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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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安徽省阜阳一中2017-2018学年高一下学期语文开学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传家宝

候发山

    村里不时传来炸响的鞭炮,年的气息越来越浓。

    过罢年,我就整整撑了40年。父亲吧嗒了一口烟,很享受地“呲溜”了一口。

    春子低着头,怔怔的样子。

    我老了,干不动了。父亲一直看着春子,眼光里有疼爱,有欢喜,有期待。

    春子瞅着升腾的火苗,没有说话。

    因老家遭了大水,你老爷(曾祖父)带着一家老小落脚到这里。感念这里的人好,你老爷会些木工手艺,就自造了一条小船,摆渡,不取分文报酬你老爷临死立下遗嘱,子孙后代义渡乡亲……父亲不像是自言自语,像是说给春子听。

    春子的目光溜出门外,望着眼前缓缓流动的小河,心里生起无端的怨恨。

    你老奶(曾祖母)去世时,你老爷上午忙完丧事,下午就到渡口去了……到你爷爷这一辈,他结婚那天,拜了天地后,直奔渡口……轮到我,那 多了。有一年,我下河救人,上岸后发起了高烧,在医院躺了半个月才出院。你打工没回来,我就掏了1000元雇人摆渡了半月……说到这里,父亲的脸上有了神采,连那一道道皱纹里都放出光来。

    乡亲们的情啥时候才能还完?春子忍不住说道。

    还不完!咋能还完呢?若是当年他们不收留你老爷,只怕早就变成孤魂野鬼了,哪会有我?更别说你了。说到这里,父亲指了指墙角的蓑衣和竹篙,说,还有外面的船,这就是咱的传家宝。从你老爷到我这一辈,先后渡坏22只木船,撑破一百多把竹篙……到你这里,不能断了,还要传给我的孙子。

    这有什么可骄傲和自豪的?春子又带气又带笑。他在外面打工,每月四五千块的收入,实在不愿意回来。

    这时候,门外传来踢踢踏踏的凌乱的脚步声音。有人过河!父亲站了起来,要去拿墙角的竹篙。

    “大叔,过年了,陪你喝两盅。”随着话音,门口一暗,进来几个村民。一个个手里都不空,提溜着水果,还有酒和菜肴春子认得,其中一个是老村长。

    看到春子,老村长说道:“春子也在啊,啥时间回来的过了年不走了吧?”

    不等春子说话,父亲呵呵一笑,豪气地说,不走了,不走了,该接班喽。

    春子站起来给老村长打过招呼,回家了。娘还在家忙年呢。

    回到家,娘刚蒸出一笼馍,有花卷,有菜包,有蒸馍,冒着袅袅的热气和丝丝的香气。家的味道,年的味道,一下子把春子包围了,心里的不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春子刚要伸手抓个花卷吃,娘拍了一下他的手,说还没敬河神呢,等会儿吃。

    听说要敬河神,春子心里又生出隐隐的不快。

    娘似乎知道春子的心思,说你爹让你回来就回来吧,有地,饿不死,挣那么多钱干嘛?人这一辈子,名声比啥都重要。

    娘,别说了,我这次回来就不走了。春子看到娘的头上一片雪白,心里动了一下。

    过罢年,春子真的就接替了父亲摆起了渡。让人万万想不到的是,春子破例收取费用,一个人一次两元钱。

    父亲强压住心头的火气说,你到底要干啥?你不是我的儿子!

    春子说,我收钱,乡亲们就没有亏欠感了。

    放屁!是咱欠乡亲们的!有好多天,父亲都不敢出门,不敢面对乡亲们。

    其实,父亲的猜测和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对于春子摆渡收费,有不少村民倒还是理解的。老村长知道父亲的心思,还特意赶来安慰他,说收费是应该的,早应该收费了。

    私下里,有人曾给春子算过一笔账,一个人一次两元,一船按10人计算,每天大概30个来回,每个月至少有两三万的收入。乖乖,春子要发大财了。

    父亲再出门时,明显感觉到了乡亲们的目光跟先前有很大的不同,见了面也没有过去的热乎劲了。

    春子也有类似的体会,乡亲们的眼神。较之以往,少了温度,少了情谊,多了冷冰冰,多了敌意。有时当着他的面,指鸡子骂狗,话也说得难听。

    报应,报应啊。父亲没少这样哀叹。儿大不由爹,父亲干生气也没办法。

    一年后,村里来了一支建筑队,在小河上架起了一座桥 。

    没有人再坐船了。春子的小船,竹篙和蓑衣真的成了文物。有村民还幸灾乐祸的,见到春子,还假惺惺地关心,说有了桥,春子要失业了。春子淡淡一笑,没有说话,一点一没有失落的样子

    当桥竣工那天起,春子又到外地打工去了。那天,父亲忍不住告诉老村长,说那座小桥是春子出资修建的。

    老村长的嘴巴半天没合拢,然后哈哈一笑,末了说了一句,狗日的春子。

    狗日的春子。父亲自言自语重复了一句,然后嘿嘿呵呵地笑了,眼角里,皱纹里,都塞满了骄傲和自豪。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两项是(    )
A、小说的标题具有多重作用。本文以“传家宝”为题,既交代了小说的行文线索,又设置了悬念,激发了读者的阅读兴趣。 B、春子之所以不愿回村义渡,是因为外面打工能力四五千元,而义渡是不收村民一分钱的;就算渡船收费,也要被人指指点点。 C、“春子看到娘头上一片雪白,心里动了一下“,说明他突然意识到娘已老了,作为儿子,应该回家替父母分担负担。 D、作者对塑造人物的手法信手拈来,小说运用了语言,动作,心理,神态,细节,侧面描写等多种手法刻画了春子这一人物形象。
(2)、“父亲忍不住告诉村长,说那座小桥是春子出资修建的”一句照应了前文的哪些内容?
(3)、父亲的人物形象有何特征?请 简要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铁十字勋章

(德国)米勒

1945年四月,在梅克伦堡州的施塔加德,一位卖纸的商人从顾客那里听说了希特勒的婚礼以及他自杀的消息,决定枪杀他的妻子,还有他十四岁的女儿,然后自杀。

在一战时他做过预备军官,现在还保存着一把左轮手枪和十枚子弹。

一天傍晚,他的妻子端着晚餐从厨房出来的时候,他正站在桌子边擦拭着那把手枪。他的翻领上别着一枚铁十字勋章,这本该是节日时才佩戴的。

元首选择了自杀——面对妻子的疑问他这样解释道,同时他说,他要选择效忠于元首。他问她,作为他的妻子,是否在这件事上也准备好了追随他。他说,对于女儿他毫不怀疑,她一定会借助父亲的协助,体面地死亡,而不去苟活。他叫来女儿,她没有让他失望。

没有等妻子的回答,他便让两人都穿上大衣,因为他要带她们到郊外找个合适的地方,免得引人注目。她们服从了。然后他给左轮手枪装上了子弹,让女儿帮他穿上大衣,锁上了房门,并把钥匙扔进了信箱。

外面下着雨,他们在昏暗的街道上向郊外走着,丈夫走在前面,没有回头去看远远跟着的妻子和女儿。他听得见她们走在沥青路上的脚步声。

当他离开大路走上通往毛榉林的小径时,他转过头催促她们走快些。晚风在这片没有树的平地上更加疾劲,地面被雨水淋湿,她们的脚步没有了声响。

他对她们喊道,她们应该走在前面。跟着她们在后面走着,他也想不清楚:是他担心她们可能就这样跑掉,还是他希望自己可以跑掉。没过一会儿,她们已经在前面很远了。当他再也看不到她们的时候,他已经明白了,他没有勇气直接离开,他却十分希望,她们已经走了。他停了下来,在路边小便。左轮手枪在他的裤子口袋里,透过薄薄的布料他感受到了枪的冰冷。当他加快脚步想赶上她们时,每走一步手枪都碰打在他的腿上。他放慢了脚步。可当他把手伸进口袋,想把枪扔掉时,他看见了他的妻子和女儿。她们站在路中间,正等着他。他原本计划在树林中做这件事,但是枪声在这里被听到的可能性应该也不大。

他拿出枪,解除保险,而他的妻子正搂着他的脖子,抽泣着。她是那么沉重,他拼力摆脱她,走向正怔怔地盯着他的女儿,用枪对准了她的太阳穴,闭上眼睛扣动了扳机。他希望枪哑火,但是他听到了枪声,看到女孩摇晃着倒下了。

妻子发着抖,尖声大叫。他必须稳住她。直到三声枪响过后,她安静了。

现在,他是独自一人。

没有人会来命令他将手枪的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了。死去的人也不会看见他,没有人能看见他。这出戏演完了。幕已落下,他可以去卸装了。

他将手枪塞进口袋,俯身看着他的女儿。然后他开始奔跑起来。

他沿着小径跑回了街道,又沿着街道跑了一段,但不是往城里的方向,而是向西。他跑了一会儿,然后他坐在街边,靠着一棵树,喘息着,思索着他的境况。他发现,事情也不是无可救药。

他只要继续跑,一路向西,避开居民区。他可以隐居在任何一个地方,最好是在另一座城市,改名换姓,作一个不知名的难民,普普通通,勤勤恳恳。他把枪扔进阴沟里,站了起来。

走在路上,他突然想起忘记把铁十字勋章扔掉。他把它扔掉了。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以下小题。

两株玉兰树

陈忠实

    清明前一日回到老家,到村子背靠的白鹿原北坡上,在父母的坟头烧了一堆被视为阴币的黄纸。尽管明知这是于逝者没有任何补益的事,然而每年此日不仅不能缺少,甚至早早就泛溢着一种甚为急切的情绪。自己心里明白,上坟烧纸和跪拜的行为,无非是为消解对父母恩德亏欠太多的负疚心理,获得一种安慰。

    天气很好。温润的风似有若无。西斜的依然明媚的阳光下,原坡和河川满眼都是蓬勃的绿色和黄色,绿的是返青的麦苗,黄的是盛开的油菜花,间有零星散落在坡梁上杏花的粉白。

    回到老屋小院,便坐在前院闲聊。许是那种负疚心绪得到消解,许是得了这明媚春色的滋润,竟是一种难得的轻松和平静。记不得是谁颇为惊诧地叫了一声,玉兰树开花了。我便朝大门右侧的玉兰树看去,在树梢稍下边的一根分枝上,有两朵白花。我的心微微一颤,惊喜得轻叫一声,从坐着的小凳上站起来,几步走到玉兰树下,久久观赏那两朵玉兰花。那是两朵刚刚绽放的玉兰花,雪白,鲜嫩,纤尘不染,自在而又尽情地展示在细细的一根枝条上,洁白如玉,便想到玉兰花的名字确属恰切。玉兰树尚不见一片叶子,叶芽刚刚在枝条上突出一个个小豆般的苞,花儿却绽放了。我久久地看那两朵花儿,竟然不忍离去。玉兰花在我其实也算不得稀罕,见得也早也多了,之所以发生一缕不寻常的惊喜,这是开在自家屋院里的玉兰花,而且是我栽植的玉兰树苗,便有了一种情结;还有一种非常因素,就是这株玉兰树苗成长过程的障碍性经历,曾经让我颇费过一番心思。

    几年前我重回原下小院读书写字,一位在灞河滩苗圃打工的乡党,闲聊中听说我喜欢玉兰花,便给我送来一株不过食指粗的幼苗,我便在大门右侧的围墙根下挖坑栽下了。为了便于浇水和保护,我在玉兰幼苗四周用砖箍了一圈护栏。得到我的用心守护和浇灌,玉兰树苗日见蹿高,分枝,加粗,蓬蓬勃勃,生机盎然,我便期待花苞的出现。恰好盼到玉兰树应该发苞开花的规定期树龄,不仅没有开花,失望且不论,等到叶子成型,我发现了非常的征象,本应是深绿色的叶子,却呈现着浅黄;即使到盛夏烈日暴晒的时候,各种树叶都变得深绿近青的颜色,我的玉兰树叶反而由浅黄变得几乎透亮了。任谁都会看出这是一种病态的表征。村里乡党见了,有说是蛴螬咬了树根,有说是缺肥,有说是化肥施多烧了根,等等。后两种说法不能成立,我栽植时填的是农家粪土,不缺肥更不会发生烧根的事,倒是蛴螬啃食树根有可能发生,却也无可奈何。我曾扒土寻找蛴螬,一只也未见到。我就怀疑大约是玉兰根自身发生了什么病患。

    等到第二年,玉兰树仍然是满树病态的黄叶,自然不会开花了。我便有所动摇,这株病态的树会不会自愈?需得几年才能缓解过来?如果等过几年不仅缓解不了反而病情加重以致枯死了,那我就会白等了。我便想挖掉它,重植一株。拿着镢头刨挖的一瞬,却似乎听到一种凄婉的求生的哀音,那一片片透亮的黄叶似乎也幻化成哭相,我便举不起镢头来。突然想到,任它继续存在着,如果真的挨过了病患,当一树健康墨绿的叶子呈现在小院里的时候,我会获得一种别样的欣慰和鼓舞;如果万一病患发展到发生枯死,再换植一株也无妨,这株玉兰树便保存下来。约略记得去年夏天回家,玉兰树的叶子变绿了,尽管仍不像正常的叶子那么深色近青的绿,却不是往年那种透亮的黄色了,我不由得庆幸,它的病情缓解了,更庆幸我握在手里的镢头没有举起来……今年,这株玉兰树开花了。尽管只有两朵,却是一种美的生命的胜利。遭遇过生存劫难之后开放的这两朵洁白如玉的玉兰花,就不单是通常对所见的玉兰花的欣赏的愉悦了,多了一缕人生况味的感受。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看谷子的老人

唐兴顺

    已经是秋末了,照常规庄稼应该全部收割完毕。可是李老汉和老伴商量,想让这三分地的谷子再长一两天,催催籽,谁知道一停顿,老天爷却下起雨来。老汉急了,他怕成群结队的麻雀来抢食,也怕獾在雨天的夜晚来捣乱。

    老汉从旮旮旯旯收拾了些东西,打上黄油布伞往地里去了,身后跟着一条高腿狗。老汉在地中间和地的两头分别插上了三个假人,夸张的人形,胳膊上拖着长长的破塑料纸,又在地南头靠边的地方,借助一块大石头的弯崖,搭了个简易小窝棚。

    老汉双手叉腰站在地埂上,眯眼看起雨中的谷子来,想起当初和老伴一起打畦的情景。他们把土壤弄得跟面粉一样,然后拉起绳子撒灰线,眯眼瞄准定畦垅。谷苗透出地面,迎着早晨初升的太阳,最好看。暑伏高温天,蹲在谷地里间苗,人像在蒸笼里一样,汗珠顺着脊背、腰腿流到土壤里。间苗之后,谷子长得很快,如着了新装列队待命的士兵。不用几日,它们身体的一个部位就鼓胀起来,很快从头上钻出一个“青毛虫”来,个头越来越大,各个部分之间也越来越紧凑,几乎完全看不出缝隙的时候,谷穗的颜色就开始由青色向黄色转换了。李老汉知道,黄色是小米的颜色,金子的颜色。每当此时,他就想,你说这稀罕不稀罕,一块山地,几粒种子,凭空就生出这么多金灿灿的东西。

    这时候,他感觉到脚脖子上被什么东西触动着,低头一看,是高腿狗在用尾巴和他说话。扭过身来,看到身后地堰上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男的撑绿伞,女的撑红伞。男的戴眼镜,紧抿着嘴,女的要小很多,大眼睛扑闪着,肤色很白,像雪像面,还挂着一对金色耳环,颜色比小米的颜色还要亮堂。

    男的指着地边的窝棚问:“这个做啥用?”女的同时也把眼光投向了窝棚。

    “哈哈,住人呀。”老汉笑着回答,没容他们问,紧接着又补一句:“看地,看谷子呢!”

    “能值几个钱呀!受这罪!”女的使用的是又尖又脆的声音。

    老汉想说她一句,抬眼看这女的很好看。过去村东头郭老三家有个女儿就是这个样子,十里八村漂亮得出了名,后来被一个来游山的老板带走,全家都迁下山了。老汉没开腔,拿起镰刀,弯腰从旁边的石堆上割了捆圪针,把圪针堵在窝棚后边的岸壑处。这男女一前一后走了。老汉没直身,从胳膊肘下边看了他们一眼。他们刚走,又有人从大路上走过来,这次人多,有十几个,全是20岁左右的毛头娃,穿着阴阳古怪,花花绿绿,有的打着伞,有的什么雨具也没拿,有的两三个人簇拥在一柄伞下,有的伸胳膊仰头,让细密的雨水往头上脸上淋,嘻嘻哈哈,尽说些疯疯癫癫的话。李老汉几次想发声,但一看是一群孙子辈的娃娃,就闪在一边。他们疯了一会儿就离去了。

    他爬进窝棚里,在四个角分别压了一块石头,才在草垫上躺下,突然听到外边有人咳嗽,弯腰走出来,见是一个老汉和一个老婆,老干部模样。男的白发向后梳着背头,耳朵大,面色白。女的是老式剪发,穿一件宽大的酱色布衫,一人撑一把很大的伞,说话和颜悦色。他们应该种过地,因为他们说到谷子品种、产量、价格,还说“这个天气,停两天还行,如果再下雨,谷穗即便长在秆上也会霉烂”。他们建议带雨把谷穗收回去。李老汉觉得他在行,就和他说了许多话。他们走了。李老汉心中犹豫起来,就打着伞围着地边转,转到大路边时,和路上来往的游人挨得很近,有的人不进地,却隔着渠沟和他说话,发出许多议论。他听到有个人说:“刚才这顿饭吃了700多元,能买多少小米!”

    他不想再和人说话,也不想再让其他人来地里看稀罕,就把刚才割下来的那一捆圪针,从地南头搬到地北头,挡在大路向小路的拐弯处,然后撑起伞站着。几只灰喜鹊在树上跳来跳去,一群麻雀在低矮繁茂的灌木丛上飞起又落下。雨下得更细小了,只有轻微的一点,却满天都是,像湿度很浓的雾一样。抬眼望远处,山冈坡地上有很多游人,三三两两,悠然自得。 这时有个声音在大路上喊他,扭过身一看,是最开始到地里来给他说话的那一对中年人,隔着那团圪针,女的笑眯眯的,男的做手势让他过去,到跟前,男的说了一句什么就从口袋里掏出3张100元的人民币给老汉,老汉不接,他就把钱扔了过去,一张落在圪针上,两张飘到了地里。老汉不知所措,但钱不能让雨淋湿啊,赶忙弯腰捡起来,然后挪开圪针,呼喊着让这两个人站住,可他们已经跑远了。李老汉愣在那里,平生第一次经历这样不好处理的事情。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微纪元(节选)

刘慈欣

    先行者知道,他现在是全宇宙中唯一的一个人了。

    那事已经发生过了。

    其实,在他启程时人类已经知道那事要发生了。人类发射了一艘恒星际飞船,在周围100光年以内寻找带有可移民行星的恒星。宇航员被称为先行者。

    飞船航行了23年时间,由于速度接近光速,地球时间已过去了两万五千年。

    飞船继续飞向太阳系深处,先行者没再关注别的行星,径直飞回地球,啊,我的蓝色水晶球……先行者闭起双眼默祷着,过了很长时间,才强迫自己睁开双眼。

    他看到了一个黑白相间的地球。

    黑色的是熔化后又凝结的岩石,白色的是蒸发后又冻结的海洋。

    飞船进入低轨道,从黑色的大陆和白色的海洋上空缓缓越过,先行者没有看到任何遗迹,一切都熔化了,文明已成过眼烟云。

    这时,飞船收到了从地面发来的一束视频信号,显示在屏幕上。

    先行者看到了一个城市的图像:先看到如林的细长的高楼群,镜头降下去,出现了一个广场,广场上一片人海,所有的人都在仰望天空。镜头最后停在广场正中的平台上,那儿站着一个漂亮姑娘,好像只有十几岁。她在屏幕上冲着先行者挥手,娇滴滴地喊:“喂,我们看到你了!你是先行者?”

    在旅途的最后几年,先行者的大部分时间是在虚拟现实的游戏中度过的。在游戏里,计算机接收玩者的大脑信号,构筑一个三维画面,画面中的人和物还可根据玩者的思想做出有限的互动。先行者曾在寂寞中构筑过从家庭到王国的无数个虚拟世界,所以现在他一眼就看出这是一幅这样的画面,可能来自大灾难前遗留下来的某种自动装置。

    “那么,现在还有人活着吗?”先行者问。

     “您这样的人吗?”姑娘天真地反问。

    “当然是我这样的真人,不是你这样的虚拟人。”

    姑娘两只小手在胸前绞着,“您是最后一个这样的人了,如果不克隆的话……呜呜……”姑娘捂着脸哭起来。

    先行者的心如沉海底。

    “您怎么不问我是谁呢?”姑娘抬头仰望着他,又恢复了那副天真神色,好像转眼就忘了刚才的悲伤。

    “我没兴趣。”

    姑娘娇滴滴地大喊:“我是地球领袖啊!”

    先行者不想再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了,他起身要走。

    “您怎么这样!全城人民都在这儿迎接您,前辈,您不要不理我们啊!”

    先行者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来问:“人类还留下了什么?”

     “照我们的指引着陆,您就会知道!”

    先行者进入了着陆舱,在那束信息波的指引下开始着陆。

    他戴着一副视频眼镜,可以从其中一个镜片上看到信息波传来的画面。画面上,那姑娘唱起歌来:

    啊,尊敬的使者,你来自宏纪元!

    伟大的宏纪元,

    美丽的宏纪元,

    你是烈火中消逝的梦……

    人海沸腾起来,所有人都大声合唱:“宏纪元,宏纪元……”

    先行者实在受不了了,他把声音和图像一起关掉。但过了一会儿,当感觉到着陆舱接触地面的震动时,他产生了一个幻觉:也许真的降落在一个高空看不清楚的城市了?他走出着陆舱,站在那一望无际的黑色荒原上时,幻觉消失,失望使他浑身冰冷。

    先行者打开面罩,一股寒气扑面而来,空气很稀薄,但能维持人的呼吸。气温在摄氏零下40度左右。天空呈一种大灾难前黎明或黄昏时的深蓝色。脚下是刚凝结了两千年左右的大地,到处可见岩浆流动的波纹形状,地面虽已开始风化,仍然很硬,土壤很难见到。这片带波纹的大地伸向天边,其间有一些小小的丘陵。

    先行者看到了信息波的发射源。一个镶在岩石中的透明半球护面,直径大约有一米,下面似乎扣着一片很复杂的结构。他注意到远处还有几个这样的透明半球,像地面上的几个大水泡,反射着阳光。

    先行者又打开了画面,虚拟世界中,那个小骗子仍在忘情地唱着,广场上所有的人都在欢呼。

    先行者麻木地站着,深蓝色的苍穹中,明亮的太阳和晶莹的星星在闪耀,整个宇宙围绕着他——最后一个人类。

    孤独像雪崩一样埋住了他,他蹲下来捂住脸抽泣起来。

    歌声戛然而止,虚拟画面中的所有人都关切地看着他,那姑娘媽然一笑。

     “您对人类就这么没信心吗?”

    这话中有一种东西使先行者浑身一震,他真的感觉到了什么,站起身来。他走近那个透明的半球,俯身向里面看。

    那个城市不是虚拟的,它就像两万五千年前人类的城市一样真实,它就在这个一米直径的半球形透明玻璃罩中。

    人类还在,文明还在。

    “前辈,微纪元欢迎您!”

(有删改)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一天与一年

侯发山

    正月初六一大早,土豆和槐花便悄悄起床了,待一切收拾停当,天还不是十分的透亮,看了看熟睡中的女儿甜甜,槐花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叫醒给她说一声?”土豆没接话茬,背上行李就走。槐花见状,不舍地看了甜甜一眼,转身跟了出去。

    等走出院门,槐花看着土豆的后背,一边走一边说:“甜甜都六岁了,懂事了,咋着也得给她说一声。”

    “她哭死哭活,走得了?”土豆头也没回,没好气地说。

    槐花不吭声了。也是,每年他们出门,甜甜都要死死缠着槐花的腿,哭得稀里哗啦。

    土豆说:“今年过年不回来,明年才回来。”

    槐花还是不吭声。

    土豆说:“一年时间太短……一来一回光车票就得三千多,如果不回来,省下车票不说,还能多挣几百。”

    土豆说得倒是实情,他们村里的福全,三年都没回来了。跟家里人联系,都是通过电话。去年福全的手机上了,通过村长的微信给老爹老娘拜了年呢。村长说,当时老两口都激动得哭了。

    土豆和槐花走到村口,三轮车还没来。土豆随口问槐花:“东西都带齐了没?身份证也带了吗?”

    槐花闻听,摸了摸口袋,说了声 “糟了,身份证没带”,然后撒腿往家跑。

    “回来!”土豆叫道。

    槐花停下脚步,扭头看了看土豆。

    “你瞧着行李。”土豆说罢,像头受惊的骡子,尥蹶子似的沿着来时的路跑走了。

    土豆跑到家,已是汗水淋漓,呼吸不匀。这时,老娘已经起床了,正在刷洗碗筷。老娘问道:“咋又回来了?”“身份证忘带了。”土豆说着,便翻箱子倒柜子地找开了。怕惊醒甜甜,也是消没声息的。

    折腾来折腾去,也没找到。土豆给槐花打手机,让她赶快滚回来。

    槐花回到家,直奔床头的箱子。

    土豆瞪了槐花一眼:“我都翻几遍了,影儿也没有。”

    “我记得回来就放那里了。”槐花小声说着,把手伸了回来,却又没地方放,一会儿拉衣袖,一会儿拽拽围巾。

    这时候,甜甜已经醒了,躺在被窝里瞪大眼睛,眼珠子滚过来滚过去。

    看到甜甜安静的样子,土豆想起什么似的,问甜甜:“身份证是不是你拿了?”他记得年三十回来那天收拾身份证的时候,甜甜曾经问过他,问身份证是干啥用的,他说没有身份证就不能坐车,不能出门。

    槐花忙过去把甜甜的被角掖了掖,抚摸着她的头发:“乖,好孩子不能说瞎话,是不是你拿了?”

    甜甜不吭声。

    土豆瞪着甜甜,恶声恶气地说:“是不是你拿了?”

    甜甜哇地哭了。

    “有话不会好好说?瞧你那样子,跟个门神似的,就不怕吓着孩子?!”老娘赶过来数落土豆。

    “好女儿,不哭啊,不哭啊。”槐花哄着甜甜。

    “我们不打工,你吃啥喝啥啊?你不穿花衣裳啦?你不吃火腿肠啦?”土豆的声音明显低下来。

    “我不穿花衣裳,我不吃火腿肠……我不想让你们打工。”甜甜哭得更厉害了。

    显然,甜甜把身份证藏起来了。

    老娘也过来劝甜甜:“甜甜,你不是想上学吗?你爸你妈不出去打工,你就上不了学,你就背不上新书包……”

    嗨,你别说,奶奶的话就是管用,甜甜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哽咽着说:“妈妈,你们啥时候回来?”

    “两……一年时间。乖,听话。”槐花看了土豆一眼,边说边给甜甜擦眼泪。

    “一年时间有多长啊?”土豆盯着槐花的脸,好像那上面有好看的花似的。

    “不长……你看,一月,二月,三月,四月,五月,六月,七月,八月,九月,十月,十一月,十二月,就这么长,多快?”土豆一边说一边掰着自己的手指比划。

    甜甜看了槐花一眼。槐花点了点头。甜甜这才从枕头下摸出两张身份证。

    等到土豆和槐花风风火火地坐三轮到镇上,然后搭乘公共汽车赶到火车站,不料想,外出的人太多,接连几天的票都没有了。

    真是起了个五更赶了个晚集。两个人只好失望而归。晚上八点回到家,甜甜见到他们,跑步迎上前去:“爸爸,妈妈,不是说一年吗?咋现在才回来?我都数了好几年了……”

    话没说完,甜甜眼里的泪已经流了出来。

(选自《天池》,有改动)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春雪

    年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村里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各家回来的年轻人,又陆续离开了家。村里并不太富裕,这些村中的年轻人为了自己将来的生活,需要到更为广阔的天地去打拼。过年的那几天,倒是村里最热闹的几天,也是村里年轻人最多的时候,也是李老汉感到最孤独落寞的时候。

    李老汉吃过了午饭,在自家门槛上坐着,朝着不远处的小路上张望了很久,扭过脸来,从腰间解下旱烟袋,用柴火点着后,“吧唧吧唧”地猛抽了几口,缓缓吐着烟气。抽了一会儿,又呆呆地望着家门前的洋槐树,望得出神。树是他年轻的时候种上的,那年春天,儿子刚出生,他心里头高兴,兴冲冲地跑到集市上,挑了棵最好的树苗种在了门前的空地上。以前,他一有空就来给它浇水,可现在,他皱着眉,瞪着树,突然骂了一句:“瞎长这么高,有啥子用!”

    他火气突然上来了,把脸强扭过去,眼眶不觉湿润了。于是站起身来,轻轻把门带上,蹒跚地沿着小路走了出去。村子里很安静,天也晴朗得正好,阳光从那些尚且光秃秃的树枝上投了下来,奇形怪状的影子交织了一路。最近的天气已经开始回暖了,燕子从南方回来,在李老汉头顶的天空轻快敏捷地飞过。李老汉这才想起这几日自家房檐下也多了一个燕子窝呢,白天雏燕在窝里叽叽喳喳地叫着,以前嫌吵,现在的他,习惯了这吵闹之后,突然觉得自己的周围静得可怕,让人发慌。路的尽头是一片碧绿的田野,绿油油的麦田在微风中轻轻地摇晃着,不远处几个孩子在兴高采烈地放着风筝,欢声笑语和耳畔的风声糅合在一起,像一首欢快的协奏曲。李老汉望了望孩子们,又望了望田野的尽头,他的面容舒展开来,扭过头去,又轻叹了一句。

    李老汉已经七十六岁了,老伴是前年初春走的,老伴刚走时,李老汉觉得天仿佛塌下来一般,虽然他拼命像以往那样,一天一天地过,但心头像是被活生生掏空了一般。那一阵子,他拼命地干活,干活,心里只想着:“我这把老骨头了,累死也就算了,也好陪她一起走啊!”索性李老汉干了一辈子的农活,身体还算硬朗,硬是将那段时光撑了过去。

    天已经不早了,太阳的余辉染红了西边的云彩,嬉戏的孩子早被爷奶叫回了家中。李老汉慢慢地往回赶,走到家门口,他忽然听到院中传来说话的声音,像是儿子的!李老汉咧开了嘴,激动地推开了门,蹒跚地走进院子里,四下里张望着。但是一个人也没有,他慢慢地低下了头,推开了灶房的门,坐在灶台前的小凳上。

    年前腊月廿八,李老汉也是像今天这样坐在小凳上,准备生火做饭。邻居家的小张突然过来,说是他儿子从省城打来电话,等着李老汉去接。李老汉一听,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赶了过去。那天晚上,天阴沉沉的,看不见星星。李老汉从小张家出来时,突然飘起了雪花,不一会,黑蒙蒙的夜色里多了一层亮晶晶的银白。方才的电话,让他整整半年的希望全部落空。“娃他爸,啥时候回来呀?”“大,这边活太忙了,俺们就不回了,强强寒假作业也多,不用挂念我们,这边过年管吃管住,工资还比往常多,给你汇了两千块钱,你在家……”李老汉在雪地里缓缓地走着,雪花落了他一身,他头顶上的银发全部变成了白色。来到门前那棵洋槐树下,他再也撑不住,扶着树,豆大的眼泪从眼眶中滴落,落到树脚下的雪地上,渗进了泥土中。他叫这棵树“怀根”已经三十多年了,因为他的儿子也叫“怀根”。

    他踉跄地来到堂屋,拿出那只他亲手糊好的风筝,上面是小燕子的图案,可爱无比,神采奕奕。李老汉轻轻抚摸着,突然双手一松,任由风筝飘下。风筝在空中徘徊了很久,轻轻地落到了地上。

    门前的雪一直在飘着,门前的那颗洋槐树的枝干,悄然无声地被雪覆盖。

(选自《名家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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