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logo

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备考2018年高考语文二轮专题训练:专题3 文学类文本阅读小说之人物情节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错位

朱瑾洁

    今天,刘副教授很高兴,高兴的由头是今年学校实行重大改革,副教授可以招考博士研究生。已副教授多年的他可以带博士研究生,这是刘副教授多年的夙愿,也是他人生奋斗的终极目标。

    然而,刘副教授高兴之余多少还有点儿苦恼,苦恼的根源就是虽然能带博士生了,可毕竟自己早年是工农兵大学生,在英语上是一片空白,所以文凭上仍留有博士生的空白。这也是他多年的遗憾

    今年能带博士生了,心里不免生出愧疚和些许不安。况且,如果早考上博士生,刘副教授的称谓老早就去掉“副”了。所以,刘副教授在高兴之余,心中立马就草拟好了今年的两点打算:一是向学校学部委申请招考博士研究生;二是报考本系博士研究生。

    因为有了招考博士生的打算,刘副教授就给他的硕士生王威打了电话,关切地问他毕业后的打算,最后还提醒王威别忘了报考他的博士生。刘副教授对他的这个学生很欣赏。

    挂了电话没有半小时,王威就来到刘副教授家,刘副教授见爱徒前来,高兴地说:“王威,打算好了报考我的博士生?”王威有点胆怯地看了老师一眼,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老师,我不打算考了。”刘副教授睁大眼睛急问道:“为啥?”因为他太了解他这个学生了,没有特殊情况,他不会拒绝他这个老师的意见的。王威说:“前几天,我回了趟家,自留田里的小麦旱得很厉害,地面上的麦叶都枯死了。”刘副教授说:“这我知道,电视不整天放嘛。可这和你报考牛头不对马嘴啊。”王威说:“能对上。麦子枯旱死,家里就拿不出供我上学的钱了,从小学到现在,我已上了二十二年,这二十二年我都是伸手要钱,家里攒的钱都供我上学了,可俺娘的慢性心脏病已经拖了多年……”王威说着说着情不自禁地哽咽起来。看着爱徒十分忧伤地在抽泣,刘副教授心里也不是滋味,就关心地对王威说:“老师理解,也能体谅你的难处,不过,你还是考虑考虑,毕竟考上博士生是向更高层次发展的台阶,没有这个,你想向更高层次发展谈何容易。”沉思了一会,王威抬头看了看刘副教授说:“老师,我想报考咱校的聘师考试,成为您的同事,为您分担一些教务。”见王威意志有点儿坚决,刘副教授有些生气了,就说:“你不要急于下决定,还是考虑考虑吧。”王威说:“行,老师,过几天我给您回话。”

    很多天过去了,离规定报考博士生期限还有最后一天,刘副教授没有等到王威任何只言片语的回话。不能再等了,再等自己的报考时间也耽误了。到了离报考截止时间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刘副教授来到学校的报名点,毅然决然地在报考博士生考试的花名册上郑重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刘副教授写完自己的名字后,还有点挂心学生王威,便把花名册从头至尾滤了一遍,没有王威的名字,不放心,又从尾到头细看了一下,还是没有,教授知道,到这个时间段说什么也晚了,内心深处很替王威惋惜。

    过了三个月,学校聘请教师的考试开考了。在刘副教授监考的教室里,王威认真地答着试卷。刘副教授几次从王威身旁走过,用眼睛的余光扫描试卷,发现王威答的试题没有错的。三天后,王威如愿成为母校的一名正式教师,成为老师刘副教授的新同事。

    又过了一个月,博士生考试如期进行,在新教师王威监考的教室里,刘副教授认真地答着试卷。虽然王威怕影响老师的发挥而不敢走到老师的身旁,可从老师淡然自若的答题神情看,老师一定答得不错。果然,一个月后,刘副教授如愿通过笔试进入了面试。

    又过了一个月,刘副教授顺利通过面试,成为他系招考的唯一一位博士生。不过,刘副教授进入博士生学习阶段出了点小麻烦。因为现阶段他这个系能带博士生的只有刘副教授,而刘副教授是他这个系考上的唯一博士生,这就出现了自己教自己的尴尬。不过,再难的事也难不倒具有教授级别的校领导们。通过调阅王威的硕士论文和有关科研成果,校领导们一致认为王威的科研成果已居世界前沿水准,一致同意推荐王威作为学校破格提拔副教授的唯一人选,并特事特办,以学校党委的名义向学校学部委推荐。不到一天,王威破格提拔为学校副教授的批文就下来了。

    按照学校今年重大改革的规定,王威成了他老师刘副教授的博导。

(1)、下列对这篇小说思想内容与艺术特色的分析和鉴赏,最恰当的一项是(    )
A、本文的标题不仅概括了文章的主要故事情节,而且吸人眼球,通过设置悬念,引发人们去思考错位的对象、错位的原因等,有力地表现了主题。 B、本文擅长心理描写,如刘福教授“心里不免生出愧疚和些许不安”,他愧疚和不安的是自己是工农兵大学生,不懂英语,实力不够。 C、本文详写了王威与刘副教授的一段对话,从中我们不仅可以了解到王威贫寒的出身,还可以看出他具有尊敬师长、孝敬父母、勇于担当等美德。 D、因没有博士文凭而得不到晋升的刘副教授,只好把可以带博士研究生作为自己人生奋斗的终极目标,这反映了只重文凭制度的不合理。
(2)、前四个自然段在小说中起什么作用?请简要分析。
(3)、从整体上看,本文最大的成功之处在于构思巧妙,请结合文本谈谈你的看法。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铁证如山

刘春山

    司马教授是个考古学家。这天深夜,他突然接到一个越洋电话,是他的外国朋友打来的,说是国外有个拍卖行要拍卖一座中国的观音菩萨像,随后发来了照片。司马教授一看,不禁打了个激灵。

    原来,半年前有座古墓被盗,虽说盗墓贼被抓住了,可他们盗取的文物早就被倒卖得不知去向。照片上的这座观音菩萨像正是出自被盗古墓,司马教授不禁又惊又喜。他很快联系了有关部门进行交涉。因为按照国际公约,被盗古墓里的文物是不能拍卖的,而且还要原物归还。但交涉结果很不乐观,拍卖行要求中方拿出证据,证明观音菩萨像确实出自被盗古墓。

    眼看观音菩萨像就要被拍卖了,司马教授还是找不到证据,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忽然,他想起一个人──土拨鼠。

    土拨鼠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儿,出身盗墓世家,江湖经验相当丰富,不过现在不干这个勾当了,还和司马教授成了好朋友。民间向来高手多,没准他能有法子。

    第二天,司马教授提了两瓶老白干登门拜访,土拨鼠就好喝两口,一喝起来嘴上就没了把门的。三杯好酒下肚,司马教授说出来意,土拨鼠立刻不喝了,他脱鞋抠起了臭脚丫子,司马教授也不在意,知道土拨鼠碰到难题向来如此。

    眼看脚丫子都抠红了,土拨鼠还是一言不发,司马教授知道没指望了,起身刚要走,忽然土拨鼠光着脚蹦了起来:“慢着!”

    “有办法了?”司马教授满脸都是期待。土拨鼠说先看看古墓再说,于是两人驱车来到了被盗的古墓。刚进墓门,土拨鼠就皱了皱眉,蹲下身细看,好半天才说:“这是绝户盗。”

    绝户盗?司马教授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土拨鼠指着地上被炸成齑粉的砖灰说:“看看,墓门是用炸药炸开的,这种盗墓方法最缺德,故称绝户盗。”

    司马教授忙于找证据,便催促道:“快进墓室里边吧。”可土拨鼠还是不动,两只耗子般精明的眼睛滴溜溜乱转,嘴里还喃喃自语:“这是盗墓老手,活干得真漂亮。”

    “老手?”司马教授惊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土拨鼠指指四周说:“墓门的封砖都炸成了这样,可墓室没一点损伤,炸药拿捏得恰到好处,不是老手绝对办不到!”他摇了摇头,又接着说,“这下更难办了!老手盗墓后会把文物清理得不留一点痕迹,就怕被发现了。”

    司马教授忐忑地问:“这么说,我们找不到观音菩萨像出自古墓的证据了?”

    土拨鼠想了想,说:“也不是找不到,人过留名雁过留声,总会有蛛丝马迹的。”说着,他拿出放大镜细细察看起古墓来。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土拨鼠像是茅塞顿开,兴奋地大嚷:“有了!”

    “在哪儿?”司马教授忙问。土拨鼠弯腰抓起一把泥土,说:“这就是证据!”

    司马教授起先一愣,紧接着恍然大悟: 还真有过这样的先例!

    原来,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一家国外拍卖行要拍卖一座盗自中国古墓的观音菩萨像,中方前去交涉,拍卖行也要求中方拿出出自古墓的证据,后来中方从观音菩萨像的脚趾缝里找到了一点残留的泥土,经化验正好和古墓里的泥土完全相同,最终观音像完璧归赵!

    很快,司马教授带着土拨鼠一起飞到国外,来到了拍卖行。经过一系列查验手续后,两人被带到了库房,见到了那座珍贵的观音菩萨像。

    土拨鼠拿出放大镜仔细察看,终于在其脚趾缝里找到了一点残留的泥土,他偷偷分成了两份。司马教授不解其意,土拨鼠低声说:“一份交给拍卖行,一份咱自己化验。”土拨鼠不愧是个老江湖,他怕拍卖行偷偷做手脚。

    可化验结果令他们大跌眼镜,两份化验结果完全相同,都证明观音菩萨像上的泥土跟古墓里的泥土不同,观音菩萨像上的泥土是黄土,而墓室里的泥土是红土。看来真是盗墓老手,早有准备,连观音菩萨像上的泥土都换了!

    这下,司马教授彻底绝望了。不料,土拨鼠却神秘地笑了笑,说他还留着一手,保证万无一失。说完,他们再次来到了拍卖行。

    经过一番交涉后,拍卖行同意他们再次察看观音菩萨像。土拨鼠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棉签棒,伸进了观音像的耳朵眼,边伸边说:“菩萨的耳朵堵住了,掏完就能听见了,我一问,她就会说话。”

    司马教授一听,吓坏了,小声说:“你是不是疯了?菩萨怎么会说话呢?这是在国外,这样的玩笑可开不得!”

    土拨鼠却镇定自若,嘿嘿一笑,说:“菩萨早就说话了,不过只有我能听到。”

    事实证明,土拨鼠真不是开玩笑,这观音菩萨像真“说话”了。

    原来,土拨鼠见古墓是被炸开的,他断定当时古墓内肯定砖灰弥漫,这盗墓贼虽然把观音菩萨像外面的砖灰擦拭干净了,可耳朵眼里一定有残留,于是他用棉签棒掏出了耳朵眼里的砖灰,化验之后,再和古墓里的砖灰一比对,成分完全相同。最终,拍卖行不得不归还了观音菩萨像。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猫婆

冯骥才

    我那小阁楼的后墙外,居高临下是条又长又深的胡同,我称它为猫胡同。每日夜半,这里是猫儿们无法无天的世界。它们戏耍、求偶、追逐、打架,吵得人无法入睡。为了逃避这群讨厌的家伙,我真想换房子。奇怪,哪来这么多猫,为什么偏偏都跑到这儿来聚会闹事?

    一天,我到一位朋友家去。他视猫如命。

    我说:“我挺讨厌猫的。”他将一个白色的东西放在我手上:一只毛绒球大小雪白的小猫缩成团儿,小耳朵紧紧贴在脑袋上,一双纯蓝色亮亮的圆眼睛柔和又胆怯地望着我。我情不自禁地对朋友说:“太可爱了,把它送给我吧!”

    蓝眼睛一入我家,便成了全家人的情感中心。每当它闯祸,只要一瞅它那纯净光澈的蓝眼睛,火气顿时全消,反而把它拥在怀里……我也是视猫如命了。

    入秋,天一黑,不断有大野猫从猫胡同爬上我家的房顶来。我关紧通向晾台的门,蓝眼睛便发疯似的抓门。我知道它在发狂地爱,便打开门不再阻拦。一天夜里,它再没回来。

    家中每个人全空了。我房前房后去找。一个孩子告诉我,猫胡同顶里边一座楼的后门里住着一个老婆子,养了一二十只猫,人称猫婆,蓝眼睛多半是叫她的猫勾去的。

    当夜,我钻进猫胡同,在黑暗里寻到猫婆家的门。我冒冒失失地拍门,非要进去看个究竟不可。

    门打开,一个高高的老婆子出现——这就是猫婆了。

    我说我找猫,她立刻请我进屋去,是间阴冷的地下室。一股噎人的猫味扑鼻而来。屋顶很低,正中吊下一个很脏的灯泡,把屋内照得昏黄。一个柜子,一座生铁炉子,一张大床,地上几只放猫食的破瓷碗,再没别的。

    猫婆问我猫的样儿,我描述一遍,她立即叫道:“见过见过,常找我们玩,多疼人的宝贝!丢几天了?”我盯住她脸看,只有焦急,却无半点装假的神气。我说:“五六天了。”她的脸顿时阴沉下来:“您甭找了,回不来了!”我很疑心她骗我,目光搜寻可能藏匿蓝眼睛的地方。猫婆的手忽向横着的铁烟囱上一指:“这都是叫人打残、摔坏的猫!我把它们拾回来养活的。您瞧那只小黄猫,孩子们想要烧死它,我一把抢出来的!您那宝贝丢了这么多天,哪还有好?现在乡下常来一伙人,下笼子逮猫吃,造孽呀!”

    她说得脸抖,手也抖,点烟时,烟卷抖落在地。烟囱上那小黄猫跳下来,叼起烟,仰起嘴递给她。猫婆笑脸开花:“瞧,这小东西多懂事!”

    面对这受难猫儿们的救护神,告别出来时,不觉带着点惭愧和狼狈的感觉。从此不知不觉我竟开始关切所有猫儿的命运。猫胡同再吵再闹也不再打扰我的睡眠,猫叫成了我的安眠曲……

    转过一年,到了猫儿们求偶时节,猫胡同却忽然安静下来。

    我妻子无意间听到一个不幸的消息:猫婆死了。同时才知道关于她的一点经历。她本是先前一个开米铺老板的小婆,被大婆赶出家门,住在那座楼第一层的两间房子里,后又被当做资本家老婆轰到地下室。她孑然一身,拾纸为生,以猫为伴。

    曾有人为她找了个卖肉的老汉作伴儿。老汉受不了猫闹、猫叫、猫味儿,就搬出去住。而她坚持与这些猫共享着无人能解的快乐。

    前两个月,猫婆急病猝死,老汉搬回来,第一件事便是把这些猫统统轰走。被赶跑的猫儿每每回来,必遭老汉一顿死打。

    一种伤感与忧虑从我心里漫无边际地散开,散出去,随后留下的是一片沉重的空茫。入冬后,我听到一个令人战栗的故事——

    我家对面一座破楼修瓦顶。白天换瓦时活没干完,留下个洞,一只猫钻进去御寒;第二天瓦盖上,这只猫无法出来,急得在里边叫。住在这楼顶层的五六户人家谁也不肯将自家的顶棚捅坏,放它出来。这猫叫了三整天,直至声音消失!

    听到这故事,我彻夜难眠。更深夜半,天降大雪,猫胡同里一片死寂。忽然,后墙下传来一声猫叫,在胡同深处,猫婆故居墙头上,孤零零趴着一只猫影,蜷缩一团,凄婉哀叫。不是那只小黄猫吗?忙叫声:“咪咪!”谁知将它惊动,起身慌张跑掉。

    猫胡同里便空无一物。只剩下一片夜的漆黑和雪的惨白,还有奇冷的风在这又长又深的空间里呼啸。

(选自《灵魂的巢》,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黑锅

李培俊

    小麦家的红公鸡丢了,一大早小麦打开鸡窝,那只红公鸡率先钻出鸡窝,拍打着翅膀飞上墙头,撒过欢,落在榆树下的阴凉里,叨食着一颗颗肥大的榆钱。可到了傍晚,鸡该进窝了,那只红公鸡却没影了,不见了。小麦和朝晖两口子分头走出家门,在房前、屋后、路沟里寻找,两口子在家门口重新会合时,摇着头叹了口气。

    这只公鸡是两口子的宝贝,火红火红的不带一点杂色,脖颈那儿有一圈金黄的毛羽,像戴了个金色的项圈。红公鸡的叫声也很特别,纯净、清脆、嘹亮,那声咯咯咯,先高后低,中间拐个弯,然后长声扬起,尾声拖得特别长,有点女高音的味道。

    红公鸡没了,丢了,夫妻俩的生活便少了许多乐趣。晚上躺在床上,两口子唉声叹气一番,惋惜一番。小麦说,你说,咱家的公鸡咋就丢了呢?朝晖说,可能让黄鼠狼拉走了吧。小麦说,不像,要是野物吃了,总得留下点鸡毛啥的。朝晖说,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被人捉去吃了。小麦挺身坐起,说,瞧我这脑子,咋没想到这回事呢。接下来,两口子把村里人过了一遍筛子。最后,两口子把焦点集中到王五身上。王五是村里有名的穷汉,因为穷,老婆跟一个收中药材的外乡人跑了,一去10年没有踪影。王五心凉了,地也不好好侍弄,收下的粮食仅够填饱肚子。

    吃鸡子要煮要炖,煮了炖了就会有香味飘出来,正好抓个现行。两口子半夜起身,偷偷踅摸到王五家附近。王五已经睡了,屋里黑洞洞的不见一星灯光,隔着破窗户,能听见王五粗重的鼻鼾,长一声短一声的。

    不过,两口子还是断定,红公鸡是被王五偷了,怕露馅,今天没煮没炖。

    第二天一早,小麦路过王五门口,清清嗓子,骂起阵来。小麦说,我家红公鸡被人逮去吃了,谁吃了让他口舌长疔疮,让他拉肚子。小麦性子绵,不惯骂人,骂声显得有气无力,只是比往常说话声音大了点而已,而且脸还红着。不大一会,王五家门口便围了不少人,小麦这种叫阵就大有深意了,有所指了,不然,咋没到别的地方骂?大家的目光紧紧盯住王五房门。王五出来了,王五问小麦,出了啥事?咋都跑到我家来了?小麦说,我家红公鸡让人吃了。王五说,你家公鸡让人吃了,跑到我这儿骂啥?小麦说,不吃盐不发渴,我骂偷鸡子的贼,你吃啥热呢?王五说,你这是怀疑我了?小麦说,谁吃谁知道!小麦又把刚才骂人的话重复了一遍便草草收场。

    下午三点多,二嫂匆匆跑到小麦家,说,应了!应了!小麦就问啥应了?二嫂说,去村卫生所拿药,正碰上王五也去看病,你猜咋了?他真拉肚子呢,人软得像根面条。

    小麦却高兴不起来,二嫂一走,小麦对朝晖说,都是你,叫我骂人家咒人家,咒得王五真拉肚子了,看这事弄得!朝晖脸上木木的,没说话。小麦说,不就一只鸡子吗?值几个,丢了咱再养,总比人家害病强吧。朝晖说,病都骂出来了,你说咋办?小麦说,拉肚子这病我有经验,光吃药不行,甜汤里打鸡蛋,最补肚子。小麦进了厨房,搅了一大碗甜汤,磕进去两个鸡蛋,端给朝晖,说,事儿是你让惹的,你得送去。朝晖很不情愿,小麦就把脸挂起来,说,你不去我也不逼你,今天晚上你睡沙发啊。朝晖忙说,我去,我去。

    王五也是有个性的人,小麦骂了他,让他很没面子,窝了一肚子火,王五越想越气,中午也没做饭,吃了一碗昨天的剩饭,把肚子吃坏了。可他没有想到,朝晖竟送来一碗鸡蛋甜汤。

    王五下决心找回小麦家的红公鸡,以证明自己的清白。两天后,王五还真在小山一个洼地里找到了那只红公鸡,公鸡被野藤缠住脚了。王五一阵狂喜,亮起巴掌,对着红公鸡虚挥一掌,说,我打死你个小东西,让老子挨骂背黑锅。

    王五把红公鸡送到朝晖家,小麦接了,说朝晖,还不让五哥去屋里坐?小麦还说,今天五哥别走了,我给炒几个菜,你哥俩喝二两。菜端上桌,瓷盆里盛着的却是那只红公鸡。王五说,小麦,你……你……小麦说,你啥呢,不就一只鸡子嘛,比人的情义还要紧?

(选自《小小说选刊》,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乡音

万芊

    那年,银泾村的阿秀,在陈墩镇上读完初中后,靠在城里做科长的姨夫的帮助,进了国营棉纺一厂做了农民长期临时工。阿秀,名为秀,人也长得秀,瓜子脸蛋,眼大大的,嘴小小的,稍一打扮,比那明星还明星,可一开口就露了馅:她把“这里”说成了“该爿”,把“那里”说成了“给爿”,把“糖”说成了“同”。跟她一起上班的女工,都是爱笑的,一听她说“该爿”就止不住笑,后来不知是谁,干脆不叫她阿秀叫“该爿”。有一次,厂长听人唤她“该爿”她应着,很奇怪,问身边的人:“好像厂里的工人名册上,没这人么。”众人听了都大笑起来,有的女工止不住笑,还直唤妈。因此,在厂里阿秀是从不轻易开口的,一门心思学技术干活。阿秀手脚挺麻利,又吃得起苦,干起活来,常常一个顶两个,进厂没两年,车间主任就让她当了能管十来个人的工班长。手下的人常常不服气,跟她较劲,可技术上谁也较不过她,只能取笑她的乡音,一时间,车间里到处是“该爿”、“给爿”的声音。可阿秀一点也不往心里去,该做的照做,该管的照管,只是仍然从不轻易开口。

    不料,阿秀的好景不长,厂里因销售不善,入不敷出,工资常一拖再拖,实在是难以维持,厂工会一班人,开始按厂长办公会的意见,做那些农民长期临时工离岗的思想工作,阿秀也在其中。可阿秀死也不答应,哭着跟工会主席扳理:“厂里好的时候,还不是靠伲‘该’些农民工撑着,干的活最多,拿的钱最少,可伲哪一天说过一句怨言?为啥?还不是因为伲把厂当成了自己的家。”

    正在这时,厂长派人来找阿秀,说是有一桩极其重要的外商接待任务让她去作陪,并派专人来指导阿秀化妆打扮。可阿秀说啥也不肯打扮,说是随她意她就去,不随她意,她就不去。厂长没法,只得随她的意,她去了,厂长的小轿车接去的。厂里人见了,就开始说风凉话:“‘该爿’长着这么漂亮的脸蛋,干啥都赚钱,干么非要赖在厂里呢,真是死脑筋。”

    三天以后,厂里开全厂大会,大家都没搞懂,阿秀竟陪着个老华侨坐在了主席台上。会上,厂长让大家用最最热烈的掌声欢迎老华侨童先生讲话。白发苍苍的童先生站起来,对着麦克风一开口,全场都笑了:老华侨竟是一口拗舌的乡音,把“我”说成“伲”,把“这里”说成“该爿”,把“吃糖一样甜”说成“吃同一样甜”。坐在前边的人这才发现老华侨说着说着已是热泪盈眶。

    后来,厂里人才知道,老华侨童先生跟阿秀是同乡,也是银泾村人,五十年前在海外白手起家,成就了一番事业。这次来,他确实非常有诚意地想与国棉一厂合作。半个月的实地考察、谈判,基本上都谈妥了一应事宜,只待签字前的最后一轮谈判,只是半途中回了一次牵缠了他半个世纪的家乡时,他却伤心了:故居依稀还在,可家里什么人也没有找到,原来跟厂里谈妥的投资事宜再也没心思谈了。厂方没法,只得礼节性地设宴送别,可就在那晚宴上,老华侨竟与身边的小同乡阿秀“该爿”、“给爿”谈得少有的投机,阿秀那说话的神态,他越看越像记忆里的小阿姐,而阿秀的敬业精神,使童老隐约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再加上阿秀说起生产技术上的事竟一套一套的,满心欢喜,当场拍板,由他提供一应的资金、设备、技术、高级管理人员及百分之七十的外销业务,并让阿秀当他的全权代理。

    谁也没有想到阿秀一顿晚饭救活了一个大厂,众人都挺感激她的,再也没有人称她“该爿”了。只是有人问起阿秀跟童老先生是不是亲眷时,阿秀说:“只是老乡。他家以前住村里的‘该爿爿’,伲家住村里的‘给爿爿’。”众人都会意地笑了,自然都是善意的笑。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对饮

非鱼

    突然就想起那年冬天的故事。

    眼前出现了一幅晶莹剔透的画面。麦草搭的饭棚上,垂下一排长长的冰挂,掰下来一根,锥子一样,在手心里扎一下,凉凉的,痒痒的,咬在嘴里,嘎嘣嘎嘣,还有一股烟熏火燎的麦草味。

    大哥就是在这时候被父亲撵回家的。他从院门外跑进来,黑色的棉袄敞开着,露出精瘦凹陷的胸脯,棉裤弄湿了,沥沥拉拉甩着水珠。我大笑着喊娘:你的亲狗娃又闯祸了。父亲拎着一根棍子,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三天不打,你皮又发痒了不是?

    大哥已经撇着腿钻进了他的西屋,并牢牢地堵上了门。父亲把那扇四处走风的破窗敲得咣咣响:有本事你死里面!

    娘站在檐下,看到父亲的棍子没打到大哥,她呵儿呵儿地笑:又咋了?你们爷儿俩就是反贴的门神。

    父亲没打到大哥,一肚子火气冲着娘:惯吧,你就惯吧,早晚把他惯到监狱里去!大冬天跳水库,棉裤湿半截,看不冻死他。

    娘一听棉裤湿了,不笑了,立马换了哭腔:老天爷呀,我的亲狗娃啊,棉裤湿了看你光屁股上学,这败家的娃啊。

    于是,那天下午,大哥一直躲在西屋一声不吭,父亲在门外怒吼,母亲配合着吟唱。我一直玩着冰挂,弄湿了棉袄袖子和前襟,被母亲捎带着戳了几指头。

    这样的场景,像演电影一样,过几天就要演一次,只不过,大哥幸运的时候并不多。他经常会吃上父亲几拳头,或者挨上几鞭子、几棍子。父亲手边有啥,抄起来就向大哥抡过去。我有时候真怕他把大哥打死了,因为大哥在外面挂了彩,回来还要再受二次伤。父亲每次打他都会凶狠地说:打死你。

    娘看着父亲打大哥,除了流泪,毫无意义地喊着让父亲住手,也无能为力。她说:狗娃是你前世冤家啊,你非要他命,又何必生他。

    大哥在父亲的棍棒下,并没有成长为他希望的乖娃,而是长得和他越来越像,从脸上浓密的胡须,到宽厚的手掌,甚至说话的声音。最重要的是,大哥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像父亲一样容易发怒,敢跟父亲叫板了。但父亲动手的时候却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争吵。两个声若洪钟的男人,在屋里对吼起来。其他人就完全被忽视了,好像整个世界都是他们的。娘的规劝,就像落在他们肩膀上的一只蚊子,手一扬,就被扇飞了。

    我的记忆力就是这么好,想起这些故事,总要拿出来讲一讲,让那些孩子们笑笑。阳光从落地窗户上照进来,新打扫过的屋子散发着清新的味道。再有一天,就是除夕了。我给父亲送过年要穿的新衣服,大大小小十几口人提前聚在大哥家,有一种喧嚣的幸福。

    我问父亲:你怎么从小只打大哥,不打二哥三哥?

    父亲背对着阳光,我看不清他确切的表情。他好像没听见我的话,一声不吭。

    我想问大哥,他说:好了,爹该洗澡了。

    大哥把父亲从沙发上搀起来,我看着两个背影一模一样的男人,慢慢地走向浴室。这个场景,如同饭棚麦草上一排排的冰挂,在阳光的照射下,光芒四射,让我想哭。从什么时候起,这暴躁易怒的父子俩变得如此沉默寡言,我竟没有发现。也许是从娘去世后,也许是从大哥成家后,也许更早。

    我站在浴室门口,看着玻璃花纹上映出的橘黄色灯光,还有蒸腾缭绕的水雾。我特别想知道,六十多岁的大哥给八十三岁的父亲洗澡,是一种什么样的场景。大哥刚做完心脏手术三个月,父亲也在心脏同样的位置。放置过起搏器。

    水声停了。大哥说:搓搓背吧,省得背痒。

    父亲没有回答,浴室里安静下来。一会儿,我听见搓澡巾擦过皮肤的声音,很慢,沙沙沙的,像叶子落在地上,或者像细小的雨落在脸上。

    大哥问:重不重?

    父亲说:还行。

    浴室里重新安静下来。父亲咳嗽了一声,似乎想说什么,迟疑了一下,又咳嗽了几声。大哥说:是不是太热了,不舒服?

    父亲说:你,伤口,还疼不疼?

    大哥说:不疼了。

    父亲说:有病了,就注意点儿。

    听着他们的对话,我眼前出现的却是他们挥舞着手臂,瞪大眼睛,大吼着,谁也不听谁的吵架的情景。

    门开了,两个一模一样的男人又搀扶着出来。父亲的胡子刮得干干净净,脸色红润。他眯着眼睛,说:四妞,今年拿的啥酒?

    我说:三十年西凤。

    他说:晚上打开,我和你大哥少喝点儿。

    那个晚上,父亲和大哥几乎不说一句话,两个人默默地倒一点儿酒,轻轻一碰,玻璃杯发出清脆的声音,然后一饮而尽。我们完全被忽视了,好像整个世界都是他们的。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各题。

喝晃汤

江岸

    无论如何,大过年的,总得让老婆、孩子高高兴兴吃上一顿猪肉,一家人总得围在一起热热闹闹包一次饺子!

    可是,有一年,快过年了,周全明还没有想好,怎样弄到过年要吃的那几斤猪肉。有十多年了吧,他家就没有杀过年猪。黄泥湾这十几户人家,虽然不是家家户户每年都杀年猪,但多数家隔个三年两载也要杀一头。整个湾子十多年没杀过年猪的,只有周全明一家。他上有偏瘫老娘,下有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他和老婆两人在生产队挣工分,粮食都不够吃,还能吃猪肉?他家年年向集体借粮,才不至于挨饿。

    好在黄泥湾有一个老辈子传下来的习惯,没有杀年猪的人家,可以向杀年猪的人家赊一块肉来吃,等到自己家杀年猪了,再还上就是了。每一年,周全明点头哈腰地从别人手里接过称好的猪肉,满面笑容地说,今年吃你家的,明年吃我家的。这句话,被他重复说了十多年。后来,他再开口赊肉的时候,要么热脸贴了人家凉屁股,人家干脆不理睬他,要么他赊五斤,人家只肯给三斤,而且还是猪后裆处的囊囊膪

    周全明几乎欠了整个湾子所有人家的猪肉,今年找谁借呢?找谁借,都难以启齿。他到姐姐家串门,他姐不忍心,悄悄塞给他五元钱,对他说,你到公社食品站去买几斤猪肉,给娘和孩子们过年吃吧。

    周全明攥紧五元钱,手心里汗津津的,走到食品站的时候,竟将一张钞票都捂湿了。食品站却排着一个长龙似的买肉的队伍,他只好站在队尾,焦急地看着案板上的半扇猪肉被一点点肢解,一点点被人买走。

    突然,一个年轻人径直走到肉案前,也不言语,卖肉的赵师傅却挥刀砍下一一大块好肉,递给年轻人。

    我们排半天队了,凭什么他不排队?

    还讲不讲先来后到……

    人群里响起纷乱的抗议声。

    赵师傅叭一声把刀砍在肉案上,双手往腰间围裙上一叉,傲慢地说,他是我儿子。谁喊我一声爹,我也给他砍一块肉!

    大家顿时沉默下来。

    周全明慢慢走到肉案前,对着赵师傅响亮地喊了一声,爹!

    赵师傅愣了,所有等待买肉的人都愣了。

    周全明不由分说,从肉案上拔起刀,砍下一块好肉,拎起来,大步流星地走了。

    分田到户那一年,周全明家田地分得多,打下的粮食堆积如山。他家不仅能吃饱饭了,而且过年要杀年猪了!还要请众乡邻喝晃汤。

    黄泥湾人把猪血叫做猪晃子,杀了年猪,往往要开一两桌席面,把每家家长请来坐席,俗称喝晃汤,席上的主菜就是猪肉、猪肠、猪心肺、猪血放在一起的乱炖,就是晃汤。另外还要给每家每户送一海碗炖好的晃汤。这种杂烩为什么不叫别的名字,而叫晃汤,可能和猪血最廉价有关。这应该是一个乡间的谦词。

    喝晃汤这天,周全明家少有地热闹起来。

    酒至半酣,有人笑道,老周,你家的猪拱进萝卜地里了吗?

    还有一个更促狭的人,竟然踢了一脚桌下抢吃骨头的狗,对着席面说,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够不够人吃的?你们还想抢?

    虽然是开玩笑,但是周全明的脸立马红到了耳根。他讪笑着,吱吱唔唔地说,俺家欠大伙儿十多年的肉账呢,还清以后,一头猪就剩下头蹄和下水了。明年一定让大家吃个痛快,保证一块萝卜不兑,全炖好肉。

    你还让我们等到明年?我看见你家厨房里还挂着一块好肉呢,怎么不炖上?肯定是留到过年自己吃吧!有人不依不饶。

    周全明解释道:这块肉,是留下来还给公社食品站卖肉的赵师傅的。

    赵师傅已经退休了。

    当周全明敲开他家大门时,他问,你找谁?有事吗?

    周全明毕恭毕敬地说,我就找您,今天专门过来还几年前借您的猪肉。说着,双手递过猪肉,深深鞠了一躬,转身走了。

    赵师傅接过沉甸甸的猪肉,死活想不起来周全明是谁,更想不起来自己何时借给他这么一大块猪肉。

(选自《2017中国年度作品微小说》,有删改。)

[注]①囊囊膪[口语nāngnāngchuài]猪胸腹部肥而松的肉。

返回首页

试题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