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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广东省深圳市红岭中学2016-2017学年度下学期高二年级第一学段统一考试语文试卷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单田芳:品评天下的曲艺泰斗

晨曦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的语句曾经红遍中国,“单田芳评书”亦曾是彪炳数十年的文化符号。他的新老评书作品总共100余部,覆盖面达到全国530多家电台,收听人数将近7亿。作为中国当代极具代表性的曲艺大家,单田芳以其独特的言语品评天下、指点江山,也精彩演绎着自己80年的智慧人生、60载的艺术人生。

    单田芳六岁念私塾,七八岁即学会了一些传统书目。上学后,他边读书边帮助父母抄写段子、书词,评书中丰富的社会、历史、地理和生活知识及书曲协作、表演技巧都使他获益匪浅,十三四岁时他就已经能记住几部长篇大书。1954年,刚进入大学不久的他就辍学拜师学评书,取艺名为“田芳”。

    家庭的熏陶,加上天资聪颖,年仅22岁的单田芳在鞍山市曲艺团迅速走红,当时他说书的茶馆常被书迷们挤得水泄不通。书到用时方恨少,深感自己史学、文学知识不足的单田芳,1957年报考了辽宁大学历史系函授班,学习深造了3年。多年以后,他谈起这个决定时仍感叹:“正是当时的学习为后来的成功打下了坚实的文化基础。”

    当风华正茂的单田芳逐渐走向艺术成熟时,十年浩劫开始了。耿直的他因为说了几句真话被认为是“现行反革命”。在一次批斗中,他的满嘴牙齿被打掉了,后来又连急带气,嗓子发炎变肿,原本清亮浑厚的嗓音也毁了,这对一个评书演员来说意味着什么啊!后来单田芳全家又被遣送到农村接受改造,一待就是好几年。铲地、送粪、割草、积肥……干着沉重的农活,单田芳还在心里默默地背着书。他背《三国》,背《水浒》,背《聊斋》,背学过的诗词歌赋。古书背完了背新书,新书背完了就背学过的课文,实在没得背了,就从头再背。他还在期待着有朝一日能够再说自己热爱的评书。

    1978年11月,单田芳终于得以平反。他回到了鞍山市曲艺团,又举起了心爱的惊堂木,说起了评书。已过不惑之年的单田芳由衷地感叹:“再没有比失去自由和政治地位更痛苦的了,也没有比彻底解放获得幸福更痛快的了。”格外珍惜重上舞台机会的他焕发出前所未有的旺盛的艺术创造力。从1979年到1994年的15年里,单田芳仅同鞍山电台合作就录制了评书43部,共3500多段。《隋唐演义》《明英烈》《三国演义》等传统评书和《百年风云》《平原枪声》等现代新书,在全国各地的100多家电台、电视台播出。一时间,单田芳的评书“说”遍全国,每到中午、晚上,大街小巷、胡同院落,成千上万的人守在收音机、电视机旁听他讲评书。著名节目主持人王刚出访美国,在华盛顿一家华人商店里竟然也听到了单田芳说的《封神演义》,令他又惊又喜。

    评书这门传统艺术,自古以来其故事梗概(行话称为“书梁子”)一直是口传心记,师父传给徒弟,徒弟记在心里再传给自己的徒弟,许多“书梁子”在这个过程中就散失了。为了抢救宝贵的民间文学,有心的单田芳很早就给自己定下了目标:要在有生之年把自己知道的评书全部写成书,以传后人。白天,他奔波于电台、电视台,忙于说书、录书。晚上,他又伏案疾书。十几年里,他已创作整理出47部共2000多万字的评书小说,并相继出版。速度之快、数量之大令人惊讶。

    在各个电台、电视台的评书节目中,几乎清一色是传统段子,描写现实生活的则是凤毛麟角。单田芳则在创作整理传统评书的同时,也大胆涉及近现代历史,如他创作的《百年风云》《乱世枭雄张作霖》《千古功臣张学良》等书,都颇受好评。在他看来,评书作为传统艺术,要紧紧跟上时代发展的步伐,只要不断创新,不墨守成规,努力贴近现实,评书就会大有希望。

    当被问及有关评书艺术传承的问题时,单田芳表示:“评书不会失传,我是坚定不移的相信;评书来自于民间,老百姓自然会喜欢,只要有人在从事这一行,它就不会消失。”

(选自《人物周刊》,有删改)

相关链接:单田芳,原名单传忠,评书表演艺术家。1934年生于曲艺世家。二十岁刚出头,加入鞍山市曲艺团。“文革”期间下放农村,1979年重返评书舞台,开始录制广播评书和电视评书,风靡全国。单田芳独特的嗓音陪伴了从“30后”到“90后”的几代中国人。

(1)、下列对传记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一项是(    )

A、文章标题具有高度的概括性,“曲艺泰斗”说明单田芳自小在曲艺方面成就卓越、受人敬仰,“品评天下”指单田芳用评书来表达对社会的认识。 B、单田芳上学后帮助父母抄写段子、书词,其中的文化知识和表演技巧等让他受益匪浅,这充分说明家庭的熏陶和教育对单田芳的成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C、“这对一个评书演员来说意味着什么啊”一句情感真挚,一方面痛惜单田芳嗓子毁了,另一方面为单田芳因为嗓子问题从此不能再说评书感到惋惜。 D、单田芳对评书的未来持乐观的态度,这种乐观源于他对评书本身的看法以及他的评书对国人的影响,毕竟他的评书影响了几代人,听众近7亿。
(2)、文章第一段交代了哪些内容?有何作用?

(3)、单田芳能成为“曲艺泰斗”的内在因素有哪些?结合文本简要探究。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题。

木心:我是绍兴希腊人

李宗陶

    木心,那个戴礼帽、执洋伞、坐在大雪初霁纽约中央公园长椅上的目光炯炯的男子,2006年9月回到故乡,鬓发已白,面容消瘦,不断小声地说着俏皮话:“有人看了照片讲,恨不得把那顶帽子摘下来。我说我帽子都不能戴的啊?在西方,冬天叫人家光头啊?”口语的木心是家常的,吴侬软语略带阴性的,有一股骨子里透出来的好玩。那江南口音和老派的英文发音一样,没有改。

    我的祖先在绍兴,精神传统在古希腊

    上世纪30年代,浙江桐乡乌镇东栅财神湾。孙家雕梁画栋的老宅,紧挨着孔家花园。清末的举人穿过两进厅堂,穿过佣人们的宿舍,面对私塾里一班小孩子。主人家的小少爷大名唤作孙璞,乡邻有叫他牧心的。

    少年时读到《诗经》,孙璞惊艳,继而欢喜,“这就是我要的文体。”家人替他选定了志业,要么做法官,要么做医生。他却喜欢收来各种彩色纸头,一看半天;他还喜欢逃学、看戏,看终场时值台男子潇洒地甩出条木牌,“明日请早”。那双眼睛挑来拣去,只为色彩只为美,着迷。

他的阅读穿梭于东方和西方,古代和现代。“十四五岁就知道瓦格纳跟尼采的那场争论。”美国一些读者说,木心的作品里仿佛总有一个深蓝的背景,非常神秘,让他们想到达·芬奇。木心在乌镇的客栈里说:“人有两套传统,一套精神,一套肉体。我的祖先在绍兴,我能讲一口绍兴话。我的精神传统在古希腊,在意大利,在达·芬奇。所以我说我是绍兴希腊人。”

我以不死殉道

    20岁刚出头,他参与学生运动,还曾是领导者,结果被当时的上海市长吴国桢亲自下令开除学籍,又被国民党通缉,于是走避台湾。1949年新中国成立之前,回到大陆。

    他是上海工艺美术制品厂的设计师,喜欢画画,热衷写作。从14岁起创作的100多个短篇和8个中篇集成厚厚20本,直到1970年被抄没。因言论获罪,他被关进废弃的、漏雨积水的防空洞。半年后转移到监牢时,关他的人想,该是爬着出来了吧。可他坐着。他从写交待材料的纸里克扣下66张白纸,正反两面写满密密麻麻的字,写散文,还作曲,藏在棉袄夹层里。墨水快要用光了掺点水进去,“不慎”打翻。看守凶巴巴又装一满瓶来:“老老实实写,不深刻休想过关!”

    平反那天,他还在扫地倒垃圾,食堂师傅冲他嚷:“哎,叫你装纱窗装纱窗到现在还不来装!”他问:“个么,到底要装几扇?…‘十扇!明天来装!”“噢,十扇。”这时有人告知大师傅:“明天人家就要到设计院做总设计师了呢!”第二天,他坐飞机去人民大会堂,负责修缮工作,因为他曾经参与50年代北京十大建筑的室内设计。这种戏剧人生,他讲起来笑嘻嘻的。

    “我不喜欢哭哭啼啼,小女儿一样,要么就天地之间放声大哭,要么就闷声不响。而且聪明的读者能够读懂,我如此克制悲伤,我有多悲伤。历史在向前进,个人的悲喜祸福都化掉了。我对自己有一个约束:从前有信仰的人最后以死殉道,我以‘不死’殉道。‘文革’期间,多少人自杀,一死了之,这是容易的,而活下去苦啊,我选难的。可以向死的机会很多,我都挺过来了。监狱里面,饭吃不下,硬塞也要活下去。小时候,家里几代传下来的,是一种精致的生活,后来那么苦,可是你看曹雪芹笔下的史湘云,后来要饭了,贾宝玉,敲更了。真正的贵族是不怕苦不怕累的,一个意大利作家写过,贵族到没落的时候愈发显得贵。”

    “您是悲观主义者吗?”

    “其实悲观主义是看透了,但保持清醒、勇往向前。释迦牟尼就是一个悲观主义者,可是他的大雄宝殿题了四个字——‘勇猛精进’。悲观主义止步,继而起舞,这就是悲剧精神。”

    从前有文人雅士的传统,后来都没有了

    上世纪80年代末,木心在纽约华人圈子里开了4年的世界文学史课,课后在中央公园散步谈笑,一位学生说,“先生一路看过去,能不能即兴写俳句?”

    话音才落,有位女子走来——“她围着黎明的围巾,牵了条黑夜的狗。”

    一辆旅游大巴开过,车身上涂料是红色与银色,好像救火车——“这个旅游团多仁慈,一边旅游一边救火。”

    “什么时候发现自己能捕捉生活中的这种瞬间?”

    “长期的训练,像中国武功。我喜欢那个传说中用筷子夹苍蝇的高手。”

    “从前有文人雅士的传统,后来都没有了。从前家里有人写错别字,那是奇耻大辱,现在马路上一走,三步一错,五步一错。从前社交客气而润滑,现在不讲客气了。有人请我吃饭,从开头讲自己,到最后第二句还在讲自己,把客人扔在一边,末了想起来,啊,今天见到你很高兴。我跟介绍的朋友讲,哎,你这个朋友怎么只管谈自己,我连发言余地都没有?朋友说,现在要找不谈自己的人是没有的。呵呵,倒是我错了。”

    “讲话不好玩了,俏皮话也听不来了。这些,使人感到寂寞。”人类已经忘记了“灵魂”这个词——木心叹。

相关链接:①被幽囚在积水的地窖中,他就着一盏灯,不停作曲,“即使狱卒发现了,至多没收乐谱,不至于请个交响乐队来试奏,以定罪孽深重的程度吧。”在那场浩劫中,他的整整20本心血之作被毁,但他并未动摇:他说,文学是他的信仰,是这信仰使他渡过劫难。(《木心:文学信仰使我渡过劫难》)②在历经社会与个人的变迁、磨难和颠沛之后,木心仍保持着高贵和自由的品格,他以文学和美学为背景的绘画艺术,以及散布在各种文学作品和访谈中的画论,都是非常值得研究的。他不为任何浮云流霞所动,孜孜不移地坚守着独立和纯粹的绘画精神。(《木心绘画里的精神世界》)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九旬叶嘉莹:一辈子和诗词谈恋爱

    叶嘉莹,1924年出生在北京的一个大家族,叶嘉莹的父母对她采取的是“新知识、旧道德”的家庭教育,虽然准许她去学校读书,但生活上对她约束极严。她被关在四合院里长大,甚少与外界接触。父亲教叶嘉莹认字读书,开蒙的第一本教材就是《论语》。对于圣贤之书,叶嘉莹强调必须真正用心去读,并且贯彻到行动中去。圣贤之书让她相信,宇宙之间自有一种属灵的东西存在着,当人生困厄降临时,便多了应对的力量。

    读初中二年级时,北京被日本人占领,叶嘉莹整年吃不到白米白面,只能吃一种混合面。酸酸臭臭的,很干很粗糙的渣滓,老舍《四世同堂》里,祁老先生的曾孙女宁愿饿死也不吃。但是叶嘉莹没有怨言,拌上最咸的酱吃下去。1941年,叶嘉莹才17岁,父亲远在后方失去音讯,母亲忧思成疾去世,身为家中长女,她还要照顾两个年幼的弟弟。幸而当时有伯父伯母的关照,她的学业并没有中断,还如愿考上了辅仁大学。精于古典文学的伯父十分欣赏她的天分,并引导她走上诗词创作、研究的道路。

    另一个对她产生一辈子影响的人,是她在辅仁大学的恩师顾随先生。读书时,她对顾先生的一字一句都舍不得错过,记下了厚厚的8本听课笔记。叶嘉莹还保存着老师当年写给她的信。老师希望叶嘉莹能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别有开发,能自建树”。信是用漂亮的繁体行草书写,叶嘉莹保存至今。

    叶嘉莹曾说,她的一生都不是自己的选择,从来都是命运把她推往何处就是何处。让念书,也就念了。毕业后让教中学,也就教了。一位老师欣赏我,把他弟弟介绍给我,后来也就结了婚。叶嘉莹的丈夫是国民党海军教官,婚后不久,她就跟着丈夫去了南方,1948年又随国民党撤退到台湾。1949年年末,他们的大女儿才4个月,台湾的白色恐怖弥漫开来,丈夫因被怀疑是“匪谍”抓了起来。3年后丈夫出狱,却性情大变,经常不可理喻地暴怒,妻子成了他首当其冲的发泄对象。本来,生活的重担已把叶嘉莹压得透不过气,丈夫又加重了她的身心负担。她经常噩梦连连,近乎窒息,甚至有过轻生的念头。后来,王安石的一首诗,给了叶嘉莹一抹精神的灵光。诗是这样写的:风吹瓦堕屋,正打破我头。瓦亦自破碎,匪独我血流。众生造众业,各有一机抽。世莫嗔此瓦,此瓦不自由。她默默要求自己:不要怨天尤人,对待郁郁不得志的丈夫,也要宽容忍让。而这一忍,就是一辈子。这位情感丰富的女诗人,尽管深谙诗词中的儿女情长,自己却从未真正恋爱过。

    她的小女儿说,我母亲一辈子都在和诗词谈恋爱。1966年,叶嘉莹受邀赴美国密歇根大学及哈佛大学讲学,后又接受了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的聘请,在温哥华定居下来。在拿到学校的终身聘书后,叶嘉莹以为自此就能安稳度日了,不料却再生变故。1976年,她的大女儿和女婿遭遇车祸,双双亡故。她强忍着悲痛为女儿女婿料理完后事,把自己关在家里,拒绝接触外面的一切。在这期间,她写下了10首哭女诗。

    诗词不仅帮助叶嘉莹排解悲痛,更给予她走出这种生死劫难的力量。1977年,她终于有机会回到阔别已久的祖国大陆。在火车上看到有年轻人捧读《唐诗三百首》,她觉得,尽管这个民族历经劫难,但诗歌的灵魂未死。叶嘉莹重新燃起了内心的激情,决心回国。从1979年开始,叶嘉莹每年自费回国,在各地高校讲授诗词。当时文革刚结束,传统文化断层严重,学生们内心对于学习古典诗歌有着极大的渴求。很多教授还在用陈旧的阶级分析法解释诗歌,而叶嘉莹却讲解诗歌的“兴发感动”,并旁征博引,令学生们激动万分。叶嘉莹用讲学把生命填得满满的,她记着老师顾随先生说过的话:“一个人要以无生之觉悟为有生之事业,以悲观之心情过乐观之生活”。

    也有学生问过叶嘉莹:“叶先生您讲的诗词很好听,我也很爱听,可这对我们实际生活有什么帮助呢?”她这样回答:“你听了我的课,当然不能用来评职称,也不会加工资。可是,‘哀莫大于心死,而身死次之’。古典诗词中蓄积了古代伟大之诗人的所有心灵、智慧、品格、襟抱和修养。诵读古典诗词,可以让你的心灵不死”。对叶嘉莹来说,“报国”最重要的方式就是教书育人。讲课时,她一定尽己所能,把古典诗词的好处讲出来。对她来说,这不仅是对不对得起学生,更是对不对得起杜甫辛弃疾的事情。资*源%库 ziyuanku.com

    晚年的叶嘉莹将传承古典文化作为自己的责任。在她看来,“人生总有一天会像燃烧的火柴一样化为灰烬,如果将这有限的生命之火点燃其它木柴而使之继续燃烧,这火种就会长久地流传下去,所以古人常说‘薪尽火传’。有人曾劝我,年纪慢慢大了,该多写点书,少教些课。这话也有道理,可是当面的传达才更富有感发的生命力。如果到了那么一天,我愿意我的生命结束在讲台上……”

    叶嘉莹说人生最大的困难,是找到意义和价值。这难题,她早已解开。

【相关链接】①叶嘉莹接受采访时说:古典诗词里蕴含的,是我国文化的精华,是当年古人的修养、学问和品格。现在的青年一般都不喜欢读古典诗词,因为它的语言是古典的,里面又有很多典故,有很多历史背景,他们自己看是很难看到里面的好处的,难免对它们冷淡隔膜,这是很大的损失。所以我要把这些好处讲出来,希望能够传达给他们,让他们能够理解,只要有人愿意听,只要我的能力还可以讲,我都愿意一直讲下去。②叶嘉莹是中国古典文化的传灯人,站在通往诗词王国的道路上,诲人不倦度人无数。诗词给叶嘉莹力量,作为一个承习新知识,旧道德家教的女子,叶嘉莹借它度过忧患,获得疗愈。在诗词这样一种古老而含蓄的文学形式中,叶嘉莹有所躲藏又有所释放。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中国人的"数学传奇"丘成桐

    他22岁获得博士学位,25岁成为斯坦福大学教授,27岁攻克几何学难题“卡拉比猜想”,并在1982年获得数学界最高荣誉——菲尔兹奖。由于诺贝尔奖没有数学奖 , 因此菲尔兹奖也被誉为数学中的“诺贝尔奖”。浙江大学数学系教授刘克峰曾称赞他:“创造了一个中国人的数学神话,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他——就是丘成桐。

    初见丘成桐,你会觉得这只是一个普通的邻家老人,而且普通话也说得不太标准。但一经接触,他对中国古典文学的造诣,以及这位当代数学大师以大刀阔斧般气魄,革新微分几何学和直面国内学术界一些陋习的勇气,将令你彻底倾心不已。

    昨日下午,丘成桐作为湖南师范大学研究生“麓山论坛”学术年会的压轴嘉宾,在长沙和学子们畅谈“研求之乐”。并为这次师大学子之约题词:岳麓书传,百代贤儒仰朱张;楚南人杰,千年王业出湘潭。

偏爱中国古典文学和历史

    “年少时我并不喜欢读书。”丘成桐“研求之乐”的讲座从年少时求学讲起。

    少年得志的数学天才 , 这是一般人眼中所认为的丘成桐,但事实恰恰相反。

    小时候的丘成桐很顽皮,那时他对数学的兴趣,也远远不及对历史和古代文学的喜爱。丘成桐的父亲小时候要求儿子背诵古文诗词,如果成绩不理想,还会“打掌心 ”。父亲离世那年,丘成桐14岁。为了缓解悲伤,他读起了《红楼梦》,觉得里面有很多感情相通,而之前他更喜欢看《三国演义》。

    丘成桐喜欢将数学与文学进行比较。他强调的一点是,良好的文学修养,对培养做学问的气质很重要。解除名利的束缚,使欣赏大自然的直觉毫无拘束地表露出来,是数学家养气最重要的一步。

    “我本人深受中国古典文学影响。从《诗经》我看到比兴方法对找寻数学方向的重要性;吟诵《楚辞》激励起我对数学的热情,向大自然追寻真与美的感受。”

    “而读历史让我学会在关键时候做抉择。”他引用《史记》中刘邦虽屡败但仍坚守中原终成大业,阐明自己为什么当初选择斯坦福大学,尽管当初那里并没有很好的数学科研条件,但这是一所很好的大学。

从未放弃对至真至美的追求

“奋斗的过程就像智者垂钓,看到学问的成长是最有意思的。”丘成桐说,“我研究数学的目标不是拿奖,也不是成名成家。对真与美无条件的追求,是我一生做学问的座右铭。”他引用陶渊明的诗“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表明自己的志趣。

    在丘成桐的眼里,数学很美。数学之美在于简约严谨,应用一些简单数学定理把大自然万物之间的关系描述出来。丘成桐认为,数学美感的获得,常常以数学家经年累月的苦思、单调乏味的运算为代价——在经历一次次失败与错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后,可能在冲凉或刷牙时,突然间茅塞顿开了。

    丘成桐说,数学家追求一个好的命题,如同年轻人对爱情的追慕,朝思暮想。做学问的路很长,会碰到很多不同的困难,假如没有热忱,就没有办法继续。很多有终身教职的研究人员聚在一起工作,经常通宵达旦,夜以继日。是求真的精神,刺激着他们不肯放松。

寻找下一个华人数学天才

    这样一位在公众视野中似乎不问世事的学术大师,却在2005年掀起了一场学术界颇为关注的风波。当时他直言,“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对中国其他大学的打压令人灰心”。他对院士制度的批评以及对国内高校引进所谓海外人才内幕的揭露,更是让人吃惊。

    在昨日演讲中,他又提及国内很多的名教授,著作等身却不见得有多少能传世。“一生所作,不见得比写几篇有点内容的短文章实在。”

    2007年,丘成桐参照美国中学生数学奖“西屋奖”设立“丘成桐中学数学奖”,旨在通过竞赛的方式鼓励中学生、特别是大陆中学生在数学方面的兴趣和创造性,并从中培养和挖掘年轻的数学“小天才”。

    该奖不久前刚刚进行了第二次颁奖。他说要尽责任提拔中国国内最有才华的数学人。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再听一段梅葆玖

    “梨花开,春带雨,梨花落,春入泥,此生只为一人去……”这是京剧《大唐贵妃》中的一段唱词,也恰唱尽梅葆玖一生:一生为艺,一生为戏。

    1934年,梅葆玖出生在上海思南路57号“梅宅”,是梅兰芳第九个孩子。

    梅兰芳原本选定的接班人是第三子葆琪,可惜葆琪8岁患白喉病去世。梅葆玖10岁时,父亲让他试演一段《三娘教子》,“一看嗓子、扮相都可以”,决定让他继承梅派。

    被命运选中,梅府最小的孩子不得不收起心来,一边读书上学,一边拼命学戏。13岁,梅葆玖正式登台演出。

    2016年3月29日,梅葆玖的最后一个生日,在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和青年学生一起度过。每次大家鼓掌时,他都起立双手合十并微微欠身。

    这天,最小的梅派男旦巴特尔为梅葆玖演唱《麻姑祝寿》,梅先生很是高兴。没想到,两天后,梅葆玖因突发支气管痉挛,导致脑缺氧送医院抢救。亲友在他耳边放《大唐贵妃》,他一度有心率反应。但奇迹没有出现,4月25日上午,梅葆玖病逝,享年82岁。

    梅葆玖一生培养了多个弟子,他曾说:“我给父亲有了交代,也给了梅派、给了京剧一个交代。”

    梅葆玖幼年学戏,父亲是名角,但并不亲自教他,而是延请名师王幼卿为他开蒙。梅兰芳看老师教儿子,从来不插手,他对儿子说,老师教你的都是对的。

    在梅葆玖的回忆里,父亲是一个狂热爱学习的人,每周两次,下午四点以前学习英语。每天请俞振飞先生来,向他学习昆曲。梅葆玖也犹记得,父亲当年追着盖叫天学一个动作,还跟荀慧生学眼神,跟程砚秋学水袖。

    梅兰芳对佛学也相当有研究,他自创的《天女散花》,每一个手势无不从佛学中而来。梅兰芳研究服饰学,演出的服装都自己设计,然后让妻子到大栅栏去买料子。他喜爱花卉园艺,据说研究出如何嫁接培植4000多种牵牛花的技术。他还写得一手好书法,并擅长写诗填词……

    梅兰芳教育孩子们,传统的东西要学,西方的东西要懂。

    见过梅葆玖的人都说,无论是长相,还是做派,他都似足了父亲梅兰芳。

    梅葆玖讲话的声音轻轻的,但声音的位置偏高,这或许是一个男旦演员常年保存的讲话习惯。那些字正腔圆的语调,听了让人浑身一激灵,仿佛北京的四合院、城墙根儿、老槐树都盛放在那一个字节一个字节上。

    作为梅家在世唯一活跃在梨园界的孩子,梅葆玖努力扛起梅家这面树起了百年的旗帜。

    时代发展,传统戏种没落,让年轻人接受古老的戏曲成为梅葆玖常思考的问题。他豁达面对时代的选择,努力让京剧靠近时代步伐。

    一次和唱片公司合作、跨界流行乐坛,录制《贵妃醉酒》《太真外传》等唱片,外界有不少物议。但梅葆玖仍坚持有保留地革新:“像《太真外传》这些唱腔里最传统的东西,我原封不动。”

    2013年,梅葆玖最后一次在上海登台演出。工作人员感叹:“玖爷西装翩翩但盈盈下拜的模样,真是难以形容的优雅。”梅葆玖先生说普通话、上海话都很好听,尤其上海话用词老派,比如年轻人都已经不会用了的“交关”,他说出来有一种别样雅致。应观众要求给海报、书籍签名,不管多累,他都有求必应。

    台湾作家陈念萱感叹:见过梅家人,你会懂得什么叫教养。一分来自与生俱来的音色,三分来自家学渊源,而最重要的部分,却是那万金不换的教养与门风。难怪梅兰芳先生会要求梅葆玖,四十岁以前,不许演出《贵妃醉酒》。梅先生向来主张,生活里的晶莹剔透,才能让舞台上的演出不是表演,而是自然呈现。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一代儒宗马一浮

郭继民

    学者刘梦溪曾以“高人逸士”评价马一浮。马一浮幼年时的“本是仙人种,移来高士家”的诗句似乎预示了其高人的走向。

    马一浮幼年时即智慧过人。初始随母亲学文,母丧后他的父亲请名仕郑举人来教。后举人辞馆,理由是这孩子才智超老师。父亲从此不再延师,听任自学。马一浮一生阅书无数,且过目不忘,被喻为中国20世纪的“读书种子”。李叔同说:“马先生是生而知之的。假定有一个人,生出来就读书,而且每天读两本,而且读了就会背诵,读到马先生的年纪,所读的还不及马先生的多。”

    青年马一浮在赴美期间,广泛涉猎了柏拉图、亚里士多德等人哲学、社会学等著作。后转赴日本学习日文和德文,并携德文版《资本论》回国。据资料显示,马一浮是将《资本论》原版引入中国的第一人。中国当时的世界地位及西方人对中国的歧视促其写下了“沦海飘零国恨多”“国命真如秋后草”的诗句并最终东归。回国后,马一浮依旧热衷西学,翻译了《堂吉诃德》《政治罪恶论》等著作。自1906年起,他正式转向国学,并在广化寺潜心读书。三年内,他读完了36400余册的“四库全书”,并做了大量笔记,为其日后的国学研究夯实了基础。

    马一浮的诗歌造诣极高,从11岁的神童诗到临终的绝笔诗,皆融入其性情与学问。他11岁即能依题限韵作出好诗。临终作《拟告别亲友》诗虽短短四十言,但集儒、释、道为一体,诗歌情感真挚,非有真性情者不能作出。熊十力早年曾评价说:“马一浮的学问,能百家之奥。其特别之表现在诗,后人能读者几乎等于零。”

    马一浮的书法亦精纯,他擅长草书,精于篆隶,风格凝练,法度谨严。书法家沙孟海曾说:“展玩马先生遗墨,可以全面了解他对历史碑帖服习之精到,体会之深刻,见解之卓越,鉴别之审谛,今世无第二人。”除精通书法外,马一浮亦精于篆刻艺术,通于画理。沙孟海评价其印风:“朴茂高雅,纯用汉法……古意新姿,韵味无穷。”至于绘事,马一浮虽少践行,但也提出了卓然洞见。他认为,绘事需要有两种准备:一是对艺术史的考察,二是对艺术理论的理解。作为“游于艺”的绘事最终应“归于仁”,以达到“以胸中至美至善之理想,改正现实之丑恶。”

    1907年他曾表达了这样的心愿:“欲为儒宗,著秦汉以来学术之流派;为文宗,记羲画以降文艺之盛衰。”自此之后,他以传承儒学、“续接圣贤血脉”为己任,不为时局、世俗所动,终成一代醇儒。梁漱溟评价他为“千年国粹,一代儒宗。”

    蔡元培曾请马一浮去北京大学任教,因不同意北大反孔、废经的教学理念,马一浮婉拒之。抗战期间,他为了保留一点儒家的种子,以传统儒家礼教的模式创办了一所书院——复性书院。他提倡精英教育,纯然以求学问道、传承圣贤血脉为目的,并不考虑学生是否能因此“谋职”或就业。此主张与熊十力产生了分歧。马一浮研儒,不在于义理,而在于复“性”。马一浮尝言,“我不会做官,只会读书”,可谓其志坚性醇的体现。

    马一浮认为,儒学的真谛在于“指归”自己,他真切指出:圣贤唯有指归自己一路是真血脉。真儒者在于切身践行居敬存诚、涵养察识的功夫,而不在于言说。如果学人不能实下工夫、自治病痛、向上提持、自显性德的生命进路,那么多学何益,多说何益?

    他的学术要旨就是“六艺统摄一切学术。”他认为,“六艺皆史”的主张“流毒天下,误尽苍生”,“学者须知,六艺本是人性分内所具的事,不是圣人旋安排出来的。”若把六经堪称史学甚至是考据学,那么心性之学就将蜕变,失去了其存在的意义和价值。马一浮所说的“统摄”,指融会贯通之义,它不仅仅是发生于六艺之间,即所谓《易》统《礼》《乐》,《春秋》统《诗》、《书》等,而且六艺还可以统摄西学。“西方哲学所说的真、善、美,皆包含在六艺之中。《诗》是至善,《礼》、《乐》是至美。《春秋》是至真……若是西方有圣人出,行出来也是这个六艺之道,但是名言不同而已”。虽然其观点值得商榷,然而,他对传统文化所持的态度是值得肯定的。

    马一浮终生追求并践行《易经》中“语默动静,贞夫一也”的境界,纵观其洁净精微的人生历程,他已进入化境之中,正可谓:“性醇智商,道深行逸。默然不说,其声如雷。斯人已逝,精义常存。一代宗师,千古国粹。”

(选自《社会科学报》,有删减)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各小题。

礁石与灯塔——诗人艾青印象

张骥良

    它的脸上和身上/像刀砍过的一样/但它依然站在那里/含着微笑,看着海洋——艾青《礁石》

    读到艾青先生写于1954年的这首《礁石》,我的脑海里浮现出油画家刘宇一先生为这位现代诗人画的半身侧像:蔚蓝色的大海上,白浪翻卷,海鸥翱翔,礁石旁的诗人,目光凝视着远方。

    我第一次见到艾青先生,是在16年前。1980年3月5日,那天晚上风很大,20多名诗歌爱好者早早赶到劳动人民文化宫东配殿,等着聆听艾青先生谈诗。我去得尤其早,抢占了一个有利地形,就坐在诗人斜对面,连诗人的呼吸都能感觉到。重返诗坛的诗人,精神饱满。那天晚上,围绕着诗歌爱好者们普遍关心的一些问题,他谈了许多。我甚至来不及抬头领略先生风采,只是带着崇敬之情,埋头记录他讲的每一句话。这次谈话后来被整理成文章收入他1982年出版的《诗论》。16年过去了,那本当时用的笔记本已经泛黄,但我一直珍藏着。

    两个月后的一个下午,为写《大堰河——我的保姆》的赏析文章,我找到了诗人下榻的北纬饭店,再次拜望了这位我自小敬仰的诗坛前辈。先生一眼就认出了我,大概因为我视力不好特征太明显。我伸手到裤兜里找烟,发现自己匆忙中竟带了一个空烟盒。先生看着我站在那里的尴尬样子,笑了,顺手递给我一支“中华”。家里刚好没别人,先生执意要亲自为我泡茶,我怎么劝阻也无济于事,只好红着脸接过一杯冒着热气的香茶。从那次听先生讲诗,我已经知道他平易近人。但一个年逾古稀、蜚声海内外的诗坛泰斗,竟给一个二十出头的后生小辈递烟、泡茶,还是让我不知所措。先生的烟瘾很大,几乎是一支接一支地抽。先生每吸一支,都没忘了也递给我一支。我渐渐地忘却了拘谨,无拘无束地与先生聊起来。在烟雾弥漫的客厅里,先生把我带到创作《大堰河——我的保姆》的时代。他带着淡淡的微笑回忆起他父母怎样听信算命先生的话而嫌弃他。而当他谈到那个叫大堰河的保姆时,他的目光和声音里包含了那样多的感激和依恋。老诗人对泥土一样朴实的保姆的朴素真挚的感情,使我默然很久。

    又过了半个月,我拿着写好的鉴赏文章再次登门求教。先生认真地阅读了拙文后,认为大体还可以,只是有些话说得过了头。我看我的原稿上密密麻麻批满了字,在那些他认为说过了的地方,他都画上了粗线。他还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写文章一是一,二是二,别说过头话,别人为地抬高,也别人为地贬低,要实事求是,做人也是这样。要想成为一个被人民爱戴的诗人,就要说实话,说真话,说自己的心里话。”这一席话使我想起了先生的另一首诗《在浪尖上》。诗通篇都是大白话,但由于感情朴素真实,朗诵时一次又一次被暴风雨般的掌声打断。我想起我坐的这张沙发上,坐过文坛泰斗,也坐过我这样的业余作者。我想每个人都会在先生这里感受到诗与真。记得我的朋友——河南省周口地区商水县的农村残疾作者娄自立,曾跟我提起他拜望先生的情景。当他蹲着用双手搬着双脚,一寸一寸蹭进这个客厅时,先生格外热情地接待了他,满足了他的一个又一个要求,为他题字,与他合影。临别时还把自己正在使用的金笔送给他,并执意送他出大门。娄自立说起这些的时候,眼里闪着泪花。先生的确教给我很多。

    这次以后,我看先生年高体弱,不便打扰,一直未去看他。1993年金秋十月,我带着40多位残疾作者的共同心愿,又一次走进先生的客厅。第一眼看到先生,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先生竟已老成这个样子。他的话明显地少了,精神有些不济。我这次本来想请他为我们选编的残疾人作家诗文 集《地平线的呼唤》题词。看先生这样老态龙钟,我张了好几次口都没好意思说。过了一会儿,先生的儿媳傅大姐走了进来。她向我介绍了先生的近况。老诗人自从摔断胳膊之后,尽管打上了钢筋,手还是抖得厉害,写字已经很吃力了,所以不得不放下握了半个多世纪的笔,谢绝了所有的社会活动、交往应酬。我终于不肯放弃这个机会,鼓起勇气向傅大姐转达了残疾人作者对先生的敬仰之情,简单介绍了我手里的诗文集的编选标准和过程,表示希望得到先生的题词。仅仅5个字的题词,加上签名和日期,先生竟写了十多分钟。看着“残月同样美”这5个厚重的字,我久久说不出话来。先生已老迈,但仍能简练准确地概括出残疾人文学群体与整个文学群体的关系,并形象地表达出来。

(原文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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