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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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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江苏省射阳县盘湾中学、陈洋中学2017-2018学年高二上学期语文期末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那人醒了

【法】维克多·雨果

    天主堂的钟正敲着早晨两点,冉阿让醒了。

    那张床太舒服,因此他醒了。他没有床睡,已经快十九年了,他虽然没有脱衣,但那种感受太新奇,不能不影响他的睡眠。

    他张开眼睛,向他四周的黑暗望了一阵,随后又闭上眼,想再睡一会儿。

    假使白天的感触太复杂,脑子里的事太多,我们就只能睡,而不能重新入睡,睡容易,再睡难。这正是冉阿让的情形。

    他不能再睡,他便想。他想到许多事,但是其中有一件却反反复复一再出现,并且排除了其余的事。这一件,我们立即说出来,他注意了马格洛大娘先头放在桌上的那六副银器和那只大汤勺。

    那六副银器使他烦闷。那些东西就在那里。只有几步路。刚才他经过隔壁那间屋子走到他房里来时,老大娘正把那些东西放在床头的小壁橱里。他特别注意了那壁橱。进餐室,朝右走。那些东西多重呵!并且是古银器,连那大勺至少可以卖二百法郎,是他在十九年里所赚的一倍。的确,假使“官府”没有“偷盗”他,他也许还多赚几文。

    他心里反反复复,踌躇不决,斗争了整整一个钟头。三点敲过了。他重新睁开眼睛,忽然坐了起来,伸手去摸他先头丢在壁厢角里的那只布袋,随后他垂下两腿,又把脚踏在地上,几乎不知道怎样坐在床边的。

    他那样坐着,发了一阵呆,房子里的人全睡着了,惟有他独自一人醒着,假使有人看见他那样呆坐在黑暗角落里,一定会吃一惊的。他忽然弯下腰去,脱下鞋子,轻轻放在床前的席子上,又恢复他那发呆的样子,待着不动。

    在那种可怕的思考中,我们刚指出的那种念头不停地在他的脑海里翻搅着,进去又出来,出来又进去,使他感受到一种压力;同时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带着梦想中那种机械的顽固性,想到他从前在监狱里认识的一个叫布莱卫的囚犯,那人的裤子只用一根棉织的背带吊住。那根背带的棋盘格花纹不停地在他脑子里显现出来。

    他在那样的情形下呆着不动,并且也许会一直呆到天明,如果那只挂钟没有敲那一下——报一刻或报半点的一下。那一下仿佛是对他说:“来吧!”

    他站起来,又迟疑了一会,再侧耳细听,房子里一点声音也没有,于是他小步小步一直朝前走到隐约可辨的窗边。当时夜色并不很暗,风高月圆,白云掩映;云来月隐,云过月明,因此窗外时明时暗,室内也偶得微光。那种微光,足使室内的人行走,由于行云的作用,屋内也乍明乍暗,仿佛是人在地下室里,见风窗外面不时有人来往一样,因而室内黯淡的光也忽强忽弱。冉阿让走到窗边,把它仔细看了一遍,它没有铁闩,只有它的活梢扣着,这原是那地方的习惯。窗外便是那园子。他把窗子打开,于是一股冷空气突然钻进房来,他又立刻把它关上。他仔仔细细把那园子瞧了一遍,应当说,研究了一遍。园的四周绕着一道白围墙,相当低,容易越过。在园的尽头,围墙外面,他看见成列的树梢,彼此距离相等,说明墙外便是一条林荫道,或是一条栽有树木的小路。

    次日破晓,卞福汝主教在他的园中散步。马格洛大娘慌慌张张地向他跑来。“我的主教,我的主教,”她喊着说,“我的主教,那个人已经走了!银器也偷去了。”

    门开了,一群狠巴巴的陌生人出现在门边。三个人拿着另一个人的衣领。那三个人是警察,另一个就是冉阿让。

    卞福汝主教尽他的高年所允许的速度迎上去。“呀!您来了!”他望着冉阿让大声说,“我真高兴看见您。怎么!那一对烛台,我也送给您了,那和其余的东西一样,都是银的,您可以变卖二百法郎。您为什么没有把那对烛台和餐具一同带去呢?”

    冉阿让睁圆了眼睛,瞧着那位年高可敬的主教。他的面色,绝没有一种人类文字可以表达得出来。

(选自《悲惨世界》,李丹、方于译,有删节)

(1)、冉阿让在决定偷银器和汤勺前,有过怎样的心理活动?请结合文本简要分析。
(2)、请简要分析画线句在文中的作用。
(3)、第11段描写了怎样的环境?有何作用?
(4)、请结合文本谈谈“那人醒了”有哪些含义?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著名作家墨白的138封退稿信

舒晋瑜

    1981年初,墨白师范毕业后回到故乡的小学任教。在寂寞的夜空下,他无法面对前途的渺茫与内心的孤独,文学成了表达情感的方式。1982年4月间,墨白和几个爱好文学的青年教师成立了“南地文学社”,在接下来的两年间,他创作了十几篇小说,写了三十多首诗,同时也开始自己的投稿生涯。

    “那些幼稚的习作被我一篇接一篇寄出去。在那充满期盼的岁月里,每天下午学校放学之后,我都会到大哥家去,如果大哥外出,即便是天空飘着秋雨或者雪花,在傍晚时刻我也会踏着泥泞到镇上的邮局,去那里拿我们订阅的报刊杂志,而我更盼望得到的是我寄出去的那些稿子的回音。”而墨白收到却是一封接一封的退稿。退稿信大多是用钢笔和圆珠笔写的;也有毛笔,像《广州文艺》的李树政先生的来信,李先生的信不但字写得好,而且布局也十分讲究,简直就是书法艺术;也有铅笔,比如徐光耀先生那封写在印有“河北省文联”十六开稿纸背面的信。

    在墨白的记忆里,他收到的退稿信大多都落有编辑部的印章,而落款印章的形状各不相同。像《清明》、《东海》、《星火》、《四川文学》的印章都是圆形的,或许是兵团的缘故,《绿洲》的圆章最大,显示出一种霸气;长方形的落款最多,《上海文学》、《北京文学》、《山东文学》、《山西文学》等等,或许是因了西泠印社,《西湖》的印章显得最有“学问”,那枚呈长方形的没有边际的“西湖月刊小说散文组”印章,是很有功底的隶书篆刻;也有菱形的,像《洛神》。印章的内容也不相同,像《长安》,最简单:“长安编辑部”;或许是产生法律条文的地方,《当代》最具体:“当代编辑部处理来信来稿专用”。他甚至留意到印章的颜色也不同,有红色、有蓝色、有紫色,最有特色的是《梁园》杂志社,罗锐老师给他的十封退稿信上,除去他的亲笔签名,放在信纸最后一页右下角的印章是绿色的。绿色的印象,在孤独而寂寞的冬日夜间,墨白就着飘忽不定的煤油灯光去辨认那枚印章上的颜色的时候,该是一种怎样的心境?

在漫长的期盼里,墨白的小说和诗歌习作又陆陆续续回到他所居住的乡村,在修改之后,他又装进信封重新寄出去,就这样往往复复,在两年多的时间里,他竟收到了48种文学期刊的138封退稿信。退稿信的数量也大不相同,有的刊物只有一封,像《奔流》、《长江文艺》;编辑个人最多的是《百花园》的责任编辑王保民给他的退稿信,前后共11通;总数量最多的是《鸭绿江》,总共33通,那是因为他连续参加了他们在1982.1983年举办的文学函授。第一届他被编在函授班的第24组,辅导墨白的那位大学老师给他七通信,信中还给墨白推荐过《乡场上》、《大车店一夜》这样的小说。这位老师中途因公辞去,接替他的是辽宁大学中文系的武戈先生,武先生有一通信是写在16开信纸上,总共五个页码,这是墨白收到的退稿信中最长的。

    在那些漫长而暗淡的时光里,那些充满鼓励的信给了墨白信心和温暖,这样的情境一直持续到1983年最后一个月份。这个月份里,他连续收到了两封用稿通知,一封来自《个旧文艺》,一封来自《广州文艺》:“……来稿《画像》我已阅。《广州文艺》不打算采用了,我推荐给了同属我编辑部的文学双周大报《南风》,他们决定留用,特此通知你。此稿请勿再投别处(如近几个月中其他刊物已采用,望速告之。)……”信是吴幼坚老师写的,后来她曾经出版过一个具有个人自传性质的画册,邀请了国内许多作家、诗人为画册里的每一幅照片配诗。而她信中说到的这篇《画像》,最终发表在1984年1月15日的《南风》上,这就是墨白的处女作。而那些被他投出去又被退回来的小说习作,后来也都陆续变成了铅字。

    至今还记得大哥写在祝词的话:“疾风知劲草,路遥知马力,文学要靠激情,靠主观努力,坚持五年,定会有收获。那么要坚持20年,坚持30年呢……”30年,对当年那帮文学青年来说真的是遥不可及,可眼下屈指间一算,30年已成过去。而现在能证明墨白曾经存在过的,就是他写下的这些文字了。

【相关链接】思想者墨白以叛逆的姿态在二十世纪末期的文学营盘站成了一处独异的风景,而墨白的前行会依然孤独,灵魂的挣扎与思想的独立依然将是他文本的“顽症”,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墨白是一只倔强的让人敬佩的文学之狼!(黄轶《“形”的执著与“思”的独立》)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朗读与呐喊

莫言

    今年二月,在故乡的大街上,我与推着车子卖豆腐的小学同学方快相遇。方快提着我的乳名骂我闯富了忘了老同学。我说我都六十多岁了,你就别叫乳名了吧!他说,你想让我叫你什么?叫你莫言?呸!方快是很聪明的,他六十多岁了还在卖豆腐只能说他没碰上展露才华的机会。他喊我的乳名就说明他对我的不服气。我获奖后,面对采访的记者他提着我的乳名说:“他呀,根本不行!朗诵课文,他不是我的对手。”于是我回想起方快与朗读有关的事来。

    那时我们的语文老师是学校唯一用普通话讲课的老师。在我们那里,谁要是出去上几天学或当几年兵,回来就说普通话,肯定成为嘲讽的对象。在强大的习惯势力压迫下,还坚持用普通话讲课,现在回想起来,我们老师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我们齐声朗读时,老师提着教鞭在教室里转悠,辨别谁的声音里有着对课文的故意歪曲。方快是挨教鞭最多的——其实也不是真打,略有痛感而已。

    有天中午,方快带着我们去田野里捉了几十只青蛙,用瓦罐提到教室里,放在脚下。那天新课是《青蛙》,老师带领我们朗读:

    “每到黄昏,池塘边有一只老青蛙先发出单音的独唱,接着满塘的蛙跟着唱起来。呱!呱!呱!……”

    我们从来没有像那次朗读那样卖力,那样愉快,那样充满期待。我们一边朗读一边偷眼看方快。他的脸膛红扑扑的,脸上洋溢着喜气。他从来都是朗读的捣乱者,但这次却成了领读者。他的嗓音洪亮,富有韵味,而且,他使用的竟是普通话!连老师也用讶异的目光看着他。这时候,我看到他用脚推倒了瓦罐,几十只青蛙争先恐后地跳出来。伴随着女生们的尖叫和男生们的怪笑,我们看到老师变色的脸——教室里只有方快一个人还在朗读:

    “……青蛙,真是一种可爱的动物……”

    我们原以为老师会跟方快决一死战,没想到在方快响亮的朗读声中,老师蜡黄的脸渐渐红润起来。我们老师是一个有酒涡的男人,他的脸上出现酒涡我们便知道他笑了。方快停止朗读,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对老师傻笑。老师响亮地拍着巴掌,连声说:“好好好!太好了!”

    此后不久,方快便当了学习委员,之后又当了班长,成了好学生,成了老师的骄傲,成了后进变先进的典型,还参加全县朗读比赛获得第三名。如果不是因为历史原因,他很可能成为我们高密东北乡一个杰出人物。当然,现在也不能说他不杰出,他家的豆腐,质量很好,供不应求。

    方快引发了朗读的热潮。我们朗读,我们背诵,我们把语文课本一字不漏地从头背到尾。我是其中一个追随者。

    后来当了兵,我能慷慨激昂地念报纸的才能被指导员发现,让我在团部欢迎新兵大会上发言。调到军校后,领导错以为我文化水平很高,便让我当政治教员给新学员讲课。讲哲学,政治经济学,我哪里懂这些!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硬着头皮也要冲上去。

    那年寒假,我背了一大堆书回家探亲。我在邻居家滴水成冰的空房子里备课,讲稿写好了,就一遍遍地读。当时我以为我讲的是标准普通话,后来才知道我讲的是“高普”(高密普通话)。我先是小声读,读着读着就起了高声,最后是手舞足蹈地呐喊。全不顾墙外有耳,全不顾村里人的说三道四,全不顾家里人的难堪。那时我们家东厢房里还养着一头牛,每当我呐喊时,母亲就会进来劝我:别吆呼了,你把牛都吓得不吃草了。

    经过一个多月的训练,在开学后的课堂上,作用明显,反响强烈。我也颇为得意。三十多年后的一次聚会,一位性格豪爽的女学员说:我们当年给您起了一个外号叫“野狼嗥”——我心中一怔,才知道他们受了我多少折磨。

    去年秋天,我见到了仰慕已久的叶嘉莹先生,听她吟诵唐诗宋词。叶先生说从来没有人教过她吟唱,从小她就这样唱读,因为她感觉就应该这样读,这样唱。听了叶先生的话,我想,是的,每个人都要用自己的腔调,想怎么唱就怎么唱;用标准普通话读出的诗词,确实很好听,但其实都不是古典诗词应该发出的声音。告别叶先生后,我曾把门窗堵严了吟唱过几首唐诗宋词,感觉无比畅快。但我知道,叶先生的自由吟唱会赢得满堂彩,而如果我敢登台放腔,迎接我的——当然不会是猎枪。

阅读下文,完成各题。

麦子黄了

杜学峰

    黄亮升任了副局长。老黄接到他儿子电话的那天,他让老伴把家里的那只老母鸡拎出来宰了,砍下半边炒了下酒。昏黄的灯下,旁边坐着老伴儿,老黄独自一人喝酒,边喝边与他娘说着话:“咱儿子争气呀,十几年的书没白念,当年我先钻窑孔后甩大锤劈山开石,虽落下了很重的矽肺病,值呀。你看邻居的狗娃,小时候吃得胖胖的,人见人爱,都说那娃有福气,今天呢,狗娃在城里过的是什么生活啊,一根竹棒,两根绳索,在车站跑着揽活。哎,我有次看见他站在副食店门口将一瓶啤酒汩汩地灌了下去,看着心疼啊!”

    老黄那晚喝得很开心,喝得上眼皮粘粘的,然后倒将桌旁的床铺,欢快的鼾声似乎一夜在宣泄老黄的心情。

    日子如山岗掠过的风,一下子就到了腊月。

    那天,他娘接了个电话,说儿子今年过年不回来了,就在城里过,春节有空再回来。

    老黄一言未发,抽出烟叶,裹着烟卷,自顾自地抽起旱烟,缕缕蓝烟缭绕着老黄的脸。

    那年过年,没有往常的热闹,但老黄是沉静的,该吃吃,该喝喝,说话也响。他没去谈以前做科长的儿子会年年回来,好吃的一大桌,尤其是自家山里出产的干笋子,儿子吃了一碗又一碗,边吃边说好吃,还吃得过后直流口水,然后打着响嗝,和父母拉家常。老黄不愿也不敢让自己情绪发酵,以免蔓延开去,醺了他娘,弄得过年伤感。

    大雁回了,抖落一路的风尘;新燕来了,啄上新泥筑新巢;麦苗青了,房前屋后一片翠绿。大地像一片海,风拂过,唯见绿浪起伏。老黄和老伴儿躬着腰,侍弄着庄稼,像两个圆点在绿浪里隐没。

    儿子没回,差不多快一年了。

    儿子其实也并不是没牵挂父母,有隔三差五的小车来到家门口,一袋袋一件件的东西,都是司机代搬,邻里好生羡慕。而唯有老黄默不作声,仍旧只顾摸出烟袋,裹着烟卷,手还有些抖。尤其是当司机往屋内搬运东西时,老黄面向里屋,脸涨得通红,猛抽旱烟,团团蓝烟遮罩了他的整个面庞。

    五月的大地一遍火热,坎上地里的一茬茬麦子就像熟透的少妇,浑身散发着醉人的香味儿,透射出农村生活的火热与富足。

    然而,今年老黄似乎对弥漫的麦香没了知觉。他没有像往常一样一边端着酒碗,一边望着屋前那大片金灿灿的麦地,喃喃地说道,这日子就是好啊。

    那夜,老黄剧烈地咳嗽。半夜里,老黄拨通了儿子的电话,说自己得了重病。

    第二天,儿子回来了。父亲啥也没说,拾起镰刀抬腿进了麦地。正午的太阳像一柄柄毒剑,明晃晃地刺得人不敢抬起头来,照在头上似麦芒刺得生疼。父亲展开姿势,像是在大地里舞蹈,一茬茬麦子被父亲放倒,脸上的汗水淌落而下,被大地吸吮得不留一点痕迹。

    儿子站在阴凉处,劝父亲:“爸,进屋休息吧,等太阳偏了些,再割吧。”父亲闷声不响,继续割。儿子无主意了,只得跟在父亲身后像小时候那样捡拾折掉了的麦穗。

    正午的大地如一块硕大的火床,烤得黄副局长衣服全湿透了,口渴得犹如眼前干坼的泥土。黄副局长终于忍耐不住,声音洪亮显得有些果断:“爸,你再不回家,我就回去了!”

    老黄霍地从地里站起身来,眼睛里似支出了两把镰刀。用手头的镰刀指着儿子:“你敢!”

    两个男人就在地里僵着,有风裹挟的热浪拂过麦地,只听得有饱满的麦穗炸开麦粒的声音。

    半响,老黄开腔了:“今天我把话揭开了。你捎回的那两件茅台五粮液是你自己买的么?”儿子不作声。“不是你买的往家里送,那叫什么!”老黄近似咆哮。老黄顿了顿,“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在地里捡麦穗挨了一顿饱打么?”儿子赧然,面有愧色。“当年叫你捡麦穗,你居然跑到人家麦地中间,割下一块来!”老黄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大口浓痰吐在儿子面前,带血。

    儿子心疼起来,连忙去搀父亲。父亲大手一挥,胡须颤抖:“那是你小时候犯下的糊涂,跟现在不一样。现在你拿人家送的东西往家里搬,你坐公家的车回家,你现在是懂理懂法故意犯法!当了副局长怎样了?你还不是泥腿子出身,你还不是有一个得了矽肺病的父亲!老家不想了,土地不亲了。我告诉你一个理,流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饭,才是做人的胆。我佩服狗娃,一根竹棒,两根绳索,同样撑得起自己的一片天。”

    一阵微风拂过,浑身湿透的黄亮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各题。

盛开在屋顶的莲花

葛俊康

    听父亲说,奶奶生前喜欢种莲,并且还是种莲的高手。每年奶奶都要在家门前的河汊道里种上一大片的莲藕。奶奶种的莲,花开得最艳。每天早晨,奶奶总要站在莲花旁边,一脸慈祥地看着在河里划船的父亲。

    父亲十八岁那年,从爷爷手中接过船桨,成了村里唯一的摆渡艄公。父亲除了摆渡,没事时,就按奶奶的吩咐,帮人们运这运那,特别是洪水来的时候。

    父亲说,那年的洪水,来得特别突然,也来得特别猛。半夜里父亲听到奶奶的喊声,忙跑出门去看,洪水已经冲进了街道。

    父亲惊呆了,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奶奶喊:“赶紧叫醒大家搬到山上去。”那时,没有电话,更没有手机,奶奶就和父亲分头边喊边敲人家的门。

    洪水越来越大,奔腾着,蹿进了院里。

    父亲回来后,马上开始手忙脚乱地往山坡上搬东西。这时,奶奶忽然想起了生产队堆放在河边晒场上的稻谷还没收拾,那可是全村人的口粮啊!在那个吃不饱的年代,粮食显得特别珍贵,奶奶忙叫父亲去找他的船,然后到晒场去运粮食,还要他边跑边喊人。

    父亲赶到晒场,把船靠过去,闻讯赶来的青壮年一下就围了过来。几千斤稻谷少量已经装袋,大多还堆在地上,大家七手八脚,装袋的装袋,装船的装船,劲大的直接扛上麻袋往山坡上跑。洪水越来越大,父亲的心里挂念着奶奶,运完一船后,就直接把船划回了家里。

    这时,洪水已经淹没了柴楼。奶奶已被逼到了房顶上,看见父亲,忙问:“运完了吗?”父亲说:“还没!我想先把你送上山。”

    奶奶厉声对父亲说:“瞎胡闹,赶紧回去!运完了再来,我没事!”

    父亲望着奶奶,不敢吭声,只好又把船划了回去。

    晒场上的人们还在忙着,有人抱怨父亲咋现在才来,一袋袋稻谷装好,运到山坡前,卸下,背上山坡;返回,再装。洪水还在上涨,但平稳了些。

    马上就运完了,这是最后一船,看着那一麻袋一麻袋胀鼓鼓的稻谷,父亲开始动起了心思。那个年代,粮食是多么金贵啊!他看看左右没人,就把船停了下来,从船上找出一截绳子,把一袋稻谷拦腰捆好,绑在船舷外的挂钩上,麻袋浸在水中,只有一小节绳子露在外面,即使是白天,不仔细看也看不出,何况这闹洪水的三更半夜呢?

    船靠岸了,人们很快就把稻谷搬完了,父亲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这才想起了奶奶,赶紧划着船往家赶。但由于一边吊着稻谷,船倾斜得厉害,走得也很慢。

    父亲回到家,洪水即将浸过房顶,但奶奶还静静地坐在屋顶上,像安详的观音。父亲赶紧跳上房顶去扶奶奶上船,这时船一下子倾斜得几乎要翻了。

    奶奶愣住了,问父亲:“船咋了?下面挂着啥东西?”

    洪水还在上涨,父亲没时间跟奶奶解释,催促她赶紧上船,但奶奶似乎猜出了七八分,盯着父亲不放。父亲只好说出了实情。

    奶奶立刻急了:“你咋能这么干?我刚才还寻思,经了这场大水,后季的庄稼眼看没了指望,全村人就指着这点粮食活命呢,这要是谁动了歪心眼,偷偷地王自己家里背,那咱村非有饿死的不可。没想到我儿子就这么干!”

    父亲惭愧得低头不语,只是一个劲地催奶奶上船。

    奶奶用严厉的口气说:“今天你不送回去,我就不走了!”

    说完,奶奶挣脱父亲的手,盘腿端端正正地坐在了屋顶上。

    父亲答应奶奶一定把粮食送回,要奶奶先上船,但生气的奶奶执意不肯:“你不送回粮食,我哪有脸见人?”父亲无奈,只好调转船头去送粮食。这时天已放亮,父亲回头看时,洪水顺着房檐流过,端坐的奶奶像一朵盛开在屋顶的圣洁的莲花。

    突然,轰隆一声,房架垮了,屋顶上的奶奶掉进了洪水里。父亲大喊一声,手忙脚乱地把船又划了回去。船边的稻谷浸了水,坠得船怎么也划不动。父亲赶到时,奶奶已不见了踪影。

    父亲哭喊着,不停地划,不停地寻找。

    洪水无情地涌动着,往下游狂奔而去……

    从此,奶奶那莲花般圣洁的形象,就一直开在了父亲的心里。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梨花落

蓝月

    小山村是太潮中的一个小岛,村子若隐若现半掩在葱茏林木之中。一到春天,满眼的青翠红艳小鸟啾鸣,蜜蜂呀,蝴蝶呀翩翩起舞,连空气里都弥漫着醉人的馨香。岛外碧波荡漾,一望无垠,粼粼的波光就像是谁不小心酒落了一湖碎银。半空中盘旋着各式水鸟,小心地窥视着潮面,冷不丁俯冲下来抓起一条小鱼儿,又迅疾地展开双翼消失在蓝天白云深处。

    毋庸置疑这是一个美丽的小岛,而美丽是具有诱惑性的。几辆陌生的豪华小车在小岛上转悠了几天后,村民们收到一纸公文:为了推动经济发展,早日步入新农村行列,村土地将被征用以建造豪华别墅区,请村民积极配合,当然赔偿款也是相当丰厚的。

    消息一经传出,几家欢喜几家愁。春树使劲地抽着烟,一验愁容,他家的梨园也在征用之列。按理说,春树的梨园被征用,并没有大碍。春树的儿子已经在城里成家主业,一直说要让父亲进城去享福。春树却死活不同意,我走了,梨树怎么办?再说了,我还得陪着你妈呢!

    说这句话时,春树满是皱褶黝黑的脸上写满了哀伤。儿子便不敢多说了,只能由着他。

    春树疼老婆是出了名的。老婆梨花喜欢梨花,春树就种了满园子的梨树。每年梨花盛开,千枝万朵,一片洁白,美得让人心醉,更让春树心醉的是老婆梨花的笑容。

    村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男主外,女主内。男人包揽重体力活,但绝不做洗衣做饭之类的家务。春树不管,洗衣做饭抢着做,这一度引起了村里男人的鄙视和女人们的羡幕。

    也难怪春树心疼梨花,梨花身体一直不太好,生了儿子后更是病病歪歪如风倒杨柳。春树的万般疼爱依然没有留住她柔弱的生命。梨花弥留之际握住春树的手说,一定要把我埋在咱家的梨园里,我的魂儿会化成树陪着你们的……

    梨花如烛火摇曳期期艾艾的目光,舔过儿子稚嫩的小脸,定定地黏住春树泪糊糊的双眼。春树咬着颤抖的唇,眼泪噼啪噼啪掉。他使劲地点了点头,你放心。

    梨花过世后,春树按照梨花的嘱咐将她安葬在了梨园。

    每天清晨春树都会来到梨园里。这时候的小村很安静,只有他和梨树痴痴相望,他觉得梨花正微笑着看着他。他靠着树干坐下,点燃一支烟,吸一口徐吐出轻声说,梨花,我和儿子好呢,别摔,在那边好好地,等有一天我来找你的时候,我也变成树陪着你……

    ①风儿吹来,梨树的枝条轻轻晃动,摇落点点露珠。春树便笑了。

    这样过了一年又一年,春树倒并不觉得孤单。就算儿子飞去了城里,春树的生活依旧有条不紊。现在突然说果园要被征用,能不叫他愁肠郁结?

    思虑再三,春树跨进了村支书的家。村支书很客气,为他端上了热茶。他赶忙接过又匆匆的放下,舔了舔嘴唇问:“能不能不用这块地?可以用别的地……”

    “当然不行,方案出来不是随意能改的。”

    “……我不想惊扰了梨花……”

    “我们已经安排了公墓。”

    “公墓能种梨树?”

    “当然不能,只能安放骨灰盒。”

    “可是梨花不能没有梨树。”

    “你可以挖起来换个地方种。”

    “梨花一定要和梨树一起的……”

    “那我就没有办法了。”村支书的目光突然变冷了,“不可能为了你一家打乱全盘规划!”

    春树蔫蔫地走出村支书家,又蔫蔫地来到梨园。②正是阳春三月,梨花开得正旺,一树树一枝枝,洁白的梨花开满了枝头,一如当年梨花在世时候。

    梨花啊梨花,我对不住你……春树看着梨花,流下了两行泪。

    儿子赶回来看他,再次劝说他去城里。“我不会走,我的根在这里!”春树的语气异常坚定,儿子知道父亲的脾气,心想等地真被征用了,父亲也就不会再坚持了。

    儿子回城里后没几天却被村人紧急叫回了家,因为春树出事了——春树在修剪梨树枝的时候摔下来。

    “你说这果园都快没了,他还修剪啥?唉……”村人一边说一边摇头叹息。

    “爸,你这是何苦……”儿子哭出了声。

    气若游丝的春树,对儿子笑了笑,说:“梨花落了,我去陪你妈妈了……” 

    村人跑去梨园一看,真的,③满园的梨花都落了,地上就像下了一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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