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logo

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吉林省扶余市第一中学2018-2019学年高一上学期语文第一次月考试卷

阅读下面材料,完成下面小题

百岁杨绛:坐在人生边缘,看时间跑、地球转

傅小平

    2010年7月17日是杨绛先生的百岁寿诞。

    有人赞她是著名作家,她说:“没有这份野心。”

    有人说她的作品畅销,她说:“那只是太阳晒在狗尾巴尖上的短暂间。”

    有人说得到她的一本书总要珍藏起来,她说:“我的书过了几时,就只配在二折便宜书肆出售,或论斤卖。”

    有人向她恳求墨宝,她说:“我的字只配写写大字报。”杨绛不惯于向人赠书,她认为赠书不外是让对方摆在书架上或换来几句赞美的话。

    有人请她出国访问,她说:“我和锺书好像老红木家具,搬一搬就要散架了。”她说她最大的渴望是人们把她忘记。

(一)

    “简朴的生活、高贵的灵魂是人生的至高境界。”这是杨绛非常喜欢的名言。在许多朋友眼里,杨绛生活俭朴、为人低调。她的寓所,没有进行过任何装修,旧式的柜子、桌子。室内也没有昂贵的摆设,只有浓浓的书卷气。她非常满足于这样一种简朴的生活方式。

    她和钱钟书的低调,一度被人误读作清高、孤芳。有权威人士年初二去拜年,钱家都在做事,放下事情去开门,来人说声“春节好”跨步正要进门,钱钟书只露出一隙门缝说:“谢谢!谢谢!我们很忙,谢谢!谢谢!”这让他很不高兴,说钱钟书伉俪不近人情。当然,更多的时候,这种拒绝别人的“苦差事”,还是由杨绛来做,她因此也自嘲是钱钟书的“拦路虎”。诚如钱钟书堂弟钱钟鲁所说,杨绛对名利没有任何追求,不善也不喜交际应酬,她就想安安静静写作,平平淡淡度日。

    有一年,她的新著出版,出版社有意请她“出山”,召开作品研讨会。杨绛坦陈:“我把稿子交出去了,剩下怎么卖书的事情,就不是我该管的了。而且我只是一滴清水,不是肥皂水,不能吹泡泡。”她谢绝出席研讨会。她还将自己的稿费和著作权交给清华大学托管,成立基金资助困难学生。这项基金,以“好读书”三个字命名,迄今已收到两人版税所得近800万人民币。

(二)

    上世纪40年代在上海,杨绛涉足剧本,始因《称心如意》一炮走红,继因《弄真成假》、《风絮》而声名大噪;在评论家徐岱看来,一部《洗澡》就足以奠定她在百年中国女性写作史上不可轻视的位置。

    1958年,她准备翻译塞万提斯的《堂·吉诃德》。原著是西班牙文,她不懂。就先找来国外的译本看,如英文、法文、德文的,比较了五种译本以后,发现有些地方差别很大。杨绛想到,要想保证原汁原味,只有从西班牙文翻译。就这样,她开始自学西班牙文。两年后,杨绛开始翻译《堂·吉诃德》。1965年1月,第一部翻译完毕,并开始译第二部很快“文革”爆发,杨绛在外国文学研究所作为“反动学术权威”被“揪出来”。从此开始了受污辱、受践踏、挨批、挨斗的日子。直到1972年春,从干校回北京,杨绛接着日以继夜翻译《堂·吉诃德》。1976年,《堂·吉诃德》第一、第二部全部定稿。次年,杨绛又将全书通校一遍,于5月初送交人民文学出版社。1978年4月底,《堂·吉诃德》出版。因为翻译《堂·吉诃德》,杨绛获颁西班牙国王亲授的“智慧国王阿方索十世十字勋章”。她的译本至今都被公认为佳作,已累计发行近百万册。

(三)

    回首百年人生,杨绛欣慰于自己“甘当一个零”。从做钱家媳妇的诸事含忍,到国难中忍生活之苦以及在名利面前的深自敛抑,杨绛总能“忍生活之苦,保其天真”。

    在杨绛看来,所以含忍是为了保自己的盔甲,抵御侵犯的盾牌。含忍和自由是辨证的统一。含忍是为了自由,要求自由得要学会含忍。”

    她这种达观的人生态度,更多来自于对文化的信仰,对人性的信赖。抗战时期国难当头,生活困苦,她觉得是暂时的,坚信抗战必胜,中华民族不会灭亡。她写喜剧,以笑声来作倔强的抗议。到了“文化大革命”,支撑她驱散恐惧,度过忧患痛苦的,仍是这份坚定的信仰。“我确信,灾难性的‘文革’时间再长,也必以失败告终,这个被颠倒了的世界定会重新颠倒过来。”

    正是这种坚信,让她和钱钟书即使在不幸中,依然书写着浪漫的人生传奇。而今,自称已经走到了人生边缘的杨绛,愈加通透。她说:“年轻时曾和费孝通讨论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不懂,有一天忽然明白了,时间跑,地球在转,即使同样的地点也没有一天是完全相同的。现在我也这样,感觉每一天都是新的。”

(有删改)

【注】杨绛先生:凡有学问、有名望的人,都可以被称为“先生”,不一定完全指男士。如宋庆龄被称为先生。杨绛,著名学者钱钟书的妻子。

(1)、下列对作品的概括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文章虽以朴实的笔法,从几个不同的角度对人物进行粗线条的勾勒,但人物形象丰满,其低调、智性、坚韧等美德也得到突出的反映。 B、文章写拒绝别人的“苦差事”,由杨绛来做,她还自嘲是钱钟书的“拦路虎”,这反映出杨绛与钱钟书相濡以沫,愿为丈夫解忧。 C、无论抗战时期还是“文化大革命”时期,她之所以能够度过艰难和痛苦,书写着浪漫的人生传奇,原因在于她对文化信仰,对人性信赖。 D、纵观整篇文章,作者以真挚感人的笔墨抒写出杨绛不同凡响的人生历程,表达出作者对杨绛的由衷敬仰,给读者留下深刻的印象。
(2)、杨绛非常喜欢的名言“简朴的生活、高贵的灵魂是人生的至高境界”,这句话在她身上有哪些体现?
(3)、文章在写杨绛文学上成就时,为什么详写她翻译塞万提斯的《堂·吉诃德》一事?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108岁国画大师晏济元:工程师才是我的本行

    国画大师晏济元一生都是传奇。他和张大千齐名,一生相知相交,闯荡过上海滩。他7岁学画,作画已有百年,画作一平方尺价格达94444元,却自认搞工业才是自己的本行。晏济元住在江北一小区,邻居都以为他是个普通老头。

    兰花摇曳生香。鹤发童颜的晏老坐在窗前小桌旁,满头银丝用簪子盘成一个拳头大的发髻。他信道教?“不,头发长了,别起来方便些。”晏老说。

    “很多人都知道师傅和张大千是亲戚,穿叉叉裤时就是朋友,但很少有人知道,师傅和张大千,一起造过假画。”弟子黄伟笑着说。

    提及此事,晏老也乐了:“算起辈分,我是三儿(张大千的小名)的表叔,但三儿反倒比我大两岁。那时候,我们两个偶尔得点零花钱,老是约着一起去买字帖或买小人书。”

    世纪20年代末,两人都还不到30岁,相继去了上海,很长一段时间住在一起,画在一起。

    那时上海画坛,帮派森严,排外性很强,外地画家要想露头角很不容易。“得过日子啊!三儿就想到用‘假画’当敲门砖,喊我一起做。”晏济元说,两人分工,张大千管画画,他负责写落款,仿的是清代名家石涛的画。

    当时上海有个叫程林森的地皮大王,酷爱石涛的画。他的新房客厅极宽敞,但没镇宅的画幅。画商把消息透露给张大千。张大千叫上晏济元,按客厅尺寸,仿了一张石涛的画,让画商拿去兜售,骗过众多行家,一拍即中,卖价很高。

    此事后来“败露”,但却传为美谈,轰动一时,张大千的画功也因此名震上海滩。

    “从幼年到成年,父亲与张大千相处几十年。日本入侵中国后,父亲和张大千到处搬家,最后来到重庆,拿出80多幅山水画举办了抗日募捐画展。”晏济元的儿子晏秉正说。

    身为一代国画宗师,晏老却笑称自己是工程师。“我这辈子最大的理想,就是用学到的机械工业知识让中国成为强大的国家。”

    “我年轻时看到,成都市面的商品都是外国生产的,有些茅房的卫生纸都是日本的。我心头很气愤,决定要学工业。”在张大千的资助下,晏济元抱着“科学救国”的理想,于1935年东渡日本,就读于日本铁道讲习所、早稻田大学、东京大学,学习工程术科。

    抗日战争爆发,晏济元回国,随着时局的动荡,颠沛流离。

    1949年底,重庆解放,他的所学终有了用武之地,当年12月进入中国民航重庆局所属的前进灭火机厂搞技术工作。

    1950年,他调至市工业局任工程师,后到重庆塑料三厂任工程师,多次被厂里返聘,直到1974年73岁时,才因病申请正式退休。

    “所以说嘛,画画只是我的爱好。”晏济元说。但在近期出炉的“当代中国书画家作品最新价格指数”中,晏老排名第五。

    晏老的画展即将在本周日举办,他在画展序言中写到,“余七岁结缘绘事,至今从艺已逾百年……中国书画艺术在于心与物通,物我两忘……只有‘学古敌古,创新破新’,这样的画家才可以说是真正的中国书画家。”

(节选自《重庆晨报》)

相关连接:①晏老喜欢大自然,他在家里种满了竹子和兰花,更喜欢登山涉水、旅游写生。2003年,102岁的晏老登泰山,一到山脚,他就兴奋得像个小孩,马上拿出纸墨开始画画,又拿照相机不停地对着山、树猛拍,还说,“树是有风格的,山是有性格的。”一到山顶,老人家更跟老小孩一样,激动得举起双手一阵挥舞。(《晏老养生秘诀》)②1957年晏先生57岁时被错划为右派,1965年65岁时腿摔坏卧床长达8年,但他从不气馁,不坠青云之志,身居陋室,绘画第一。(《走进艺术殿堂的人》)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秋山利辉,坚守日本最后的学徒

萨苏

    秋山利辉,1943年出生于奈良市,他27岁时创办的“秋山木工”会社现如今已是日本皇家指定的家具特供场。从日本政府接待各国贵宾的迎宾馆,到日本各大美术馆,每年都会从他那里订购家具,他的家具以精美和独具匠心闻名于世。他培养出的后辈中,有50名被视为世界一流工匠,活跃在各个国家。

    秋山利辉已经73岁了,仍然会亲手教学徒们怎样使用工具。精雕细琢,一丝不苟,把工作完成到极致,便是工匠精神。骨子里,这便是日本人最尊崇的品质。所以,当秋山利辉接受日本顶级对话节目采访时,貌似谦逊地说出一句:“我是个匠人。”

    然而,很少有人知道,这位备受尊敬的名匠早年学业不佳,只读到中学,甚至在音乐、体育这些功课上的表现也是不尽如人意。

    13岁时,秋山利辉准确地找到了自己一生的方向。那一年,他家邻居的鸡舍坏了,他自告奋勇帮忙维修。邻居老太太只当小家伙在开玩笑,谁知几天过去,秋山利辉竟然打造出了一个两层楼样式的木头鸡笼子,精美绝伦!惊讶万分的老太太请他喝茶表示感谢,并且说了一句对他一辈子十分重要的话:“学会木工的话,你一辈子就不发愁啦!”秋山利辉在成名后接受采访时说,正是老太太这句话让他好好地审视了自己,骤然发现了不少优点。比如,手巧,喜欢观察家具、房屋的结构,好像对其有一种天然的兴趣……中学毕业后,秋山利辉成了一名木工学徒,用他自己的话说是把“喜欢做的事”和“擅长做的事”结合到一起了。

    秋山利辉的博客叫做“应天命而生”,实属有感而发——木工便是他的天命,找到了自己的天命,才可能成功。他最不满意如今日本社会流行的颓废和茫然,认为今天90%的人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要干什么。他给学生们上课,第一课永远是要大家通过自我介绍说清自己干什么拿手,喜欢干什么,未来想干什么。在秋山利辉眼里,只是喜欢还完全不够,比如他自己,如果当初只是通过搭鸡窝发现擅长做木工活,那么今天日本只会多一个做榻榻米的木匠而已。在秋山利辉看来,“天命”是一种近乎神圣的使命,要用一生的努力来面对它,才能够获得生命真正的价值。

    日本的学徒制度盛行于德川幕府统治的江户时代,一直延续至今。徒工在学艺期间几乎是无偿劳动,师傅也十分严厉,艰苦的学徒生涯对有些人来说是一种熬炼,对秋山利辉来说却近乎享受。他在晚年总结:“挨骂要趁早,最好是20岁以前。”他甚至认为自己比别人多挨骂是件了不起的事,因为先挨骂往往是因为学习、工作进度超过同辈,先碰到了别人没有碰到的问题。他的这些观点直接影响了一代日本木工工匠,至今秋山利辉的徒子徒孙已经遍天下,普遍对挨骂甘之如饴。

    秋山利辉在学徒期间,不仅仅是认真学习,而且是一边工作,一边努力考入了日本颇具盛名的桑泽设计研究所。那时的日本正处于经济腾飞时期,带来的是狂热的工作热情和财富的迅速积累,几乎每个人都相信,只要工作就有机会赚钱。而去研究所深造,却是一件疲累且短期内看不到收益的事情,但他还是坚持了下来。事实证明,这一努力大大拉开了他和同事之间的差距,使他具备了更开阔的视野。

    这种不懈的追求,使秋山利辉具备了普通木工所不具备的眼光。他在哲学、美学、神学甚至计算机网络等各方面都有涉猎。这一切都是为了做出更好的家具。他说,想做好的匠人,除了自身技艺以外,还要懂得体察客人,从而了解他到底需要什么。他的客户可能是政治家、贵族、神父或者IT产业巨头,为了真正了解客户的需要,必须懂得客户的行业。为了给一个医生打造足够满意的家具而去学习医学,有人认为这是件完全不可思议的事情。但秋山利辉真的会这样做,他认为只有真正诚心诚意,甚至于苛刻地对待自己的职业,才配称得上一个匠人。

(摘自2016年《环球人物》,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琥珀手串

宗璞

    祝小凤当护工已经六七年了,照顾的大多是老太太。她做事细心,手脚又麻利,是上等的护工。

    这一次,祝小凤照顾的这位老太太,姓林。老太太只有一个女儿,在一家大公司做事,人称林总,母女俩相依为命。

    祝小凤心里羡慕林老太的女儿。林总的衣着,那真是千变万化。有时毛衣上开几个洞,像是怕风钻不进去;有时靴子上挂两个球,走起路来乱甩。跟着她的人对老太太说:“林总经常出现在各种场合,报道中总少不了介绍她的服装。”老太太叹一口气,摇摇头。

    这一天,林总来了。她穿了一件黑毛衣,完整的,没有窟窿;胸前有一件蜜色挂坠,非常光润;手上戴了同样颜色的手串,随意套在毛衣袖子外面,发着幽幽的光。小凤只觉得好看,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林老太看着女儿说:“今天穿得还算正规,黄和黑这两种颜色搭配,很典雅。”女儿便把手串褪下来,说:“这叫蜜蜡,琥珀中的上品,做工也好。”林老太随手模了摸,说:“戴首饰越简单越好。好在你不太喜欢这些东西。”

    祝小凤照顾林老太吃晚饭,问了一句:“琥珀很贵吗?”林老太说:“要看质地……”说着便呛咳起来。祝小凤忙倒水、捶背,不敢再多话。

    过了几天,祝小凤的丈夫来看她。二人去逛市场,忽然看到一个小摊。祝小凤站住了,她的目光落在一件饰物上,那俨然是一件琥珀手串。她拿起手串,摸了又摸,看了又看,看不出和林总的有什么不一样,几次放下,又拿起来。丈夫善解人意,和摊主讨价还价,花了五块钱,把手串买下了。小凤明知这钱是自己挣的,心里还是荡漾过一阵暖意。

    回到医院,小凤指着手腕上的手串,请林老太猜值多少钱。林老太说:“做得真像。十块?二十块?”小凤道:“您出个价,我卖给您。”二人都笑了。

    晚饭后,护工们议论起小凤新戴的手串。一个说,一看就是假的,玻璃珠子罢了;另一个说,别看是假的,做得真像呢;还有一个说,管它真的假的,好看就行。

    晚上,林总来了,祝小凤拿起自己的手串请她过目。林老太忽然说:“小凤这么喜欢这样的手串,你们两个换着戴几天。”女儿笑着把手串褪下来。小凤不敢接,林总说:“换着戴吧,怕什么,只要妈妈高兴。”说着,她把手串放在桌上。小凤便也把自己那串放在桌上,取了林总那串戴上。

    林老太拿起祝小凤的手串,仔细端详着说:“真像,只是光泽不一样,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林老太看了看女儿,不由得叹道:“东西戴在你手上,假的也是真的。”说着又摇了摇头。

    林总出了医院,回到办公室,随手把手串扔在桌上。次日,一个半生不熟求林总办事的人来,见了说:“这么贵重的东西,就丢在这里?”回去物色了一个精致的盒子送过来,说:“好东西要有好穿戴,原来一定有的,添一个是我的心意。”秘书收了盒子,林总瞥了一眼,心想,可以给妈妈看,证明妈妈的话。

    祝小凤戴上真的琥珀手串,有些飘飘然。护士长来了,看着祝小凤戴的手串说:“呀,这么好看!”祝小凤觉得护士长识货,便抬起手让护士长看。不料她说:“做得真像,看上去很贵重似的。”祝小凤说:“你仔细看看,这是真的呀!”护士长笑着说:“戴在你身上,真的也是假的。”

    林总去美国出差,几天没有来医院,病房里很平静。凌晨时分,祝小凤听到林老太哼了几声,没有在意。等她起来梳洗后,见老太太没有动静,过去看时,见她双目微合,神态安详,叫了几声都不应,已经停止了呼吸。

    后来,祝小凤想起她拿着林总的真琥珀手串,应该去把自己的那件换回来。她不愿意用自己不值钱的东西去换别人值钱的东西,况且她的手串是丈夫给她买的。

    听她说明来意后,林总拿出那精致的盒子,递给她。祝小凤去取盒子里的手串。林总按住盒子,向前推了推,示意祝小凤连盒子收下。她戴上自己的真琥珀手串,喃喃道:“妈妈说这样很好看。”林总明亮的眼睛里装满了泪,一滴滴落在衣服上。那天她穿了一身黑衣服。

    时间流逝,祝小凤的生活也一如往常,送走旧病人,迎接新病人。她把手串连同盒子放在箱子里,再想到取出来戴时,已是次年暮春了。这时,她的病人仍是一位老太太,见了说“好看”。祝小凤故意说:“这是琥珀手串。”老太太疑惑地上下打量着她,慢慢地说:“假的吧?”

(有删减)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那座军营,那群士兵(节选)

杨西景  侯发山

    于是,他们来到当年的“点名台”前。张嵩山整了整衣冠,缓缓走上了“点名台”。看着排列整齐的方阵,望着一头头白发,一张张沧桑的脸庞,张嵩山心里几多激动,几多感慨,眼前幻化出了一张张英俊的面孔,一个个鲜艳的、火红的领章、帽徽,仿佛回到了三十五年前……“连长好!”一声震天响的呼喊把张嵩山拉回到现实中,“唰”,两行泪珠从眼帘飞驰而下。此刻,这一声亲切的、久违的呼喊,蕴含着当年那血浓于水的连队亲情。这就是连队,军人一生一世都难以忘却的灵魂的故乡、青春的故乡。一个锅里抡勺子的生活,一个院子里共迎日月的岁月,是生命和生命的融洽,灵魂与灵魂的沟通,青春和青春的碰撞。纵然在这里哭过、吵过,甚至骂过,然而,在岁月的回忆里,都是人生最珍贵的欢声笑语。虽然部队解散了,他们的豪气未散,心未散……张嵩山清了清嗓子,着力一展当年的豪气,开始点名:“孙雅雅。”

    话一出口,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年近七十的老连长除了身体略显佝偻外,声音还是那样洪亮,还是那样有力,丝毫不减当年。

    张嵩山又叫了一声:“孙雅雅。”

    “到!”

    “曲高远。”

    “到!”

    “牛飞鸣。”

    “到!”

    ……

    “张文英!”这是张嵩山点的最后一个人。

    现场一下子沉寂了。

    “张文英!”张嵩山提高了声音。

    当年那一次点名,缺他;今天,又缺他!现场一阵沉默。

    这时,杨伊洛站了出来,阴着脸对大家说:“乡亲们,战友们,去年夏天,几个小孩来到九龙湾游玩,当时天热,他们就跳进黄河洗澡。黄河下边暗流很多,卷走了一个小孩。当时,张文英正在岸边种菜,听到呼救,没有半点犹豫,一下子跳进了黄河,孩子推到岸边,但他却没出来。”

    啊!张嵩山傻了。

    杨伊洛走到张嵩山身边,解释道:“我怕大家一路上开车分心,在微信上没有说明。”

    张嵩山点点头,眼角又一次飞出泪花。

    这时,站起来一个孩子。他说:“我是兵兵,张叔叔就是为救我牺牲的。”

    张嵩山走上前,紧紧抱住了兵兵。

    杨伊洛说:“我看了张文英生前的日记,知道他有百年后把骨灰的一半埋在城垛山的愿望……可惜他出事后,尸体一直没有打捞上来。今天就带来了他的一双鞋子,等会儿我们上山,做个衣冠冢吧,好了却他一辈子的军人情结。”

    张嵩山看到那双鞋子是手工做的布鞋,似乎还没有上过脚。是张文英的老娘做的?可是,听说他的娘早早就去世了啊。

    墨春秀上前一步,看着那双鞋,迟疑了一下,缓缓说道:“这是当年俺娘给他做的。”张嵩山记得,当年这个村的妇女给部队的战友每人做了一双鞋,他的,也没有舍得穿,一直摆放在他的办公室桌,直到退休他才收拾回家,锁进箱子里。

    没有人提议,也没有人说话,大家带着兵兵,带着张文英的那双鞋,朝城垛山走去。同行的人,除了张嵩山的战友,还有“鱼水新村”的全体村民。

    不知道是谁先带的头,唱起了那首《城垛谣》:

叔伯们啊,你们在哪头儿?

嗨,俺们在嘉峪关这头。

兄弟们啊,你们在哪头儿?

嗨,俺们在山海关这头。

你挽着我的胳膊,

我拽紧你的手。

这万万块秦砖吆,

是咱一代代的骨头连骨头!

你抵着我的肩,

我顶住你的头。

这万里城墙吆,  '

是哨一代代的血肉筑就!

拦胡马,挡匈奴,

夷狄难近咱家门口。

丢了头,抛血肉,

长城护家八千秋。

您的娃,

俺的妞,

记住叔叔伯伯骨连骨,

记住哥哥弟弟血连肉。

俺们在关外头,

您们在关里头。

十三雄关忠魂守,

家园万代无边忧……

    开始时是一个人唱,后来,大家都跟着唱起来。这歌,似云,在每个人心中漂浮着;似雨,在每个人眼帘中飞落着……

    在城垛山上,选坟茔的时候,张嵩山选了个地势较高的地方。他说:“得让张文英瞧得见咱的老营盘。”

    从未落过泪的杨伊洛,此刻泪水伴着话语:“兄弟们,我和老张明年就七十了,你们也都奔六十了,就让文英兄弟代表咱们,永远看护着老营房,永远呵护着城垛山吧。”

(《奔流》2018年第9期、10期连载)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题。

银杏树,银杏碑[注]

徐怀中

(一)

    来到一处山洼里,三面为陡峭的悬崖石壁所环抱,一道瀑布从岩壁上抖落下来,腾起一团团水雾。远远看见一棵高大挺拔而又枝杈稠密的古树,顶端处有两个硕大的老鴰窝。

    司令员齐竞走在前面,他首先发现一头完整的大牲口骨骼,白花花的,犹如古脊椎动物展览馆一件弥足珍贵的陈列品。

    “滩枣!滩枣!”齐竞自语道。

    想象得到,勉强将汪可逾的遗体运出来,老军马“滩枣”已是奄奄一息,便卧下动不了啦。成群的鹰鹫在上空盘旋已久,不等老军马死去,便发起了集团攻击,不要几分钟,只剩了一副骨架。

    齐竞的坐骑屡立战功,现在更是这等荣耀,竟享受了如此尊贵的“天葬”仪式。他热泪盈盈,捡起一块肋骨,悄悄珍藏在衣袋里。

    在一片乱石中发现了汪可逾的古琴,进一步证实,司令员的推断完全符合事件的真实经过。“一号”从木盒中取出古琴,脸贴在琴面上,然后反过来正过去,仔细观察被损坏处,如同查看一位亲人尚在渗血的伤口。

    当初初次见面,他一眼就认出,北平女学生抱着的是一张宋代老琴。并且随口就背诵出了白居易诗《废琴》。事情竟然是如此急促,挥手之间已经物是人非。永远不会再有七弦琴弹奏应和,两人联袂上演的异常激越而又足够凄苦的战地恋歌,就此烟消云散。

    “在那里,在那棵老树的树洞里!”是谁忽然呼喊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于那株大树,至少要四五个人伸展手臂,才可以环绕对接。树的根部出现分裂,形成了多个树洞。远远望去,汪可逾参谋的遗体背靠树干,站立在那里。

    “一号”视力不好,他观望了许久,没有看见汪参谋的遗体在哪里,倒是辨认出了面前的是一株银杏树。这个发现对于齐竞来说,简直不下于发现了新大陆。他激动地对随行人员说:“没错!是一棵银杏,小汪最喜欢的树种,又叫白果树!”

    有过多次,“一号”齐竞佯装自己对古老的银杏树一无所知,总是饶有兴味地听小汪给他上课。而讲起银杏,小汪总是两眼闪动激情的泪花,显露出她对于这个神奇树种的喜好,到了何等痴迷的程度。

    银杏出现在地球上有两亿五千万年了,是第四纪冰川运动后的孑遗植物,同时代的恐龙灭绝了,古生代植物也绝迹了,唯有银杏坚韧地活了下来。它的生长演化绵长不绝而又生机勃发,被称为“生物活化石”。

    小汪回忆,她每年有两次跟随父母去北京潭柘寺看银杏。春夏时节,扇形树叶葱绿葱绿,显得那样沉静庄重。秋冬之际,又染作金黄金黄,优雅而灿烂。当最后一片树叶刚刚飘落,你踮起脚尖仔细去看,枝条上每一个小小的冬芽,全都笑眯眯地张开了口。

    “一号”眯缝着双眼,向银杏树洞内观察。终于他看清楚了,汪可逾头部微微偏向一倒,两臂松弛下垂,全身呈浅古铜色,骨骼突出的部位,在日光下闪放着光亮。她的一条腿略作弯曲,取的是欲迈步前行的姿态。她显然是意犹未尽,不甘心在两亿五千万年处迟滞下来,想必稍事休整,将会沿着她预定的返程路线,向零公里进发,继续去寻找自己的未来。

    距离银杏树很近了,齐竞忽然注意到,各种小虫虫比如蚂蚁、地鳖、黑虫、蜣螂等绕行银杏树庞大的根部,不停地在转圈圈。却没有一只小虫超越无形的界限,爬到树干上去。也许,银杏树原本就是不招虫的,不必大惊小怪。

    但是,“滩枣”尸体被鹰鹫争抢一空,只剩下一堆白骨,汪参谋遗体距此不过几步路,却保全了下来,为什么?齐竞一时心虚,以为不仅是地上爬着的虫类,也不仅是天上飞着的鹰鹫,就连他本人在内,都必须遵守某个不成文的规矩,只能在古老的银杏树周围打转转,而不可越雷池一步。

(二)

    战争结束,中高级将领们早着手在编织升级版的凯旋门之梦,齐竞却彻底把自己封闭了起来。年复一年日复一日陪伴老将军的,是汪可逾留下的那张宋琴。琴身早已残破不堪,唯独靠外面的一根“宫弦”,尚可弹拨出声音。老人每晚就寝之前,必不可少的,要坐在琴桌前,久久抚摸古老的宋琴,间或弹出一两个空弦音。

    齐竞原想为汪可逾举办一次正式的安葬仪式,在大别山主峰下那一棵银杏树旁,立一个石碑以供悼念,他要亲自执笔起草悼文。那天,他忽地联想起汪可逾父亲为女儿取的“纸团儿”的乳名,茅塞顿开,一挥而就,写下“银杏碑”:

    汪可逾于一九二九年十一月二十六生于北平市一个诗书之家,一九四五年初入伍,在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独立第九旅司令部任参谋。一九四七年九月九日在一次战斗中受重伤,逝世于大别山主峰下一个水溶洞中,时年一十九岁。

    人的一生,不外是沿着各自设计的一条直线延伸,极力进取。而汪可逾却是刚刚起步,便已踏上归途,直至回返零公里。从呱呱坠地,便如同一个揉皱的纸团儿,被丢进盛满清水的玻璃杯。她用去整整十九个冬春,才在清水浸泡中渐渐展平开来,直至回复为本来的一张白纸。

    与她相识的人,无不希望以她为蓝本,重新来塑造自己。她的那个标志性微笑总是会随着一缕春风浮现在我们面前。

    祝愿汪纸团儿一路走好!

齐竞赛泣血顿首敬书

    【注】本文节选自第九届“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牵风记》之第二十八章《银杏树银杏树》和《与序曲同步之尾声》,标题为命题人所加。

返回首页

试题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