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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困难

浙江省台州市台州中学2020年高三下学期语文高考模拟试卷(一)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我的私有财产

[美国]威·德米勒

    秋天,满山的树叶都变黄了,唯有枫树叶像春天的花朵一样,呈现一片红色,阳光灿烂,空气清新凉爽,没有一丝风。山脚下的小湖湖水清澈平静。但由于水凉已不能游泳了,就是说到了该离开避暑山庄返回都市的时候了。贾德森的妻子马西亚正在卧室里打点包裹,贾德森自己站在室中端详着手中的一瓶酒。

    “我收拾完了,”马西亚在卧室里边说,“亚历克取钥匙回来了没有?”

    亚历克住的地方离这别墅不远,冬天由他代为照管别墅。

    “他到湖边弄船去了,大约半小时后就回来。”贾德森回答说。

    马西亚进屋来拿她的皮包,当她看见丈夫手中的酒瓶时,愕然地停住了脚步。

    “贾德森!”她大声叫着他的名字,“你怎么上午就喝起酒来了?”

    “不,亲爱的。”他望着她笑眯眯地回答道,然而她并不喜欢他这种笑脸,“你错了,我不是想往外倒酒,而是要往里面放点什么。”

    他张开手让她看手中的一些白色粉末,他的笑容收敛了,脸色变得十分严峻。这使马西亚感到有点害怕,尽管她还不清楚自己究竟怕什么。从他说话的声调,她感觉出一定要有可怕的事情发生,她对他的判断不曾错过一次,因为每当他要打什么鬼主意的时候,总是那样说话,不知这次他又要打什么人的算盘。

    “这是什么?”她问。

    “毒药,”贾德森镇定自若地回答,“我们每次春天回到这里,我总发现瓶子里的酒在减,肯定是有人进来偷喝了酒。这个贼!这就是我要往瓶子中放毒药的原因,我们走后那个偷酒喝的贼还会来的,这回让他再喝!”

    女人的脸刷的一下变白了。“使不得,贾德森!”她大声地说,“太可怕了,那要出人命的!”

    “要是我毒死了一个用暴力进入我的住宅的贼,按法律不能定我犯有杀人罪吧,”他回答道,“我们的别墅上了锁,如果有谁撬开门锁进来喝酒的话,那我可就管不了了。”

    他把粉末倒进瓶子里,然后将瓶子和一个杯子放到桌子上,他看着瓶子笑起来,“看上去真馋人。”

    “不能那样做,贾德森,”她又说了一遍,“法律也不能判一个小偷死刑啊,你有什么权利……”

    “当我不得不保护自己的财产的时候,我有我自己的法律。”他现在说话的那种腔调就好像一条大狗在向另一条前来抢肉的狗狂吠一样,她熟悉这种声音,厌恶这种声音。

    “他们充其量不就是喝了你一点酒吧?”她说,“那可能是在附近滑雪的孩子们干的,他们又没有拿你的别的东西。”

    “我管不了那么多,”他说,“假如一个人截住我,抢我五元或五百元钱我认为都是一样的,贼就是贼!”

    她还是想劝丈夫不要那样做,“我们明年春天才能到这里来,把这个瓶子放在这里,怎么能让我安心睡觉呢?你且想想,要是我们出了什么事,别人又不知道,那不可怕吗?”

    贾德森又说了一遍他管不了那么多,而且斥责她不要再说废话了。她知道再多说也没用,他一向心狠手辣。

    她朝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她要去和亚历克的妻子玛丽告别。她决定把酒瓶子的事告诉给玛丽,玛丽是能理解她的,她会从亚历克那里拿到钥匙,将瓶子中的酒换掉。

    马西亚离开了别墅。过了一会儿,贾德森出去取他晒的猎靴,他看见马西亚下山朝亚历克的家走去,亚历克正从湖边上山来。贾德森喊亚历克快一点,然后便拿起靴子回屋,走着走着,一不小心绊倒了,他因为脑袋撞到门框上面而昏了过去。过了一会儿,他半睁开眼睛想弄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他听见亚历克说:“你只是摔了一跤,老爷,不要紧,喝了这个马上就会好的。”说完将一杯酒递给了他,他迷迷糊糊地连眼睛都没睁就喝下去了。

(1)、    小说第一段内容在文中起到什么作用?
(2)、    结合小说的具体内容,分析马西亚的形象特点。
(3)、    赏析小说结尾的表达技巧。
(4)、小说题为“我的私有财产”,主人公贾德森对待侵犯自己私有财产的人采取下毒报复,请你结合小说内容对他的这一做法进行评价。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小题。

(一)微笑,并保持微笑     

尚德琪

不久前,一位朋友发来一条手机短信,用4个英语单词对“SARS”进行了全新的解释:Smile And Retain Smile。

并注明它的意思:“微笑,并保持微笑。”无独有偶,5月8日《南方周末》上的一则公益广告,其主题内容正是这4个英语单词和这一行简单的汉字。

在非典肆虐的紧要关头,这种不乏幽默的“另类释词”,不仅表现了一种智慧,也传达出老百姓在抗击非典过程中的生活态度和精神状态。

非典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微笑是一种司空见惯的表情。非典不是微笑的惟一理由,却使微笑更具魅力。

医生的微笑是一种坚定

著名摄影家解海龙曾为希望工程捕捉了一双充满渴望的“大眼睛”,在“非典时期”,他又“捕捉”了一双饱含微笑的大眼睛。《北京青年报》5月10日发表了解海龙拍摄的北京佑安医院传染科主任孟庆华在抗非典前线的特写照片。孟庆华戴着大口罩,戴着护士帽,能看到的只有一双大眼睛。但眼睛中所流露出的微笑,是那么的不经意,又是那么的深情;是那么的从容,又是那么的坚毅。

解放军302医院9位护士姐妹经过一个多月的艰苦鏖战,于5月初走下了抗非典第一线。

24岁的段艳蕊在回顾这一段经历时说:“虽然隔着口罩,病人看不清我的脸,可我相信,从我的眼神中,病人能感受到微笑。”(《人民日报》5月12日)广东省中医院二沙分院急诊科护士长叶欣,在抗非典第一线以身殉职。但是,她在护理过程中那天使般的微笑,却永远留在了患者的心中。今年护士节落成的叶欣雕像,使她的笑容变成了永恒:叶欣依然身穿护士服,依然面带微笑。那微笑曾经给许多患者以希望,也必将给更多的患者以希望。

法国哲学家阿兰在他最著名的著作《幸福散论》中说过:“在医生的药箱里,没有别的药品比微笑更能带来迅速、和谐的疗效。”在抗击非典第一线,医护人员充满坚定的微笑,传送的正是病人最需要的感染力。

患者的微笑是一种信心。

在电视荧屏上,在各种报刊上,几乎每天都能看到非典病房里的画面。和医生一样,病人也都戴着大口罩。但是,不用语言,病人们同样能表达他们的情感。在对医护工作表示满意时,他们会微笑着竖起大拇指;在向外面的世界传达他们的状态时,会微笑着伸出两根指头,做出必胜的手势。

住院的人,谁都会觉得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从患者的微笑中,我们也知道里面的世界也并非很无奈。一位患者说过,非典可能夺去人的生命,但却无法夺走人的信心。如果说非典病魔终被战胜,那么首先就不能在精神上输掉。从病人的微笑中,我们能读出迎战非典的乐观,也能读出战胜非典的信心。

大家的微笑是一种平静

《北京日报》4月30日刊发了一组反映非典时期北京人寻常生活的图片。微笑可以说是这组图片的主题。一位女孩的特写照片特别引人注目,大大的口罩遮住了她的大半个脸,“严防死守”4个字则占据了整个口罩。但大大的口罩更加突出了那双满含微笑的大眼睛,“严防死守”4个字则使她的微笑更加生动感人。

突如其来的非典改变了我们的生活,但非典时期的日常生活中,仍然处处荡漾着微笑;非典时期的内心世界中,仍然需要一片宁静的天空。

“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微笑的感染力是互相的,也是无限的。不吝微笑的人,必将从微笑中得到得更多。

我们应该多问问别人,也多问问自己:“你的心情,现在好吗?你的脸上,还有微笑吗?”(一首流行歌曲《祝你平安》的歌词)我们应该多提醒自己,也多提醒别人:“让我们把手洗干净,然后握得更紧;让我在十八层口罩后面,看看你微笑的眼睛……”(一则正在流行的“民谣”)微笑,并保持微笑。

我们一定会笑到最后。

【注】这篇报道于2003年非典期间发表在《甘肃日报》,获2004年中国新闻奖一等奖。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各题。

花婆

原非

    花婆一生嫁过三个男人,一个教书先生,一个泥水匠,一个长工。三个男人婚后都不到两年,不是病亡就是祸死。三次寡遇,无须别人多讲,她就知道自己命不好。有了这般认识,她就断绝了一切温柔富贵的奢望,干脆拉根打狗棍,老老实实做起叫花子来。

    不想这一讨饭,竟在洛河讨出了名堂。

    花婆讨饭不做穷相,依旧像过去一样清爽端正。夏天灰布单衣,冬天黑布棉衣,脚腕那儿常年扎着一副绑腿带,头发一丝不乱地网在发兜里。竹篮碗筷也干干净净还用一方白布掖紧四角遮了。也许是开始的不习惯反使她逐渐养成了一种习惯,她不喊叫,只朝敞着的大门前一站,静候着主人出来。如碰上狗咬,她也仅抡着棍子在地上划拉着抵挡。主人发现她,舍一块饼或一碗稀饭。她伸了篮子或碗接过,点头一谢,躲到无人处,蹲下埋头吃了,然后来到正在车水的井台上洗碗。如果吃饱了,就在井台上略坐一坐,随后无选择地随便走进谁家田里,帮着做些应时的活儿,如果觉得不足,便拿了新洗的碗筷,再去村里讨要。

    花婆总是这么一副姿态,安分自爱。日子一长,人们的意识里就淡漠了她作为叫花子的形象,只把她当作闲人对待。洛河川多水田,人们四季都忙,亲朋间有什么要紧的口信儿,一时腾不出手来,这便想到了花婆,这就托她十里八里地去传递。无例外地,隔个一天两天,对方就有了准确的回应。进而,人们又大胆地让她捎些小东小西,这也毫无差错。再后来,商人们为逃匪劫,竟把携带银钱的事也委托给她。这样下来,花婆终日负载累累的,追着洛河上的帆影或伏牛山上的流云,西来复去。

    一天清早,花婆为一商贩转送款子,在伏牛山脚下被两个土匪劫了。她尾随着歹徒来到大山深处,走进一座寺院,见着了土匪头子张秀。张秀外号旱螃蟹,水陆两路都有他设的卡子。

    花婆向张秀讨款子。张秀从大烟炕上爬起来,双脚点在鞋口里,盯着花婆说:“你上我这儿讨钱,你可知道我是干什么的?

    花婆说:“你是土匪头子,洛河没有人不知道。可你立过规矩,不抢邮差不抢贫。我是讨饭的。”

    张秀拨弄着手下交上来的100块银元:“你是叫花子,哪来这么多钱?还是硬货?”

    花婆说:“我替人家送的。”

    张秀说:“那就不是你的。”

    花婆说:“可在我身上带着呢。”

    张秀一挥手:“别跟我啰嗦了,走吧。“

    “你叫我走就得把钱还我,”花婆迈着小脚上去撮银元,“要不我就没脸见人了。”

    张秀一拍桌子上的手枪:“你既然是叫花子,还什么脸不脸的,打出去!”

    几条大汉一拥而上,架起花婆,凌空丢出山门。花婆挣扎着站起,一句话不说径朝山崖走去。可惜她力气不足,一跃没有跳到沟底,而是落在不深的一个石头上,只撞破了头。

    土匪把花婆弄上来,撕了她的衣襟替她包扎。张秀看着山门前摔碎的破碗片,抠了一会儿鼻孔说:“看不出,这婆子还这么重义!把那钱扔给她吧。”

    自此花婆出了名,钦差一般在洛河川通行无阻。但她依然固守着一贯的叫花子形状,到哪儿只讨一口饭吃。

    可是,花婆最后还是被人杀害了。她死在一个十字路口,透胸流下一摊血来,棍子碗筷还在身边,只是没了竹篮。人们报了官,县警察局却没来人。

    花婆葬后个把月,有怀念者到坟上烧香,意外地发现坟前趴着一个男子。那男子身下一片淤血,子弹是从两只眼睛射进的,而他僵硬的手下就压着两把手枪。竹篮也回到花婆坟上,里边放着白花花200块银元。

    张秀一伙也来人看了那男子,说不是他们的人。人们于是猜测,那男子一定是外来的匪徒,还不知道花婆的善誉,及至知道了便深感羞愧,这就送还了劫物,自裁以谢罪。不然,他不会灭了自己的眼睛。

    地方上贴出告示,要那银元的失主前来认领。过了很长时间也不见失主到来。人们这就商议,想用那笔钱为花婆修座庙。庙名都拟好了,就叫义丐庙。这时,县警察局来人了,说要破案,就把那200块银元作为物证收了去。

    案子终究没破。流传在人们口头上的,仍旧是那种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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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

崔立

    早上,阳光缓缓地照射在马路上,老人佝偻的背影,缓步地前行中。微风从老人的身边轻轻滑过,都像比老人的速度要快。老人,是要从人行道的一端,走到人行道的另一端。有一个年轻人,急急地走过老人的身边。年轻人走过去时,带起了一阵风,也碰触了老人柔弱的肩膀一下,是风要刮倒了老人,还是年轻人撞到了老人,老人的身子踉跄地顺势往前仰了一下,像是要摔倒,摇摇晃晃地要倒下了,还是艰难地撑住了。匆匆而过的那个年轻人,在老人的眼睛里早已不见了踪影。

    又一天,老人走着同样的路,缓缓地,在那条人行道上蹒跚着步子,缓缓行走在人行道的中间。一个女孩,越走越近,很快已经到了老人的跟前。老人站在人行道的中间,挡住了女孩前行的路线,女孩几次想走过去,但空间太窄,还是走不过去。女孩咬了咬牙,想说什么,又憋了回去。反复犹豫,女孩终于是忍不住开了口。女孩说,阿姨,你能让我一下吗?有好几秒的停顿,老人缓缓转过了身,看向女孩。顺势地,女孩在老人转身时多出来的空档,匆匆忙忙地走了过去。女孩真的是太匆忙了,连一声“谢谢”也忘记说出口,人已走出去好远。

    ……

    再一天,老人还在那里行走,缓慢地,继续缓慢地行走在这条路上。①天是有些冷的,哪怕阳光是高高挂着的,也难以抵挡冬日的寒冷。老人缓缓地在行走,不知不觉间,本来围得就有些松的围巾悄无声息地滑落。老人毫无察觉,②老人丝毫感觉不到因围巾掉落后的寒冷,老人本来就很冷,冷与再冷之间差异不大。身边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女人已经到了老人的身旁。女人喊了声:阿姨!老人听到了,老人是有几秒钟的停顿,老人缓缓地转过身,老人以为还是要让开路,然后有一个人会像阵风般匆匆忙忙地从她身边走过。这次,没有风,要是风,也是空气中的寒风。女人停在了老人面前,女人说,阿姨,这围巾,是您掉的吗?老人看到了女人手上的围巾,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脖子间空荡荡的。无疑,眼前的这条围巾是老人掉的。老人从女人手上接过了围巾,说,谢谢。老人轻轻地摸索着往脖子里围,老人围得很艰难。女人说,阿姨,我帮您围吧。女人为老人围上了围巾,围得很严实,让那寒风吹不进脖子里。女人还说,阿姨,您是要往前面走吗?我送您过去吧。老人脸上挂起笑容,说,谢谢你。女人扶着老人缓慢地往前走,③天还是冷,冷中却跃动着一丝暖意。是春天快要到来的暖意。

    这是电视台做的一个节目,老人是电视台请的一位演员,表演得很到位。演员在这条短短的人行道上行走了一个星期,没有人怀疑她是假的老人,也没有人关注过老人。女人是这个星期最后一天出现的。电视台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找到了愿意帮助老人的女人。

    这个节目很快就在电视台播出了。

    同时播出的,是近期发生的一个诈骗故事:一个未经证实的儿童募捐,竟引发了全市高达数十万的捐款,若不是警方的及时介入,捐款数额还在不断地增长。为什么我们市民的防范意识是如此的薄弱,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发出善心善念踊跃捐款呢?如果需要捐款的不是孩子,是老人呢?

    两个故事放在了一起播放,是刻意,还是无心之举?

    这个节目什么都没评论,只是原生态地播出了。

    节目播出的第二天,这个城市一下子多了许多主动帮扶老人的年轻志愿者们。

(选自《人民日报·海外版》2017年9月9日,第11版,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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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春天

侯发山

    那年我高三,有一天,妈告诉我,妗子捎来信儿,让我周六去给她帮忙,刨树。

    终于盼到周末,又要干活啊。我把书包甩到沙发上,很不痛快。还是到舅家去,我心里就更不愿意了。舅家在小关南边的大山里,虎脑村,路也不好走,还要走好远。有时走上半天也瞅不见个人影,瘳得慌。

    看到我一脸不高兴,妈说:“你舅,还有你表哥都不在家,难为你妗子了。她有了难,轻易不来信,这次张了口,你就去吧。”

    “妈,高三课程紧张,还有作业呢。”我推辞道。

    “你舅,还有你妗子,平时白疼你了。不说别的,哪年少吃人家的核桃了?”妈恼了。

    舅家的门前有条蜿蜒小路,路边长着一棵又高又大的核桃树。核桃每年都结得嘟噜连串,从不空枝。上小学时,一到星期天,就缠着爸妈到舅家去,害怕核桃长熟了,被表哥他们摘吃完。稍微懂事了,知道核桃树是舅家的摇钱树,表哥表姐也很少吃,核桃都卖了,卖核桃的收入要维持全家人平时的一应开销。再到核桃成熟的季节,即便有其他事,我也就不好意思去了。不过,每到过年的时候,舅和妗子到镇上来卖核桃,总要留一些送到我家。

    想到这里,我对妈说:“好吧,我明个去……”

    当时是春天,那个核桃树已经开花了。一串串、绿绿的核桃花挂在枝头,像女孩的小辫子,在微风中轻盈地舞蹈,煞是好看。

    妗子看到我来了,很高兴,忙抓把柴禾去给我煮荷包蛋。

    我吃了荷包蛋,背上馒头跟着妗子去刨树。等来到那棵大核桃树下,我愣住了:怎么刨这棵啊?听妈说,这棵核桃树一年结好几百斤核桃,有上千元的收入。树又没干枯,怎么舍得刨啊?

    妗子也不说话,使劲抡起镬头,发狠地刨着。

    “妗子……”我心里藏着多个问号,想弄清刨这棵树的原因,张开嘴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妗子不说话,也没抬头。

    “妗子,您咋啦?”我又叫了一声。

    妗子扔掉馒头,抱着树干哭泣起来。

    我一下子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安慰妗子。没了这棵核桃树,等于妗子家的银行被盗了,她能不伤心吗?

    “瞧我这没出息样儿……村里要修水泥路,这棵树碍事,不刨掉不中。”妗子朝我凄然一笑,细碎的泪珠如朝露般挂在她长长的睫毛上。

    原来是这样。我顺嘴说道:“赔偿多少钱?少了可不中!”

    “哪能这样说话?修路是为了咱自己方便,比起人家,咱,唉!”妗子说罢,摇了摇头。

    我看着妗子,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妗子说:“李支书为了咱村,丢了在郑州每年上百万的生意。为了修路,人家带头捐款。

    还有在外办厂的苏家,头一次捐了8万,第二次捐了2万……”说罢,妗子又抡起钁头刨起来。

    眨眼间,几年光景过去了。

    今年春上,得知我从大学回来了,妗子打来电话,让我到南岭新村给她帮几天忙。

    南岭新村?妗子家搬家了?挂断电话,我急忙问妈。

    没搬家。妈说,小关镇的荻坡、杨树洼、虎脑三个村合成一个村,就是南岭新村。如今那里大变样了,城里人都争抢着去旅游呢。

    听妈这么一说,我来了兴致,问给妗子帮啥忙。

    会是啥忙?妈说。眼前富,拾粪土;长远富,栽树木。

    我骑上摩托直奔南岭新村。路是水泥路,宽阔,平整,像飘带似的,时而挂上山脊,时而落入谷底,时而钻进树林,时而缠在山腰。不时有各种小轿车、摩托车从我身边经过。

    我循着水泥路把车骑到了一栋两层小楼前,楼房像是刚竣工的。没错,就是舅家,因为楼房旁边还保留着原来的石窑。

    几年不见,妗子不但不显老,好像年轻了不少,脸色红润,一扫过去的沉重。

    跟着妗子来到地里,地里已栽了不少树。相邻的地里,不少村民也在栽树。我问:“妗子,都是栽的啥树啊?”

    妗子说:“核桃树。老辈人讲,高山松树核桃沟,溪河两岸栽杨柳。”

    “妗子你说得老关哩。这些树苗要不少钱吧?”

    “政府补贴一部分,咱自己掏一点。”

    我说:“妗子,都种树,不种庄稼了?”

    妗子说:“山上的地,不能机械化,种地不划算。一亩地种40棵,五六年后就能挂果,一棵树按1000块来说,一亩地就是40000块。若是种粮食,也就是千把块钱的收入。”

    听妗子这么一说,我感到种核桃是比种地强,但依靠这点收入想脱贫奔小康,那是戴草帽亲嘴,差远喽。我不便打扰妗子的兴致,把话题引开了:“舅呢,在外打工赚了不少钱吧,小楼都盖起来了。”

    妗子撇了一下嘴.说:“打工也不中,这不都回来了,打算整农家乐呢。今儿你舅和你表哥去镇里买装修材料了……一个农家乐镇里补助两万块呢。”

    “不算咱家,村里已经开了十家,生意好的,一年能挣二十多万。”妗子说这话的时候,眉毛、眼睛里都透露出掩饰不住的喜色。

    妗子忍不住告诉我:“你表哥找了个对象!明年春上结婚,你可来啊。”

    “真的?”表哥已经三十好几了,之前谈了几个,都黄了,就是因为住在山窝里,家里还穷。

    “一定来!一定来!”我忙不迭地答应,心里也跟吃了表哥的喜糖似的,甜丝丝的。

(有删改)

【注释】①妗子:民间用以称呼舅母。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吃一口自己田里的米

杨汉光

    我把母亲接到城里住,她的一亩三分责任田就租给同村的张六叔耕种,田租是每年300斤大米。开始,张六叔把上好的大米送进城来,煮出的饭又软又香。母亲说,张六叔心眼儿好,做什么事都不会亏待人。可是两年后,张六叔送来的米就不好了,煮出的饭粗糙无味,难以下咽,我不想吃这种饭,叫母亲也不要吃,但母亲照吃不误,她说吃老六送来的米,就想起乡下的田。张六叔又一次送米来时,母亲抓起一把米,看了看问:“老六,我租给你的田专出这种糙米?”张六叔不好意思地说:“这种米是在城里便宜买的。现在种田不容易。”母亲说:“我知道种田难。这样吧,那田租减一半,你以后每年送150斤米给我就行了,但一定要我那块田种出的大米。”张六叔非常感激,立即把糙米拉走,改送好米来。

    大约又过了两三年,有一天,张六叔空手来我家,对母亲说:“老嫂子,这田是越种越难种了。你是不是再减点田租?”母亲笑一笑说:“老六,我不跟你说田租了。我的田你照种,送多少米来随你的心意,十斤八斤也行。吃一点乡下的米,我心里舒坦。”

    此后,张六叔的每年只送几斤米来。我说:“这个老六叔,也太吝啬了。”母亲说:“不要多讲,随他。种田苦,你看他头发都快白完了,老得多快。”谁知,老六叔还不知足,这年冬天,他进城来对母亲说:“老嫂子,种田实在难啊!要贴百把块钱给我,我才敢种你的田。”一向宽容的母亲也捺不住性子了,她没好气地说:“老六,你不要得寸进尺。天下哪有倒贴钱租田的道理?这田你不种就算了,我另租给人种。”张六叔说:“那你就租给别人种吧。”

    我陪母亲回乡下的老家,处理那一亩三分田。我许多年没有回老家了。看见村里新建了一些小洋楼,原来最穷的刘二叔也住上小洋楼。母亲说:“刘二叔心眼儿好,我们就把田租给他种吧。”我和母亲走进刘二叔的家里,说想把田租给他种。可我们还没讲完,刘二叔就摇头拒绝了。母亲说:“老二,你听我说完。我是送田给你种,并不收田租,一年只要两斤米,吃一口家乡饭就行。”刘二叔说:“老嫂子,要米你就拿,你的田我却不敢种,一年苦到头,连小孩子的学费都交不起。我两年前就改跑生意不种田了。你看河对面,野草长得最高的那一块就是我的田。”我向门外望去,小河两边茫茫的田野上,确实东一块西一块地长着高高的野草。

    我和母亲再也不敢提租田的事。母亲老了,已经没有能力回乡种田。我们也不得不像刘二叔一样,让那一亩三分田生长野草,另外再拿钱交水费和这种费那种费。

    第二年夏天,母亲一个人悄悄地又回老家去。我不放心,追到老家。那时正是收割稻谷的时节,田野上打谷机响个不停。母亲顶着烈日,在她的一亩三分田上割野草。我站在田边问:“妈,你干什么?”母亲说:“这么肥的田,丢荒可惜啊!”母亲连头都不抬一下,双手颤巍巍地割着野草。我理解母亲对土地的深情。我不忍心劝阻母亲,但又不愿让她受苦,于是只好走下田去,递给母亲一瓶矿泉水,接过她手里的镰刀。

    从此,我每年都请人耕种母亲的一亩三分田。虽然田里的收获远不够我支付工钱,但我依然坚持下去,只为让母亲能吃上自己田里的米

(节选自《中山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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