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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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江苏省兴化一中2017-2018学年高一下学期语文3月月考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小题。

一只破靴子

【英】高尔斯华绥

    剧本《顺流而下》巡回演出的第二天中午,演员吉尔勃特·凯斯特从东海岸的海滨寓所走出来。他刚刚度过六个月的失业生涯,现在在《顺流而下》的最后一幕扮演杜密纳克医生这个角色。他明白,他的年龄已让他辉煌不再,一周四镑的薪金也不能使他再发财了,但是一想到终于又获得了工作,他的举止神情就轻松活泼起来。

    他走到鲜鱼铺的前面,带着淡淡的笑容注视一只大龙虾。多少年不吃大龙虾了呀!接着,他顺着街道走去,在一家成衣铺前面又停了下来。映在橱窗上的一个长期一天只吃两顿饭的人的英姿,架在柔和的棕色眼睛前面的优美的眼镜,和他在1912年参加《教育西蒙》演出得来的雅致的丝绒帽,给了他一丝淡淡的美感。他站在橱窗前面,脱下帽子,露出他头上的新玩意儿:一绺白发。这是一宗财产呢,还是一生结局的开端呢?

    他继续向前走去,发觉一张熟悉的面孔从他的身旁掠过,一转身看见一个矮小的衣冠楚楚的人也转过脸来——一张又红、又亮、又圆的脸。

    “凯斯特?对了,就是你。从你离开疗养所以来还没有碰过头呢。你记得我们演《戈塔·格兰姆伯斯》的时候多有趣呀!我起誓,真高兴见到你。走,我请你吃饭。”

    这个人就是布列斯·格里恒,南海岸疗养所娱乐界的阔东家和灵魂。

    “好吧!”凯斯特稍稍拉长声调慢吞吞地答道。

    两个人并排走着。一个是褴褛得别致,另一个是衣冠楚楚,胖乎乎的一团。

    “请坐!堂倌,来一只又好又大的虾,一盘色拉,另外——嗯——一小块牛排加炸得脆酥酥的土豆片,一瓶我喜欢喝的白葡萄酒。”

    房间里摆着两张小桌子。他们两个人占了一张,面对面坐下。

    凯斯特突然滔滔不绝地大谈戏剧、音乐和艺术。那矮小鄙俗的东道主把眼睛睁得滚圆,不时发出惊叹声,这些显然大大地鼓舞了凯斯特。

    “哎哟,凯斯特,”格里恒突然叫起来,“你有白头发啦!这是突然有的吗?”

    “不,是慢慢长出来的。”

    “怎么回事呢?”

    有一句话已经滚到凯斯特的唇边:“你挨挨饿看。”

    可是他回答说:“我也不晓得。”

    格里恒坐在那里,嘴唇微微张开,衔着雪茄烟,他那像小圆石般明亮的眼睛盯住桌布外边,接近地板的什么东西。格里恒的眼皮跳了几下,然后说道:“我说呀,老兄,你手头真的很——很紧吗?我是说,如果我帮得上忙,你就直说吧。咱们是老朋友,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又一次,格里恒眼睛睁得滚圆,注视地板上的什么东西,凯斯特的眼光跟着扫了过去。悬在地板上空的是——他那只破靴子。因为他跷起腿坐着,这只靴子在离开地面六英寸光景的空中摆动着——破了——两道裂缝横在鞋头和鞋带之间。

    对!凯斯特自己明白,那是他靠扮演《傻瓜》一剧中贝蒂·卡斯戴斯得来的一双靴子中的一只,那是在大战就要爆发时的事。

    他的视线从那只破靴子移到格里恒身上,看到他头发梳得光光的,带着关注的神情。

    凯斯特苦笑了一下说:“不,不要,谢谢。”

    格里恒的眼睛又睁得滚圆——凯斯特已经将他那只脚放下。格里恒付了账,站起来。

    “老兄,对不起,我两点半钟还有约会,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再见!”

    “再见,”凯斯特说,“谢谢你。”

    现在只剩下凯斯特一个人了。现在他是单独和他的心灵、他的破靴子、他的未来的生活在一起了……

    这时两个年轻的女人走了过来,就在他和房门之间的那张桌子的旁边坐下。他瞧见她们在看他,他的灵敏的耳朵听见她们在絮絮低语:“没问题——是在最后一幕。你瞧瞧他那绺白头发!”“噢!对了,对了!不就是那一绺白头发——不就是他!”

    凯斯特挺起腰板,微微一笑,端了一端他的眼镜。她们居然已认出剧中的杜密纳克医生就是他。

    他挺挺身子站了起来,那两个年轻的女人抬头望望他。凯斯特神态英俊,带着浅浅的笑容,从她们的身子旁掠过,尽可能不让她们看见他那只破靴子。

(选自《高尔斯华绥短篇小说集》,有删改)

(1)、凯斯特从一位著名演员陷入落魄潦倒的境地,你认为原因有哪些?请简要概括。
(2)、小说中的凯斯特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请简要分析。
(3)、小说善于运用对比的手法,请结合文章内容举出两例加以分析。
(4)、小说题为《一只破靴子》,但也有人认为以《一绺白头发》为题好,你认为呢?请结合全文,谈谈你的看法。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小题。

从内心里燃烧

——李安谈《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

    近日,著名华人导演李安携新作《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来到中国,在整个电影市场掀起热潮。从《卧虎藏龙》《断背山》到《少年派的奇幻漂流》,李安在题材和技术上不断自我突破并取得巨大成功,所以不少影迷都对他和他的这部新作充满期待。

    记者:您不断挑战自我,让自己完成似乎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就是您的电影理想吗?

    李安:我虽然60多岁了,但还在成长,好像年轻人一样。成长包括我对电影的追求的成长,也包括我对这个世界和人们内心的观察的成长。我也需要活力,甚至需要障碍,因为没有障碍,人就会没有思想,很难保持新鲜度。我很喜欢拍电影,也很喜欢学电影,有人投资让我去学去拍,对我来讲是很大的福分,我也很珍惜学习的机会。每次爬一个高峰,我不仅能学到东西,还能学到谦卑。中国人讲“学然后知不足”,我学到一个东西,找到一个答案,然后又开始探索新的问题,这是我保持活力的方法,就像我们呼吸一样,是本来就在做的事情,无所谓挑战。

    记者:所有人都非常关心《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采用的每秒120帧、4K、3D这些全新技术。这是电影史上第一部使用这些新技术拍摄的故事长片,作为观众,大家应该做什么心理准备?

    李安:我一方面希望大家知道自己会看到什么再进去看,另一方面又觉得大家不要有任何思想准备可能是最好的,把自己过去的观影习惯摆在一旁,才能够很放松地进入新的电影世界去体会。因为电影从诞生时就是展现平面的,现在这个新技术把幕帘打开了,但本质上还是内心的表达。

    记者:这部电影选择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向观众传达了什么样的信息和感受?

    李安:当初看到原著,觉得非常内在,写的是比利·林恩这个男孩子头脑里一天的思绪,但是不容易被看到,我就决定用新的方式进行表达。人生是一场“秀”,也是一场战斗,也有战斗的伙伴,同伴的心情也很难叙述。我们经历困难的时候更容易看到真相,因为所有的感官都是完全开放的。用我们的眼光看这个世界,有时候有点奇怪,有点喜剧性,也有点讽刺性,以这样的题材拍一部新的电影是非常合适的。

    记者:影片给我们一种看到真、善、美的感受。您觉得现在电影技术每秒120帧是不是技术的极限?

    李安:现在这部电影不但能从银幕上看出演员的气色,体会到台词和潜台词,对角色的心态、气质和用心也都可以有所体会。我们常说真、善、美,“真”里面也有“善”和“美”。每秒120帧是新的开始,光追求帧数却不会去有针对性地拍,还是不行。怎么把技术的东西做成艺术,商业上怎么发行,最后怎么样改变我们电影文化的生态、电影人的思维习惯、观众的欣赏习惯,这些文化上的事情,都需要一个一个层次做上去。我觉得数码电影是很有潜力的,现在我是写实性的,将来可能抽象性的、轻松浪漫的也可以用这个技术。

    记者:您如何看待当下的中国电影市场?电影人应该如何努力?

    李安:中国电影市场一直都有好片子。对中国电影的期待,我还是那句老话,“现在好像是黄金时代,希望大家能够把握住,能够多做点,扎下根”。过去美国市场及其思维方式是主导。现在不管是市场还是文化方面,中国电影不光对自身而且对全世界都有一个新的导向,非常期待它能够长期健康地发展,这是我的一个心愿,希望大家一起努力。艺术这行或者娱乐这行,我感觉需要一种燃烧的热情,必须真诚地往内心里面深挖。我们人生中真实的东西,去触摸它,都是挺难受的,要经过美化、艺术化,自己要真诚,在这个过程中,需要用燃烧的热情点亮我们的内心。我之所以喜欢这么近地看人,是因为看清对方就是看清自己,了解人性。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卖书

刘立勤

    空闲的时候,我喜欢到县中门口遛遛。那里有一个书摊,我喜欢看书摊上有没有我喜欢的书,也喜欢和卖书的老李拉呱几句闲话。

    老李好像是陕北人,亦或是山东人,我记不清了,只记得老李是邮电局的职工,说着一口外地话。几十年都没有改变他的乡音,几十年也没有改变他的行当。几十年里,他都用那外地话卖着从外地进来的花花绿绿的书。

    老李卖的书主要是文学书籍和期刊杂志,什么挣钱就卖什么。从他书摊杂志的多寡,能够看出书籍的流行。上世纪八十年代是文学书籍一统天下,间杂着一些娱乐杂志;世纪交替前后,文学屈居第二,《家庭》《读者》等占据了主要的位置;故事类的杂志书籍又占领了大部分的地方,娱乐类书籍又靠了边。

    认识老李的时候,我刚刚在一个乡村小学当代课教师。那时候穷呀,记得一个月拿到手的工资只有一十三块五毛钱,可我却喜欢读书。一年总有几个周末,我会骑着自行车专门到县城买书。

    那时候县城不大,却有十多家卖书的。有的是书报亭,有的是店铺,只有老李在县中门口摆了一个书摊。别人家的书大多高高的挂在墙上让人仰望,只有他的书摆在那里让人挑选阅读。不过,老李很忙,在他那里买书的人很多。

    老李进的图书很多,杂志也很全,我在翻阅那些图书时,忍不住圪蹴在他的书摊前看起来,忙碌的他也不催促,偶尔还会把自己的小凳子让我坐着看。坐着看书的感觉真好,就像饥饿的汉子走进了免费的餐厅,大快朵颐而不知羞惭。

    太阳终归要西下,我也终归要回家。专程进城为了买书,而我又没有多少钱,每次只能买上三五本书。常常是把书拿在手上,才发现钱不够。正在尴尬之际,老李操着重重外地腔说,你先拿走吧,下次来了再补上。其实,老李并不认识我,我也不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看看他信任的目光,我不敢辜负他的好意,还是把把书拿走了。路上,我听说老李卖书挣了不少钱,还买了单元楼。我默默的期盼老李挣更多的钱,卖更多的书,我有读更多好书的机会。

    然而好景不长。不几年,我也来到县城工作,县城繁华了许多,高楼林立车水马龙,可城里的书摊已经所剩无几了。书店萎缩了,原来的报刊亭全部拆除,原来卖书的门市部要么改行卖烟酒,要么卖时装,有的甚至改作了发廊,有的改卖教辅资料,专门卖杂志和文艺书籍的书摊只有老李一家。老李的书摊算得上是县城里一道风景了。

    我以为老李的生意会好起来,可老李说生意越发的难了。老李本来的书摊有两张钢丝床,现在只有一张床了,文学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娱乐杂志也江河日下,只有《读者》《故事会》还在勉力维持。熟悉的成人越来越少,主要客户是一些上学的孩子。老李显得很清闲,常常是茫然地看着街上忙忙碌碌的行人。

    我也很少掏钱买书了。上班下班的时候,习惯性喜欢到老李的书摊看看,喜欢和老李说说闲话。遇上喜欢的杂志也买一本两本,老李善解人意地说,看完了就放我这里寄卖,又给了我一个看白书的机会。

    生意真的很清淡。有时候一连几天还不见老李的书摊。问及原因,老李说上级领导来检查工作,城管让他把书摊收起来。老李的书摊没有占道,他不明白领导为什么不准他摆书摊,我也说不明白。领导来了,他把书摊搬走了;领导走了,城管又默许他把书摊摆了出来。他们互相理解着各自的不易。

    老李日渐的老了,老李的老伴儿也去世了,老李的孩子去了很远的地方。老李乌黑的头发变白了,挺直的腰板也佝偻了下来。老李的书摊还在坚守,他希望有更多的人来买书看。偶尔谈起上世纪八十年书摊的兴盛,老李一边喘一边说,不知道人们为什么不读书了?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老李进的书越来越少,有些很好的杂志干脆也不订了。老李吃饭的时候,书摊放心的摆在那里,也没有人去拿他的书。

    记不得多久没有读书了,也忘记了老李和他的书摊。忽然想起去看看老李,老李的书摊也不见了。问及熟悉的朋友,说是老李病了。期盼着老李的病能好起来,期盼着老李的书摊再摆起了。期盼了一个冬天,期盼了一个春天,也不见老李好起来,心中就有了不安。

    后来,听说老李死了。听说老李死前把他的房子卖了一大笔钱,为县中捐献了一间图书室。我不知道老李的图书室里有多少读者,却看见老李摆书摊的地方变成卖撸串的摊子了,小摊前等待吃撸串的客人站成长长的队伍。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各题。

年龄

梁实秋

    ①从前看人作序,或是题画,或是写匾,在署名的时候往往特别注明“时年七十有二”、“时年八十有五”或是“时年九十有三”,我就肃然起敬。春秋时人荣启期以为行年九十是人生一乐,我想拥有一大把年纪的人大概是有一种可以在人前夸耀的乐趣。只是当时我离那耄耋之年还差一大截子,不知自己何年何月才有资格在署名的时候也写上年龄。我揣想署名之际写上自己的年龄,那时心情必定是扬扬得意,好像是在宣告:“小子们,你们这些黄口小儿,乳臭未干,虽然幸离襁褓,能否达到老夫这样的年龄恐怕尚未可知哩。”须知得意不可忘形,在夸示高龄的时候,未来的岁月已所余无几了。俗语有一句话说:“棺材是装死人的,不是装老人的。”话是不错,不过你试把棺盖揭开看看,里面躺着的究竟是以老年人为多。年轻的人将来的岁月尚多,所以我们称他为富于年。人生以年龄计算,多活一年即是少了一年,人到了年促之时,何可夸之有?我现在不复年轻,看人署名附带声明时年若干若干,不再有艳羡之情了。倒是看了富于年的英俊,有时不胜羡慕之至。

    ②裸子植物和双子叶植物,其茎部的细胞因春夏成长秋冬停顿之故而形成所谓年轮,我们可以从而测知其年龄。人没有年轮,而且也不便横切开来察验。人年纪大了常自谦为马齿徒增,也没有人掰开他的嘴巴去看他的牙齿。眼角生出鱼尾纹,脸上遍洒黑斑点,都不一定是老朽的征象。头发的黑白更不足为凭。有人春秋鼎盛而已皓首皤皤,有人已到黄考之年而顶上犹有“不白之冤”,这都是习见之事。不过,岁月不饶人,冒充少年究竟不是容易事。地心的吸力谁也抵抗不住。脸上、颈上、腰上、踝上,连皮带肉的往下坠,虽不至于“载跋其胡”,那副龙钟的样子是瞒不了人的。别的部分还可以遮盖起来,面部经常暴露在外,经过几番风雨,多少回风霜,总会留下一些痕迹。

    ③好像有些女人对于脸上的情况较为敏感。眼窝底下挂着两个泡囊,其状实在不雅,必剔除其中的脂肪而后快。两颊松懈,一条条的沟痕直垂到脖子上,下巴底下更是一层层的皮肉堆累,那就只好开刀,把整张的脸皮揪扯上去,象国剧一些演员化装那样,眉毛眼睛一齐上挑,两腮变得较为光滑平坦,皱纹似乎全不见了。此之谓美容、整容,俗称之为拉皮。行拉皮手术的人,都秘不告人,而且讳言其事。所以在饮宴席上,如有面无皱纹的年高名婆在座,不妨含混的称赞她驻颜有术,但是在点菜的时候不宜高声的要鸡丝拉皮。

    ④其实自古以来也有不少男士热衷于驻颜。南朝宋颜延之《庭诰文》:“炼形之家,必就深旷,友飞灵,糇丹石,粒精英,所以还年却老,延华驻采。”道家炼形养元,可以尸解升天,岂只延华驻采?这都是一些姑妄言之的神话。贵为天子的人才真的想要还年却老,千方百计的求那不老的仙丹。看来只有晋孝武帝比较通达事理,他饮酒举杯属长星(即彗星):“长星,劝尔一杯酒,自古何时有万岁天子?”可是一般的天子或近似天子的人都喜欢听人高呼万岁无疆!

    ⑤除了将要诹吉纳采交换庚帖之外,对于别人的真实年龄根本没有多加探讨的必要。但是我们的习俗,于请教“贵姓”、“大名”、“府上”之后,有时就会问起“贵庚”、“高寿”。有人问我多大年纪,我据实相告“七十八岁了”。他把我上下打量,摇摇头说:“不像,不像,很健康的样子,顶多五十。”好像他比我自己知道得更清楚。那是言不由衷的恭维话,我知道,但是他有意无意的提醒了我刚忘记了的人生四苦。能不能不提年龄,说一些别的,如今天天气之类?

    ⑥女人的年龄是一大禁忌,不许别人问的。有一位女士很旷达,人问其芳龄,她据实以告:“三十以上,八十以下。”其实人的年龄不大容易隐密,下一番考证功夫,就能找出线索,虽不中亦不远矣。这样做,除了满足好奇心以外,没有多少意义。可是人就是好奇。有一位男士在咖啡厅里邂逅一位女士,在暗暗的灯光之下他实在摸不清对方的年龄,他用臂肘触了我一下,偷偷的在桌下伸出一只巴掌,戟张着五指,低声问我有没有这个数目,我吓了一跳,以为他要借五万块钱,原来他是打听对方芳龄有无半百。我用四个字回答他:“干卿底事?”有一位道行很高的和尚,涅槃的时候据说有一百好几十岁,考证起来聚讼纷纷,据我看,估量女士的年龄不妨从宽,七折八折优待。计算高僧的年龄也不妨从宽,多加三成五成。

    ⑦人到了迟暮,如石火风灯,命在须臾,但是仍不喜欢别人预言他的大限。邱吉尔八十岁过生日,一位冒失的新闻记者有意讨好的说:“邱吉尔先生,我今天非常高兴,希望我能再来参加你的九十岁的生日宴。”邱吉尔耸了一下眉毛说:“小伙子,我看你身体满健康的,没有理由不能来参加我九十岁的宴会。”胡适之先生素来善于言词,有时也不免说溜了嘴,他六十八岁时候来台湾,在一次欢宴中遇到长他十几岁的齐如山先生,没话找话的说:“齐先生,我看你活到九十岁决无问题。”齐先生楞了一下说:“我倒有个故事,有一位矍铄老叟,人家恭维他可以活到一百岁,忿然作色曰:‘我又不吃你的饭,你为什么限制我的寿数?’”胡先生急忙道歉:“我说错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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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赎

薛培政

    东方刚露出鱼肚白,护林员老长泰便肩扛板斧,带着猎犬“黑豹”,走在了杂草没膝的山道上。

    一条盘旋在路边的花蛇,似乎听见了脚步声,昂头吐着信子望了望,“簌簌”地爬向杂草深处;卧在草丛中的野兔,支楞耳朵听了听动静后,也“嗖”的一下跃进灌木丛中;还有那群被惊动的山鸡,“咕咕、咕咕”的叫着飞向远处。

    “咦——瞧恁小样儿,俺老汉又不是妖怪——”他边说边苦笑着坐在那块卧牛石上。老长泰年轻时一身蛮力气,两三人抬不动的物件,他双手搬起走得呼呼生风;当兵练投手榴弹,出手就是百十米,枪打得也不赖,因斗字不识一升,复员回了家。饭量也大得出奇,一顿饭能吃五六个大饼子,为这家里每年开春就断粮,快三十了还打着光棍。

    那年腊月,鹅毛大雪下得铺天盖地,当人们都窝在家里猫冬时,野狼血洗了生产队的羊圈,一夜之间,七只山羊命丧狼口,看着未被叼走的几只死羊,全队的人都流泪了。

    望着哀哀戚戚的人群,女队长萧桂英铁青着脸发话了:“还有爷们吗?若有就给我站出来!这狼得逞后,肯定还会来叼羊,谁若能把狼打死,我一分钱彩礼不要,就嫁给他!”

    犹如石破天惊,大家惊愕的目光投向了女“掌门”。

    醒过神来的小伙子们,立马变得跃跃欲试,可再看那血肉模糊的死羊,又个个怂得耷拉下了脑袋。就见站在人群后边的长泰,往前挤了挤瓮声瓮气地问道:“此话当真?”“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过你要提死狼来见俺1”桂英怒眉一扬,干蹦脆地把话撂给了他。

    长泰一言不发回到家后,找了一根碗口粗的枣木,又到村代销点赊了五斤地瓜烧酒。入夜,他便反穿羊皮袄蹲到了羊圈边。

    在冰天雪地里连守两夜后,第三天清晨,他穿着那件被撕扯掉前襟的破羊皮袄,带着满身的血印,拖着死狼敲开了桂英家的门。

    这下,傻大黑粗的长泰露脸了。县长为他披红戴花,奖他一辆金鹿牌自行车,公社奖他一支猎枪,大队安排他做了护林员,女队长萧桂英也没食言。

    此后,长泰就像威风凛凛的大英雄,每天身背猎枪,带着猎狗,长年巡逻在黑虎山涧。久了,他对各类鸟兽的习性,熟悉得就像自己的手掌,平时斩获的猎物,就连村里乡亲也没少分享。

    可那年过了秋,乡邻们就见他像着魔了似的,两眼呆呆地望着远处,嘴里还不停地叨叨:“鸟兽也是有性命的主儿,也拖儿带女的啊!”

    妻子桂英也觉出异常,再三追问下,长泰哭着道出实情。

    为防野猪糟蹋庄稼,那个阴雨密布的傍晚,他在一片玉米地旁布下了猎套。翌日晨起查看时,不由得惊呆了:两头狍子幼崽在雨中围着那头被套死的野生母狍子,发出撕裂般的哀鸣。他想起了幼时爹下葬时的情景,心里顿时涌起一阵悸痛,懊悔地朝自己身上挥了一拳后,泪水就和着雨水流了下来。打那后,他再也没有动过狩猎的念头。

    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常年风餐露宿在深山密林里的长泰,在日复一日的巡山护林中变老了。村里的护林员已换过几任,老伴儿也跟着子女进了城,他却死活不肯下山,说惦记着那笔心债哩。

    记不清从何时起,“野味热”像山里人打摆子一样弥漫开来,山下的镇上,远处的城里,星罗棋布的野味馆散发出诱人的浓香,安详静谧的黑虎山却失去了往日的平静。

    乡亲们就发现老长泰变得越来越暴躁了,像跟谁结下仇似的,还在巡山的路上骂起了人:“挨千刀的王八蛋,作孽吧,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听说老长泰曾赤手打死过野狼,不断有人找上门来。那天,俩外乡人驾车找上门来,送上两箱好酒和厚厚的一沓现钞后,求他帮助猎杀一头野狼,并说事成后再加倍付款。哪知老长泰像受了侮辱似的,晃了晃手中的板斧,怒目圆睁地吼道:“带上这些破玩意,给我滚蛋!”

    那些年,巡山的老长泰不停地与盗猎者周旋,一次次拆除对方布下的猎套、陷阱和细网,仍不时发现被网粘或绳套的鸟兽尸体。

    心力交瘁的他,三番五次跑乡里、到县上找领导:“再不禁猎,黑虎山上的带毛的东西就被猎光了!”

    “断人财路遭人恨呐——”老长泰说那次巡山,见一只黄羊被套住了,正要上前解绑,两支火药枪从身后对准了他:“再他妈挡道,就送你老东西上天!”幸亏猎犬“黑豹”猛扑上去,盗猎者才吓逃了。

    后来,成为自然保护区的黑虎山,组建了专业护林队,年近八旬的老长泰也被省政府评为护林模范。

    老长泰似乎没拿这荣誉当回事,每天依然在莽莽林区中巡逻。当县里派专车进山接他到省城接受表彰的时候,却见他住的窝棚上落锁了,只有眼前满目的青翠和阵阵的鸟鸣声。

(选自《微型小说选刊》2018年第1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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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

余华

①我觉得土地是一个充实的令人感激的形象,比如是一个祖父,是我们的老爷子。这个历尽沧桑的老人懂得真正的沉默,任何惊喜和忧伤都不会打动他。他知道一切,可是他什么都不说,只是看着,看着日出和日落,看着四季的转换,看着我们的出生和死去。我们之间的相爱和勾心斗角,对他来说都是一回事。

②大约是在四五岁的时候,我离开了杭州,跟随父母来到一个名叫海盐的小县城。我们在一条弄堂的底端一住就是十多年,县城弄堂的末尾实际上就是农村了。我的童年和少年时期,在那块有着很多池塘、春天开放着油菜花、夏天里满是蛙声的土地上,干了很多神秘的已经让我想不起来的坏事,偶尔也做过一些好事。

③回忆使我看到了过去的炊烟,从农舍的屋顶出发,缓慢地汇入到傍晚宁静的霞光里。田野在细雨中的影像最为感人,那时候它不再空旷,弥漫开来的雾气不知为何让人十分温暖。我特别喜欢听黄昏收工时农民的吆喝,几头被迫离开池塘的水牛,走上了狭窄的田埂。还有来自蔬菜地的淡淡的粪味,这南方农村潮湿的气息,对我来说就是土地的清香。

④这就是土地给予我一个孩子的最初的礼物。它向我敞开胸膛,让我在上面游荡时感到踏实,感到它时刻都在支撑着我。

⑤我童年伙伴里有许多农村孩子,他们最突出的形象是挎着割草篮子在田野里奔跑,而我那时候是房屋的囚徒。父母去上班以后,就把我和哥哥反锁在屋里,我们只能羡慕地趴在楼上的窗口,眺望那些在土地上施展自由的孩子。他们时常跑到楼下来和我们对话,他们最关心的是在楼上究竟能望多远,我哥哥那时已经懂得如何炫耀自己了,他告诉他们能望到大海。那些楼下的孩子个个目瞪口呆,谎言使我哥哥体会到了自己的优越。然而当他们离去时,他们黝黑的身体在夏天的阳光里摇摇晃晃,嫉妒就笼罩了哥哥和我。那些农村孩子赤裸的脚和土地是那么和谐。

⑥后来我到了上学的年龄,就开始有机会和他们一起玩耍了。那时候的农民都没有锁门的习惯,他们的孩子成为我的朋友以后,我就可以大模大样地在他们的屋子里走进走出,屋中有没有人对我来说无所谓。我可以随便揭开他们的锅盖,看看里面有没有年糕之类的食物,或者在某个角落拿一个西红柿什么的。当然更多的时候我是挎着一个割草篮子,追随着他们。他们中间有一个年龄稍大的,好像比我哥哥大一岁,他叫什么名字我已经忘了,只记得他很会吹牛。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他说他父母结婚时,他吃了满满一篮子糖果。当时我们几个年龄小的,都被他骗得瞠目结舌。后来是几个年龄大的孩子揭穿了他,向他指出那时候他还没有出生呢,他只是“嘿嘿”一笑,一点都不惭愧。

⑦那个爱吹牛的孩子很早就死去了,是被他父亲一拳打死的。当时他正靠墙站着,他父亲一拳打在他的脖子上,打断了颈动脉,当场就死了。他家弟兄姐妹有六个,他排行第四。所以他死后,他的家人也不是十分悲伤,他们更多的是感叹他父亲的倒霉,他父亲为此蹲了两年的监狱。他被潦草地埋在一个池塘旁,坟堆不高,从我家楼上的窗口可以清楚地看到。很长时间里,他都作为吓唬人的工具被我们这些孩子利用。我哥哥常常在睡觉时悄声告诉我,说他的眼睛正挂在我家黑暗的窗户上,吓得我用被子蒙住头不敢出气。有时候在晚上,我会鼓起勇气偷偷看一眼他的坟堆,我觉得他的坟还不是最可怕的,吓人的是坟旁一棵榆树,树梢在月光里锋利地抖动,这才是真正的可怕。几年以后,他的坟消失了,他被土地完全吸收以后,我们也就完全忘记了他。

⑧当时住在弄堂里的城镇孩子,常和这些农村的孩子发生争吵。我们当时小小的年龄就已经明白了自己是城里人,还是乡下人,知道自己为什么优越,为什么自卑。弄堂里的孩子和农村的孩子集体斗殴是经常发生的。有一次我站到了农村孩子一边,我哥哥就叫我叛徒。我和那些农村孩子经常躲在稻浪里密谋,袭击自己哥哥的方案是最让我苦恼的。我之所以投奔他们,背叛自己弄堂里的同类,是因为他们重视我,我小小的自尊心会得到很大的满足。如果我站到弄堂里的孩子一边,年龄的劣势只能让我做一个小走卒。

⑨我的行为给我带来了一个凄凉的夜晚。当时弄堂里为首的一个大孩子叫刘继生,他能吹出迷人的笛声,他经常坐在窗口吹出卖梨膏糖的声音,我们这些馋嘴的孩子上当后拼命奔跑过去,看到的是他坐在窗前哈哈大笑。他十八岁那年得黄疸肝炎死去了。他家院子里种着葡萄,那一年夏天的晚上,弄堂里的很多孩子都坐在葡萄架下,他母亲给他们每人一串葡萄,我哥哥也坐在那里。我因为背叛了他们,便被拒绝在门外。我一个人坐在外面的泥地上,听着他们在里面说话和吃葡萄,我的那些农村盟友不知都跑到哪儿去了,我孤单一人,在月光下独自凄凉。

⑩我八岁的时候,曾经有过一次冒险的远足。一个比我大几岁的农村孩子,动身去看他刚刚死去的外祖父。他可能是觉得路上一个人太孤单,所以就叫上在夏天中午里闲逛的我。他骗我只有很近的路,马上就能回来,我就跟着他去了。我们在烈日下走了足足有三个小时,这个家伙一路上反复说:就在前面拐弯那地方。可是每次拐了弯以后他仍然这么说,把我累得筋疲力尽,最后到那地方时恰恰不用拐弯了。他一到那地方就不管我了,我问他什么时候回去,他说是明天。这使我非常紧张,我迅速联想到父母对我的惩罚。我缠着他,硬要他立刻带我回去,他干脆就不理我。于是在一个我完全陌生的老人下葬时,我嚎啕大哭,哭得比谁都要伤心。

⑪那一天是我第一次看到什么是葬礼。那个死去的老人的脸上被一种劣质的颜料涂抹后,显得十分古怪。他没有躺在棺材里,而是被一根绳子固定在两根竹竿上,面向耀眼的天空,去的地方则是土地。人们把他放在一个事先挖好的坑中,然后盖上了泥土。就像我有一次偷了父亲的放大镜,挖个坑放进去盖上泥土一样。

⑫土地可以接受各种不同的东西,在那个夏日里,这个老人生前无论是作恶多端,还是广行善事,土地都是同样沉默地迎接了他。

1992年3月12日

(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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