顶上“我是农民”四个大字,让他特别难受。

    正值放学的时候,孩子们自校门蜂拥而出,散到街上,散到陡峭的坡边。长命的儿子也在这所小学读书。这时候有可能会碰上儿子,这不是好事,十二岁的儿子不喜欢在大庭广众中碰见拉泔水的他。他将头低下来,只看前面的路,快到街口,听见儿子叫他的声音,他有点惊喜,忙刹住车,看见儿子跑上前来,儿子不看他,也不看油腻的摩托车,只望着身边的人流,细声细气地说:“老师让买升学考试的模拟试题,记住了,数学和语文都要,就在新华书店里。”

    长命把三轮摩托车停在一家面馆外。面馆里已经有两三桌客人,长命进面馆的时候他们都回过头来看他。长命熟悉他们的眼神,也就是嫌弃而已,没啥大不了。他直接去了厨房,长命提着桶出来,他看见临门的一个女人独坐一张桌,他走过时女人尽力挤向墙边,女人的眼神中不仅仅是嫌恶,明明白白地表达着讨厌。

    长命骑着摩托车离开时心情糟透了,他不想再去拉泔水,长命忘不了女人隔着玻璃窗瞪他的那一眼,岂止是一个恶毒所能囊括的。

    长命后来把车停好,准备给儿子买模拟题。他看见一个微胖的女人领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女人蹲在书架边,翻着一本画册给小女孩讲,她的神态安详而恬静。长命觉得她周身都散发着一种气息,一种让人温暖的气息。长命有了一种强烈的渴望,他想听听女人在给孩子讲些什么,他把车推到边上,进了书店。

    长命踱到儿童书柜的另一侧,他听见小女孩指着画册问:“这是秋天?”

    她母亲说:“是啊,秋天,多漂亮的秋天。”

    小女孩说:“秋天有什么用,秋天一来,气候就一天天冷,我们不需要秋天。”

    她母亲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小声说:“不是这样的,我们不需要秋天,别人还需要。”

    小女孩说:“谁会需要秋天?”

    她母亲说:“你看,你对面的人,他就需要秋天。”

    他看出小女孩的微笑中包含着对一个需要秋天的人的崇敬。他的心莫名地跳动起来,鼻子深处微微发酸、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买了模拟题,跨出书店时,严谨而和蔼地对那对母女笑了笑。他跨上摩托车,像背负一道使命,向远处驰去。一路上他想他是需要秋天的人,全世界的人都不需要秋天了,而他们需要。这是个沉甸甸的嘱托,这样的使命让他全身都暖洋洋的。他努力在脑子里搜索,要干点秋天的事,收获点什么东西,几亩地支撑不了他这个愿望,他继续想,总算从记忆的角落里将门前那棵被遗忘的苹果树想起来。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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