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logo

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普通

吉林省九台区加工河中心学校2020届九年级中考语文考前预测卷五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悠长的铃声

毕淑敏

    雨天,是城市的忌日。

    花花绿绿的伞,填满每条街道,到处堵车。我大清早出门,赶到读书的学院,还差一分钟就要上课了。

    “今天你晚了。”看大门兼打铃的老师傅说。他瘦而黑,像一根铁钉。别的同学都住校,唯我走读。开学才几天,他这是第一次同我讲话。

    “不晚。”我撒腿就跑。从大门口到教室的路很长,就是有本·约翰速度再加了兴奋剂,也来不及。课堂纪律严格,我只是想将损失减少到最小。

    上课的铃声在我背后响起来了,像一条鞭子,抽我的双腿。有一瞬,几乎想席地坐下,喉咙里发咸,仿佛要吐出红色来。迟到就迟到吧!纪律虽严,健康还是最重要的!

    我的脚步迟缓下来,仿佛微风将息的风车。然而铃声还在宁静而悠远地响着,全然没有即将沉寂的细弱。

    “只要铃声响着,我就不该停止奔跑!”我对自己说。终于,到了。

    老师和同学们都在耐心地倾听着,等待铃声的完结。

    放学时,我走过大门,很想向老人表示感谢。可是,说什么好呢?说谢谢您把铃绳拽得时间那么长吗?我想在学府里,最好的谢意莫过于知识者对普通人的尊敬,便很郑重地问:“老师傅,您贵姓?”

    “免贵。”然后,他告诉我姓氏。

    我的脑筋里管记忆一般人姓氏的区域,似乎被虫蛀过,总是容易搞错。不过这难不住我,我创造了联想方式。比如,听了看门师傅的姓氏,我脑海中就幻化出花果山水帘洞的景象。这法子秘不传人,却是百试百灵的。

    上学三年,我认真称呼他的机会并不多。唯有恰恰赶在上课铃响之时,我经过校门,才会恭恭敬敬地称他一声:“侯师傅好!”若是他一个人,会冲着我宽厚地笑笑。有时围着做饭、植花的其他师傅,我便格外响亮地招呼他,表示我对他的尊重。周围的人看着他嬉笑,他就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其后,便会有悠长的铃声响起,像盘旋的鸽群,陪伴我走进教室。

    当我伸直双腿安稳地坐在课桌前,铃声才像薄雾一般散去。“看门的老头拽着铃绳睡着了。”同桌说。

     只有我知道这秘密,但我永远不会说。说出来,便破坏了这一份温情,这一番默契。

    终于,我以优异的成绩良好的品行,从学院毕业。我拎着沉重的书包走出校门,最后一次对铁钉样的老人说:“师傅好!”他瞅瞅四周无人,靠近我:“你就要走了。我想同你说一件事。”

    “你不要放在心上……”他又踌躇了,“我只是想告诉你…… 唉,不说了……不说了……”他苍老的头颅在秋风中像芦花一般摆动着,脸色因为窘迫,像生了红锈。

    “到底是什么事呢?”我的好奇心发作了。

    “他们说你是成心的,我说不是……”老人舔了一下嘴唇,好像那里粘着一粒砂糖,慈善地看着我。

    “您快说嘛!侯师傅!”听这口气,与我有关,忙不迭地追问。

    “你千万别介意……我不是姓侯,我姓孙……”

(1)、联系全文资料,谈谈你对本文标题悠长的铃声的理解。
(2)、本文语言形象、传神,按要求赏析。

他苍老的头颅在秋风中像芦花一般摆动着,脸色因为窘迫,像生了红锈。这个画线的句子很有表现力,请你结合上下文,对它作简要赏析。

(3)、结合文章内容,请你对他作点评价。
(4)、这篇小说的结尾有怎样的特点?请作简要评析。
举一反三
深层次阅读赏析。

                                                                                                                                       两个邮递员

                                                                                                                                            王安忆

        ①再早的时候,我们这里的邮递员是一个清秀的男孩,说话十分温和,对人也亲切。每当谁家有汇款或者挂号信,他便在楼下一声一声殷殷地叫着,等那人终于被叫醒,从窗口伸出头来答应着,他就总是说:“你慢慢的好了,不要紧的。”在我们的信箱前边,时常的排满了自行车,他就一辆一辆小心地搬开,挤身进去往信箱里投信。我出了新书,便按了信封上投递员的名字签了名送给他,我觉得,假如他喜欢我的书,我会很高兴。他接过书便欣喜而温文地道谢。有时候,我从外归来,见他骑了绿色的自行车迎面而来,这样的时候,他就腼腆地低了头,装作没看见的样子,从我身边过去。只在万不得已时,他才对我说话:“王安忆,你的挂号我交给你家邻居了。”当我要谢谢他时,他便红了脸逃跑似地骑车走了。

        ②后来,他不再来了,接替他的是一个健壮的小伙子,帽沿压在眼睛上,英俊的脸上发出一些青春痘。人们见了他就问道:“那个小孩怎么不来了?”他说:“对了,他不来了。”人们便惋惜地说:“那孩子多么好啊!”毫不掩饰对那男孩的怀念,却也并没怎么使他难堪。他总是每日两班按时来送信,有时候会把一叠信交给某个顺路的居民,请他帮忙捎上去,挨家发一发。如那人稍有难色,他就说:“帮帮忙啊!”有挂号和汇款时,他便在底下声嘶力竭地叫喊,一声比一声紧,催命一般,等人气喘吁吁拿了图章赶下来,他就埋怨道:“我这样叫,难道你还听不见吗?”有一回,我盖了图章,他将挂号递给我时问道:“你是王安忆?”“是的。”我说。“那你是政协委员啦?”他很激动似地嚷,然后又正色道:“那你对我们的工作提提意见?”过后,在马路上或弄堂里遇到他,他就会大老远地喊道:“政协委员,今天有你的信,放在你的信箱里了。”或是:“政协委员,今天没有你的信。”还有些时候,则说:“政协委员,上班去啊!”我被他喊得十分难堪,要制止他,他却已一溜烟地快乐地骑远了。有一次,他在递交了挂号信件时又一次要我给他的工作提意见,我就夸了他一句,不料他立即兴奋地说道:“那你给我写一篇报道。”他的很黑的眼睛在帽沿下闪着亮光,令人很不忍心拒绝他,可是却从心底里觉得这报道写起来有些困难。

        ③现在,我们这里的邮递员又换了一个白净的圆脸的女孩,说话很害羞,工作也负责,我问她:“新来的?”她小声说:“已经来了两个月了。”我不由得想:她是多么年轻啊!没有人问她那样的问题:“那男孩怎么不来了?”而此时我却想起了那第二个邮递员,遵他嘱咐写了这篇东西。希望他喜欢。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小题。

民工父亲的幸福

李良旭

       ①刚搬入新居的一天,外面响起一阵敲门声。从猫眼里往外看:一个陌生人。他的头发蓬乱,脸上的灰尘和着汗水,眼里露出一种焦灼和茫然。我警惕地将门打开一条缝,问道:“你找谁?”只见那人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他从口袋里哆哆嗦嗦地摸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递过来,用一种近似乞求的语气说:“师傅,我是在您住的这片小区干活的民工,我想请您帮个忙,不知您能不能同意?”

       ②“什么事?你说吧。”我推开他递过来的香烟,一脸狐疑地看着他。

       ③见我态度和缓,他一激动脸涨得更红了,语速急促地说道:“是这样的,我的儿子马上就要放寒假了,他就要从老家到城里来看我了。孩子说,他想亲眼看看自己的父亲在城里盖的漂亮房子。我想,孩子来了后,我能带他到您家看看吗?房子盖了许多,可我从来不知城里人住在里面的情况,我很难对孩子说清楚。”这位民工一口气把话说完,然后,一脸企盼地望着我。

       ④我恍然大悟。原来,这位民工父亲是为了让乡下的孩子亲眼目睹自己在城里的“杰作”,真是一个心细的父亲!我点头答应了。

       ⑤他见我爽快地答应了,激动地说:“谢谢!谢谢!您可真是个大好人啊!我问了好几家,人家一听我要带孩子来看看他们家,有的一句话也不说就将门关上了,有的说我脑子有问题,还有的跟踪我,以为我是坏人,一直看着我走进民工棚……今天,我可遇到大好人了啊!”这位民工的脸上满是喜悦,眼神里也荡漾出一种快乐。

       ⑥几天后,他果然带着一个小男孩来到我家。那男孩十三四岁的样子,皮肤黝黑,身体结实,还有一双很亮的眼睛。见到我,小男孩有一种怯生生的神情。

       ⑦父子俩套上我递过来的鞋套,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也许是第一次踩木地板,他们的步子迈得格外的轻缓。我看到一只大手和一只小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两人的目光中有一种扭捏的拘谨。做父亲的好像在努力显示出一种老练和成熟,只见他边弯下腰,边对儿子讲道:“叔叔家住的这套房子就是爸爸所在的建筑公司盖的。当时盖这栋楼房时,我负责砌墙,你别小看了这砌墙的活,必须做到心细、手细、眼细,不能有丝毫的偏差。你看,这面墙上原来还留有一个洞口,为的就是运送砖块、水泥方便,待房屋建好后,再将这洞口堵上。哦,对了,我的中级技工考试也通过了,现在我也是有文凭的建筑工人了。”

       ⑧他竭力地想向孩子描绘出自己在城里打拼时的细节,让儿子感受到自己在城里工作的情景。儿子听了,不停地望着他的父亲,眼睛里流露出一种自豪和骄傲的神色,同时他又用另一只手握了握父亲的手,父亲的腰板瞬间直了许多。

       ⑨没想到,在我看来一件简单、普通的事,只不过让这对父子进了我的新房看了看,竟让这位民工父亲这么激动。就这一下子,我感到我和这位民工父亲心的距离拉近了许多。周遭氤氲着一种温暖。

       ⑩父子俩互相搀扶着下楼,只听到孩子对他父亲说:“爸爸,您真了不起,盖出这么好的房子,城里人住得真舒服,如果我们在城里也能住上您盖的这么好的房子就好了。”儿子的语气里有种羡慕和向往。父亲爱怜地摸了摸孩子的头,说道:“傻孩子,这怎么可能呢?不要乱想了。你只要在家里把书念好了,帮爷爷、奶奶多干点活就行了。”

       ⑪孩子仰起稚气的脸,掷地有声地说道:“                                                                                  。”

阅读下面的文章,回答下列小题。

老爸的火炉

冯唐

    ①有时候,人会因为一两个微不足道的美好暗暗渴望一个巨大的负面,比如因为一个火炉而期待北京一个漫长而寒冷的冬天。

    ②我怕冷,我把我怕冷的原因归结于我从父亲那边遗传的基因。我老爸生在印尼,长到十八岁才回国,十八岁前没穿过长裤,更别说秋裤了。北京夏天最热的时候,我老爸带我去龙潭湖游野泳,我下水没几分钟,上来,面朝下最大面积地平摊在水泥湖岸,后背最大面积地接受阳光,两瓣小屁股还是冷得筛糠一样颤抖,仿佛一条刚从湖里打上来的大鱼。

    ③记忆里北京的冬天漫长而寒冷,每个人穿着同一个颜色和式样的衣服,像是一个个丑陋的柜子在街上被搬来搬去。北京漫长的冬天里唯一的喜庆颜色是“两白一黑”,“一白”是白菜,北京冬天的主菜,通常的习惯是买半屋子,吃整整一个冬天,醋溜、清炒、乱炖、包饺子、包包子、包馅饼,百千万种变化,不变的是白菜还是白菜。另“一白”是白薯,北京冬天唯一的甜点,买两麻袋,吃整整一个冬天。“一黑”是蜂窝煤,堆在门前院后,那时候北京没有大面积的市政供暖,整整一个冬天的温暖得意就靠它了。

    ④我常常因为烧蜂窝煤的火炉而想念那时候北京的冬天。

    ⑤伺候火炉是个有一定技术含量的活儿,这个技艺由老爸掌握。炉子安放到屋子一个角落,烟囱先向房顶再向一面墙蜿蜒而过,最终探出屋外。烟囱在屋外的一端要安个罩子,防雪防尘。烟囱在屋里的一段要逐节密封好,否则一觉醒来,一家已经在天堂。为了伺候炉火,老爸自制了很多钢铁工具,夹煤的、捅煤的、掏灰的、钩火炉盖儿的,其中捅煤的钎子常常被我们拿去滑冰车用,总丢,老爸总是多做几个放着备用。蜂窝煤似乎有两种,一种是主流,数量多,含煤少,一种数量少,含煤多,贵,用来引火,先放在煤气炉子上烧着,然后放进火炉最底层,最后再放上普通蜂窝煤。蜂窝煤烧尽,要从下面捅碎,煤灰随重力落到炉底,用煤铲掏走,再从炉子上面加一块新煤。最考技术的时候是临睡前封炉子,留多大进气口是个手艺,留大了,封的煤前半夜就被烧没了,下半夜全家被冻醒,留小了,不热,一夜全家受冻,加上蜂窝煤的煤质不稳定,留多少更难控制。老爸的解决办法是半夜起来一次,我睡觉轻,常常听见,他摸黑穿拖鞋声,因为长期吸烟的几声暗咳声,吐一口痰声,喝一口水声,铁钩子拉开炉盖儿声,铁钩子合上炉盖儿声,撒尿声,脱鞋再上床声。

    ⑥我对于侍候火炉的兴趣不大,但是对于炉火的兴趣很大。炉火当然能烤火,而且炉火比空调好很多,不硬吹热风,而是慢慢做热交换和热辐射,暖得非常柔和。从脆冷的屋外进来,把千斤厚的棉衣一脱,一屁股坐在炉火旁边的马扎上,面对炉火,像拥抱一个终于有机会可以拥抱的女神一样,伸出双臂、敞开胸怀,但是又不能又不敢抱紧,哪怕不抱紧,很快身心也感到非常温暖。然后,倒转身,挺直腰板,让炉火女神再温暖自己的后背、后腿和屁股。炉火还能烤食物,白薯、汤、粥、馒头片。晚上看书累了、饿了,贴炉壁一面的烤白薯和烤好的抹上酱豆腐的馒头片都是人间美味,胜过天上无数。遇到周末,改善生活,放上一口薄铝锅,炉火还能当火锅。火锅神奇的地方是,已经吃得不能再烦的白菜、酸菜、豆腐、土豆放到里面,几个沉浮,忽然变得好吃得认不出来了。围坐在周围的家人也开始和平时不一样了——老妈转身去橱柜拿酒,老姐望着炉火,眼神飘忽,老哥热得撩起裤子、撩起秋裤,腿毛飘忽,老爸开始小声哼唱十八岁前学会的歌曲。窗外天全黑了,借着路灯光看到小雪花,在窗子的范围里,一会儿左飘,一会儿右飘。

    ⑦后来,住处有了市政集中供暖,老爸还是习惯性半夜起来一次。我睡觉轻,还是听见,他摸黑穿拖鞋声,因为长期吸烟的几声暗咳声,吐一口痰声,喝一口水声,撒尿声,脱鞋再上床声。我背诵最早和最熟的唐诗之一是白居易的《问刘十九》:“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老爸天生酒精过敏,滴酒不沾,但是每到冷天,每到夜晚,每到想喝口小酒,我每每闭着眼听到老爸像老猫一样爬起来,去照看那早已经不存在了的炉火。

(选自《读者》2019年第1期)

【板块二】阅读鉴赏,以名家为友

花园

汪曾祺

①我的脸上若有从童年带来的红色,它的来源是那座花园。

②“巴根草,绿茵茵,唱个唱,把狗听。”每个小孩子都这么唱过吧。有时什么也不做,我躺着,用手指绕住它的根,用一种不露锋芒的力量拉,听顽强的根胡一处一处断。这种声音只有拔草的人自己才能听得。当然我嘴里是含着一根草了。草根的甜味和它的似有若无的水红色是一种自然的巧合。

③草被压倒了。有时我的头动一动,倒下的早又慢慢站起来。我静静地注视它,很久很久,看它的努力快要成功时,又把头枕上去,嘴里叫一声“嗯!”有时,不在意,怜惜它的苦心,就算了。这种性格呀!那些草有时会吓我一跳的,它在我的耳根伸起腰来了,当我看天上的云。我的鞋底是滑的,草磨得它发了光。

④莫碰臭芝麻,沾惹一身,唁,难闻死人。沾上身了,不要用手指去拈,用刷子刷。这种籽儿有带钩儿的毛,讨嫌死了。至今我不能忘记它:因为我急于要捉住那个“都溜”(一种蝉,叫的最好听),我举着我的网,蹑手蹑脚,抄近路过去,循它的声音找着时,拍,得了。可是回去,我一身都是那种臭玩意。想想我捉过多少“都溜”!

⑤紫苏的叶子上的红色呵,暑假快过去了。

⑥蟋蟀已经变成大人玩意了。但是大人的兴趣在斗,而我们对于捉螺蟀的兴趣恐怕要更大些。我看过一本秋虫谱,上面除了苏东坡米南宫,还有许多济颠和尚说的话,都神乎其神的不大好懂。捉到一个蟋蟀,我不能看出它颈子上的细毛是瓦青还是朱砂,它的牙是米牙还是菜牙,但我仍然是那么欢喜。听,哪里?这儿是的,这儿了!用草掏,手扒,水灌,喱,蹦出来了。顾不得螺螺藤拉了手,扑,追着扑。有时正在外面玩得很好,忽然想起我的蟋蟀还没喂呐,于是赶紧回家。我每吃一个梨,一段藕,吃石榴吃菱,都要分给它一点。正吃着晚饭,我的蟋蟀叫了。我会举着筷子听半天,听完了对父亲笑笑,得意极了。一捉蟋蟀,那就整个园子都得翻个身。我最怕翻出那种软软的鼻涕虫。可是堂弟有的是办法,撒一点盐,立刻它就化成一摊水了。

⑦我每天醒在鸟声里。我从梦里就听到鸟叫,直到我醒来。我听得出几种极熟悉的叫声,那是每天都叫的,似乎每天都在那个固定的枝头。

⑧有时一只鸟冒冒失失飞进那个花厅里,于是大家赶紧关门,关窗子,吆喝,拍手,用书扔,竹竿打,甚至把自己帽子向空中摔去。可怜的东西这一来完全没了主意,只是横冲直撞地乱飞,碰在玻璃上,弄得一身蜘蛛网,最后大概都是从两椽之间空隙脱走。

⑨园里什么花开了,常常是我第一个发现。祖母的佛堂里那个铜瓶里的花常常是我换新。对于这个孝心的报酬是有需掐花供奉时总让我去,父亲一醒来,一股香气透进帐子,知道桂花开了,他常是坐起来,抽支烟,看着花,很深远的想着甚么。冬天,下雪的冬天,一早上,家里谁也还没有起来,我常去园里摘一些冰心蜡梅的朵子,再掺着鲜红的天竺果,用花丝穿成几柄,清水养在白瓷碟子里放在妈和二伯母妆台上,再去上学。我穿花时,服伺我的女佣人小莲子,常拿着掸帚在旁边看,她头上也常戴着我的花。

⑩我们那里有这么个风俗,谁拿着掐来的花在街上走,是可以抢的,表姐姐们每带了花回去,必是坐车。她们一来,都得上园里看看有甚么花开得正好,有时竟是特地为花来的。掐花的自然又是我。我乐于干这项差事。爬在海棠树上,梅树上,碧桃树上,丁香树上,听她们在下面说:“这枝,唉,这枝这枝,再过来一点,弯过去的,喏,唉,对了对了!”冒一点险,用一点力,总给办到。有时我也贡献一点意见,以为某枝已经盛开,不两天就全落在台布上了,某枝花虽不多,样子却好。有时我陪花跟她们一道回去,路上看见有人看过这些花一眼,心里非常高兴。碰到熟人同学,路上也会分一点给她们。

⑪我爱逗弄含羞草。触遍所有叶子,看都合起来了,我自低头有我的书,偷眼瞧它一片片地开张了,再猝然又来一下。他们都说这是不好的,有甚么不好呢?

⑫大雨忽然来了。一个青色的闪照在槐树上,我赶紧跑到柴草房里去。那是距我所在处最近的房屋。我爬上堆近屋顶的芦柴上,听水从高处流下来,响极了,訇——,空心的老桑树倒了,葡萄架塌了,我的四近越来越重了,雨点在我头上乱跳。忽然一转身,墙角两个碧绿的东西在发光!哦,那是我常看见的老猫。老猫又生了一群小猫了。原来它每次生养都在这里。我看它们攒着吃奶,听着雨,雨慢慢小了。

⑬四月二日。月光清极。夜气大凉。似乎该再写一段作为收尾,但又似无须了。便这样吧,日后再说。逝者如斯。

(选自《中学生阅读》2015年第9期)

返回首页

试题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