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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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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困难

广西南宁市武鸣高级中学2019年高三下学期语文第三次(5月)模拟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温锅

刘正权

    黑王寨的人,不是老门老户的,很少有人知道温锅是咋回事。

    老门老户的,年纪四十以下的,知道温锅是咋回事的人,也不多。

    陈六是个例外,四十岁以前就晓得温锅是咋回事,还经常温锅来着,不管你是老门老户,还是外地落户到黑王寨的。这跟他的身份有关,他是村主任。

    谁个起新房,搬新家,会少了他呢,无形中,帮人家给温锅了。

    温锅是黑王寨祖上传下的一项习俗,过去人穷,起个新房不把家底折腾个大窟窿的基本没有,眼面上的东西会咬着牙添置,余下的都将就对付着使唤。民以食为天,灶上的东西叫主家作了难,经常有人在起的新房里弄个破炉子破锅煮饭。

    左邻右舍见了,心里不落忍,有多余的锅碗瓢盆就会送过来,没有的也不打紧,去集上买一个,挑个好日子送过来。

    天长日久,成了习俗,主家自己就挑了好日子,大家都带上厨房的物件,前来捧场,应了那句老话,众人拾柴火焰高。

    火焰一高,主家肯定得留饭,衍生出一个温锅的仪式,很形象,也很人情味。

    最近的一次温锅,是年前,在捡破烂的老光棍大老吴家。

    严格说,那锅温得有点勉强,陈六在那帮忙收拾,顺便吃了顿饭。大老吴的旧房被纳入精准扶贫改造项目,屋顶盖子全换了,墙壁都刷了白,门口还打了水泥场子,从头到脚焕然一新。有点像过年时节的大老吴,帽子是红色的,裤子是红色的,羽绒袄是红色的,只差袖口裤脚没镶白边了,整个一翻版的圣诞老头。

    平日里捡破烂,大老吴穿的,都是看不出颜色的深色衣服,八百年不洗一次,用陈六埋汰他的话,他那衣服洗一次可以肥半亩地。

    陈六那顿饭吃得并不顺便,出了大力气的。大老吴怕他捡回的破烂被狗半夜撕咬了到处丢,非得搬进新屋里,陈六只好留下帮忙,一帮忙就到了饭点上。

    大老吴不准他走,说房子,虽是翻盖的,可也跟新沾了边,得温锅。

    陈六说大老吴你会算账啊,我帮你干半天活,还搭上钱给你温锅。

    大老吴笑,谁要你搭钱了,这不新家我一人吃没气氛吗,咱们热闹一下。

    买锅碗瓢盆来不及了,随点份子钱吧,陈六伸手在口袋里挖,却没挖出一分钱,这才想起,来之前换了下地干活的衣服。

    大老吴不在意,今天当打箍,等我买了液化气回来,正式温锅时,你再补上。

    打箍和洗厨都是黑王寨风俗,就是做红白喜事前后,请帮忙的人白吃顿饭。

    打箍的言下之意,用一顿饭把帮忙的人心给箍住,那样大家才会给你使上劲。洗厨就更形象,事办完了,厨房还有没吃完的好酒好菜,帮老板清洗干净。

    说到底,图个热闹。

    大老吴的锅温完,赶上过年,陈六忙得脚打屁股,直到正月十六那天碰见大老吴从集上回来,他才冷不丁想起来,还欠大老吴一个人情。

    黑王寨人都知道,正月十六,大老吴正式上班捡破烂。

    跟以往不一样,大老吴这次依然新衣新帽,抱着一个崭新的包装盒,看陈六骑着摩托车,他老远喊,说正好借你摩托车跑个腿,到寨子下边大老史那帮我把液化气钢瓶拖上来。

    大老吴肯定要正式温锅了,陈六摩托车往寨子下边跑时在心里说,好在他今天身上有钱,随个一百两百,没问题。

    拖了液化气钢瓶,上了寨子,陈六直奔大老吴家,竟然,没半个鬼毛,这温的什么锅?

    陈六有点恼了,摸出手机打大老吴电话说你人呢,请我温锅人却躲着?

    大老吴说你还问我,我等半天都不见你人影子。

    陈六奇怪了,我这会明明白白在你屋门口啊。

    要死了,瞧我这慌了魂的!大老吴在那边骂了自己一声,说我在村委会呢,你到这里来。

    温锅温到村委会?陈六寻思着,大老吴又想捡什么宝?只要去村委会,大老吴都不会两手空着回去。

    大老吴我警告你别跟我耍心眼啊!陈六气咻咻赶到村部,大老吴正把双手拢在袖口,东张西望,那模样,跟圣诞老头还真的有几分相像。

    大老吴很神秘,说你把液化气钢瓶卸下来,喏,这儿!

    大老吴说的这儿门口正放着他怀里曾经抱着的四四方方的盒子,是一个电子打火灶,陈六这会看清了。

    啥意思,这是精准扶贫工作的住房,想人家工作组给你温锅?陈六脸一黑。

    瞧你看人觉悟低的,还是村主任?大老吴吸溜一下鼻子,人家工作组在寨子里精准扶贫一年到头,咱们就不能给人家温一回锅?而且啊,这套灶具,我就是专门给他们买的,省得人家拖来拖去麻烦。

    专门给他们买的?陈六有点怀疑,这么多年,可是只见你大老吴从这里领东西回去,笫一次看你送东西出来呢。

    哪天不住工作组了,我就要回去,可以不?大老吴咧一下嘴巴,牙疼样说。

    不住工作组,就意味着黑王寨脱贫了,进入小康了。

    陈六心里一热,说大老吴你这锅温得我心里都滚烫了呢。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小说开头对黑王寨祖上传下来的温锅习俗的介绍,既写出了黑王寨邻里和睦的淳朴民风,也展现了中华民族传统习俗中的人情味。 B、“正式温锅时,你再补上”的话和前面“大老吴笑,谁要你搭钱了”的“笑”相呼应,刻画出大老吴占到小便宜时的小农式的狡黠。 C、小说结尾陈六说“心里都滚烫了呢”,写出了以陈六为代表的人民群众对美好前景的期待,拓展了小说的表达空间,使之意蕴深沉。 D、发生在黑王寨的这个关于温锅的故事温馨动人,其中也蕴含着作者触摸时代脉搏的使命感,体现了当下乡村叙事与时代脚步的共振。
(2)、小说有明暗两条线索,分别是什么?这样处理有什么好处?请简要分析。
(3)、这篇小说的语言很有特色,请加以赏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小题。

一条鱼的狂奔

周海亮

    ①他的手里提一个沉甸甸的冲击钻,腰间别一个丑陋并陈旧的卷尺。不远处的长椅上,坐着几个等车的人。那里还有一个空位。他需要一个位子,可是他不敢走过去。

    ②他已经累了一天。他把自己悬挂在接近竣工的楼房外墙,用极度别扭的姿势把坚硬的混凝土外壳打钻出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圆孔。这是他在城市里糊口的惟一本钱和留下来的全部希望。有时他感觉自己就像一条鱼,一条离开了河川,在陆地上奔跑的鱼。他必须不停地狂奔,用汗水濡染身体。他不敢停下来,太阳会把他烤干。

    ③已经疲惫到极致,他的两腿仿佛就要支撑不住他瘦小的身体。他不断变换着站立的姿势,使自己舒服或者看起来舒服一些。没有用,腿上的每一丝肌肉都在急速地蹦跳和抽搐。这些微小的抽搐几乎要牵着他,奔向站牌下的那一个空位。

    ④姑娘坐在那里,空位在姑娘身边。姑娘的额头洒着几粒赭红色的迷人麻点。姑娘的眉眼描得细致迷人。姑娘穿着很长的黑色皮靴,很短的黑色皮裙。他看了姑娘很久。他是用眼的余光看的。城市生活让他习惯了用余光观察所有美好的东西——越是美好的东西,越是不动声色。有风,姑娘身上的香味不断飘进他的鼻子,让他宁静、安逸、幸福和自卑。

    ⑤他上了公共汽车,他希望得到一个位子,他果真得到了。是公共汽车的最后一排,他冲过去,把身体镶在上面。

    ⑥香味再一次钻进他的鼻子,轻挠着他,让他打了一个羞愧的喷嚏。他把脑袋转向窗外,眼睛却盯着姑娘锦缎般光洁的皮肤。当然是用余光,他的余光足以抚摸和刺透一切。他再一次变得不安起来。他挺了挺身子,坐得笔直。

    ⑦车厢里越来越拥挤。所有站着的人,都在轻轻摇摆。姑娘倾斜着身子,一只手扶住身边的钢管。姑娘的旁边站着一个男人,身体随着汽车的摇摆,不断碰触着姑娘。

    ⑧他看到姑娘扭过头去,厌恶地看看男人。男人尴尬地笑,做一个无奈的表情。姑娘没有说话,她小心并艰难地使自己和男人之间闪出一条狭窄的缝隙。汽车突然猛然摇晃,姑娘的努力顷刻间化为泡影。

    ⑨于是他站了起来。他对自己的举动迷惑不解。他对姑娘说,这儿有个座位,你坐。他想他应该说出了这句话,因为他的嘴唇在飞快地抖动。姑娘看看他,表情懵懂,似乎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他只好指指自己让出来的位子,他对自己说,这儿有个座位,你坐。

    ⑩姑娘瞅瞅他,再瞅瞅那个空位,再瞅瞅他。姑娘把头重新扭向窗外。姑娘没有动,也没有理他。姑娘说,哈。

    他的表情便僵住了。他感觉自己被当众扒光了衣服,所有人都在细细研究他身上每一个肮脏的毛孔。他没有坐下。他把脸扭向男人。他对男人说,这儿有个座位,你坐。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轻轻颤抖。那是哀求的调子,透着无比的卑微和真诚。

    男人笑了。他不知道男人为什么笑,但男人的确笑了。男人的脸上瞬间堆满了快乐的细小皱纹。男人没有动,甚至没看那个空位。男人盯着他。男人说,哈。

    声音是从鼻子挤出来的,——那声音有些失真。

    他有一种强烈的想哭的冲动。那座位就那样空着,没有人去坐,包括他。很多人都在看他,面无表情。他感觉自己被他们一下一下地撕裂开来,每个人都拿到其中一块,细细研究。

    他提前两站逃下了车。他提着那个沉甸甸的冲击钻,慢慢走向宿舍。他感到很累,似乎马上就要瘫倒。

    他把冲击钻换到另一只手。他感觉自己是一条即将脱水的鱼,正被太阳无情地炙烤。他想明年,自己应该不会再来这个城市了。因为在乡下,淌着一条温暖的河。

    一缕熟悉的清香悄悄钻进他的鼻孔。突然,他再一次紧张起来,他感觉姑娘就站在不远处,盯着他看。他转过身。他第一次面对姑娘。他看到姑娘迷人的脸。他的身体开始战栗不安。

    姑娘说刚才是你吗?他点点头。姑娘说哦,转身走开。姑娘走了几步,再一次停下。姑娘扭过脸,说,谢谢你啊。然后转身,走进一家服装店。

    他开始了无声的狂奔,泪洒成河。他感到安静和幸福。他感觉自己就像一条鱼,在炙热的陆地上不停地奔跑。他不能停下,他需要汗水和眼泪的濡染。

    他想他明年,可能,还会留在这里。他知道这个城市需要他,用极度别扭和危险的姿势,将坚硬的混凝土外墙,钻磨出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圆孔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八千岁

汪曾祺

    ①他是靠八千钱起家的,所以大家背后叫他八千岁。他如果不是一年到头穿了那样一身衣裳,也许大家就不会叫他八千岁了。总是一身老蓝布,年复一年。有些地方已经洗得露了白色,打了许多补丁。长度一律离脚面一尺。八千岁有八千岁的道理,衣取蔽体,下面的一截没有用处,要那么长干什么?

    ②八千岁开米店。店堂里一块竖匾:“食为民天”。竖匾两侧,贴着两个字条,“僧道无缘~概不做保”。和尚来化缘,一看“僧道无缘”四个字,也就很知趣地走开了。不但僧道无缘,连叫花子也“概不打发”。叫花子知道不管怎样软磨硬泡,也不能从八千岁身上拔下一根毛来,也就都“别处发财”。

    ③宋侉子是个世家子弟,吃喝嫖赌,无所不为,特别爱养骡马。没几年就把祖产挥霍去一半,干脆做起了骡马生意。他相骡马有一绝,一次只买几匹,但要是好的,很大的价钱买来,又以很大的价钱卖出。那一年,他带回两匹大黑骡子,来看的人不断,一问价钱,就不禁吐了舌头。八千岁带着儿子到宋家看了看,心里打了一阵算盘。他知道宋侉子的脾气,一口价,当时就取了八百大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达件事哄动全城。一连几个月,八千岁买骡子的壮举,成了大家茶余酒后的话题。

    ④八千岁每天的生活非常单调。量米、看稻样,没什么事的时候,他就到后面看碾坊。这年头大部分米店都已经不用碾子,改用机器轧米了,八千岁却还用这种古典的方法生产。他舍不得这副碾子,舍不得这五匹大骡子他不看戏,不打牌,不吃烟,不喝酒,食谱非常简单,顿顿都是头糙红米饭。菜是一成不变的熬青菜,有时放两块豆腐。稻仓里有许多麻雀,宋侉子有时拿扫帚拦空一扑,能扑下十几只,说这是下酒的好东西。八千岁可不吃这种东西,有什么吃头!

    ⑤八千岁万万没有想到,他会碰上一个八舅太爷。

    ⑥八舅太爷是个无赖浪子。初中毕业后,上了一年美专,都没上完,却入了青帮,从此就无所不至。后来混进了军队,在军队中很“兜得转”。抗战军兴,军事第一,他到了哪里就成了这地方的最高军政长官,只要他一拍桌子,骂一声“汉奸”,就可以拉出去枪毙,没人敢惹他。

    ⑦他还很风雅。谁家有好字画古董,有借无还。他也不白要你的,会送一张他自己画的画跟你换。他不是上过一年美专么?他有一匹鸟骓马,请宋侉子来给他看看,嘱咐宋侉子把自己的踢雪鸟骓也带来。千不该万不该,宋侉子不该褒贬了八舅太爷的马。八舅大爷问:“你那匹是多少钱买的?”宋侉子知道反正这匹马保不住了,就顺水推舟,很慷慨地说:“旅长喜欢,留着骑吧!”——“那,我给你画一张画吧!”

    ⑧宋侉子拿了这张画,到八千岁米店里坐下,说不出话来。八千岁劝他:“算了,看开一点。”宋侉子只好苦笑。

    ⑨没想到,过了两天,八舅太爷派兵把八千岁“请”去了。八千岁只来得及跟儿子说一句:“赶快找宋大伯去要主意!”

    ⑩宋侉子一了解,案情相当严重,是“资敌”。八千岁有几船稻子,运到仙女庙去卖,被八舅太爷的部下查获了。仙女庙是敌占区,别的粮商都是事前打通关节,八千岁没有花这笔钱。宋侉子知道这是非花钱不能了事的,就转弯抹角地问。“至少得罚一千现大洋。”宋侉子说:“他拿不出。你看看他穿的这身!”“包子有肉,不在褶儿了。看你的面子,少要他二百!他肯花八百块钱买两匹骡子,还不能花八百块钱买一条命吗!”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狼奶

姜春荣

    那年冬天,大雪封山。嘎古的老婆怀孕三个月,长了满脸的脓疙瘩。不仅脸上长,嘴里也长,只能吃流食,吃了还差不多全都吐出来。请了郎中来看,说是火气,不碍事,多半怀的是男娃。

    嘎古快有儿子了,心里高兴。有人给出了个偏方,套头母狼来,喝狼奶,研碎拉拉草根蘸着狼奶擦脸擦身子,没多久疙瘩就能消了去。

    嘎古是远近闻名的猎手,打狼可是他的长项啊。当晚,他就擦起了猎枪。

    一连下了四天的大雪。雪一停,嘎古装着狼套子、狼夹子,带了双筒猎枪出门了。近几年狼越打越少,有时候在山里行走一天,也碰不上一只狼。这不,嘎古背了三天的干粮,快吃完了却仍没看到狼的踪迹。

    嘎古并不灰心。他打了好几只兔子,回家剥了皮可以给老婆炖着吃。他留下一只没弄死,兔子的伤口不断滴着血。血腥味儿被风吹着,吸引了狼。嘎古突然就感觉到了狼的气息。

    令嘎古怎么都没想到的是,他竟然看到了三只狼。确切地说,应该是狼崽。三只刚出生没多久的狼崽,凭着本能开始爬出洞,朝洞外张望。

    嘎古大喜过望。有了狼崽,还愁没有母狼?他挥动猎枪,三只狼崽怯怯地爬回洞中。解开背袋,嘎古一股脑将所有的机关都摆了出来。狼生性狡猾,可也比其他动物护犊子。

    将狼套子、狼夹子小心地埋进雪里,嘎古又拿过遍布倒钩的锋利狼牙棒,裹了几层兔血,一层层冻成冰,扔在距洞不远的地方。

    为自己掏了个雪窝子,嘎古蹲在里面,等着母狼的归来。不知不觉中,嘎古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被一声刺耳的狼嚎声惊醒。嘎古拎着猎枪跳出雪窝子,眼前赫然倒着一头母狼,绿幽幽的目光正瞪着他。无疑,这是母狼回来喂奶了,却误入了嘎古的圈套。看看母狼鼓胀的乳房和淌到地上的奶迹,嘎古心花怒放。

    狼跳过了套子、狼牙棒,却踩中了狼夹子。这是嘎古的连环计。

    为绝了母狼的念想,嘎古端起猎枪伸进了狼洞,抬手几枪,射死了三只小狼崽。等儿子出生,这狼皮子正可以为他缝小裤小袄。母狼发出几声惨烈的呼号。嘎古十分得意,还拎起死的狼崽子朝它晃了晃。

    将母狼捆好扛回家,嘎古又特制了一只笼子。狼的前腿被绑住,后腿一条已经断了,只剩一条腿的狼再也不能逞威风。狼肚子朝外,鼓胀的乳房贴近了笼子,想取奶,伸手拿碗即可,狼已经没有任何威胁性。

    每天撸狼奶给老婆喝,又研了草根蘸奶给老婆擦脸。

    喝了半个月,老婆却喝出了毛病。突然脸就肿胀起来,肚子也胀得难受。深更半夜,嘎古被老婆的号叫惊醒,赶紧打开灯看。褥子上一片嫣红,老婆要小产。

    嘎古吓坏了,匆匆穿好衣服出门套起大车,将老婆抱到车上,又捂上厚厚几层被子。

    天亮才到达乡卫生院。孩子已经保不住了。

    嘎古痛不欲生。老大夫叹气,问他最近给孕妇喝什么了,刚刚给孕妇验了血,她的血液中有一股致命的热毒,这是孩子保不住的根本原因。

    嘎古从头到尾,将捕住母狼取奶的经过说了一遍。老大夫听罢,顿足叹息,指着嘎古说:“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射杀了狼崽子,尤其是当着母狼的面!那母狼对你满腔仇恨,恨不能一口吃了你,你居然还取它的奶?要知道,这种情绪能渗进血里啊,奶能好得了?那奶里有毒啊!”

    嘎古惊呆了。原来,是那头母狼夺走了他的儿子!嘎古紧紧咬着牙,拳头攥得嘎巴直响。他准备回家后,马上就射杀那头母狼,将它做成皮褥子,天天压在身子下。

    几天后,老婆出院了。嘎古拉着她回家,安顿好老婆,他伸手拿起挂在墙上的猎枪。可是,当他怒气冲冲地走到笼子前,只见那只母狼垂着头,身子都僵硬了。母狼咬断了一根铁条,半个身子探了出去,可它终究没有成功逃脱,铁条直直地插进了它的腹部。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克·莫利[美国]

    ①开门和关门是人生中含意最深的动作。在一扇扇门内,隐藏着何等样的奥秘!

    ②没有人知道,当他打开一扇门时,有什么在等待着他,即使那是最熟悉的屋子。时钟滴答响着,天已傍晚,炉火正旺,也可能隐藏着令人惊讶的事情。也许是修管子的工人就在你外出之时已经来过,把漏水的龙头修好了。也许是女厨的忧郁症突然发作,向你要求得到保障。聪明的人总是怀着谦逊和容忍的精神来打开他的前门。

    ③门有各种各样。有旅馆、商店和公共建筑的转门,它们是喧闹的现代生活方式的象征。还有古怪的吱吱作响的小门,它们依然在变相的酒吧间外面晃动,只有从肩膀到膝盖那样高低。更有活板门、滑门、双层门、后台门、监狱门、玻璃门……然而一扇门的象征和奥秘在于它那隐秘的性质。玻璃门根本不是门,而是一扇窗户。门的意义就是把隐藏在它内部的事物加以掩盖,给心儿造成悬念。

    ④开门的方式也是多种多样的。当侍者用托盘端给你晚餐时,他欢快地用肘推开厨房的门。当你面对上门推销的书商或者小贩时,你把门打开了,但又带着猜疑和犹豫退回了门内。彬彬有礼、小心翼翼的仆役向后退着,敞开了属于大人物的壁垒般的橡木门。牙医的那位富于同情心然而深深沉默的女助手,打开通往手术室的门,不说一句话,只是暗示你,医生已为你作好了准备。一大清早,一扇门猛然打开,护士走了进来,是个男孩!

    ⑤门是隐秘、回避的象征,是心灵躲进极乐的静谧或悲伤的秘密搏斗的象征。没有门的屋子不是屋子,而是走廊;无论一个人在哪儿,只要他在一扇关着的门的后面,他就能使自己不受拘束。在关着的门内,头脑的工作最为有效。人不是在一起牧放的马群。

    ⑥开门是一个神秘的动作:它包容着某种未知的情趣,某种进入新的时刻的感知和人类烦琐仪式的一种新的形式。它包含着人间至乐的最高闪现:重聚,和解,久别的恋人们的极大喜悦。即使在悲伤之际,一扇门的开启也许会带来安慰;它改变并重新分配人类的力量。然而,门的关闭要可怕得多,它是最终判决的表白。每一扇门的关闭就意味者一个结束。在门的关闭中有着不同程度的悲伤。一扇门猛然关上是一种软弱的自白。一扇门轻轻关上常常是生活中最具悲剧性的动作。每一个人都知道把门关上之后接踵而来的揪心之痛,尤其是当所爱的人音容犹在,而人已远去之时。

    ⑦开门和关门是生命之严峻流动的一部分。生命不会静止不动并听任我们孤寂无为。我们总是不断地怀着希望开门,又绝望地把门关上。

    ⑧一扇门的关闭是无可挽回的。至于另一扇门是不存在的。门一关上,就永远关上了,通往消逝了的时间脉搏的另一个入口是不存在的。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雪夜泥醉

    年三十下午,往日的车辆、人流,都没了。天上飘起雪花。雪花凉丝丝地落到他缩着的脖子里,然后贴着皮肤瞬间融化。他现在有点后悔自己的决定。要不,他该在老家的热炕上,看着散发着油墨香的春联,听着侄子们燃放的鞭炮,吃着母亲包的热水饺了。

    一大早就给母亲通话,说电视台值班,回不去了。母亲叹口气,怎么老是忙,比省长还忙。还没到护城河,就听到了黑虎泉三个虎头喷水的呼啸之声。这里往日人满为患,现在独独他一个,一人面对泉水,感觉有点奢侈。一片枯叶落到泉池中,像滚沸的水饺,翻上翻下。

    远远地来了一个提水的人。看上去有七十多岁,他把拴上水壶的绳子送到黑虎泉的虎头那里,泉水冲得水壶往外挣,老人拽紧了绳子,使劲靠近虎头,终于将水壶灌满,提上来。老人主动打招呼,年轻人,怎么还不回家忙年?

    他说,没有可忙的。他问老人,老人家说老家没什么人了,父亲母亲去世了,就没有家了。他乡,就是故乡了。年轻的时候,老是忙,不回去,现在想回去,也不那么容易了。老人的话,让他心头一凉。看着老人艰难地提着泉水远去的背影,他脑中显现出母亲的白发和渴望的眼神,眼圈里竟然有了泪。

    天地余一卒,执杯独彷徨。手里其实空空如也,但他感觉该端着杯子,他渴望喝醉。护城河竟然冰封了。济南的护城河比他老家的浯河要差得远。他记得小时候跟大哥去滑冰。滑着滑着,他不小心滑到冰薄的灵湾里,咔嚓掉下去了。大哥猛地匍匐到冰上,一点一点地把手伸给他,把他拉上来。大哥又抱来一捆棒槌秸点上,冬夜里的火苗,舔着他哥俩的脸。大哥让他着贴自己的身子,他感到无比温暖。他经常回忆那个夜晚。

    可是,现在不知是他变了,还是大哥变了。大哥是镇上的招聘干部,算是股级吧,大哥总要他给镇书记说话,希望能提升一级。他说人家书记忙。但哥哥总是说自己不关心他的政治前途。后来有一次,他见到县委书记,顺便说到大哥。县委书记竟然知道他大哥。他说,我大哥能吹。唉,没办法。县委书记说,可以理解嘛。后来给他大哥解决了一个副科级。大哥就更显摆了,过清明节,还要开着小车回家添土上坟。

    想起大哥,他觉得没有对不起他的,倒是一想起大姐,他就心里难受。当时他和哥哥上学,父亲就不让大姐上了。大姐也没反对。他上三年级那年,看到人家都有《新华字典》,他回家也想要。但家里没钱啊。隔了几天,大姐把她的长辫子铰了卖了,给他买了一本字典。至今这本发黄的字典,还在他的书橱中最显眼的位置。他对大姐说,等我上了大学,我一定好好待你,让你的孩子也上大学,我管学费。大姐的孩子转眼也上了大学,但大姐没有让他拿学费。哪怕最困难的时候,大姐也总是说没事。

    跺跺脚上的雪,他提着买来的酒,在雪地里晃荡,漫天的白。所有的垃圾都被盖住了,干干净净。他拐上护城河桥,然后来到边上的一个工地,他是要找老赵头。记者搞“走转改”活动,他就采访了老赵头,二人也成了忘年交。

    老赵头的门开着,他刚坐到马扎上,踩到了一只猫的尾巴,猫大叫一声。这时,他看到老赵头这间简易房里有好几只猫的眼睛。老赵头说,别怕,是些流浪猫,我平时喂它们,它们就都来了。

    他们开始喝酒。他把酒放在地铺上。老赵头不知从哪里还弄了块驴肉,用刀子随便划拉开。简易棚旮旯里还有半蛇皮袋子花生,生的,还带着皮,皮上沾着土。老赵头说,这是闺女让外甥年前捎来的。

    老赵头说,花生沾着老家的土,我觉得才够味。雪在下着,一老一少默默地喝着酒,喝一口,就剥一个生花生吃,喝一口,就再剥一个。他们都没去吃那驴肉,驴肉在灯光下,像一块泥巴。他们其实也成了泥巴。烂醉如泥,是真正的雪夜泥醉。

    门外,鞭炮声开始炸响,整座城市炮火连天,烟火弥漫。

(有删减)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风雪华家岭

茅盾

    华家岭没有弯弯曲曲的盘道,路面也平整宽阔,路基虽是黄土的,似乎也还结实,有坡,然而既不在弯道上,且不陡;倘在风和日丽之天,过华家岭原亦不难,然而正因为风和日丽不常有,于是成问题了。华家岭上是经常天气恶劣的。这是高原上一条山岗,海拔五六千尺,从兰州出发时人们穿夹衣,到这里就得穿棉衣,——不,简直得穿皮衣。六七月的时候,这里还常常下雪,有时,上午还是好太阳,下午突然雨雪霏霏了,下雪后,那黄土作基的公路,便给你颜色看,泞滑还是小事,最难对付的是“陷”,——后轮陷下去,成了一条槽,开上“头挡排”,引擎是呜——胡胡地痛苦地呻吟,费油自不必说,但后轮切不着地面,只在悬空飞转。这时候,只有一个前途:进退两难

    四○年的五月中旬,一个晴朗的早晨,天气颇热,人们都穿单衣,从兰州车站开出五辆客车,其中一辆是新的篷车,站役称之为“专车”。“专车”条件优良,下午三时许就到了华家岭车站。这时岭上彤云密布,寒风刺骨,疏疏落落下着几点雨。因为这不是普通客车,该走呢,或停留,车中客可以自择。结果,留下来。那一天的雨,到黄昏时光果然大了些,有檐溜了。

    天黑以前,另外的四辆客车也陆续到了,都停留下来。五辆车子一百多客人把一个“华家岭招待所”挤得满坑满谷,当天晚上就打饥荒,菜不够,米不够,甚至水也用完,险些儿开不出饭来。可是第二天早期一看,糟了,一个银白世界,雪有半尺厚,穿了皮衣还是发抖。旅客们都慌了,因为照例华家岭一下雪,三五天七八天能不能走,都没准儿,而问题还不在能不能走,却在有没有吃的喝的。华家岭车站与招待所孤悬岭上,离最近的小村有二十多里,柴呀,米呀,菜蔬呀,通常是往三十里以外去买的,甚至喝的用的水,也得走十多里路,在岭下山谷挑来。招待所已经宣告:今天午饭不一定能开,采办柴米蔬菜的人一早就出发了,目的地是那最近的小村,但什么时候能回来,回来时有没有东西,都毫无把握云云。

    雪早停了,有风,却不怎样大。采办员并没空手回来,一点钟左右居然开饭。两点钟时,有人出去探了路,据说雪已消了一半,路还不见得怎样烂,于是“专车”的“专人”们就主张出发:“要是明天再下雪,怎么办?”华家岭的天气是没有准儿的。司机没法,只得“同意”,三点钟光景,车出了站。

    爬过了一个坡以后,天又飘起雪来。“怎么办呢?”“还是赶路吧!新车,机器好,不怕!”于是再走。但是车轮打滑了。停车,带上链子,费去半小时。这期间,雪却下大了,本来已经斑驳的路面,这时又全白了。不过还希望冲出这风雪范围,——因为据说往往岭上是凄迷风雪,岭下却是炎炎烈日。然而带上链子的车轮还是打滑,而且又“陷”起来。雪愈来愈大,时光也已四点半;车像醉汉,而前面还有几个坡。司机宣告:“不能走了,只有回去。”看路旁的里程碑,原来只走了十多公里。回去还赶得上吃夜饭。

    可是车子在掉头的时候,不知怎样一滑,一对后轮搁浅在路沟里,再也不能动了,于是救济的程序一件一件开始:首先是旅客都下车,开上“头挡排”企图自力更生,这不成功;仍开“头挡排”,旅客帮着推,引擎呜呜地叫,后轮是动的,然而反把湿透的黄土搅成两道沟,轮子完全悬空气来,车子是纹丝儿也没动。路旁有预备改造路基用的碎石堆,于是大家抓起碎石来,拿到车下,企图填满那后轮搅起来的两道沟,有人又到两里路外的老百姓家里借来了两把铲,从车后钢板下一铲一铲去掘湿土,以便后轮可以着地;这也无效时,铲的工作转到前面来。司机和助理员(他是高中毕业生)都躺在地下,在泥泞里奋斗。旅客们身上全是雪,拍去又积厚,天却渐渐黑下来了,大家又冷又饿。最后,助理员和两个旅客出发,赶回站去呼救,其余的旅客们再上车,准备万一救济车不来时,就在车上过夜。

    这时四野茫茫,没有一个人影,只见鹅毛似的雪片,漫天飞舞而已。华家岭的厉害,算是领教过了。全车从司机到旅客二十八人,自搁浅当时期,嚷着,跑着,推着,铲着,什么方法都想到,也都试了,结果还是风雪和黄土占了胜利。不过尚有一着,没人想到;原来车里有一位准“活佛”的大师,不知那顽强的自然和机械肯听他法力的指挥否。大师始终默坐在那里掐着数珠,态度是沉着而神妙的。

    救济车终于来了,车上有工程师,有工人,名副其实的一支生力军。公路上扬起了更多的人声,工作开始。铲土,衬木板,带上铁丝缆,开足了引擎,拉,推,但是湿透了的黄土是顽强而带韧性的,依然无可奈何。最后的办法,人和行李都搬上了救济车,回了招待所。助理员带了铺盖来,他守在那搁浅的客车里过夜。

    这一场大雪到第二天早晨还没停止,车站里接到情报,知道东西两路为了华家岭的风雪而压积的车辆不下四五十乘。有经验的旅客估计这雪不会马上停止,困守在华家岭至少要一个星期。但是当天下午雪停,太阳出来了。“明天能走么?”性急的旅客找到司机探询。司机冷然摇头:“融雪啦!更糟!”不过有经验的旅客却又宽慰道:“只要刮风。一天的风,路就燥了。”

    果然天从人愿,第二天早上有太阳又有风,十点光景有人去探路,回来说:“瞧这边还好,瞧那边,可不知道。”十一点半光景,搁浅在路旁的那辆“专车”居然开回来了,下午出发的声浪,激荡在招待所的每个角落。两点钟左右,居然又出发了。有人透了口气说:“这回只住了三天,真是怪!”

    沿途看见公路两旁斑斑驳驳,残雪未消;有些向阴的地方还是一片纯白。车行了一小时以后,车里的人把皮衣脱去,又一小时,连棉的也好像穿不住了。

(节选自《茅盾散文集卷四《战时生活剪影》,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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