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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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广东省珠海市北师大珠海分校附属外国语学校2020-2021学年高一上学期语文期中试卷

阅读下面文段,完成后面各题。

材料一:

浅阅读是基本上不需要思考而采取浏览式、娱乐式的阅读方法,它所追求的是短暂的视觉快感和心理怡悦。新媒体的发展和信息量呈几何级数的增加是其产生的背景,阅读介质从以往的纸质为主转变到电子与纸质并存,读者也由以前在阅读过程中的被动接受转变为主动参与。阅读内容主要是手机微信、短信和网络新闻、小说、图片等。

(摘编自百度百科)

材料二:

当然,课外不读书,可能并非孩子的本意。他们是想读书的只是没有时间这一点在此次调查中得到验证。由81.44%的受访者认为,他们之所以课外阅读少,主要是因为功课多,很少有时间和心情读书。也因此有54.640/的学生认为即便要读书,也只读短文章,最好是能一次看完知道结果的。

但是,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梁永安却从中看到了问题。他担心长此下去这部分学生会患上长文章畏惧综合征。他们不敢读大部头的作品,喜欢马上看完又助长了阅读的浮躁之心。与之相对应的是浅阅读也在成为中学生阅读的主流。一些所谓的青春小说,正在受到孩子的追捧。杨教授所称的那些蕴含深刻思想的读本,却被他们抛在一边。为什么非要读而有所收获呢?这是当代的上海中学生所不能理解的。

(摘编自离亮《调查:中学生阅读浅阅读》)

材料三:

此外,大学生平均每天上网时间是3.97小时,而每天花费在纸质阅读上的时间却只有1.58小时,这表明大学生普遍上网时间长,读书时间少。即便如此,将上网时间全部用于阅读的学生也仅占3.69%,大部分学生上网还是以看视频、聊天、打游戏为主。

是什么影响着大学生的阅读?调查显示,在诸多原因中,学校竞成了影响阅读的最主要原因。调查中有39.26%的学生抱怨学校课程安排太满,没有自己自由支配的时间进行阅读;29.86%的同学认为学校图书馆没有很好地发挥作用。网络媒体的冲击、缺乏教师引导和图书价格偏高等成为相对次要的原因。仅有8.72%的学生认为社会上“读书无用”等观点的影响导致学校缺乏读书氛围。

其实,阅读危机应该让我们清楚地认识到,如今令人忧虑的不仅仅是“阅读危机”本身,更是它背后所折射出的人文危机、精神危机。要知道,在浮躁的社会情绪中,对金钱的媚俗、对速成的向往已远远超出了对知识的渴望、对学问的崇拜。被欲望的洪流裹挟,作为理应引导社会价值的大学精英亦无法全身而退。整个社会缺乏阅读文化,这才是阅读缺乏症的病因。

(摘编自2014年9月《中国教育报》的《聚焦大学生阅读缺乏症:浅阅读盛行,兴趣至上》)

材料四:

随着社交网络的兴起,以社交媒体为主的浅阅读已经成为很多读者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报告显示,51%的受访者每天会用超过1个小时的时间阅读社交媒体上的信息(刷微信、看微博或通过电子设备看新闻等),而每天读纸质书超过1个小时的受访者仅占36%。数据还显示,睡前,节假日,工作休息时以及上下班、上下学或出差途中仍是读者主要的阅读时间,但在阅读时间的选择上越来越碎片化,人们无暇体会深阅读带给人类心灵的滋养。静水流深,现在我们有理由担心,阅读之浅,或许会让我们成为一个涸辙之鲋,会让我们当下的文化成为无源之水,无根之木。

(摘编自刘瑾《亚马逊中国2015全民阅读调查报告》)

(1)、下列分别对四则材料相关内容的理解,不正确的一项是(    )
A、第一则材料:浅阅读的定义→浅阅读产生的背景及特点→浅阅读的常见内容 B、第二则材料:中学生阅读现状调查→专业人士的担忧→中学生阅读主流及困惑 C、第三则材料:大学生阅读状况调查→影响大学生阅读的因素→阅读危机引发的人文、精神危机 D、第四则材料:浅阅读常态化的社会现实→大众阅读的现状调查→对浅阅读社会化的反思
(2)、下列对材料相关内容的概括和分析,正确的两项是(   )
A、浅阅读给人们带来的视觉快感和心灵怡悦,有可能来自于阅读介质的新鲜感,以及阅读过程的主动参与。 B、一些青春小说缺少深刻的思想内涵,迎合了中学生不敢读大部头作品的心理,致使浅阅读成为中学生阅读的主流。 C、中学里已经流行浅阅读,所以大学里也已经很难遏止浅阅读的发展趋势,使“读书无用论”在校园里占据上风。 D、浅阅读成为很多读者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使人们很难从阅读中体会心灵的滋养,或许会对当下的文化造成不可估量的伤害。 E、浅阅读给人们带来的阅读快乐是深阅读无法超越的,一些思想深刻的读本不受欢迎也是可以理解的,深阅读的兴趣需要引导。
(3)、据上述几则材料,概括说明近年来“浅阅读”流行的主要原因。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想象与写实

朱光潜

    对于想象与写实这个理论上的争执不能不提出一谈,因为它不仅有关于写作基本态度上的区别,而且涉及对于文艺本质的认识。

    在十九世纪前期,浪漫主义风靡一时,它反抗前世纪假古典主义过于崇拜理智的倾向,特提出“情感”与“想象”两大口号。浪漫主义作者坚信文艺必须表现情感,而表现情感必借想象。在他们的心目中与想象对立的是理智;想象须超过理智,打破形式逻辑与现实的限制,任情感的指使。到了十九世纪后期,文学界起了一个大反动,继起的写实主义咒骂主观的想象情感。写实作家的信条在消极方面是不任主观,不动情感,不凭空想;在积极方面是尽量寻求实际人生经验,应用自然科学的方法搜集“证据”,写自己知道最清楚的,愈忠实愈好。

    如果就文艺本质作无偏无颇的探讨,我们应该知道,凡是真正的文艺作品都必须同时是写实的与想象的。理由很简单,凡是艺术创造都是旧经验的新综合。唯其是旧经验,所以读者可各凭经验去了解;唯其是新综合,所以见出艺术的创造,每个作家的特殊心裁。想象决不能不根据经验,神鬼和天堂地狱虽然都是想象的,可也都是根据人和现实想象出来的,神鬼都像人一样有四肢五官,能思想能行动,天堂地狱都像现世一样有时间空间和摆布在时空中的事事物物,如宫殿楼阁饮食男女之类。一切艺术的想象都可以作如是观。至于经验——写实派所谓“证据”——本身不能成为艺术,它必须透过作者的头脑,在那里引起一番意匠经营,一番选择与安排,一番想象,然后才能产生作品。人生经验如果要形成艺术作品,必经心灵熔铸。从艺术观点看,这熔铸的功夫比经验还更重要千百倍,因为经验人人都有,却不是每个人都能表现他的经验成为艺术家。许多只信“证据”而不信“想象”的人为着要产生作品,钻进许多偏僻的角落里讨论实际生活,实际生活算是讨到手了,可作品仍是杳无踪影;这正如许多书蠹读过成千上万的书,自己却无能力写出一本称得上文艺作品的书。

    中国文学理论家向来注重“境界”二字,王国维在《人间词话》里提出“造境”和“写境”的区别,认为“造境”即“理想”(即“想象”),“写境”即“写实”。文艺的难事在造境,凡是人物性格事变原委等等都要借境界才能显出。境界就是情景交融事理相契的独立自足的世界,它的真实性就在于它的融贯整一,它的完美。“完”与“美”是不能分开的,这世界当然要反映人生自然,但是也必须是人生自然经过重新整理。大约文艺家对于人生自然必须经过三种阶段。首先他必须跳进里面生活过,才能透懂其中甘苦;其次他必须跳到外面观照过,才能认清它的形象;经过这样的主观的尝受和客观的玩索以后,最后他必须把自己所得到的印象加以整理,整理之后,生糙的人生自然才变成艺术的融贯整一的境界。写实主义所侧重的是第一阶段,理想主义所侧重的是第三个阶段,其实这三个阶段都是不可偏废的。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下列小题。

芍药盈筐满市香

    难忘那些美好的日子。

    杂院里有位大姐在小厨房里操持晚饭,不断地吟唱着当时极为流行的 《乡恋》。我在自己的小屋里收拾东西,心想就要迁往的新楼单元,该不会再一家之音大家皆听、一家烧鱼各家皆闻吧。忽然窗外有人唤我,是住在不远的什刹海湖畔的张叔,忙迎出去。他听说我就要搬离北边杂院,往南边去住单元楼了,特来送行。他手里提了个藤筐,筐里是满满的芍药花。我见了大吃一惊:“这不是把您那屋前花池里的花儿,全剪给我了吗?”他笑:“可不是!早告诉过你,当年有人去糟害我那池芍药,手拔脚踹,还拿开水泼根!可是也怪,那宿根竟然不死,也没怎么施肥拾掇,嘿,它就猛开大花!这不,今年又这么灿烂!”我接过满筐芍药,感动得不行:“真是的,您把芍药全给了我,难道不心疼吗?”他笑:“今年的花剪了,明年开得更旺呀!”又说:“你搞文学的,你该懂得白居易那诗吧?‘离离原上草’,吟的是什么?今儿个我给你个别解吧,离草,说的就是这芍药,我给你送芍药,就是跟你来惜别呀!”我还真觉得新鲜:“白居易那诗,吟的不是野草,竟是芍药?”他笑解:“可不是!芍药在几千年前,就出现在中华大地上了,有特别栽种的,也有自然野生的,它是宿根植物,可不是‘一岁一枯荣’嘛,当然‘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而且繁殖起来,势不可挡。为什么说‘远芳侵古道’?一般野草有什么芳香?只有大片的芍药才会香满古道城郭嘛!那诗怎么收尾的?‘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离草嘛,送别的时候引出诗情的植物,就是芍药嘛!”他说的时候,一直望着我的眼睛,最后问:“你这一去,还会常回这边来吗?”我别过头,望着那搁在小桌上的满筐芍药,一瞬间,觉得包括那邻里间声音气息的强制性共享,竟也难舍难分。

    迁走以后,其实遇上原来邻里的机会还是不少。比如到王府井新华书店去,排队购买西方古典文学名著,就会遇到原来胡同里的邻居,他排在前头,很幸运地买到了 《欧也妮·葛朗台》,到我买时傅雷译本都售罄,但我买到了包括 《大卫·科波菲尔》 等五种书,也非常高兴。又一晚,去首都剧场,在前厅与张叔不期而遇,我们都是去观看北京人民艺术剧院复排的话剧《茶馆》,演员还是原来的阵容,看完后我们在剧场外路灯下聊了一阵,都痛感“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乃人间正道。我说:“您那对白居易 《赋得古原草送别》 的另解,我现在越来越服膺啦。开水泼不死真善美!我现在年年春天要供满屋的芍药花!我现在住的那地方,离丰台很近,丰台又恢复芍药花的种植啦!”

    我迁往的那栋楼里,住进若干富于艺术气息的家庭,我跟其中石大爷石大妈一家,有了来往。石大妈深受书香门第熏陶,对北京风俗掌故,随口道来,都令我觉得口齿噙香。说到芍药花,石大妈能背诵出不少相关的竹枝词,比如:“燕京五月好风光,芍药盈筐满市香;试解杖头分数朵,宣窑瓶插砚池旁。”“天坛游去板车牵,岳庙归来草帽偏;买得丰台红芍药,铜瓶留供小堂前。”她告诉我,以往“四月清和芍药开,千红万紫簇丰台”,更有“万顷平田芍药红”之说。每到仲春,我总是骑车去丰台找花农,从他们那里得到可插瓶的芍药,记得有一春返回时遇到潇潇春雨,虽然带了雨披,还是挨了淋,骑回我们那栋楼,先去石大妈家分她一些芍药,她忙递我干毛巾擦拭,又去沏糖姜水给我喝,我发现她家门扇旁挂着个纸剪的人形,她递我热腾腾的糖姜水,告诉我:“那是我刚剪的扫晴娘。挂上她,祈愿别老阴天下雨。”她赞我用藤筐盛芍药是雅人雅事。其实,用藤筐盛花,本是什刹海畔的张叔的做派啊!回到自己单元,一边用几个质地大小不同的花瓶花钵分插购来的芍药,一边自责:怎么就很久没有去看望张叔了呢?

    那些年的生活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各家相继安上了座机电话,那时接到的电话,多是喜讯。但是有天接到个令我悲痛的电话,是张叔家属打来的,报告我张叔仙去。我去吊唁,提去满篮的芍药花,放在他的遗照前。我没有哭,因为我知道,他晚年赶上了好日子,院里那池开水泼不死的芍药花,每年仲春繁花似锦。

    后来我又搬了几次家。不管迁往何处,春四五月购来大筐芍药,分插在瓶钵之中,摆放在客厅茶几上、书房电脑旁、床头柜一侧、飘窗正中……当年的芍药开放后,会逐渐变成形态优美的干花,依然会氤氲出香气。今年初春,我照例向花店预订了一百枝芍药,进入仲春,花店按约将芍药送来,分插摆放那些芍药,我忆念告诉我芍药别名离草的张叔,还有也已仙去的剪出扫晴娘的石大妈……我想起许多美好的人美好的事,现在盛绽的芍药在电脑旁,以它的芳香鼓励我在键盘上敲出这篇文章。

2016年4月30日

(取材于刘心武的同名散文)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花瓷细腰鼓

杨轻抒

    眉间坊是一条街。为什么叫坊不叫街,好像没人说得清楚。街不宽,也不长,四月的风卷着落花从东头过来,百米之后就消失在了西头的车流里。街还不直,微有弧线-----之前电视台曾经做过城市航拍,其中就有眉间坊的镜头,看到的人说,咱这眉间坊从空中看就像人字的那一撇。

    鲁老师一个人住在眉间坊一座三间平房围成的小四合院里。地是红砖铺的,年岁久了,一地青红,青红的小院里堆积着春日的阳光,几朵槐花在阳光里飘落。围墙是灰砖砌的,高过人头,爬满七里香。

    院门半掩,街坊四邻常看见鲁老师在院子里写写字、喝个茶什么的。有时候鲁老师也念些旧文,只是鲁老师念旧文的时候要打节奏,打节奏用的是一个瓷的细腰鼓,两头蒙皮,是什么皮大家不知道,但那瓷鼓晶莹而深透,秋水一般。鲁老师腰悬瓷鼓,左击右拍,嘴里念:“爱亲者,不敢恶于人;敬亲者,不敢慢于人。爱敬尽于事亲,而德教加于百姓,刑于四海……”

    鼓声穿云裂石,鲁老师满面沧桑。

    街上的人偶尔也来串串门,送点时下的青瓜小葱什么的,但都不进去,就站在门口。站在院门口能看到鲁老师客厅里挂着的字,字是:无念尔祖,聿修厥德。

    关于鲁老师,一直就有很多的猜测。

    有人说鲁老师书香门第,早年是留过洋的,会几国外语;也有人说鲁老师祖上是有名的富商,传下宝贝无数;当然,也有人说,鲁老师就一个离群索居的退休老头,儿孙都在国外,多年不曾回来过。

    不管怎么着,大家都知道鲁老师是个文化人,都很敬重他。

    常进鲁老师院里的是老宋。老宋是厂里的水暖工,也懂点电,所以谁家管道破了,电不通了,都请老宋去看看。老宋经常到鲁老师家去,因为鲁老师那房子也老了,经常有个下水道堵了,灯泡坏了之类的事情。开始时,鲁老师家有事,悄悄喊声老宋,老宋就去了;后来老宋也不让鲁老师喊了,差不多了就去鲁老师家检查检查。有事处理个事,没事就坐在院里看鲁老师打腰鼓念旧词儿。

    人总是要老的,鲁老师眼看着就一年一年老了。老了的鲁老师也写写字,也打打鼓,但是看见过的人都说,鲁老师写字手已经开始发抖了,打鼓的时候已经没有什么节奏感了。大家就想,要是鲁老师哪天忽然走了,谁来给他送终啊?

    这个问题渐渐成了眉间坊所有人的心结。

    当然,想归想,却没有人说破,只是大家走过鲁老师家门前的时候,会忍不住停一下脚步,或者不自觉地回头望上一眼鲁老师那青灰的院门,看见墙上的七里香花瓣又掉了不少 , 对联上的字又淡了一些……

    那一天终究还是来了。听见老宋的叫声,大家都跑过去。鲁老师半躺在院子里的一把藤椅上,脸色青灰,冲大家笑了笑,笑得很艰难。大家说快把鲁老师送医院吧,鲁老师摇头,意思是不必了。鲁老师看看桌上那只腰鼓,又慢慢抬眼看着老宋。

    那腰鼓黑地、乳蓝白斑,漂亮得不染一丝烟火气-----大家第一次这么近地看到那只鼓,也第一次发现鲁老师家里空空荡荡让人心酸。

    老宋为难地看看鲁老师。

    鲁老师叹了口气,显得特别失望。大家说:“老宋你什么意思?你真要鲁老师放不下?”老宋说:“哪敢让鲁老师放不下?跟鲁老师这么些年,这腰鼓我不是不会打,我是怕我念得不好,不像鲁老师那样。”大家说:“你念得不好我们帮你念,你打鼓可以吧?”

    听到这话,鲁老师眼里忽然闪过一丝绚丽的光彩。

    老宋深吸了一口气,拿起腰鼓,开始拍打,那声音清越而悠远,仿佛带着几千年辽远的气息。大家一起念:“用天之道,分地之利,谨身节用……”

    没有人问大家是啥时候学会那些旧词的,所有人都觉得那腰鼓的声音清丽而深重,像暗夜里的昙花开放,像七里香的香气四处飘荡 , 整个城市,不,整个天地之间,都浸透了瓷鼓的声音……

    后来,不知过了多少时日,有操着外地口音的人来眉间坊打听鲁老师的那只花瓷细腰鼓,说:“那可不是一般的东西,是鲁山段店窑烧制的,是唐钧瓷的鼻祖‘黑唐钧’,是皇宫的贡品,连皇帝都用过,是祖上传下来的宝贝呢!”眉间坊的人说:“就你懂?你懂为啥不明白‘天地之性,人为贵。人之行,莫大于孝’也是祖上传下来的?”

    那人赧然,掩面而去。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吃大饼(有删节)

沈从文

    战前数年朋友来往通信中,遇到形容生活穷困境况时,照例常说“吃大饼”过日子。凡使用这个形容词的,在他本人生活上,虽未必即到“陷入绝境”,在他本人情绪上,实俨然已有点“招架不住”神气,似乎只要加重一点儿,就到“喝北风”程度了。可是“大饼”是个什么样子?有多大?如何做?如何吃?倘若他是一个南方人,要他老老实实回答时,这人若够老实,也许自己会瞠然不语,却令人哑然失笑,因为他虽惯会使用这个名词,可未必见过“大饼”,更未必吃过“大饼”,他吃的或者是巴掌大、焦盐、揉糖,再沾上一小撮芝麻,和《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上面那个装阔旗人掬两丈京钱买的东西一样,事实上名叫“烧饼”,或“烤饼”。(橘生淮南而为枳,这东西过长江就越来越小巧秀气,到后就索性改名为“金钱烧饼”了。论式样,昆明地方所见的倒不少如三尖角的,褡裢式的,银锭式的,隔月形的,……至于中间有个孔,相传为三百年时戚继光征倭寇用作军士干粮,如今说来还带点抗战意味的“戚饼”,反而少见。)也许达人虽吃过“大饼”,还依然不明白这东西本身有多大的,因为凡在桌子旁坐定吃大饼,可能是照云南人熟习的炒饵块烩饵块方式,早已切成丝切成片,加上作料,把大饼原来的素朴与壮观全失去了。宋人笔记说,秦桧的儿孙生长城市,不识豆麦所出,量米时桧询问米粮来源,有人说从簟席上出,有人说从斗斛中出。无一个想得到是从田地里生长。邯郸淳《笑林》说,北人不识笋,吴人为设笋,问从何来,告说是竹子生的。还家煮床箦,预备大吃一顿,久煮不烂,还以为是吴人不诚实,有意捉弄他。可见有些东西即或吃过,还不知道它的本性,也是常有的事。

    生长于长江以北的山东河南朋友,必自以为对于大饼是个完全内行,其实所知道的也只是就经验所及而言罢了,大饼过了河过了江向南方跑,沿黄河上海长江上游向西南高原跑,大饼的命运如何,就依然不大容易知道。

    民国十八年我到武昌时,被朋友孙大雨诗人邀到一个小铺子去吃牛肉大饼。大雨那时节正对于许多事都还充满好奇心,认为这小铺子极有诗意。铺子中简单得很,除却几件粗重桌椅,只是当门一个大而厚重的黄铜锅罐闷了一大锅白汁牛肉,另外站板上棚下一个两尺大三寸厚的大饼。照习惯,限定每天卖完一锅肉,一个饼,即关上铺板休息。小碗盏,大筷子,桌凳复拙重古朴,加上那做买卖人的神气派头,不免令人疑心这原是个有历史背景的职业。问一问,才知道这一家人的先代,原来是随同蒙古达达迈过长江到此落脚的,到太平天国时,又成为长毛贩卖制度之一种,并说那口铜锅,那份锅家业,都是祖先传下来的!试看看那口厚重放光的锅罐,那个二尺大三寸厚素朴壮观的饼面,同时再注意一下掌柜的伸出生有疏疏黄毛的太手,持着大铜勺从热气基勝锅中取肉,舞着大铜刀割饼时情景,真不能不相信,这里有的是“历史”,面前的一位,也许还是匈奴族王子的遗裔。使人想起荆轲专属本来的活计,干这种活计的人,当前已不足请,在历史上刼很做过几件不平凡事业的。

    民国二十八年我在昆明,某一天忽被朋友邀到一个丽江朋友家中去吃西藏式大饼。上桌时,一尺五六寸大,三寸厚,特点是饼面干干净净一片素朴的焦黄(看就使人又感觉接触了神农氏后代的传统生活习惯,也接触了另外一个民族的宗教习惯)。把这个东西一片片割切下来,用大雪山下牦牛身上出产的酥油制成酥油茶同吃,原是边地最平常的方式,不值得提。可是当时我们却还用《红楼梦》上史湘云吃过的鹿脯(而且照孔子旅行时的方式,用刀削吃的),以及《吕氏春秋·本味篇》(亦即历史上有名大厨子伊尹)所未提及的,来自一万尺高大雪山上的四五种稀奇古怪动植物,一同填入腹中,这两件和大饼有关的事,我相信生长北方每天吃大饼的朋友,是不会想到的。

    第三件事是大饼既用“大”为名,最大的饼究竟能有多大?就个人眼目所及,大饼似乎和普通锅面有关,锅面大小又和家庭组织有关,所以如今所见的二尺见方三寸厚的形式,可以说是一般形式,论家庭组织,唐代算得庞大,一家百口是常有的事,可是不分家未必即同炊。杜阳编述叙杂事最善夸饰,记同昌公主死事,李可及为安排一场叹百年舞,用到八百匹官施,舞竟珠翠满地。可是轮到赏赐三十骆驼的饼送给葬役夫时,还是只说“各径阔二尺”。从记载上看,且像是已到最大限度,大饼之大超越纪录,实应数一位赵老总的成就。孙光宪《北梦琐言》说:五代王建主蜀时,有一位善吃喝好客人的赵雄武,绰号“赵大饼”,每次用面三斗做饼一枚,做成后,有好几间屋子大。唐人普通房间纵不如宋人费木料,也总得有两丈见方,这个饼很可能就有六丈大小。当时这种大饼的用途,说是值大内宴会,或豪家设厂筵时,这位起官人即于众宾内奉献一枚,裁剖用之,各人一份,吃得大家饱饱的。至于这个六丈见方的大饼,从赵府转到另外一处筵席,如何抬去,可不说明。若不太厚,或者卷成一束,派那十五位鲜衣花裤大师傅抬去,也未可知。这种大饼的制法,就是一种秘密,据说当时至亲好友,即不肯传授,无由模仿。若不然,别的不说,现在昆明电话局长赵先生,既以喜做烧鸭子著名,又好客,只要如法仿造大饼一枚,请客时,就可以把三百客人同时邀集,不至于感到束手了。

    后记:假期匆匆过去,家中大小工作重新开始,想起孩子们在嚷叫“吃不饱”之余,然能不断大笑。在讨论到大小男丁三口今年雨季来临时,得如何学习赤脚和泥浆奋斗,都十分高兴。主妇在为家事为生活把一个作主妇的最高工作效率用尽后,尚永远不失去脸上代表从容与快乐的微笑。以及寄住城中由念佛而神经失常的妹妹,在极痛苦情形中,亦尚能独自用笑来排遣挣扎,我心想,一家人尚能笑,真不妨事。写点小故事,赠给同样无可吃的正直国民,在他的单纯沉闷工作外,若能有机会笑笑,也不为无意义!一般人常说,战争是要血和泪的。据个人意思,人生中某一种无形战争,所需要的也许倒是保持那个“虽败北不气馁”的微笑或大笑!

    三月一日桃源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吉公(节选)

林徽因

    吉公住在一个跨院的旧楼上边。不止在现时回想起来,那地方是个浪漫的去处,就是在当时,我们也未尝不觉得那一曲小小的旧廊,上边斜着吱吱哑哑的那么一道危梯,是非常有趣味的。

    我们的境界既被限制在一所四面有围墙的宅子里,那活泼的孩子心有时总不肯在单调的生活中磋磨过去,故必定竭力的,在那限制的范围以内寻觅新鲜。在我们寻觅新鲜的活动中,或可以说长成的过程中,吉公住的那小跨院的旧楼,是绝对必需的。

    在那楼上,我们所受的教育,所吸取的知识,许多确非负责我们教育的大人们所能想象得到的。随便说吧,最主要的就有自鸣钟的机轮的动作、世界地图、油画中的外国军队军舰和照相技术的种种,但是最要紧的还是吉公这个人,他的生平,他的样子,脾气,他自己对于这些新知识的兴趣。

    吉公已是中年人了,但是对于种种新鲜事情的好奇,却还活像个孩子。在许多人跟前,他被认为是个不读书不上进的落魄者,所以在举动上,在人前时,他便习惯于露出惭愧、谦卑、退让、拘束的神情,惟独回到他自己的旧楼上,他才恢复过来他种种生成的性格,与孩子们和蔼天真地接触。

    在楼上他常快乐地发笑。有时为着玩弄小机器一类的东西,他还会带着嘲笑似的,骂我们迟笨一—在人前,这些便是绝不可能的事。用句现在极普通的语言讲,吉公是个有“科学的兴趣”的人,那个小小楼屋,便是他私人的实验室。但在当时,吉公只是一个不喜欢做对子、读经书的落魄者,那小小角隔实是祖母用着布施式的仁总和友爱的含忍,让出来给他消磨无用的日月的。

    夏天里,约略在下午两点的时候。那大小几十口复杂的家庭里,各人都能将他一份事情打发开来,腾出一点时光睡午觉。小孩们有的也被他们母亲或看妈抓去横睡在又热又闷气的床头一角里去。在这个时候,火似的太阳总显得十分寂寞,无意义地罩着一个两个空院,一处两处洗晒的衣裳,刚开过饭的厨房,或无人用的水缸。在清静中,喜鹊大胆地飞到地面上,悠闲地来回走路,寻觅零食,花猫黄狗全都蜷成一团,在门槛旁把头睡扁了似的不管事。

    我喜欢这个时候,这种寂寞对于我有说不出的滋味。起初我常常一人走进吉公的小跨院里去,并不是为了找吉公,只站在门洞里吹穿堂风,或看那棵大柚子树的树荫罩在我前面并来回地摇晃。有一次我满以为周围只剩我一人的,忽然我发现廊下有个长长的人影,不觉一惊。顺着人影偷着看去,我才知道是吉公一个人在那里忙着一件东西。他看我走来便向我招手。

    原来这时间也是吉公最宝贵的时候,不轻易拿来糟蹋在午睡上面。我同他的特殊的友谊便也建筑在这点点同情上。他告诉我他私自学会了照相,家里新买到一架照相机已交给他尝试。夜里,我是看见过的,他点盏红灯,冲洗那种旧式玻璃底片,白日里他一张一张耐性地晒片子,这还是第一次让我遇到!那时他好脾气地指点给我一个人看,且请我帮忙,两次带我上楼取东西。平常孩子们太多他没有工夫讲解的道理,此刻慢吞吞地也都和我讲了一些。

    吉公楼上的屋子是我们从来看不厌的,里面东西实在是不少,老式钟表就有好几个,都是亲戚们托他修理的,有的是解散开来卧在一个盘子里,等他一件一件再细心地凑在一起。桌上竟还放着一副千里镜,墙上满挂着许多很古怪翻印的油画,有的是些外国皇族,最多还是有枪炮的普法战争的图画,和一些火车轮船的影片以及大小地图。

    “吉公,谁教你怎么修理钟的?”

    吉公笑了笑,一点不骄傲,却显得更谦虚的样子,努一下嘴,叹口气说:

    “谁也没有教过吉公什么!”

    “这些机器也都是人造出来的,你知道!”他指着自鸣钟,“谁要喜欢这些东西尽可拆开来看看,把它弄明白了。”

    “要是拆开了还不大明白呢?”我问他。

    “你知道,吉公想大概外国有很多工厂教习所,教人做这种灵巧的机器,凭一个人的聪明一定不会做得这样好。”说话时吉公带着无限的怅惘。我却没有听懂什么工厂什么教习所的话。

    吉公又说:“我那天到城里去看一个洋货铺里面有个修理钟表的柜台,你说也真奇怪,那个人在那里弄个钟,许多地方还没吉公明白呢!”

    在这个时候,我以为吉公尽可以骄傲了,但是吉公的脸上此刻看去却更惨淡,眼睛正望着墙上火轮船的油画看。

    “这些钟表实在还不算有意思。”他说,“吉公想到上海去看一次火轮船,那种大机器转动起来该多有趣?”

    “伟叔不是坐着那么一个上东洋去了么?”我说,“你等他回来问问他。”

    吉公苦笑了。“傻孩子,伟叔是读书人,他是出洋留学的,坐到一个火轮船上,也不到机器房里去的,那里都是粗人火伕等管着。”

    “那你呢?难道你就能跑到粗人火倾城佳话的机器房里去?”孩子们受了大人影响,怀疑到吉公的自尊心。

    “吉公喜欢去学习,吉公不在乎那些个,”他笑了,看看我为他十分着急的样子,忙把话转变一点安慰我说,“在外国,能干的人也有专管机器的,好比船上的船长吧,他就也得懂机器还懂地理。军官吧,他就懂炮车里的机器,尽念古书不相干的,洋人很能干,就为他们的机器。”

    这次吉公讲的话很多,我都听不懂,但是我怕他发现我太小不明白他的话,以后不再要我帮忙,故此一直勉强听下去,直到吉公记起廊下的相片,跳起来拉了我下楼。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假病人

(俄)契诃夫

    将军夫人玛尔法·彼得罗夫娜·贝纲基娜,十年以来,行着类似疗法的医道,五月里的一个星期二,她在自己的屋子里诊察着病人。她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个类似疗法的药箱,一本类以疗法的便览,还有一个类似疗法药的算盘。挂在壁上的是一幅神甫亚理斯泰尔夫的像,那是将军夫人的恩人,否定了有害的对症疗法,教给她认识了真理的。客厅里等候着病人们,大半是农人。他们除两三个人之外,都赤着脚,这是因为将军夫人吟咐过,他们该在外面脱掉那恶奥的长靴。

    玛尔法·彼得罗夫娜已经看过十个病人了,于是就叫十一号:“格夫里拉·克鲁慈提!”

    门开了,走进来的却不是格夫里拉·克鲁慈提,倒是将军夫人的邻居,败落了的地主萨木弗利辛,一个小身材的老头子,昏眼睛,红边帽。他在屋角上放下手杖,就走到将军夫人的身边,一声不响地跪下去了。

    “您怎么了呀!您怎么了呀,库士玛·库士密支!”将军夫人满脸通红,发了抖。“罪过的!”

    “只要我活着,我是不站起来的!”萨木弗利辛在她手上吻了一下,说,“请全国国民看看我在对您下跪,您这保佑我的菩萨,您这人类的大恩人!这慈仁的精灵,给我性命,指我正路,岂但下跪,我连火里面还肯跳进去呢,您这我们的神奇的国手,鳏寡孤独的母亲!我全好了呀!我复活了呀,活神仙!”

    “我……我很高兴……!”将军夫人快活到脸红,吞吞吐吐的说,“那是很愉快的,听到了这样的事情……请您坐下罢!上星期二,您却是病得很重的!”

    “是呀,重得很!只要一想到,我就怕!”萨木弗利辛一面说,一面坐。“我全身都是风湿瘺。我苦了整八年,一点安静也没有……不论是白天,是夜里,我的恩人哪!我看过许多医生,请喀山的大学教授们对诊,行过上浴,喝过矿泉,我什么方法都试过了!这些医生们单喜欢要钱,至于人类的利益,他们是不大留心的。如果没有您,我的菩萨,我早已躺在坟里了!上礼拜二我从您这里回家,我刚吃下一小粒,我所有的病可是一下子统统没有了。

    萨木弗利辛用袖子檫一檫眼,从椅子上站起,好像又要下跪了,但将军夫人制住他。

    “您不要谢我,”她说,兴奋得红红的,向亚理斯泰尔夫像看了一眼。“不,不要谢我!这时候我不过是一副从顺的机械……这真是奇迹!”

    “您真好,给了我三粒。一粒是中午吃的,立刻见效!别一粒在傍晚,第三粒是第二天,从此就无影无踪了!上礼拜二到您这里来,我还蹩着脚的,现在我可是能够兔子似的跳了……我还会活一百来年哩。不过还有一件事情困住我。我是健康了,但如果没有东西好过活,我的健康又有什么用处呢。拿这样的事来做例子罢……现在是种燕麦的时候了。但叫我怎么种它呢,如果我没有种子的话?我得去买罢,却要钱……我怎么会有钱呢?”

    “我可以送您燕麦的,库士玛·库士密支……您坐着罢!您给了我这么大的高兴,您给了我这样的满足,应该我来谢您的,不是您谢我!”

    “您是我们的喜神!敬爱的上帝竟常常把这样的好人放在世界上!我们罪人却没有什么好给自己高兴……我们是微弱的,小气的,无用的人………蚂蚁……

    萨木弗利辛又讨到一匹母牛,一封介绍信,是为了他想送进专门学校去的女儿的,而且被将军大人的大度所感动,感激之至,鸣咽起来,嘴巴牵歪了,还到鬼子里去摸他的手怕……将军夫人看见,手帕刚一拉出,同时也好像有一个红纸片,没有声响的落在地板上面了。

    “我一生一世不忘记的……”他絮叨着说,“我还要告诉我的孩子们,以及我的孙子们……一代一代……”

    将军夫人送走了病人之后,就用她眼泪汪汪的眼睛,看了一会神甫亚理斯泰尔夫的像,于是又用亲密的,敬畏的眼光,射在药箱,备览,算盘和靠椅上,被她救活的人就刚刚坐在这里的,后来却终于看见了病人落掉的纸片。将军夫人抬起纸片来,在里面发见了三粒药草的丸子,和她在上礼拜二给与萨木弗利辛的丸药,是一模一样的。

    将军夫人的心里,在她那十年行医之间,开始生出疑惑来了……她叫进其次的病人来,一切 病人,没有一个不是首先恭维她的如神的疗法的,佩眼她医道的学问,骂詈那些对症疗法的医生,待到她兴奋到脸红了,于是就善叙述他们的困苦。这一个要一点地,另一个想讨些柴,第三个要她许可在她的林于里打猎。她仰望着启示给她真理的神甫亚理斯泰尔夫的善良的,宽阔的脸,但一种新的真理,却开始来咬她的心了。那是一种不舒服的,沉闷的真理。

(选自鲁迅译《坏孩子和别的奇闻》,有删改)

【注释】①类似疗法:用相类似的毒来治病的医法。②红边帽:帝俄时代贵族戴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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