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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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北京市海淀区2017-2018学年高一上学期语文期末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选文,完成下列小题。

游隼

    一只猛禽用翅膀尖梢在蔚蓝的天空中扫画出一个个圆圈。这个飞翔的“几何学家”正是游隼——古埃及神话中法老的守护神荷鲁斯的化身。相传,荷鲁斯有时变成鸟,有时以人身隼头的形象出现。这是个明智的选择:游隼美丽英勇,无疑是天空之神的理想象征。

    游隼上体呈深蓝灰色,有黑褐色横斑,头颈部为黑色,带蓝色光泽,下体由白色到淡黄,有黑色横斑。游隼体长约0.5米,双翅展开可达0.7米左右,体格强健,善疾飞,有鸟中“歼击机”的美称。

    游隼分布广,适应性强,尤为喜欢在开阔的原野上活动,捕食正在空中飞行的鸟类。它们一旦发现猎物,就快速升上高空,占领制高点,然后将双翅折起,使翅膀上的飞羽和身体的纵轴平行,头收缩至肩部,以每秒近100米的速度向猎物猛扑过去,迅速伸出强健的脚掌,猛击猎物的头部或背部。这一击非同小可,一下可打掉鸽子或乌鸦的头。猎物被击昏或击毙后坠落时,游隼会快速轻盈地跟随猎物下降,在半空中将猎物抓走。猎物在其短的钩状喙和长而尖端弯曲的钩状爪的配合下,迅速地被肢解和撕碎。一对游隼和它们的一窝儿女,在一个夏季能够捕食300多只中型鸟类,所以猎人经常驯养游隼作为狩猎助手。这种最野性、最凶猛的鸟类一旦养熟了,在人面前会变得像母鸡似的温驯,是世界上可用作猎鹰的最好种类之一。

    游隼和大多数猛禽一样,可以消灭猎物种群中老、弱、病、残个体,对于促进生物种群的进化和更新,以及维护自然生态系统的平衡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它们凭借卓越的捕食技能、优良的驯化性能,成为猎人向往拥有的狩猎助手。也有许多人将游隼的标本甚至羽饰,视为威严和权贵的象征。这样对游隼的狂热追捧,导致游隼的价格飞涨,目前国际市场上一只游隼实际售价达数千美元,一只完整的标本也有数百美元的报价,从而引发了众多偷猎者对游隼的疯狂捕捉和猎杀。

    游隼数量急剧减少的最主要的原因,是剧毒有机氯杀虫剂在世界范围的滥用。有毒化学物质随猎物进入游隼体内,大量富集,导致不育、幼鸟畸形,乃至于成鸟的大量死亡。少数的幸存者也会因这些有毒物质的侵害,导致产卵率降低,卵壳变薄,孵化时极易破碎,造成繁殖率的进一步下降。许多鸟类专家认为,欧洲、北美的游隼种群就是这样于20世纪50年代被彻底瓦解的。另外,生息地遭到人类活动的破坏,也是游隼数量减少重要的原因。

    这引起了相关国家政府和世界野生动物基金会的高度关注。英国早在1954年就颁布了《野生鸟类保护法令》,并和周边国家联合起来对游隼以及其它大型猛禽进行保护,如在繁殖季节派人守护它们的巢,产卵期给它们供应食物,以防止污染造成的危害。有些国家还采取人工孵化的办法,成功地养育游隼等猛禽种。如美国早在20世纪60年代开始,就在世界野生生动物基金会的赞助下,对游隼实施了一项饲养繁殖计划,最终取得了成功。尽管是人类让游隼得以繁衍,但事实上,我们对它们的破坏永远比我们所做的补偿多得多。

(1)、下列对文中划线字的读音,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养(xùn) B、猎(shòu) C、应(gòng) D、(yǎn)
(2)、下列对选文内容的理解和推断,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游隼因为外形美丽、性情勇猛,成为了古埃及神话中法老的守护神荷鲁斯的化身。 B、游隼具有卓越的捕食技能和优良的驯化性能,是世界上可用作猎鹰的最好种类之一。 C、游隼可以捕食很多有害物种,因此它对于促进生物种群的进化和更新有重要作用。 D、尽管人们为保护游隼做出了很多努力,但目前这一物种的生存状况依然不容乐观。
(3)、根据文意,下列不属于“游隼数量急剧减少”的原因的一项是(    )
A、为了利益,偷猎者对游隼疯狂捕杀。 B、剧毒有机氯杀虫剂在世界范围滥用。 C、游隼自身的产卵率较低,繁殖困难。 D、人类破坏了游隼栖息地的自然生态。
(4)、目前,游隼已经上了《中国濒危动物红皮书》名录,以上选文中为我国的游隼保护提供了哪些可供借鉴的国际经验?请分条概括。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孤独的守望

    在穿越了一条条宽阔马路,躲过来来往往的车辆以及川流不息的人群,准备走进那座高楼大厦的时候,却忽然被不知藏在什么地方的孤独感袭击。于是,我飞离城市,开始找寻那些遗失在远处的疼痛或者温柔,来到那个只有十几户人家的小山村。

    转过一道山梁,又穿过一道峡谷,眼前豁然开朗。那是一种惊诧!仿佛一下子掉进了一幅最浓艳的油画里。一朵秋阳,斜挂山腰,被染红的山风成了最随心的画家。一笔画山,山披灿烂,一笔描水,水放金光,一笔泼在山沟里,沟里成了五彩的天堂。

    拨开路边密密麻麻鲜嫩的细叶,下面,竟藏有一弯清溪。凝神敛息,闭目细听,一股山泉之清凉,潺潺之清音,朗朗之清虹,刹那间沁过心田,直达肺腑,更是说不出的爽朗。寻着水声一路走来,水却似多羞的少女般犹抱琵琶半遮面,一会被浓阴掩翠,一会儿环佩叮当,一会儿弯成一枚碧玉,一会儿又不知躲藏到哪里去了。细看那水,宁静之极,无波无痕,柔润如美玉。那是谁家的女儿悬挂于颈间的玉璞?押着唐韵,携着汉风,—点点的走近,走近,将心清凉成一片温润的水域。

    这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世外桃源”,是在尘世苦苦寻求而不得的心灵的栖息地。

    我在进入小村的那一瞬,突然变得很宁静。我用了很大的努力,才从这幅静默的油画中走出来,一路跋山涉水而来的疲倦和烦躁一扫而光。一处处低矮的农舍以最简单的装束站立在我面前,而它后面是五彩锦缎装扮起来的山坡,像一首天地之间的赞歌,我看见纯朴与艳丽和谐的统一。

    田园,多么美妙的字眼,它让许许多多流浪的心灵找到了家的温暖。袅娜的炊烟,鸡鸣狗叫,满山遍野的牛羊,子孙绕膝,我多么希望看到曾经在这里上演过的那些温暖和最原始的一幕幕生活图景啊。然而这里拥有的除了安静还是安静。看不见炊烟,听不见鸟语,也听不见动物的欢鸣,就连风都停驻在不知什么名字的山那边。

    物竞天择,时代犹如一列火车,轰鸣着滚滚向前。贫困终被繁华取代,宁静总被喧哗掩盖,那些没了主人的房屋,虚掩的房门,荒凉的院落,都似在诉说着一种久已淡去的生活,房前屋后的柿子树上,挂满红艳艳的“小灯笼”,就连地上也落了许多熟透的柿子。这些原本代表丰收的累累果实,在这里忽然受到冷落。

    一方石碾,丰碑一样默默地站在时光的怀抱里。深深的皱纹里记载着多少酸甜苦辣的过往?它在怀念那些五谷丰登的日子吧,还有那吱吱唱着的远去的歌谣。我看见空地上面的水井里面装满了生活的百般滋味。

    所有的土地都荒芜着,那些被收割的玉米秸杆,怀抱成一堆坐在秋阳里,哀伤而无助。曾几何时啊,仿佛还看到它们挺拔着腰杆,向上生长着浓浓的丰收和喜悦。一些被开垦的梯田就那么闲散敞着怀,留着斑驳的印记,像是刻满了主人点滴的心事。几垄白菜,几颗萝卜成了这些被弃置的土地的最后守望者。

    我停下探访的脚步,对着一片宁静和绚丽沉默。

    我不知道繁华在身后隐退的时候,是不是一些东西也会随之消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村庄就这样被遗弃在远离尘世的地方,在时光的隧道里独自演绎着一场兴衰与荣辱。美丽与孤独同在,寂寞与哀愁共存。

    在村庄的深处,终于见到了真正的主人。金灿灿的苞谷做背景,映衬着主人也发出金灿灿的光。一位老人,就那么安然地倚在门口,身后巴掌大的小院里,两棵参天的老槐,像两把硕大的巨伞,卫士一样的护着庭院。树是老人出生时爷爷种下的。

    老人手捧山里红,热情地招待我们这些远方来的客人,她说家里没什么好吃的,只有这些山里的果子。问她为什么不和儿女一起走,老人只憨憨地一笑:“舍不得啊,几十年的家!”

    已是夕阳西下,那些山、那些树、那些落寞的房屋都开始变得暗淡起来。我最后一次回望山村的时候,老人正被金色笼罩,仿佛坐在一片灯影里。

    她在守望着一个人的山水,守望着一个她自己的家么?

(选自《散文百家》2010年第2期,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忧伤远逝

非鱼

    忧伤像一湖清凉的水,她就像一尾喜欢冷水的鱼。

    她见过那种小鱼,细长,明黄色,很缓慢地在水里游来游去。她觉得,这鱼肯定是悲伤的、无奈的,早就练就一身刀枪不入的本领,才在这海拔三四千米的高原之上,艰难地存活下来。

    从小她就活在两个姐姐的阴影里。两个姐姐像她们的父亲,长得枝叶舒展,而她偏偏像母亲,单眼皮,小眼睛,厚嘴唇,皮肤生了锈般黑黄。她常常怀疑,她根本就不是父母亲生的。

    母亲似乎也不怎么待见她,总在抱怨:我怎么生了这么个丑丫头,将来可怎么能嫁出去哦?只有父亲喜欢摸她的头,高兴的时候拍她的小肩膀,夸她聪明、能干。

    于是,她唯一的骄傲就是聪明、能干,她只有更加聪明,更加能干。父亲说:要好好学习,将来考一流的大学。她就拼命地学,把所有能拿的奖状都拿回家,贴了满满一墙。

    她考上了一流大学。她的丑在那一刻被大家忽视了,包括两个姐姐,都热泪盈眶地祝贺她,说她给家里争了光。

    父亲已经退休了,笑呵呵地端起他的小茶壶,歪一歪右嘴角,从小壶嘴吸一口茶水,递给她一个MP3:Y头,奖励你的。母亲也送给她一把黑亮的牛角梳:用脑太多,拿这个多梳梳头有好处。

    她觉得,只有在那个夏天,才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候。可夏天太短暂,匆忙间就过去了。秋天的风,还有雨,长且冷,而且愈来愈冷。

    大学里,同学们开始悄悄恋爱,可从没有人约她,她总是孤独地呆在教室,使自己看起来很忙的样子。

    四年之后,她比别人多了一张“优秀大学毕业生”证书,也因此第一个被选调到省直机关。看着那些恋爱过的同学凄凄离别,执手相看泪眼,她独自抱着膝盖,坐在她的小床上。

    她听见心里被某种东西敲击的声音,轰,轰,轰,一下又一下,她突然感觉很疼,哪儿都疼。

    她的疼痛持续了很长时间,有四五年吧。她避免一切出头露面的机会,努力把工作干得更好,避免和年轻男同事一起出去,很小心地保护着自己的自尊。

    同事也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要给她介绍对象,都被她婉言回绝了,她不是不想恋爱,她怕失望,更怕伤害。

    直到有一天,她独自背了行囊去旅游,看到高原湖水中的鱼,她仿佛看到了自己。这么多年,自己就像小鱼在这冷水中,一直孤独地待在无尽的忧伤里。可人毕竟不是鱼啊,不是。

    那一刻,她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回到家,她去看父亲。此时母亲已经去世了,两个姐姐也已经结婚,过着世俗的幸福生活,父亲独自一人守着家。

    父亲还喜欢摸她的头:丫头,该把自己嫁出去了,别总那么高傲。

    高傲?父亲,难道你觉得我是高傲?我已经把自己降低到尘埃里了,我从来就没有高傲过,我只有自卑。

    但看起来是这样。父亲说。

    你不觉得是我长得太丑,没人要?

    傻丫头!世上从来就没有丑女人,只有笨女人。再说,你看看你,哪点丑了?

    她不相信父亲的话,父亲从来就是爱她的,不会说她丑,可她知道自己很丑,一直都丑,从小到大。

    你怎么这么固执?父亲好像有点生气:找个好小伙子去恋爱结婚。

    回到单位,她对同事大姐说:帮我介绍个对象吧。她想通了,哪怕为了父亲,就算受伤也得伤一次吧。

    同事大姐一脸的惊讶:真的?真的?哎呀,咱单位那么多小伙子等着呢,你总拒人千里,他们都怕了你了。

    真的?这回是她惊讶了。她从来没想过会有人喜欢她。

    怎么不是真的啊,瞧瞧,气质多好啊,他们都说你像三毛。

    刹那间,二十多年积攒起来的忧伤分崩离析。她的心里绽放出一朵灿烂的花,如鱼儿一跃跳出冰凉的水面,拥抱温暖……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故乡老了

罗星航

    ①故乡没老,年轻着呢!

    ②只身在外的人总是思念故乡,那无尽的乡情,一直萦绕在游子的心中。有人说背着故乡走天涯,也有人说故乡永远在前方。

    ③记忆中的故乡依旧那么青春,那么富有朝气。第一次回故乡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刚刚二十岁,在湖北出生长大,总是勾画着老家的模样,似北国的莽野森林,像苏杭的小桥流水,还似南方的椰林遍地,抑或靑藏的雪域高原。于是我带着小弟,在春暖花开之时,从武汉乘火车去祖籍——一个三省交界的边陲小镇。那时火车还没完全连通,需在怀化住上一晚。几十人挤在一起,睡的是大统铺,叽叽喳喳,好不热闹。小弟吵着要出去玩,行李怎么办?旁边的旅客听说我们要到湘西,连忙回答,不要紧,帮忙看着,都是老乡。我们就这样稀里糊涂的上街了,回来后,那位叔叔一直坐在我们的行李边守着,还给我们湖南的零食吃。

    ④第二天中午到达乾州,下车一看,天空蔚蓝,云朵漂浮,菜花描着金黄,桃花白里透红,万溶江银波闪烁,参天大树郁葱翠绿。许多年轻的妇女腰缠五颜六色的布裙,正在江边浣洗衣裳,苗族姑娘头上银饰的摆动声,此起彼伏的棒槌声,惊飞了树上的鸟雀,水花四溅,晶莹耀眼,怡人的风景迷倒了众多游客。两横四竖的石板铺成主要道路,街旁的商铺大都木制结构,灰瓦屋顶,尽管很有些年月,但都保护得相当完整-----原来沈从文作品中描绘的湘西确实惊艳。

    ⑤走过一段石板路,来到了老家,这是一幢三进的木制房屋,八根立天的木柱支撑着屋脊,四周的原木面板苍劲中透着黝黑,四道门槛经百十年进出磕碰,早已磨损得凹凸不平。我望着祖居,想象着先辈们埋锅造瓦,搬木立檩的情景,想象着成家立业,族人相拥的场面,想象着逃避战火,薪火相传的艰辛,心头不免掠过丝丝冷寂。我们这些漂泊在外的人,没做过什么,哪怕挑过一担土,种过一颗树,也心无遗憾。真是愧对故乡,愧对家人。爷爷早已过世,奶奶还很硬朗,叔叔才三十出头,力壮如牛,充满活力,那双手长满老茧,青筋外露,他长年在外开山砸石,干的都是重体力活。吃第一餐饭,他们就给我夹鱼头,其实我是不喜欢吃的,听说这里的鱼头专给最珍贵的客人,我很感动。晚上,露天草场有当地的戏曲表演,甩着长袖,拖着长腔,尽管下着毛毛细雨,观众还是很多,乡亲们看得也很专注,我却不知就里。反正,故乡的一切都是新鲜的,到处洋溢着靑草的芳香,听得见河水的哗哗,还有亲人间的温馨。故乡就是这样极具诱惑,极具感染力。

    ⑥临走的前一天晚上,婶婶拿出一双布鞋送给我,这几天她一直在熬夜纳鞋,不知道是专门为我赶工,我还想推辞,一双鞋有什么意义,接过时也不是很情愿。若干年后,终于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叔叔婶婶也许是让我行走千里,不忘故乡,脚踏实地,心系故乡,那针针线线连接着家乡的情怀,浓缩着亲人的嘱托。

    ⑦一晃好多年过去了,我再也没有回故乡,再也没有见到亲人们,真想他们哪。照说应该很容易,一张车票不就到了么,其实没那么简单,拖儿带女,也不太方便,再说还有工作,这都是借口。是淡忘了故乡,淡忘了浓浓的乡愁?有时梦里回故乡,走在荒芜的草地上,天空灰蒙蒙,不见人影,不见河流,像迷失的羊羔,惊慌,忐忑,急躁,想家。醒来泪水早已浸湿枕边。

    ⑧前年一次出差的机会,我在故乡停留了五小时。这是三十多年后第二次回故乡。时值清明,那天下雨了,小巷有些幽深,湿漉漉的,路边的木制建筑显得破旧,残缺。商铺里几乎没什么人,街上连叫卖声都没有,静静的。唉,万溶江怎么这么窄,这么短,当年的波光粼粼,诗情画意呢?故乡老了。

    ⑨奶奶去世了,叔叔已过六十,不见了那时的伟岸,脊背略显弯曲。老屋有点苍老,斑驳的木板门已现沧桑,右边的墙壁被风钻了个洞,好像有雨点肆意飘进来。微风吹过,墙角的靑苔左右摇晃。周围的小伙伴们也都五十多了,他们坐在街心的石墩上打发时日。真的变化这么大?我不敢相信自己,摸摸下巴,也是胡须满脸。岁月催人啊。

    ⑩回头仰望故乡,烟雨朦胧,淅淅沥沥,她老了,三十年不见就真的老了。房屋矮小,河流窄小,道路狭小。早知如此,我该多回来几次,即使不能拉住故乡变老的缰绳,也可以和着家乡演变的节奏,一同走过来。记得故乡清澈的流水,记得故乡草木的余香,记得故乡烧酒的味道,记得故乡亲人的教导。那个鱼头我怎么就没吃呢,那双布鞋我还舍不得穿呢。转眼间,故乡就抖落了昔日的色彩。

    ⑪故乡其实没老,依旧那样。日出东方的时候,她开始一天的忙碌,机器轰鸣,书声朗朗;夕阳西下的时候,她车水马龙,炊烟四起,;华灯初上的时候,她婀娜多姿,流光溢彩;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枕戈达旦,蓄势待发。

    ⑫故乡没老,真的。

    ⑬是我们慢慢变老。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回答问题。

走正门

王春迪

老街有句俗语:夏府的地,贺府的房,海府的银子用斗量。贺家发迹早,起初,海爷还是个小油贩子时,贺家就已经钟鸣鼎食,门阔院深,人称“贺半街”了。

然而,家有数座金山,不敌一个败子。后来,贺府家道中落,只能靠典当度日。 一 日,海爷 路过贺府门前,看到有个不肖子孙正在卖一只骨瘦如柴的看门狗,海爷不禁喟叹,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昔日金玉满堂的贺府,如今只剩下一个金砖碧瓦做的空壳了。

贺府后来卖给了海爷。因为地势高,地段好,海爷用它做起了油行的门面。贺府后院有个百 步宽的天井,青砖铺就,四周景色幽静。还有几棵松柏,枝繁叶茂,傲然挺拔。如此花园,中间竟然高立着贺家的祠堂,迁又迁不走,拆又不能拆,看着让人堵得慌。

起初,每逢清明,贺家的子孙还三三两两地来祭祖。后来便不再有人来了。常有人跟海爷建议,这帮不肖子孙把老祖宗的家底.都给败光了,也没脸来了,干脆把那个祠堂拆了吧。

海爷却说,不可。

后院鸽子多,鸽子屎常落得到处都是,海爷吩咐下人,隔些日子把贺家的祠堂打扫干净。到了清明,贺家没人来,海爷还让人烧香点烛,更新一些被老鼠啃坏的牌位。

转眼几十个春秋,海爷已白发苍苍。 一 日,日过三竿, 一阵锣鼓开道,老街的百姓跟水一样 涌过去,随即,又像拍在岩石上一样分在两边,海爷隐约看到, 一个八人抬的轿子在人群中似水 浪般起伏。鸣锣十一响!这排场,惟京官才有!海爷微微闭着眼,低着头,垂着手,腰杆挺直地 跪在地上。身后的家人,有的窃窃私语,有的自言自语,求佛保佑,甚至有的浑身发抖,跪在地上半边身子都斜了。

不一会儿,轿子停在了海爷府前,下来一个官人,下了轿,经过海爷时,像经过一个脚底下的石子儿,啥也没说,径直走进海爷的油行。身后,知府、知县以及各级官员都低着头鱼贯而入。

街坊们瞧这架势,心想,生意人恩怨多,海爷得罪人了。

海爷的几个儿子,嘴止不住地叨叨着怎么办,怎么办呀。海爷静静地回过头,眼神一扫,大伙不敢言语了,同时腰杆也挺了起来。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官人从油行里走了出来,到海爷跟前将海爷扶了起来。海爷觉得此 人两手温软有力,微微抬头,见他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髯须飘逸,两肩圆厚, 一副贵人之相。 再看那官服,绣的是孔雀,顶带蓝宝石花翎。未等海爷说话,官人便说,本官乃贺家后人, 一别 数十年,如今故地重游,旧迹难辨,惟有当年祠堂,托您照料,仿如昨日。本官不胜感激,刚才 失礼,颇有得罪。说着,官人要弯腰拜谢,被海爷一把托住。海爷气定神闲地微微一笑,道,举手之劳,荣幸之至。随后,两人有说有笑, 一同走进了昔日的贺府。

当日,老街的每一个角落都在谈论着这件事,大伙都觉得,多亏海爷当初的仁义。倘若当初海爷一冲动把祠堂给拆了,保不准今儿个会出什么事情。

一 日,外面下着大雨,海爷闲来无事,把几个儿子儿媳妇叫到跟前喝茶,海爷若无其事地问他们,知道当初为啥我没拆贺家的祠堂吗?

小儿媳鬼精,抢嘴说,是老爷您仁义。

海爷笑笑,抿了一 口茶,起身,眼睛望着窗外,好似看到了几十年前的情景。海爷说,贺家 人搬走后的头几年,贺家还有不少后人来祭祖,其他人来的时候,都跟老鼠似的钻进钻出,拜祭时,有的说说笑笑,有的哭得撕心裂肺,进进出出,都走侧门,怕遇到熟人。

唯有一年轻女人, 一手拎着篮子, 一手领着一个孩子,清早最先来。娘儿俩大大方方地从正 门进来,进来后,先将祠堂里里外外擦洗一遍,然后从篮子里拿出一个干净的蒲团,让孩子端端 正正地跪拜。拜祭完,整理好衣裳,再昂首阔步地走出去。娘儿俩穿的都是粗布衣服,有的地方 还带着点补丁,却十分干净。这样的穿着,从富丽堂皇的大门进出,难免会被众人指点议论,但那娘儿俩,始终抬头挺胸,遇到认识的街坊,还让孩子有礼有节地问好。

海爷说,贺家有这样的娘俩,谁还敢拆他家的祠堂?这么些年了,也不知道那天那个官人,是不是当年那个孩子?

小儿媳没弄懂,嘀咕道,不就是没走侧门走正门吗?这有啥啊?

海爷听罢,长叹一声,背着手,回屋去了。

选自2015《小小说月刊》原文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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