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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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江苏省南通市通州区2019届高三第二次教学质量调研语文试题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后面各题。

材料一:人民日报发文悼念包括金庸、李咏在内的8位艺术家,网友:文化殇秋

    11月1日早上7点多,人民日报发文悼念包括金庸、李咏在内的8名艺术大师,其余6位分别是师胜杰、布仁巴雅尔、朱旭、单田芳、常宝华和盛中国。他们,或用纸笔书写侠义豪情,或用话筒传递欢乐幽默,或用表演塑造悲喜人生……他们,是一代人的回忆。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金庸的武侠小说铭刻着他的青春,也安放着几代人的集体回忆。

    “闭目在话筒丛中,我肯定特安详”

——20年前《幸运52》开播,留着卷发的主持人李咏以其诙谐幽默的风格走进大众视野。

    “相声是替老百姓说话的”

——常宝华9岁登台表演,把毕生精力都奉献给了相声事业。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在单田芳的身后,留下的是6000余小时长的评书和“凡有井水处,皆听单田芳”的美名。

    “太阳月亮星星就是吉祥的一家”

——布仁巴雅尔的代表作《吉祥三宝》是写给女儿3岁生日的作品,随后歌曲传遍大江南北,温暖的家庭场面和浓郁的蒙古族情调深受观众喜爱。

(摘编自网上资料)

材料二:金庸宗师气概像极了一灯大师

    一位94岁,且已淡出江湖的老者,以传统中国人的眼光来看,他的远逝该算是喜丧了,应该点起红蜡烛,为老人送行。然而,何以他的背影,仍痛楚了我们的灵魂?

金庸的笔墨,关联了一代人的青春。从此,万丈豪情浪掷九天,千军万马零落成泥。他让我们的想象有多辉煌,留下的黑洞就有多无望。他曾书写过的五千年英雄肝胆九万里古道热肠,从此唯余字里行间。

    上个世纪,就是在80年代的复旦。在宿舍里,我们初识金庸的文字,如饮狂泉,在宿舍里击鼓传花般传阅,通宵达旦,血脉贲张。

    很快,到报社做了文化记者和编辑,还忍不住约人写金庸读后,更忍不住自己操刀改写,还记得有这样几句:

    他们并不津津乐道武功的一招一式,也不深究故事情节的合理与否。那么究意是什么吸引了这些曾经或依然自视甚高的知识分子呢?是那种“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的无望情爱?是那种一剑在手、四顾茫茫的孤傲与寂寞?抑或是那种抑强扶弱、大义凛然的干云豪气?……

    一众平庸平俗的人生,从此被金庸的魔杖点亮。那一段闪闪发亮的青春,有几个名字是不可或缺的,其中最沉甸甸的一位,就是金庸。

    实在沉迷到不能自拔,便在90年代初,和几位同好一起编撰了《武侠小说鉴赏大典》。我们不知天高地厚,写信请求金庸担纲顾问,老先生居然慨然应允,还帮我们题写了书名。见到他时,则已是十年之后,在上海一家酒店的咖啡厅——老爷子儒雅谦和,一派宗师气概,不似令狐冲,而像极了一灯大师。

    当时,我们向金庸讨教他所理解的“侠”,老爷子一字一顿:“思想家中,我最推崇孟子,推崇至大至刚的大丈夫气概。所谓浩然之气,就是侠气,就是性情中人。”

    见面不谈金大侠,纵读诗书也枉然。至大至刚,浩然之气,影响了一代国人。比如马云创业时所纠集的18罗汉,几乎都迷金庸。马云念念不忘其间“替天行道,铲平人间不平之事”,甚至将阿里巴巴的价值体系,称为“独孤九剑”和“六脉神剑”。

    那时,性情中人,成了一代人相互间的最高评价。“侠之大者”,也成了无数人的毕生追求。

    “传一曲地老天荒,共一生水远山高”;“让我苦也好,让我累也好,随风飘飘天地任逍遥”……

    这样的精神滋养,早已化入一代阅读者的血液与骨髓。

    久矣不读金庸了。但目光常会不经意地落在书架上,“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15本金庸,它们都在,霎时,心中便一片澄明,十分妥帖。

    唉,俱往矣。大师的凋零,让我们重温那些凝固在上个世纪的背影,在感动中,更有孤独。感谢金庸的长寿,让他的生命韧成了一根飘忽的丝线,串起两个世纪的侠胆义胆,让我们踏实到了现在。

(网文,有删改)

材料三:金庸先生走了,他的江湖仍在

    很多人喜欢喊金庸先生为“金大侠”,其实金庸先生只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称其为“金大侠”,不仅仅是其塑造了一大批大侠形象,还因为其骨头里流淌着侠义之血。

    除了小说家,金庸先生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报人。尽管很多读者都是通过武侠小说而认识和喜欢金庸的,但他本人却更认可“报人”的身份。金庸先生写了30多年的社论,有统计表明他亲笔撰写了几千篇社论。在他的社论里,可以看到士大夫气质,可以看到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梦想。

    由其社论出发看小说,由其报人身份出发看小说家身份,其实有着一致性。金庸曾说,“宁可无武,不可无侠”。侠是侠义,是正直,是理想,这是他的基本价值取向。而在小说创作时,他“试图在武侠小说创作方面进行一些尝试,并表达自己对现实社会的一些看法”。当然,他的小说并不是机械的“价值正确”,而是有着极其高超的表达技巧。在有意义与有意思之间找到平衡,通过精湛文笔表达深邃思想,这才是金庸先生最了不起的地方。

    侠在深处,与士相通。佥庸先生最重要的身份其实是士人,是知识分子。捧起金庸先生的小说,你会爱不释手,因其语言精美、情节曲折、描写细腻:放下金庸先生的小说,你会久久难忘,因其笔下人物有血有肉、有棱有角、有滋有味——郭靖有情有义,令狐冲重情重义……我们看到的是一种文化的传承,一种精神的延续。他的小说是有神的,有魂的。曾经有多少人读着金庸小说,梦想行侠仗义。他的小说,不仅仅是好看,从本质上讲依然是一种文人小说。

(网文,有删改)

(1)、阅读(材料二),说说为什么金庸的去世“痛楚了我们的灵魂”。
(2)、(材料三)中作者说“由其社论出发看小说,由其报人身份出发看小说家身份,其实有着一致性”,如何理解两者的一致性。
(3)、综合三则材料,文艺作品怎样才能贴近大众心灵?请概述。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半张纸

奥古斯特·斯特林堡

最后一辆搬运车离去了;那位帽子上戴着黑纱的年轻房客还在空房子里徘徊,看看是否有什么东西遗漏了。没有,没有什么东西遗漏,没有什么了。他走到走廊上,决定再也不去回想他在这寓所中所遭遇的一切。但是在墙上,在电话机旁,有一张涂满字迹的小纸头。上面所记的字是好多种笔迹写的:有些很容易辨认,是用黑黑的墨水写的;有些是用黑、红和蓝铅笔草草写成的。这里记录了短短两年间全部美丽的罗曼史。他决心要忘却的一切都记录在这张纸上——半张小纸上的一段人生事迹。他取下这张小纸。这是一张淡黄色有光泽的便条纸。他将它铺平在起居室的壁炉架上,俯下身去,开始读起来。

首先是她的名字:艾丽丝——他所知道的名字中最美丽的一个,因为这是他爱人的名字。旁边是一个电话号码,15,11——看起来像是教堂唱诗牌上圣诗的号码。

下面潦草地写着:银行。这里是他工作的所在,对他说来这神圣的工作意味着面包、住所和家庭,——也就是生活的基础。有条粗粗的黑线划去了那电话号码,因为银行倒闭了,他在短时期的焦虑之后,又找到了另一个工作。

接着是出租马车行和鲜花店,那时他们已订婚了,而且,他手头很宽裕。

家具行,室内装饰商——这些人布置了他们这寓所。搬运车行——他们搬进来了。歌剧院售票处,50,50——他们新婚,星期日夜晚常去看歌剧。在那里度过的时光是最愉快的,他们静静地坐着,心灵沉醉在舞台上神话境域的美及和谐里。

接着是一个男子的名字(已经被划掉了),一个曾经飞黄腾达的朋友,但是由于事业兴隆冲昏了头脑,以致又潦倒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不得不远走他乡。荣华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现在这对新婚夫妇的生活中 出现了一个新东西。一个女子的铅笔笔迹写的“修女”。什么修女?哦,那个穿着灰色长袍、有着亲切和蔼的面貌的人,她总是那么温柔地到来,不经过起居室,而直接从走廊进入卧室。她的名字下面是L医生。

名单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位亲戚——母亲。这是他的岳母。她一直小心地躲开,不来打扰这新婚的一对。但现在她受到他们的邀请,很快乐地来了,因为他们需要她。

以后是红蓝铅笔写的项目。佣工介绍所,女仆走了,必须再找一个。药房——哼,情况开始不妙了。牛奶厂——订牛奶了,消毒牛奶。杂货铺,肉铺等等,家务事都得用电话办理了。是这家的女主人不在了吗?不,她生产了。

下面的项目他已无法辨认,因为他眼前一切都模糊了,就像溺死的人透过海水看到的那样。这里用清楚的黑体字记载着:承办人。

在后面的括号里写着“埋葬事”。这已足以说明一切!——一个大的和一个小的棺材。

埋葬了,再也没有什么了。一切都归于泥土,这是一切肉体的归宿。

他拿起这淡黄色的小纸,吻了吻,仔细地将它折好,放进胸前的衣袋里。

在这两分钟里,他重又度过了一生中的两年。

但是他走出去时并不是垂头丧气的。相反地,他高高地抬起了头,像是个骄傲的快乐的人。 因为他知道他已经尝到一些生活所能赐予人的最大的幸福。有很多人,可惜,连这一点也没有得到过。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的题。

老八样

 薛 舒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厌倦了在家里过除夕。这是一年中最繁忙、最嘈杂的一天,她总是借故赶稿子而躲避着厨房。她身上穿着父亲的大棉袄,脚上拖着母亲的老棉鞋,像一只慵懒的家猫一样身陷沙发的怀抱。她的面前,小小的折叠桌上立着超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开着一页空白的文档,上面还没有留下只字片言。

     空调嗡嗡驱赶着寒冷,玻璃窗阻隔了正逐渐入侵的暮色,遥远的爆竹声渐次密集起来,“××酒”金红闪光的广告在央视春晚开始前试图夺人眼目。人们让喧闹留有余地,是对零点以后新年的莅临表示更为热烈的欢迎。一切都在拥挤着来临,旧年只剩下最后一日,“旧”,“一”和“日”的左右结构,将成为一段打上句号的往昔。

     母亲往花瓶里插入一束银柳,然后抓起一块抹布擦着早已亮闪闪的电视柜,唠叨着:要在零点之前扔掉垃圾,在零点之前冲好抽水马桶,在零点之前洗完脏衣服……大年初一,不可以做一切与“扫除”有关的事。

     父亲正在准备年夜饭,忙碌的身影不时从厨房进入客厅,又从客厅进入厨房。进出间,熏鱼和酱鸭的香味飘逸而来,油锅正发出“哔哔啵啵”和“哩哩啦啦”的欢快的哼唱。老八样,还是老八样,他三十年如一日地为除夕的餐桌奉上最古老的八道菜。她给他买过一本《时尚家庭菜谱》,他只粗略地翻了一遍彩页,并且对华而不实的菜式嗤之以鼻。他排斥“时尚”或者“流行”这样的字眼,他认为那是“浮躁”和“骗术”的代名词。他并未意识到他的过时,一如既往地操作着古老的年夜饭,并且永远保持着三十年前的热情。他看着自己做出来的一大碗一大碗的菜肴,脸上流溢着满足的表情。他好像从不知道,她早就吃腻了老八样。整个春节期间,他把那八道菜端出端进,从除夕一直端到正月十五。

     这是她记忆中千篇一律的春节,她过够了。于是今年,她准备出逃,自然是有人领着她逃。她只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然后,有一双大手牵着她的小手,长了翅膀一样,远走高飞了。去海南的机票竟不打折,原来那么多人和她一样,厌烦了在家里过年。满员的经济舱里空气浑浊,却浑浊得让她心安理得。深冬的海南没有一丝深冬的气象,绿意葱茏的热带植物染绿了她的眼睛,碧蓝的大海边,暖风飞扬起她单薄的衣衫,赤裸的脚趾里灌满了温暖的细沙……没有人忙于过年,没有人惦记着插银柳、大扫除、做年夜饭、放鞭炮,没有人记得,这是一个特殊的日子,这个日子叫除夕。直到午夜,手机忽然发出一声布谷鸟的呼唤,是短信。白天的疯玩让她疲惫不堪,她打开昏昏欲睡的眼皮看短信:阿囡,新年到啦,爸爸妈妈祝你快乐,进步!

     新年到了吗?她以为她在梦中,梦中的新年为何是一盏昏暗寂寞的床头灯?怎么是一床除了白色还是白色的被褥枕头?怎么是一个没有飘逸出熏鱼酱鸭香味的标准间?她终于清醒地意识到,她逃离到了一个不需要过除夕的地方,可新年还是马不停蹄地来临了。

     她推了推熟睡的人:新年好!

     熟睡的人发出梦中的呢喃:好!……继续熟睡。

     体内的生物钟醒了,她终于惦念起了某些食物,那些应该出现在除夕餐桌上的三十年不变的食物。她便问熟睡的人:现在,你最想吃什么?

     熟睡的人没有回答她,她便自问自答:第一想吃八宝饭,第二想吃白斩鸡,第三油爆虾,第四咸肉炖笋干,第五熏鱼,第六酱鸭,第七扣三丝……她掰着手指头数了一遍,才七个,还有一个,对了,还有一个,肉圆蛋饺三鲜锅。

     她简直胃口大开,她几乎要吃成一个大胖子了,她第一次用想象和回忆,品尝出了老八样的美味。美味的老八样,让她忽然有些想念她厌倦了的家。

     她忍不住又推了推依然熟睡的他:明天,我们还是回上海吧,我想吃我爸做的老八样。

(选自《光明日报》,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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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笔墨与生活

老舍

    十年来,我主要的是写剧本与杂文。

    是,我并没有写出来优秀的作品。可是,我的笔墨生活却同社会生活的步伐是一致的。这就使我生活得高兴。我注视着社会,时刻想叫我的笔追上眼前的奔流。我的才力有限,经验有限,没能更深刻地了解目前的一切。可是,我所能理解到的那一点,就及时地反映在作品中,多少尽到些鼓舞人民前进的责任,报答人民对我的鼓舞。我惭愧,没能写得更好一些,可是我也高兴没叫时代远远地抛弃在后边。时代的急流是不大照顾懒汉的。写那些通俗文艺的小段子,用具体的小故事宣传卫生,解释婚姻法,或破除迷信等等。文章小,文章通俗,并不损失作者的身份,只要文章能到人民的手中去,产生好的作用。

    我也帮忙编辑《说说唱唱》——一个全国性的通俗文艺刊物。因编辑这个刊物,我接触到有关于民间文艺的种种问题,丰富了我对继承民族间文艺传统和发扬文艺的民族风格等等的知识。因为接触到继承民族文艺传统等问题,我的那一点古典文艺知识就有了用处。我给《说说唱唱》编辑部的和其他的青年朋友们时时讲解一下,帮助他们多了解一些古典文艺的好处,并就我所能理解的告诉他们怎样学习和怎样运用古典文艺遗产。我们的创作既不能故步自封,也不能粗鲁地割断历史。

    我本来不大会写剧本。十年来,我一共写了十多本话剧与戏曲。其中有的被剧院演用,有的扔掉。我是在学习。出废品正是学习过程中难以避免的,失败一次就长一次经验。因此,即使失败了,也不无乐趣。不怕失败,就会长本事。我的确觉得越多写便越写得好一些,功夫是不亏负人的。写完一本戏,当然要去找导演与演员们讨论讨论。他们是内行。跟内行人谈谈,自然而然地就会长见识。就是这样,我慢慢地理解了一些舞台技巧。这又是一种乐趣。在新社会里,人人愿把本领传给别人。只要肯学习,机会就很多。我把我的作品叫做“民主剧本”。这就是说,我欢迎大家提意见,以便修改得更好一些。当然,修改是相当麻烦的。可是,只要不怕麻烦,麻烦便带来乐趣。况且,导演与演员并不只诚恳地提意见,他们也热诚地帮助我。我的民主剧本得到多少导演与演员的支持啊!这难道不是乐事么?大家协作是新社会里的一种好风气。剧本演出后,观众们也热情地提意见,这又是一种协作。

    人与人的关系变了。这就是我笔下的主要内容。我写了艺人,特别是女艺人,在从前怎样受着剥削与虐待,而在解放后他们却被视为艺术家,不但不再受剥削与虐待,而且得到政治地位——是呀,现在全国有不少男女艺人做了地方的和全国的人民代表或政协委员!我在解放前就与他们为友,但是除了有时候给他们写点唱词,无法帮助他们解决其它的问题。现在,不但他们的问题解决了,而且有不少人也有了文化,会自己编写唱词了。

    在我的剧本中,我写出许多妇女的形象。在旧社会里,一般的人民都很苦,妇女特别苦。在新社会里,首先叫我受到极大感动的就是妇女的地位提高。从一个欢欢喜喜地去工作的媳妇或姑娘身上,我看见了人与人的关系的大变化。男女平等了。妇女跟男人一样地创造着新时代的历史。

    是的,我写了许多方面的事实与问题,因为这些事实与问题就都在我的眼前。看见了,我就要写。而且我不能作为旁观者去写,我要立在剧中人物中间,希望我是他们中的一个。这样,我才能成为群众的学生,有了非写不可的热情。假若我的作品缺乏艺术性,不能成为杰作,那只是因为我向人民学习得还太不够,脱离了群众。哪里去找创作的源泉呢?难道只凭我个人的想象,就能找到新时代的人与人的关系,新颖的艺术形式,与活生生的语言么?我不敢那么狂妄!

    十年来,我写了一些作品,应当感谢人民!是人民给了我值得写的人物与事实,给了我简练有力的语言。我要继续向他们学习,以期得到更好一些的创作成就。

(选自《老舍自传》第六章,有删节)

相关链接:生于北平,三岁失怙,可谓无父。志学之年,帝王不存,可谓无君。无父无君,特别孝爱老母,布尔乔亚【注】之仁未能一扫空也。幼读三百千,不求甚解。继学师范,遂奠教书匠之基。(《老舍自传》第一章)

【注】布尔乔亚:英文“资产阶级”的音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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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封上的大头菜

马犇

    代写是个老行当,多在邮局附近出摊。少时,一两家;多时,十多家。

    这个行当无需太多东西,一张桌,一沓纸,一支笔足矣。讲究的代写人,会使专用笺纸,且以毛笔书之。但多数代写者只用钢笔,纸也就地取材,机关、企业、学校的稿纸都有人用。

    代写多是代人写信,偶尔也代写诉状、遗嘱、传记、家史。代人写信并不复杂,顾客口述大概内容,代写人书之。也有代写回信的,不识字的人拿来收到的信,请代写人读信,然后将回信的大致内容告知代写人。

    代写冯不是最早的代写者,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才加入队伍。选择代写,并不是因为他已从工厂病退,而是另有他因。

    代写冯秉持着自己的原则,每写完一封信,就忘掉内容,在写信的过程中尽可能准确地呈现出顾客的想法。加之其价格在同行中最低,所以找他代写的人特多。

    与别人不同的是,当有人往台湾寄信时,代写冯写信封前,都会与顾客商议,“同志,请允许我在信封背面画一个代写摊的标志”,多数顾客不会拒绝,或者说并不在意,因为别说他画个标志,就是涂满信封,邮资也不变。

    代写摊的标志是个大头菜,下面写有“大头菜·冯”。后来为提高效率,代写冯刻了枚章,上置大头菜图案,下刻文字,极易辨识。

    解放前,淮城有不少人在南京加入国民党,蒋介石兵败台湾前,有很多淮城籍的国民党军官回乡将亲友带走。所以后来,淮城往台湾寄的信,往往比寄往周边的信还多。

    代写冯清楚地记得,他六岁时,哥哥十岁,身为国民党军官的舅舅回乡省亲,在冯家小酌,自己和哥哥在院里玩耍,哥俩路过堂屋时,舅舅立即召唤哥哥。谁也没想到,饭毕,哥哥即被带走。从此,一条海峡分隔开哥俩。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两岸掀起寻亲潮。由于老家所处的街巷已被更名数次,即便哥哥记得旧址,信也会被打回。而哥哥的地址,代写冯更是一无所知。

    令哥俩终身难忘的或许只有大头菜,因为他们小时候,家里有个腌制老卤大头菜的作坊。当年,站在巷口,就能闻到大头菜那极为特殊的香气。

    那些年,因为贫困,大头菜被广泛食用。虽然条件艰苦,但淮城人一直乐观,他们尝试着“细做”大头菜,且将腌制大头菜的卤留下来,像传家宝一样传下去,到了第二代甚至第三代,卤仍在缸里。用老卤腌制大头菜成了当地的习俗。

    旧时岁月,老卤大头菜不仅让单调的饮食多了些滋味,还给困窘的生活提了鲜。后来,生活水平提高了,但老卤大头菜并没消失,它成了淮城人的情结。再后来,它在外地也红火起来。淮城有民谚:“大头菜不是菜,出门人往外带。”淮剧《补缸调》更为直白:“河北闻名大头菜,招来宁沪大客商。肩挑车运到码头,货到南边用船装。远销南京和上海,还有扬州和镇江。河北地方腌切户,家家都有腌菜缸。”

    《补缸调》里的河北,即河下古镇北边的河北村。代写冯家正住在河北村,当年,哥俩餐餐都离不开自家的大头菜。

    代写冯干了十多年,代写的寄往台湾的信有数百封。一个冬日,梁二拿来台湾亲戚的回信,代写冯照例读给梁二听,除了梁家的信,还有张宣纸,几列隽秀的毛笔字,上书——近日,几位淮城籍友人相聚,席间,谈及家乡的大头菜,梁君便拿出一封来自家乡的信,信封背面钤着大头菜的印。梁君说淮城有个代写摊,所代写的来台的信皆有此印。“大头菜·冯”,代写摊莫非恰是吾弟所设吧,今借梁君的信,附上通联。含泪盼复。

    代写冯热泪盈眶,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个笨方法竟能找到哥哥。代写冯替梁二写完信,即给哥哥写信,一口气写了十多页。自此,哥俩频繁通信。

    上世纪九十年代末,哥哥回乡,五十年了,哥俩终于重聚家乡。代写冯做了很多家乡菜,还特意放了碟老卤大头菜。令代写冯意想不到的是,哥哥从包里拿出一个从未开封的小坛。这是当年离淮时,母亲塞给他的。

    哥俩夹起大头菜,老泪纵横。

(选自《小小说月刊》,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材料一:

    《咬文嚼字》编辑部12月2日发布“2019年十大流行语”,“文明互鉴”“区块链”“硬核”“融梗”“XX千万条,XX第一条”“柠檬精”“996”“我太难/南”“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霸凌主义”等流行语入选。

榜首的“文明互鉴”出自习近平主席的“文明因交流而多彩,文明因互鉴而丰富”。“文明交流互鉴”主张的内涵不断丰富,影响不断扩大,引起全球共鸣,彰显了中国的巨大影响力。中央确定“把区块链作为核心技术自主创新的重要突破口”,不仅让“区块链”成为信息技术领城的热词,也让其走进大众视野,成为社会的关注焦点;“硬核”的彪悍、“融梗”的边界和“霸凌主义”的思维和行径,都令人沉吟再三。

(摘编自《年度十大流行语标注社会脉动》)

    材料二:

    材料三:

《语言文字周报》执行主编杨林成表示,流行语评选应当秉持五大基本原则。一是群众性原则。年度“十大流行语”应具有原创性,能展现大众的语言创造力,年度使用的热度较高,是不同语境、不同群体的人都在用的,比如“盘它(他)”。二是持续性原则。没有真正流行开来的事件性热词热语不收,比如“你是什么垃圾”,只在2019年6月底上海即将开始实施垃圾分类管理的时候热过,其后湮没无闻,就不应该收录。三是趣味性原则。入选的条目必须具有一定的语文智慧,包含一定的辞趣,还应该带有一定的情感、情绪,在风格上应该轻松活泼、幽默诙谐、自嘲解嘲,读来让人会心一笑,辞趣寡淡的一般不收录。四是规范性原则。流行语评选不能只考虑流行度,入选的条目要有利于健康的语文生态建设,源于谐音的热词不收,这样的“谐音”不利于汉语的规范、健康发展。比如,“你怎么这个亚子”“让我康康”等;缩写拼音的字母词一般不收,比如,“OMG”“瑞思拜(respect)”等。五是正面性原则。入选的条目在内涵上应该能反映当年民众或某一群体的某种心态,是社会文化的一种镜像。

(摘编自《年度流行语评选必须传递正能量》)

    材料四:

年度流行语是一个以年为跨度的社会观察哨。换上历史的广角镜头,流行语的变迁展现出时代的变与不变。以科学技术领域为例,从几年前的“互联网+”“引力波”,到时下的“5G”“区块链”,日新月异的革新不断拓展着生产生活的疆域。从“两弹一星”“陈氏定理”,到“神舟飞船”“港珠澳大桥”,中国科技的历史性跨越,成为中华人民共和国70年辉煌历程的生动注脚。流行语持续更新,归根结底是因为时代在变化、国家在发展。在这一过程中,无论是“铁人精神”还是“蛮拼的”态度,无论是“个体户”首吃螃蟹还是“创客”掀起创业热潮,拼搏奋斗的精神始终不变,人们对美好生活的追求始终不变,这些都将汇聚起推动中国向好发展的磅礴力量。

新与旧,小与大,变与不变,道出了流行语背后的辩证法。一个有趣的现象是:临近年末,很多机构相继发布了不同版本的年度热词,其选择各有不同。但无论如何,流行语只能投射社会生活的某些侧面,并不能代表时代的全部。流行语选择愈多样、变化愈快速,越说明我们这个时代充满了进步的多样性,越说明中国具有发展的无限可能。

(摘编自《流行语中的时代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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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故事 (节选)

茹志鹃

小小还是照常爬到爸爸的阁楼上。阁楼上很黑,小小独个儿坐在爸爸的床上。往常这个时候是最热闹的,晚饭吃过了,大家都在家里,爸爸讲故事,妈妈检查功课,小小和姐姐吵嘴……都在这一刻。小小怔怔地看着楼梯口,心想爸爸也许会突然走上来,轻轻地叫道:“小小,吃晚饭了……”

半夜里,米米给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吵醒了,打开电灯一看,门外进来的还是那些特务,可是他们后面……后面是谁? 爸爸! 米米弄不清这是真的还是在梦里。 “爸爸! 爸爸回来了? ”小小也坐起来喃喃着。米米赤着脚站在地上,看他们把爸爸拉上了阁楼,关上了楼门。小小起来,靠到姐姐身边站着,两个人仰着头,呆呆地望着楼上,只听楼上乱了一阵,就没动静了。一会儿,那个非常熟悉的很轻很轻的声音就嗒嗒地响了起来。

小小一听这声音,猛地想起一件事来。曾经有一次,小小夜里醒来,问过妈妈这是什么声音。妈妈想了想,就倚在床上,沉静地说道:“小小,这是一只奇怪的鸟,在给好人唱歌,它唱的歌从来不肯给坏人听到。它从晚上唱到天亮,唱得嘴里流血了,它还是唱; 没有力气了,它还要唱。”“啪嗒”一声,那个轻微的嗒嗒声停止了,接着就听见爸爸轻快地说道:“对不起,我收不到。”

“啪! 啪! ”两声,好像是动手打了,接着又是“哗啦”一声,似乎所有的枪都顶上了子弹。有人轻轻地问道:“你收不收? ”米米一把紧抱住弟弟,屏住了气,四周的空气也似乎凝固了。静止了一会儿,爸爸又说话了,声音还是那么轻快:“我不想收了,收也是白收,你们要怎么办就怎么办吧!”米米和小小都深深地换了一口气。米米更紧地抱住了弟弟,但弟弟却在想:奇异的鸟不肯给坏人唱歌,妈妈讲过的,它只唱给好人听的……阁楼的门开了,那些人押着爸爸下来了。爸爸胡子很长,脸也变得黑了,他微微笑着,两排牙齿显得又白又亮。他的腿好像跛得很厉害,走路简直像是在用一条腿跳。那些人推着他走,爸爸只来得及回头向米米和小小笑了笑说道:“不要哭,爸爸不会死的……”话没说完,就跌跌撞撞地被推出了门。

每夜,每夜,上海的四郊——江湾、虹桥、青浦……响着枪声,多少孩子的父母兄姊,在这里成批成批地倒下。这些祖国优秀的儿女,在这黎明即将到来那一刻,或引吭高歌,或默默地走完这条人生最艰苦最光荣的最后路程。

现在,米米和小小每天早上起来,就听听炮声是不是近了一点。然后就到“卫戍司令部”门口去站一会儿。爸爸、妈妈就关在这里,米米、小小每天去,去了就在门外站一会儿。这一次,他们却意外地被接见了。这里面还有一排铁栅,中间隔出一条五六尺阔的巷子,有人拿着枪在这巷子里踱来踱去。米米和小小把脸紧紧地嵌在铁栅空当间,紧张地注视着里面。一会儿,妈妈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孩子,这些日子你们是怎么过的? ……”妈妈仔仔细细地端详着他们的脸,过了一会儿,才说, “小小要听姐姐的话,米米要照顾好弟弟,以后……日子马上就会好过了……不要忘记你们的爸爸……”妈妈话还没有说完,接见的时间就完了,妈妈只来得及说,“把爸爸的被子要回去!”小小像个哑巴似的,跟了姐姐去拿了爸爸的被子。被子上染着大片黑紫紫的血迹。他不能想象爸爸是怎么了,爸爸说过,他不会死的,但为什么不要被子了呢? ……

上海解放了,不过敌人还占据着部分地区。小小成天站在马路上,焦急地张望着,碰到解放军就上前问:“那边有没有解放? ”那些解放军总是说:“快了,小朋友,快回家吧!路上有流弹。”

小小问到后来,实在急了,只得拦路抱住了一个头上缠着绷带、拿着盒子枪的解放军问道:“叔叔,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解放那边? ”那个解放军带着浓重的山东口音说: “别着急,小朋友,那边会解放的。快回家,一会儿你妈妈该急了。”

“我妈妈就在那边,给反动派关着呢! ”那解放军忽然愣住了,半晌,才用他粗糙的大手摸了摸小小的头发说:“那么你爸爸呢? ”“不知道……大概还关在那里,或者就死了。”那解放军听了,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好像他头上的伤口突然痛起来似的,默默地站了一刻,就拍了拍小小的肩膀说: “不要慌,那边马上就解放,你爸爸、妈妈不会死的。”说完就急急地向前走去了。

第二天一早,小小照例跑到街上去,但一会儿,他又喘吁吁地跑回来叫道:“上海统统解放了,爸爸、妈妈要回家了! ……”小小一把拖起姐姐,飞似的跑到弄堂口,好像爸爸、妈妈已等在弄堂口了。

“你看那边,我望这面。”米米决定后,就和弟弟背靠背地站着,向远处张望起来。

人行道旁的梧桐影子,斜长地一条条地横在地上,它不知不觉地移动着,渐渐地,树影都缩成一团团的了。“怎么还不来? ……”小小数到五十,数到五百,没有妈妈的影子,也没有爸爸的影子。梧桐树影从一条条变成一团团,又从一团团拉成一条条的了。

米米心慌了,一忽儿掉头朝这儿,一忽儿掉头朝那边,向四面张皇地注视着,竭力把眼光望得远些。不久,她觉得街上走路的人都像妈妈、爸爸,但又都不是妈妈、爸爸。她觉得房子在一排一排地横倒下来,天旋地转,米米头晕了。

晚上,米米、小小都没有说话,胡阿姨送来的饭也没吃,就躺到床上去了。米米望着帐顶,半晌才轻轻地说道: “小小,明天我们到江湾去找吧!”小小唔了一声,就伏在枕头上不动了。

“米米! 小小! ”突然,妈妈头发蓬乱地站在房门口。

“妈妈回来了! 爸爸呢? ”

 妈妈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抱住他们,眼眶里充满了激动的泪水。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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