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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部编版2018-2019学年九年级上册语文第六单元第22课《范进中举》同步练习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周进发迹(节选)

    话说周进在省城要看贡院,金有余见他真切,只得用几个小钱同他去看。不想才到“天”字号,就撞死在地下。众人都慌了,只道一时中了邪。行主人道:“想是这贡院里久没有人到,阴气重了。故此周客人中了邪。”金有余道:“贤东!我扶著他,你且到做工的那里借口开水灌他一灌。”行主人应诺,取了水来,三四个客人一齐扶著,灌了下去。喉咙里咯咯的响了一声,吐出一口稠涎来。众人道:“好了。”扶著立了起来。周进看看号板,又是一头撞了去;这回不死了,放声大哭起来。众人劝也劝不住。金有余道:“你看,这不是疯了么?好好到贡院来耍,你家又不曾死了人,为甚么号啕痛哭?”周进也不听见,只管伏著号板,哭个不住;一号哭过,又哭到二号、三号,满地打滚,哭了又哭,滚的众人心里都凄惨起来。金有余见不是事,同行主人一左一右,架著他的膀子。他那里肯起来,哭了一阵,又是一阵,直哭到口里吐出鲜血来。众人七手八脚,将他扛抬了出来,在贡院前一个茶棚子里坐下,劝他吃了一碗茶;犹自索鼻涕,弹眼泪,伤心不止。

    内中一个客人道:“周客人有甚心事,为甚到了这里这等大哭起来?”金有余道:“列位老客有所不知,我这舍舅,本来原不是生意人。因他苦读了几十年的书,秀才也不曾做得一个,今日看见贡院,就不觉伤心起来。”只因这一句话道著周进的真心事,于是不顾众人,又放声大哭起来。又一个客人道:“论这事,只该怪我们金老客;周相父既是斯文人,为甚么带他出来做这样的事?”金有余道:“也只为赤贫之士,又无官做,没奈何上了这一条路。”又一个客人道:“看令舅这个光景,毕竟胸中才学是好的;因没有人识得他,所以受屈到此田地。”金有余道:“他才学是有的,怎奈时运不济!”

    那客人道:“监生也可以进场。周相公既有才学,何不捐他一个监生进场?进场中了,也不枉了今日这番心事。”金有余道:“我也是这般想,只是那里有一笔钱子?”此时周进哭的住了。那客人道:“这也不难,现放著我这几个兄弟在此,每人拿出几十两银子,借与周相公纳监进场;若中了官,那在我们这几两银子?就是周相公不还,我们走江湖的人,那里不破掉了几两银子?何况这是好事,你众位意下如何?”众人一齐道:“‘君子成人之美。’”又道:“见义不为,是为无勇。俺们有甚么不肯?只不知周相公可肯俯就?”周进道:“若得如此,便是重生父母,我周进变驴变马,也要报效!”爬到地下,就磕了几个头;众人还下礼去。金有余也称谢了众人,又吃了几碗茶。周进不再哭了,同众人说说笑笑,回到行里。

    次日,四位客人果然备了二百两银子,交与金有余;一切多的使费,都是金有余包办。周进又谢了众人和金有余,行主人替周进准备一席酒,请了众位。金有余将著银子,上了藩库,讨出库收来。正值宗师来省录遗,周进就录了个贡监首卷。到了八月初八日进头场,见了自己哭的所在,不觉喜出望外。

    自古道:“人逢喜事精神爽。”那七篇文字,做的花团锦簇一般;出了场,仍旧住在行里。金有余同那几个客人,还不曾买完了货。直到放榜那日,果然中了。众人个个喜欢,一齐回到汶上县拜见父母、学师。汶上县的人,不是亲的,也来认亲;不认识的,也来相认。到京会试,又中了进士,殿试三甲,授了部属。

    荏苒三年,升了御史,钦点广东学道,到广州上了任。

(选自《儒林外史》第三回,有删节)

(1)、请你根据这段文字概括一下周进发迹的过程。

①进贡院自杀→②→③众客人捐考→④→⑤众乡人拜会→⑥→⑦

(2)、周进为什么在“贡院”里做出自杀行为?这种行为说明周进是个什么样的人?
(3)、“(周进)见了自己哭的所在,不觉喜出望外。”请你分析一下周进喜出望外的原因。
(4)、“不是亲的,也来认亲;不认识的,也来相认。”这句话表现了当时社会一种怎样的现状?
(5)、试分析周进和范进两人的形象有什么相同之处。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被妖魔化的沙尘暴
                                                                                           李栓科
      ①刚刚掠过我国及日本的沙尘暴,所到之处,飞沙走石、黄沙弥漫。一时间舆情沸腾。
      ②然而,人类没有必要、也没有能力阻挡沙尘暴的发生。
      ③沙尘暴古已有之,且有一定的周期性。早在几千万年前,青藏高原的隆起,阻挡了来自印度洋湿润的西南季风,在中亚和我国的西北地区形成了大范围的干旱和荒漠区,这一区域又正处在西风带上。这些是沙尘暴形成的根本原因,与人类的活动无关。但人类发展过程中的过度放牧、开垦种植和砍伐森林,使许多土地裸露,确实增加了沙尘暴的强度和频次。
      ④沙尘暴作为一种自然现象,是地球自然生态系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它和其他许多自然现象相互关联、互为因果。假如我们消灭了沙尘暴及其源头的沙漠干旱地区,也就消灭了地球上的多种自然生态,绝灭了适应干旱气候的一切物种,并会引起全球所有自然系统的更加可怕的反馈和报复,甚至引发我们难以想象的灾难。
      ⑤沙尘暴所造成的危害人人可见,但并非有害无利。
      ⑥首先,沙尘暴塑造了近百万平方公里的黄土高原。正是黄土高原疏松土壤的易耕性,才使我们的先民择此生根繁衍。沙尘暴还使荒芜死寂的诸多海岛身披沃土,从夏威夷群岛、日本列岛到我国的庙岛群岛,无一不是沙尘暴的受益者。其次,沙尘暴所迁移的沙尘一定程度上弥补了一些地区土壤的不足。如撒哈拉沙漠每年因沙尘暴向亚马逊盆地输入的沙尘量就有约1300万吨,相当于该地区每年每公顷增加了190公斤的肥沃土壤。沙尘暴能有效地缓解酸雨。沙尘含有丰富的钙等碱性阳离子,这些外来的和地面扬起的碱性沙尘都能有效地中和酸雨。我国北方地区工业很发达,但除了个别城市以外很少有酸雨发生,这与北方常有沙尘天气有很大关系。沙尘暴还维系了海洋生态系统的循环与稳定。沙尘含有丰富的营养物,一些海域淤泥中的营养物约40%是由沙尘暴带入的,促进了该海域生物的繁茂。
      ⑦事实上,处在什么自然带上.就有什么样的降水和温度,就只能生长什么样的植被,这是人类所不能改变的。
      ⑧我们见多了在草地植树防风沙却把草地变成沙地的人为灾祸。干旱半干旱地区那点可怜的降水也许能够满足小草生长的需要,但当我们人为地植入大树,那点水就远远不够供树木生长。于是树木就凭借其根系向四周和地下深处吸夺水分,周边的小草很快就枯死了。没有了为大树储备水分的绿草,大树小树也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最终留下的只是一片又一片沙地、一棵又一棵枯树。
       ⑨沙尘暴就是一种自然现象,只是近代人类过度的放牧或农耕,以及自以为是的人工改造,才加剧了其危害程度。      

                                                                                                                             (本文有删改)

阅读短文,回答问题。
                                                                                               远去的乡村
                                                                                                  李汉荣
       ①“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你们只听见辛弃疾先生在宋朝这样说,我可是踏着蛙歌一路走过来的。我童年的摇篮,少说也被几百万只青蛙摇动过。我妈说:一到夏天外婆就不摇你了,远远近近的青蛙们都卖力地晃悠你,他们的摇篮歌,比你外婆唱的还好听哩,听看听着,你咧起嘴傻笑着,就睡着了。
        ②小时候刚学会走路,在泥土的田埂上摔了多少跤?我趴在地上,哭着,等大人来扶,却看见一些虫儿排着队赶来参观我,有的还趁热研究我掉在地上的眼泪的化学成分。我扑哧一笑,被他们逗乐了。我有那么好玩,值得他们研究吗?于是我静静地趴在地上研究他们。当我爬起来时,我已经有了我最初始的昆虫学。摔饺,原来是我和土地举行的见面礼:你必须恭敬地贴紧地面,才能接受土地最好的生命启蒙。
        ③现在,在钢筋水泥浇铸的日子里,你摔一跤试试?你跌得再惨,把身子趴得再低,也绝然看不见任何可爱的生灵,唯一的收获是疼痛。
        ④稻田与荷田,只隔着一条田埂,他们是一对上千年的老邻居,是芳邻。稻与荷,各自站在各自的水里,猜测着对方的冷暖和心事。他们也暗中喜欢着对方,经常互相交换些小礼物:这边把多出的荷香捧过去,那边就把宽裕的月光沿沟渠送过来。喜欢串门的青蛙也善意地丈量一下双方的水深水浅,重复一些古老的忠告。秋收后,就有细心的婶子说:这两块田里长的东西就是不一样嘛,稻米里有一股荷的香,莲藕里藏着稻米的香。
        ⑤菜地里的葱一行一行的,排列得很整齐很好看。到了夜晚,他们就把月光排列成一行一行,到了早晨,他们就把露珠排列成一行一行;到了冬天,他们就把雪排列成一行一行。那些爱写田园诗的秀才看见了,就学着把文字排列成一行一行。种地的父亲看见书上一行二行的,问我:这写的是什么?为啥不连在一起写?多费纸啊!我说:这是诗,诗就是一行一行的。父亲说:原来,你们在纸上学我栽葱哩,一行一行的。
        ⑥你听见豆荚炸裂的声音吗?我多次听过,那是世上最饱满、最幸福、最美好的炸裂声。所以,我从来不放什么鞭炮和礼花,那真有点儿虚张声势,一串剧烈爆响之后,除了丢下一地碎纸屑,更无丝毫诗意。那么我怎么庆祝我觉得值得我庆祝的时刻呢?我的秘诀是,来到一个向阳的山坡,安静地面对着一片为着灵魂的丰盈和喜悦而缄默着天真嘴唇的大豆啦,绿豆啦,小豆啦,豌豆啦,红豆啦,听他们那被太阳的一句笑话逗得突然炸响的“噼噼啪啪”的笑声,那狂喜的、幸福的炸裂;美好的灵感,炸得满地都是。诗,还用得着你去苦思冥想吗?面朝土地,谦恭地低下头来,拾进篮子里的,全是好诗。你即使在田野里追赶一只老鼠,也能到达一首诗的附近,离老鼠洞不远,是野草掩护的蛐蛐的琴房,正在演奏《诗经》里的某个曲调。
        ⑦纵着走过来,横着走过去,我不识字的父亲,披一身稻花麦香,在阡陌上走几十年,我以为他只是在琢磨农事。可是,当他的田亩和更广袤的田亩,被房地产商一夜之间全部收购,种植了茂密的钢筋水泥,然后无限期地转租给再也不分泌露水,不生长蛙歌,仅仅隶属于机械和水泥的永恒荒芜时,我才突然明自:我那不识字的父亲,他纵着走过来,横着走过去,他一生都固执地走在一首诗里,他一直都在挽救那首可能真的要失传的田园诗。

拓展阅读

老家的柿子树

杨德胜

    初夏到来,柿子树就开出一朵朵如鞋眼扣样的黄瓣白蕊花,一阵挟带闪电余光的风吹过,无数的柿子花如天女散花浇洒一地。苕田里、树根座上,堆砌出厚厚的绒。不细看,还以为是老天爷错了季节,在初夏下起雪来了。我就与小伙伴们将柿子花拾起,用棉线穿成一串串。有许多女生,将那串串柿子花当成项链挂在颈项上,更显秀气乖巧。在操场上、教室里、放学路上,弥漫着柿子花的淡淡清香,给孩子们的补丁衣衫添加了几分暖色,给清贫的生活增加几分谐趣。

    柿花落下,一个浪漫的季节过去。柿子树上调换频道,长出一颗颗嫩绿的青春豆来。盛夏中,火辣太阳的烘烤,给青涩的柿子灌注阳气。频繁的雨水,给柿子洗着淋浴,把上天的营养传递到柿子的内核。等柿子如小鸡蛋般大小,父亲就会打下一箩筐,用锤子砸破,放进一个缸里,加少量清水,然后,将几副麻线渔网放进去,浸润半个月时间。这是要用青柿子油,浸染麻线网,等于是用柿子青春的血浆,给麻线网上油。据老辈人讲,青柿子油不仅使麻线网沥水不腐,而且色泽紫润、油光发亮,麻线坚韧柔绵,不会轻易被激流中的杂草石头挂断,可以大大提高渔网的使用寿命。

    时到中秋,柿子红了。它轻抿初霜,由表入里,零星地在某一个枝丫上,探出一个红头来。这个季节里,我每天会守在柿子树下,仰望树冠行注目礼,指望天上掉下红柿子来。每天早上,总是早早起床,到柿树下的苕藤中搜索。心里想着,一夜到亮,就没有哪阵风儿将熟透的柿子吹落?我们还备起了十多米长的细竹竿,专门用来敲红柿子。

到了深秋时节,柿树上绽放万只灯笼,大人们就爬上柿子树,每个枝丫上可以承载一人。柿子树上一下子爬上去七八个人,他们如猴一样,蹲在枝丫上,边吃着柿子,不时向树下扔几个,照顾树下几十张馋嘴。记得有一天,全生产队男女老少齐聚柿子树下,开成了一百多号人的柿子宴。经过一天的折腾,高大的柿子树残叶横飞、柿核遍野,纽扣一样的蒂儿一地狼藉,粗壮的柿树抽空了真气,疲惫得如一位苍老的父亲,在秋风中颤抖着身骨。村里人咂巴着甜腻的嘴巴,酣然入梦。

    之后,外出求学或工作,回家时,远隔三五里,就可以看见老屋旁的柿子树。这,就是我回家的路标。在我温暖而潮湿的眼中,柿树幻化成父亲的身影,在向我挥手。清风抖动叶片,在欢迎我回家。

     1987年10月,清江隔河岩水库蓄水,老屋旁的柿子树产下了一千多斤柿子。据老辈相传,这是它两百年来产柿子最多的一年,也成了它生命的最后一次彩排。因无法迁移,父辈们将它砍倒,锯成5户移民新居堂屋的门槛和门额,把它的魂灵迁到山上,嵌在新宇,福荫着一代一代移民。只有那粗壮盘虬如龙的根,存盘着两百年世事沧桑,永远植在180米水位下,成为老柿树安放在龙宫的化石……

阅读下面的文段,回答问题。

为谁

龙应台

    我不懂得做菜,而且我把我之不懂得做菜归罪于我的出身——我是一个外省女孩;在台湾,“外省”其实就是“难民”的意思。外省难民家庭,在流离中失去了一切附着于土地的东西,包括农地、房舍、宗祠、庙宇,还有附着于土地的乡亲和对于生存其实很重要的社会网络。

    因为失去了这一切,所以难民家庭那做父母的,就把所有的希望,孤注一掷地投在下一代的教育上头。他们仿佛发现了,只有教育,是一条垂到井底的绳,下面的人可以攀着绳子爬出井来。

    所以我这个难民的女儿,从小就不被要求做家事。吃完晚饭,筷子一丢,只要赶快潜回书桌,正襟危坐,摆出读书的姿态。妈妈就去洗碗了,爸爸就把留声机转小声了。背《古文观止》很重要,油米柴盐的事,母亲一肩挑。

    自己做了母亲,我却马上变成一个很能干的人。厨房特别大,所以是个多功能厅。孩子五颜六色的画,贴满整面墙,因此厨房也是画廊。餐桌可以围坐八个人,是每天晚上的沙龙。另外的空间里,我放上一张红色的小矮桌,配四只红色的矮椅子。任谁踏进来都会觉得,咦,这不是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客厅吗?

    当我打鸡蛋、拌面粉奶油加砂糖发粉做蛋糕时,安德烈和菲利普就坐在那矮椅子上,围着矮桌上一团新鲜可爱的湿面团,他们要把面团捏成猪牛羊马各种动物。蛋糕糊倒进模型,模型进入烤箱,拌面盆里留着一圈甜软黏腻的面糊,孩子们就抢着用小小的手指去挖,把巧克力糊绕满了手指,放进嘴里津津地吸,脸上也一片花糊。

    我变得很会有效率做菜。食谱的书,放在爬着常青藤的窗台上,长长一排。胡萝卜蛋糕的那一页,都快磨破了;奶酪通心粉、意大利千层面那几页,用得掉了下来。(甲)我可以在十分钟内,给四个孩子——那是两个儿子加上他们不可分离的死党——端上颜色漂亮而且维他命ABCDE加淀粉蛋白质全部到位的食物。然后把孩子塞进车里,一个送去踢足球,一个带去上游泳课。中间折到图书馆借一袋儿童绘本,冲到药房买一只幼儿温度计,到水果店买三大箱果汁,到邮局去取孩子的生日礼物包裹同时寄出邀请卡……然后匆匆赶回足球场接老大,回游泳池接老二,回家,再做晚餐。

    母亲,原来是个最高档的全职、全方位CEO,只是没人给薪水而已。

    然后突然想到,啊,油米柴盐一肩挑的母亲,在她成为母亲之前,也是个躲在书房里的小姐。

    孩子大了,我发现独自生活的自己又回头变成一个不会烧饭做菜的人,而长大了的孩子们却成了美食家。菲利普十六岁就自己报名去上烹饪课,跟着大肚子、带着白色高筒帽的师傅学做意大利菜。十七岁,就到三星米其林法国餐厅的厨房里去打工实习,从削马铃薯皮开始,跟着马赛来的大厨学做每一种蘸酱。安德烈买各国食谱的书,土耳其菜、非洲菜、中国菜,都是实验项目。做菜时,用一只马表计分。什么菜配什么酒,什么酒吃什么肉,什么肉配什么香料,对两兄弟而言,是正正经经的天下一等大事。

    我呢,有什么就吃什么。不吃也可以。一个鸡蛋多少钱,我说不上来。冰箱,多半是空的。有一次,我为安德烈下面——是泡面,加上一点青菜叶子。

    汤面端上桌时,安德烈吃了两口,突然说:“青菜哪里来的呀?”

    我没说话,他直追,“是上星期你买的色拉对不对?”

    我点点头。是的。

    他放下筷子,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说:“那已经不新鲜了呀,妈妈你为什么还用呢?又是你们这一代人的习惯,对吧?”

    他不吃了。

    过了几天,安德烈突然说:“我们一起去买菜好吗?”

    母子二人到城里头国际食品最多的超市去买菜。安德烈很仔细地来来回回挑选东西,整整三个小时。回到家中,天都黑了。他要我这做妈的站在旁边看着,“不准走开喔。”

    (乙)他把项级的澳洲牛排肉展开,放在一旁。然后把各种香料罐,一样一样从架上拿下来,一字排开。转了按钮,烤箱下层开始热,把盘子放进去,保持温度。他把马铃薯洗干净,开始煮水,准备做新鲜的马铃薯泥。看得出,他心中有大布局,以一定的时间顺序在走好几个平行的程序,像一个乐团指挥,眼观八方,一环紧扣一环。

    电话铃响。我正要离开厨房去接,他伸手把我挡下来,说:“不要接不要接。留在厨房里看我做菜。”

    红酒杯,矿泉水杯,并肩而立。南瓜汤先上,然后是色拉,里头加了松子。主食是牛排,用锡纸包着,我要的四分熟。最后是甜点,法国的soufflé。

    是秋天,海风徐徐地吹,一枚浓稠蛋黄似的月亮在海面上升起。

    我说:“好,我学会了,以后可以做给你吃了。”

    儿子睁大了眼睛看着我,认认真真地说:“我不是要你做给我吃。你还不明白吗?我是要你学会以后做给你自己吃。”

(选自龙应台《目送》)

阅读下文,完成小题。

飘逝的风筝

徐国平

    三月的暖风一吹,鹞爷就一大早儿拿起那只风筝,迈出了家门。

    那是一只“年年有余”的风筝。鹞爷有个习惯,扎风筝从不重复,每年都要出新一个花样。若在过去,扎糊这种风筝,再简单不过,用不了一天工夫。如今却不行了,整整折腾了半月。不是技不如前,是自己老了,两眼发花,双手也发抖。

    此刻,整个村庄像被掏空了身子一样,甚至连声犬吠鸡鸣都听不到。鹞爷一边走着,一边四下观望着。若在以往,身后总会尾随着一群欢天喜地的孩子,一个个抢夺着他手中的风筝。

    唉,娃们一个个都去哪儿了?鹞爷心里猜想着,整个人就显得失魂落魄,无精打采。是啊,一个人放风筝,还有啥意思啊?

    一路上,那些残墙断壁、破砖瓦砾、树林和那些废弃的打麦场,被风吹过,尘土飞扬,凌乱不堪。两台从早到晚狂叫不止的挖掘机,正一口口地蚕食着那一排排早已空无一人的院落。鹞爷瞧着心痛,就像被抽筋剥皮一般难受。很快,自家那三间旧屋也难逃一劫了,只是满屋子的风筝,又将栖身何处?

    鹞爷忧心忡忡,步履沉缓,一直走出村外,老半天也没碰上一个人,甚至连一只鸡和狗都没撞见。只有一些像是找不着窝栖落的麻雀,唧唧喳喳在他四周焦躁不安地飞过。

    村外的那大片麦地,整整荒废了一个冬天,听说要建飞机场。倒是一些不敢寂寞的春草早早破土,钻出一棵棵嫩芽。鹞爷站在地头,先舒展开双臂,又抻了一下脖颈。沉重了一个冬天的身子,都有些迈不动脚步了。

    这时,一阵春风拂来,那只风筝有些急不可待地拽紧了他的手。鹞爷浑身上下顿然觉得轻飘飘的,如同要离开地面飞起来一样。

    若在过去,鹞爷早就手脚利落地将风筝放飞起来,心也随着风筝,飞到天上去了。如今,鹞爷却攥紧风筝,迟迟不肯撒手。

    鹞爷又想到过去。他自幼就跟师傅扎风筝。这辈子,连他自己也数不清扎了多少只风筝。每只风筝经过他的手,都活灵活现。一到阳春,方圆百里的天空,都会飘曳着他扎的风筝,千姿百态,五花八门。那些走在归途上的人老远瞅着,就觉得离家近了,浑身的疲惫便飞到九霄云外。

    后来,鹞爷成了民间艺人,还上过电视报纸,甚至大洋彼岸的一些老外都来参观他的手艺。只是,他手艺慢慢失传了,现在的年轻人谁还学这些费事的玩意。而且,大都跑到城里,一走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心也收不回来了。

    最初,儿子大龙还跟他学扎风筝。可刚刚学了个皮毛,便被一帮记者吹捧成风筝世家的传人。大龙心高气燥,觉得小村子施展不开,跑到城里开了一家风筝作坊。好几次,大龙苦口婆心劝他也搬到城里去赚大钱,鹞爷却一口回绝了,他知道儿子无非让他去做招牌,糊弄人。

    唉,不想这么多了,趁着天暖风轻,还是放风筝吧。

    很快,天上飞起一只风筝。风儿似乎有些飘忽不定,那只风筝像只失群的孤雁,在空中东一头西一头地上下乱窜。鹞爷仰着脖梗,望着蔚蓝的天空,正专心致志地操弄着风筝,突然,一声嫩生生的童音传来,老爷爷,放风筝好玩吗?

    鹞爷低头一看,不知何时,身边多了一个男孩,正一脸好奇地望着他。终见有人陪了,鹞爷的心情豁然开朗起来。他连忙将手中的风筝线递给男孩,有些蛊惑地说:“你玩一下,就知道了。”

    男孩怯生生地接过风筝线,有些不知所措。鹞爷在一旁吆喝着,拽紧线,快跑起来啊!

    男孩立马牵着那只风筝在麦地里奔跑起来,风筝越飞越高。鹞爷远远地望着,眼前一会儿闪过儿子的影子,一会儿又闪过孙子的影子。

    突然,男孩像是被脚下的什么东西给绊倒了,风筝线随之撒手松开。男孩爬起来,紧追了几步,却没有拽住随风筝渐渐升起的风筝线,只好哭着跑回鹞爷跟前。鹞爷没有责备,一脸温和地劝慰着男孩,没关系,风筝早晚要飞走的。

    男孩用手抹了一下眼角的泪,问,风筝还能飞回来吗?鹞爷望着那只风筝摇了摇头,没有吱声。

    男孩撅着小嘴,有些难过。许久,鹞爷才开口问男孩,你家在哪里,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男孩晃了晃脑壳说,他的家在很远的城里,学校放假,父亲开车带他回来寻根祭祖的。说着,男孩伸手指了指麦地远处。果真,有一辆轿车,停在一块老坟地前,几个人正在里面烧香焚纸。

    鹞爷心一动,随口问,告诉爷爷,根是啥?

    男孩一脸迷茫,摇头不知。

    鹞爷就仰头指了指天上的风筝说,根是啥?根就是你手中的那根风筝线,人就是天上的风筝。有根线扯着还能落回来,如果那根线断了,就四处漂泊,永远也飞不回来了。

    男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此刻,就见那只摆脱了束缚的风筝有些飘摇不定地朝下沉落了一会儿,最后猛然折了一个方向,有些留恋地渐渐飞高了,飞远了,最终淡出了鹞爷的视线。

(选自《时代文学》2017年第11期,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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