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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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安徽省六安市第一中学、合肥八中、阜阳一中三校2019-2020学年高三上学期语文10月联考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舞台

孙禹文

    连日来,她的心情一直难以平静,她皲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感牵引着、撞击着……只要一瞥见床头柜上那幅装帧精美的照片,她的心房便会剧烈地颤动,血液会迅速涌上头。

    她是一个刚过二十岁的纯真姑娘,同许许多多青年人一样,她平时特爱唱歌,让她最着迷、最崇拜的,是新近从北唱到南、被新闻界炒得正热的清纯派歌星李琼。她那甜甜的噪音、浅浅的微笑、晶莹剔透的眼睛,足以让她陶醉。

    眼前,她看着的正是她与李琼合影的照片。

    她自己不会相信,那天,著名红歌星李琼会拉着她的手,同她出现在同一个正在直播的晚会现场。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会拥有一张出自《青年报》名记者之手、留下她与最崇拜的人合影的照片。

    她努力不想这事,好让自己平静一点。可那印象太强烈了,事情虽已过去两个多月,一切就像在咋天、在眼前。当她听说李琼的又一盘盒带出版了,她又禁不住激动起来,骑着她心爱的红飞鸽,直奔音像公司。

    她觉得人与人相识、相处、相交、相知都是缘分,不在于地理位置的远近、结识时间的长短以及社会地位的悬殊…一边想,一边骑,不知不觉到了街心绿岛。

    是车辆、行人绕道拐弯的地方,也是她人生的重要转折点。

    那件事,她一直觉得挺平常、挺普通。你想想,一个流氓对一个晚归的女中学生施暴,她遇到了,她能就这么坦然地骑着车回家睡觉?她只是觉得这个坏蛋不应该欺负女学生,她记不清是她抓住那个坏蛋,还是那个坏蛋抓住她,直到那家伙拔出匕首,狠很地插了她三下,她也没有搞清楚。她也记不清当时有没有呼喊,她只感到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抱住了一样东西。罪犯逃了,直到警察来了,她还抱着那只鞋。后来到医院看她的公安局领导告诉地,正是根据这只鞋,他们很快就抓到了那个家伙:正是这只鞋,把那个比她大两岁的青年送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绕过绿岛,她的心情掠过一丝不安。就是这么件普通的事,她和她的家庭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荣誉。住院期间,市长亲自去看望她,后来,她被授予“优秀共青团员”“三八红旗手”,再后来,她被有关领导通知,参加省“五一”劳动节联欢晚会。

    那天,当晚会快要结束时,只见一位身材修长,身着白色连衣裙的演员款款地走向舞台中央,这时她显得异常激动,很用力地鼓掌,可惜细汁沁满手掌。她还没有完全从兴奋中醒悟,女歌星已泪流满面;她在动情地向人们讲述关于她的故事。只见她快步走向她,李琼牵着她的手,慢慢走回舞台。她噙着泪,满怀深情地向观众介绍,“这就是我们故事的主人公……”观众席上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下面,我要为我们的英雄演唱一首新近创作的《卫士赞歌》。”随着她声情并茂的演唱,观众的情绪和晚会的气氛达到了高潮。演唱结束后,李琼牵着她的手回到原来的位置,与她挨肩坐在了一起,她俩就这么肩并肩地靠看,开心地交谈着。像机的镜头不时替向她俩,那个机敏的《青年报》记者,不失时机地揿动了快门……

    一别两个多月,想必她一直都好吧。她一面骑,一面为李琼祝福。不知不觉中,已到了音像公司。巨大的广告牌上,赫然写看“红歌星李琼最新金带首发式”,地忙乱地架好自行车,只见营业大厅内熙熙攘攘,人头攒动,无数种嘈杂声好像在重复一句话“给我签一个”。怎么,还有签名,莫非她在这儿?她不顾一切地往里钻,一会又被人潮挤回来,她只好踮起脚尖。她筒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熟悉的面孔正出现在无数只晃动的手当中。是地,站在小舞台上的果真是李琼!她用足力气,拼命往里挤,好不容易挤到了她的跟前。她激动地一把抓住她的手,大喊:“哎,李琼,你好吗?!”她“嗯”了一下,极熟练地从身后拿起一金带子,亲切地问她;“签哪儿?”她以为李琼没有在意,便向前挪了半步,用力地抓住她的手臂,调皮地冲她喊:“哎,你看我是谁?”看着李琼迷惑不解的样子,她着急地说:“哎,李琼,我是肖小茹!”李琼停下手中的动作,仔细地端详她。她也极认真地看着李琼。她真想大声说,李姐,你还是那么漂亮。双方对视了一会。李琼好看的眉毛轻轻皱了一下:“对不起,我记不起来了。”边说边优雅地摇着头。她愣住了,李琼会认不出她?两个月前的那个晚会,难道她忘了?两人靠得那么近,谈了那么多贴心话,她会没印象?

    热情的歌迷仍在往前涌。她被挤到一边,木然地站着。那边,李琼仍然带着浅浅的微笑,站在台上满怀热情地为人们签着什么。

    她一人彳于在街头,她为那台晚会、那个舞台害羞。

(写于1997年,有删改)

(1)、下列对本文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小说开篇以“她”的连日来难以平静的心情切入,独具匠心,成功引出后面“她”和歌星李琼的一段故事。 B、“音像公司”“红飞鸽”“盒带”“歇星”“歌迷”等词语,既带有典型的时代气思,也有现实指向意义。 C、小说记叙时使用了插叙的手法,补充交代了肖小茹和李琼在一次劳动节的联欢晚会上相识相知的详细过程。 D、肖小茹真正的人生转折点出现在小说结尾的地方,她真正看清“李琼”们的嘴脸,从内心里知道什么是美。
(2)、请以李琼形象为例,谈谈小说塑造人物形象时运用了哪些表现手法。
(3)、小说中“舞台”这个典型场景在情节发展中有重要作用,这种作用体现在哪些方面?请结合作品简要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看谷子的老人

唐兴顺

    已经是秋末了,照常规庄稼应该全部收割完毕。可是李老汉和老伴商量,想让这三分地的谷子再长一两天,催催籽,谁知道一停顿,老天爷却下起雨来。老汉急了,他怕成群结队的麻雀来抢食,也怕獾在雨天的夜晚来捣乱。

    老汉从旮旮旯旯收拾了些东西,打上黄油布伞往地里去了,身后跟着一条高腿狗。老汉在地中间和地的两头分别插上了三个假人,夸张的人形,胳膊上拖着长长的破塑料纸,又在地南头靠边的地方,借助一块大石头的弯崖,搭了个简易小窝棚。

    老汉双手叉腰站在地埂上,眯眼看起雨中的谷子来,想起当初和老伴一起打畦的情景。他们把土壤弄得跟面粉一样,然后拉起绳子撒灰线,眯眼瞄准定畦垅。谷苗透出地面,迎着早晨初升的太阳,最好看。暑伏高温天,蹲在谷地里间苗,人像在蒸笼里一样,汗珠顺着脊背、腰腿流到土壤里。间苗之后,谷子长得很快,如着了新装列队待命的士兵。不用几日,它们身体的一个部位就鼓胀起来,很快从头上钻出一个“青毛虫”来,个头越来越大,各个部分之间也越来越紧凑,几乎完全看不出缝隙的时候,谷穗的颜色就开始由青色向黄色转换了。李老汉知道,黄色是小米的颜色,金子的颜色。每当此时,他就想,你说这稀罕不稀罕,一块山地,几粒种子,凭空就生出这么多金灿灿的东西。

    这时候,他感觉到脚脖子上被什么东西触动着,低头一看,是高腿狗在用尾巴和他说话。扭过身来,看到身后地堰上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男的撑绿伞,女的撑红伞。男的戴眼镜,紧抿着嘴,女的要小很多,大眼睛扑闪着,肤色很白,像雪像面,还挂着一对金色耳环,颜色比小米的颜色还要亮堂。

    男的指着地边的窝棚问:“这个做啥用?”女的同时也把眼光投向了窝棚。

    “哈哈,住人呀。”老汉笑着回答,没容他们问,紧接着又补一句:“看地,看谷子呢!”

    “能值几个钱呀!受这罪!”女的使用的是又尖又脆的声音。

    老汉想说她一句,抬眼看这女的很好看。过去村东头郭老三家有个女儿就是这个样子,十里八村漂亮得出了名,后来被一个来游山的老板带走,全家都迁下山了。老汉没开腔,拿起镰刀,弯腰从旁边的石堆上割了捆圪针,把圪针堵在窝棚后边的岸壑处。这男女一前一后走了。老汉没直身,从胳膊肘下边看了他们一眼。他们刚走,又有人从大路上走过来,这次人多,有十几个,全是20岁左右的毛头娃,穿着阴阳古怪,花花绿绿,有的打着伞,有的什么雨具也没拿,有的两三个人簇拥在一柄伞下,有的伸胳膊仰头,让细密的雨水往头上脸上淋,嘻嘻哈哈,尽说些疯疯癫癫的话。李老汉几次想发声,但一看是一群孙子辈的娃娃,就闪在一边。他们疯了一会儿就离去了。

    他爬进窝棚里,在四个角分别压了一块石头,才在草垫上躺下,突然听到外边有人咳嗽,弯腰走出来,见是一个老汉和一个老婆,老干部模样。男的白发向后梳着背头,耳朵大,面色白。女的是老式剪发,穿一件宽大的酱色布衫,一人撑一把很大的伞,说话和颜悦色。他们应该种过地,因为他们说到谷子品种、产量、价格,还说“这个天气,停两天还行,如果再下雨,谷穗即便长在秆上也会霉烂”。他们建议带雨把谷穗收回去。李老汉觉得他在行,就和他说了许多话。他们走了。李老汉心中犹豫起来,就打着伞围着地边转,转到大路边时,和路上来往的游人挨得很近,有的人不进地,却隔着渠沟和他说话,发出许多议论。他听到有个人说:“刚才这顿饭吃了700多元,能买多少小米!”

    他不想再和人说话,也不想再让其他人来地里看稀罕,就把刚才割下来的那一捆圪针,从地南头搬到地北头,挡在大路向小路的拐弯处,然后撑起伞站着。几只灰喜鹊在树上跳来跳去,一群麻雀在低矮繁茂的灌木丛上飞起又落下。雨下得更细小了,只有轻微的一点,却满天都是,像湿度很浓的雾一样。抬眼望远处,山冈坡地上有很多游人,三三两两,悠然自得。 这时有个声音在大路上喊他,扭过身一看,是最开始到地里来给他说话的那一对中年人,隔着那团圪针,女的笑眯眯的,男的做手势让他过去,到跟前,男的说了一句什么就从口袋里掏出3张100元的人民币给老汉,老汉不接,他就把钱扔了过去,一张落在圪针上,两张飘到了地里。老汉不知所措,但钱不能让雨淋湿啊,赶忙弯腰捡起来,然后挪开圪针,呼喊着让这两个人站住,可他们已经跑远了。李老汉愣在那里,平生第一次经历这样不好处理的事情。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的题。

在鲁迅先生故居

郑文燮

    或许是一种机缘,或许冥冥中的感召,纯属偶然,我在暌隔三十余年之后,又回到了北京。北京城市的变化之大,几乎使我难以辨识,先前熟悉的街衢大都不知所往,连僻野荒郊的阜成门外都鳞次栉比地起了高楼。我要寻找的旧地是阜成门内西三条胡同的鲁迅故居。拐了几个胡同,周遭都是用红颜料刷写的加了醒目圆圈的“拆”字,好在鲁迅故居的门匾还在,寻找起来还不甚费事,只是在阴晦的冬日显得突兀而孤独,冷清的小四合院落依然冷清!

    鲁迅在北京生活了10余个年头,一共搬了三次家。“家”,这个词对鲁迅先生来说,或许并不确切,他一生或许都没有过“家”,鲁迅是孤独者。辛亥革命以后,中华民国建立。鲁迅从故乡浙江绍兴到北京的教育部供职,在教育部做“佥事”,夜晚回到他寄居的绍兴会馆,在冷冰的屋子里百无聊赖,靠研读《佛经》和抄写古碑打发时日。钱玄同来看望他,希望他给《新青年》写点文字。鲁迅用疑惑的目光看着钱玄同,说:“写文章有什么用处!”这个在推翻满清封建专制王朝的辛亥革命中激进的青年对“革命”感到失望。他说,以前我是奴隶,现在我是奴隶的奴隶,“革命”了, “维新”了,世事依然还是原先的老样子。1926年3月18日,他任教的北京女子师范大学学生刘和珍等,在向段祺瑞执政的国务院和平请愿时,惨遭枪杀。鲁迅先生满腔激愤,写了《记念刘和珍君》的文章,说:“三月十八日,是民国以来最黑暗的一天!”青年学生的热血,使鲁迅由《彷徨》到《呐喊》。

    鲁迅是周家的长子,对家庭更多一份责任。他到北京以后,把母亲、妻子朱安从故乡绍兴接到了北京,连同从日本留学回国的二弟周作人及他的日籍妻子羽太信子及子女,住进了他在西四八道湾购置的新居——一所宽敞、豁亮的“三进”大四合院。不久,周氏兄弟反目,鲁迅不得不搬出八道湾,另觅居处。他用一本书的四百元版税,在阜成门内西三条胡同买了一所小四合院,也就是现在鲁迅博物馆的所在地。

    四合院实在太小!院子里种植的两棵白丁香占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空间,似乎再也容纳不下几个人物的活动了。周遭的几间小屋,一间作了书房,一间住着一个女佣人,另外一间北屋住着鲁迅的母亲和妻子朱安。母亲和妻子的木床相对而立,床上挂着白夏布蚊帐,都是老家带来的旧物。鲁迅在母亲和妻子的住室连通了一个长条形的小间,戏称“老虎尾巴”。鲁迅在这“老虎尾巴”里写作和住宿,室内仅一床一桌一椅而已。床是单人的板床,两条长凳上横架着一块木板,褥子是单薄的,被子是陈旧的有着小点蓝花的布衾,床上用竹竿挂着一顶发黄发灰的夏布蚊帐。书桌旁的白墙上挂着一个镜框,里面是俄国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照片。“阴冷”“悲悯”的陀思妥耶夫斯基与孤寂的鲁迅先生相互注视,似有话要说,陀思妥耶夫斯基经受过死神的洗礼,是从沙皇的绞刑架上走下来的,他在执行死刑的最后一刻被“赦免”,幸存下来。

    那天天气阴霾、沉郁,像要下雪的样子。我在鲁迅故居待了很久,大约是我太专注、太虔诚的目光吸引了讲解人员——一位和善的中年女性,她打开“游人免进”的门扉,“破了例”让我进入先前只能够隔着玻璃窗看到的内室。这样我就真切地触摸到了“老虎尾巴”,“尾巴”墙上挂着那帧陀思妥耶夫斯基阴冷的照片。我在鲁迅先生曾经沉思默想的藤椅上坐了一会儿,望着窗外的景致,一座依然不大的荒芜的园子,园子角落里有一圈石头的井栏。据说这井水实在苦涩,不能饮用,只能用来浇灌园中的几棵枣树,也就是鲁迅先生《秋夜》中劈头所说的“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在我还是中学生的时候,我就在课文中读到了鲁迅先生的这篇文章。我曾向授课的语文老师请教过这句话的意思,老师支支吾吾,也未说出个所以然来。其后很久,我都未曾明白鲁迅先生写这句话的深意。而现在,身临其境的我,感悟到了鲁迅先生孤独、寂寞和无奈的心境——这是否就是鲁迅先生说过的“希望本无所谓有,也无所谓无”呢?这是否就是鲁迅先生说过的“这正如地上的路。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呢?……

    走出鲁迅先生故居,天上纷纷扬扬下起了雪。踏着落了雪的白茫茫的土地,我在近旁的一条胡同口,找了一家小店铺,喝了两碗羊杂碎汤,全身顿时燥热起来。

(选自《散文百家》,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安装工小马

王剑冰

    小马的墨镜还放在那个台上,静静地享受着昏暗的光。而小马这时可能正在阳光下骑着车子狂奔。几次打给他电话,他都说在去客户家的路上。小马很忙,忙的连眼镜都顾不上来取了。那天,小马干完活走得慌张,已经九点多了,我才发现他的墨镜忘在了杂物台上。

    小马是一家公司的热水器安装工,来我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了。小马表示很不好意思,说让我久等了。小马干活很麻利,为了安装得美观些,小马在不大的空间里费了很大的事。

    我说一会儿装热水器的时候叫我一下。可等我看见,小马自己一个人正扛着那个大家伙在卫生间狭小的空间里转着身子。我赶忙去帮手,那个大东西被小马举过了头顶,这时我已经帮不上了,小马是站在梯子上。可是,小马举着那么大个东西,就是挂不上钉好的小钩子,那两个小钩子太袖珍了。我看得出,小马已经没有缓冲的余地,要么在最短的时间里挂上去,要么就会坚持不住掉下来。小马满头大汗地憋红了脸的最后一举,站立的梯子在猛一用力中突然滑动了,小马站立不稳,差一点摔了下来,而我就在他的下面仰头看着,躲是来不及了。小马打了个趔趄没有摔到地上,而热水器正好挂在了其中一个钩钩上,斜斜地没有掉下来。好险啊!小马直说不好意思。而我吓了一头汗。

    这时小马的手机不停地响。小马接听说一会儿就赶过去,好像是一个客户的事情。小马说总有干不完的事,等干完了,也快半夜了。

    又有个电话打进来,是问小马在哪里,吃饭了没有,而且还要把饭送过来,小马说不用不用,你先吃吧,一会就好了。那边说,你不要急,把活给人家干好,别马虎。小马说是,我啥时马虎过。那边说要过来帮上一把,小马就有些急躁了,说你啰嗦什么,耽误我干活。

    我说是你的爱人吧?挺关心你的。小马说是,她总是怕我给人家干不好。我说,她干什么的?小马说是干销售的。两人在郊外租了一间很便宜的房子,比都市村庄的还便宜,就是路远一点。起的早一点,睡的晚一点,腿和车子辛苦一点,就又能多余下点钱了。可以给她买个好衣服什么的,她跟了自己,总是什么都不舍得买,起早贪黑地跟着自己吃苦,不管多晚回去,都在那里等着,有时就守着饭菜睡着了。

    我说小马有福,小马说是啊,那就只有好好干活儿,爱人也是看中了自己这一点才跟自己好的。我心里感慨社会里还有这么实诚的年轻人。

    我忽然想起来,应该给小马拿点吃的。就去了厨房拿来几个包子,可小马很是不好意思起来,说什么也不吃,说这是公司的规矩。我说,就当是兄弟。小马还是不吃,说一会就好了,不饿的,把碗放在了那里。直到最后,他都没有吃一个。而这之中,小马又忙了个把小时。小马把活做得很认真,线路跑得规规矩矩,还帮我做了多余的活,比如另外跑了一根线。小马很仔细地填写了安装单,很仔细地讲说了注意事项,说有什么事情可以给他打电话,小马留下了手机号,然后就匆匆忙忙地去了另一个客户家,调度那里已经打了好几次电话催了。小马又得忙到很晚了。妻子还在家里等着呢。这中间也是打了好几个电话了。小马脾气很好地说着善意的谎话,说再有一个小时就回去了。小马就这么匆匆忙忙地走了,把那个遮阳的墨镜忘在了水池的台子上。

    我记着小马说,干一个月虽然工资也不高,但小马挺满意的。小马说,钱拿多少是小事,关键是把活干好,不能损坏了公司的名誉。小马是个很敬业的人。我想我要是有一个公司,就让小马做个总经理助理什么的,小马是个可用的人,而他的妻子能做部门经理。可我笨得不会经营什么公司。

    小马黑黑的,壮壮的,精精明明的,小马很是让人想念。

    我再一次给小马打电话,告诉他我会把他的墨镜直接送到卖热水器的商场去。

选自《小小说选刊》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镇殃

周月霞

    锦儿和王金宝钻进猪圈后面的草丛里,头抵着头,撅着小屁股。

    刘秀华知道他俩在看什么,却视而不见,依旧啰啰地吆喝,晃着舀子喂她的猪。

    那是一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带盖的茶碗,土呛呛的白,连个青蓝花边都没有描。锦儿小声问:宝哥,这是啥?跟我爷爷喝粥的碗一个色儿。金宝嘘了一声,说,这是俺奶奶给俺妈下的镇殃。

    刘秀华用舀子把儿拨开一只猪仔的头,猪仔似乎疼了,夸张地吱吱叫着往妈妈身边蹭,正吃得津津有味的猪妈妈不耐烦地拱走了它。刘秀华一皱眉,抡起舀子狠狠砸向老母猪。

    那个午后,瓦蓝瓦蓝的天,篱笆上的丝瓜秧正在疯长,风从稠厚的叶蔓里伸出手挠人脸,麻酥酥的。

    茶碗里有三颗小枣大小、米黄色的佛珠,被一块暗红色的绒布隔开。佛珠上都刻有字,紧挨在一起的两颗刻的是“柳”、“王”,另一边的那颗刻着“刘”。

    刘秀华几乎每天睡觉前一闭眼就能看见这些。她委屈,她就哭,就使劲儿掐金宝的爸。金宝的爸紧紧抱住她,在她耳边央求:“看我、看我吧,我娘不容易。那些都是迷信,不灵的,不灵的……”黑暗里,刘秀华一声长长的叹息。

    西厢房的门窗大开,不断传来四奶奶拉风箱似的喘息声。院门外,陆续走来上了年岁的男男女女,他们都沉默着,面无表情。锦儿望望那些背影,看向金宝。金宝低声说:我奶奶快死了。

    秀华,娘说要喝水……金宝的爸跪在炕上,从窗户探出头急急地喊。

    刘秀华“唉”了一声,小跑着进屋。顷刻,屋里传来稀溜溜的倒水声、筷子搅动声、嘘嘘的吹水声。

    有人抬着一扇门板走进院子,腋下还夹着一摞鞭炮。

    金宝呢?金宝……洪亮的男声喊走了眼神怯怯的金宝。

    猪圈里,猪妈妈喂饱了四个孩子,哼哼唧唧地唱着催眠曲。草丛里,蛐蛐一长一短地叫。

    锦儿把茶碗儿的盖子盖好,站在那儿发呆。

    天爷啊!你可算睁眼啦……娘啊!你可算看到俺的心啦……刘秀华被人驾着跌跌撞撞走出来,跪倒在天井中心,捶胸顿足,嚎啕大哭。

    四奶奶娘家姓柳,四奶奶三十岁就守寡,一个人拉扯着儿子长大成人。刘秀华和金宝的爸是自由恋爱,四奶奶最怕儿子会“花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她对刘秀华横挑鼻子竖挑眼,嫌她胖,个子矮,吃饭稀里呼噜。无奈儿子就是非她不娶。那年镇上赶庙会,人们都去娘娘庙烧香拜佛,四奶奶颠着小脚也去了,抱回一个拳头大、雪白的带盖儿的茶碗。金宝的爸啥事都跟媳妇汇报,可刘秀华给四奶奶收拾屋子,寻遍犄角旮旯也没找见那个茶碗。

    我们这边把房地基、墙缝里被人偷偷放上个被施了法的物件,叫下镇殃。下镇殃的人都是跟房主人有过节的,可亲娘给儿子下镇殃还是头一回。

    四奶奶瘫痪五六年了,刘秀华精心照料,没有一句怨言,金宝的爸更是唯命是从。四奶奶一直以为是埋在墙根底下的镇殃的法力,儿子才如此孝顺,跟自己一心。其实,三年前他们家装修房子,那东西早就被挖了出来。她咽气之前总算良心发现,亲口对刘秀华说了实情。

    娘,你往西方大路,好走啊!金宝的爸双手扳住门楣,涕泪横流,撕心裂肺长呼一句。屋里屋外顿时哭声大作。

    四奶奶,死了。

    鞭炮声如爆豆在锦儿耳边炸响,她惊得跳了起来,那茶碗被打翻,几颗珠子骨碌碌滚进草丛,杳无踪迹。

    锦儿又急又怕,“哇”一声哭了。

    锦儿那年九岁。

    锦儿二十岁那年,刘秀华托人来提亲。锦儿妈回绝了,说,锦儿不喜欢嫁一个村的。其实,很多人看见四奶奶临终跟刘秀华耳语好久,都认为那是口授秘诀,锦儿妈当然是担心她会给未来儿媳下镇殃。

    后来,金宝娶了个很漂亮的媳妇。媳妇心眼活泛,拉着金宝做建材生意发了财,早就搬到北京去了。刘秀华一年到头也见不着儿子几回。有一回刘秀华跟锦儿妈诉苦,抹着眼泪发狠说,她要给金宝也下个镇殃,那东西,是真灵……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老八杂

迟子建

    丢丢的水果铺,是老八杂的一叶肺。而老八杂,却是哈尔滨的一截糜烂的盲肠,不切不行了。

    老八杂不是街名,而是一处棚户区的名字。这是一带狭长的房屋,有三十多座,住着百余户人家。房子是青砖的平房和二层的木屋,有七八十年的历史。它们倚着南岗的马家沟河,错落着排布开来,远远一望,像是一缕飘拂在暮色中的炊烟。这儿原来叫四辅里,只因它芜杂而喧闹,住的又多是引车卖浆之流,有阅历的人说它像“八杂市”。因有过“八杂市”和“新八杂市”,人们就叫它“老八杂市”。不过缀在后面的“市”字有些拗口,时间久了,它就像蝉身上的壳一样无声无息地蜕去了,演变成为“老八杂”。别看老八杂是暗淡的,破败的,它的背后,却是近二十年城市建设中新起的幢幢高楼。楼体外墙有粉有黄,有红有蓝,好像老八杂背后插着的五彩的翎毛。

    老八杂的清晨比别处的来得要早。无论冬夏,凌晨四五点钟,那些卖早点的、扫大街的、开公交车的、卖报的、拾废品的、开烟铺的、修鞋的、打零工的,纷纷从家里出来了。他们穿着粗布衣服,打着呵欠,开始了一天的劳作。到了夜晚,他们会带着一身的汗味,步态疲惫地回家。别看他们辛劳,他们却是快乐的,这从入夜飘荡在老八杂的歌声中可以深切地感悟得到。    老八杂的人清贫而知足地活着,它背后那些高档住宅小区却把它当成了眼皮底下的一个乞丐,怎么看都不顺眼。春天的哈尔滨风沙较大,大风往往把老八杂屋顶老化了的油毛毡和院落中的一些废品刮起,树静风止时,那些沿河而行的人,就会看见哈尔滨这条几近干涸的内河上,一带垃圾缓缓地穿城而过,确实大煞风景。

    老八杂除了在风天会向城市飘散垃圾,它还会增加空气的污染度。由于这里没有采暖设施,到了冬天,家家户户都要烧煤取暖,烟囱里喷出一团团的煤烟,逢了气压低的日子,这些铅色的烟尘聚集在一起,呛得人直咳嗽,好像盘旋在空中的一群黑压压的乌鸦。还有,由于电线的老化,这里火灾频仍,而老八杂的街巷大都逼仄,消防车出入困难,一旦大火连成一片,后果不堪设想。

    改造老八杂,势在必行了。

    政府经过多次论证,下决心要治理这处城市的病灶了。工程立项后,实力雄厚的龙飘集团取得了对老八杂的开发权。丁香花开的时节,他们就派人来对现有住户的住房面积进行实地测量,并将动迁补贴的标准公示出来。如果不回迁,按照每平方米两千五百元的标准进行补偿;如果回迁,每平方米要交纳四百元的小区“增容费”。也就是说,将来你若想在老八杂生活,即便是住原有的房屋面积,每户至少也要交纳两到三万元,人们对此牢骚满腹。

    卖烧饼的张老汉说:“我住旧房子住服帖了,不想挪窝啊!我进了鸟笼子,被他们给吊在半空了,还得倒贴钱给他们,我疯了?

    开发商设计的住房是沿马家沟河的四幢高楼,在高层住宅的下面,有三层的会所和两层的游泳馆。其余的地方种花种草,设置健身器材。

    尚活泉说:“我天天在外出苦力,晚上回家时腿都软了,那些健身器材,谁用啊!”王来贵说:“这地段的房价如今涨到四千块一个平方了,他们才给我们两千五,这不是打发叫花子吗?

    “我们这里一百多户连一栋楼都使不了,名义上是给我们改善条件,其实他们是靠我们的地皮发横财,咱们可不能上当啊。”

    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有人嫌住在高楼里不接地气,人会生病;有人嫌自家赖以为生的架子车没处搁,耽误生计;还有人嫌坐电梯头晕,等于天天踩在云彩上,不会再有好胃口了。

    动迁通知在六月份就张贴出来了,限老八杂的人在七月底以前,必须迁出。但大家不为所动,一如既往地过着日子。

    老八杂的人,但凡遇见难事,都爱凑到丢丢那儿请她拿个主意,虽说她是个女人,但却是老八杂人的主心骨。

    丢丢四十出头,长脖子,瓜子脸,细眯的小眼睛,喜欢戴耳环和梳发髻。喝松花江水长大的女孩,大都有着高挑的身材,丢丢便是。她有一米七,双腿修长。她的小腿圆润,大腿结实却不乏柔美,似乎你摆到她面前一双舞鞋,她就能踮起脚尖,轻盈地起舞。丢丢有着男人一样的剑眉,可以看出她性格的凌厉和豪爽;她又有着敦厚的嘴唇,让人能感觉到她为人的厚道。

    老八杂那些暗淡破旧的房子,据说是旧哈尔滨的“马市”。那时城市的主要交通工具是马车,“马市”也就兴起了。“马市”在,就有养马人。有了养马人,就要有娱乐。老八杂现存的半座米黄色的小楼,过去就是舞场,是一个俄国商人开的。它位于老八杂的腹地,主人就是丢丢。

(节选自中篇小说《起舞》)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走进塔里木

贾平凹

    ①八月里走进塔里木,为的是看油田大会战。沿着那条震惊了世界的沙漠公路深入,知道了塔克拉玛干为什么称作死亡之海,知道了中国人向大漠要油的决心有多大。那日的太阳极好,红得眼睛也难以睁开。我们喉咙冒烟,嘴唇干裂,浑身的皮也觉得发紧。突然间起风了,先是柏油路上沙流如蛇,如烟,再就看见路边有人骑毛驴,倏忽飘起,像剪纸一般落在远处的沙梁上。天开始黑暗,前边一直有四辆装载着木箱的卡车在疾驶,一辆在风中被掀翻,另外三辆摇晃如船。司机说,在修这条公路和钻井的时候,大沙暴卷走了许多器械,单是推土机就有十多台没踪影了。我们紧张得脸都煞白了,沉甸甸的雾和沙尘,使车灯打开也难见路,风沙大得车门推不开,谁也不敢张嘴,张嘴一口沙。

    ②我们走进了大漠腹地,大漠让我们在一天之内看到了它多种面目,我们不是为浪漫而来,也不是为觅寻海市蜃楼。塔里木号称第二个中东,它的石油储量最为丰富,地面自然条件又最为恶劣,地下地质结构又最为复杂。国家石油开发战略转移,二十一世纪中国石油的命运在此所系。那么,这里演绎着的是一场什么样的故事,这里的人如何为着自己的生存和为着壮丽的理想在奋斗呢?眼前的塔里木,自然条件恶劣,但生活区的活动房里却也很现代化了,有电视录像看,有空调机和淋浴器,吃的喝的全都从库尔勒运进,竟也节约下水办起了绿色试验园,绿草簇簇,花在风沙弥漫的黄昏里明亮。艰苦奋斗永远是石油人生活的主旋律,但石油人并不是只会做苦行僧。不论是筑路、钻井、修房和运输,生产体制已经与世界接轨,机械和工艺是世界一流,效益当然也是高效益。新的时代,新的石油人,在荒凉的大漠里,为国家铸造着新的辉煌。

    ③接触了不同岗位不同层次的石油人,所到之处,工人们让签字。我写惯了那些唐诗宋词,工人们却自己想词,他们想出的词几乎全是豪言壮语。这里的工人将这些语言渗进自己的生活,他们实实在在,没有丁点虚伪和矫饰,他们就是这样干的,信仰和力量就来自这里。于是,我遵嘱写下的差不多都是“笑傲沙海”“生命在大漠”“我为祖国献石油”等等。这里真是一块别种意义的净土啊,这就是涌动在石油战线上的清正之气,这也是支持一个民族的浩然之气啊!

    ④回到库尔勒,我们应邀在那里作报告。我们是作家,却并没有讲什么文学和文学写作的技巧,只是讲几天来我们的感受。是的,如何把恶劣的自然环境转化为生存的欢乐,如何把国家的重托和期望转化为工作的能量,如何把人性的种种欲求转化为特有的性格和语言,使我们进一步了解了石油人。如今社会,有些人在扮演着贪污腐化的角色,有些人在扮演着醉生梦死的角色,有些人在扮演着浮躁轻薄的角色,有些人在扮演着萎靡不振的角色,而石油人在扮演着自己的英雄角色。石油人的今生担当着的是找石油的事,人间的一股英雄气便驰骋纵横!

    ⑤从沙漠腹地归来,经过了塔克拉玛干边沿的塔里木河,河道的旧址上是一眼望不到头的胡杨林。这些胡杨林证明着历史上海洋的存在,但现在它们全死了,成了死亡之海的依据。这些枯死的胡杨粗大无比,枝条如铁如骨僵硬地撑在黄沙之上。据说,它们千年不死,死了千年不倒,倒了千年不烂。胡杨林如一个远古战场的遗迹,悲壮得使我们要哭。我们大喊大叫,为什么呐喊,为谁呐喊,大家谁也没说,但心里又都明白。塔里木油田没有雕塑馆,但有这个胡杨林,这些树就是石油人的形象,一树一个雕塑,一片林子就是一群英雄!我们狂热地在那里奔跑呐喊之后,就全跪倒在沙梁上,捧着沙子装进矿泉水瓶子带走。这些沙子现在存放在我们各自的书房,那个八月长留在记忆中,将要成为往后人生长途上要永嚼的一份干粮了。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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