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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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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文学类文本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贵州省铜仁市思南中学2018-2019学年高二上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光荣

    孙犁

    饶阳县城北有一个村庄,这村庄紧靠滹沱河,“七七”事变那一年,河滩上的芦草长得很好。那时候,东西北三面都有了炮声,国民党的军队和官员,整天整夜从这条渡口往南逃,还不断搔扰抢劫老百姓。

    这一天,原生在河滩上割满了草筐,忽听得有人叫他。他回头一看,是秀梅,秀梅低声说:“那道边有一个逃兵,拿着一支枪。”原生紧握他那镰刀,拨动苇草往东边去了。秀梅跟在后边,低声说:“去吧,我帮着你。”

    原生一脚把他踢趴,拿起枪枝,回头就跑。到了村边,两个人才站下来喘喘气,秀梅说:“明天你就去当游击队!”

    原生说;“你听见人家唱了没:男的去当游击队,女的参加妇教会。咱们一块去吧!”

    “我不和你一块去,叫你们小五和你一块去吧!”秀梅笑一笑,就舞动小镰回家去了。

    原生当兵去了。小五是原生的媳妇,常常和婆婆吵架,后来就是长期住娘家,秋收也不来。

    秀梅在村里当了干部,有一天,一群妇女在一家梢门洞里做活,小五刚从娘家回来,站在一边摇着扇子。秀梅笑着坐下,说:“当兵是为了国家的事,是光荣的!”

    “光荣几个钱一两?”小五说,“我看也不能当衣穿也不能当饭吃!”

    “是!”秀梅说,“光荣不能当饭吃、当衣穿。这得看是谁说,有的窝窝囊囊吃上顿饱饭,穿上件衣裳就混的下去,有的人还要想到比吃饭穿农更光荣的事!”

    别的妇女也说:“秀梅说的一点也不假,打仗是为了大伙。”

    小五说:“你不是干部吗?我要和他离婚!”

    大伙都一愣,望着秀梅。秀梅说:“你不能离婚,你的男人在前方作战!”

    “有个头没有?”小五说。

    “怎么没头,打败日本就是头。”

    小五回来就又和公婆闹,闹得公婆没法,咬咬牙叫她离婚走了。

    自从小五走了以后,秀梅就常常到原生家里,帮着做活。

    日本投了降,原生回来了。说:“队伍往北开,攻打保定,我请假回家来看看。”新农会的主席手里扬着一张红纸,说:“咱们原生在前方立了大功,活捉了蒋介石的旅长,队伍里选他当特等功臣,全区要开大会庆祝哩!”

    第二天,在村中央的广场上开庆功大会。全村的男女老少,都换了新衣裳,先围到台下来,台上高挂全区人民的贺匾:“特等功臣。”各村新农会又有各色各样的贺匾说辞,台上台下全是红绸绿锻,金字彩花。

区长讲完了原生立功的经过,他号召全区青壮年向原生学习,踊跃参军,为人民立功。接着就是原生讲话。台下妇女群里喊了一声,欢迎秀梅讲话,全场的人都嚷赞成。秀梅到台上讲了这段话:“原生立了大功,这是咱们全村的光荣。有人问:什么时候打败蒋介石?这问自己就行了。我们要快就快,要慢就慢,我们坚决,我们给前方的战士助劲,胜利就来得快;我们不助劲,光叫前方的战士们自己去打,那胜利就来得慢了。这只要看我们每个人尽的力量和出的心就行了。有的人,说光荣不能当饭吃。不明白,要是没有光荣,谁也不要光荣,也就没有了饭吃;有的人,却把光荣看得比性命还要紧,我们这才有了饭吃。”台下面大声的鼓掌。

    接着就是游行大庆祝。最前边是四杆喜炮,两面红绸大旗;一面写“为功臣贺功”,一面写“向英雄致敬”。后面是大锣大鼓,中间是英雄匾,原生骑在枣红马上,马笼头马颈上挂满了花朵。

    每到一村,锣鼓相接,男男女女挤得风雨不透,热汗齐流。街上的老头老婆们连声说;“修下这样好儿子,多光荣呀!”

    队伍在平原的田野和村庄通过,带着无比响亮的声音,无比鲜亮的色彩。太阳在天上,花在枝头,声音从有名的大鼓手那里敲打,这是一种震动人心的号召:光荣!光荣!

(有修改)

(1)、下列对文本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原生当兵后,小五感到打仗不知何时结束,她在家里生活压力又大,就常和婆婆吵架,回娘家住,最后和原生离婚了。 B、小说主要通过原生与秀梅河滩抢枪、秀梅和小五门洞谈话、全村开庆功大会这三个场景来塑造人物形象,表达思想情感。 C、小说以原生去当兵打仗为中心,通过对比秀梅与小五,突出了秀梅的秀与美——远见、识大体、顾大局、勤劳、能干。 D、小说运用了语言、动作、神态等描写来刻画人物,既有乡村的自然环境,也有当时的社会环境,展示广阔的生活画面。
(2)、小说以“光荣”为题,有何用意?请结合作品简要分析。
(3)、小说用了较多的笔墨来写庆功大会,这样处理有哪些好处?请结合作品简要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后面题。

青衣花旦

海飞

    村主任在县剧团找到青衣和花旦的时候是下午,她们正在练功房里练功。她们看到斜阳把村主任的脸劈成了半明半暗的两半。村主任很年轻,但是穿得很土。村主任说我是球山村的村主任。她们就问球山村在哪儿?村主任说球山村在很高的山上。她们这才看到年轻的村主任脚上的解放鞋沾满了黄泥。村主任看到了她们的目光,就很局促地移了移自己的脚步。村主任又说想请青衣和花旦去村里唱一场戏,清唱就行了。青衣和花旦相互看了看,她们不愿意去,她们就说我们要收钱的。村主任说收就收吧。她们说很贵的,村主任问多少?她们就说了多少。

    沉吟了许久,村主任说,贵就贵吧。她们说,我们怎么去,得坐车吧,还有山路怎么吃得消走?村主任说,我们早就有人等在山脚了,我们准备了轿子。如果你们不去,那么我也不回去了,请不到你们村里人不准我再回去。青衣和花旦对视了一眼,只好点点头。

    于是她们就去球山村。跟着村主任乘了两个小时的车,到一座山脚时,看到了两乘简陋的轿子,她们就上了轿。又走了三个小时的山路,她们终于到了那个叫球山村的地方。许多村民围过来看,他们的表情很蒺然,他们没有看过穿得这么光鲜又长得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青衣和花旦往山脚下一看,怎么也没见底,云雾一片。青衣和花旦就面面相觑,吐了吐舌头。

村主任指挥着大家干这干那,村主任说去把大爷、大婶接来,那两乘小轿就又开始工作了。 简易的戏台已经搭了起来,村主任在家里招待青衣花旦吃过晚饭后,就陪着她们去了晒场戏台上点起了松明灯,台下也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火把,全村人都赶来了。青衣花旦就上台,她们是收钱的,而且也不便宜,所以她们唱得很认真很卖力。

    她们唱了很多折子戏,从《楼台会》到《送凤冠》,又从《宝玉哭灵》到《黛玉葬花》。她们看到台下第一排坐着一对老夫妇,四周站满了人。演出快结束的时候,村主任站到了台上,松明灯噼噼啪啪的响声中,村主任中气很足地说:乡亲们,从今后,桂子的爹妈就是我们球山村人的爹妈!台下一片寂静,一会儿,呼声如潮:桂子的爹妈就是我们的爹妈!青衣和花旦被吓了一跳,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她们看到坐头排的老夫妇的眼里泪光一闪一闪。

    然后她们接着唱,唱到月上中天,就结束了。村里人渐渐散去。村主任安排青衣和花旦住他对象家。村主任的对象长得很俊,一双大眼睛,两根大辫子。在对象家门口,村主任对她们说,你们先住下,明天一早我和你们结了账,然后派轿子送你们下山。青衣和花旦就说,好的。

    青衣和花旦与村主任的对象很聊得来,对象送给她们自己剪的剪纸,说可以贴窗花。青衣和花旦家里的铝合金窗不需要贴窗花,但是她们还是收下了。

    第二天早上村主任来对象家送青衣和花旦下山,却四处没找到人。村主任的对象也急了,说,怎么会找不到?村主任说,你们昨天什么时候睡的?对象说不知道反正睡得很迟。村主任说你们说什么了吧。对象说她们问我桂子是谁,我就说桂子是我们村的小伙子,去外面当了兵,在洪水里救一个女人时被淹死了。骨灰送回来,明天就要下葬。桂子爹妈爱看戏,我们全村人凑钱请了你们来唱戏,算是代桂子孝敬他们二老的。村主任说,她们两个嫩女娃子,这么高的山,她们能走到哪儿去?

    后来村主任的对象在八仙桌上看到了一小沓钱,旁边还留了字:桂子和我们一样,也是20岁。桂子爹妈也是我们的爹妈。演出的钱我们不能收,这点钱就算是桂子孝敬爹妈的。不用再找我们了,我们自己能下山。落款是:青衣花旦。

    村主任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蹿了出去。不一会儿,两乘小轿出现在弯弯的山道上,快得像风一样。

                                               (选自((中国小小说300篇》)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收获

苏雪林

    一九二四年,我由法国朋友介绍到里昂附近乡村避暑,借住在一个女子小学。因在假期,学生都没有来,校中只有一位六十岁上下的校长苟理夫人和女教员玛丽女士。

    我所在的学校开课本来就迟,我在这里住了一夏,又住了半个秋天;每天享受新鲜的美食,我的体重竟增加了。

    到了葡萄收获的时期,村里处处贴了,大家都到田里相帮采摘葡萄。

    记得一天傍晚,我和苟理夫人同坐院中菩提树下谈天,一个脚蹬木屐、腰围犊鼻裙的男子到门口问道:“我所邀请的采葡萄工还不够,明天你们几位肯来帮忙么,苟理夫人?”

    我认得这位威尼先生,他在村里颇有田产,算是一位小地主。他平日白领高冠,举止温文尔雅,俨然是位体面的绅士,在农忙的时候,却又变成一个满身垢腻的工人了。

    苟理夫人答应他愿意帮忙,又问我愿否加入。她说,相帮采摘葡萄并不是劳苦的工作,一天还可以得六法郎的工资,并有点心晚餐,她自己是年年都去的。

    我并不贪那酬劳,不过她们都去了,独自一个在家很闷,不如去散散心,便答应明天一同去。

    第二天,太阳的第一缕光线由菩提树叶透到窗前,我们就收拾完毕了。苟理夫人和玛丽女士穿上围裙,吃了早点,大家一齐动身。路上遇见许多人,男妇老幼都有,都是到田里采摘葡萄去的。这里是产葡萄的区域,几十里内,尽是人家的葡萄园,到了收获时候,阖村差不多人人出场,所以很热闹。

    威尼先生的葡萄园,在女子小学的背后,由学校后门出去,五分钟便到了。威尼先生和他的四个孩子,已经先到园里。他依然是昨晚的装束,孩子们也穿着极粗的工装和笨重的破牛皮鞋。另有四五个男女,想是邀来帮忙的工人。

    那时候,麦陇全黄,而且都已空荡荡的,只有三五头白色的牛,静悄悄地在那里吃草。无数参差不齐却株距相等的白杨,似一支支朝天绿烛,插在淡青朝雾中;白杨外隐约看见一道细细的河流和连绵的群山,不过烟霭尚浓,辨不清楚,只见一线银光,界住空蒙的翠色。天上紫铜色的云像厚被一样,将太阳包裹起来;太阳却不甘蛰伏,挣扎着要探出头来,时时从云阵缝隙处漏出奇光,似放射了一天银箭。这银箭落在大地上,立刻传明散采,金碧灿烂,渲染出一幅奇丽的图画。等到我们都在葡萄地里时,太阳早冲过云阵,高高升起了。红霞也渐渐散尽了,天色蓝莹莹的似一片清的海水,近处黄的栗树红的枫,高高低低的苍松翠柏,并在一处,化为斑斓的古锦;秋,供给我们的色彩真丰富呀!

    威尼先生田里葡萄种类极多,每一球不下百余颗,颗颗匀圆饱满。采下时放在大箩里,用小车载到他家榨酒坊。我们一面采,一面拣最大的葡萄吃;威尼先生还送来装在瓶中榨好的葡萄汁和切好的面包片充作点心;但谁都吃不下,因为每人工作时,至少吞下两三斤葡萄了。

    天黑时,我们到威尼先生家用晚餐。那天帮忙的人,同围一张长桌,都是脚蹬木屐、腰围围裙的朋友,无拘无束地喝酒谈天。玛丽女士讲了个笑话,有两个意大利的农人合唱了一阕意大利的歌,大家还请我唱了一支中国歌。我的唱歌,在中学时常常是不及格的,而那晚居然博得许多掌声。

    这一桌农家饭,我们吃得比巴黎大餐馆的盛宴还痛快。

    我爱我的祖国。然而我在祖国只尝到连续不断的破灭的痛苦,却得不到一点收获的愉快。过去的异国之梦,重谈起来,是何等的教我亲恋啊!

(选自苏雪林散文集《绿天》,北新书局1928年版)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小题。

朗读者

杨军民

    买完车票,时间尚早,她找了一处座位坐下来。一抹阳光从敞亮的车站候车室窗户射进来,亮丽而温暖。她再一次掏出手机确认一下时间,习惯地将手机装入夹克衫左下侧的口袋。从放在座位右侧的旅行袋里掏出一本书,翻到夹着书签的那一页,专注地读起来。很久没有读过带入感这么强的小说了。她立即被作者细腻的笔触带入了十八世纪苏格兰高原一个伯爵府邸的傍晚,高高的府邸台阶上,走下来一位十五岁的少年。在作者情景交融的笔触下,那座府邸像一幅精美的油画,恬淡静美朦胧。没有任何预兆的,少年被碎石路上轻微的声响惊扰,悚然回首,一个身材颀长的白色身影向他逼近,包裹了他,让他惊恐晕眩继而陷入一种不能自拔的留恋之中……小说如静静的山涧涌出一股溪流,清澈却水花四溅,宁静却暗流奔涌,细腻的心理描写,悬疑的构思,唯美的景色描写,像面对一桌丰盛的美味大餐,够香够味够爽……

    这时候,有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少年坐在了她的身边。她用眼睛的余光感受到了他的存在,她却已经被小说的情节感染得无力自拔。少年坐在她的身旁玩手机,游戏的音量开得很大,像一个小型音箱里在发生着一场激战。少年看似盯着手机,眼睛的余光却机警地观察着周围。候车室的人不少,也不多,焦急奔走的,引颈张望的,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匆忙的节奏里透露着井然。少年眼睛更贴近了屏幕,右手脱离了手机,那是一双女人般纤细瘦长的手,比之于妇女丰腴饱满的手指,他的手略显骨感,灵活而有力量。少年似乎更专注于手机的游戏。那只手却忽然如离弦之箭,只觉白光一闪,她装在口袋里的手机已经被他灵巧地掠过来,落入了他的口袋。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你会觉得那双手不是他的,他对手机的专注度始终未有丝毫懈怠,那只手却在执行着与他的神情丝毫无关的事情,像极了孙悟空的分身术。当他心神归一的时候,他又用眼睛的余光看一下四周。发生了什么吗?似乎没有。少年好像已经很深地沉溺了,眼睛依然盯着手机,缓缓起身,准备离开。

    “对于这些留守的孩子,对他们,我们有什么可以责怪呢?他们在最需要父母的时候,父母却在异乡打工,他们的心灵得不到爱抚,他们像案板上的鱼,干调而挣扎。柔弱一些的孩子因此沉默消沉,刚强一些的孩子会把渴望变成叛逆,甚至会徘徊在犯罪的边缘,他们只是以这些行为来表现自己的无所谓,掩饰心中对爱的渴望。他们带刺,但刺里包裹着一颗温热坚强的心哪!当然,我们也不能怨责那些父母,他们抛下心疼的孩子,带着一腔怀念奔走在流水线上,他们想奠定一些经济基础,他们眼睛里是产品,心里却只有他们的孩子。孩子是他们的信念,每日把疲惫的身体搁在床板上的时候,在疲惫留给他们的哪怕最短暂的间隙里,一定,一定,是他们的孩子在眼前晃动。这是一种牺牲,一种无畏呀!我们无力改变,就让我们拿起电话,哪怕只能说一句话。那么,父母说孩子,爸妈想你了!那么,孩子说爸妈,我想你们了!世界或许会因为这一句话而充满阳光……”

    她忽然念出声来,声音不高不低,临近的人都可以听得见,听得清楚。那声音情感饱满,像春风吹拂着树梢,像划破云翳的一缕阳光,像母亲抚摸着婴儿……

    准备起身的少年聆听着,前后左右的几个人聆听着,车站的喧闹似乎凝滞了,只有她温和而清晰的声音在环绕。

    少年关小了手机的音量,静静地听完了她的朗读。默默地站起来,走出了车站大门,隔着玻璃窗,她看见他把手机把在耳朵上。也许,铃声响起的那边,是他的父亲或他的母亲。

    她这么想着,眼睛有些湿润。作为一名做留守孩子专访的记者,她一进门就看见了那个孩子,桀骜不驯的眼神,须臾不离的手机,一只耳朵下晶亮的耳环。

    她把手插进左下边的口袋,手机好好地躺在那里,手机是温热的,有她的体温,当然也有他的。

    时间到了,她准备着行囊,走向站台入口。

    那本被合上的书,翠绿的硬质封皮上,写着《茨威格中短篇小说选》几个仿宋大字。

(《安徽文学)2019年1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垃圾人

谢初勤

    老余的老家在贵州山区,因为看着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老余才会举家来到沿海讨生计。说是举家,也就他夫妇俩,加上一个年刚五岁的小儿子。

    其实,老余只不过就四十出头,只是长年在地里干活,身上的“水气”早叫干渴的土地给吸完了,人,也就显得黑瘦。

    老余到了这个地方,连续找了几家厂,可是,人家刚跟他打个照面,就皱起眉头朝他直挥手。后来,老余就带着老婆、儿子,踏着他那辆只剩下三个轮胎和一只后架的车子,到处捡拾破烂。

    有一次,一家人捡了满满一车东西,老余在高兴之余,还唱起了小曲。当然,老余一高兴,老婆和儿子也跟着乐呵呵。这时,他们一家听到了头顶一阵巨大的轰鸣声。儿子最先抬头一看,哦,好大的一个东西,银白银白的,两只翅膀大得像那些工厂的大门!那时,一家人都给眼前这种景象震住了,呆呆地盯着那个大东西远远地歇在一大片空阔的水泥地上。

    那是……一只大鸟。儿子惊骇之余,半天才说出话来。

    不。那是飞机。老余纠正着儿子的说法。那是一种只在天上飞翔的机器,所以叫作飞机。

    那,飞机是用什么做的?儿子又问。

    铁。用铁做的。老余肯定地说。

    儿子听了,点点头,大声说,是不是用我们这种铁做的?说着,他把三轮车壁的铁皮打得咣咣响。

    望着儿子这种天真执着的样子,老余开心地笑着。这小子,就爱打破砂锅问到底!

    经过了这一次,以后,每回路过这里,儿子总是会叫他停一停,后来,不用儿子提醒,老余到这儿都会让车子停一会儿。当然,每一回,儿子看了飞机,都会问出一些问题,比如说飞机为什么能飞,比如说飞机是吃什么长这么大的等等。对于儿子的问题,老余能答则答,有一些自己实在不懂的,他也能编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老余就是喜欢儿子这副样子,儿子能够这样问他,说明这小家伙聪明嘛,爱动脑筋嘛。因此,儿子在问他话的时候,老余感觉到自己的生活原来是充满阳光,充满希望的。

    老余对儿子是满怀信心的,他的下一代,一定能活出个人样,而不是像他这样低三下四地去看人眼色,捡破烂收垃圾。

    过了年,他就把儿子送进了当地一家幼儿园。可是,没几天,儿子就吵着说他不去幼儿园了,一打听,老余才知道带孩子的老师都是讲本地话。儿子在那里边,听不懂,玩不成,简直就是在受罪。

    不读就不读吧。老余心里想,再过一两年吧!再过一两年就把他送回家乡念小学。一定……

    有一次,老余一家路过飞机场时,正赶上飞机起飞,儿子高兴得欢蹦乱跳,一双小脚把三轮车板踏得咣咣响。飞机过后,儿子还呆呆地盯着那个方向。老余唤了儿子一声。儿子这时转过头来,大声地对老余说,爸爸,我长大了,也要开飞机!说着,儿子就张开双臂,做出了一个飞机的样子。

    老余一愣,随即兴奋了,他呵呵地笑着:行啊,小子!有志气!开飞机呢。那老爸就等着享福。

    儿子又说,等我开上了飞机,我就带着你和阿妈两人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一个没有人捡破烂的地方,我们可以用飞机拉很多很多的破烂回来,就不用爸爸再和那些人争了。

    儿子得意扬扬地说完,以为老爸总是要像平时一样夸奖他两句。谁知,老余一听,脸色就阴得可以挤出水来。一会儿,突然高高地扬起手掌,“啪”地给那小子的屁股来上重重的一下!

    儿子没提防挨了这么一下子,他眼巴巴地望着车上的爸爸,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委屈地哭了起来。他的哭声在空旷无人的大路上传得很远,很亮……

    老余的老婆坐在车上,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她还搞不懂他们爷儿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选自《2011中国微型小说年选》,有删改)

阅读文本,解答问题。

跨越百年的美丽(节选)

    居里夫人的美名从她发现镭那一刻起就流传于世,迄今已经百年,这是她用全部的青春、信念和生命换来的荣誉。她一生共得了10项奖金16种奖章107个名誉头街 , 特别是两次诺贝尔奖。她本来可以躺在任何一项大奖或任何一个荣誉上尽情地享受,但是她视名利如粪土,她将奖金赠给科研事业和战争中的法国,而将那些奖章送给6岁的小女儿去当玩具。上帝给的美形她都不为所累,尘世给的美誉她又怎肯背负在身呢?凭谁论短长,漫将浮名换了精修细研,她一如既往,埋头工作到67岁离开人世 , 离开了她心爱的实验室。直到她死后40年 , 她用过的笔记本里,还有射线在不停地释放。

    爱因斯坦说:“在所有的世界著名人物当中,玛丽·居里是唯一没有被盛名宠坏的人。”她实事求是,超形脱俗,知道自己的目标,更知道自己的价值。在一般人要做到这两个自知,排除干扰并终生如一,是很难很难的,但居里夫人做到了。

    她让我们明白,人有多重价值,是需要多层开发的。有的人止于形,以售其貌;有的人止于勇,而呈其力;有的人止于心,而有其技;有的人达于理,而用其智。诸葛亮戎马一生,气吞曹吴,却不披一甲,不佩一刃;毛泽东指挥军民万众,在战火中打出一个新中国,却从不受军衔,不背一枪。大音希声,大道无形,大智之人,不耽于形,不逐于力,不持于技。他们淡淡地生活,静静地思考,执著地进取,直进到智慧高地,自由地驾驭规律,而永葆一种理性的美丽。

    居里夫人就是这样一位挺立在智慧高地的伟人。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麦穗的故事

常辰哲

    初夏的乡村,只见一片片黄金色的麦浪。村子东头的一户人家人头攒动。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一个男孩就在同村人的叫好声中出生了。

    孩子的奶奶从地里往回跑。听着大家的贺喜,老太太望着地里丰收的麦子,给孙子起了个响亮的名字——麦穗。

    麦穗和地里的麦子一样,茁壮成长。一晃,麦穗18岁了。村里同龄的男孩子都已经外出打工了,有的人盖了房子,娶了媳妇。麦穗的娘却一次次婉拒上门提亲的媒人,坚持让麦穗念完高中。

    “当兵去,出门长长见识!”有一天,麦穗的娘望着一身虎气的儿子,想把他送到部队。麦穗听后,直接去人武部报了名。

    人武部政委看着麦穗,很高兴,拍着他的肩膀说:“好小子,叫麦穗!部队需要你这样的好小伙。”

    麦穗听了,憨憨地笑了。

    麦穗戴着红花,踏上西去的火车,成了一名西藏士兵。雪域高原的广阔和神秘,是他闻所未闻的。这里没有家乡常见的麦子,农田里生长的是一种叫作青稞的作物,麦穗感到很新奇。

    麦穗所在的汽车连在山脚下,营区外是一片戈壁滩,只有一条公路通往最近的县城。当兵的第一年,麦穗刻苦训练,进步明显。在夜里,他经常梦见家乡的麦子。

    麦穗和副连长谈心次数最多,有时会说起自己的梦。副连长是陕西人,个子不高,说话也少。每天都可以看见他在检查营房、车场;晚上熄灯后,他认真地查铺,还在营区来回转。

    第二年春天,副连长找到麦穗说:“考军校去。”麦穗不懂,副连长又说,“那里有另一片天地,可以实现很多梦想,军校也需要你这样的好小伙子。”麦穗听后,又想到人武部政委的话,开心地笑了。

    营长得知连队有战士报考军校,高兴地说:“好好学,加把劲,咱们营有好多年都‘剃光头’了。”

    连队车场后面有一座单独的小房,为了方便麦穗复习文化课,连里让他单独搬进去住,连里的战士经常给他送来好吃的。在复习文化课的日子里,麦穗为了磨炼自己的意志,开始了长跑。

    在高原上练长跑是需要勇气的。他敲开连部的门,把这个想法告诉了连里的干部。过了一会儿,副连长开口说:“去吧,注意安全。”

    于是,每天熄灯前这段时间,麦穗就自己在营区前的戈壁滩跑步,那真是寂寞的长跑。

    跑步时,麦穗想了很多,想起了娘,想起了地里的麦子,也想到自己的梦——麦穗低下头,一块块麦田整整齐齐,像士兵站成的方阵。

    戈壁滩多风,麦穗顶着风跑,有时边唱歌边跑。在风中,他对着旷野大声地唱,有时会唱到自己泪流满面。

    麦穗原以为不会有人听见,有一次一回头,吓了一跳。原来,副连长一动不动地站在身后看着他跑步,在风中站成了一个“沙人”。

    副连长也是汽车连走出来的兵。当年,他考上了军校,四年后又回到戈壁滩的汽车连。

    麦穗渐渐从副连长身上看到了一种戈壁滩的精神。每天长跑后,麦穗就回到小房,看书到深夜。

    又是一年麦收时节。雪域高原冰消雪融,道路解冻。汽车连又全连出动,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全连将在野外穿梭,他们要赶在大雪封山前,给在一线哨所坚守的官兵送去亟需的生活物资。

    麦穗因为要参加全军统一考试,没有随连队一起出发,而是作为留守人员看守营房。空荡荡的营区十分安静,麦穗继续坚持长跑,更加用功地准备考试。

    不久,成绩公布了,麦穗如愿考上军校。

    从干部科领到通知书以后,麦穗给在外执行任务的连队写了一封信。又过了一个月,麦穗却没有收到回音。开学的日子一天天临近,麦穗准备去报到了。在车站准备登上火车前,连队的回信才被车站主任急匆匆地交到他手里。信是副连长写的,上面写道:连队得知麦穗的喜讯都很高兴,全连加了餐。营长还说,咱们营终于不再是“光头”了。

    看到这儿,麦穗哭了。他紧握着信,心想:一定要学成归来。

    火车飞驰,穿过一片片希望的田野。麦穗知道,此时的娘一定在田野中劳作。在火车上,麦穗睡着梦见了麦子,梦里的麦子谦逊地低下头,站得整整齐齐,像一个个当兵的好小伙子。火车奔向远方,麦穗还在甜甜地做着梦,梦中的麦子依然金黄。

(选自《人民陆军》长城文艺版2018年1月26日,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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