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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苏教版语文选修《红楼梦选读》红楼研讨《假作真时真亦:红楼环境》同步练习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题目。

善亦有道

刘源

光绪某年,黄河发水灾,无数百姓流离失所,陕西关中东南长丰镇来了几十个衣衫褴褛的灾民。这长丰镇虽然有几个富户,但个个吝啬异常,真是铁公鸡一毛不拔,大伙儿私下里称长丰镇为“铁公鸡镇”。

灾民们等待施舍,但富户们家家大门紧闭。饥肠辘辘的灾民们正绝望之时,镇北的达好仁家忽然传出消息:达家将开粥棚!消息震惊了长丰镇!要知道,在众多铁公鸡中,达老爷子的吝啬可是鼎鼎有名的。达老爷子今年七十了,家里虽不是长丰镇的首富,但财力着实雄厚,只是达老爷子吝啬持家,达家上下连一个胖子都没有,他自个更是瘦骨嶙峋。前阵子他的小儿子成亲,宴席上的馒头居然是一半白面一半糠麸,莱也是素多荤少,规格比有些穷人家的婚宴还差。

如今他居然肯设粥棚,颇令人大惑不解。可眼瞅着几口大锅支了起来,家丁们劈柴烧火,不像是假的。很快,达家放出话来:“领粥时,必须说‘达老爷真慷慨,达老爷真是大善人’,然后跪下来朝达家大门磕个头……”一碗稀粥居然让人家磕头,太过分了。但饿肚子的滋味真不好受,灾民们只好自觉地排起了长队。水滚开时,围观的百姓们看着达家的伙计朝大锅里下了两瓢米,不由嘀咕道:“这么大的锅,下这么点儿米,这粥可真够稀的!”这时,那伙计又打开另一口袋子,舀出来一瓢东西,大伙儿一看,惊叫道:“米糠?”一锅粥,两瓢米加五瓢糠,粥是稠了,味道可就……没想到老爷子做善事也打折扣,这不明摆着让大家戳脊梁骨吗?家里人很不满,小儿子年轻气盛,跑到堂屋跟老爷子吵了起来。“爹,韩信衣锦还乡本可杀了那个让他钻裤裆的家伙,但他让那人做了官,赢得了好名声。可你呢?做个粥棚,一天花上一袋米,一个月也就三十袋米而已………”“你有本事给我弄三十袋米来,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辛苦攒下的家业迟早要被你们这些败家子败光!”达老爷子气呼呼地走了。灾民们感谢达家做善事,跪在地上朝坐在太师椅上的达老爷子磕了个头,才换得一碗黄粥,泪眼汪汪地蹲在一边喝。牺牲了尊严才换来的东西,虽能果腹,心里却在滴血……灾民们磕头讨饭,眼泪汪汪地喝粥,这幅凄惨的情景让长丰镇的上空弥漫着悲伤的气氛。

达老爷的慈善活动没有收到预期效果,反而被人骂得狗血淋头,那些没有施舍的富户们则耻笑达老爷子做了件蠢事。达老爷子似乎也意识到了,便改了规矩,领粥时可以不跪,但必须为达家做一天活。这个规矩倒还不错,但达家哪有那么多活给人干?于是达老爷子将家里的佣工全部遣走,这些人聚拢起来向达老爷子讨说法,达老爷子的回话倒也简单:谁干活只要三餐饭,不要工钱,就可以留下。小儿子担心:“爹,灾民们固然用着便宜,可他们总有走的一天,到时候咱们家再找人可就难了。”达老爷子说他们肯定会非常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活计。小儿子豁然开朗,这老爷子真算计到家了,够狠!结果长丰镇的小工价格直线下降。

水灾过后,长丰镇又恢复了原样。但是,达爷子的名声迅速在半年里变得臭不可闻,人们提起他,干脆以“老鬼”相称。这一年达老爷子病重,临死前对孩子们说:“我知道你们对我颇有微词,但你们不知道,我这么做,既为他们好,也为你们好。我原来也讨过饭,当时和我一起讨饭的好朋友,他一生都在讨饭,你们知道为什么吗?”大家惊奇地听着。“因为他运气好,遇到了一个好人家,大米饭白馒头管够,让他觉得讨饭的日子真不错;而我运气不好,讨饭被狗咬,被人欺,所以我恨透了讨饭。”达老爷子沉痛地说,“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别人不做粥棚,我做,但我不会让灾民们觉得讨来的饭特别香。钱花好了能帮人,花不好就毁人,我落了个坏名声,却总好过给长丰镇增加一批乞丐……”说罢,溘然长逝。达家子孙将丧礼办得非常寒酸,百姓们纷纷议论达家孩子不孝,但达家人不在意。几十年后,达家还在,子孙兴盛,还出了好几个人才,而其他富户没有逃过“富不过三代”的宿命,相继败亡。

(1)、请结合小说分析小说中达老爷子的形象。

(2)、小说中的“小儿子”出现了两次,请结合文本简要分析这个角色在小说中的作用。

(3)、小说的最后两段点明了题旨,尤其是达老爷子临终那番话启人深思,请结合传统文化,联系当今社会现实谈谈自己的理解。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后面的小题。

紫貂

    猎貂,主猎紫貂。紫貂,俗名大叶子,毛皮珍贵。用紫貂皮制成的裘装,得风则暖,着水不濡,点雪即消。满清王朝规定:非皇室与二品以上王公大臣不得着貂皮。

    据说,老辈人猎貂,为使貂皮无损,在风雪天赤身裸体躺在有紫貂的山里。紫貂心善,常以体覆盖冰冻主人,使其暖,便被捉。只是,十人捉貂,常十人不得生还。

    三皮把脸贴在母亲的胸膛,一股凉意立即从他的脸皮传到心里,便禁不住心颤了一下,两行热泪夺眶而出。随着凉意而来的,还有母亲胸腔里那如风匣一般的呼嗒声。

    老中医的话在三皮耳畔响起:这病,有张貂皮暖着就好了。

    三皮起身去了猎人四爷家。

    四爷望着下了决心要去猎貂的三皮,缓缓的从身后拽出一坛陈年老酒来,起了封皮,一股浓烈的酒香立刻溢满屋子。闻着酒香,三皮身子就暖暖的了。四爷把酒递给三皮说:“喝了吧!能顶一阵子的。”

    三皮喝了酒,就去了红马山。四爷找到三皮时,三皮都冻僵了,可僵了的三皮没有死,嘴里一口一口地呼着白气呢!一只紫貂像一张小毯子似的把三皮的胸口捂个严严实实。

    四爷把伏卧在三皮胸口的紫貂拾起,装进蛇皮口袋里。用雪擦了三皮的身体,又用狍皮袄裹了三皮,把三皮背了回来。

    三皮醒过来,看到了母亲的眼泪和贴在母亲胸口的紫貂皮。三皮说:“紫貂也疼咱母亲呢!”

    四爷说:“是紫貂知道你有孝心呢!”

    日军占领东北,各地抗联勇击日寇。

    一日,一抗联小分队路过,小住。三皮在四爷家里见到抗联队长不住捶腰,嘴里咝咝痛苦呻吟,一问得知,因天寒地冻腰处枪伤疼痛。

    三皮便对四爷说:“给我坛陈年老酒吧!”

    四爷含泪而起,亲自斟酒给三皮。

    三皮顶着风雪上了山。

    四爷寻上山来,远远便看见了三皮,惊奇万分,感叹不已。躺在雪地上的三皮身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貂毯,从头到脚,只留下两个鼻孔出气,数不清多少只紫貂卧在三皮身上……

    四爷热泪长叹:“仁心呢!”

    三皮参加了抗联。

    参加了抗联的三皮在一次战斗中被日军俘虏。

    三皮没熬得住日军的诱惑,成了汉奸。

    汉奸三皮领着日军找到了抗联小分队的营地,上百条铮铮不屈的汉子血洒黑土。

    清理抗联物品的时候,日军少佐发现了抗联队长腰间的紫貂皮,惊喜地扯下来。一看,却有四五个枪眼,可惜的哇哇直叫。

    三皮过来,谄笑着,吹嘘说道:“这还是我猎到的呢……”

    少佐目露神采,寒光闪闪的战刀一指三皮:“你的,再猎一只给我。”

    三皮惊出了一身冷汗。望着寒光闪闪的战刀,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脱光了衣衫。

    四爷在山上发现了死去多日、冻得硬邦邦、光条条的三皮。

    四爷来到三皮跟前,看到三皮胸口处有个碗大的洞。四爷往里面看了看,里面没有了心,早让紫貂掏吃了。

(《小小说精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潘光旦:寂寞鸿儒,强国优种

    1922年,梁启超在清华开了一门课《中国历史研究法》,学期末,潘光旦向老师交了一篇读书报告,梁启超看后,写了这样一段批语:“善为精密观察,持此法以治百学,蔑(没有)不济(成功)矣。”

    这篇报告就是22岁的潘光旦写的《冯小青考》,今天这已是中国现代学术史上的经典著作。冯小青是明代才女,但却红颜薄命,她的死因后人众说纷纭。潘光旦借助西方性科学的原理,对冯的死因作了分析,得出了冯小青是死于她病态的“自恋”。这在对“性”讳莫如深的中国社会里,可谓惊世骇俗。《冯小青考》是潘光旦借助近现代科学理论对中国传统文化进行剖析的一次实践,也是近现代国人对这个古老民族人性深处最初的科学探索和思考。

    或许是为这个民族前途的忧虑,也或许是个人遭遇的感慨,潘光旦在美国选择了生物学、遗传学,并专攻了从生物进化论和遗传学推演出来的优生学,他同时广泛涉猎心理学、文学、哲学等领域。

    在潘光旦看来,优生学是研究人类品性的遗传与文化选择的利弊的,以求达到比较优良的人类繁殖方法,可以谋人类之进步。

    1926年潘光旦回到上海开始了教书,他在国内创设了优生学课程,主编了《优生月刊》.教书之外,他关注着社会,为中国找寻出路。他认为中国民族在根本上有大危险,中国不缺人,缺的是心理健全、身体健康、资质聪颖的社会分子。一个民族要想富强就要优生,不是数量多少的问题,而是质量高低的问题。他认为,生育孩子不仅是一个家族的使命,更是社会的安危所系。

    深厚的文化根底,使他的思想超越了一般的社会学范畴,而且洋溢着重人道的社会理想。他撰写了大量的著作,为自然科学和人文科学的典范之作。他通过家族的兴衰,揭示遗传和环境对造成人的优良品性的重要。他通过对美国、西班牙、古罗马和中华民族的历史比较研究,探寻一个民族兴盛衰亡的缘由。更重要的是他结合当时中国的实际情况,揭示了造成国人特性中所体现出的“私、愚、病、贫、乱”的民族病态的根源,指出要想民族振兴,民族卫生、民族健康和优生优育是最重要的出路。

    潘光旦从优生学的理论出发,对中国国民性进行了深入透彻的解析﹣﹣“中国民族有许多弱点,其中最叫人失望的是利己心的畸形发展和利他心的薄弱。”

    他在学术上有一种很博大的气魄,他不愿意人们称中国为“老大之中国”,他说:“如果‘老’字指的是历史、文化、语言文字,那还可以,假若是指民族,我就不敢苟同了。”他的心中同样有着一个少年中国,只是这个少年中国发育还不很健全!

    可以说潘光旦是在近百年中国里,最早在科学的基础上提出“优生优育”的学者。

    近代以来,帝国主义列强的欺辱使中国面临着亡国灭种的忧患,有识之士无时无刻不在寻找救国保种的道路。潘光旦先生逝世20周年时,费孝通曾说潘先生一生的学术,最基本的目的是“强国优种”,从德智体三个方面开展研究,希望能提高中国人的根本素质。

    潘光旦主张教育应当培养出“士”的情志,平时牢守“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危难中体现“见危授命”、“士可杀不可辱”的志节。针对我们民族的弱点,潘先生还提出了许多有益的建议:生育节制,生得优,而且都留得住;增益民族身心品性中刚劲的成分等。

    潘光旦认为解决问题的基本途径不在政治、经济、社会的种种安排,而在教育。我们“毕竟是中国人,将来是要为自己的国家做些事的。读洋书与去国外,只是为达此目的而进行的一个手段”。他主张大力提倡通才教育,革除把科学偶像化的教育,重新认识科学的真正性能:存疑而不武断,宽容而不排斥,通达而不蔽锢。此外,潘光旦还旗帜鲜明地提出“人文学科必须东山再起”的观点。

    潘光旦是学行合一的一代鸿儒,他不仅读书和做学问,而且还要使自己的学问和行动能够直接有益于国家、有益于民族、有益于社会。

(节选自《中国那些范儿》,有删改)

【相关链接】①卢沟桥烽火燃起,作为教务长的他来到校园,日本兵还没到,却看见同胞在翻箱倒柜搬拿东西,一片狼藉,如同自毁巢穴,他悲从中来,放声痛哭。

(引自潘光旦《图南日记》)

②拿学术沽名钓誉的出风头的那些学者不寂寞,我说真实的学者是寂寞的,因为知音者稀。你看潘先生生前,有多少人能够了解他呢?他生前寂寞极了。

(邓锐龄访谈录)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面小题。

陈情与感动

罗伟章

①我读的第一篇古文,是《陈情表》。

②那时候,我还是小学低年级的学生,我二哥念初中,好读书,在乡上买了本《古文观止》。寒假里,大雪盈野,土地被雪盖了,农活也被雪盖了,二哥便拿着书,钻进院坝边新修的空房里,不喊吃饭就不出来,出来时必冻得躬肩缩背,脸色青紫。如此十余天后,书变重了——满本都是红色的批注。腊月三十那天,父亲和兄弟姐妹上邻院看灯去了,我和二哥都不爱热闹,兄弟俩坐在火塘边,他把书取来,挑一篇念给我听。念的是《陈情表》。我听不懂内容,但闻到了旧香。语言的美,是美到嗅觉里的。念了,二哥又背诵,很是自得。当他逐句讲解,自得的心淡了。那是一个没下雪却打着黑霜的冬日。

③“生孩六月,慈父见背”,这句话给予我的宽慰,至今想来,还心生颤栗。我五岁多,母亲就去世了。家里的天,是母亲顶着的,父亲也要听母亲的,母亲去世,天就塌了。在对未来的惊恐中,我常躲到屋后的林子里,窥视村里小孩跟在各自的母亲身后,从田间地头走过,一声一声地叫“妈”。为啥他们都有妈,唯独我没有?我的妈是一个土堆,冰冷而臃肿,摸上去是粗糙的颗粒。再摸,还是。找不到答案,疑惑就凝结为痛楚。我认为自己是世上最悲苦的人。然而,李密,《陈情表》的作者,半岁就死了父亲,到四岁,母亲改嫁。死别和生离,小小年纪,他就尝透了。那是我第一次受到关于痛苦的教育。

④痛苦不是你一个人的。

⑤当痛苦降临,无力除去,便逃脱,不能逃脱,便忍受——岂止忍受,还要担荷。如此,胸襟就撑出别样天地。后读杜诗:“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那门,那窗,是打开的,打开后就看到万千气象:众生之苦里,蕴含着无限生机。杜诗让我更深地理解了《陈情表》对我的意义。

⑥在我心里,李密始终是个孩子。到他写《陈情表》时,已44岁,可依然是个孩子。这感觉真没有错。李密以孝闻名,《陈情表》以孝动人,“孝”字在甲骨文里就有,是汉字的母字,“老”之下一“子”,“子”紧贴“老”,代表晚辈对老人的扶持。李密对祖母,侍奉汤药,“未曾废离”,是一辈子的孩子。

⑦李密是哪里人,我并不关心。人情相类,普天同理。但如果突然撞到他的家乡去了呢?那便是故人重逢。认识作家,无须相见,读了他的作品,就算认识了。作品是作家的内在星空,读过,就不仅认识,还是熟识。我和李密认识的年头,该和他写《陈情表》时的岁数差不多吧?这是货真价实的老友了。因此,来到川西彭山,得知他是彭山保胜乡人,欢喜心如风拂柳。也不是激动,只是心里一亮。是烛光的那种亮,外面的世界退去,只照见两人和两人的秘密。

⑧彭山县属眉山市,眉山有苏东坡,这奠定了一种美,也奠定了一种温度和好整以暇的气质。东坡的厉害,在于个性强却又通达人情,活得诗性,且能用细节之绚烂抵抗人生之大灾。比较起来,李密就过得太苦了。身苦,心也苦。不过,一国一族,总有些人是要受苦的,他们在贫苦、辛苦和苦厄中,参悟生命,自觉承担,缔造出源头性的文化因子。自汉武帝始,孝由家庭伦理延伸至社会和政治伦理,到李密写《陈情表》时的晋武帝,更是强力推行这种伦理,以孝命名的村社山水,由此遍布国中。当孝成为准则,就成了孝道。孝道是个延展概念,“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从一家,到两家,到三家,到千万家,如此升华为价值观和对共同体的认同。在这方面,李密是作了很大贡献的。

⑨仲秋时节,雨气蒙蒙,而眼前身后,光影婆娑,整个彭山,如起伏的园林,低处大河奔流,高处竹木葱翠。李密故居在保胜乡龙安村,倾斜的坡地上,村道、房子错落有致,干净整洁,左面崖壁,刻满字画,都与李密有关。我并不十分在意这些,只悉心察看当地百姓的脸,都安宁祥和。从他们脸上,我看到两个字:充实。人只有在对他人的同情、理解和关照中,才能内心丰盈,从而迈过自我隔绝和自我枯萎的“现代化陷阱”。由此扩展,家庭伦理便成为家国伦理、万物伦理,人也因此走出小我,成为大写的人。

⑩彭山是个孕育传说的地方,远近闻名的彭祖,活了将近800岁,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对突破局限的表达。传说还是一种想象力,是深具可能性的预言,比如张献忠沉银地,多年来也是传说,但考古将传说变成了历史——曾经的事实:沉银处就在彭山江口镇河段,而今已发掘出5万多件文物。一个生长传说的地方,定有传奇的精神在,这传奇的精神,既是勇猛精进,也是笃定持守。在我看来,李密是彭山最大的传奇。他用真实书写了传奇。在李密的时代,孝已可归为传统文化,他以对传统的尊重和身体力行,以一篇《陈情表》,既感动了晋武帝,也感动了苏东坡,还感动了后世的我以及亿万国人。从文学角度,陈情与感动,是文学的根,《陈情表》根深而叶茂,因此成为千古名篇。

(选自《光明日报》,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在旷野里

柳 青

这是农村里迷人的夏夜——没有耀眼的电灯,月牙和繁星从蓝天上透过树丛,把它们淡淡的光芒投射到模糊的瓦房上和有两片竹林子的院落里。四外幽雅得很,街巷里听不见成双结伙的夜游人的喧闹,水渠在大门外的街旁无声地流过去,①各种爱叫的昆虫快活地聒噪……

一个人从嘈杂炎热的都市来到这里的第一天晚上,不要说他已经看见了今后一个时期要和他共同工作的许多人,光这个新的生活环境,也可以使他一夜不瞌睡。朱明山喝着茶,看见黑黝黝的山峰压在南边一排房顶上,仿佛秦岭就在院子外边。

“这里到山根底下有多远?”

“到最近的一个山口子四十里,”赵振国放下茶杯,开始给书记介绍总的情况,“这是个南北长条子县。城南七个区,城北八个区,四个区在渭河以北。城北主要是产棉区,城南原上的三个区是产麦区,溜南山根的四个区因为山里流出来的几条河,有一部分稻田……”

赵振国说着,转动着瘦长的身子,在黑夜里指给对方看那些区的方位。朱明山留心地听着,自他担负起各种性质的领导职务以来,从不愿在一些最简单的基本情况上重复地问人。当他听到这个县还有一部分稻田的时候,立刻感觉到这对他是种完全新的东西。

“稻田很多吗?”

“多是不多,”赵振国见书记表现出浓厚的兴趣,谈兴更大地说, “这里的群众可有个特点,不要看他们一年种两茬庄稼,庄稼的样数可没咱陕北多;他们又从主要的里头抓主要的,把大部分本钱和工夫都纳上去了……”

“这就是说,一茬主要的庄稼瞎了,生活就成大问题了?”朱明山充满兴趣地接应着。他坐在躺椅上,身体却朝前倾着,两手捧着一个茶杯,在黑夜里探头注视着副书记。

“对,”赵振国咽了一大口茶,兴致勃勃说,“②不像陕北说的,坡里不收洼里收。

朱明山连连点头说:“我们做工作就要抓住这种特点。你到这里就在县上吧?”

“不啊,乍解放那阵在区上,”赵振国好像对自己的经历很生疏似的回忆着,伸出手用指头计算着,“我看:剿匪、减租、反霸,反霸以后才到县上。”

“那你对老区干部和新区干部都摸得很熟啊!”朱明山高兴得眼里闪着光。

“熟顶甚?”赵振国显出苦恼的样子,“熟也是老婆婆的家务账,又没个头绪。土改以前没指望,土改以后我倒抓得紧,给地委一连打了几回报告,要求学习,结果常书记倒给调走了。我看我大约要不大不小犯上个错误,才能离开这……”

朱明山以前熟悉的赵振国那股牛性子,又在这里看到了。他解释说:“这是个普遍问题,要慢慢一步一步解决,不过主要的还要看在工作中学习。”

“那也要有个底嘛,一摊子不知从哪达抓起哇,”赵振国苦恼地诉说着,后悔莫及地说,“在陕北工作了那么多年,没注意学习,真是冤枉!那阵众人见你随常央一本厚书,还笑你冒充知识分子哩。”

朱明山回忆起当时的情形,忍不住笑了笑。“各人有各人的情况,”朱明山毫不感到有什么值得自负地问,“嫂子和娃娃们都来了吗?我记得你的娃娃还不少……”

“来了就养了一个娃了,”赵振国负担沉重的样子,好像他的烦恼这时集中到这一点上, “生兰②不管怎么,还可以进党校学习。我那老婆往哪达送去?快四十了,斗大的字不识得一个。就算有个地方送,娃娃们又往哪达填?”他抽着一支烟,加添说,“不是咱熟,我不和你说这些。”

“我知道。”朱明山了解地说,他知道副书记从来就是一个不愿意诉苦也不愿意多解释的人,总是直截了当提出要求或直截了当承认错误。这就是人们常常用“坚韧”   “耿直”和“顽强”一类字眼所形容的性格;他的缺点就是有时有些简单化和执拗,但都是可以用一种适当的方式说转的。现在,朱明山听了他的苦恼,亲切地安慰他说:“在新局面里发生了许多问题,慢慢都要解决的;咱们的新国家成立还不到二年。”

赵振国显然不愿谈话沿着这股线继续下去,他知道书记的意思,就问:   “关于干部思想方面,总的情况在地委知道了吧?我就是典型。”

“看你又来了,”朱明山伸手在副书记的光腿上拍了一拍,“你才还说着,我又不是不了解你?”

“实在嘛,”赵振国略带惭愧地笑笑,然后郑重其事说,“老区干部没文化,一套老经验已经使唤完了。新干部起来了,有文化,虽说有些不实际,劲头大,开展快……”

这是好事情。

“因此老区来的干部苦恼。怎办哩?旧前土改完了争取战争胜利,而今土改完了路长着哩,一眼看不到头,模糊得很,复杂得很。你给大家讲社会主义,大家要解决眼前的问题。说成了问题,什么都是问题……④我看干脆把这伙老土一脑子都调去学习算了。赵振国烦躁地说。

“那怎么行呢?”朱明山不同意地看了眼副书记,觉得赵振国整个谈话中表现出一种带着主观情绪看问题的味道。朱明山心里想的是:茫然不知所从自然不行;形式上轰轰烈烈,实际上浪费群众的热情也不行。他说:“调学习的也要,可是不管学习也好、工作也好,要从思想上解决问题。”他给赵振国解释没有真正懂得社会主义又懂得眼前该怎么办的人,社会主义总是遥远模糊的道理。“我今天在火车上看见群众爱国主义的热情那么高,就想我们一定要教育干部,怎么把这种宝贵的热情引导到正确的方向上去。”

【注】①小说写于1953年,原稿无题,因文中多次出现“旷野”而得名。②生兰,即高生兰,是朱明山的妻子。

(本文自节选《人民文学》2024年01 期)

现代文阅读Ⅱ;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记懒人

老舍

一间小屋,墙角长着些兔儿草,床上卧着懒人。他姓什么?或者因为懒得说,连他自己也记不清了。大家只呼他为懒人,他也懒得否认。

在我的经验中,他是世上第一个懒人,因此我对他很注意:能上“无双谱”的总该是有价值的。

幸而人人有个弱点,不然我便无法与他来往;他的弱点是喜欢喝一盅。三杯下去,他能暂时的破戒——和我说话。我还能舍不得几瓶酒么?所以我成了他的好友。

他的话极其天真,因为他的脑子是懒于搜集任何书籍上的与旁人制造的话的。他没有常识,因此他不讨厌。他确是个宝贝,在这可厌的社会中。

据他说,他是自幼便很懒的。懒人的妈妈怀了他一年半,因为懒得生产。他的生日,没人晓得:妈妈是第一个忘记了它,他自然想不起问。他的妈妈后来也死了,他不记得怎样将她埋葬。可是,他还记得妈妈的面貌。妈妈,虽在懒人的心中,也难免被想念着;懒人借着酒力叹了一口十年未曾叹过的气;泪是终于懒得落的。

他入过学。懒得记忆一切,可是他不能忘记许多小四方块的字,因为学校里的人,自校长至学生,没有一个不像活猴儿,终日跳动;所以他不能不去看那些小四方块,以得些安慰。最可怕的记忆便是“学生”。他记得“学生”——一群推他打他挤他踢他骂他笑他的活猴子。他是一块木头。被猴子们向四边推滚。他似乎也毕过业,但是懒得去领文凭。“老子的心中到底有个‘无为’萦绕着,我连个针尖大的理想也没有。”他已饮了半瓶白酒,闭着眼说。

我决定了下次再来,须带白兰地:普通的白酒还不够打开他的说话机关的。

白兰地得着了空前的胜利,他坐起来了!我的惊异就好似看见了死人复活。我要盘问他了。

“朋友,在过去的经验中,你可曾不懒过一回没有呢?”

过了好久,他点了点头,又喝下一杯酒,慢慢的说:

“有过一次。许久许久以前的事了。设若我今年是四十岁,那必是我二十来岁的事了。”

他的眼合成一道缝,好像看着心中正在构成着的一张图画。然后向自己念道:“想起来了!”

“一株海棠树,”他大概是形容他心里那张画,“第一次见着她,便是在海棠树下。开满了花,像蓝天下的一大团雪,围着金黄的蜜蜂。我与她便躺在树下,脸朝着海棠花,时时有小鸟踏下些花片,像些雪花,落在我们的脸上。记得那是最快活的一天:听着蜂声,闭着眼用脸承接着花片,花荫下见不着阳光,可是春气吹拂着全身,安适而温暖。我们俩就像埋在春光中的一对爱人,最好能永远不动,直到宇宙崩毁的时候。她是我理想中的人儿。她能领略花木样的恋爱;蜜蜂的嗡嗡使我半睡半醒,半死半生;在生死之间我得到完全的恬静与快乐。这个快乐是一睁开眼便会失去的。”

他停顿了一会儿,又喝了半杯酒。他的话来得流畅轻快了:“海棠花开残,她不见了。大概是回了家,大概是。我自然懒得去打听,更提不到去找她。想她的时候,我便在海棠树下静卧一天。第二年花开的时候,她没有来,花一点也不似去年那么美了,蜂声更讨厌。”

这回他是对着瓶口灌了一气。

“又看见她了,已长成了个大姑娘。但是,但是,”他的眼似乎不得力的眨了几下,微微有点发湿,“她变了。她一来到,我便觉出她太活泼了。她的话也很多,几乎不给我留个追想旧时她怎样静美的机会了。到了晚间,她偷偷的约我在海棠树下相见。我不该赴约,可是我去了。她接连说我怎么还这么懒,我始终没开口,她落了泪,走开。我便在海棠下睡了一夜,懒得再动。她又走了。不久听说她出嫁了。不久,听说她被丈夫给虐待死了。懒是不利于爱情的。但是,她,她因不懒而丧了一朵花似的生命!假如我听她的话改为勤谨,也许能保全了她,可也许丧掉我的命。假如她始终不改懒的习惯,也许我们到现在还是同卧在海棠花下,虽然未必是活着,可是同卧在一处便是活着,永远的活着。只有成双作对才算爱,爱不会死!”

“到如今你还想念着她?”我问。

“哼,那就是那次破了懒戒的惩罚!一次不懒,终身受罪;我还不算个最懒的人。”他又卧在床上。

我将酒瓶挪开。他又说了话:

“假如我死去——虽然很懒得死——请把我埋在海棠花下,不必费事买棺材。我懒得理想,可是既提起这件事,我似乎应当永远卧在海棠花下——受着永远的惩罚!”

过了些日子,我果然将他埋葬了。在上边临时种了一株海棠:有海棠树的人家没有允许我埋人的。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大双心河 (节选)

海明威

火车顺着轨道继续驶去,绕过树木被烧的小丘中的一座,失去了踪影。尼克在行李员从车门内扔出的帐篷和铺盖上坐下来。这里已没有镇子,什么也没有,只有铁轨和被火烧过的土地。广厦旅馆的屋基撅出在地面上,基石被火烧得破碎迸裂了。

尼克望着被火烧毁的那截山坡,顺着轨道走到河上的桥边。河水在桥墩的原木桩上激起旋涡。尼克俯视着河底有卵石而呈褐色的清澈的河水,观看鳟鱼抖动着鳍在激流中稳住身子。它们倏地拐弯,变换了位置,又在急水中稳定下来。尼克对它们看了好半晌。

这是个大热天。一只翠鸟朝上游飞去。尼克好久没有观望过小溪,没有见过鳟鱼了。随着翠鸟在水面上的影子朝上游掠去,一条大鳟鱼朝上游窜去,构成一道长长的弧线,不过仅仅是它在水中的影子勾勒出了这道弧线,跟着它跃出水面,被阳光照上,这就失去了影子,跟着,它穿过水面回进溪水,它的影子仿佛随着水流一路漂去,毫无阻碍地直漂到它在桥底下常待的地方,在那里绷紧着身子,脸冲着流水。

随着鳟鱼的动作,尼克的心抽紧了,过去的感受全部兜上心头。

他转身朝下游望去。 

尼克踩着一根根枕木回头走,走到铁轨边一堆灰烬前,那儿放着他的包裹。他把包裹上的挽带绕绕好,把包裹挎上背。包裹很沉。他身子朝前冲,使包裹的分量压在肩膀上部。他顺着和铁轨平行的大路走,在两旁各有一座被火烧焦的高山的小丘边拐弯。他顺着路走,感到沉重的包裹把肩膀勒得很痛。大路不断地上坡,登山真是艰苦的事儿。尼克肌肉发痛,天气又热,但他感到愉快。他感到已把一切抛在脑后。

塞内镇被焚毁了,可是这没有关系,不可能什么都被烧毁的。他顺着大路步行,在阳光里冒着汗,一路爬坡,准备翻过那道把铁路和一片松树覆盖的平原分隔开的山脉。

终于到了山顶。尼克倒身靠在一截树桩上,从背带圈中溜出身子。他面前,极目所见,就是那片松树覆盖的平原。被焚烧的土地到左面的山脉前尽止了。左面远方是那道河流。尼克用目光顺着它望去,看见河水在阳光中闪烁。

尼克背靠着烧焦的树桩坐下。他的包裹平搁在这树桩上,随时可以套上背脊,它的正面有一个被他的背部压出的凹处。他用不着把地图掏出来,他根据河流的位置,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

蚱蜢正沿着地面爬,它们全是黑色的。因为生活在这片被烧遍的土地上才全都变成黑色的。这场火灾该是在上一年发生的,但这些蚱蜢如今已都变成黑色的了。他想,不知道它们能保持这样子多久。

尼克站起身来,他挎着包裹站在这小山顶上, 目光越过山野,眺望远方的河流,然后撇开大路,走下山坡。脚下的坡地很好走。下坡两百码的地方,火烧的范围到此为止。接着得穿过一片高齐脚踝的香蕨木,还有一簇簇短叶松;好长一片时常有起有伏的山野,脚下是沙地,四下又是一片生气了。

尼克凭太阳定方向。他知道要走到河边的什么地方。他折下几小枝香蕨木,插在包裹的带子下。它们被磨碎了,他一路走一路闻着这香味。

他跨过这高低不平、没有树荫的松树平原,感到疲乏,很热。他知道随时都可以朝左手拐弯。可是他只顾朝北走,要在一天的步行中尽可能到达河的更上游。

他走上一片草场。炎热的白天一过,露水就很快凝成,很浓很浓。

尼克走到草场尽头。他放下包裹,寻找一块平坦的地方。他饿得慌,但要先搭帐篷才做饭。他从包裹里拿出斧子,砍掉两个撅出的根条,弄平了一块大得可供睡觉的地方。他伸手摩平沙地, 打开三条毯子, 把一条对折起来,铺在地上,另外两条摊在上面。

他用斧子劈下一爿松木,用来固定帐篷的木钉。他把那根权作帐篷横梁的绳子一端系在一棵松树上,握着另一端把帐篷从地上拉起,系在另一棵树上。帐篷从绳子上挂下来,像晒衣绳上晾着的大帆布片儿。他把砍下的一根树干撑起帆布的后部,四边用木钉固定在地上。他用木钉把四边绷得紧紧的,用斧子平坦的一面把它们深深地敲进地面,直到绳圈被埋进泥里。

帐篷里,天光通过棕色帆布渗透进来,有一股好闻的帆布气味。带有一些神秘而像家的气氛。

尼克觉得饿。他用斧子砍下几大片松木,生起一堆火,安上一个铁丝烤架。煎锅搁在烤架上。他更饿了。豆子和面条热了。尼克把它们搅和在一起,它们开始沸腾,使一些小气泡困难地冒到面上来。尼克拿出一瓶番茄酱,切了四片面包。这会儿小气泡冒得快些了。尼克从火上端起煎锅,把大约一半的食物倒在白铁盘子里。尼克知道还太烫,他倒了些番茄酱在上面。

河对面的沼地在几乎断黑的夜色中升起一片薄雾。他再望了一眼帐篷,一切都好。他从盘子里吃了满满一匙。

自从在圣伊格纳斯一家车站食堂喝了杯咖啡、吃了客火腿三明治以来,他还没吃过东西。他曾经这样饿过。他原可以随他高兴, 几小时前就扎营的。这条河边多的是宿营的好地点。不过这样才美啊。

他坐在毯子上,把鞋子卷在长裤中当枕头。穿过帐篷的开口处,他注视着火堆的光,这时夜风正朝火堆在吹。夜很宁静。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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