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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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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广东省江门市第二中学2018-2019学年高二上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隐瞒

石磊

    中午时分,忽然,一辆宝马名车停在我的铺门口,下来一位四十多岁的贵妇人。这人我认识,住在我的楼上,叫尚海英。海英一进来就对我说:“老王,我想为我妈镶一口牙,好的牙多少钱?差的又是多少?”

    “海英,好的牙有五千多,也有六千多的,那差的一两百元。”我回答海英说。“老王,你看这样行吗?我想给我妈镶一两百元的,你当她的面说是五千多元的。”海英对我说。

    我看了看海英,非常不解地问:“海英,你家有的是钱,干吗这样做?”

    “老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已六十多岁,镶那么好的牙干吗?说不定,镶上不几天她就……”

    海英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我知道她后面想说的是什么话。我用有点鄙视的眼光看了她一眼,很不情愿地说:“好……好吧!”

    “老王,就这么说,咱们是好邻居,你可得替我隐瞒。下午,我带她来做牙模。”海英说完就走了。

    海英走了不久,住在我楼下的夏玉莹骑着一辆单车来了。玉莹笑着问我说:“王医生,我想为我妈镶一口牙。我妈这人真是的,怎么叫她,她都不来。好的牙多少钱?最差的又多少钱?”

    我看了看玉莹心想,你也和海英一样?但我转念一想,玉莹一家不容易,夫妻都是小学教师,两个儿子都在读大学。于是,我还是很和气地说:“夏老师,好的有五千多元,差的有一百来元。”

    “王医生,妈为我们操劳了一辈子,每次看到她吃东西,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你帮我镶一口最好的牙给她吧,我妈很心疼钱,但你得跟她说是一百来元的,要不,她肯定不镶。”玉莹十分认真地对我说。

    我听到玉莹这话,内心很是感动,但故意用海英的话对她说:“夏老师,你妈不都七十多岁了吗,镶那么好的干吗?说不定,镶上不几天她就……”

    玉莹用惊讶的目光看着我,不满地说:“王医生,你怎么说这话?”

    我知道我说错了,歉意地对她说:“夏老师,我是跟你开玩笑的。”

    玉莹走时,又郑重对我说:“王医生,这事就拜托你了,千万别让我妈知道。她要是知道了,她是不会来的。”

    真是无巧不成书。几天后,尚海英带着妈妈来了,夏玉莹也带着妈妈来了。尚海英的妈妈叫她尚妈妈,夏玉莹的妈妈叫她夏妈妈。因为是同一栋楼,彼此都认识。尚妈妈问夏妈妈:“大姐,你镶多少钱的牙?”

    “我……我……我……本来不想镶牙,都七十多了,还镶什么牙,可玉莹就是不肯。”夏妈妈回答说。

    “我是问你镶多少钱的?”尚妈妈又问了她一句。

    “一……一百多块的就行了,都这把年纪了。”夏妈妈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说,她不是钱少不好意思,是怕媳妇在他们的面前没有面子。

    “什么?一百多块的?一百多块的还不跟纸糊的一样,我的儿媳妇就给我镶五千多的!”尚妈妈颇为得意地说。

    海英有点用质问的口气,对玉莹说:“夏老师,你怎么给夏妈妈镶这种牙,你要是没钱,跟我说一声。老王,你说是不是?”

    海英的话,我装着没有听见。玉莹理了理刘海,有点尴尬地说:“将、将就一下吧。”

    我自言自语说了一句:“真作假时假作真。”

    海英婆媳走了,夏妈妈却安慰儿媳说:“莹,她们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她家有的是钱,咱们一百元要相当她们的五十万元。”

    我想了很久,也不知道对她们婆媳说什么好。我精神十分集中,想把这口牙镶好,不然,我就对不起玉莹的那份孝心。

    一个星期后的中午,天下着雨,我在房里休息。尚妈妈和夏妈妈到我家来跟我的妈妈聊天。聊来聊去,她们聊起了牙。尚妈妈问夏妈妈说:“大姐,你的牙好使吗?”

    “哎呀,我的牙好得很,跟年轻时的牙齿一样。”夏妈妈喜形于色地说。

    “这就怪了,你一百多块的牙那么好,我五千多元的牙却差得很。会不会给小王搞错了?”尚妈妈有点怀疑地说。

    “让我给你看一看就知道了。”我妈妈对尚妈妈说。

    妈妈一看到尚妈妈那口牙,就肯定地说:错了,这牙是便宜的牙。妈妈说完又对夏妈妈说:“你的牙,我也看一下吧。”妈妈一看到夏妈妈的牙又说:“你这口牙可是好牙,搞错了,搞错了。”

    妈妈走进我的房里,把我叫了出来,当着她们的面质问我:“她们的牙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搞错了?”

    我本想为她们继续隐瞒,现在看来,不说出实情不行了。于是,我只好把真相告诉她们。

    三位老人听后,都十分吃惊……

(1)、下列对小说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小说以朴实的语言叙述了两个儿媳妇各为自己的婆婆镶牙的故事,表现了儿媳妇对婆婆的不同态度,反映了当前的一些社会现象。 B、小说善于通过人物语言描写来表现人物性格,虽然海英和玉莹的言语有些地方是相似的,但表达的内心情感却完全不同。 C、小说故事情节的发展,印证了真是无巧不成书这句话,文中的几次巧合,增加了小说情节的真实性,使故事情节顺理成章。 D、我本想替海英和玉莹永久地保存秘密的,但妈妈当着两位老人的面质问我原因,我只好违背着自己的良心说出了真相。
(2)、小说中的我在文中有什么作用?请简要概括。

(3)、小说多处运用了对比手法,请找出并简要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一)

    《水浒》以“白”写林冲:白甲白袍,白缨白马,引军白旗,旗上绣着白虎,象征他纯正的心性和作为。专讲林冲故事的第七到第十一回,也都以天地皆白的大雪为背景。

    “林教头风雪山神庙”曾被选入中学课本,每个老师都会告诉学生,这段文字里,形容下雪的“紧”字,“卷”字,“猛”字,是如何生动传神:“正是严冬天气,彤云密布,朔风渐起,却早纷纷扬扬,卷下一天大雪来。”

    林冲“把两扇草场门反拽上锁了,带了钥匙,信步投东,雪地里踏著碎琼乱玉,迤逦背著北风而行。那雪正下得紧。”

    “又行了一回,望见一簇人家。林冲住脚看时,见篱笆中,挑著一个草帚儿在露天里。”从酒店出来,“看那雪,到晚越下得紧了。”

    陆谦火烧草料场,林冲手刃仇人,往东而走,“那雪越下得猛。两个更次,身上单寒,当不过那冷,在雪地里看时,离得草料场远了,只见前面疏林深处,树木交杂,远远地数间草屋,被雪压著。”

    写风雪之大,行路是“迤逦背风而行”。乡村的小酒店,看不见店堂,只看见一个草帚儿挑出篱笆之外。柴进庄园的草屋,以及水泊边上的酒店,都是被雪压着。还有“却早纷纷扬扬”中的“早”字,虽然习见,语气拗劲。

    林冲部分,愤惋中诗意盎然,那诗意却是杜甫一样的沉郁顿挫。南北宋之交的大诗人陈与义在南奔途中写道:“草草檀公策,茫茫老杜诗。”杜甫的诗在国破家亡之际更显示出其深沉和有力。忧愤时世的知识分子,读到林冲故事,大概是同样的感受吧。所以李开先写了《宝剑记》,徐渭也借弥衡等人的事迹写了《四声猿》。

    林冲夜奔,本在严冬,李开先却故意把时序写成深秋,“四野难分路,千山不见痕”的银色乾坤,变成了凄风苦雨的野店荒郊。围绕着林冲,用雨代替了雪。他的用意,是把林冲纳入自古以来文人悲秋的传统,纳入宋玉《九辨》和老杜《秋兴》的经典意境。秋天固然更具诗情画意,但以酒喻情,这酒绵厚有余,烈劲不足。《水浒》在写雪夜上山时引用了完颜亮的《念奴娇》,用这首咏雪词配合林冲,可谓得其所哉:“天丁震怒,掀翻银海,散乱珠箔。六出奇花飞滚滚,平填了山中丘壑。皓虎颠狂,素麟猖獗,掣断珍珠索。玉龙酣战,鳞甲满天飘落。” 完颜亮此章,烘托出一位几乎是末路的水浒英雄的气概。

    弥漫宇宙、覆没万物的雪,是一个人的胸襟,是浇胸中块垒的酒,而酒后激发出的豪情,又像大雪一样混茫无际。高潮戏之后,林冲投奔到柴进的庄子,故事节奏慢慢平缓下来,然而见证了一切的雪,并没有消停,似乎拿定了主意跟随林冲,聚光灯一样不弃不离,给他一个氛围,这氛围从激越逐渐转为姜夔式的抒情:“且说林冲与柴大官人别后,上路行了十数日,时遇暮冬天气,彤云密布,朔风紧起,又见纷纷扬扬下著满天大雪。林冲踏著雪只顾走,看看天色冷得紧切,渐渐晚了,远远望见枕溪靠湖一个酒店,被雪漫漫地压著。林冲奔入那酒店里来,揭开芦帘,拂身入去,倒侧身看时,都是座头,拣一处坐下,倚了衮刀,解放包里,抬了毡笠,把腰刀也挂了。”“被雪漫漫地压著”,形容得多么好!姜夔的“千树压,西湖寒碧”,就是这个“压”字。

    雪有颜色和形态,雪后的山河,旧貌全失,如妆后的佳人,忘了岁月,也忘了哀愁,尽管梦很快就将醒来。

    我在幻想里读《水浒》,在宁静中读唐宋人的诗词,这两个世界都不是属于我的世界,正因为这样,它们带来的快乐是无限的。

节选自《天涯风雪林教头》张宗子

(二)

    林冲怎么就“走”上梁山了呢?两样东西出现了,一个是风,一个是雪。

    我们先来说雪。从逻辑上说,雪的作用有两个,第一,正因为有雪,林冲才会烤火,林冲才会生火,林冲在离开房间之前才会仔细地处理火。施耐庵在这个地方的描写是细致入微的,这样细致的描写给我们证明了两件事:A,林冲早就接受了他的噩运,他是一个好犯人,一直在积极地、配合地改造他自己;B,这同时也证明了另一件事情,草料场的大火和林冲一点关系都没有,有人想陷害林冲,严格地说,不是陷害他,是一定要他死。第二,正因为有雪,雪把房子压塌了,林冲才无处藏身,林冲才能离开草料场。某种意义上说,雪在刁难林冲,雪也在挽救林冲,没有雪,林冲的故事将戛然而止。这是不可想象的。

    我们再来谈风。风的作用要更大一些。第一,如果没有风,草料场的大火也许就有救,只要大火被扑灭了,林冲也许就还有生路。但是,这不是关键,关键的是第二,如果没有风,林冲在山神庙里关门的动作就不一样了。对林冲来说,如何关门才是重中之重。我们先来看小说里头是如何描写林冲关门的:入得庙门,(林冲)再把门掩上,旁边有一块大石头,掇将过来,靠了门。林冲其实已经将门掩上了,但是,不行,风太大了,关不严实。怎么办?正好旁边有一块大石头,林冲的力气又大,几乎都不用思索,林冲就把那块大石头搬过来了,靠在了门后。不要小看了这一“靠”,这一靠,小说精彩了,一块大石头突然将小说引向了高潮。为什么?因为陆虞候、富安是不可以和林冲见面的,如果见了,陆虞候他们就不会说那样的话,林冲就不可能了解到真相。换句话说,小说顿时就会失去它的张力,更会失去它的爆发力。是什么阻挡他们见面的呢?毫无疑问,是门。门为什么打不开呢?门后有一块大石头。门后面为什么要有一块大石头呢?因为有风。你看看,其实是风把陆虞候与林冲隔离开来了。

    现在,这块大石头不再是石头,它是麦克风,它向林冲现场直播了陆虞候和富安的惊天阴谋。这块大石头不只是将庙外的世界和庙内的世界阻挡开来了,同时,这块大石头也将庙外的世界和庙内的世界联系起来了。它让林冲真正了解了自己的处境,他其实是死无葬身之地的。

    我想说,在这里,雪和风都不是自然的,更不是偶然的。

    即将证明这个观点的不是我,是小说里的一个人物,他叫李小二,也就是在东京偷了东西被林冲搭救的那个小京漂。因为开酒馆,小京漂在他的小酒馆里看见了两个鬼鬼祟祟的“尴尬人”,因为“尴尬”,李小二在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报告了林冲,林冲一听就知道那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就是陆虞候,为此,林冲还特地到街上去买了一把尖刀,街前街后找了三五日。

    问题出在第六日,施耐庵明确地告诉我们,是第六日。第六日,林冲的工作突然被调动了,他被上级部门由牢城营内调到了草料场。林冲刚刚抵达草料场,作者施耐庵几乎是急不可耐地交代了一件大事,那就是气象,作者写道:“正是严冬天气,彤云密布,朔风渐起,却早纷纷扬扬下了一天大雪来。”在小说里头,我们把这样的文字叫做环境描写。现在我反过来要问你们一个问题了,作者在这个地方为什么要来一段环境描写?对,通过这样的环境描写,联系到上下文,我们知道了一件事,在过去的六天里头,被李小二发现的那两个“尴尬人”其实一直都藏在暗处,他们在做一件大事,那就是等待。等什么?等风和雪。他们不傻,大风不来,他们是不会放火的,没有大风,草料场就不会被烧光,他们就不能将林冲置于死地。你说说,两个心怀鬼胎、周密策划、等了六天才等来的大风雪是自然的么?是偶然的么?当然不是。风来了,雪来了,林冲的工作被调动了,一切都是按计划走的,一切都是必然。

    别林斯基说:“偶然性在悲剧中是没有一席之地的。”这句话说到点子上了。

节选自《“走”与“走”---小说内部的逻辑与反逻辑》毕宇飞

阅读下面的文字,回答下面小题。

良心的安抚

    困难时期,粮食成了全社会的中心,天下事,再大也大不过粮食去。“民以食为天”的平淡警句,在那个时候,彻头彻尾地被我们所理解,牢牢地记在心上。

    在普通的家庭里,一天要吃几两粮食,一顿又该怎样分配,成了大家要反复掐算计较的事情,决不可以有半点疏忽。

    就是在粮食如此困难的时候,有一天,我的奶奶突然意外地扛回了一袋粮食,是捡来的。天上掉馅饼!足足三十斤重的白面。我们全家都愣了,呆呆地望着那袋粮食,不是大喜,而是惶恐。是谁丢的粮食?

    奶奶说,也许是从自行车上掉下来的,也许是毛驴车上掉下来的,也许是大卡车……奶奶伸出冻红的手,说我守着这袋粮食,在路边等了两个小时。我们心情复杂地望着这袋粮食,谁也不知道怎么办。奶奶说,要不,咱就跟这个人买点粮食,只买一碗,只一碗!我们都不明其意。奶奶拿起碗,从口袋里舀出一碗,又将口袋扎紧,拿出十块钱来,将粮食又扛了出去。全家人如释重负。奶奶拿着钱,背着粮食,又到路边上去等候了。直到傍晚,夜幕降临,奶奶又将口袋背了回来。没有人认领这袋粮食。

    第二天,我们又从口袋里“买”了一碗粮食,奶奶又拿出十块钱……整整三个月,我们全家怀着惶恐不安的心情,将一口袋粮食“买”光了。小柜上放下了一百多块不知该给谁的钱。在那个冬天,奶奶的心情一直很不安,像做了天大的错事。空空的粮袋,成了她最大的心病。她甚至神经质地一手攥着钱,一手拿着空粮袋子,三番五次地站在路边,等候那个丢粮的人。

    岁月如梭,奶奶的不安,似乎一直都没有化解。后来的年份里,奶奶总要拿出家里的吃食送给邻居。甚至无故地塞给小孩子们钱,为他们买糖果。有一天,奶奶将父亲给她的工资一分不剩地全丢了。奶奶回来不是丧气,而是有些兴高采烈。她不断唠叨着,这就对了,这就对了,就算是还上了。原来,她还是想着那袋粮食。两件事情虽然风马牛不相及,但奶奶却像是做了某种道义上的补偿。奶奶的这种“交换”虽然可笑,甚至近于迂腐,但我们却能理解她的心情。

    在奶奶的晚年岁月里,她因那一袋粮食,而做了许多的善事,很投入地去帮助别人。她常常帮得生硬过火,令人不解。但在奶奶的这些善举里,她的眉眼渐渐地舒展了,脸上渐渐地多了笑容。在她临去世的那年,她终于开心地说:奶奶到底还上了那袋粮食,一定是还上了,你们说呢?我们随声附和,使劲说,还上了,还上了!

    奶奶是用了多少代价去偿还那袋粮食,我们说不清,奶奶心里自然有她自己的计算,也许是十倍,也许还不止十倍。从她津津乐道的言语中,我们觉得她是还上了!是多少倍地还上了!

    这件事,让我记了许多年,印象之深,永不可磨灭。尽管奶奶的做法近于可笑和迂腐,尽管她的举动是那么不可思议,但左右思量,却又觉得十分对称。人世间就是这样,良心是需要安抚的。后来我发现,凡是世上的好人,忠厚的人,都会有这般的迂腐。仿佛冥冥之中,与上帝早已签好的一张契约。守规矩,讲良心的人,都会遵守着这张冥冥中的契约。

    世上有些事,我们大概永远也找不到债主,永远也不知道那个我们该去感恩报德的人是谁。甚至两下里,谁都不被对方所知晓。但我们却躲不过良心的自审。对于善良的人,活一生,莫过于良心上的安逸了。它是一种温暖,一种可靠,一种约定,人生是万万不能失去的。人自然需要许许多多物质上的东西,但往往更离不开良心上的安抚。

    奶奶在还清了“债务”之后,每晚睡得特别踏实,夜夜香甜。记得有一句话:良心是一个温柔的枕头,枕着这个温柔的枕头,无论窗外有什么样的响动,我们都可以安然入眠。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你有多重要

孙道荣

    汽车进入了山区,山路崎岖不平,颠得人五脏六腑都要翻腾出来。车上只有十几个乘客,坐在后几排的乘客,因为颠得吃不消,都挪到了前排。

    他却主动移到了最后一排,五个座位连在一起,正好可以躺下。他太需要休息了。这段日子,工作丢了,谈了好几年的女朋友也吹了,整个人完全处在心灰意懒中,连续十几天吃不下睡不着,他觉得自己走到了人生的绝境,自己是那么渺小,存不存在都不重要。此行,他想回老家看看父母,年迈的双亲培养出他这个大学生很不容易。他决定在了断自己之前,再看一眼可怜的双亲。

    汽车颠簸着前进,乘客都昏昏欲睡。他也恍恍惚惚进入梦乡。

    突然,在一阵剧烈的撞击后,汽车猛地停了下来。

    所有的乘客,都被惊醒了,有人头撞在了前排椅子扶手上,有人被震碎的窗玻璃割伤,有人被抛出了座位,躺在后排的他,也被高高地弹起,又重重地摔了下来——出车祸了!

    车厢里,立即爆发出一片惊叫声、哭喊声。一片混乱之后,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都有不同程度的撞伤,但看来都无大碍。大家稍稍松了口气,探头窗外,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一看,让他们惊出一身冷汗:车子悬在路边的半空中,晃晃悠悠,而下面,是一个峡谷!大家这才发现,车头车尾不在一个水平面!车头向下,尾巴翘起。车内再次爆发出绝望的哭喊声,混乱之中,倾斜的汽车剧烈地摇晃,随时都可能坠落。

    他看看身边,最后一排只有他一个人。窗户开着,他轻轻移到窗前,看看外面。还好,还有近半个车身挂在路牙上,只要从窗户跳出去,他就获救了,安全了。

    他站起来,探身准备往外跳,可是,因为他的移动,车厢猛烈地颤动了一下。他突然意识到,如果自己跳下去,整个汽车可能因为重心失衡而坠落。前面的乘客发出惊呼:你不能跳,不然我们可就都完了!

    是的,他不能只顾自己跳出去,那将置一车人于死地。可是,如果不马上跳出去,汽车可能随时坠落,那自己将与大家同归于尽。他不怕死,他这次回乡,就已经做好了死的打算,只是没想到会是这种死法。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

    他冷静地判断了一下形势。中学时,他的物理成绩就很好,他知道,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车头和车尾重量的稍稍改变,都可能使平衡打破,而致车毁人亡。其他乘客都在汽车的前半部分,车尾只有他一人,他是这个平衡系统中,最重要的一环。他这一生,从来也没有这么重要过!

    现在,唯一可行的自救办法是,他保持不动,维持这个平衡,让前面的乘客,慢慢往后移,再从窗户逃出险境。

    他对大家说,我不动,你们一个一个从前面挪过来。千万不能挤,不要慌张,一个一个来!

    在他的指挥下,离他最近的一位乘客,一点一点,向车尾爬过来。汽车轻轻摇晃着,每一次抖动,都揪着大家的心。

    第一位乘客,成功地移到他身边,从窗户跳了出去。又一位乘客,爬了过来。十几位乘客都获救了。受伤的司机,也从驾驶室爬了出来。他最后一个从窗户跳了出来。汽车晃了晃,没有坠落。

    惊魂未定的乘客们,都安全获救了。看着摇摇欲坠的客车,大家的脸上,流露出劫后余生的欣慰。等大家定下神来,才想起坐在最后一排的那个小伙子。如果没有他的沉着和勇敢,不敢想象,会是怎样不堪的后果。大家四处找他,要向他表达谢意,却没有找到。

    他已经悄悄走了。他的家就在离此地只有几公里的山坳里,上中学时,为了省路费,他就常常一个人从这条山路步行回家。十年前,也是从这条山路,他走出了大山,他是他们山寨里出的第一个大学生,他曾经令多少人为之自豪啊。而眼前的挫败,相比以前,是多么微不足道。而他也终于明白:每个人在这个世界上都很重要,即使是一粒微尘。

    落日的余晖洒满山林。他拐进一条小路,这样可以早一点到家。归巢的鸟儿们,成群结队,从头顶掠过。他要从这里,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那牵曳阳光的一缕亮腔

王剑冰

(一)

    有哪一个县名,是和一个剧种连在一起的?只有弋阳。弋阳腔因弋阳立身,弋阳亦因弋阳腔扬名。“弋阳”二字本身就很有意味,那么,弋阳腔呢?

    终于听到了,那是在一场雨中。很大的雨,似乎要先沐浴才能听曲。满街筒子都是雨水,哗哗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场地,场地里已有不少人等在那里。他们从弋阳的各个方位赶来,湿了鞋子,湿了衣衫,一个个却眼睛明亮,心志高昂,等着锣鼓开篇。戏是《珍珠记》,书生高文举与王金贞悲欢离合的故事。据说是百年老戏,2017年才由弋阳腔剧团复排出来。

    雨的声音不时从门外传来,场内的观众却全然进入了戏中。八场戏环环相连,紧紧相扣,人们有时叫好,有时鼓掌,有时私下里帮腔,直到遭强权拆分的夫妻在包拯的主持下于公堂团圆,才舒心地出了一口气。演出结束了,还有不少人站着迟迟不走。

(二)

    我来弋阳腔剧团的时候,部分人员正在排戏,排的是新挖掘出来的传统剧目《芦花絮》,是民间喜闻乐见的忠孝内容。

    我就和舞台总监杨典荣聊了起来。老杨75了,说话有些漏风,但吐音有力,精神矍铄。喜欢了大半辈子弋阳腔,人老了,还在团里操心。老杨说,弋阳腔是元末明初的时候,浙江的南戏经信江传入弋阳一带,结合当地乡语和民歌滋生出的一个全新地方腔调,后来,昆山腔、弋阳腔、余姚腔、海盐腔被称为“四大声腔”。弋阳腔是高腔鼻祖,京剧、湘剧、川剧、秦腔等四十多个剧种无不受到弋阳腔的影响。清康乾时代,内廷都以弋阳腔和昆曲为主要演出曲目,乾隆五十大寿,点的就是弋阳腔。

    排练休息时,我见到了《珍珠记》中扮演王金贞的徐小芳,这位1987年生的鄱阳人,读初二的时候上饶艺校去招生,就进了艺校。四年后毕业,考到了新建的弋阳腔剧团。“这个团是新团,年轻人多,同学多,风气正,最重要的还是觉得弋阳腔有前途。”她说。她在这里认识了爱人操正。操正在《珍珠记》中扮花脸,扮相让人印象深刻。小芳说,团里的人现在说起来还年轻,可也都三十左右了,再有十年就四十上下,很快的。我想起演老仆的演员,她说她叫黄青南,才32呢。哦,演得真好,把一个善良的老奴演活了。

    弋阳古戏台数量的众多,是我所想象不到的。一个个抱得十分紧密的村庄,竟然收藏着典雅精致的秘密,守护着村子长久的信仰。戏台多数是清代的,也有的从明代坚持到现在。

    这些老戏台,就像固执地开放在乡野的花树,不仅安抚了生活,也闪亮了历史。

    变化的时代,总会有一些不变的理想,那些同外婆的故事一样老的唱曲,还顽固地统治着农村的喜好。戏台与戏曲也是一种未尽的情缘,当锣鼓声从内里响起,一切都成了上天赐予的浪漫。有些戏台的墙上还留着当年演出的剧目,不仅有《三国传》《水浒传》《岳飞传》《封神传》,还有《金貂记》《卖水记》《花蝴蝶》《借亲配》。看着那些戏台,你会觉得弋阳腔的调子已经渗入各个细部,在许多个夜晚翩衣舞袖,牵扯迷离的月光。

    是的,那一个个戏台,总为一袭长衫虚席以待,敞亮的空间,也最适合装下青春的梦想。

(三)

    信江舒展地流着,这是一条母亲河,无私地养育了弋阳。

    远远地就看见了粉墙黛瓦、飞檐翘角的戏楼,风风雨雨多少年,依然光彩屹立。村里的孩子几乎都集中到了这里,在戏台上疯耍疯闹,说词唱曲。

    你会见到这种情景,饭盆汤碗在那里放着,戏装粉彩在那里摆着。弋阳腔一开唱,男女老少个个仰着脸笑着、呆着或恨着。听戏本身,也是一个美好的故事。风吹起来,场边的树枝在摇动,一颗果实掉落了,砸到地上有一种深刻的响,又一颗果实掉落了。竟然没有谁在意,他们在意着戏里的事,每个人都要从戏里去窥一窥自我。有的泪水挂在脸上,不擦也不抹,就那么随着戏,感同身受地将自己敞开在这个世界里。婆媳关系不好的,或许会在这一刻各自有了触动,夫妻关系有裂痕的,或许会从剧情里看到各自的毛病。失去的还会回来吗?错位的还会复原吗?

    戏真好啊。那一场场戏,就这么看了下去,一直看到鬓霜须白,看到地老天荒。

    明白了,弋阳腔就是弋阳永久的代言,是弋阳百姓永久的感念。此后再提到弋阳,就会想起那牵曳阳光的一缕亮腔。

(摘自《光明日报》2018年9月28号,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献给艾米丽的一朵玫瑰花

(美)福克纳

    艾米丽·格里尔生小姐过世了,全镇的人都去送丧。送丧的人们大多出于好奇,想看看她屋子的内部。至少已有十年光景谁也没进去看看这幢房子了。

    那是一幢过去漆成白色的四方形大木屋,坐落在当年一条最考究的街道上,还装点着有十九世纪七十年代风格的圆形屋顶、尖塔和涡形花纹的阳台,带有浓厚的轻盈气息。可是汽车间和轧棉机之类的东西侵犯了这一带庄严的名字,把它们涂抹得一干二净。只有艾米丽小姐的屋子岿然独存,四周簇拥着棉花车和汽油泵。房子虽已破败,却还是执拗不驯,装模作样。

    这幢房子传说是他父亲死后留给她的财产。

    记得她父亲死后的第二天,妇女们到她家吊唁的时候,艾米丽小姐在家门口接待她们,衣着和平日一样,脸上没有一丝哀愁。她坚称她的父亲并没有死,并一直拒绝将他的父亲下葬。正当人们要诉诸法律和武力时,她垮下来了,于是他们很快地埋葬了她的父亲。

    我们相信她这样做是控制不了自己。我们还记得她父亲赶走了所有来求婚的青年男子,她现在已经一无所有,只好死死拖住抢走了她一切的那个人。

    行政当局要铺设人行道,就在她父亲去世的那年夏天开始动工。建筑公司带着一批黑人、骡子和机器来了,工头是个北方佬,名叫荷默·伯隆,个子高大,皮肤黝黑,精明强干,声音宏亮,双眼比脸色浅淡。很快,他就成了全镇的名人。不久,逢到礼拜天的下午我们就看到他和艾米丽小姐一齐驾着轻便马车出游了。

    起初我们都高兴地看到艾米丽小姐多少有了一点寄托,但是妇女们都说:“格里尔生家的人绝对不会真的看中一个北方佬,一个拿日工资的人。”一次伯隆同男人们喝酒,说现在只是想玩玩,还无意成家,于是一些年纪大的人就说“可怜的艾米丽……”

    她把头抬得高高,甚至当我们深信她已经堕落了的时候也是如此,仿佛她比历来都更要求人们承认她作为格里尔生这个贵族家族末代人物的尊严,仿佛她的尊严就需要同世俗的接触来重新肯定她那不受任何影响的性格。

    ……

    “我要买点毒药,”艾米丽跟药剂师说。她当时已三十出头,依然是个削肩细腰的女人,只是比往常更加清瘦了,一双黑眼冷酷高傲,脸上的肉在两边的太阳穴和眼窝处绷得很紧。

    “我要你们店里最有效的毒药,我要砒霜。”

    药剂师朝下望了她一眼。她回看他一眼,身子挺直,面孔像一面拉紧了的旗子。药剂师说,“如果你要的是这种毒药。我们有,不过,法律规定你得说明做什么用途。”

    艾米丽小姐只是瞪着他,头向后仰了仰,以便双眼好正视他的双眼,一直看到他把目光移开了,走进去拿砒霜包好。黑人送货员把那包药送出来给她,药剂师却没有再露面。她回家打开药包,盒子上骷髅骨标记下注明:“毒鼠用药”。

    铺路工程竣工,伯隆离开了本城。一天黄昏,有人看见伯隆去而复返,他走进了艾米丽的那所房子,这就是我们最后一次看到荷默·伯隆。

    至于艾米丽小姐呢,等我们再见到她时,她已经发胖了,头发也已灰白了。以后数年中,头发越变越灰,变得像胡椒盐似的铁灰色,颜色就不再变了。直到她七十四岁去世之日为止,还是保持着那旺盛的铁灰色。

    不时我们在楼底下的一个窗口——她显然是把楼上封闭起来了——见到她的身影。她就这样度过了一年又一年——高贵,宁静,无法逃避,无法接近,怪僻乖张。

    她就这样与世长辞了。死在楼下的一间屋子里。

    我们已经知道,楼上那块地方有一个房间,四十年来从没有人见到过,要进去得把门撬开。他们等到艾米丽小姐安葬之后,才设法去开门。

    这间布置得像新房的屋子,仿佛到处都笼罩着墓室一般的淡淡的阴惨惨的氛围:败了色的玫瑰色窗帘,玫瑰色的灯罩,梳妆台,一排精细的水晶制品和白银做底的男人盥洗用具,但白银已毫无光泽,连刻制的姓名字母图案都已无法辨认了。杂物中有一条硬领和领带,仿佛刚从身上取下来似的,把它们拿起来时,在台面上堆积的尘埃中留下淡淡的月牙痕。椅子上放着一套衣服,折叠得好好的,椅子底下有两只寂寞无声的鞋和一双扔了不要的袜子。

    那男人躺在床上。

    我们在那里立了好久,俯视着那没有肉的脸上令人莫测的龇牙咧嘴的样子。那尸体躺在那里,显出一度是拥抱的姿势,但那比爱情更能持久、那战胜了爱情的熬煎的永恒的长眠已经使他驯服了。他所遗留下来的肉体已在破烂的睡衣下腐烂,跟他躺着的木床粘在一起,难分难解了。在他身上和他身旁的枕上,均匀地覆盖着一层长年累月积下来的灰尘。后来我们才注意到旁边那只枕头上有人头压过的痕迹。我们当中有一个人从那上面拿起了什么东西,大家凑近一看,原来是一绺长长的铁灰色头发。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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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小老子

郑武文

公元1051年夏天,河北发生水患,大量灾民涌入博州域,不但域内盗贼成风,城南密林之中更是啸聚了一群打家劫舍的匪徒,拦截、抢劫过往客商,弄得知州焦头烂额。

一日,域内突然出现一个清瘦长须的老者,领着一群人每日收购粮食,收来就囤积在城南的一处客栈内。老者出手大方,看起来又羸弱无力,不但城内盗首神偷冯七觊觎其钱财,就连城南的大盗独眼任峡也听到了风声。

某夜,冯七伙同同伙儿在西厢房点了一把火,然后跃上房顶,高呼一声:“着火了,有人要偷购粮的银子……”院子里一片慌乱,客栈里居住的客商都去救火了。冯七发现那个清瘦老者出门看了看,当听到有人要偷银子,马上又转回北厢房,可能是看到银两安在,又反身出来救火。冯七心下暗笑:正中俺之计谋也!他随着混乱的人流潜到北厢房附近,趁人不备,潜入房内,正欲寻银,却发现老者正怒视着他……外面的同伙儿见里面没有动静,也悄悄进房查看,结果全军覆没。

任峡派人到客栈踩了点,心里暗笑冯七无能:不但那个掌柜的老头走路弯着腰,不时咳嗽哮喘,就连那几个随从也是一脸菜色,看着手无缚鸡之力。就这样一行人带着大批银子在博州购粮,这哪里是购粮来了?这简直就是给我们送钱啊!

任峡吩咐手下:这样一群人我们不必暗取,况且客栈又离官府较远,弟兄们直接套上马车,不但银子,咱连他们买下的粮食一块儿取来,一冬天的吃食就够了。

当天夜里,全体山贼在快马蹄子上绑了破布,静悄悄向客栈疾驰而去。一行人刚到客载,发现那老者早拿着一张硬弓站在门口,客栈里的伙计、随从连同客人们站在两边。任峡大笑一声,对身边的喽啰说:“一群老弱病残,只需我大喝一声,管叫他们屁滚尿流……”

于是任峡急忙喝住马头,清清嗓子,正欲大喊,结果那老者倒先大喝起来:“来者可是匪首任峡?今日遇见老夫,就是你的劫日。如若放下屠刀、弃恶从善,老夫念你也是穷人出身,定留你一条性命;如若不然,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了。”

任峡当时心下一惊:如此一个羸弱老头,竟然声如洪钟,震人心魄。当下心底露怯,试着喊了几嗓子竟然没喊出来,手提大刀一拍胯下快马,说:“我先取了你的性命再说……”话未说完,马已腾空而出。才跑出两步,那马不知何故竟一个趔趄趴到地上,任峡被重重摔出,手中大刀不知所踪,人却正好趴在老者面前……老者上前一把拧住任峡的胳膊,用刚刚射完箭的硬弓压住他的脑袋,吩咐随从:“绑了!”

随即上来两个人压住任峡五花大绑。后面匪众还欲上前救人,老者的随从大喊一声:“令辽兵闯风丧胆的青州知府范仲淹大人在此!谁若想死,尽管上前!”众匪一听,原来这个老头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范仲淹啊!哪个还敢上前?有几个逃窜而去,其余的都下马归降。

此时,博州知州刘栋也率众赶来。刘栋本是范仲淹的学生,见到恩师先跪下磕头。范仲淹急忙扶起,引到客栈就座。刘栋问道:“近闻恩师被贬青州,还未曾得空前去拜见,不知您怎么到博州收起粮食来了?”

范仲淹言道:“河北遭遇水灾,灾民涌进青州城,导致青州粮价飞涨。而今年朝廷又下令青州官粮必须到博州缴纳,运粮须征召百姓肩挑车推,路途遥远不说,中间又隔着黄河,正是汛期,百姓苦不堪言啊!所以老夫就私自收了百姓的银子,来博州购粮代缴。你们博州的粮价倒是比青州的略低,只是朝廷对私人单次购粮的数量有限制,这才耽误了许多时日。”

刘栋言道:“这也是朝廷怕奸商囤粮。恩师既然来了,怎么不到州府知会学生,也好有个照应。”

范仲淹言道:“我此行一则有违朝廷法令,再则也不想打搅于你。”

刘栋言道:“恩师一生都在为民众、为别人考虑,却屡屡被贬,老天不公啊!您尽管留下两个人督办此事,我一定协调各方力量相助!”

范仲淹谢过刘栋,转回青州。此时的青州城因为滞留了太多灾民,正在闹“红眼病”,州府事务繁多。因此范仲淹日夜忧心,积劳成疾。第二年又被贬至颖州,赴任时行至徐州,不幸去世,享年63岁。

1934年,爱国将领冯玉祥在青州游览,为纪念范仲淹而修建了范公亭。冯将军是一员虎将,所向无敌,素来目空一切。但是看到范公塑像时,他沉默良久,行军礼致敬,又手书一联,立碑纪念。联云:“兵甲富胸中,纵教他虏骑横飞,也怕那范小老儿:忧乐关天下,愿今人砥砺振奋,都学这秀才先生。”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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