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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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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河北省衡水市枣强中学2017-2018学年高一下学期语文入学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文后各题。

驮水的日子

温亚军

    连队所在的山上离盖孜河有8公里,全连每天吃用的水都要由驴去河边驮。新买回来的驴和原来负责驮水的下士犟上了,在挨了无数鞭子后才勉强驮回两半桶水。连长决定让上等兵去接驮水工作。

    第一天早上,上等兵把驴牵出圈,往驴背上搁装水的挑子。驴极不情愿,一把摔了挑子。上等兵也不急,也不抽打驴,驴摔了挑子,他再搁上去,一次又一次,耐心地和驴较量。他和驴都折腾出满身汗,可硬叫驴没有再往下摔挑子的脾气了,上等兵才牵上驴下山。

    8公里在新疆算不了什么,说起来是几步路的事,可上等兵赶着驴,走了近两个小时。下山路上,驴故意磨蹭,上等兵不急不恼,任它由着自己的性子走。到了河边,上等兵往挑子上的桶里装满水后,驴又闹腾开了,几次把挑子摔下来,弄了上等兵一身的水。上等兵也不生气,驴摔下来,他再搁上去,摔下来,再放上去。他一脸的惬意样惹得驴更是气急。直到下午,上等兵才牵着驴驮了两半桶水回到山上。倒下水后,上等兵没有歇息,又牵着驴去驮水。如此折腾到天快亮时,驮够了四趟水,才让驴歇下。

    第二天,刚吹起床哨,上等兵就把驴牵出来去驮水。这天虽然也驮到了半夜,可桶里的水基本是满的。一连几天,如果不驮够四趟水,上等兵就不让驴休息,但他没有抽过驴一鞭子。

    慢慢地,在上等兵不愠不怒、不急不缓的调教中,驴没了那份暴烈,心平气和得就像河边的水草。上等兵感觉到驴已经真心实意接纳了他,便对驴更加亲切友好了。驴读懂了那份亲近,朝空寂的山中吼叫几声,又在自己吼叫的回声里敲出鼓点一样的蹄音欢快地走着。上等兵感应着驴的欢快,知心地拍了拍驴背,把缰绳往它脖子上一盘,不再牵它,只跟在一边。他又想到该给驴起个名字,兴奋起来,一点没犹豫,就给驴起名“黑家伙”。连长喜欢叫兵们这个家伙那个家伙的,驴全身黑色,就该叫“黑家伙”。虽然驴不是兵,但也是连队的一员,是他的战友。

    渐渐地,“黑家伙”熟悉了每天的水要驮回哪里,它总主动走到那里。一天,上等兵在路上耽搁了一下,“黑家伙”没有接到叫它停的命令,径自走出好远。待上等兵追到山上,“黑家伙”已经把两桶水分别驮到一班和二班的门口,正站着等他喂草料呢。上等兵冲到“黑家伙”跟前,“黑家伙”以为自己做错了事,扑闪着大眼睛,等着一个不高兴的表情。上等兵没有骂它,却伸出手抚着它的背,表扬它,“黑家伙”兴奋地冲天叫了几声。

    有了这一次,上等兵决定让“黑家伙”独自驮水回连。在河边装上水后,他对“黑家伙”说你自己回吧,“黑家伙”就自己上山了。“黑家伙”第一次独自上路时,上等兵有点不放心,悄悄跟在后面,远远地看着,他发现“黑家伙”稳健的身影,竟是群山中惟一的动点。这惟一的动点,一下子使四周沉寂的山峰山谷多了些让人感动的东西。过了一个多小时,“黑家伙”驮着空挑子回到河边。上等兵高兴极了,扑上去亲了它一口,并把自己在河边割的青草奖赏给它。“黑家伙”吃着,不停地甩着尾巴,表示它的高兴。

    上等兵买回一个铃铛,拴到“黑家伙”的脖子上。铃铛声清脆悦耳,陪伴着“黑家伙”行走在寂静的山道上。“黑家伙”喜欢这铃铛声,离上等兵越来越近,步子也越来越快,铃铛声也越加响亮,远远地传到盖孜河边。

    为了打发“黑家伙”不在身边的时间,上等兵带上了课本,在河边复习功课,他心里一直做着考军校的梦呢。复习累了,他背着手在草地上散步。他想到考上军校后,会和“黑家伙”分开,心里一阵难受,就拼命给“黑家伙”割青草,想把“黑家伙”一个冬天甚至几个冬天要吃的草都割下、晒干,预备好。

    在铃铛声中,又过了一年。这年夏天,上等兵考取了军校。

    走的那天,上等兵叫“黑家伙”驮着自己的行李下山,再最后一次给“黑家伙”背上的挑子里装上水,看着它往山上走去,直到走出很远。等他恋恋不舍地背着行李要走时,突然熟悉的铃声由远及近急促而来。他转身向山路望去,“黑家伙”正以他平时不曾见过的速度飞奔而来,纷乱的铃铛声大片大片地摔落在地。上等兵的心不由一颤,眼睛模糊了,模糊中,他发现,奔跑着的“黑家伙”是这凝固的群山中惟一的动点。

(有删改)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小说写到驴对下士的反抗、不合作,与后文上等兵独特的驯驴方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突出了上等兵不急不躁、耐心平和的性格特点。 B、作者以生动细腻的笔触描写铃铛声,一人一驴行走在山路上,清脆的铃铛声打破了山道的寂静,展现出空灵悠远、意境优美的画面。 C、小说标题意味深长,“驮水的日子”既是上等兵与驴相处的美好时光,也是与战友戍边的岁月,寄寓了他对这一段军旅生活的深深眷恋。 D、小说讲述了上等兵与驮水的驴之间情感变化的故事,叙事自然平实,情感真挚动人,表现了当代军人的人性美以及人与动物的和谐美。
(2)、小说中两次写上等兵发现“黑家伙”是“群山中惟一的动点”,两次的情形不同,上等兵的心情也不一样。请简要分析这样写有什么效果。
(3)、小说中驮水的驴名叫“黑家伙”,上等兵却没有具体名字,作者这样处理有什么用意?请结合作品简要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我想,你不如及早抵当。你到土地庙里去捐一条门槛,当作你的替身,给千人踏,万人跨,赎了这一世的罪名,免得死了去受苦。”

    她当时并不回答什么话,但大约非常苦闷了,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两眼上便都围着大黑圈。早饭之后,她便到镇的西头的土地庙里去求捐门槛。庙祝起初执意不允许,直到她急得流泪,才勉强答应了。价目是大钱十二千。

    她久已不和人们交口,因为阿毛的故事是早被大家厌弃了的;但自从和柳妈谈了天,似乎又即传扬开去,许多人都发生了新趣味,又来逗她说话了。至于题目,那自然是换了一个新样,专在她额上的伤疤。

    “祥林嫂,我问你:你那时怎么竟肯了?”一个说。

    “唉,可惜,白撞了这一下。”一个看着她的疤,应和道。

    她大约从他们的笑容和声调上,也知道是在嘲笑她,所以总是瞪着眼睛,不说一句话,后来连头也不回了。她整日紧闭了嘴唇,头上带着大家以为耻辱的记号的那伤痕,默默的跑街,扫地,洗菜,淘米。快够一年,她才从四婶手里支取了历来积存的工钱,换算了十二元鹰洋,请假到镇的西头去。但不到一顿饭时候,她便回来,神气很舒畅,眼光也分外有神,高兴似的对四婶说,自己已经在土地庙捐了门槛了。

    冬至的祭祖时节,她做得更出力,看四婶装好祭品,和阿牛将桌子抬到堂屋中央,她便坦然的去拿酒杯和筷子。

    “你放着罢,祥林嫂!”四婶慌忙大声说。

    她像是受了炮烙似的缩手,脸色同时变作灰黑,也不再去取烛台,只是失神的站着。直到四叔上香的时候,教她走开,她才走开。这一回她的变化非常大,第二天,不但眼睛窈陷下去,连精神也更不济了。而且很胆怯,不独怕暗夜,怕黑影,即使看见人,虽是自己的主人,也总惴惴的,有如在白天出穴游行的小鼠;否则呆坐着,直是一个木偶人。不半年,头发也花白起来了,记性尤其坏,甚而至于常常忘却了去淘米。

    “祥林嫂怎么这样了?倒不如那时不留她。”四婶有时当面就这样说,似乎是警告她。

    然而她总如此,全不见有伶俐起来的希望。他们于是想打发她走了,教她回到卫老婆子那里去。但当我还在鲁镇的时候,不过单是这样说;看现在的情状,可见后来终于实行了。然而她是从四叔家出去就成了乞丐的呢,还是先到卫老婆子家然后再成乞丐的呢?那我可不知道。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惑奸谗抄检大观园(节选)①

    这里凤姐和王善保家的②又到探春院内。谁知早有人报与探春了。探春也就猜着必有原故,所以引出这等丑态来,遂命众丫鬟秉烛开门而待。一时,众人来了,探春故问:“何事?”凤姐笑道:“因丢了一件东西,连日访察不出人来,恐怕旁人赖这些女孩子们,所以大家搜一搜,使人去疑,倒是洗净他们的好法子。”探春冷笑道:“我们的丫头,自然都是些贼,我就是头一个窝主。既如此,先来搜我的箱柜,他们所偷了来的,都交给我藏着呢。”说着便命丫头们把箱柜、镜奁、妆盒、衾袱、衣包,若大若小之物,一齐打开,请凤姐去抄阅。凤姐陪笑道:“我不过是奉太太③的命来,妹妹别错怪了我。何必生气。”因命丫鬟们:“快快给姑娘关上。”

    平儿丰儿④等忙着替待书⑤等关的关,收的收。探春道:“我的东西,倒许你们搜阅;要想搜我的丫头,这却不能。我原比众人歹毒,凡丫头所有的东西,我都知道,都在我这里间收着。一针一线,他们也没得收藏。要搜所以只来搜我。你们不依,只管去回太太,只说我违背了太太,该怎么处治,我去自领。你们别忙,自然连你们抄的日子有呢!你们今日早起不曾议论甄家,自己家里好好的抄家,果然今日真抄了。咱们也渐渐的来了!可知这样大族人家,若从外头杀来,一时是杀不死的。这是古人说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必须先从家里自杀自灭起来,才能一败涂地!”说着,不觉流下泪来。

    凤姐只看着众媳妇们。周瑞家的便道:“既是女孩子的东西全在这里,奶奶且请到别处去罢,也让姑娘好安寝。”凤姐便起身告辞。探春道:“可细细搜明白了。若明日再来,我就不依了。”凤姐笑道:“既然丫头们的东西都在这里,就不必搜了。”探春冷笑道:“你果然倒乖!连我的包袱都打开了,还说没翻?明日敢说我护着丫头们,不许你们翻了?你趁早说明,若还要翻,不妨再翻一遍!”凤姐知道探春素日与众不同的,只得陪笑道:“我已经连你的东西都搜查明白了。”探春又问众人:“你们也都搜明白了没有?”周瑞家的等都陪笑说:“都明白了。”

    那王善保家的本是个心内没成算的人,素日虽闻探春的名,那是为众人没眼色没胆量罢了,哪里一个姑娘就这样利害起来?况且又是庶出⑥,他敢怎么着?自己又是邢夫人的陪房⑦,连王夫人尚另眼相待,何况别人?只当是探春认真单恼凤姐,与他们无干,他便要趁势作脸⑧,因越众向前,拉起探春的衣襟,故意一掀,嘻嘻的笑道:“连姑娘身上我都翻了,果然没有什么。”凤姐见他这样,忙说:“妈妈走罢,别疯疯癫癫的。”

    一语未了,只听“啪”的一声,王家的脸上早着了探春一巴掌。探春登时大怒,指着王家的问道:“你是什么东西,敢来拉扯我的衣裳!我不过看着太太的面上,你又有几岁年纪,叫你一声‘妈妈’;你就狗仗人势,天天作耗,专管生事,在我们跟前逞脸!如今越发了不得了!你索性望我动手动脚的了!你打量我是和你们姑娘那么好性儿,由着你们欺负,你就错了主意了!你来搜检东西,我不恼,你不该拿我取笑儿!”说着,便亲自解衣卸裙,拉着凤姐儿细细的翻,“省得叫你们奴才来翻我!”

    凤姐平儿等都忙与探春理裙整袂,口内喝着王善保家的说:“妈妈吃两口酒,就疯疯癫癫起来。前儿把太太也冲撞了。快出去,别再讨脸了!”又忙劝探春:“好姑娘,别生气。他算什么,姑娘气着,倒值多了。”探春冷笑道:“我但凡有气,早一头碰死了!不然,怎么许奴才来我身上搜贼赃呢?明儿一早,先回过老太太、太太,再过去给大娘赔礼。该怎么着,我去领!”

    那王善保家的讨了个没脸,赶忙躲出窗外,只说:“罢了,罢了!这也是头一遭挨打!我明儿回了太太,仍回老娘家去罢!这个老命还要他做什么?”探春喝命丫鬟:“你们听着他说话!还等我和他拌嘴去不成?”待书听说,便出去说道:“妈妈,你知点道理儿,省一句儿罢。你果然回老娘家去,倒是我们的造化了!只怕你舍不得去!你去了,叫谁讨主子的好儿,调唆着查考姑娘,折磨我们呢?”凤姐笑道:“好丫头!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探春冷笑道:“我们做贼的人,嘴里都有三言两语的,就只不会背地里调唆主子!”平儿忙也陪笑解劝,一面又拉了待书进来。周瑞家的等人劝了一番。凤姐直待服侍探春睡下,方带着人往对过暖香坞⑨来。

注:①选自《红楼梦》第74回。因贾母的丫鬟傻大姐在大观园内拾到了绣春囊(青年男女表示情意的一种信物,是绣有暧昧图案的香囊),被贾赦之妻邢夫人得到,交给了掌管贾家内政大权的贾政之妻王夫人。王夫人盛怒之下,责问当家人王熙凤之后,又下命令对住在大观园里的丫鬟、婆子们进行突击搜查。本段是众人来到贾探春住处欲搜检其丫鬟们时发生的故事。②王善保家的:王善保的妻子,是邢夫人的陪房、心腹。③太太:指王夫人。④平儿丰儿:都是王熙凤的丫鬟。⑤待书:贾探春的丫鬟。⑥庶出:妾生。⑦陪房:古代有钱人家的小姐出嫁时从娘家带过去的以家庭为单位的奴才。⑧作脸:争脸面,争出风头。⑨暖香坞:是大观园里的一座建筑,是贾四小姐惜春所住。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一棵树的故事

王建平

    原本,那棵树的故事已有了句号,哪想,今春一个议题,让树的话题得以延续。

    春节刚过完,西村村长陪县减灾办的科技人员上山来,对有隐患的山体进行一番考察后,拟定一个议题:全村唯有村民刘有福的房反紧贴着松酥山体,此处属泥石流重大隐患区,入夏前必须搬下山。

    此事一嘈开,都说刘有福命好,要住政府出钱修建的新房了,真是有福。哪料,风声吹进刘有福的耳朵里,他心烦意乱,嘴与老屋的门一下紧闭起来。心想,住山上五六十个年头,那坡那梁那路那草那花那田那地的样儿全烙在心中,我跟它们知根知底知深知浅知冷知暖的日子数不清.哪舍得离开呀?

    这天朝阳照亮山梁,刘有福开门晒太阳,门一开就跟门外的人照上面。见村长第九次上门来,刘有福一下蹲地上,勾下头。

    村长说,五叔,这山上真的那么好吗,山高路难行,这些年夏天的暴雨季节夜里,你和五娘做过一个完整的梦没?

    刘有福没出声,他咋会不知山洪的冲击声跟雷声搅在一起,夜里可吓死人了,他和老伴常常缩在墙角听天由命……老伴去年病故……想到这儿,他抬头吭了一声。

    今的老房子搬下山?

    肯定的。村长应。

    我的鸡鸭猪狗牛全下山?刘有福又问。

    那是必须的。村长应。

    那……我的这棵树?刘有福迟疑一下,吸入一口气,吐完后半句,我的树也要下山!

    当……当然……村长仿佛没想好就从嘴里遛出了几个字。瞬时,他才明白老人家的愿望。老人家的那棵树太大太粗了,要搬下山的确不是一件易事。

    刘有福老屋前有一颗黄桷树。

    七十年前的一个冬天,刘有福二十多岁的爹,趁一个风雪夜看守将不严,从壮丁集中营逃出来,路遇一位砍柴人便讨得一根树枝,好几天粒米未进,靠喝冬水田里的水和手上的树枝拄回家。到家后他爹在门前用锄头挖下一个坑,栽下了树枝。没想到呀,七十多个春夏秋冬过去,树——悬跟露爪,树干粗壮得两人合围。树体歪针,长相怪异,主枝横伸树冠宽阔,枝繁叶茂。刘有福常想.树是爹,爹是树,这么些年有爹陪伴心里总是满满的。

    住西村山脚下的二宝,四十岁不到,闯荡过好几个省,是村里村外的大能人。二宝每次来见刘有福,嘴皮子热乎极了。二宝第三次上山,五叔前五叔后贴住刘有福的屁股转。

    五叔,二宝向刘有福敬上带把儿的烟。我想好了,愿出3000元买你的这棵树。

    叭——刘有福将一口痰射击出两米多远。

    3500元呢?二宝脸上堆积着笑。

    刘有福的目光移向树.眼晴不动了。那树.古态盎然.叶片儿油绿光亮,有数不清叫不出名字的鸟儿正左树上嬉戏,它们不离开树,爱恋着老屋散发出的古老气息,更没嫌弃过刘有福和他鸡鸭猪狗牛们身上传递给它们怪怪的酸味……刘有福眼晴湿了。

    五叔,5000元怎么样?二宝加价。

    刘有福手中烟锅嘴儿在地上敲了敲,起身扛起一头白发迈向老屋。二宝没想到,他五叔在门口突然转过身来,说,侄儿——你能,我出钱,请你把树移下山吧!

    三个月过去,刘有福在山下的新屋建好了。树在昨天也由二宝移下山,在新屋门前栽好。刘有福牵着牛在草地吃草,他远远地望着新栽下的树干,入神了,连二宝的侄儿小强来到自己面前也没察觉。

    五爷,二叔是真心想得你的树,活树没到手,等树死了,他还要来买。小强对看刘有福的耳朵说。

    嗯?刘有福回头盯住小强。

    二叔说树的根部可以打造成根雕茶几,树干和粗枝可雕刻成上百件工艺品,他已访好了买家,那人报价58000元。

    树会死?刘有福眼晴闪烁一下。

    会的,树下坑的头天晚上,二叔在后半夜往坑底的泥土里理了生石灰。小强接着说,化学课学过,生石灰被水泡散了就成了石灰水,石灰水具有强碱性,会烧死树根的……

    夏去秋来,刘有福的树发出的新芽变成了嫩绿的小叶儿。

    幸好那晚刘有福请人与小强从树千侧面挖出一个深坑,从树根下构出好几块生石灰,换上了新土。树呀,你命大,二宝埋下去的生石灰还没化开,要不……

    刘有福独自来到镇上的学校,他为并不沾亲带故的孙子小强交了5000元的生活费。面对老师的询问,刘有福说,谢老师啦,那娃儿的书没白读!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宝物

李聿钟

    勤俭知道,那件被爷爷视作宝物的东西,如果向爷爷讨,爷爷是断然不会给他的。

    勤俭只有自己找,趁爷爷不在的时候,翻箱倒柜地找。每一个可以藏物的地方他都找遍了。

    勤俭终于找着了:一个用红绸布包裹着的小木匣子里,它静静地躺着,上面还覆盖着一层塑料纸。勤俭小心翼翼地将它揣进口袋,木匣子仍用红绸布包裹起来放回原处,然后松了口气。有了这“宝物”,勤俭要去县里办一件大事。

    第二天一清早,勤俭就揣着“宝物”上路了。 到了县城,勤俭直奔县政府,他要找县长。

    警卫拦住了他,问他:你是什么人?认识县长?

    勤俭说:不认识。

    不认识找什么县长?县长忙着呢,不是随便可以找的。

    勤俭说:我有要紧事,再忙也得找。

    警卫瞪起了眼睛:走开,别在这儿瞎胡闹。

    正嚷嚷间,门口走过一个穿白衬衣的人,见状,把勤俭叫进县政府大楼底层的一间小屋子里,问他:找县长什么事,告诉我就可以了。

    勤俭见此人和颜悦色,挺有涵养的样子,估摸是个不小的官,就放胆说:县长欠帐。

    白衬衣笑着问:他什么时候欠下了你什么?

    勤俭说:我有县长亲手写的欠条。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只大纸袋来。

    纸袋里有一沓欠条,估计有八九张,写欠条的叫秦福,是本县解放后第一任县长。

    原来,秦福解放前夕在这一带开展地下工作,常在一个叫石明山的人家吃、住,还跟石明山借了几十斗粮食。解放后,秦福当了县长,后来调走了。而石明山从未拿这些欠条找人民政府兑现,却把它们当作宝物珍藏了起来,从不示人。这石明山,就是勤俭的爷爷。

    白衬衣看了看后说:你今天就为了这些欠条而来?

    勤俭说:不知人民政府认不认帐。

    白衬衣说:废话,当然认帐。

    勤俭说:我爷爷借给秦福的粮食,即使利滚利,也值不了多少。但那时借粮食给共产党是要杀头的,这样的情义怎么计算呢?

    白衬衣说:没有人民群众的支持,就没有革命的成功。今天的经济建设仍然如此。我们的党和政府始终没有忘记这一点。

    勤俭说:就是有人忘记了。

    勤俭见白衬衣专注着听他说,便谈起了乡里村里的一些情况。说有些干部乱集资、乱摊派,事事向农民伸手,农民负担太重等等。

    白衬衣的表情严峻起来。

    这天下午,勤俭是被一辆小车送回村的。

    坐在车上,勤俭兴奋异常。回到村里,他有那么多的话要告诉大家:他今天不仅见着了县长(他的眼光不错,那个穿白衬衣的就是县长),跟县长谈了话,而且县长还请他吃了饭,还派小车送他……

    勤俭还要告诉大家,他向县长反映的那些情况,县长很重视,都在笔记本上一一记了下来,并且决定立即召开一个农村工作会议,专门研究解决的方法。

    小车驶到村口,勤俭下了车,立即被村里人围了起来。有人还上前摸摸捏捏,仿佛不信眼前站着的真是勤俭……

    勤俭向大家讲述着自己去见县长的经历,回答着大家的询问。正说得兴起,勤俭的爷爷来到了跟前,一声喝:小子,我那匣子里的东西你拿了?

    勤俭说:在我这儿呢。幸亏有了它,不然,恐怕县长不会听我的。

    没等勤俭把话说完,爷爷已经举起拐杖朝他揍来。但拐杖还没落到勤俭的身上,爷爷已经颓然倒地。

    勤俭的爷爷没有再站立起来。临终前他指着木匣子对勤俭说:那里面装着的宝物,你不该拿去卖弄……

(选自《文艺生活(精选小小说)》,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窗棂上挂串红辣椒

王长元

    村长带着那拨儿人进屋的时候,老太太正在扫地。灰尘沸沸扬扬,仿佛是鲜活的跳蚤在空气中上下跳动,弄得人眼睛迷迷茫茫。

    “那啥,顶子哪?”

    “下甸子打草去啦。”

    “啥时走的?”

    “小半个月啦。”

    “回来过没?”

    “没。”

    村长吸溜一下鼻子,“二婶,还不知道吧,顶子出事了。”

    二婶就一惊:“出了啥事?”

    “杀人啦,顶子。这不,官家正寻他哪!”

    “啥?”老太太便呆在那里,眼睛就直直地看着炕沿边上的那几个人。她这才发现其中一个戴大沿帽的已经带了绑绳和黑亮亮的枪。立马她心一颤动,眼仁儿就朝上翻过去,人便跟着向门框斜过去。几个人惊恐地奔了过去,将老太太放到炕上。

    一忽儿,老太太的鼻翅儿便扇动一下,翻转的眸子虽归了原位,但依旧是愣愣向上看着。

    “二婶,你看你啥个身板还不知道,上甚火?既是杀了人,顶子就不是原先的顶子了,那便是犯了王法。犯了王法的顶子你还伤心个甚!麻溜缓缓,人家公安局还有事情跟你说。”

    老太太眸子这才转了一轮儿,一汪亮亮的湿润便映在里面。

    看着老太太有了活气,警察就轻轻一笑,说:“老人家,您的心情我们是理解的,但是儿子杀了人,犯了罪,如今又跑掉了。这,国法是不能容的。我们希望您控制住感情,配合我们来抓凶犯。否则,比如说包庇儿子、袒护儿子,那样您老人家也有罪了。按我们的经验,您的儿子还会回家来的,那时您必须报告我们。”

    “顶子真若是回家,你可得说呀!”村长眼睛觑觑着,冲着她说,“要不,那叫什么?对,叫窝藏。二婶,咱可不能糊涂啊!”

    她痴痴地点着头,两行老泪缓缓漫过面颊的褶皱,整个面庞已经全是泪水了,闪着亮晶晶的光芒。

    村长最费思索的是:她儿子若回来,她怎么告诉他们哪?他猝然发现了粮囤上那串红辣椒,眼睛立时闪出光亮,便指着红辣椒说:“对,就用它。二婶,他若是回来,您就将这串红辣椒挂到窗户上。”

    她又痴痴点点头,看了一眼红辣椒。

    顶子伏在高粱地垅沟里已经三天了。事情来得太突兀了,突兀得他只有逃到高粱地之后才想起后悔,悔自己不该为小事冲动,悔自己冲动时不该抡那镰刀。战战兢兢挨了三天,吃喝现在全成了问题,最讨厌的是那垅上的风,哗啦哗啦吹得叶子直响,仿佛有无数个脚步向他走来,把他弄得一惊一乍的……

    可是一想到出逃,他又茫然了,天下这么大,地面这么广,去哪里呢?可是,不管去哪里,在要走之前,他一定要回家看一眼老娘。

    老太太送走了那些公家的人之后,就把家里仅有的二十几斤白面都烙成饼,然后就一张一张地折叠,用纸包好,一沓一沓塞进帆布口袋里。又包了二斤盐巴,塞在缝隙处。她早已谋算好,顶子若回来,就让他躲进小南山的石洞里,过个十天半月的,看看风声,她再想办法。她相信,办法总是有的。记得,她刚十岁那会儿,还扎着羊角辫呢,就给八路军伤病员往那山洞里送过饭,想想那会儿她都从没断过伤病员的一顿饭。如今,为了儿子,她还会没有办法?

    小风轻轻拍打着窗棂,蟋蟀在墙角嘟嘟地叫,老太太迷迷怔怔刚要闩门的当儿,突然间,门“吱呀”一声开了,顶子站在了她的面前。

    老太太眼泪马上就下来了。

    顶子狼吞虎咽地吃着饼,眼睛贼溜溜地寻觑着,待最后一口食物从喉咙处咕噜一声咽下之后,他才急急地说:“娘,我看你一眼就得走了,有没有钱啥的,给我准备点。”

    老太太赶忙把裤腰子拽开,从里面掏出厚厚的一沓钱,递给顶子,说:“就这些了,都拿着吧!顶子,你要去哪里?”

    “娘,这您就不要管了。”

    “顶子,你把饼带上,到小南山的石洞里躲躲。”

    “娘,您就别管我了,我这一走,是死是活,真的不好说,啥年月能见到您,也都不敢想。娘,只求您自己保重啦!”

    “顶子,”老太太整个抖动起来,亮亮的泪珠向脸颊处滚动。

    “娘,还有一事,把咱家那把菜刀给我。”

    老太太抹了眼泪,愣了,说:“干啥?”

    顶子咬了下嘴唇说:“娘,我手头怎么也得有个应手的家伙呀。”

    “啥?”老太太倒吸了一口冷气。

    “娘,我现在已经想好,谁真若是抓我逮我,我已没有别的路了,就得拼了,反正我已是有人命的人啦,杀一个够本,杀俩就赚一个。”

    “轰”地一声,老太太就觉得脑袋像被谁猛然击打了一样,眼前金光四射,她颤颤地向前走了一步。

    “娘,快快给我取刀来。”

    老太太表面应允着他,脚步便悄然向窗前靠近,趁儿子回身的工夫,就把那串红辣椒牢牢地挂在了窗户上。

(选自2016年第7期《小说月报》,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密林深处

陈德鸿

    枪声是下半夜突然响起的,爆豆般一阵紧似一阵。六爷急忙跑出窝棚,紧张地向响枪的砬嘴岭方向张望。一个多小时后,枪声渐渐弱了下去。六爷叹口气,牛大完了。

    牛大是砬嘴岭胡子的头儿,手下有胡二等六十多个弟兄。六爷想把牛大这伙人拉过来,但牛大对六爷说,你给杨司令捎个话,请他放心,我们肯定不祸害老百姓,但也绝不会投了小日本。

    六爷回窝棚里抽了袋烟,刚想躺下,远处突然又响起了零星的枪声,断断续续的,竟然朝着六爷的住处飘来。

    六爷心里“咯噔”一下,刚冲出门,影影绰绰地便见七八个人向这里跑来。

    谁?六爷大声问。是我,六爷,我是胡二。话音未落,一群人已经奔到了近前。

    六爷看着气喘吁吁、满脸汗水的胡二,忙问,出事了?小鬼子……小鬼子偷袭了砬嘴岭,大当家的他们都没了。胡二喘了一会儿,流着泪说,统共就跑出我们几个。胡二擦了把脸说,按眼下这情况,我们只有投抗联了。这个?六爷刚想说什么,随着一阵枪响,有子弹落在了附近。几个人立刻散开,开始还击。

    胡二把六爷拽到一棵大树后面,颤声说,六爷,我知道你和杨司令有联系,快带我们走吧,鬼子跟屁股就上来了呀!

    六爷来不及细想,使劲拍了拍胡二的肩膀说,马上跟我走。六爷带着八个人在山里七拐八拐,快天黑时,终于摆脱了鬼子的追击,进到了一处抗联的密营——一处窝棚。

    胡二和几个人好奇地打量着空荡荡的密营,脸上满是失望。六爷说,这个密营是安置伤员用的,战士们不在这里。哦。胡二点点头,跑了一天,我们的肚子早瘪了,有没有啥吃的?六爷笼着火,不长时间,便把二十多个土豆烧熟了,又找出两个大碗,倒上了酒。看六爷熟练地操持这一切,几个人都睁大了眼睛,一个人忍不住问,这里面生火,外面不会看到烟?

    看到还行?六爷愣了一下,你这口音可挺怪的,不是这边人吧?胡二忙接过话来,对,对,他不是咱们这边的人,是山东的。

    是山东哪儿的?六爷问。是山东,山东沧州人。胡二说。

    对,是山东沧州,那儿练武的人多。那个人忙接过话来。好,好。六爷笑了,不管哪儿人,打鬼子的就是好人。

    没想到,吃饭时,不论六爷如何劝,这几个人就是不喝酒。

    六爷说,咱晚上就睡这木炕上,连个盖的都没有,冻出病明天还咋赶路?胡二问,六爷,咱啥时能找到杨司令啊?快了,再翻几座山就到了。六爷说,要是你们中有一个病了啥的,耽误了时间,杨司令他们兴许就转移到别处了。那个沧州人朝胡二点点头,胡二说,既然六爷这么说,那咱们就喝点儿,好好睡一觉。

    快半夜时,六爷迷迷糊糊刚睡着,突然被一阵叽里咕噜的梦话惊醒了,他的心猛地哆嗦了一下,再想细听,那个山东沧州人却使劲地咳嗽了几声,爬起来,在墙角哗哗地撒起尿来。

    六爷再也没有了睡意。

    天刚亮,六爷便带着几个人上路了。正是初冬时节,光秃秃的树林了无生机,快中午时,天空开始飘起了雪花。

    胡二看了看阴沉的天空,有些急了,问六爷,还有多远啊?快了。六爷指着山下一片望不到边的荒草甸子说,咱们穿过这个大甸子,再翻两座山就到了。

    胡二向山下看了看,脸白了,我知道那甸子,那是片沼泽地,往里陷人,好像没人走过啊!

    没人走过?六爷撇撇嘴,我找杨司令就经常走,里面有条密道。胡二看了那个沧州人一眼,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头。六爷说,不走甸子也行。眼见着这雪越下越大,等咱们赶到了杨司令的驻地,怕是他又走了,可就不好找了。这……这。胡二的脑门上冒出汗来,他焦急地看着那个沧州人,沧州人瞪了他一下,指了指山下。胡二忙点点头,对六爷说,那就走大甸子吧,我们也想早点见到杨司令。六爷长舒了一口气,带着八个人,向山下千百年来从没人走过的大甸子走去……日本关东军史载:昭和十二年11月,关东军小野暗杀队执行任务时,在大黑山一带失踪。当地县志载:抗联交通员郑大力同志于1937年初冬失踪;郑大力,男,河北沧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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