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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 难易度:普通

湖北省荆州市洪湖市新堤中学2024-2025学年九年级上学期语文10月学情监测试卷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小题。

勇士的背影

①虽已进入春天,风却也卷抉了几分寒意。朦胧的金光洒落在山顶的薄雪上,氤氲出几分雄壮悲凉。连绵陡峭的山岭在云层中若隐若现,远处传来几声鸟鸣,却未见飞鸟。夹金山的每一个清晨都是这般景象。

②一条陡峭的山路向上延展,在视线所及之处骤然急转,消失于云层雾气中。藏族小伙扎西一早就站在路边。

③他在等待着一位执意独自登山的老人,

④“咚、咚、咚……”沉重的脚步声自远处传来,扎西探出头,仔细打量着来人。一个略显佝偻的身影,逆着光走来。虽然脚步有些蹒跚,但每一步都像巨石一样重重地压在地上。只见老人一边走一边用留恋的眼光注视着周围,像是在回忆什么。“就是他! ”扎西赶忙跟上,一路上躲躲闪闪,生怕被发现。

⑤突然,他发现老人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注视着他。

⑥“糟了,被发现了!”心一横,扎西硬着头皮凑上前,向老人解释道,是小金县的桑杰书记让自己悄悄跟着的,因为担心他一人登山有危险。扎西一脸诚恳的模样,让老人原本紧皱的眉头缓和了些许。

⑦“你回去吧! ”老人转过身去,背朝扎西摆了摆手.

⑧“我不走,我答应桑杰书记要照顾好您的。”扎西倔强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⑨老人动了动嘴角,想说点什么,却又什么也没说,继续向上攀登。看着老人沉重的背影,扎西知道老人默许了。

⑩100米,100米,又100米,老人脸颊涨红,额头的青筋不停地跳动。

⑪“您不要再往上走了。”见状,扎西有些着急。

老人的喘息声越来越怠促,听起来像是即将报废的拉风箱,光听着都让人心慌。对于扎西的话,老人置若罔闻。

⑬“您撑不住的……”扎西的声音因焦急而轻微地颤抖着。

⑭终于,老人停了下来。

⑮“我走不动了,这夹金山,是上不去了,真想再上去看看你们。”他看向前方喃喃地说,“小伙子,帮我个忙,到上面替我敬个军礼吧。”

⑯敬礼? 扎西没听懂。

⑰“就像这样。”老人边说,边颤颤巍巍地举起右手,庄重而又虔诚地向大山敬了一个军礼。

⑱或许是不想老人继续攀登,扎西没有拒绝这个请求。

⑲随着一步步攀登,扎西的体力渐渐透支,汗水湿透了单薄的衣衫,他的牙床都在冷风中打战,腿像灌了水泥一样,豆大的汗珠顺着脸侧滴落。空气越来越稀薄,呼吸也被逐步掠夺,扎西已经接近窒息了。

⑳终于行至一片开阔处,扎西累得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喘息间,扎西记起了老人的嘱托。

㉑咬住因寒冷而颤抖的牙齿,扎西缓缓地举起右手对着那片天空敬了个军礼。

㉒下山时,扎西又遇到老人。老人坐在路边,定定地看着远方。扎西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只好静静地走到老人身边坐下。

㉓“累吗? 我们当时也很累! ”扎西的耳边传来老人粗粝沙哑的声音。

㉔“老人家,您一定是老红军吧? ”扎西突然意识到什么。

㉕老人深邃的眼神给了扎西答案。

㉖……

㉗太阳落山时,老人走了。凝视着老人踉跄而坚毅的背影,扎西的内心突然汹涌起复杂的情感。有种念头在他心里升腾而起,久久不散。

㉘离开之前,面向无数英魂在这里长存的夹金山,他又敬了一个郑重的军礼,并许下了自己一生的承诺。

㉙那之后,扎西报名参军,成为一名光荣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年人。二十几年过去了,老人的背影一直烙在他的心底。夹金山上,仿佛一直有一个勇士迎着落日的余晖,凝望着远方。

(1)、文章主要讲述了两个时段的故事,小文讲了一半,请你继续说完。

扎西代替老人登山怀念革命战友,

(2)、小文找到文中两处句子,请你帮他做赏析性批注。

①一条陡峭的山路向上延展,在视线所及之处骤然急转,消失于云层雾气中。 (请你从用词的角度批注)

②老人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听起来像是即将报废的拉风箱,光听着都让人心慌。(请你从修辞手法角度批注)

(3)、小林觉得第㉖段省略号内容丰富,请你根据前后文的情节和语言风格补写几句。
(4)、小雅认为扎西参军是必然的结局,请你从文中与之照应的语句,并分析其作用。
(5)、小文认为扎西是小说的主人公,小雅认为老人才是,请谈谈你的看法。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完成文后下面小问题。

老师!老师!

阎连科

       ①我又见着我的老师了,如朝山进香的人见到他自幼就心存感念的一位应愿之神。

       ②在今年正月,我回家奔三叔的喜丧事。在这闲空间,张老师到了我家里,坐在我家堂屋的凳子上。乡间室内的空旷和凌乱,分隔着我与老师的距离。相向而坐,喝着白水,削了苹果,说了很多旧忆的伤感和喜悦,诸如三十几年前在初中读书时,我的学习,我的作业,我的逃课。

       ③我老师张梦庚的一生,清寂中夹缠暖意,暖意里裹藏着刺骨的寒凉。

       ④生于上世纪的20年代末,老师读书辍学,辍学读书,反反复复,走在田埂与人生的夹道中,经历了抗战和解放战争,有了1949年的红旗飘扬,记忆中从来都是饥饿辛劳,土改时家里却忽然成了地主。好在,他终归识字,也有文化,祖国的乡村,也最为明白文化的斤两,虽然文化不一定就是尊严富贵,可让孩子们认字读书,能写自己的姓名和粗通算术,也是生活的必然部分。于是,老师就成了老师。从一个乡村完小到另一个乡村完小,从一个乡村中学到另一个乡村中学。直至改革开放后,他被调入县里的一所高中,做了教导主任,最后主持这个学校的工作。一晃就让他全部人生的金贵岁月,43个春秋的草木荣枯,都在布满土尘、青草蓬生的学校里荣枯衰落,青丝白染。

       ⑤不知道老师对他的人生有何感想,从他写的一本《我这一生——张梦庚自传》的简朴小册里,读下来却是让人心酸胃涩,想到世事的强大和个人的弱小,想到命运和生命多么像流水在干涸沙地上蜒蜿涓涓,奔袭挣脱,流着流着,可终归无法挣脱干涸的吞没。最后的结局是,我们毕业了,老师白发了;我们中年了,老师枯衰了。我们成家立业了,而老师却在寂静的人生中,望着他曾经管教训斥抚疼过的学生们,过着忆旧的生活,想着那些他依然记得、可他的学生们早已忘却的往事。

       ⑥还记得,初一时,他是我的班主任,又主教语文。一天酷暑,我家棉花地里蚜虫遍布,多得兵荒马乱,人心恐惧,我便邀了班里十几个相好的男同学,去帮我母亲捕捉蚜虫。自然,那一天教室里学生寥寥,老师无法授课而只能让大家捧书阅读。从棉花地里回校的来日上午,老师质问我为什么带着同学逃课,我竟振振有词地说,是带着同学去棉花地捉了半天蚜虫;竟又反问老师道,地里蚜虫遍布,我该不该去帮我母亲捕捉蚜虫?说蚜虫三天内不除掉去净,棉花就会一季无收,时间这样急迫,我家人手不够,我请同学们去帮半天,到底又做错了什么?

       ⑦事情的结果,似乎我带同学们逃课捉虫正合校规事理,反让老师在讲台上一时有些哑言。回忆少时的无理取闹,强词夺理,也许正是自己今天在写作中敢于努力把不可能转化为可能的开始。可是,现在,面对耄耋(mào dié,指年纪八九十岁)老人,给我一生养育呵护的父辈尊者,我心里三十几年不曾有的内疚,忽然如沙地泉水般汩汩地冒了出来。

       ⑧我们就那样坐着喝水聊天,说闲忆旧,直至夕阳西下,老师执意要走,不无快意地说他的子女们都在外工作,孝顺无比。真是天应人愿,让一生坎坷、教书认真的老师,年老时,子女有成,学生有成,仿佛曲折的枯藤根须,终于也繁漫出了一片森林。

       ⑨老师从我家离去时,是我扶他站起;离开院子时,是我扶他过的门槛;送至门口远去时,是我扶他过的一片不平不整的地面。我的父亲离开人世太早,扶着老师的时候,我就像扶着我年迈的父亲。望着村头远去的父亲般的老师,落日中他如在大地上移动的一棵年迈的树。直至他在村头缓缓消失,我还看见他在我心里走动的身影和慢慢起落的脚步,如同宁静里我在听我的心跳一样

       ⑩说不出老师哪儿伟大,可就是觉得他伟大。也许这个世界,凡人才是真正的伟大,而伟大本身,其实正是一种被遮蔽的大庸大俗吧。

                                                                                                                                                                                                   (选自《读者》)

比较阅读下面两则选文,完成下列各题。

【甲】

       客人一走,已经是下半夜了,本来已经是睡觉的时候了,可是鲁迅先生正要开始工作。在工作之前,他稍微阖一阖眼睛,燃起一支烟来,躺在床边上,这一支烟还没有吸完,许先生差不多就在床里边睡着了。(许先生为什么睡得这样快?因为第二天早晨六七点钟就要起来管理家务。)海婴这时也在三楼和保姆一道睡着了。

       全楼都寂静下去,窗外也是一点声音没有了,鲁迅先生站起来,坐到书桌边,在那绿色的台灯下开始写文章了。

       许先生说鸡鸣的时候,鲁迅先生还是坐着,街上的汽车嘟嘟的叫起来了,鲁迅先生还是坐着。

       有时许先生醒了,看着玻璃窗白萨萨的了,灯光也不显得怎样亮了,鲁迅先生的背影不像夜里那样黑大。

       鲁迅先生的背影是灰黑色的,仍旧坐在那里。

       人家都起来了,鲁迅先生才睡下。

       海婴从三楼下来了,背着书包,保姆送他到学校去,经过鲁迅先生的门前,保姆总是吩咐他说:“轻一点走,轻一点走。”

       鲁迅先生刚一睡下,太阳就高起来了。太阳照着隔院子的人家,明亮亮的;照着鲁迅先生花园的荚竹桃,明亮亮的。

       鲁迅先生的书桌整整齐齐的,写好的文章压在书下边,毛笔在烧瓷的小龟背上着。

       一双拖鞋在床下,鲁迅先生在枕头上边睡着了。

﹣﹣萧红《回忆鲁迅先生》

【乙】

       每次,当鲁迅先生仰着冷静的苍白的面孔,走进北大的教室时,教室里两人一排的座位上总是挤坐着四五个人,连门边连走道都站满了校内的 和校外的正式的和非正式的学生。教室里主宰着极大的喧闹。但当鲁迅先生一进门立刻安静得只剩下呼吸的声音。他站住在讲桌边,用着锐利的目光望了一下听众,就开始了《中国小说史》那一课题。

       他的身材并不高 大,常穿着一件黑色的、短 短的旧长袍。不常修理的粗长的头发下露出方正的前额和长厚的耳朵,两条粗浓方长的眉毛躺在高出的眉棱骨上,眼窝是下陷着的,眼角微朝下垂着,农密的上唇上的短须掩着他阔的上唇,﹣﹣这种种看不出来有什么奇特,既不威严,也似乎不慈和。说起话来,声音是严缓的,既不抑扬顿挫,也无慷慨激昂的音调。他那拿着粉笔和讲义的两手,从来没有表情的姿势,帮助着他的语言。

       他叙述着极平常的中国小说史实,用极平常的语句,既不赞誉,也不贬毁。

       然而,教室里却突然爆发笑声了。他的每句极平常的话几乎都须被迫地停顿下来,中断下来。每个听众的眼前赤裸裸地显示了美与丑,善与恶,真实与虚伪,光明与黑暗,过去、现在和未来。大家在听他的中国小说史的讲述,却仿佛听到了全人类的灵魂的历史,每一件事态的甚至是人心的重重叠叠的外套都给他连根撕掉了。于是教室里的人全笑了起来。笑声里混杂着欢乐与悲哀,爱恋与憎恨,羞惭与愤怒……于是大家的眼前浮露出来了一盏光耀的明灯,灯光下映出了一条宽阔无边的大道……大家抬起头来,见到鲁迅先生苍白冷静的脸上始终不曾流露出过一丝的微笑。

       他沉着地继续着他的工作,直至他不得不安静地休息的时候。

       还没有见过谁将自己的一生献给全人类,做着刺穿现实的黑暗和显示未来光明的伟大的工作,使那广大的群众欢笑,又使那广大的群众哀伤。

       只有鲁迅先生。

       他将永远活在现在的和未来的人类的心灵里。

﹣﹣鲁彦《活在人类的心里》

阅读选文,完成下列小题。

上海来的外婆

路明

    ①那时外婆还不老。她时常倒几部车,来小镇看我和我妈。记忆中,她爱穿一件灰色咔叽布外套,冬天是驼色呢大衣、“料作裤”,裤线挺括。非但不老,还有点时髦。下雨天,裤脚会沾一些泥。我很少去汽车站接她,她总是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亲热地叫我“囡囡”。

    ②我很开心,外婆从不空手来。“上海”旅行包里装的,是外婆厂里做的鸡蛋糕、苔条酥和苏打饼干。酒心巧克力一般日子是吃不到的,除非我生病了,或者是我和我妈的生日。还有方便面,那时叫“梭子面”,是高档的食品,我捧在手上干啃,又脆又香,比麻花好吃。听外婆说,解放前她在美国佬开的“沙利文食品厂”做工,五十年代初,沙利文和苏格兰人的“义利食品厂”、香港人的“马宝山糖果饼干公司”合并为上海益民食品四厂。1970年,新中国第一袋油炸方便面,就诞生在外婆的手底。

    ③我见过外婆年轻时的照片,短发清爽,眼睛明亮,面颊有两朵红晕。外婆笑着说,那是后期上色的。外婆喜欢唱沪剧,唱越剧,唱黄梅戏,是厂里的文艺积极分子。后来说不让唱,她就不唱了。外婆能写会算,又出身贫苦,根正苗红,很快被委以重任。八十年代,外婆负责厂里的外调工作,碰到去安亭、黄渡那个方向,她就早早办完事,花一角六分买张长途车票,跳上开往小镇的班车。

    ④外婆通常在下午抵达。我妈说,姆妈你坐,我去弄碗面吃。外婆摆手,说静芝你别忙,我吃过了。据外婆说,汽车站下来有一家饮食店,小馄饨做得好吃,每次她来都要点一碗。外婆说得那么诚恳,配合着喝蛋皮汤的声效,以至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以为外婆是真的喜欢吃小馄饨。

    ⑤镇上有两家国营招待所,外婆嫌不卫生,住在家里又添麻烦,往往没说几句话,就急着赶末班车回上海。我妈领着我送外婆,往她旅行包里塞几个咸鸭蛋,有时是一段青鱼干。一角六分坐到安亭,三毛钱乘“北安线”到陆家宅,再换40路电车回家。

    ⑥来过几次后,外婆的小镇方言就说得有模有样,比我妈地道多了。她笑着跟我们的邻居打招呼,扯些有的没的,临别时再送上一把大白兔,拜托他们多多照顾我。邻居们都说,这个上海老太太真好,和气。我心疼大白兔,对外婆的社交不以为然——我妈平时买菜都讲上海话的。外婆就说我妈笨,死心眼,不懂人情      故——到人家的地方,客气一点总没错的,你说阿是?

    ⑦有一次我跟我妈上街,大热天,我吵着要吃奶油雪糕。我妈没同意,我就赖在地上不肯走。我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一支雪糕送到面门前,“囡囡吃”。我睁眼一看,是外婆。原来方才我满地打滚时,外婆就坐在马路对面的公交车上。她都看见了。

    ⑧更多的时候,我跟我妈去院部打电话。整个小镇医院只有一部长途电话,装在院长办公室外边。电话打到弄堂口的电话亭,接线阿姨去楼下扯一嗓子,外婆再跑出来接。外婆在电话那头讲,囡囡乖吧。我说,乖的。外婆说,囡囡想吃啥。我说,酒心巧克力。外婆就笑了,酒心巧克力哪能天天吃,要吃出酒瘾的。

    ⑨那时我爸妈常为一些琐事争吵。我不愿听他们吵架,就选择离家出走。不会走远,在医院宿舍区范围内,找一个冷僻角落坐着。我爸妈吵着吵着发现我不见了,赶紧下楼来找我。他们东张西望,焦急地喊我的名字。我一声不响,把头埋进自己的膝盖里。等我爸妈终于找到我,埋怨几句,或是安慰一番,也就忘了刚才吵架的事。后来我长大一点,这招就不太好用。通常会有两种结果:要么吹半天冷风,实在冻得受不了,自己灰溜溜地跑回家;要么我爸妈发现小赤佬又来这套,两人尽弃前嫌,团结起来对付我。家庭矛盾是解决了,男女混合双打的滋味不太好受。

(有删节)

现代文阅读

父亲的光

周进平

    ①那应该是一个很特别的冬天,父亲突然回来了,并且天天都在家里,与我们一起吃饭,一起说话。

    ②但是这种情况的变化并没有像我预想的那样为家里带来欢喜,相反家里却总是笼罩在不可言说的压抑气氛里。那个时候,乡镇企业大批倒闭,父亲所在的石灰厂也垮了。企业红火的时候,应该是他人生最光辉的时候。如今回来了,他成了一名普通的农民,心情郁闷到了极点。父亲大病一场,恰好那个时候,奶奶从梯子上摔了下来,摔得很重,经抢救才保住了性命。还有弟弟在一棵树上玩耍,树枝插进了眼角,在省城大医院里动了手术,差点失明。

    ③这突如其来的一系列打击,让整个家庭笼罩在巨大的阴影当中。家里一下子没了经济来源,生活变得拮据起来。这种变故让我们茫然不知所措,我们兄弟几个每天都是小心翼翼的。

    ④直到有一天下午,我放学回家,还没进家门就听到父亲与母亲那熟悉的谈笑声,这声音非常悦耳。

    ⑤我一进门,父亲就拉我过去,这让我有点受宠若惊,他指着地上一堆莲藕给我看,那些莲藕还没有洗净,被黑色的淤泥包裹着。父亲去挖莲藕了。家乡有许多湖泊,野藕到处是,但是相对好挖的地方已经被人承包了起来,只有那些淤泥很深,相对贫瘠的地方可以任意挖。但要挖起来也是相当费力,若肯出力,掀开一大片淤泥,在一米多深的地方,还是能够挖到一些野生的莲藕的。

    ⑥父亲开始早出晚归,等我们的作业做完,母亲的饭也做好了,天色渐渐暗下来的时候,父亲就挑着一担藕回来了。在清点藕的斤两的时候,父亲即使再累,也会凑到秤杆边看斤两,再用粉笔头在墙上写下数字,他很得意,犹如自己拿到了一张满分的试卷。

    ⑦许久,我们都不知道父亲挖藕的地方,更不知道他是先将冰块敲碎,弄干湖里的水,再用工具一点一点地掀铲淤泥,越挖越深,掀到上面的泥越堆越高,不一会儿就看不到人影了。没过几天,父亲就直不起腰来了,后来就开始贴膏药,后背贴满了,再后来就吃止痛片。

    ⑧在弄清楚了父亲挖藕的地点后,每个周末的中午就由我给父亲送饭菜和酒。第一次给他送饭的时候,我差点哭了。一大片的泥泞地里,到处是翻开的淤泥,遍布大大小小的坑洼。寒风刺骨,天空阴沉,湖里全是黑泥,很难发现父亲的身影。我跑到湖堤的高处,只望到黑茫茫的一片,我大声地喊“爸爸”,一遍一遍声嘶力竭,声音一下子就消失在宽阔的湖面,没有一丝回响。沿着湖堤来回地跑,不停地呼喊,北风呼呼地叫,把我的呼喊都吹向了身后。我心里焦急万分,怕饭菜很快凉了,更害怕在严寒的冬天里会有更可怕的事情发生,我不敢想下去,一边“哇哇”地哭起来,一边冲进了湖里的淤泥里。沿着风干了的淤泥,我爬上了一个干枯的泥堆,四下张望。

    ⑨我突然看见在几百米的地方,有一丝微弱的亮光从某一个泥坑里发出来,内心一下子振奋起来,快步朝那个方向跑去,一双鞋都深陷到淤泥里,差一点儿滚进了挖藕挖的深坑里。

    ⑩我多么希望父亲就在那里,哪怕他是睡着了,或是受点小伤。当我的呼喊声已经足够传到那个泥坑的时候,从里面钻出来一个人影,那就是父亲,是他,他正在张望。刚刚止住的眼泪一下子更汹涌地淌了下来,我蹲了下来,擦了擦鞋子上的泥,抹干了眼泪。父亲打开饭盒,要我坐下,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没有跟他说我是如何慌张,如何艰难地找到他,只是说:“这边有一丝亮光。”父亲挖得太深,四周的泥堆得太高,里面看不见,他开着一个矿灯。

那一年冬天,父亲挖了六十五天藕,一天都没有间断过,挖到了过年的费用,挖到了来年的学费,同时也戏剧性地戒掉了几十年的烟瘾。

这么多年,我一直不敢忘却那盏灯的亮光。父亲在中年遭遇到了许多不幸,他像一盏灯一样,在我们没有方向的时候,教会我们怎么去做。

(选自《思维与智慧》,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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